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整天，范姿歆还是很努力地工作赚钱圆梦“熊袭”只是突发事件，就算多少受到影响，她一天的行程依然档。只是在工作时，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件事…

　　那个男人…长相像熊的建筑师，让黄秘书卑躬屈膝的熊爷，全身上下邋遢到让人无法相信。真是可惜了…那男人拥有的外在条件的确足以惑所有的女人，更甚于这些线上的偶像明星。

　　“范姐，你觉不觉得我的粉底应该再黑一点？”

　　她正在帮一个男偶像上妆，他即将发片，需要新造型拍照。

　　范姿歆淡淡地回应：“如果你想要有阳光男孩的感觉，应该去户外晒晒太阳，只靠深粉底加强会很不自然。”

　　她是这行的专家，许多红到翻天的天王天后在重要典礼都指定由她打点，专业度当然不容挑战，但年轻人总会有自己的王张…

　　“还是再深一点好了，我最近没睡好，脸色太苍白。”男偶像可爱地吐吐舌头。

　　范姿歆眉一挑，角冷冷地上扬。“只是没睡好吗？我怎么觉得在你身上闻到了夜店专属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男偶像朗声大笑。“范姐好厉害！我要发片啦，不好好玩一玩，等正式发片之后哪有时间？”

　　那些灯红酒绿正在消耗男孩的年轻本钱，大量的烟酒加上彻夜玩乐只会让人容貌衰老，皮肤失去弹。

　　“那就只能提醒你，别参加那些水上竞赛的户外节目。粉底再怎么防水也只是防汗水，不起下水。”

　　男偶像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继续坚持。“会吗？那个XXX也很白啊，但宣传照就古铜得发亮，他还不是有参加“全能大挑战’，整天在月眉拍，也没见他妆。”

　　范姿歆完全不想回应男孩的挑衅，她站直，直接唤来他的宣传。宣传人员挂着的笑，有礼地招呼。“老大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不敢当。”范姿歆手腕。最近工作量超大，受过伤的手腕开始抗议了。“你家的人不满意我上的粉底颜色，你们讨论看看，要加强再告诉我。”

　　“不用、不用，老大是专家，我们一切听你的！”宣传快吓死了，公司好不容易敲到范老大的时间，要是把她惹了，干脆不接他们公司的案子，他就准备回家吃自己！

　　“你们自己讨论，五分钟后告诉我结论。”

　　范姿歆甩着手，走开。

　　摄影师拿了杯热茶递给她。“白斩妄想变洛基？”

　　范姿歆啜着热茶。“洛基的肌是练的，我画不出来。呿，我又不是搞特效的。”

　　在这行活动久了，大家都有合作经验，摄影师和范姿歆也算是旧识。“你今天好像很浮躁，不然遇到这种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孩，你不会只是叫他家宣传去处理。”

　　范姿歆眨眨眼。“有这么明显？”

　　“嗯嗯，怎么啦？”

　　她无奈叹息。“唉，被熊吓到。”

　　摄影师吃惊。“哇噻，你还有空去闲逛动物园喔？”

　　范姿歆大笑。

　　手机在此时响起，她接起电话。“喂？”

　　“老二啊！”不妙，是大阿姨。

　　“大阿姨还没休息啊？”现在时间是晚上近十点，老人家不是九点前就上睡觉吗？当然这个疑问范姿歆没胆问出口。

　　“唉，我怎么睡得着？老是被你们这些小孩烦得咧…老二啊，听说你不接这个一万块的案子啊？”

　　大阿姨说得哀怨，但范姿歆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姨，这一万块没这么简单赚啦…”她嗲声撒娇。

　　大阿姨苦口婆心劝她：“老二啊，工作哪有轻松的？化一个妆一万块，这是佛祖保佑的机缘啊！”范姿歆抱着手机缩到摄影棚角落。“事前工作就一堆，不是只有记者会当天的造型耶！”

　　大阿姨扯开喉咙，火气上升。“化妆还有什么事前工作啊？难道你还要飞去日本买那种呛死人的粉吗？”

　　大阿姨真的很火早上的事，惨了。范姿歆赶紧赔笑。“呵，当然不是啦，只是事前工作真的很多，我现在工作档耶，怎么可能同一个案子跑这么多次？”

　　大阿姨完全不接受甥女的说词。“好！你倒是说说看做个造型能有什么事前准备工作啊？！”

　　帮熊剃胡子、帮熊理头发，或者来个全身除疗程？要把一头熊得看起来人模人样，要做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了。

　　“这位熊先生很不好处理，真的，大阿姨，您要相信我的专业。”范姿歆委婉说着。

　　大阿姨真的火了。她这个二甥女就是难搞，赚不到她的媒人礼不打紧，要是连中介费两千块都赚不到，她这个超级媒人婆从此退出江湖！

　　“我管不了这么多！反正时间我帮你约好了，明天下午一点你再去一趟他们办公室把事情解决掉，然后把一万块给我捧回来！”

　　大阿姨用力吼完，迅速挂上电话。

　　范姿歆捂着耳朵，大阿姨的嗓门简直要震破她的耳膜，她瞪着手机。明天？她明天哪能挤出时间再去被那头熊吓？

　　宣传此时惶恐地走了过来。“范姐…”

　　范姿歆的目光犀利一扫。“什么事？”

　　宣传皮皮挫，支吾说着：“我们认为…那个粉底，还是、麻烦…您、再加…深一点、点好了…”

　　“你们认为？”范姿歆危险地眯起眼。

　　宣传马上弯身鞠躬。“拜托范姐！拜托范姐！”

　　就算宣传再怎么卑躬屈膝，他就是这么刚好扫到范姿歆的台风尾，她一股怨气正无处发。

　　“是吗？那没问题。”

　　范姿歆由化妆箱里拿出大粉扑。“有一个刚由日本传过来的技巧，他正好可以试一试…”

　　她走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偶像，黑眸中布森与期待，嘴角残酷地微微上扬。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手软，连续的嚏会让人鼻子涨红，男偶像英的鼻如果变成酒糟鼻，拍照一定很好看…

　　“真的吗？喔，范姐，你真是大好人，谢谢你、谢谢你！”

　　宣传拼命道谢，殊不知一桩惨剧即将登场。

　　＊＊＊＊＊＊＊＊＊

　　堡作结束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在把男偶像成猪头之后。她还接了一个女星的宣传妆。女星在一旁目睹她怎么恶整男偶像的，立即记取教训，完全尊重她的专业，也因此工作进度格外顺利。

　　范姿歆将化妆箱扛回车上，随后上车，车子驶离南港的摄影棚，目标是内湖温暖的家。

　　或许是周末连休前夕，路旁的几家夜店显得特别热闹。红灯亮起，车子暂停，她的手机正巧响起。她接起电话，就听到妹妹病恹恹的声音。

　　“二姐，我肚子饿，我好想吃烤香肠…”

　　范姿歆拧紧眉头。“喂，一点多了耶，孕妇可以这么晚睡吗？”

　　“人家肚子饿睡不着嘛，想说你还没回家，就打电话给你喽。”小妹幼歆的语调甜甜的。

　　“要是你老公知道你这么晚还没睡，准会从上海赶回来打你股！”

　　“就算赶回来也来不及帮我买烤香肠。姐，我肚子饿。”幼歆脑子只有香、油亮亮的烤香旸。

　　幼歆进入怀孕最难搞的时期，随时随地都喊肚子饿不说，还有特殊的饮食喜好。从一开始的章鱼烧、烤玉米、烤花枝到最近的烤香肠，举凡所有烧烤的食物她都爱。以炭火料理食物的方式当然不好，没怀孕时幼歆也不爱这种食物，不过现在嘴馋时挡都挡不了。

　　这样的怪现象也只能解释为有特殊癖好的应该是肚子里的小坏蛋，而不是着大肚子的娘。妹婿在家的时候，安排吃的当然轮不到娘家的姐姐，但是妹婿上星期去上海参加一个建筑大展，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大肚老婆一人独自在家，当然是送往娘家最安心，却苦了这些天天穿梭在各大夜市买吃食的姐姐们…

　　“好好好，我马上去买。”范姿歆叹了口气，正好看见夜店前有一摊香肠摊。“小幼，那种丢骰子的香肠摊可以吗？还是你想吃饶河街的烤香肠？”

　　幼歆甜甜地说：“好，就那个，人家好久没吃那种烤香肠了！就这样，我等你回来喔！bye！”

　　范姿歆挂上电话，在夜店前不远处找到一个空位停车，然后拖着疲累的身体帮妹妹买烤香肠，同时提醒自己，等小坏蛋出生后，她这个二阿姨非好好打他的小一顿不可！

　　“老板，两条香肠。”

　　“好。”

　　她看着烤架上油的香肠，以及飘散在空中浓郁的香气，不唤醒她几乎整天没进食的胃。“老板，再加四条。”

　　“好，没问题，总共六条。”

　　她看着老板以纯的动作烤香肠，油花在烤架上跳跃。“老板，你有另外加油烤吗？”

　　“当然没有，这是原脂原味，我用黑猪灌的，保证好吃！”

　　“嗯。”她扬开了笑，专心等待。

　　“哟，这是名造型设计师，人人尊称‘老大’的范姿歆大师吗？”

　　范姿歆侧头，冷睇前方吊儿郎当的男子。

　　被她整得像跌进面粉堆里的男偶像和伙伴，带着五分的醉意朝她走了过来，蓄意挑衅。

　　范姿歆没有一丝畏惧，眨着眼，惬意地扬着笑。“哟，你把妆卸掉了？唉，真可惜，你应该留着让你的哥儿们好好瞧瞧本大师的旷世巨作。”

　　男偶像怒气冲冲，顾不得公众人物的身分，口脏话。“X！你这个女人，本大爷是看在你是女人的分上不跟你计较，你还不知好歹引”

　　范姿歆搔搔耳朵，凉凉劝着：“形象形象，别让你的经纪公司后悔跟你签约。但话说回来，我真的很怀疑巨登怎么会力捧你这种废物当少女杀手呢？莫非是有裙带关系？”

　　范姿歆有话就说的个性，一直都是她的致命伤，连买香肠的老伯都不免替她感到担心。“小姐，别说了…”

　　她耸肩。“这是事实。”

　　男偶像不得，立即带人冲了过来。“你这个女人，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多话的下场是什么！”

　　他高举拳头，伴着围观群众的惊呼声，恨恨地往范姿歆脸上挥了过去。

　　只是他的拳头下如预期地击中目标，硬生生地让人半空拦截下来。

　　一个低沉的嗓音带着慵懒的警告。“年轻人，我知道话多的女人的确让人讨厌，但男人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挥拳打女人喔。”

　　“关你啥…”范姿歆犀利的怒眼往旁一瞪，竟然看到那头茸茸的熊正对她咧着嘴笑。他脸上得意的表情仿佛是昭告天下，正义之士出手拯救落难的弱女子。

　　她杏眼圆瞪，下巴当场垮了下来，连话都说不出来…

　　“嗨，范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熊大中咧开大大的笑容。

　　范姿歆摆着一张冷脸，不想让熊大中看出她的惊讶。他身上穿着和早上一样的牛仔，只是梅干菜的绉衬衫换成另一件没那么绉的衬衫，一头的发则随兴地扎成一束马尾，颓废的造型在夜店前倒是意外地合适。

　　“出手相救是小事一桩，你就不用道谢了！”熊大中呵呵笑。

　　她发现许多女赏的目光落在熊大中身上。真的把他当英雄啊？

　　“你还真多事。”她冷冷的说。

　　熊大中拱起眉头。他捉着男偶像的手像招财猫一样挥啊挥地。“这拳打下去很痛喔！就算我说不用谢，你还是应该有礼貌地感谢我英雄救美的举动。”

　　这女人的确漂亮，只是比石头还要硬的脾气足以磨光圣人的耐心。

　　范姿歆冷哼。“那也要打得到我才会痛。”

　　他刻意瞪大眼。“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开他的手，一切重头来过？”

　　她仰头视熊大中，边还挂着笑。她一把火没处发，打架当运动也不错。“请便。”

　　“放开我！看我怎么打烂她嚣张的脸！”男偶像叫嚣吼着。

　　熊大中看看男偶像一脸暴戾，再看看范美人一脸悠哉。

　　这女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嗯，她铁定没被打过。重点是，他该听话放手吗？

　　不过，他可没那么没良心。

　　熊大中放开了男偶像的手，却马上伸手按住他的肩，挡住他的攻击。他轻轻地说：“离她远一点，如果你还想靠你的脸吃饭的话。”

　　“你这是威胁我？！”

　　“嗯嗯。”“她都说你多事了，你还帮她？！”

　　“威胁的话不说第二次喔。”

　　男偶像瞪着眼前这个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壮男人，他的威胁虽然很轻，但已足以让他膝盖打颤，方才耍狠的念头立即因畏惧而消褪。

　　他气急败坏地做最后的咆哮，倒退两大步。“走！范姿歆，你有种就不要让我碰到！”然后带着狐群狗夹着尾巴定人。

　　“喂喂！”范姿歆眼看“玩具”落跑了，气得冲向前吼着：“我是女人，就是没种你想怎样？！是男人就给我留下来！”

　　她气炸了…

　　熊大中充兴味地抚着下巴。这纤细单薄得像片叶子的女人看来真的完全不在意和一个大男人打一架。

　　“你真的想打架啊？”

　　范姿歆怒瞪着面前的熊大中。“都是你多事！”

　　熊大中皱着眉，摇摇头。“你真的很搞不清楚状况耶，被打真的很痛，你们女人细皮的，哪得起男人的拳头？”

　　“不用你管，我早说他打不到我。”

　　“你这女人又没打过架，肯定不知道被拳头K真的会很痛。”

　　范姿歆气得想踹他。“就算痛也不关你的事好吗？！”

　　熊大中叹了口气。“你真的要管管自己的舌头，言多误事啊，宝贝，我这是在帮你。”

　　“我说不用你管！”范姿歆接过香肠阿伯递给她的塑胶袋，掏出钱包付钱。

　　熊大中完全不理会她气呼呼的模样，继续打哈哈。“你喜欢吃香肠吗？我看你的袋子里至少有五、六条。”

　　范姿歆迳自往停车的方向定去。“你离我远一点！”

　　“不过吃烤香肠还是要丢两把骰子才过瘾，那些香肠伯都有赌神级的绝技！”

　　范姿歆杏眼一瞪。“你不要跟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我烦？会吗？”

　　“会！你真的很烦！”范姿歆加快步伐。

　　“哇…”熊大中着地看着她气得泛红的侧脸。“看来我要改观了，我以为泼妇骂街的姿态都很丑。”

　　范姿歆停住脚步，以很缓慢、很缓慢的速度转向熊大中，着火的炯亮黑眸很危险、很危险…

　　“你说我是泼妇？”她如利刃般的眸子盯着他。

　　熊大中就算神经大条，还是有感觉。他知道要是这句话没答好，自己会很危险。“嗯…这只是形容词。”

　　“你形容我是泼妇？”范姿歆不自觉地扬高音调。

　　熊大中着地望着她，她眸中的火焰美得仿佛冰中之火，耀眼得不可思议，他一时失去戒心地赞美她。“还好啦，你比一般泼妇漂亮多了！”

　　范姿歆气翻了，她举起手用力往熊大中的脸上挥过去。“你这个欠扁、多事又啰嗦的山顶人！”

　　啪！又响又亮的声音，简直响彻夜空。

　　她毫不客气地抬起腿，打算再补一脚。没错，打架是不理智的，但却是可以促进身心健康的运动！

　　熊大中危险地眯起眼。这女人根本就是只母老虎，难怪她会说那痞子伤不了她。谁能挡得住一头失去理智的母老虎的攻击呢？

　　除非是一头熊。

　　熊大中攫住她的双手架在她后，另一手环住她的，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喂，你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吗？”

　　他凝视着她愤怒的眼，再度震撼于那宛如冰中之火的美。

　　他凝视着她似樱花瓣的红，软软的、的，好像年前他赴日本开会尝过的樱花果冻…喔，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点心了…

　　他凝视着她，一股莫名的躁热由腹部窜升，然后，在理智无法控制下，他做了一件打从出娘胎以来最莫名其妙的事…

　　他吻了她。

　　冰凉的薄吻住灼热的她，霸道地卷着她的舌饥渴地，仿佛她是天降的甘霖一般甜美…

　　范姿歆瞪着他放大的脸。这是什么感觉？四片嘴相贴怎会产生反应，她心跳加快，她根本无法呼吸…

　　他吻她…他怎么可以吻她？！

　　“够了！”

　　范姿歆用尽一切力量推开他，气忿的脸盛了惊慌。他怎么可以吻她？！

　　她捂着转身跑离，匆匆上了车，颤抖地发动车子，黑色休旅车以不要命的速度迅速驶走。

　　熊大中望着慌乱离开的黑色休旅车，直到它消失不见。他抓抓头发，毫不在意把马尾扯。老天，这算占便宜吗？

　　他懊悔地吁了口气。基本的理智跑到哪里去了呢？他儿没想到自己会蠢到去吻一个几近陌生的女人…

　　他吻了她…

　　熊大中仰天怒吼。哦，他妈的，够了！

　　“二姐不对劲。”这是范家小妹幼歆。

　　“没错。”这是范家大姐薡歆。

　　“昨天深夜你二姐买香肠回来时有说什么吗？”这是拥有神探精神的范妈妈。

　　“没，她把香肠丢给我就说她累了，要回房间休息。”

　　“所以你半夜把我叫醒吃香肠？”大姐哈欠连连。她很难入睡，被吵醒后就更难入眠，不像家里其它只猪完全不懂什么叫失眠。

　　“丢掉可惜，而且那家的烤香肠真的很好吃。”范幼歆甜甜说着。

　　范妈妈瞪着发呆中的二女儿。“老二知道老大难睡易醒，更知道没有任何事可以半夜把我挖起，她买了六条香肠，铁定不是给我和薡歆吃的，她一定是打算买回家陪你一起吃。嗯，没错，姿歆一定是买了香肠后，又发生什么让她失魂落魄的大事！”

　　范妈妈媲美CSI的鉴定分析马上博得老大、老么如雷的掌声。

　　“老妈，你好像‘何瑞修’喔！”何瑞修是CSI犯罪现场迈阿密系列的男主角。

　　范妈妈更辟地分析：“嗯，没错，姿歆失去的心不是‘自杀’，这是‘谋杀’！”

　　“‘葛瑞森’！”葛瑞森则是赌城系列的男主角，范家可是完全的CSI呢！

　　“老妈，你好厉害哦！”“那是当然的，这才不枉我每个系列。每一季、每一集都按时收看的努力啊！”“大姐，你就别再打哈欠了，我们应该用力给老妈鼓掌才对！”

　　“喔，好，我尽力…”

　　范姿歆冷眼吃着早餐，看着家人开心演着难看的戏。“演够了吗？”

　　心被“谋杀”的主角开口说话了，大家吓了一跳。

　　范幼歆盯着二姐。“姐，你有什么心事吗？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分析分听！”

　　“不用。”

　　范妈妈托了托老花眼镜。“耶，老二，你会说话啊？”

　　范姿歆翻了个白眼，咬着三明治，口齿不清地说着：“是哪位母亲大人从小就教我们，边吃饭边说话是很没礼貌的行为？还是我可以打破令，边吃饭边大声说话？”

　　范妈妈摇摇头，挥挥手。“当然不是…”

　　“姿，我们只是关心你的状况。你知道的，一家人本来就比较感一点，刚才那个…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些些…”薡歆打圆场。

　　“所以把你们心中的疑虑演出来？难道我看起来真的那么不开心吗？”

　　“嗯嗯。”全家人点头如捂蒜。

　　“你们想太多了吧！”范姿歆支着头，感到太阳隐隐痛。

　　范幼歆戏剧的捧着心。“难道，真的不好笑吗？妈知道你最爱‘何瑞修’，特别放下身段演给你看耶！”

　　范姿歆轻叹口气。“一点都不好笑。”

　　范妈妈作势拭着泪。“女儿，妈只是想逗你开心啊！你闷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笑，让妈好心疼啊！喔！”

　　范妈妈悲情地甩头，声调和动作很有舞台剧演员的架势，逗得老大以及老么放声大笑。

　　她们真的很快乐，笑到都泪了。一般而言，像这种情况她应该玩得比她们还疯才是，她一向都是家里的开心果，负责制造笑话，负责演出笑话，她是耍宝的行家…

　　那，她是怎么了？她的笑话、她耍宝的精神跑到哪里去了？

　　还有，她的吻…

　　被了！

　　范姿歆沉着脸霍地起身，吓得狂笑的家人马上闭嘴，鸦雀无声。

　　“姿？你…”薡歆怯声问。

　　“没事，我上班了，九点有约。”

　　她拎起化妆箱，背起大背包，离开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