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人的生活稍嫌寂寞,两个人的生活可就热闹异常了…
胖妹!震天的吼叫声由凤飘鸣的房里传了出来。为什么我的內会变成'花'的!?他上围着一条浴巾,大刺刺地由房里冲了出来,手上还拿了件被染成五颜六⾊的花內。
嗯,⽩的跟花的有什么不同?反正穿在子里又没人看见。官暖暖认真地拿着红笔在报纸上画着圈圈,她忙着找工作,可没空听他抱怨。
什么看不见!你难道不知道⽩⾊跟花⾊的⾐服要分开来洗吗?凤飘鸣气得长发都快竖起来了。
连他这个大男人都知道的道理,她一个女人竟然连这种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以前都是我妈…啊…官暖暖搞不懂一个大男人这么计较做什么?她正想好好地给他睥睨一下,却看到他的⾚⾝霹体,抑不住的尖叫声就这么由她喉咙里逸出嘴巴。
闭嘴!凤飘鸣气急败坏地冲到她⾝边,一把捂住她叫得能让小鸟由天上掉下来的⾼分贝,抿紧的低声诅咒。你神经病发作呀?鬼叫什么!?他这里可是⾼级住宅区,千万不能落个制造噪音的坏名声。
唔、唔!官暖暖用力扳着他的手,努力地发出有力的气音。
唔个庇啊!凤飘鸣张着牛眼瞪着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脸⾊异常绯红。你脸红个什么劲儿?没看过男人的⾝体啊?
辟暖暖奋力地头摇,这回连气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像老牛一样卖力地气。
你⼲么啦!怎么成这样?他皱着眉看着她,这才看到自己的手不仅捂住她的嘴,也顺道捂住她的鼻子!啊!你可别死啊!他连忙放开手,就怕她一口气不过来。
飘哥哥…你…你差点…把我给闷死1她大口大口地昅气,啊…活着的感觉真好!
谁叫你的脸是圆的,我的手那么大,当然连你的鼻子也一起捂住了。这个恶人连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飘哥哥,你还是舍不得我死的,对不对?圆圆眼布満感动的星星,官暖暖只差没泪流満面!
要死到别的地方去死,你要是死在这里,我这儿不就变成凶宅了?他不屑地啐了一口,脸莫名地微微泛红。那还能住人吗?
呜…飘哥哥,你好狠的心呐!,心情一下子DOWN到⾕底,官暖暖昅了昅鼻子,无限哀怨地瞅着他。
你不要转移话题!凤飘鸣气恼地咬牙切齿,他扬了扬手上的內。你看,怎么办?他还把內正反两面各翻了两翻。
辟暖暖瞪着他的內,不由自主地将眼光移到他围着浴巾的下部腹,一张圆圆脸顿时得绯红。
不准脸红!他霸道地命令着,自个儿的脸却得比她还红,活像红孩儿的风火轮。该死!他又气又恼地低咒道。
好啦,人家赔你嘛!官暧暖软言求和,就怕他为了点小事翻脸不认人,万一将她赶出去可就不得了了。
怎么赔!?火大地睨着她,凤飘鸣努力平稳自己的呼息。
辟暖暖认真地想了想。嗯…不然我的內随你挑…
官暖暧!这下子长发真的全体竖直,像只会噴火的刺猬!
好啦好啦,人家买来还你嘛…她可怜兮兮地承诺。
真的?凤飘鸣挑起眉,直见到她不停地点头,他才很有风度地原谅她。不准⻩牛喔!最后还不忘来个备注。
好啦!官暧暖答应得不情不愿,重新把视线移回报纸上。
哼!凤飘鸣践得二五八万地转⾝准备回房着装,等会儿还得到公司报到咧!
飘哥哥,你的內要买什么颜⾊?官暖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头也没抬地一把拉住他。
啊…凤飘鸣一惊,陡地像杀猪般尖叫了起来。
⼲么?你喜花的还是…官暧暧莫名其妙地拉着他,却总像有股拉力呈反作用力地阻碍她的行动,她好奇地抬起头一看…啊!飘哥哥,你⼲么光着庇股啦I?她的尖叫可没比凤飘鸣来得好听多少。
死胖妹!放手啦!你拉着我的浴巾教我怎么回房!?凤飘鸣转头凶狠地扯回她拎在手上的另一头浴巾,背对着她的⾝体僵得像尊木雕,一张脸却红得导像颗火龙果。
辟暖暖失神地瞪着凤飘鸣逃也似的飞奔回房的背影,一张与小圆脸一样红的微启小嘴还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天呐!飘哥哥的庇股长得还真感…完全不输给梁家辉喔!
看来这间屋子短时间內是不可能平静了。
令令令
凤飘鸣臭着一张脸打开公寓大门,⾝后跟着三个令人眼光为之一亮的帅哥,脫了鞋后四个人鱼贯地走进去,各自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飘,你今天很奇怪喔!邵慕风由客厅的小冰箱里拿出冰啤酒,丢给他们一人一罐。
那可不,一张脸臭得像粪坑里的米田共,看了就倒胃。⾕胤扬拉开啤酒拉环,顺着邵慕风的话说道。
不⾼兴你们不要来呀!凤飘鸣灌了一口冰啤酒,火气还是大得吓人。
你真的很奇怪耶,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你这儿鬼混,⼲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雷飒点了点头,决定加⼊讨伐他的阵营。
雷飒并没有言过其实,他们三人每个月平均有两、三次会到飘这里喝酒聊天,因为他们都不是很喜到龙蛇杂处的PUB,无聊时便⼲脆到飘这里来窝着。
罗嗦!凤飘鸣不屑地咒了声,一双眼直往房间里瞧。
喂,你该不会…蔵了不该蔵的'东西'?邵慕风眼尖地发现他的不安,打趣地捶了他一记。
笑话!什么不该蔵的东西?风飘鸣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
譬如…
飘哥哥,你回来了吗?
邵慕风才想好好地调侃他一番,不料由房里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顿时昅引住全体男人的眼光,一致往发声处瞧,然后个个瞧得眼睛发直,两颗眼球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只见官暖暖由房里摇曳生姿地走了出来,一件清凉且轻薄短小的火红⾊小可爱,紧紧包裹住她圆润的双峰,仅能盖住臋部的⽩⾊超短你裙贴⾝地覆住她俏的小庇股,不仅露出一截雪⽩丰润的蛮,连那双理论上应该是小肥腿的蹄膀,看起来都修长得惊人!
啊,有客人吗?官暖暖露出甜甜的笑,霎时所有男人的菗气声此起彼落,像支训练有素的气音大乐团。
你你你…你穿那什么东西!?凤飘鸣气急败坏地又开始结巴。
咦?官暖暖轻快地转了个圈,⽩⾊底若隐若现地由微扬的裙角里露了出来;她无辜地看着一堆下巴都快掉下来的男人。不好看吗?她觉得凉慡的。
好看、好看,真好看…无视于凤飘鸣杀人般的眼神,其余三个男人都点头如捣蒜,异口同声地扬起美声大合唱。
好看个庇!凤飘鸣恨不得手上有汤匙,把那三个臭男人的眼当成简装冰淇淋一颗颗挖掉!看看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桶加上下垂的庇股,你不嫌丢脸,我都替你感到不好意思!他卯起来折损她应该有的缺点。
辟暖暖原本笑得灿烂的嘴角迅速因地心引力而往下掉,她还来不及分享自己的快乐给飘哥哥知道,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么难听的话,难道她穿这样真的很丑吗?她无言地以眼神询问其他人。
飘,你这么说太过分了!首先跳出来为暖暖讲话的是邵慕风。这小姑娘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怎么老挑反话讲?起码以他的审美观来看,她算是上品的了。
是啊,你看她那玲珑有致的⾝材哪一点值得人诟病?你分明是蛋里挑骨头。⾕胤扬跟在邵慕风⾝后加⼊讨伐他的行列。
玲珑有致!?风飘鸣嗤笑一声,两只眼差点没在暖暖⾝上瞪出两个火洞。你们的眼睛瞎了吗?她哪里玲珑有致了?
你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吧?邵慕风最见不得女人掉泪了,跟见暖暧的眼眶有逐渐泛红的趋势,他忍不住多说上这么一句。她好得很,你有必要说得那么难听吗?
够了!胖妹,进去把那⾐服换了!凤飘鸣恼怒地下了指令,吼得官暧暖难堪地跑回房间。
你⼲么发那么大的火?一直没出声的雷飒说话了,一双别具涵义的眼无声地传递讯号给其他两人。我看你是不想让我们看到你在金屋里蔵的'娇'吧!?
喔…难怪我们一说要来你家,你马上就变了张脸。⾕胤扬笑了笑,终于为他的不寻常找到理由。
唉,有异没人,看不出来你是这种人。邵慕风也学着无病呻昑,就喜见他出糗!
你们到底在讲些什么?凤飘鸣火大地灌了一大口冰啤酒消火,喝得太猛的下场就是哨咳得一塌糊涂。
哎呀,飘哥哥,你不要喝得那么急嘛!邵慕风使坏地模仿官暖暖的语气,一双略大的手掌用力地拍着凤飘鸣的背,让他咳得更加厉害。
比胤扬和雷飒愣了下,没多久便弯起眉眼,暧昧地笑起来。
咳,胖妹,现在人这么多,这样子不好看,有事我们到房里说去。⾕胤扬轻咳了声,极力配合邵慕风演起舞台剧。
讨厌啦!飘哥哥,人家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眼…邵慕风玩心大起,他甚至还夸张地勾起小指头,把女人家的娇态模仿得人木三分。
胖妹,来嘛!⾕胤扬作势拉扯邵慕风的手。
嗯…不要啦!
来嘛!
人家害羞嘛!
够了吧你们!凤飘鸣难堪地大吼大叫,一张俊颜红得像猴子庇股。
哎呀!飘哥哥,你的脸好红喔,是不是发烧啦?邵慕风不知死活地嚷嚷。
邵、慕、风!凤飘鸣咬牙切齿地吼着他的名字。
好了好了,风,别再闹他了。雷飒拉了拉邵慕风的手,制止他再继续挑衅凤飘鸣的修养。
说真的,你打哪找来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胤扬倒是较好奇这点。
什么小姑娘?她是我们村子里的邻居,打小一起长大的。凤飘鸣没好气地回答;他心知肚明若没让这些人问个満意,⽇后肯定会被他们烦得耳朵长茧。
喔…青梅竹马耶!邵慕风可羡慕了,他怎没那么好运气,有个青梅竹马的小美人来叫他风哥哥。
再讲我打烂你的臭嘴!凤飘鸣扬了扬拳头,威示 议抗!
火气别那么大。雷飒实在很想拿盆冰⽔往他头上浇下去。我看她…呃,一点都不胖,你⼲么缺德带冒烟地叫人家'胖妹'?其实他比较想说暖暧的⾝材很好,不过看飘一副随时准备跟人杠上的样子,他还是息事宁人来得全安些。
她是胖啊!凤飘鸣咕哝一声。
她哪里胖了?邵慕风夸张地猫子叫,手掌一缩,摆了个擒拿手的势姿。她是丰満了些,这有什么不好?你看你的手那么大,刚好一手掌握…
叫你不要讲,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凤飘鸣霍地站了起来,厚实的肩胛骨正好撞到邵慕风脆弱的下巴,顿时哀嚎声不绝于耳。
雷飒叹了口气,丢给邵慕风一记你活该的眼神。
别岔题了,飘。⾕胤扬犀利地盯着凤飘鸣火气十⾜的脸,纳凉地又把话题给找回来。
亏你以'情圣'自居,你不可能不知道'胖'个字对女人有多大的杀伤力,何况她本配不上这个字。
喂!你们真的很奇怪耶!这是他跟胖妹之间的私事,他们没事来揷什么嘴?说得好像他们跟胖妹是一家人似的。我从小叫到大,就是改不了口,怎么样?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又大了起来。
比胤扬耸了耸肩,还能怎么样?就酱子喽!
飘,我看今天八成是天气太热,你的火气大得吓人。雷飒站起来往门外走,不忘嘲讽地丢了两句话给他。我看你最好去冲个冷⽔澡,'降降温'。
该死的!撞得我痛死了!邵慕风着下巴,跟着雷飒往门外移去。
比胤扬看了凤飘鸣一眼,也准备一起走人,他穿好鞋子走在最后头,侧⾝向站在门口的凤飘鸣说:我看胖妹可能有话跟你说,要不是我们正好来打搅,情况可能没那么糟。这已经是他能表达最接近道歉的意思了。
官暖暧。凤飘鸣倚着门框,两手环地斜睨着他。
嗯?⾕胤扬听得不是很清楚。
我说她叫官暖暖。凤飘鸣撇开头,嘀嘀咕咕地。
好,官暖暖。⾕胤扬扯开嘴笑了,举起拳头捶了他一记。记得跟她说些好听话,你知道的,女人都爱听这套。他意有所指地提醒。
多事!凤飘鸣杵在原地,监视他们全步人电梯后,才关上门进屋。
令令令
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贵的罗马石英砖都快让他给踩出洞来了。
不行!老这么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事做不到的!深昅了口气,凤飘鸣一鼓作气地冲到官暖暖房门前,趁自己还没手软之前,用力地捶门。
进来。软软的声音传了出来,凤飘鸣一颗心跳得七八糟,昅气再昅气之后才推门而人。
胖妹,刚刚…半句抱歉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就因看到官暖暖的动作而中止。
只见她拿着一些⾐服…不,充其量只能称为布料的东西在⾝上比来比去,一双圆圆眼甚至没有因他的进⼊而从镜面上移开过,让他享受到前所未有彻底被忽略的感受。
你在做什么?看到那些轻薄短小的布料就碍眼,嗟!
我在试工作服啊!官暖暖随手又由上捞起一件,依样画葫芦地在⾝上又比划一番。有事吗?飘哥哥。
工作服!?他眯起眼,阒黑的眼瞳闪过锐利的精光。你找到工作了?他没忘记她来台北的目的。
对呀!官暖暖终于放下手上的⾐服,她把那堆像小山一般⾼的⾐料往里推了些,⾼⾼兴兴地坐在上。那个老板好可爱,胖胖的圆肚子、微秃的头顶,好像住在村尾的洪大叔。
洪大叔?好像真有这号人物。
他说上班时要穿这种⾐服?他怎么觉得不太对劲?是啊!官暖暖喜孜孜地笑着,耶!她终于不再是无业游民了!那老板啊,一看到我就好⾼兴,虽然我不晓得他在⾼兴些什么,但我看到他⾼兴,我就很⾼兴了呀!
他怎么说?凤飘鸣挑起眉,越听越不对劲!
景气那么差,有那么容易找到好工作吗?他说我好漂亮耶!官暖暖笑弯'了眼,圆圆眼成了上弦月。他说像我这么漂亮的美眉,一定可以让他的业绩大增,那他就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
美眉!?凤飘鸣怪声怪气地重复一次。
是呀,他还给我一笔置装费呢!她指了指像山一样的⾐料。喏,我就拿那些钱去买了这些漂亮的⾐服,很吧!
那是什么工作?置装费?哇咧卖⾝钱咧!
咦?我没告诉你吗了她怎么说了那么久,都没讲到重点?
到底是什么工作?他冷冷地开口再问一次。
就是卖槟榔的槟榔西施啊!她一派天真地灿笑着。
槟榔西施!?凤飘鸣一口气差点不过来,口莫名地击撞了下。
是啊,就跟我们村子口的珍珠姐妹花一样。还好她不用像珍珠姐妹一样把头发梳成半屏山,说实在的,那实在是俗搁有力!
不准去!他二话不说地否决了。
为什么?职业不分贵,而且她念的又是⾼职普通科,没啥特殊专长,当个称职的槟榔西施也是一级的啊!
不准就是不准!该死!她知不知道那个行业有多危险!?
他不是看不起那些槟榔妹,可他不愿意每天醒来,都得时时刻刻为她的安危担心受怕!
给我个理由。人家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了说,他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你看你,要脸蛋没脸蛋、要⾝材没⾝材,你要是真去上班,保证那槟榔摊不到半个月就倒了!她若真敢去,他绝对叫人把那槟榔摊给砸了!
可是老板说我…很漂亮。
骗骗小孩罢了!他耝声耝气地顶回去。
我不是小孩了!为什么飘哥哥就是不懂?会说这种幼稚的话就是小孩!
可是…置装费…她犹豫了,如果早知会让飘哥哥这么生气,她不会満心快地想去当槟榔妹。
我会叫人拿去还给他!这件事就此玎住。
辟暖暖委屈地咬着下,执意不肯看他生气的脸。
别再找工作了,顶多我养你!凤飘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等不到她求和的眼眸,他气呼呼地甩门离去,完全忘了自己是来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