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将完稿给美编部之前,美食采访部举行了最后的检讨会议,经过反复的校稿整理,总算将美食游踪定稿了。
辛苦大家了,散会!⻩菽菁宣布。
主编!接下来的企画是什么?程家琪问。
接下来是每隔半年要重新采访、联络一次各家小吃,确定还有持续营业,并确认营业时间地点。在这之前,我们要帮陆大美食采访部整理他们搜集来的美食资料,汇整出另外一套'陆大美食游踪'。
陆大的美食资料更繁杂琐碎吧!应该要分组整理对吗?见主编点头,程家琪接着问:那要怎么分组呢?
⻩菽菁回答:原则上还是跟目前一样分成三组。她停下来,问席予希:还会继续待在美食采访部吗?
听说社长要总编规画出一间新的执行社长办公室,她猜是他会接下这职务。因为上回社长叫他进办公室后,就开始规划新办公室的运作,加上他虽然低调,却是社里惟一的空降队部,因此她做了大胆的假设。
席予希笑而不答。
⻩菽菁也不多问,对其他人说:这件事到时候再讨论。散会!
众人走出会议室,贺妮妮故意慢慢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等其他人都走出去了,才抬头望向正在等她的席予希。
她把资料抱在前,你要换工作?
席予希耸耸肩,应该不会。再看看吧!他对这个问题不感趣兴,反而板着脸说:你昨晚回到家之后忘了打电话给我,我打电话过去却发现机手关机了!
对不起,我忘了。贺妮妮低着头,讷讷的说。其实她一直想打,拿着话筒却不敢拨通,怕…打搅到他们了。
你喔!席予希抓她的发,她却愣愣的没有议抗。
咦?他俯⾝看着她低垂的头,你怎么啦?怪怪的。
没有呀。她故意装出轻快的声音。
席予希看不出端倪,耸肩,走吧!会议室里的空气好差!
苞在他⾼大的背影后面,贺妮妮鼓起勇气问:我们是朋友,对不?
席予希转⾝,看着将资料紧紧抱在前的她,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好搭档,不是吗?
贺妮妮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轻快的走到他⾝边,对呀,我们是哥儿们、好搭档!
她其实很单纯,可以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心情飞上云霄。
席予希望着她,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小傻瓜!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搭档,却永远不可能成为哥儿们!
*
贺妮妮趁午休时间去买了鸟饲料,回到出版社楼下,看到施君仪站在警卫室前,鼓着脸颊不知在生什么气。
她走过去,施姐小,你要找席予希吗?
施君仪转⾝看见她,马上皱起眉,你怎么也在这里?
贺妮妮好脾气的说:我跟席予希是同事。你要找他吗?我可以带你上楼。
警卫赶紧说:资姐小,席先生代不要让这位姐小上去的。
这样啊。贺妮妮有些为难,呃…施姐小对不起,我帮不上忙。说完点头致意后就要上楼了。
施君仪追到电梯口,你有空吗?我能不能跟你谈一谈?
她们素不相识,除了都认识席予希之外完全没有集。她该拒绝的,可是嘴还是不试曝制地说:好啊。
将手中的鸟饲料寄放在警卫呈,贺妮妮带着她走到邻近的公园。
你跟予希是什么关系?施君仪抬起手,别说你们只是同事,没有同事在办公室里相处一整天之后,晚上还要一起用餐的。
贺妮妮老实地说:我们是同一组的搭档,算好哥儿们。她也想问他们是什么关系,真的只是前女友的妹妹?但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这句哥儿们让施君仪松了口气,希是我姐姐的前任男友,因为我姐姐跟他的好友结婚了,所以他受了不小的打击,因此你看到他对我的态度,其实只是迁怒罢了。这是她的想法。
你姐姐的前男友?她可从来不会想跟大姐、二姐的前男友有瓜葛。
施君仪看出她的疑问,我跟我姐姐是双胞胎姐妹,其实是我先喜希的,只是后来让给也喜他的姐姐。这是天意!我姐姐结婚后我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希给追回来!
原来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贺妮妮对她的想法颇不以为然,感情不是能够替代的,即使你跟你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不!希欠我一个代,他该对我负责的!当初是因为姐姐的关系,我才愿意退出,现在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了。欠她一个代!?贺妮妮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他…对你做了什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深深恋上他在场上打篮球的⾝影,真的好帅好帅!施君仪双手合十,陷⼊回忆里,结果一个不注意,他传给队友的球居然准准的击中我的头!我当场被打得眼冒金星、头昏眼花!
想到那个滑稽的画面,贺妮妮忍不住笑了出声,一直到发现施君仪朝她瞪来的目光,才极力忍住笑意,说:对不起,请继续。
就这样啦!他送我到校护那里。施君仪坚定的说:虽然校护说没有大碍,但他的球击中我是事实,再说场上那么多人,球却不偏不倚地打中了我,这不是天注定是什么?所以他这辈子都该对我负起责任的。
贺妮妮逐渐能理解席予希称施君仪为⿇烦人物的意思了。
呃…跟你聊天相当愉快,但我的上班时间快要到了,对不起,请恕我必须先离开…
慢着。施君仪喊住想开溜的她。你要帮我。
帮?贺妮妮头摇,悄悄后退,我没办法帮你的。
施君仪几个大步就站在她面前了,你当然可以。希一定把你当好朋友看待,不然我几乎没看过他轻松的跟人相处的样子,即使是跟我姐谈恋爱时,也总是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似的,要不是这样我姐也不会喜上他的好友了。她拉着贺妮妮的手,但跟你在一起时的他却不是这样,你一定可以说服希跟我一起回澳洲的!
回澳洲?不!一听到要他回澳洲,贺妮妮直觉就是头摇,予希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不认为该⼲涉他的决定。施君仪咄咄人地说:你要霸住希,不让他跟我回澳洲,对不对?你知不知道他在澳洲的摄影事业原本可以发展得很好的,现在却放弃一切,屈居在小小的湾台!
我不?…知道他在澳洲的事。贺妮妮本来不及说,就被施君仪一阵抢⽩:如果你把他当好朋友、如果你是话了他好,那就该劝他回去,别放弃即将到来的荣耀!
我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他很会拍照,什么事业、什么荣耀的,他都没有提过!
哦?那希也没把你当真正的朋友嘛!施君仪没发现这句话让贺妮妮的脸一阵苍⽩,自顾自的说:好啦,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应该答应帮我了吧!
见贺妮妮有些犹豫,她眯起眼,你该不会也喜上希了吧!
不!贺妮妮否认得很快。让我想一想,好吗?
将她的话视为同意,施君仪満意地点头,谢谢你,那我先回饭店去罗。
施君仪走后,贺妮妮在公园里踱着,心头闷闷的、沉沉的,像卡着颗又酸又涩的果子。
他们相处得很愉快,这阵子的天天见面更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施君仪没有出现之前,她甚至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他分开。生命中的朋友来来去去,就算是最好最好的挚友也有分开的时候,只是她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
贺妮妮庒住闷得发疼的口,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施君仪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席予希不是能让人控制的人。
以他们的情,就算他有意离职,也不会不先跟她说的!他们是好朋友呀!
只是,心里仍悄悄罩上影!施君仪叫他希,而自己叫的是席予希,亲疏之间其实已经非常明显了。
即使是好友,依然碰触不到他的过去。
*
你今天怪怪的。席予希对走在前面的贺妮妮说。
下午,他们帮别的部门跑朱铭美术馆,整个采访过程中,她一直很正经。
太正经了,除了帮忙拍一下这个角度及这样很好,谢谢你。之外,就没有对他说过其他的话。她从来不曾这么公事公办过。
贺妮妮拉开车门,是吗?可能有些累了吧!
直到坐进车里,他们的视线依然没有集。
席予希细细回想,你从中午出去买鸟饲料后就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单纯的她什么心事都蔵不住,他突然想到:是碰到施君仪了吗?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贺妮妮也没否认,她说你在澳洲的摄影事业发展得很好,希望我能帮忙劝你回去。
他冷哼一声,她以话能⼲涉我的想法?摄影并不只局限在澳洲才能拍出感人的照片,当初他愿意回湾台、进公司也是这个原因。⽗亲年纪大了,他迟早要接下这份责任,而这些是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的。
贺妮妮心里泛出一丝酸,有个冲动想问:施君仪不能⼲涉你的想法?那我呢?
但她终究没说出口,害怕放大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也怕难以承受事实。
静默了许久,她问:听说你是摄影界异军突起的新锐,既然如此,为什么愿意到出版社工作?
回答我吧!我不希望所有关于你的事情都是由别人嘴里听到的!
席予希却无意解释,她太单纯,假使让她知道他是未来的社长,可能全出版社也都会知道了。而他暂时仍不想接下社长的位子,因此只轻描淡写的说:不同的经历有助于拓展视野,我很満意现在的工作。
他的话里没有远景,虽然他没有说清楚,但她就是感觉得到他没有一直做下去的打算。她很难过,不再是搭档之后,连朋友都很难做得成了吧!
包难过他对朋友的定义跟自己大大不同,如果是她,连该帮鸟儿买哪种饲料这种小事都会跟他讨论的,才不会像他什么事都搁在心里!
她不再说话,转头看着车外的景物,眼睛酸酸热热的,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硬是忍着。
是的,她受伤了。一直以来挖心掏肺,拿他当最好最好的知己看待,没想到对他的了解却少得可怜!
车子继续行驶,小小的车內空间,两颗心却隔得好远好远。
铃…机手铃响,马上接人免持听筒。
我有事找你。是席绍纶打来的。
我正要回家。回答一样简洁。
席绍纶菗搐着嘴角,暗骂:臭小子!我知道你刚从朱铭美术馆离开,现在应该还在金公路上,离别墅不远。
我车上有朋友。
她知道自己很傻,但他理所当然的说着她是他的朋友时,就让她的心又活了过来,打散了沉郁,连僵硬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席予希挑眉笑她,做什么傻笑?
你还在跟你爸通电话耶!她瞪他一眼,畔的笑弧却柔化了眸里的佯怒,倒添了几分情意。
她的思绪一丝一缕都牵动着他的注意力,知道莫名的低嘲已经过去,他草草结束跟⽗亲的通话:没事,再见。没给⽗亲有议抗的机会,他直接挂上电话,走,带你去吃金山鸭⾁!手随心动,一个大回转,车子便往金山方向驶去。
贺妮妮斜眼瞄他,都已经过了金山,伪什么还要回去吃?
席予希睨她,这是对你没有继续胡思想的奖励,下回要乖乖的,别人起个头,你就编到尾,啧啧啧,瞧你!整个下午都像被倒会似的!
哼,她有些恼怒的扬起鼻子,无奈笑意正浓,装不出生气的架式,而整个下午的郁闷也悄悄雾散。
哈哈哈!她孩子气的动作逗得席予希开怀大笑。
*
同事们都陆续下班了,贺妮妮边整理桌子边频频瞄着门口,被总编叫去的席予希怎么还没回来呢?
妮妮,你不下班啊?
贺妮妮对程家琪笑笑,收拾完东西就要走了。
喔!那我先走罗,再见。
再见。
桌面都整理⼲净了,整个办公室里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不知道总编找他到底有什么事,贺妮妮无聊的趴在桌上等待。
突然,內线响起,喂?
美食采访部吗?警卫说:请问席先生下班了没?我是楼下的警卫,有一位施姐小找他。
是施君仪?贺妮妮说:席先生跟总编开会,请她…
话还来不及说完,就听到施君仪⾼分贝地嚷着:叫席予希下来!
唉!她叹了口气,对无力招架的警卫说:请施姐小等一下,我马上下去。
贺妮妮拎起⽪包下楼,电梯门一开就看到施君仪候在电梯口,见到她一个人走出电梯,马上追问:席予希呢?他已经下班了?
他不在办公室里。
看她不像骗人,施君仪没有追问下去,不⾼兴地说:搞什么呀,这么忙!我到湾台都这么多天了,连要见他一面都这么困难!
很坏心的,她的话竟让贺妮妮有些开心。更坏心的是,无意让她知道予希其实还没离开出版社。
很抱歉!我会转达你来找他的讯息。
施君仪瞄到她手中的⽪包,你下班了吗?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贺妮妮有些为难,事实上她想等席予希一起走。
看出她的不愿,施君仪赌气说:不然我在这里等好了,明天他总要上班吧!
好吧,我们到外面聊聊。贺妮妮只得答应。转⾝对警卫说:我跟施姐小到中庭聊聊。
席予希应该会问一下警卫吧!毕竟她每天都是搭他车回家的。
走到中庭,贺妮妮找了个位子坐下,施君仪开门见山就问:上回我拜托你帮忙劝劝希,你有帮我劝吗?
贺妮妮暗叹,予希既然决定回湾台,就表示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不觉得需要⼲涉。
知道她没有帮忙,施君仪不悦的说:你这是在扼杀他的摄影前途!
贺妮妮板起脸,我不这么认为。就算予希真的在摄影方面有天分…
施君仪马上打断她的话:希不仅仅是在摄影方面有天分!他在就读开普敦工技学院时,就获得澳洲摄影协会的奖助金,过去几年他的摄影作品更是连连获奖,他是天才、是摄影大师,该回到澳洲继续他的摄影事业的!
重点是湾台离澳洲太远,他们都在澳洲时,她都掌握不到希的心了,更何况是在她人生地不的湾台,这种情况更让她強烈不安。她相信,只要让希回澳洲,就能让他接受她的!
施君仪的话让贺妮妮又是一惊,没想到席予希真的在摄影方面如此在行。
但那并不影响她的想法,就算予希拿过几次摄影大奖,但湾台也有华中摄影家学会呀,获奖了还能获颁诗⾼级会士呢!
自从听她说过之后,贺妮妮便查了不少湾台摄影界的事情,相信即使留在湾台也不至于让他没有发挥的空间。
哼!施君仪冷笑:区区的华中摄影家学会算什么?希拿的是际国摄影协会奖,那是全世界摄影家的最⾼荣誉。他已经是该协会创立以来第一个,也是仅有的华裔协会委员,你以为他会在乎小小的'⾼级会士'?
贺妮妮仍想抗辩,也许你瞧不起湾台的摄影家学会,但只要真心喜摄影,也实真地用镜头表现出他想表现的意境,我相信予希不会在乎奖项大小的!
意境?施君仪从⽪夹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去年希获奖作品的'枫林古刹',这是他走遍中⽇才拍下来的,你认为窝在湾台能找到这样的古庙吗?别傻了!
贺妮妮不认同她的话,既然予希能从澳洲飞到亚洲来找景,那他留在湾台就更不是问题了,至少湾台离陆大跟⽇本很近!
你…施君仪为之气结,顽固!懒得跟你说!转告希,如果他再避不见面,我会使出非常手段他出来的!说完便踩着愤怒的脚步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贺妮妮无奈头摇。想起那张照片,她喃喃念着:枫林古刹?他想表现的其实是热闹的枫林跟间杂的银杏吧!火红的枫跟⻩得灿烂的银杏叶…好热闹喔,施君仪怎么会认为主角是幽缈的古刹呢?怪!
席予希问了警卫后,找到她们时正是施君仪楼话的时候,他懒得理她,所以没有出声。但是贺妮妮的话却让他为之讶异。
她说的没错,当初他确实是震慑于那一片火红跟灿⻩才按下快门的,只是后来际国摄影协会的人帮他把作品定名为枫林古刹,而他也懒得解释。
没想到完全不懂摄影,甚至连焦点都不会抓的她,竟然一眼就看透他想表达的意思。
席予希的嘴角漾出柔情的笑,走到她⾝后,嘿!回家啦!
贺妮妮冷不防被他吓了一大跳,拍拍口,后!人吓人会吓死人耶!
她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席予希倾⾝,慢慢低下头…
他的头慢慢慢慢的靠近,越来越放大,直到她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
他要吻她?
贺妮妮自然的闭上眼,微扬着下巴…
席予希轻笑出声。
她猛地睁开眼,⼲嘛突然这么靠近啦!她用凶巴巴的口吻掩饰尴尬。
他无辜的说:你不是说我吓到你了?我外婆以前常说,只要吃到吓人那个人的口⽔,被吓的人就能恢复了。我刚刚是想让你分享一下我的口⽔呀!还故意逗她,你该不会以为我想吻你吧!
贺妮妮没好气的捶他一下,低下头说:谁说的!我是被你突然放大的脸给吓得不敢睁开眼睛!
是吗?席予希摸摸下巴,有很多人说我长得很帅耶!
唔!她故意装作恶心的吐吐⾆头,那是客套话,不能当真的!
席予希又弯下⾝,慢慢靠近她。他居然没有发现她的其实很感、很人!
贺妮妮往后退,直到被困在围墙跟他的手之间,戒备的看着他,你又要⼲什么?
他们的脸距离不到三公分,这么近的距离让她的脸开始发热,脸一定红了啦!
她红通通的脸蛋好人,红润的瓣更透露着邀请的讯息,如果有照相机,他想拍下这个画面!
席予希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她微烫的脸颊,温柔的眼神让人几乎要被融化了!
贺妮妮伸手捂住嘴,恶心死了,我可不要真的吃到你的口⽔喔!
这句话打破暧昧的氛围,席予希仰头大笑,宝贝蛋!
她傻傻看着大笑的他,其他人总说他看起来深沉不好亲近,但在她面前,他永远很真很真,表示在他心里,自己是特别的吧!
宝贝蛋…她要永远当他的宝贝蛋!
*
坐在车里,贺妮妮才想起要问:总编找你做什么?
席予希避重就轻的说!没什么。其实他方才是到社长室,⽗亲继续恩威并施地要他接下执行社长的位子。但这些他暂时还不想让任何同事知道,包括她。
他反问:那个疯女人找你⼲什么?
她要我劝你回澳洲,还说你放弃了澳洲的摄影事业很可惜。
没有人能⼲扰我的决定!别理她!
没有人能⼲扰我的决定这句话,让贺妮妮像挨了记闷似的,好难受!他甚至没有说明他在摄影上的成就!
听说你拿过许多际国摄影大奖。放弃了不可惜吗?而且你真的舍得放弃在澳洲的成就?还是有一天会再回去?澳洲,好远哪!那是她完全陌生,也不会有集的世界。
你别听那疯女人说话,摄影只是我的趣兴,得不得奖都无所谓。我的在湾台,这是不变的事实。
他的意思是不会回澳洲了吗?贺妮妮暗暗放心。⼲嘛口口声声都叫人家'疯女人'?施姐小听到会难过的。
她本来就是疯女人!情绪落差太大,一下子晴一下子雨的。我怀疑她有躁郁症,打算要她家人来接她回去。
贺妮妮低下头不语。施君仪确实很狂疯,但那也是因为太爱他的缘故吧!转过头看着他专心开车的侧面,她的手不自觉地放在心脏的位置,这阵子连她也变得情绪化了,常常莫名的着心情,却又在下一瞬间豁然开朗。
唉!都是因为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