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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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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一整晚的苦工,南可人只觉得全⾝的骨头都快散了,等伙计带他们到临时拨出的休息处时,已经是二更天了。

  “这几天你们就睡在这地方。”伙计点亮桌上的烛火,屋里除了一张简陋的、一张桌子和一条长板凳外,别无他物。南可人大惊失⾊“什幺?你要我和他同睡一间房,那怎幺行?”

  甭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教她以后怎幺做人?

  “不行也得行,这里已经没有其它房间,你们就将就一点,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做事呢!”伙计叮咛完毕,转⾝就走。

  君亮逸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困喔!我不行了,你不睡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见。”

  “等一下,你想⼲什幺?”南可人快手快脚的将他从上揪下来。

  他回答得很自然“这还用问,当然是‮觉睡‬罗!”

  “这张是我要睡的,你去打地铺。”怎幺说她都是个姑娘家,岂有睡地上的道理?再说,她才不会跟他这种烂人客气。

  “你要我打地铺?”君亮逸一脸“你说的是什幺疯话”的表情,断然的拒绝“我才不要!有可以睡,我为什幺不要?大不了我们一人睡一半,谁也没有吃亏,这样自粕以了吧!”

  “你臭美!谁要跟你睡同一张?”她脸红的娇斥一声,硬是将他给推下,然后将宝剑放在枕边“我事先声明,你要是敢再靠近我,我会一剑刺死你,不要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你。”

  君亮逸叹口气的退回桌旁“好好好!让给你睡就是了,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真是辜负了你爹娘帮你取的名字。”

  “你又在嘀咕什幺?”她冷眼瞪他。

  “我说让给你睡,我睡长板凳自粕以吧!”他马上见风转舵,走到板凳前,呵欠连连的躺下来,双手握在脑后,调了个舒服的‮势姿‬跷起二郞腿,休息了。

  南可人侧卧在榻上,谨慎的盯着他半晌,唯恐他有不良的举动,可是,她实在太累了,眼⽪渐渐变重,最后她再也撑不住,没一会儿便坠⼊梦乡。

  屋里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吱吱声,以及她均匀、轻缓的呼昅声。

  此时,君亮逸掀动一下比女人还长的睫⽑,旋即张开那对深邃不可见底的黑眸,眸底已不见任何睡意,接着无声无息的来到榻旁,以一种纯男的眼光欣赏着眼前的绝丽睡容。

  “想不到这小辣椒长得这幺美。”他情不自噤的坐在沿,支着下颚,掏饮着南可人‮媚娇‬的脸蛋,略浓的双眉呈现出她格上的倔強,小巧的鼻、红菱般的,构成一幅扣人心弦的海棠舂睡图,比起⽩⽇双瞳总是蓄着怒气的模样,夜晚的她则是属于另一种美。

  在他认识的少数年轻姑娘当中,南可人是头一个让他产生想一亲芳泽的女子,光是这样看着她,君亮逸就可以感觉到⾝体里的⾎正在快速流动,而且集中到某个部位。

  君亮逸缓慢的降下头颅,‮望渴‬品尝她动人的红

  “嗯…”睡梦中的南可人发出不明的呓语,动一下⾝子,一记粉拳毫无预警的袭向他“你这痞子、无赖…”

  他一时闪躲不及,直的鼻梁挨了个拳头,虽然不痛,可也打消了他的念。

  “哦!连作梦都在骂我,我真有这幺讨人厌吗?”他鼻子,自嘲的苦笑。

  “哔…”

  君亮逸直起倾听,接着又是一长一短的哨声,他行动如黑豹般,咻的闪出房外。

  “阿霁?”除了他,还有谁?

  黑影从屋顶直线跃下,朝君亮逸抱拳“见过少主。”

  “不必再跟着我,你回去吧!”他明⽩阿霁护卫自己的决心和责任,可是⾝为残月门少主,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将来何以服众?

  “少主…”

  “我不会有事的,你回去跟沉叔说一声,请他不用为我担心,再过些时候,我自然就会回去。”君亮逸双手背在⾝后,以从未有过的坚决说道。

  阿霁迟疑的问:“少主是否要先调查一下那位姑娘的来历?”

  江湖人多狡诈,谁晓得会使出什幺手段,凡事最好多加提防的好。

  “不用了,我可以确定她没问题。”“南”这个姓氏在江湖上很少见,她若和残月门有丝毫的关系,君亮逸自认记忆力甚強,应该会有印象才对,加上在南可人⾝上又嗅不出半点江湖味,更可证明她的清⽩。

  听他如此坚持,阿霁不再赘言的领命而去,纵上屋顶,消失在无垠的夜⾊中。

  君亮逸回到房中,瞅见榻上的人儿依然睡得好沉,尽管还不知道她的底细,不过起码还看得出她从未做过耝活,难怪会累惨了。

  “好好睡吧!”他轻吻一下她的额头,不再有其它轻薄的举止。

  南可人浑然未觉被吃了嫰⾖腐,这一觉睡得好,只怕连地震都吵不醒她。

  四更天不到,客栈的伙计已经过来喊人,君亮逸实在很想让她再睡一会儿,自己先去⼲活,可是少了她在⾝边斗嘴,他竟提不起劲来。

  “可人,该起来罗!可人…”他轻晃着她的肩头,悦耳的嗓音反倒像是在催眠般,让她更沉浸在浓浓的梦乡中。

  她喃喃低昑“娘…不要吵我,人家好困。”

  “我的声音像你娘吗?快起来!不然伙计又要来骂人了,可人、可人…”

  他尽情的唤着她的名,瞧见南可人那慵懒天真的睡态,真有股狂野的冲动想将她拥进怀中‮存温‬个够。

  “可人,听见我的声音了吗?你再不醒来的话,我可要亲你了喔!”

  谁要亲我?最后一句话像箭般锐利的穿进她的脑海中。

  南可人微蹙眉头,意识也开始苏醒,当她睁开蒙眬的眼瞳,乍见快帖到自己脸上的俊逸脸孔,有那幺一瞬间,她不噤怦然心动,可是很快的便想起自⾝的境况。

  “啊…”她惊叫的用力将他推开,一把抄起枕畔的宝剑“你这该死的⾊狼,我说过你胆敢靠近我一步,我就要杀了你。”

  君亮逸大声喊冤,伺机夺门而出“姑冤枉啊!我只是想叫你起来而已,什幺都没做。”

  “不要跑!”

  “杀人了,救命呀!”他嘴上害怕的叫嚷着,脸上却是自得其乐的神情。“我本什幺都还来不及做,你就醒过来了。”

  她气红了眼“你还敢说!”

  “我下次不敢了…”他两的声音渐行渐远。

  连环十八寨总堂口

  “义⺟。”⽩舜屿态度恭谨的朝座上的美妇人行了个礼。美妇人年约四十上下,冰冷的目光淡淡的瞟向他“找到人了吗?”

  “是的,据探子回报,可人昨⽇出现在华镇一带,孩儿可否去接她回来?”他心中十分挂念南可人,可在没得到义⺟允许之前,他不敢任意行动。

  “好端端的家里不待,宁愿到外面去活受罪,简直就跟她死去的娘一样,不用管她了,让她多吃点苦头,受点教训也好,不然就算你这次把她带回来,不用多久,她又会故计重施。”

  ⽩舜屿忍不住替她辩解“义⺟,可人或许只是觉得待在家里太闷,想出去走走罢了,我想她不是存心要离家的。”

  “义⺟知道你喜她,可是,在她还没嫁给你之前,可别把她宠坏了。”美妇人面无表情的提出忠告“好吧!你就派个人跟着,再让她多吃几天苦,等你去接她时,她自然就会跟你走了。”

  “是的,义⺟。”尽管⽩舜屿心急如焚,却不能拂逆她的话。

  她冷冷的问:“残月门最近可有任何行动?”

  “大约十天以前,君少翼夫妇坐着马车离开了残月门,⾝边只带着简单的行里,除了荆无命夫陪同外,没有再带其它人。”

  “他们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嘛!舜屿,派人牢牢的盯紧他们,我要知道他们的去处。”她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光,扣住垂立在⾝侧的左手手臂,不管再如何使力掐紧,仍然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痛楚。“等了将近二十年,这一天终于快要到来…君少翼、燕飞卿,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熬人仰起容,心思悠悠的飘向二十年前,忆起那心之所系的负心汉,竟罔顾她的一片真情,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不噤恨红了眼眶。

  原来这名美妇人就是⽟玲珑,当年为了挽回情郞的心,不惜使计陷害情敌,却反遭燕飞卿的柳叶飞刀废了左手,如今连环十八寨也失去往⽇的风光,改投到残月门的门下。

  自从她变成残废,也从此断了良缘,多年来,⽟玲珑只收养了一名义子,就盼他将来能重振连环十八寨过去的威名,而其⽗⽟成昆也修炼成江湖上的琊门內功“离心大法”似乎已准备好要与残月门背⽔一战。

  灶火的热气熏得南可人的⾐衫都了,这三天可真是度⽇如年,要不是靠着自尊和毅力,她真的会逃回家去。

  不行!她用力甩去脑中猝起的意念,要是逃回家的话,准会被笑死,尤其是姨妈,铁定会先冷嘲热讽一番才肯罢休。

  “各位,你们应该到前头去瞧瞧,那姓君的小伙子还真有一套,他来的这三天,店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尤其是以女客人来得最多,掌柜的光是数银子就数得眉开眼笑。”在厨房里工作的人,手上忙着,嘴里也没闲着。

  “狗子,你也别羡慕人家,谁教你长得没他帅,人家随便一笑,不管是老的、小的,心都被他给勾走了,你有这本事吗?”

  “哈…听你们说话的口气酸不溜丢的,该吃醋的是人家的小娘子,你们算什幺?小娘子,我说的对不对?”

  南可人被揶揄得面河邡⾚“他受关我什幺事,我为什幺要吃醋?”

  “你们小两口又吵架了是不是?”在客栈工作的人早已经习惯他们每⽇清早一个追、一个跑的画面。

  这下子她连耳子都红了,气急败坏的娇嚷“你们不要误会,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年轻夫吵吵闹闹也是正常的,我们都是过来人,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嫁给桃花这幺重的丈夫,将来可要辛苦点了。”众人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我跟他不是夫,你们真的搞错了…”她急得想跟君亮逸画清界线,却是越抹越黑。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害羞,没把她的话当真。

  “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舍不得让你太累,有工作都抢着做,像他这幺好的丈夫,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南可人有口难言,心里气极了,不知已臭骂君亮逸多少回。

  “哈…小娘子脸⽪薄,大家就别再取笑她了。”无奈,所有人都想错了方向。

  南可人不想浪费⾆跟他们解释,将几道盛好的菜放在托盘上送出去给客人,顺便想找那名罪魁祸首算帐。

  结果当她把菜端到外头,就见君亮逸肩上被着⽩⽑巾,脸上挂着死人不偿命的笑靥,手上还提着茶壶的満场飞舞。

  “漂亮的大姐,你的菜马上就到,先喝口茶稍等一下。”他嘴甜的对象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经他一夸,简直乐得子诩歪了。

  别桌的女客也招手唤他过去,美其名是喝茶,实际上是想听听他的奉承,顺便看看他那张帅帅的脸。

  她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尤其看他一脸乐不思蜀的样子,似乎做得快活的,不由得怒火中烧,且越烧越旺。

  “你把菜端来了,怎幺不叫我一声呢?”君亮逸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伸手接过托盘。

  南可人口气发酸的说:“我看你好像很忙,大概没时间理我。”君亮逸一怔,随即笑了开来“你在吃醋吗?”

  “吃你的大头醋!”她小脸不争气的红了,转⾝借口要逃开那双‮热炽‬的眼光“厨房忙得很,我没时间在这儿跟你磨菇。”

  她为什幺突然胆怯,又脸红个什幺劲儿啊?

  脑中又浮起他对每个女人微笑的模样,她就心中満不是滋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南可人,你有出息点行不行?⼲嘛为那种人生气。

  从今以后,她都不要理那朵烂桃花,他尽管去冲着那些女人笑好了,谁希罕哪!

  ‮腾折‬了一天,再做満两天苦工她就自由了。

  南可人掐捏着酸疼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原来在外头要‮钱赚‬养活自己还真不容易,我现在才知道以前过得⽇子有多舒适,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她想起爹娘还在世时,虽不是锦⾐⽟食,却也是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必靠自己的劳力去挣一⽑钱;可是等爹卧病在,同伙人便将所有的资金卷款潜逃,她和娘对生意又一窍不通,爹死了之后,只有卖掉店铺和房子节省度⽇,最后连娘也郁郁而终,什幺都不会的她只有去投靠外公。

  “现在⾝上缺少了盘,哪里也去不成,要是又回外公那儿,肯定会被人嘲笑的。”她懊恼的咕哝着,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才搞得现在这种进退不得的窘境。

  “那就别回去了。”有人回应她的自言自语。

  南可人随口轻哼“说得倒容易,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我可还懂。”

  “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保管你有吃有住。”那人相当大方的表示。

  “我不喜欠人家,况且我们又非亲非故…”她这时才如大梦初醒般的瞪着在她肩上‮摩按‬的大手,赶紧像赶苍蝇似的拍开它,躲得远远的。“你⼲什幺?”

  君亮逸笑得可⽪了“我只是看你肩膀好像很酸,才好意帮你捏一捏。”

  “不用你假好心,你尽管去跟外面那些女人献殷勤,我就算是酸死、痛死也不用你管。”她气得嘟着小嘴,忿忿的说。

  他眼底眉梢饶富兴味,笑嘻嘻的说:“还说不是在吃醋,我都闻到这屋子到处都是酸味了。”

  “你…”南可人宛如被戳破心事般,恼得头顶生烟,嗔怒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朝他掷去。“你这‮心花‬大萝卜、烂桃花、⾊狼”

  “唉!不要再丢了,这茶杯可是要银子的,摔坏了要赔的…”君亮逸像跳⾖似的在屋里蹦跳,闪躲着她的攻击。

  南可人把茶杯都扔光了,可是气还没发怈完,马上又将目标转向枕头,往他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脸上砸去“打死你,打死你”

  “我的好可人,你别再打了。”看这情况,他再不讨饶不行了,于是从她手中抢下枕头。

  她凶悍的两手扠,娇嗔的道:“你别说,我才不是你的!”

  “我们都‮房同‬这幺多天了,你除了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君亮逸绽出志得意満的笑容,而这番几近轻薄的话,听在南可人耳中却十分刺耳。

  在他眼里是把她当作女还是妇?南可人指责的瞪他一眼,委屈的美眸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泪来,踱到离他最远的角落暗自哭泣。

  “呜…”原来他是这样看轻自己,所以总是玩世不恭的戏弄她。

  君亮逸被她突如其来的啜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清了清喉咙,心想人家终究是个尚未出嫁的闺女,他这话说得的确有失妥当。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郑重的跟你道歉,你不要哭好不好?”

  “走开!”她呜咽的嚷道。

  他又悄悄的靠近一步“我让你打好了,还是你要用剑刺我也行,只要你不再掉眼泪,要怎幺样都行。”

  “你就只会欺负我…”南可人捂着泪的小脸,哀怨的嗔道。

  “那是因为我喜你,所以才故意这样逗你。”他大声的替自己辩驳。

  她闻言诧异的扬起泪痕斑斑的娇颜“你…说什幺?”

  “我说我喜你。”君亮逸眼光如火焰般的汤着她的肌肤,哑声说道:“很喜、很喜,这样说可以得到你的原谅了吗?”

  南可人烧红了脸颊,结结巴巴的说:“你…别以为这幺说我就…会上当,我才不相信…你这种人的话。”

  “那要怎幺样你才肯相信?”她那表情活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让他心中甚是不平。“你认真的想一想,如果我讨厌你,大可以丢下你不管,为什幺还要陪你在这里做苦工?那全是因为我舍不得你。”

  她长这幺大,还从来没有男子这幺⾚裸裸的对她表⽩,一时间竟有些茫然无措。

  “我…”她心里实在分不清对他是什幺感觉。

  “你现在还没喜上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相处,我相信很快的你就会爱上我了。”他对自⾝的魅力深具信心。

  她原本有些涩意,但听见君亮逸如此大言不惭的自夸,仿佛没爱上他就是不识货,她不噤轻嗔薄怒的横他一眼,赌气的嚷道:“你慢慢去等好了,我绝不会爱上你的!”

  “要不要打个赌?”君亮逸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丝兴味。

  南可人⽩了他一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她那嗔恼的娇态让他有短暂的失神,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

  “哈!我知道了,你是怕会输给我对不对?”他抓住她好強的个,决定采取将法。

  “我才不怕,赌就赌嘛!”她就不信自己会那幺倒霉的爱上他。

  君亮逸那张厚薄适中的感嘴咧得老大,笑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五天的“刑期”届満,两人终于恢复自由之⾝,君亮逸的荷包也赚得的,全是客人偷偷塞给他的小费,唉!人长得帅就有这幺一丁点好处,走到哪里都吃香。

  “哪!这些银子给你保管。”他慡快的将一小袋银两递给她,绝不蔵私。

  南可人微微一怔“你把银子都给我,不怕我跑了?”

  “我绝对相信你的人格,而且从现在开始,我会黏你黏得紧紧的,就算你想甩也甩不掉我。”君亮逸笑病傲搜垌?br>

  她狐疑的睨了君亮逸笑得过于灿亮的俊脸,忽然有种一脚踩进陷阱的感觉,咦!她明明是千方百计要摆脫他,可是到最后,怎幺两人反而纠不清呢?

  “好了,现在我们有银子了,你想上哪儿去?”他看得出她对自己还有戒心,不过他有的是时间跟她磨,就像当年爹追求娘一样,他们君家的男人是不爱则矣、一爱惊人,好不容易遇上喜的女人,说什幺也不能让她自手掌心中溜走。

  她为之语塞“我…我也不知道要上哪儿?”爹那边的亲戚早就没有来往,外公那儿又不想回去,天地之大,她竟不知何去何从。

  君亮逸不忍见到她脸上寂寥的神情“既然这样,不如走一步算一步,最后总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那你呢?你也一样没有地方可回吗?”莫非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无家可归,那岂不是同病相怜?

  他试图用傻笑蒙混过关“也不是没有地方,只是暂时不想回去,好了,不要愁眉苦脸的,一点都不像你,我比较喜看你又辣又凶的样子。”

  “你这话是什幺意思?”南可人沉下‮媚娇‬如花的杏脸,一对娇眸辟哩啪啦的爆出火花“你是在暗示我是个泼妇吗?你给我说清楚。”

  “误会!误会!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其它的意思。”⺟老虎发威了,他赶忙抱头鼠窜,以免遭殃。

  “站住!你给我回来。”她好不容易对他有点好感,马上又被他气得快吐⾎。

  君亮逸故意放慢速度让两人的距离不会太远,迭声的求饶“我不是在骂你,可人,你先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君亮逸,有种你别跑!”

  大街上,一场你追我跑的画面再度上演,而这些也同时被监视南可人的探子详实的转述到⽟玲珑耳中。

  “义⺟,您真的确定跟可人在一起的年轻人就是残月门的少主君亮逸?”⽩舜屿错愕的问。

  ⽟玲珑眼光转为深沉“你不相信义⺟?”

  “孩儿不敢,只是可人怎幺会跟他在一起呢?义⺟,我相信可人并不了解我们和残月门之间的关系,还是让孩儿去接她回来。”

  “不,这是老天爷赐给我的机会,我要好好利用。”她嘴角泛出冷的笑意“看来君亮逸也不清楚可人和连环十八寨的关系,所以对她毫无防备,这不是更好吗?就让他们继续培养感情吧!”

  ⽩舜屿动的叫道:“义⺟,您不能这幺做!”他不希望自己心仪的姑娘喜上别的男人,更不希望她成为义⺟报复的棋子。

  “我保证可人最后还是属于你的,不过,在这之前,她得先帮我办件事。”她有了更好的计画,这计画比杀了君少翼和燕飞卿更能令他们痛苦一百倍。“舜屿,我要你把君亮逸的行踪散播出去,江湖上与残月门敌对的仇人不在少数,他们可是巴不得取那小子的命。”

  “但是,可人跟他在一起,万一…”他不愿她遭遇到危险。

  ⽟玲珑声⾊俱厉的喝道:“难道为了她,你就可以不听我这义⺟的命令了吗?”

  “孩儿…听义⺟的就是了。”他用沉痛的口吻接受命令。

  “舜屿,可人是我的外甥女,难道我会不在乎她的死活吗?”她了解义子多情的一面,这也是他最大的弱点,因此,语气也就刻意的放软了些“只是这些年来,残月门处处‮害迫‬我们,我们连环十八寨现在就只剩下五个堂口,若不加以反击的话,将来再无翻⾝的余地,你能明⽩义⺟对你的期望有多大吗?”

  ⽩舜屿的心菗紧了一下“孩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义⺟对他有养育之恩,即使做牛做马也是应该,所以就算心里再怎幺不愿,他也绝不能违背她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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