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隔天到店里准备食材,羽乃冬边准备边想着该怎么跟他说。
最好是轻松自然一点,听起来没有隔阂芥蒂,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说是这样说啦,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
为了想个聊天的话题,她昨晚睡得很不安稳,直到现在还脑袋昏沉。
“乃冬,有人找你。”卓少卿推开通往厨房的门。
“谁?”
“好像是方曜久的同事。”
她闻言,抹了抹手走到外头。
“你是…”看见了对方的脸,她用力地想了下。“是不是小陶?”在⻩朝的婚宴那天,他跟方曜久聊最久,所以她努力地记住了他的脸和名字。
“你知道我是谁?”小陶一脸受宠若惊。“呵呵,看来爱情的魔力果然可怕。”
羽乃冬苦涩地抹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攀谈。
小陶庒不以为意,光是她记得他是谁、主动喊出他的名字,他就觉得她改变甚大。
“对了,曜久呢?他好点没?”
“嗄?”
小陶瞪大眼,看着她一脸错愕。“你不知道曜久感冒请假了三天吗?”
她用力地摇着头。“我们这几天都没联络,我以为他忙。”原来他是感冒了,所以都没过来找她?
“糟,该不会是病得很严重吧?这几天要跟他联络都联络不上,想去他家,才发现他的住所在三个月前迁移,我们本不知道他住在哪。”小陶担心极了。
“…我知道他住哪。”
“那好,你带路,我们一起过去看他。”
“好,少卿,店先给你,有什么状况,我再跟你联络。”话落,羽乃冬开解⾝上的围裙,拔腿往外跑。
一到方曜久家门前,她像是发了狂般地猛按电铃,但,里头没有回应。
欸,难道他不在?
从门探进去,发现里头灯是亮着的,意味着他应该在家,但他可能是病昏了,所以…
“乃冬,我们⼲脆请锁匠过来好了。”
“不用,楼下警卫应该有备份钥匙,我去跟他借。”为了方曜久,最不擅长跑步的羽乃冬拔腿狂奔,搭着电梯到警卫室借钥匙,一路上马不停蹄,生怕会来不及。
回到门前,她气吁吁地开了门,门打开的瞬间,流怈出吵杂的声音,她探头进去,里头没有人影,声音倒像是电视传出的广告声。
隐约之中,恍若还夹杂着古怪的痛苦低昑声。
“曜久?”她轻喊着。
没人回应,她快步踏上玄关,转进客厅,屋內的格局与她家大同小异,但这屋子好冷清,几乎没有半点装饰,壁上是冷调的⽔泥磨墙,客厅里有一套矮柜,上头搁了架⾼画质电浆电视,音量开得极大。
电视对面是张矮桌,而后面则是…
“曜久?!”
羽乃冬跑过去,看着裹着被子缩在地毯上的方曜久,他脸⾊异常苍⽩,呼昅相当急促,甚至还不住地打着哆嗦。
有没有搞错?这种天气没开空调还拿被子把自己裹住?
“乃冬,他病得很重!”小陶也被他的气⾊给吓到。
她抚上他的额头,果真如她所料,温度烫得教她感到胆战心惊,她马上拿起电话拨出号码…“大姐!救命啊!”糊糊之中,耳边有人在谈,不久,又感到有人在移动他的⾝体,他想张开眼,却发觉自己累得连张眼的力气都没有。
“针也打了,葯也吃了,应该没问题了。”羽必夏说着。
接到妹子的紧急电话,她立即从片场跋回来,和小陶合力把病得七荤八素的方曜久送进医院,确定他患的是重感冒,原因是过度疲劳,在医院打过了点滴,观察了一下,便决定可以送他回来。
就这样一来一去,天⾊都暗了,小陶也回公司帮他请了病假。
“可是,烧还没全退,他也一直没醒过来。”羽乃冬担心极了。
“你该不会是想要在这里待下吧?”
“大姐,我担心他。”天,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本就没有人能够照顾他,要是发烧得更严重,也没人知道…她是个失职的女友,要不是小陶想联络他,她甚至连他什么时候生病的都不知道。
住得如此的邻近,她却不知道他在这间屋子里受尽病痛磨折。
她想到那天下大雨,他一直站在店外,会发烧到这个程度,八成也是跟淋雨有关。
他一个人待在这么冷清的屋子,把电视音量开得这么大…可恶,她好难过。
“算了,你想待就待下,记得别闹出人命就好。”羽必夏挥了挥手,不想过度⼲涉她。
“嗄?”
“我想,他应该也没那体力。”羽必夏瞥了一眼躺在上昏沉不醒的方曜久。“我要回片场了,记住,不要靠他太近,免得被他传染,还有,替自己弄点吃的,你今天都没吃东西。”
“我知道。”
大姐一走,屋子里冷清阗静,一点声嫌诩没有。
她拉了把椅子坐在边,直瞅着他不安稳的睡脸,尽管气⾊好多了,但她还是担心。
环顾着四周,这里静寂得令人不安。
他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现在才发现,她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他心思细腻,随时都注意着她,但她只会往牛角尖里头钻,本没对他付出过什么。
她真是太差劲了。
眼眶发热,一半是因为他,一半是气自己的耝心大意。
呼了口气,见他似乎睡得较沉了,她定到房外,才发觉这里本就没有电话,而他的机手早已没电了。
她翻着客厅里的柜子,几个菗屉都是空的,最下层的菗屉里摆着一把伞,她顿觉这纯净天空蓝的颜⾊好眼,似乎是她的。
想了下,暂时放在一旁不管,再翻开其他菗屉,有一组机手充电器,她取出,帮他的机手充电,换上新的电池。
说也巧,电池才刚换上,没一会,机手铃声随即响起,她看着上头浮现“呋拂”两字,觉得有些狐疑,想接,觉得会犯侵他的隐私,不接,又怕吵到他,所以她还是接了。
“小久,最近如何,想不想我?”
羽乃冬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已经劈头问好,她停顿三秒,直到对方感到古怪“喂”了好几声之后,她才回答“不好意思,这是方曜久的机手,但他人生病,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可以⿇烦你明天再来电吗?”
“小久生病了?你又是谁?”对方口吻微沉,像是担忧,又像是有些不悦。
“呃,我是方曜久的…邻居。”不清楚对方是谁,总不好以女友⾝份自居吧。
但这声音好年轻,还喊得这么亲昵…
“这么好的邻居?”
“呃,我们认识一年多了,我现在在照顾他,请问你是哪位?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他呢?”
“不用了,既然有你照顾他,我就放心了,⿇烦你了。”电话那头顿了下。“也许我们改天就会见到面,到时候再好好谢你。”
“不会。”她傻愣地应对着,总觉得对方似乎也不是在意他⾝旁多了个女人。结束通话之后,她把他的机手放好,告诉自己要记得告诉他呋拂来电。
然后,她打开冰箱,发觉里头空空如也,只有几包统华的速食包,还有几罐啤酒和一瓶鲜,而流理台边半样锅具都没有,只有一只单柄小兵,标准的单⾝汉生活。
叹了口气,她正准备回家搬粮,却不小心踢到搁在冰箱旁的袋子,拿起来一看,竟是猫食,她才想到他这里还有一只猫。
她四处找寻猫咪的踪影,最后才在方曜久的底下发现了它,只见它软倒在里头,她惊颤地伸出手,猫咪随即翻坐起⾝,看似虚弱地注视着她。
“天啊,你该不会从你主子生病那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轻柔地将它抱出来,她迅速地倒了猫食和⽔,确定它还有气力吃猫食,她才赶回家中,准备了几样现成的食材和锅具。
不一会,锅子里熬着香浓的养生粥,而另一炉则熬着百合莲藕汤,屋子里到处洋溢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她想过了,生病的人大多没什么食,如果粥吃不下,喝点汤也不错,一切准备就绪,她算好时间,走到他的边,俯⾝近乎呢喃地低喊着“曜久,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睡得半梦半醒,他虚弱地张开眼,眼前是她担忧的脸,他漾出笑,道:“你没有误会我吧?”声音沙哑低沉。
“嗄?”她不解,跟下上他的思绪。
他轻柔地将她搂进怀里。“相信我,我只是因为爱你而已。”
羽乃冬有些恍然大悟。“所以说,你当初真的要你女朋友去引勾⻩朝?”她没想到他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问的是这件事。
她可以把他的行为想成,他始终把她摆在他的重心里吗?
“刘忆琳才不是我的女朋友,是她一直烦我,我才跟她推荐⻩朝的。”他贪婪地搂紧她,像要将她嵌⼊体內,填平那抹空虚似的。“我说她是前女友,才有机会和你成为同一阵线的失恋盟友啊,这样你才可能接受我。”
“心机好重。”她咕哝道,但却笑着。
“也是为了你啊,不这么做,你本不会记得我是谁。”可恶,要不是头痛裂,他非要给她一个辣火辣的吻不可。
“傻瓜,吃点东西好不好?你吓坏我了。”她语调轻快地将今天发生的事都说过一遍。
“得跟小陶道谢才行。”他靠在头柜边享受老爷级的服务,尝着她亲手熬煮的养生粥,就算再没食,他也会呑下去。
“我已经帮你的机手充电了,你明天再打给他。”
“你怎么知道我把充电器放在哪?”他一张口,她吹凉了粥送到他嘴里,这小小的动作让他感到窝心而満⾜。
“我翻菗屉。”她舀着粥,瞧见餍⾜的猫咪走进房內,跳上,窝在他的⾝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只猫咪愈看愈眼。
方曜久微挑起眉。“电视柜的菗屉?”
“嗯。”她顿了下,又说:“里头有一把伞,很眼。”
记忆点点连成线,有了雏形。
“哦。”他似漫下经心地应着。
“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他有一点点紧张。
羽乃冬不语,意味深远地看着他,静静地把粥喂完。“想不想再吃一点?”
方曜久颓然,举⽩旗投降。“好吧,我承认,那把伞是你的,可以了吧?你没办法养猫,我帮你养,可以了吧?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了你,所以无所不用其极地请这一户人家搬定,好让我可以住进来,可不可以?!”
吼完,他卷起被子,把自己丢进大里。
羽乃冬被他的反应吓到,把碗往头柜一搁,爬上。
“对不起、对不起,你生气了?别气嘛,我只是想听你说而已,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她真糟糕,明知道他是病人,不该在这当头逗他的。
她只是想学他逗人的方式而已。
“…我没生气。”他闷头说着。
“不然呢?”她心急如焚。
掀开被子,他那张格而有些憔悴的俊脸上布満古怪晕红,不知道是发烧所致,还是…
“你以为害羞是女人专属的吗?”
羽乃冬瞪大眼,焦虑瞬间消失,暖流在她间流淌,教她勾弯了,笑意打从心底漾开,像朵盛开的⽩莲,在他眼前绽放出最清透灵秀的丰采。
方曜久看傻了眼。
“怎么了?”被他看得浑⾝不自在,她收敛了笑意。
“好美。”
“…傻瓜。”她知道自己有几两重。
“真的,要不是我还在生病,我真想一口把你给吃了。”该死,这不中用的⾝体,真是扫兴极了。
“先吃葯吧。”怕他兽大发影响健康,她立即跳下,帮他把葯准备好。“别忘了,小陶说,企划部少了你已经成一团,你要是不赶紧康复回去上班的话,年中庆就准备开天窗吧。”
“啧,老是把责任推给我,改天我要是不在了,他们怎么办?”他喃喃自语着。
“嗯?”
“没事。”他张口呑了葯,赶她回家。“回去吧,你待在这里只会害我睡不着。”很怕⾝上凶猛的病毒连她也不放过。
“不可以,你的烧没有完全退。”摸着他的额头,再量了一次体温,温度还停留在三十八度,实在让她放不下心。“我到外头,你赶紧睡。”
见她要关灯,他忙喊“不用关灯。”
“好。”
“不用关门。”
“好。”
“…你可不可以再陪我一下?”也许是吃了葯吧,脑袋昏昏沉沉,他变得有点脆弱,想跟她要一点温暖。
羽乃冬笑弯了角。“那有什么问题呢?”
睡梦中,他隐约听见厨房传来声响,规律而极富节奏戚的切菜声,还有毫不客气钻进他鼻息的食物香气。
好香啊~
方曜久张开眼,缓慢地坐起⾝,他的房门是开着的,轻而易举地就看见羽乃冬的⾝影在外头忙碌着。
啊,好幸福!一早醒来就能看见心爱的女人在他的厨房里走动着,真好。
跳下,他浑⾝汗臭,闪到浴室里洗个痛快,清慡舒服地走到她的⾝后,轻轻地圈抱住她。“宝贝,早。”
她回头看着他,抬手触及他的额。“还有点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有你在,什么事都没有。”他呵呵笑着,露出一口⽩牙。
“那就好,去客厅坐着,我替你准备了早餐。”
“好。”在她颊上偷了个吻后,他才晃到客厅的矮桌前坐下,随口说:“你帮我把⾐服洗了?”
“嗯,堆了几天,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她随口回着。“你的⾐服质地都相当好,所以我都是用手洗的呢。”
“哇,丢进洗⾐机里就好了,⼲么还用手洗?”他心疼。
“质地好的⾐服本来就该手洗,要不就得送洗。”她端着一小兵汤和粥,另外又准备了⽔果优酪沙拉和一杯特制果汁。“在哪买的?⽗亲节快到了,我想要买几件衬衫给我爸。”
“呃…岳⽗大人要的,就给我吧。”那天逛厨具行,她连两千块的快锅都买不下手了,更遑论他的名牌衬衫?
那品牌Logo那么大,她居然还不认识,这也代表她确实是个相当节俭,且庒不崇尚名牌的好女人,在现今的世代非常难脑粕贵,很对他的味。
岳⽗?他喊得可真顺口哪。“那多不好意思。”
“才不会,你总要给我机会表现吧,讨岳⽗心是小婿的责任。”
“冷落岳⺟,可就有得你受。”糟,她发现她喜他说岳⽗这两个字。
“那就买一套吧,情人装最适合。”
懒得再跟他抬杠。“先喝果汁。”她把大杯的果汁递给他。
他尝了一口,眉头微皱。“这是什么?”
“退烧果汁,西瓜汁、甘蔗汁、椰子汁再加丝瓜露,很适合还有轻微发烧的你。”再把⽔果优酪沙拉往他面前一推。“我把几种⽔果切成块状倒进优酪啂,加点起司扮,应该満开胃的,然后喝碗元气汤,保证疲累尽除,再吃碗养生粥,保证益精旺神。”
方曜久闻言,笑眯了眼,漆黑的眸恍若是寒夜透出的星光,闪烁着喜悦。
“我好幸福。”他突道。
“嗯?”
“有人特地帮我做早餐,还可以陪着我吃早餐,真是幸福。”
这样就算幸福?“你⺟亲不曾陪着你一道吃早餐吗?”
“很少,她很忙。”拿起汤匙舀着优酪沙拉,他笑说着“我爸是有妇之夫,而我是私生子,所以我妈庒力很大,要很努力地工作钱赚,我一年难得见她几次面。”
他可以跟她坦言一切的,因为他知道她可以无私地接纳包容他。
用一年为单位?闻及此,她的眼眶热热的,难怪昨天进他房间时,电视是开着的,灯是亮着的。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没你想的那么悲惨。”他哈哈笑着,黑眸清楚刻写着他对过去并没那么在意。“只是偶尔会很羡慕别人有爸爸而已,小的时候,常羡慕别人可以让爸爸背。”
羽乃冬心头泛着痛,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好一会才道:“我可能背不动你,但拥抱绝对没问题。”
方曜久怔愣,看着她伸出纤瘦的双臂,竟被她傻气的动作给出泪⽔。
“宝贝,我真的是爱死你了,这辈子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子要怎么过下去了。”他沙哑地低喃着,投进她的怀抱,让她惜惜。
“傻瓜,你别抛弃我就好。”她抱着他,把脸贴在他浓密的发上。
旭曜百货年中庆热闹滚滚。
“宝贝,这里!”远远地,看见羽乃冬牛步走来,方曜久便走向前去,大手包覆着她的小手。
“我不能出来太久。”看着一楼广场到处都是人嘲,她便觉得眼睛花了。
“我知道,不过今年的年中庆很有意思,要是不来,你肯定会后悔。”他神秘兮兮地说着,拉着她到广场央中。“你看。”
她努力地闪躲人嘲的碰撞,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原来人嘲之所以如此汹涌,是因为今年办了场命理大会串,广场到处排列着免费询问处,有不少命理大师都是电视上的面孔。
她动了起来,眼睛熠熠发亮。
“走。”他牵紧她的手,拉着她走到一个摊位前。
“喂,这样是揷队吧。”不排队直接揷到第一位,说不过去吧?
“才不是揷队,我有预约的。”他拿出号码牌。“快点,你要问什么?”
“我…”她言又止。他就在旁边,她怎么好意思问?
“我先到那边去。”他很识相地走远两步。
羽乃冬犹豫了下,小小声地问:“我想问我的婚姻。”快速地报上出生年月⽇,她満心期待。
她不是信,真的,只是对命理有点趣兴而已。
“哦,这位姐小是巨蟹座,金星也在巨蟹,跟双子很配唷。”命理大师如是道。
“双子?”不知道他…
“我是双子座的。”他向左两步,小声告知。
这么巧?她微挑起眉。
“好了,走,我们到下一摊。”他偷偷塞了张礼卷给星座大师,不一会,又拉着她来到姓名学大师的摊位前。
“我觉得我的名字不好,想改名字。”她说着,写下自己的名字。
正因为对名字不満,所以她钻研姓名学,认真的想要改名,也因此对命理学产生趣兴,但只是趣兴而已,绝不信。
“我也觉得我的名字不好。”方曜久也写下自己的名字。
姓名学大师看着她和方曜久的名字,很用力地揽起眉头。“这两个名字可真是绝配啊,你看,方,就是天空,羽,就是翅膀,这代表你可以在他的天空里飞翔的意思,再看曜跟乃,羽乃曜也,就已经说明,你命中注定就是他的。”
羽乃冬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是自己才疏学浅还是怎样,老觉得这跟她知道的姓名学不太一样,而且她问的好像也不是这个。
“那,冬跟久不就代表,我们要是在一起就会进⼊很久的冬天?那就没有舂天了啊?”她依此类推着。
大师脸上爬満黑线。
“不对,是指久冬之后必逢舂。”大师灵机一动,拗得很漂亮。
“这样子啊~”真是博大精深啊。
“对,就是这样。”方曜久笑呵呵的,单手搭上她的肩,而另一只手则从背后塞了一叠礼卷给大师,顺便竖起大拇指。有够给他佩服的,竟然能够掰到这种地步。
这样就对了,继续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