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结果,她还是没说到底要不要跟他往。
结果,他开始天天报到,且无时无刻出现。
“你不用工作吗?”羽乃冬切着菜,回头看着正在剥⾖荚的他,手上的动作没停歇,依然十分规律且以极可怕的速度进行着。
“你可不可以看着前面?”方曜久被她的举动吓出冷汗。
“不可能切到手,就算闭上眼睛也没问题。”话落,她真的闭上眼,菜刀自弓起的指边不断地落下。
“不要吓我。”他丢下⾖子走到她⾝后,将她环抱住。
“…你才不要吓我。”她瞪着差点从指上落下的刀。“切菜的时候不要碰我,害我切到手指,我就杀了你。”
“好凶。”呜呜,他好受伤。
“很危险的。”都怪他,没事晃到她的⾝后,无声无息地抱着她,用那炙人的热度她向来沉静的思虑。
她发觉他很喜有事没事地抱着她,而吊诡的是,她居然愈来愈习惯了。
真是可怕。
“你刚才那样切菜才危险。”他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一点都不危险,我可是有十年资历的。”睨他一眼,她轻轻将他推开,依着炒菜顺序,准备一盆又一盆的菜。
“这是今天的菜单?”他看着贴在大型菗油烟机上的单子。
“嗯。”她随口应着,打开菗油烟机,又开了瓦斯炉,厨房瞬间热闹了起来,油落爆香,依序快炒每一样菜。
动作俐落,行云流⽔,拿起大杓的手毫无停顿,像是在耍戏法般,一只大杓在手万事皆可成,要舀汤或抓调味料,全都不成问题。
就这样,一盆菜迅速上桌。
方曜久恍若等候多时,立即接过手,送到外头还未营业的店面。
回头进到厨房,她已经开始进行下一道菜,还不时分神探看熬煮的蔬菜鱼骨汤,还有她精心熬制的卤⾁汁。
看着她一人分饰多角在厨房里忙碌着,却又忙得极有节奏感,教他看得⼊。
“你在看什么?”尽管她已经努力集中精神,但他的视线实在是绕得太露骨,要她不发觉都不行。
“我觉得女人穿围裙很美。”他由衷道。
“你有恋⺟情结?”
“非这么说不可吗?”他叹气。
“一般男人不会觉得围裙是女人最美的搭配。”她说的是实话,单手抓起大锅,将一锅菜倒进盆里。
“可是,我就是喜。”把菜端到外头,回来,他还是很坚持自己的看法。
羽乃冬趁着洗锅空档看了他一眼。“千万别告诉我,里头要全裸。”若是他用那种眼光看她,她会戳瞎他的眼。
“那倒也别有风味,不过,现在这样就好。”很多想望,在触及她零度以下的冰冷目光后,很自然地呑进喉间消失,赶紧转移话题…“你真的每次都准备这么多种菜⾊?一餐搞下来,不累吗?”
靠近她,见她正在准备炒面。
“不会,一周七天的菜⾊都不会重复,但每⽇固定,随着天气变化和季节改变,那边有菜单。”她将葱蒜爆香,丢了把枸杞,添了点红枣、大⽩菜丝、木耳丝、⼲香菇丝、红萝卜丝,再加上滚⽔氽烫虾仁、花枝片与牡蛎一起翻炒,还有各⾊调味料,最后丢进面条。
随着她的动作,香味扑鼻而来,动了他肚子里的馋虫。
她动作迅速而不拖泥带⽔,目光专注得近乎冷厉,要是他不开口,她肯定会忘了他就在她⾝旁。
不过,他倒也不会笨得在她正忙碌的时候吵她,抓起菜单研究上头密密⿇⿇的字,看了下,才刚要开口,眼角余光发现桌面已经摆上了数样菜。
甜椒⾖芽、⽟米丁、清炒油菜、⻩金⾖腐、⼲丝牛⾁丝、左宗棠、鱼香烘蛋、京都排骨、破布子焖鱼…
“你在变魔术吗?”他傻眼。
“这是基本要求,尽可能地在三分钟之內完成一道菜,所有食材和事前准备是很重要的。”她淡淡回应,开了冷蔵柜,要搬出里头二十公升大的汤锅。
“我来、我来。”丢下菜单,他屈⾝向前,轻而易举地搬起,反倒教羽乃冬有些意外。“要放哪?”他回头问着。
“放那边。”她指着另一旁的工作。
她直瞅着他宽阔的背,还是不懂,这么好的男人怎会想跟她往,且一有空便跑到这儿帮她?
⻩朝不是这样的,他通常都是一通电话,拚命点菜,而她就得要赶在时限之內把他大爷点下的菜全数送过去。
“乃冬?”
回神之后,才发觉他已经转⾝瞅着自己,她轻咳两声,抓回注意力,走到小储蔵室里取出免洗餐具,一碗一碗地盛放着。
“我帮你。”他很自然地接过她的大汤杓。
看他一眼,她没有拒绝,只是低着头盖餐具盖子。
“你的菜单实在是太精采了,难道没有出版社跟你接洽过出版食谱的事宜吗?”他随意开口都能拈来一个容易与她攀谈的话题。
“有是有,但我嫌⿇烦,就拒绝了。”她依然垂着脸,厚重的刘海掩去了她的表情。“我光是要准备事前工作就忙得头昏脑了,哪有办法再接其他工作?”
方曜久颇为认同她的说词。难怪打他一踏进厨房,就见里头早已有数座炉子同时启动着,时间全都得要经过拿捏,才能够在准十二点送出。
“那你以前怎么能够分⾝送便当?”这里的生意好到营业时间一到便宛如场战,在那种情况下,她还能够悠闲外出送便当,他想,应该是爱情的伟大魔力作祟。
羽乃冬顿了下。“因为他说喜吃我做的菜,所以我才会接受企划部门的外送订单。”
“只有企划部?”他有些惊讶。
她点点头。
换句话说,她是为了⻩朝才会在百忙之中送便当的?方曜久努了努嘴。
“你这么说,都不怕我觉得很酸啊?”对前男友就那么好,对他倒是视若无睹,他要是不开口,她是不会主动找话题的。
不过他也知道,她本来就是这样温呑凉子,会对她的做法有微词,说穿了不过是吃醋罢了,只因她无法将太多情绪清楚地在脸上表达出来,所以相对的,她每个动作都裹着她満満的爱意。
虽然她已经不再送便当了,但知道她当初是如此温柔地对待⻩朝,就让他觉得很不慡。
“为什么会酸?你胃不舒服吗?”她抬眼,问得很正经。
“…”错,他是心痛。
“我帮你熬点养生粥,好吗?”
“好。”他想也不想地道。
他笑了,微微眯起的黑瞳像是夜里无云的一抹皎月,柔波微,光亮照人,教人难以漠视那教人怦然心跳的笑。
“不过,要等我手边的工作忙完。”她立时垂下脸,盖盖子的速度更快了,想要一路甩开腔里头不断躁颤的心跳。
“没问题。”配合她的速度,他也跟着快马加鞭,直到把一桶凉汤都舀尽。
帮她清洗着使用过的器具,瞧她早已经炒着配料,准备熬粥,于是他想了下,又说:“明天你店里公休,对吧?”
“嗯。”“我明天带你去进行大改造。”说着,他呵呵笑着。
“嗄?”侧眼看着他。
“你该不会是忘了⻩朝他们的婚礼就在后天吧?”他看着她,眨眨眼。“我们的复仇计划,还记得吧?”
羽乃冬慢半拍地搞清楚状况,垂眸,片刻,问:“你也觉得我很丑?”
“谁说的?”
“不然你⼲么说要带我去改造?”她知道自己很不起眼,但听他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心里总觉得有点悲哀。
“你知道什么叫做改造?”把桶子洗好晾在流理上,双手在子上随意地抹了两下,然后长指滑上她的脸。“我说过了,你很美,改造只是要改变一下你的发型穿着之类的,又不是要你去整形。”
哇,她果真是懂得养生,把自己的肌肤保养得如此细滑如丝,⽩皙无瑕。在他眼里,她清灵秀妍,像朵开放在山上素净淡雅的小花,透着沁心的香气,只有有心人才嗅闻得到其中的芬芳。
“嗄?不是吗?”她还以为他是在提醒她要修整门面哩。
“当然不是,我觉得你本⾝已经够好了,但要把你的特⾊给找出来,让⻩朝知道,你的美绝对不是他所能够匹配的。”
“是吗?”她真的能够变美吗?还有,他说话时一定要靠得这么近吗?
他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吹拂到她脸上,而且他的手还有点过份地在她的颊上滑来滑去,任何一个小小举动,都会让她如惊弓之鸟般万分戒备。
“答应我,从此以后,你心里只会有我一个。”他低哑地喃着,好看的不动声⾊地接近。
羽乃冬垂眸看着他,放任暧昧的氛围将两人裹得紧紧的,眼看着他的即将贴上的瞬间…
“乃冬!你到底在搞什么?我都快要被人给杀死了,你还有空跟他玩亲亲?!”负责外场的卓少卿啪一声打开通往厨房的门,也打散了两人酝酿得正香甜的气息。
门一开,外头纷闹的吵杂声如上膛的机关扫而来。
羽乃冬这才发觉,她煮好的菜还有好些都放在桌上还没拿出去。
打从她开店以来,从没犯过这种错误。
看着眼前笑得慵懒却又自在无害的男人,她想,他真的太危险,太有存在感了。
翌⽇,行程満満。
一大早,方曜久便带着羽乃冬来到预约的美容沙龙。在设计师的巧手下,厚重的刘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极有层次感的斜向刘海,露出她満的额,发线自耳下整个削薄,做了局部浅栗⾊挑染,抹上定型,发尾呈现自然的卷度,让浓黑的发顿时飞扬许多,死气沉沉的重量消失了。
微淡的眉轻扫上浅棕⾊,让冷硬的眉型不再锐利,再抹上淡樱花⾊的眼影,驱散她单眼⽪杏眼的凶光,接着涂上同⾊系的光润膏。
她整个人霎时清莹了起来,亮度增加百分百,神态温润得教人想要怜惜,让负责改造她的方曜久也极意外效果竟然能好到这种地步。
璞⽟被他研磨出无法挡的光彩,他开心,却也有些担心。
瞧,两人一块走在路上,旁人的视线不再只是绕在他⾝上了。
“我这样真的不会很怪?”羽乃冬有些不习惯自己的改变,觉得路人看她的目光黏腻得好古怪。
“我比较怪。”他叹声道。
原本,这计划不过是一个借口,让他有个正大光明接近她的理由罢了,而现在他开始后悔了,因为他想要把她的美一辈子都收蔵在自己的眼里就好。
“嗨,那么久没看到你,⾝边多了个人了?”才刚踏进百货专柜,专柜姐小随即笑盈盈地上前,目光不客气地打量起羽乃冬,然后靠在方曜久的耳边,很小声地说:“这是你所有的女伴之中,气质最好,但品味最差的。”
“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方曜久庒不介意她的贴近,也学她在耳边吹气。
他心爱的女人永远是宽松棉T加牛仔,完全掩盖住她人的曲线和⾝段,虽然他觉得她就这样保持下去也可以,但总没道理计划进行到一半却临时喊卡吧。
“这有什么问题?”
专柜姐小纤手一抬,后方的专柜姐小立即将他们⼊贵宾室里,推来的整车⾐服⾊彩缤纷如花海,各式各样的款式在羽乃冬面前飞舞着,一会,她如同芭比娃娃般被推进更⾐室里换装,一套换过一套,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女王般被服侍着。
“这一套也不错。”方曜久看着她⾝穿露背塔夫绸小洋装,目光在她⾝上绕过一圈,以眼神深深膜拜,蔵进心底爱怜过一遍。
羽乃冬走到他⾝边,附在他的耳边。“这里的⾐服很贵。”她瞧见挂牌,觉得心在淌⾎,这一辈子还没买过这么奢侈的东西。
“没问题,我可以拿到折扣。”他撒起谎来面不改⾊。
“这里又不是旭曜百货。”
“可是我跟她们啊。”他总是笑呵呵的,等着她问下文。
她不予置评。
他无奈,又叹气了。唉,为什么不问呢?
羽乃冬没打算消费,准备换装走人,但最后,在方曜久的坚持之下,留下了那套塔夫绸的小洋装,还有一套V领无袖贴⾝淡樱⾊丝蕾洋装。
“不知道这个价钱,一般蓝领阶级买不买得起呢?”一套礼服已被方曜久半強迫半哄地穿在她⾝上,另一套则是收妥在精致的提袋里头,而他则慵懒地倚在柜台边等着答案。
“我可以确定的是,我送得起喔。”专柜姐小勾起⾖蔻⾊的,风情万种。
“这怎么好意思?”方曜久岂会听不懂她话里含意“这么标致的美人怎么可能没男友?”
“他去度假,害我这阵子睡不好。”纤手爬上他的肩头。
“想睡得好?”他勾笑得暧昧。“找我就对了。”
“真教人期待呢。”
“我也很期待。”有人加⼊战局。
瞬间,隔壁专柜的姐小们也纷纷拥到他的⾝边,小手在他⾝上磨啊蹭的,像要从他⾝上搜刮出什么油⽔来,且有些目光总是不怀好意地投到羽乃冬⾝上,教她不解地连退数步。
就连她这么少筋的人,都能够感觉到⽩眼満天飞,他的魅力由此可见一斑。
她想,眼前跟她往的这个男人,说不定比她感觉到的还要出⾊。
具有如此強烈存在感的男人,为何会挑上存在感如此薄弱的她?
她还是不懂。
趁,两人离开了百货公司,羽乃冬挑了间餐厅吃中餐。
用餐中,方曜久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上绕再绕,黏腻得教她再也受不了,终于开口制止。
“不要再看了。”她的双颊正热着。
“为什么?”他噘起嘴,装委屈。“今天带你去改造,造型完毕,原本要带你去五星级饭店用餐的。”
“在这里吃也一样好。”钱多啊?⼲么非得要洒大钱不可?
“又没你煮的好吃。”声音庒低了些许。
“去五星级饭店就会比较好吃?”
“至少买得到气氛。”
“气氛不能吃。”她淡淡回答。“不过,这里菜⾊确实是差了点,虽说使用的是速食包,但好歹是统华食品,没发挥出牛⾁炖包的特质,反倒将⾁质给破坏了。”
她嚼着⾁质不够软嫰的炖牛⾁,觉得有些失望,都怪少卿,没事那么大力推崇这家餐厅,害她现在很想要求退钱。
少有机会外出用餐,却没吃到美食,有点呕。
“你吃得出来这是统华的牛⾁炖包?”他啧啧称奇。
“那当然。”她点点头。“毕竟算是同行,一些速食包我偶尔也会试吃,只是我还是觉得细火慢炖出来的风味最佳,绝对不是速食包能够比拟的。”
“我认同,我也最讨厌吃速食包,不过配着眼前的你,让我一下子就嗑完了。”不是他特别饿,而是配着眼前如画秀颜,再难吃的东西也很下饭。
羽乃冬闻言,粉颊飘上自然晕红。“钱,我回去会领还给你。”看来她荷包要大失⾎了,只怪她没预料到变⾝作战竟然要花费那么多。
“不用,送礼物给女友是男友的责任。”
“我们真的是男女朋友?”她依然疑惑。
“咱们都已经﹃诚坦相见﹄过了,还不算是吗?”他打趣道。
颊上晕红不断地扩散。“你该不会是因为想负责才要跟我往的吧?”可能有很多,她想了不少,但不知道哪个才是标准答案。
方曜久闻言,轻笑出声。“这年头有人会想对这种事负责吗?至少我不会,我只是爱上你而已。”
他听似轻佻的言语,在她心里却如同掷⼊震撼弹,让她无言以对,顿了一会,轻咳两声,道:“我刚才才发觉,原来你很帅。”
他有些意外。“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总算看出他的价值了?
“你想听?”
“愿闻其详。”
“因为那些专柜姐小一直都在讨好你。”而且视她为眼中钉、⾁中刺,恨不得一脚将她踹到世界的另一端。
“哦?”就这样?
“所以,我觉得我们不适合。”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她要的男人不需要很起眼,更不需要财富加⾝,只要能疼她懂她就够,而他,尽管没钱没势,但那张令人着的脸肯定会变成两人往的最大阻碍。
“胡扯,我觉得我们相配得很。”不算理由的理由,当然就不是理由。“我跟她们不过是有些业务上的接触,所以比较一点而已。”
“那里又不是旭曜百货。”话里透着她不自觉的酸。
“那些品牌在旭曜也有设柜,多少有些…”话到一半,他角琊气地扯开。“啊炳,你吃醋了?”
“吃醋?”多陌生的形容词啊。
“放心吧,我爱一个人时,绝对是倾尽一切,没办法再分心神给其他人。”他笑得很乐,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扑克牌大小般的精致卡片。“送给你。”
“这是什么?”她翻开卡片,发觉卡片背面全都是一幅幅漂亮的彩⾊国画,总共十二张,代表着十二个月令花,笔触纤柔细腻,画风耝犷,用⾊大胆,而正面则是大片空⽩,只在右上角写着心愿卡三个⽑笔字。“你做的?”
“没错,上次你说你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当新娘,我想这个愿望太简单了,所以我做了心愿卡送给你,让你在上头写下心愿,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但千万别跟我说要摘星登月之类的。”他语气轻松,口吻満是宠爱。
羽乃冬错愕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会忍不住动心的。
“因为我爱你。”回答得直接,一如他坦率的作风。
她垂下眼,羞得连耳子都红透了,口剧烈颤跳着,但一点也不觉得难受,甚至还觉得晕陶陶的。
“吃的话,咱们就准备看场电影喽。”他凑近她,长指勾托起她垂下的脸。“别老是低着头嘛,这样我会看不见你的脸。”
她羞赧抬眼,潋滟杏眸含羞挟怯。
糟,她要昏了,怎么办?她突然觉得他好看得不得了!
“糟,超想亲你的,换个地方,你觉得饭店怎么样?”像是玩笑话,但听起来又觉得很认真。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找我去饭店吃饭的原因?”基于地缘,方便又迅速?
“呵呵。”他笑着不回答。
“哪有人往时出手这么快的?”说穿了,两人本还不,若是扣除喝酒误事的那一晚,应该顶多只能在牵手的范围內。
“男人都是这样的。”怎么说得他特别有兽心?
“胡说,⻩朝就不是这样。”她站起⾝准备付帐。
他送她那么多东西,这一顿算她的不为过吧。
方曜久跳起⾝,早她一步付帐,离开餐厅时,依然抓着刚才的话题不放。
“他没有对你出手?”他不信。
“是我不允许。”见他惊诧地眨起眼,她解释道:“有什么不对吗?我认为,往三个月可以牵手,往半年以后可以稍微亲一下,结婚之后才可以…结果,唉,设限如此多,敌不过一次酒后失态。”
“很后悔吗?”
“我看起来像是后悔吗?”斜睨他一眼。“既然做了就没在怕的,就算你有滋爱,我也只能认了。”
方曜久脸上爬満黑线。“谁有滋爱啊?”他看起来有那么生冷不忌吗?跳脚议抗着,却发觉她的视线被对面的大型厨具店给昅引,双眼定住,闪烁着光芒。
他看了下,紧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过斑马线。
“欸,不是要看电影吗?”
“我觉得你对这个比较有趣兴,我们可以先逛这里。”
“谢谢你。”她突然觉得他好懂她,有个如此懂她情绪、清楚她的行事作风的人,似乎也不赖的。
“不客气,香一个就好。”他开玩笑地指着脸颊,试探她的底限。
岂料,她勾下他的颈,贴上的她,尽管只是蜻蜓点⽔般的程度,却教他俊颜错愕生赧。
“还不快点走?”她快步走到店门口,回头笑得很涩羞。
方曜久近乎痴地看着她,角缓缓扯开満⾜的笑,臆间満是幸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