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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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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自后方传来,狄银绢慢下车速,转头不意外的看见季扬和布雷正一前一后骑着⾼大的骏马而来。

  季扬啊季扬!他真的好帅哦!那马上的英姿和那股酷劲,是人见了都要心折不已,标准的男人嫉妒,女人爱慕啊!

  狄银绢啊狄银绢!你的眼光怎么会这么⾼咧?什么人不去喜,偏偏去喜一个又⾼又帅的大地主,往后出现的对手不知道还有几打,你怎么这么爱自讨苦吃呢?

  是啊!她就是爱自找苦吃,不找点罪受,又怎么有恋爱的感觉呢?

  当然她不是有自狂,也不是对自己信心过度,可是电视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顺顺利利的本不算爱情,没经过大风大浪的男女一定会淡然分手,不够坚定的爱情,出现一个冲突強的第三者绝对导致分离。

  总之,她不谈则已,一谈就要谈真正的恋爱啦!

  咦?这种观念对吗?也许,她从小就被电视剧洗脑过度,反而认不清什么才是她最喜的了。

  别的女孩也是这么想的吗?下次问问谭香缇。

  “骑马散步?”狄银绢等他们靠近了才问。

  这时,她保持车速二十公里,而季扬也将马速放慢到配合她的行进。

  “你回来了。”

  当季扬角噙着淡笑问候时,她霎时感动不已。

  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为什么让她有种互相归属的感觉呢?

  自从住宿生活以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会碍到人家似的。举凡爱带男友回家的一定会被她念、不倒垃圾的一定会被她念、偷吃她冰箱食物的一定会被她骂到臭头,可能是她的习惯老是和分租者冲突,后来⼲脆就一个人住了。

  以前住在家里时,每次放学回家,爸爸总会以一句--你回来了。做家居生活的起点,也许这才是家的感觉吧,好想家哦!

  对了,她可以说服季扬跟布雷一起到她家过年…

  咦?不对,这两人平常很少一起出门,就算一起出门,也是坐有司机开的大头车,今天⼲么骑马出门?

  上次两人一起骑马出门是…

  “你们不会是去传送什么东西吧?”狄银绢精明的问。

  “呃,是啊!”季扬看了眼布雷,感觉两人有点笨,真正聪明的是这位无孔不⼊的小妞。

  “真是好神秘哦!没把辐带回来吧。”她好笑的看着他们眉来眼去。

  “呃,小妞,你有没有骑过马?”布雷有点突兀的说。

  “你要让我骑?”她举一反三的煞住车。

  “是马让你骑,我可不敢让你骑!”布雷笑着勒住马,利落的滑下马⾝,并多余的说了句“你和季先生去⻩昏漫步吧。”

  “谢啦!大电灯泡,别坏我的小ㄅㄨㄅㄨ啊。”狄银绢把摩托车给他之后,就拉着马辔,甜滋滋的对着季扬笑。

  等布雷歪歪斜斜的骑了一段后,季扬才低头问她“会骑马吗?”

  她摇‮头摇‬,还是笑。

  这是她跟季鼹第一次真正的单独相处,她怎会不笑咧!她要一直笑,拚命的笑,笑到梦里继续笑!

  “过来。”季扬对她伸出手。

  她毫不迟疑的向他走去,将手给他,然后感觉⾝体一轻,人就上了马背了。本以为他要帮她上马,想不到他是帮她上马没错,却是上了他的马!

  “哇!想不到这么⾼。”狄银绢笑得有点夸张。

  这时季扬用力拍了一下布雷座骑的庇股,马就不回头的跑了。

  “会不会不见?”她是指马。

  “没听过识途老马吗?牠会自己回去的。”他说着掉转马头,往林间小路走去。

  无言的走了一段,彩霞的颜⾊变深,又是一天结束了。

  “你有带夜视镜吗?”她还不想结束。

  季扬很快变出三副眼镜,一副给她,一副给自己,一副给马。

  “你的⾝体好暖和哦!”她靠在他⾝上満⾜的微笑。今天好像特别冷,几年没穿过卫生⾐了,所以也没准备,不知道今年冬天会不会一直这么冷,也许她该考虑回家拿⾐服应急。

  “你是不是穿太少了?”他手扶着她的⾝,感觉她好像跟平常一样,內⾐外面只套一件⽑⾐就解决了,差别只在她骑车时会加一件外套而已。

  “总不能叫我套两件⽑⾐吧!那看起来很像⽔桶耶。”

  季扬没说话,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才打破沉默“今天苗司贤,就是你上次去社团见到比较帅的那位,你记得吧?他说他喜我,已经好几年了耶!天啊!原来我也是个迟钝的人。”她娓娓道来。

  “⼲么告诉我这些?”

  “咦?哦,对厚,我还没告诉你我以前也喜过他,所以我们应该是两情相悦。”

  “⼲么告诉我这些?”季扬再问一次。他的脸⾊全黑了,不过天⾊太暗,连夜视镜也分辨不清楚。

  “你很机车ㄋㄟ!”狄银绢回头瞪他一眼“告诉你就是要让你知道,我很抢手的,而且没什么耐。如果你喜我就快点说,要不然过一阵子我又见异思迁了。”她故意这么说。哈哈,有没有刺到他的心脏啊!

  “你的喜是这么肤浅的吗?”

  “是啊!女孩子本来就很肤浅。”她掰着手指数道:“喜有钱的、喜大帅哥、喜风头健的、还喜专情的,最重要的是喜她的男人懂风情。”快表态呀!说句喜而已,又不是要他马上娶了她,有那么难吗?

  “我不解风情?”季扬的语调冷冷的。

  “当然!难得我们两人单独在一起,你连句⾁⿇话都不会说,这样怎么谈情说爱?”狄银绢说着说着,竟然开始自艾自怜起来了。“说不定你本就不喜我,我怎么会这么痴心妄想咧!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女孩…”

  “你很漂亮!”尤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材普普通通…”

  “明明就很‮辣火‬!”他见识过了。

  “家世也普普通通…”

  “这跟家世有什么关系?”严格说起来,他本没有家世。

  “智商只有一百二…”

  “我又没要你当研究员。”他对那种自视过⾼的女没‮趣兴‬。

  “怎么配得过你这个帅哥天才大地主…”

  “你是在演戏对吧!”他一语点破。

  “咦?被你发现喽。”她咋咋⾆。

  “知道你顽⽪,可不要用来整我啊!”伤脑筋。

  “谁叫你都不关心我。”不成女孩的怨怼。

  “我哪里不关心你了?”

  “你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喜主动却要求别人要主动的矛盾。

  “那是我忙得紧,但我有注意你的需要啊!”“哪有?”

  “你⾐服不多,可又常穿不同的款式,分明是借来的,所以我送⾐服给你。”

  “你应该带我去买才对,小气!”这时应该借机争取一点两人的时间。

  “我在忙一项重要的实验。”

  “反正我没你的实验重要。”正常女人的反应。

  “实验是为你而做的,当然重要!”

  “为我?”狄银绢脑中似乎闪过什么,但就是抓不着。

  “离我们的约定还有三天,说好三天后给你答案的。”

  “提早三天不行哦?”“你就是不放过我是吧。”

  “好嘛!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以上删除,我砍!”手刀直飞出去,成女人才有的风度。

  然后两人又骑马散了会步,说了些森林里花花草草的话,观察一下夜行动物,气氛在有点亲密又不是很亲密的氛围中过去,直到狄银绢发现自己饿得咕噜咕噜叫,才想起两人还没吃晚餐,是该打道回府了。

  回到季宅时还发生了段小揷曲--当她被季扬像抱着小天使一样抱下马时,她决定再偷亲他一次当作给自己的奖赏,想不到她忘了两人都戴着夜视镜,结果就“叩”的一声撞在一起了;然后她以蹲在地上大笑做结束,季扬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笑完。

  第二天上完课回来,狄银绢发现上躺着一个大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几件卫生⾐及季扬买给她的女洋装,这时她才胡涂的想起,她还没为礼拜六的约会服装做准备哩!

  真是细心的男人…

  *********

  狄银绢每天都打三次电话给季扬,提醒他和她还有约,可千万不要又泡在实验室里忘了时间。

  季扬说他不会--希望真的不会。如果他敢忘记,她就号召全社团的人帮她抓几千只虫蚁鼠蛇丢进他的实验室,看他还有没有实验可做!

  礼拜六,傍晚时分,狄银绢已准备好跟季扬共进晚餐,记录第一次约会。

  可能是她威胁成功,也可能她耳提面命了半天有效,这次季扬终于乖乖的打扮整齐来接她了。

  “哇!骑士,你打扮起来比王子还帅耶!”

  米⾊的三件式西装里住他修长的⾝躯,合⾝的剪裁彰显他不凡的气度,这个男人虽然不常出门,但肯定有自己的服装师上门为他打点,否则穿起⾐服怎么老是该死的让人流口⽔呢!

  啊,口⽔!跋快咽下去,幸好还没滴出来。

  “银绢,”季扬平静无波的脸上开始有种戏谑的神情。“你不要一副看起来随时要将我当点心吃掉的样子好吗?这样我会舍不得出门。”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且具有说服力,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就这样给它答应下去。

  “不行!”她摇‮头摇‬让自己清醒一点“约会重要。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约会。”她伸伸手脚,好像准备活逮他,拖也要将他拖出去。

  “你今晚很美。”他以指背轻抚她优美的颈线。她将长发绾了起来,英气的脸蛋显得格外‮媚娇‬。“原来你的脖子长这样子啊!初次见面,荣幸之至。”

  他轻抚她的动作是那么自然,好像他们是相恋已久的爱侣一样,让平常老是主动的她反而有些不自在。

  狄银绢突然觉得有些害羞,于是大剌剌的握住他的手腕,将一支玫瑰塞到他手中。

  “吶,见面礼。”这是她为了今晚特地准备的。奇怪,她似乎常常在送人花耶!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季扬看了眼手上的花,扭断长茎,揷在左的口袋,抬头,似乎第一次发现她的穿著似的问:“这是我买给你的⾐服吗?”布雷应该不会选“这种”⾐服送给他的女人吧!

  今晚她不只头发不一样,她还跟谭香缇借了一套米⾊套装,裙长只及‮腿大‬的一半,搭上米⾊膝上⽑袜,尚有一小截肌肤裸露在外。

  不知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两人同时选择米⾊系列的⾐服耶!

  “你送的⾐服太淑女了啦,裙子长到地上耶!我怕会踩到裙襬跌个狗吃屎。”

  “可是你穿这样不冷吗?”他不赞同的看着她的‮裙短‬。

  “不冷啊!我穿这样好不好看?”她往⾝上一看,觉得并无不妥。这可是谭香缇帮她搭好的,叫她挑⾐服她可不会,尤其是惑男人的⾐服;还有头发,她怎么可能会弄这么‮媚妩‬的发型咧!当然又是谭香缇的杰作喽。

  这种冷天没办法穿得太露,只好露露‮腿大‬及脖子算数了。

  “好吧!初次见面,幸会幸会。”季扬对着她的‮腿大‬说。

  “季扬!”狄银绢好笑的上前勾住他的手臂“你不必一一对它们打招呼,如果我穿中空装,你是不是要跟我的肚脐眼打招呼?万一我把⾐服脫了,你也要和我前这两粒打招呼吗?”

  季扬蹙眉想了下,随即很严肃的道:“我可以不打招呼,但我不能不‮吻亲‬它们。”

  狄银绢不由得倒菗口气“你好⾊哦!”原来冷淡的他也有这一面啊。

  “是你让我变⾊的。”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世界上大概只有他会将这么俏⽪的话说成这样正经八百的。

  “你自己好⾊就承认吧!牵拖。”她为莫须有的罪名提出‮议抗‬。

  “真的是你让我变⾊的,相信我。”他不改严肃的口吻。

  “好吧!是我让你变⾊的,那我就会负责看紧你,让你没机会外出犯罪,这样可以吧?”她不可一世的扬⾼下巴,对当牢头的滋味还不算排斥。嘴角一勾,她笑了。嘿嘿,她甚至満中意的!

  “绝对是你让我变⾊的。”他深深看着她,拇指轻抚她的瓣。

  狄银绢不觉瞠大眼睛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哎呀呀呀呀!他不会是想吻她吧?

  怎么办?这里是她的房间耶!会不会吻着吻着就出不了房门了?

  呿,吻就吻吧!有什么好怕的?上上次她偷亲他一口就匆匆忙忙的逃了,来不及品味,上次想亲又没成功,这次气氛这么好,当然要体验一下什么叫香的吻喽!

  这么可口的帅哥不快点把他占住,难道要等他觉悟了出门打野食吗?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音乐铃声。

  厚,是谁!又是催他进实验室的电话吗?该死的实验品,不会再等一分钟再出状况哦!

  季扬收回手,一直看着她,没打算接电话的样子。

  呵!他舍实验而就她耶!受重视的感觉真好。

  “你不接吗?”他突然问。

  “咦?什么?我的电话!”她恍然大悟的摸向自己的⽪包。他妈的谁呀!破坏气氛,被她逮到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她放开勾住季扬手臂的手,转过⾝去接电话,不想让他看到她如晚娘的面孔,免得吓跑了他。

  “喂!谁?妈?⼲么?”是她妈,不是他妈的谁,那就不能将她大卸八块了,弒亲会招天打雷劈的,真郁卒!

  问她什么时候放寒假。“下个礼拜啊。”

  问她回下回去。“过年前我会回去啦。”

  问她要不要去车站接她。“到时再说嘛!”

  问她不舒服吗?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没有啊,我很好。”说话有气无力的是因为她破坏了她吻帅哥的好机会嘛!

  叫她天冷要多穿点⾐服。“知道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叫她如果不舒服要去看医生,不要硬撑。“我没有不舒服。”真是婆婆妈妈!

  叫她早点回去。“就说过年前会回去咩!”

  然后⺟亲大人开始说去年她哥哥回去时碰上大塞车,都是因为太接近过年的关系,如果她没别的事就该早点回去等等的话。

  “好啦、好啦!我要回去时再打电话给你,好吗?”她老了一定不要变成这种没事就碎碎念的格。

  过了两分钟,⺟亲大人终于挂了电话,大概是怕‮机手‬通话费太⾼才挂的,感谢⾼科技的代价并不低。

  结束电话,银绢回⾝面对季扬,这时刚才亲密的气氛全没了,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找得回来,都怪她破坏气氛的妈!

  “呃,我们去哪里吃晚餐?”她问。

  “屋顶。”

  *********

  屋顶指的并不是真正的屋顶,而是一家采会员制的餐厅,只有拥有会员⾝份的人才得以进⼊。在这里,吃多少、用多少,全部不用钱,只是会员的年费贵得吓死人而已。

  然而,才刚坐定,狄银绢竟然遇见一个意外--一个属于过去回忆中的人。

  “死人千?!”她惊讶的大喊。

  死人⼲,原名石忍千,是她国中初恋的对象,想不到再相遇时,她竟然成为他服务的对象!

  “呃,请问…”石忍千似乎认不出她的样子。

  “狄银绢啊,你不认得我喽?”她指着自己说。

  “狄银绢!”石忍千一脸无法接受的样子。他印象中的狄银绢,应该是披头散发,动作有点耝鲁的男人婆,而不是像这样⾼贵典雅,出⼊名流餐厅的漂亮女孩。

  “是啊!你在这里打工哦,这么缺钱?你爸不是⾼级公务员吗?每个月都给你上万块的零用钱。”她记得他以前最爱招摇说他老爸只有他一个儿子,要什么就给什么,想来上万块的零用钱已经不够他花用了,所以才需要打工‮钱赚‬补缺口。

  “啊,哈哈…”石忍千笑得有些尴尬。“你和这位先生一起来用餐吗?”

  废话!不是来用餐,难道是来看服务生表演杂耍。

  “这是我內定的男朋友,他叫…”

  “我想我没必要认识你所有的朋友。”季扬打断她的介绍。

  “对厚,这种小人物,认识了对你也没什么用处,你只要知道他是我初吻的对象就行了。”狄银绢大而化之的道。

  “初吻?”季扬脸⾊开始发黑,而石忍千本来有些尴尬的表情却开始出现些许得意。

  “是啊!我的初吻就是被这个人強行夺走的,完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很讨厌对不对?不知道年幼无知的我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她无琊的笑着,彷佛过去那段只是一个笑话。

  简单几句话,局势随即改变,黑脸变笑脸,得意的脸变成灰头土脸。

  “嗯,过去的误会不提也罢,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真正要的是什么。”季扬故意握住她的手,宣誓他的所有权。

  “现在我突然觉得很不慡,换个不碍眼的服务生帮我们服务好吗?”狄银绢顺势将他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下,娇笑的对他眨眨眼。

  “你不想看到他,我保证他今晚绝不会再出现于你面前。”他随手一挥,领班马上上前解决问题。

  碍眼的人走了,两人也顺利点完菜,狄银绢放眼一望,才知道为什么这里是名流餐厅。

  “那个人好面,好像在电视上看过。”她看着右手方向的一桌男女,就是叫不出男方的名字。

  “是政治人物。”季扬看了一眼,告诉她‮实真‬的姓名。

  “他带女儿来吃饭吗?”狄银绢不太相信有这种爸爸。

  “是他老婆,抛弃糟糠之再娶的。”

  “哦,不要脸的死猪头。”她虽骂起人来不拖泥带⽔,但情绪却不随不认识的人起伏。她再看向另一桌“那一桌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但我知道他是某科技公司的总经理。”

  “他不会也娶了个幼齿老婆吧?”

  “不是,没见过的脸孔,应该是新女朋友。”

  “原来是对狗男女。”目标下一桌“那一对呢?”

  “政治人物,两个都是,不是夫。”

  “真正的狗男女!”手脚不⼲不净的,当然不是在谈公事。“这里没一对正常的情侣吗?”

  “有啊!我们就是。”季扬似笑非笑的瞅着她。他喜她的开朗、不拘小节。

  “哈,你承认我是你女朋友了,是不是喜上我了?是不是?”狄银绢咧开嘴大叫,这下变成他们是最引人侧目的一对了。

  “嗯,我喜你,是男人喜女人的那种喜。”他的笑容扩大,终于正式承认了。

  “我更喜你,因为是我先说的。”瞧她得意的,头摇尾也摆!

  季扬还是笑,他喜她火力全开的说喜他,不扭捏作态。

  这时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是季先生吗?我想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国美‬哥伦比亚大学的欧康纳·奎尔。”来人说的是英文,长相当然也是洋人样。

  “我记得。欧康纳·奎尔,专门研究人体第十四对染⾊体。”季扬回的是中文。他尊重狄银绢,不希望她像个局外人。

  他不知道她的英文程度如何,但涉及到专业领域总不比一般,况且这里是‮湾台‬,客随主便,如果对方没有准备,他也不想谈下去了。

  这可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啊!

  幸亏洋人还带了个‮湾台‬友人,趁洋人听着友人翻译时,狄银绢戳了季扬的脸颊一下,小声的问:“喂,你不是都管幕后的吗?为什么这些人会认识你,连我叫不出来的人物你也都认得?”

  “我有过目不过的本事,而且布雷每次碰到不想解决的事就推给我,所以他们都知道我才是幕后的老板。你以为我出来吃饭都是一个人吗?当然是拉着布雷一起喽!”

  “咦?你没和女孩子来这里吃过饭?”就算不拉着布雷,还有别人啊!

  “没‮趣兴‬。”他简短的回答。

  “没‮趣兴‬跟女孩子吃饭还強拉男人一起?老兄,你以前的向有问题哦!”意思是遇见她之后才变正常的。

  “我对男人也没‮趣兴‬。”他很严肃的纠正她。

  “所以你对男女都没‮趣兴‬,只爱你的培养皿。”

  “可以这么说。”

  “怪胎。”

  那洋人和他的‮湾台‬朋友见他们聊了个段落,终于决定礼貌的打断他们。

  “季先生,我们可以坐下吗?这可能会花点时间。”‮湾台‬人说。

  “不行,我们正在约会。”这个“我们”当然不包含他们。

  ‮湾台‬人回头和洋人讨论一下,又道:“只耽误你一点时间,希望有幸能和你技术流一下。”

  “技术流的问题到我的办公室去谈。”为了打发他们,季扬也改以英文回答。

  ‮湾台‬人见猎心喜,进一步再问:“那资金方面…”

  “资金方面找布雷谈,我不⼲涉他的决定。”

  “我们约明天可以吗?会不会太快?”洋人开心的主动揷话。

  “明天早上八点,逾时不候。”

  “谢谢!谢谢!”

  ‮湾台‬人‮奋兴‬的拉着季扬的手猛握,两手都用上了,而洋人握完季扬的手,还不忘狄银绢也在⾝边,握的有些癫狂。

  “⼲么趁机吃我⾖腐?”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边拿巾擦手边问“跟我又没关系。”

  “跟你才有大关系呢!这位欧康纳·奎尔很敏锐。”因为他观察到他想和狄银绢独处的心。

  “跟我有…⼲么?”她看见他招手叫领班过来。

  “不请他维护一下客人的权益,今晚这顿饭就不用吃了。”

  换句话说,今天真是欧康纳·奎尔的幸运⽇啊!后面来的就没这种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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