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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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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所以,他来了~

  一大清早,天都还没亮的传统市场已经是人声鼎沸,到处吆喝声不断,吵得快要把他的头给轰爆。

  他要死了,真的。

  以为宝贝昨晚的热线是为了要预约他的休假,岂料他的第二次约会,时间是清晨三点,地点居然是在传统批发市场,而⾝份竟然是捆工。

  呜呜,好怨啊~

  “你很累,对不对?”

  硬着脸,却突地感觉到一只软滑的凉手抚上他的额,顿时让他笑眯了灿烂如星子般的眸。

  “一点也不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是对的。”这句话是发自肺腑,再真诚不过。

  他一直苦无机会和她约会,牺牲一点睡眠时间,很划算的。

  “恶心。”羽乃冬噘起嘴,快步走向前。

  方曜久看着她羞红的耳子,不以为意地跟着她的脚步走向前,牵住她的手。

  她不说他也懂,其实她也想他,想找个机会名正言顺地和他见面,找个时间光明磊落地跟他闲聊罢了。

  正因为如此,他昨晚加班到十一点,回到家梳洗就寝时已经近十二点,但他还是执意把闹钟订在两点半。

  牺牲睡眠换取相处时间的不只是他,光是这一点,就令他开心得想要飞上天。

  “你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侧看着他,她发现他的气⾊真的是不太好。

  “不累。”

  “可是,你最近不是都一直在加班吗?”因为她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都等不到他来帮忙了。

  而她,第一次感到寂寞。

  太可怕了,这代表着,她已经很习惯他的呵护了。

  从没被人如此捧在手心宠爱珍惜过,她觉得自己像个公主一样,享受着他毫不隐蔵的爱意,但这一阵子没瞧见他,她开始担心自己产生幻觉,就连方曜久这一号人物都是她杜撰出来的。

  开始害怕,和他的相遇只是一场梦。

  “年中庆就快到了,忙是一定的,但忙过这一阵子就好了。”到时候他非得要狠狠地放一场长假不可。

  “这样子啊。”羽乃冬轻轻点头,开始在各大菜贩摊位里头穿梭着。

  有些摊子才刚开始准备,大型的货车停放在外头,大量的蔬菜不断地往市场里头送;她逛了不少摊子,蹲在摊子前仔细地挑选菜⾊,而后选了几样菜,都以篓为单位来计算,也不杀价,让老板都乐得为她服务,保证赶在八点以前把菜送到她的店里。

  “你一次买了几十斤,怎么不跟老板杀点价?”走在比他想像中还要⼲净的⽔泥地板上,他随口问着。

  “嗯,没必要吧。”她目光梭视着其他菜贩,浅柔地回答着“这样子老板才不会偷偷把不好的菜蔵在篓底,也会涸仆气、很乐意地帮我把菜送到店里,而不跟我要搬运费,算算应该是我赚到了。”

  “原来你也有生意头脑的嘛。”很懂得计算呢。

  “不是生意头脑,只是觉得菜贩其实赚得不多,尤其是卖有机蔬菜的,利润更没那么⾼,让他们赚一点也没关系。”

  “你又让我发现你另一个优点了。”他呵呵笑着。

  最近,她的表情愈来愈多,话也愈来愈多,回答的字数愈来愈长,她带给他的成就感更甚于工作。

  “什么优点啊?我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她苦笑。“我爸妈退休,回老家也种了些有机蔬菜,卖相不好,所以我便要他们把收成的八成寄给我,我再把钱汇给他们。”

  “既然这样,叫他们别种不就好了?”他牵着她的手走到传统市场外围,发现天⾊渐渐亮起。

  “他们想种啊,我也觉得适度劳动对⾝体比较好,而且不知道是上质还是⽔质的关系,山上的蔬菜确实是比平地耕种的要香甜许多。”

  “老家在山上啊?”他不着痕迹地打探关于她的一切。

  “嗯,在南部的山区,而且是几乎未开发的、很纯朴很自然的地方,但是那里有很美的林木,有未经污染的清澈泉⽔,还有没有光害的天空,很美,我常常都想要回山上去呢,不过,我顶多是几个月回去一趟,充当大厨。”

  “为什么要充当大厨?”他问得像是很漫不经心,却逐步导着她说出更长的话串。

  他喜她的声音,喜她对他说着又长又绵软的话语,仿佛用她的行为迫不及待地告诉他,她已经爱上他了。

  “因为我爸妈无聊,把老家扩建之后,把一楼弄成餐厅,不过生意差得很。”羽乃冬说着,笑了。“那是一定的啊,那里并没有开发,本就没有观光客,顶多是一些登山客,再不然就是上山路的人,生意能有多好?”

  方曜久看着她彻底笑弯的,満⾜盈満臆,他眸光柔润,看着眼前渐升起的朝,看着被他牵在手里的幸福,站在热闹的市场里头,他的脑袋突然充満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动。

  再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你怎么了?”发觉他的视线定在自己⾝上,她的双颊微微泛红。

  他的眼神实在是很吓人,总是黏腻稠密地在她⾝上绕,要她不发现都不行,不过,不讨厌啦,真的是不讨厌,她有点晕晕的,有点昏昏的,被他的目光纠得神智快要茫了。

  “我还以为我今天的⾝份是捆工呢。”他打趣道。

  “为什么?”

  “因为我小时候常跟阿姨去市场买菜,我总是当捆工。”

  “跟阿姨?”通常都是跟妈妈的,不是吗?

  “我妈很忙,我总是很久很久才能见到她一面。”他避重就轻的道。

  不是刻意隐瞒,而是他的秘密太多,得一点一滴地告诉她,免得她消化不良。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吧,我小的时候也总是很难得见到我的爸妈,不过,我有很多姐妹,所以一点也不寂寞。”但认识他之后,她突然尝到了寂寞的滋味。

  “你不问问我爸的事吗?”他笑睇着她。

  “…你想说吗?”

  她不认为那是一个可以问出口的问题,因为她听出了他刚才刻意強调他⺟亲很忙,没提到他⽗亲,那就…嗯,有很多可能啦,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她不想多问。

  方曜久看着她,突如其来地将她拥进怀里,搂得死紧,不留半点隙。

  “你你你、你在⼲么?!”脸搁在他的肩上,她看见好多人在对他们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吆喝。

  “宝贝,我真的爱死你了!”他像疯了般吼了一声,音量大得可以庒过菜市场吵杂的声音。

  一旁有人起哄着“少年ヘ,⼲得好!”“亲她!”

  “上!”

  上个头啦,现在是怎样?羽乃冬在心里OS,不懂明明都是陌生人的大家,怎会因为这一刻而热⾎沸腾了起来?

  “好,废话不多说,说上就上!”方曜久推开她,抓着她的肩,噘起嘴。“宝贝,来吧。”

  “来什么来!你疯了!”她羞恼死,小脸红得快要酿出火来,‮劲使‬推开他,举步往前狂奔。

  “少年ヘ,上啊!”一旁的菜贩也跟着起哄。

  “乡亲啊,我下次再上!”他喊了声,迈开脚步跟上她。“宝贝,对不起,只是好玩而已,不要当真啦,看在我两点半爬起的份上,你就不要跟我太计较了,好不好?”

  她瞪着他,难以置信。

  她跑得气吁吁,他为什么可以又跑又笑又说话,而且看起来轻松惬意极了?

  可恶,她最佳的百米纪录是二十六秒,看来,他铁定是在十三秒內!

  “少年ヘ,加油!”沿路竟还有人为他喝采。

  “有有有,正在加,来点加油声。”他跟不认识的人也能随口扯。

  “‮姐小‬,不要走啊,这少年ヘ不错啦~”真有好心的妇人为他加油,进行精神喊话“我要是年轻二十岁,我就追他。”

  羽乃冬闻言,脸上滑下数条黑线。

  “你跟他又不。”她特地停下脚步说“说不定他是个坏人。”

  她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这里一趟,怎么他们跟她一点都不,反倒是对初次见面的他这么热情?

  “不可能啦,他若是坏人,就不会一直牵着你的手。”一旁卖鱼的大婶如是说。

  “嘿啊,他真的不错。”还有人投他一票。

  她侧眼看着已经停在她⾝边,不着痕迹地牵着她的手的男人,不懂他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竟能在逛完菜市场一圈之后,彻底地收买了里头的婆婆妈妈和叔叔伯伯。

  “阿姨,多谢。”他呵呵笑着。

  “免客气。”大婶笑得两颊红透透。

  羽乃冬‮头摇‬投降。

  好你个师杀手,她是何德何能让这么深具魅力的男人爱上?

  “乃冬,试探过后,你可満意我的反应?”他贴在她耳边,问着。

  她猛地抬眼,不敢置信,他竟知道她的想法…

  啊啊,讨厌、讨厌啦~~

  “温柔一点,菜都被你捏皱了。”卓少卿好心地提醒。

  羽乃冬扁起嘴,无力地把菜一丢,拉张椅子坐下,凉凉的手心贴上发烫的颊。

  好丢脸,竟被他给看穿了。

  因为他太久没跟她联络,她害怕他只是跟自己玩玩,目的只是为了跟前女友呛声,婚宴结束后就将她丢弃,代表任务结束,所以她才故意邀他上又吵又夹杂各种气味的传统市场,还故意把时间约得那么早,只是想试探他一下。

  而他的表现好得没话说,一路上始终紧牵着她的手,一见有车子穿梭在走道,他也会赶紧将她推到边上,保护着她,脸上始终保持笑意,一点不耐都没有。

  反观试探意味浓厚的她,就显得丑陋极了。

  包可怕的是,还被他看穿了。

  “他不是很开心吗?”卓少卿拍着她的肩。

  “我又不知道他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她从指中挤出微弱的声音。

  “你实在是很爱钻牛角尖耶。”受不了。

  “我也知道啊。”她也不愿意,可她控制不了自己嘛。“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卑鄙。”

  “下次不要再这样就好了。”

  “少卿,你说,他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啦,他不是没怪你吗?”厚,够了喔,已经从上午问到下午了,还要再问下去吗?

  “又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怪还是假的不怪?”

  “厚,受不了耶!你要是真想知道答案,不会去问他啊?⼲么一直问我?!”烦死了,不管了。

  卓少卿推开门,突地听到门铃声,便走到外头看了一眼,又退回门內,来个听而不闻。

  “少卿,谁啊?”电铃声像是催魂一样,让人听了就难过。

  “一个疯子。”

  “方曜久?”羽乃冬抬眼。

  “不是!”天啊,她怎能拿疯子两字形容方曜久?

  “不然呢?”

  “就一个疯子嘛,你问那么多做啥?”

  “不是我爱问,只是电铃声很吵耶,你不觉得吗?”羽乃冬推开门,瞧见站在门外的男人,顿了一下。

  站在外面的人是⻩朝。再次见到他,她突然发觉,过去曾经遗留在她心底的伤害痕迹似乎全都消失了。

  “厚,我来啦,你进去。”卓少卿将她护在后头。

  “不,我来跟他说。”羽乃冬凛容,直地朝他走去,打开了门。

  “乃冬…”他的目光近乎贪婪地看着她改变甚多的脸庞。

  “不好意思,五点半才开始营业喔。”她的嗓音平板无波。

  “乃冬,我很想你。”他咬牙道。

  “喂,你要不要脸,都已经结婚了,还在那边说什么想下想?”卓少卿拿着搁在角落小储蔵室里的扫把准备赶人。

  “我、我知道我错了…”他垂下脸,以往的气焰全都消失得不留痕迹。“只有你才是对我最好的。”

  “哼,八成是娶了千金‮姐小‬之后,受不了人家的排头,所以回过头想要一点温柔吧。”卓少卿冷哼着。“当然啦,我家乃冬又乖巧又伶俐,只要你大老爷一通电话,热呼呼香噴噴的饭菜马上就准备好,不管是三更半夜或是最忙的晚餐时间。”

  ⻩朝闻言,羞赧地垂下脸,一会又抬眼道:“我的事可以暂且撇到一边,我今天来,是想要跟乃冬说…”

  “你要跟我的女友说什么?”

  他话未说完,便被方曜久冷惊地打断。

  羽乃冬瞠目,没料到他竟会在这当头跑到这里,而且两人一前一后目光对峙,颇有几分火葯味。

  “哼,我要说什么,你心知肚明。”⻩朝率先开火。

  “天晓得呢?”方曜久脸上笑意淡噙,但眸⾊深沉。

  “哼,我今天就是要跟乃冬揭穿你的真面目,好让她不再被你欺骗!”话落,他转⾝对着她说:“乃冬,我告诉你,我是被他给设计的!他为了拆散我们,故意要刘忆琳来引我,好我们分手。”

  “好笑,要是你的爱情够坚定,岂会这么简单就被煽动?”方曜久哂笑着,漆亮的眸变得隐晦黯沉,整个人琊了几分。

  他的愀变让羽乃冬直了眼,开始怀疑眼前的男人可能是方曜久的双胞胎兄弟,她记忆中的他不可能露出那么冷的目光。

  “但,你不否认那确实是你的计谋吧。”⻩朝抓住他的话柄。

  “…那又怎样?”他挑眉,笑得凛然生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

  “够了!”羽乃冬突地吼了声,近乎狂地动手将两人推到门外。

  她不想知道方曜久为什么要这么做,光是突见他可怕的眼神就教她胆战心惊了,要是他吐出可怕的事实…不,她现在受不了这种刺

  “乃冬,你听我说。”方曜久轻轻地扣住她,却被她甩开。“乃冬?”

  “不要碰我。”她吼着,突然觉得他很可怕。

  他有两张脸,而她现在才发觉,他对她太好,她已经悉了那张温和的脸,没办法接受显露狠态的另一张脸。

  累积了一个上午的霾气候,万分捧场地当头落下倾盆大雨,斗大的雨滴打在羽乃冬纤瘦的⾝上,她踉跄了下,却拒绝任何人的搀扶。

  “少卿,我们晚上休息好不好?”她无力道。

  “没问题。”卓少卿想也不想地回答。

  “我回去了。”她的脑袋成了一团,像是打了个死结,她却连从何处开始打结的都不知道,解不开,也不想解。

  她需要静一静。

  “看吧,就算你拆散了我跟乃冬,她也不会属于你的。”雨中,⻩朝笑得得意。

  方曜久冷冷地瞅着他。“你真可悲,发现自己追求的和想像不符,就回头想要寻求慰藉,男人⼲成这样,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

  他张口想反驳,却发觉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悻悻然地离开。

  雨⽔洒下,方跃久也没打算移动,只觉得心像是被撕裂了一个伤口。

  罢才,她眼中的嫌恶不加掩饰,如此⾚裸地刺穿了他,痛得他几乎不能呼昅。

  别讨厌他。

  他承认,为了得到她,他确实是用了点心机,但一切都是为了爱她,唯有这一点,是无私而绝对的。

  雨,就这么狂下了三天,下得大地万物颓靡不振,也下得羽乃冬的心快要发霉。

  “喂,今天的晚餐哩?”羽家大姐一回到家,‮浴沐‬完毕之后,却发觉餐桌上空空如也,回头抓着窝在沙发上神游得很严重的妹子。“乃冬,给我回神,晚餐哩?你是打算要饿死我不成?”

  几天了?都已经几天了?没从店里打包好料回来,回家也没开伙,天天要她拿泡面充饥,她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胃。

  羽乃冬空洞的眼泛了数司才泛出了焦距。“大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嗄?你怎么会这么问?”羽必夏有点心虚地松开手。

  “你会不会觉得我可能不是这个家的小孩?”她迳自问着。

  “你神经病啊?你是我妹,百分之百错不了,你出生那天,我都还有印象呢,那天也是下着雨。”強忍着五脏庙的‮议抗‬声,她坐下来,准备要好好开导近⽇来严重恍神的妹子。

  “会不会是抱错孩子了?”这种疏失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够了喔,你又在发哪一门的神经啊?”羽必夏翻动眼⽪,角不断菗动。“到底是发生什么事,让你又开始翻旧帐?”

  “没。”摇了‮头摇‬,她的角掀了下,又闭上。

  就这样重复了几回,让羽必夏看得整个人暴怒起来。“还说没有?!快说,给我说清楚,是哪个混蛋敢欺负我妹,我去杀了他!”

  “如果有人欺负我,你真的会去帮我教训对方?”她有些感动,至少她还有大姐疼她。

  “废话,你是我妹耶,虽说我有三个妹妹,但每个妹妹都是绝无仅有的,我哪能放任你们被欺负而不管?”羽必夏目光凶狠,角扯开噬⾎狠劲。“说,是不是那天来接你的那个混蛋?我知道他住哪,我去抓他!”

  见她跳起来,羽乃冬赶紧抱住她。“大姐,你怎么会知道他住哪?”

  “他跟我说的,他说他住在电梯对面那一户。”那个自曝巢⽳的家伙,绝对要让他死得很难看!

  “姐,你误会了啦,不是那样的,是我不好,不关他的事。”她无力地跌回沙发,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气力,像个破布娃娃般东倒西歪。

  “你怎么可能不好?不是我要夸你,三个妹妹里头,就属你最顺眼。”

  “我?”大姐有没有喝醉啊?

  “废话,是你自己不知道,你笑起来杀伤力十⾜,让人像徜徉在森林里头般清慡,带着无形芬多精和负离子,具有净化人心的效果,知道吗?”

  她闻言,不由得笑了。

  “对,就是这样,这样就对了。”

  和大姐聊过之后,她觉得心情好多了,不噤问:“大姐,我问你,如果有一个男人故意破坏你跟男友的感情,然后再从中介⼊跟你往,你觉得那个男人是什么心态?”

  大姐阅人不多,往对像栏上是一片空⽩,但她好歹是个导演,应该能够揣摩那种心境吧。

  羽必夏沉昑了一会。“应该是很喜我,喜到不择手段的地步吧。”

  “是这样子吗?”羽乃冬吓了一跳,她思考多天,但没想出这个答案。“我以为他应该是恶意挑拨。”

  “恶意挑拨的话,⼲么还跟你往?搞砸之后就可以拍拍庇股走人了,不是吗?”她叹了口气。“依我看,我倒觉得那家伙还不差,満尊重你的,最重要的是,看得出他对你用情很深。”

  那个男人的眼睛超会放电,但只对三妹放电,所以她认为他还不赖。

  “但是⻩朝说,他要他原本的女友去引⻩朝,所以你想,他会不会是为了报复⻩朝才跟我往?”羽乃冬庒没发觉自己已经露了馅。

  “乃冬,你的逻辑有问题。”羽必夏无奈,哀悼自己饿得发痛,还要开导没神经的妹子。“他要女友去引⻩朝,自己再跟你往,这对⻩朝算是什么报复?”

  若真要说,只能说方曜久这个男人太有心机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为的只是跟乃冬往而已,那倒还无所谓。

  “可是,那天⻩朝这么说时,他脸⾊很恐怖,我从没看过他那个样子,我觉得很害怕。”

  “那就问他啊,哪来的时间胡思想?”

  “可是,他都没来找我。”

  “你瘸啦?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路程下到一分钟耶。

  “可要是他已经讨厌我了,那我…”

  “他讨厌你的话,就回来大哭一场啊,那种男人不要也罢,不是吗?”

  羽乃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到后来,她发现她不能,光是大哭一场,没有办法抹去他烙下的痕迹。

  “现在就去找他!”

  “已经很晚了。”快十一点了。

  “不管怎样,你去找他就对了!”羽必夏不耐烦地吼着。“但是,在那之前给我准备宵夜,我不要再吃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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