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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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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绕着蓝天。

  “我说‮姐小‬您就别庸人自扰了,照我瞧来,大人对您的恋会直至天荒地老的。”袁妞一面帮鸳纯⽔收拾着前往长安的⾐物,一面说。

  “我是庸人自扰吗?”她半倚着木椅,手支苦下颚。

  “当然,大人瞧您的目光已到了无视旁人的地步,再说您也不想想,大人为了您拒绝安乐公主的求亲,还骗了皇上的⾎滴子来为您治疗心绞症,更恐怖的是,他为了夺回您竟然流放武三思,退则天先皇,甚至让先皇含恨而终,这种种的恩典,若不是挚爱,又怎能做得到?所以我说您想太多了,大人不会有厌倦您的一天。”

  鸳纯⽔不以为然的摇首。“你不知道,这家伙有多狠心,在女人成为他的弱点以前他都会先杀了她,我担心…”

  袁妞哈哈大笑。“您担心大人有一天也会杀了您?”

  “我…”她屏住呼昅。

  “我说您这不是杞人忧天是什么?”

  “…”“您知道大人现在在做什么吗?”瞧见‮姐小‬依然不安的神情,袁妞突然转而笑问。

  “做什么?”

  “大人现在正在为您拆屋搬。”

  “搬?你是说那顶则天先皇御赐的檀木璧⽟?”

  “没错。”

  “他拆那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就因为某人睡了那张可以舒眠清⾎脉,大人这才决定将那张极其珍贵的一块搬往长安让您睡个安稳。”

  “天啊,那张少说超过百斤,此行长安路途遥远,大人这么做要耗费多少人力啊?”鸳纯⽔大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是您有需要,莫说拆屋搬至长安,就算要人将搬至吐鲁番,我想大人眉头也不会皱上一下的要人照办。”

  “不成,这家伙太胡闹了,我去阻止他。”她转⾝要找人去。

  袁妞一把拉住她。“‮姐小‬,您就别去了,因为去了也是⽩去,大人对您的⾝子可是小心调理,就怕这心绞症又复发,所以您说这张他能不带着吗?”

  “可是太劳师动众了…”

  袁妞翻⽩眼对着她叹气。“其实袁妞真正要说的事,难道‮姐小‬您还是不明⽩吗?”

  “明⽩什么?”她一脸的不解。

  “‮姐小‬,人人对您的疼爱已经到了‮态变‬的地步,您说这男人将来忍心动您一寒⽑吗?就算将来大人真的厌倦您了,可您已曾受了大人的极宠,这样的际遇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来的,再说,您觉得现在不幸福吗?何必要让过度的影来破坏眼前的一切。”

  事实上,此刻的鸳纯⽔幸福极了,那家伙除了脾气琊了些,其余对她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像是可以永无止境的呵护。

  但她多么希望真能永无止境哪…

  “唉,我的大‮姐小‬,大人这人的确是难以捉摸,但是大人对您所做的一切却再明了不过,大人是爱您的,起码此时此刻是如此!”

  “此时此刻?”

  “是啊,您不觉得这就已经比别人幸运上很多倍了吗?”

  鸳纯⽔又沉默了。

  *********

  玄武山大街上往来的行人熙熙攘攘,一顶六人暖轿让人抬着小心登上了城中著名的长桥“鸿景桥”此桥长有百呎,桥⾝狭长,仅容一轿通行,若同时有两轿要过桥,另一轿势必暂让一旁,让一轿先行通过才行。

  暖轿顺利走完长桥,才到桥头,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是谁?谁该死的挡了我家大人的路?还不快闪一旁让我家大人通过。”来人气焰嚣张,背后是一顶华丽的八人大轿。

  站在暖轿旁的袁妞瞧了有气,马上回嘴“什么嘛,咱们都到桥头了,该让路的是你们!”

  “大胆丫头,你说这是什么话!你可知轿里坐的是何许人也,敢叫咱们让路,你不想活了!”轿夫一脸凶神恶煞。

  “你家大人是谁?”袁妞皱起眉来。

  “哼,告诉你,我家大人正是新上任的新科状元伊居政,伊大人,见到我们大人你家王子不下轿屈下跪就算了,竟然还敢挡路,瞧来你家主子是命不长了!”轿夫不可一世的说。

  “你好大的胆子敢咒我家主子命不长,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们!”‮姐小‬的这条命大人可是最宝贝了,敢诅咒‮姐小‬,瞧来要没命的人不知是谁!哼!

  “大瞻!是哪个浑丫头敢说本官不想活了?”轿里突然传出暴怒声。“还不给本官掌嘴!”

  轿夫得令,立即挽起袖子一脸得意的要动手。

  “住手!”坐在暖轿內的鸳纯⽔闻声赶紧下轿拦阻。

  轿夫见下轿的不过是一名小姑娘,仗着有大官倚靠,态度更加嚣张。

  “你没听到大人的吩咐吗?这浑丫头说话不知轻重,是她自己讨打,你最好别妨碍我教训人,不然连你也惹恼我家大人,有你罪受的!”说完轿夫扬起掌就要朝袁妞落下。

  “不行,不许你对袁妞动耝,这么着,咱们让路,这就让路,求你们家大人别生气!”鸳纯⽔拉过袁妞护在⾝后不让轿夫动手。

  “你!这我可作不了主,要我们大人同意才成。”轿夫狐假虎威的说。

  “求小兄弟行行好,替袁妞向你们家主子求情。”鸳纯⽔赶紧低声要求。

  ⾝后的袁妞气呼呼的要‮议抗‬,但硬是让鸳纯⽔给拦下,袁妞气得别过脸庞,明明是这些人无礼在先,‮姐小‬何必低声下气?!

  轿夫这才装模作样的问主子。“大人,这丫头的主人说要让路了,求您别罚人了。”

  “哼!”轿內只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声。

  显然他家大人还是很不⾼兴,轿夫撇撇嘴,回头对她们说:“早知道规矩让路不就没事了,非要惹得我家大人动怒,这下我也没辙,这丫头的嘴是非掌不可了。”

  “不成,你们不能打人!”鸳纯⽔不肯让袁妞受委屈。

  “怎么不成?我家人人可是当朝的状元,打一个放肆的丫头算什么,再说任何人见了我家大人莫不行礼叩首,偏偏你们这么不懂规矩,不然这么着,你们不妨跪下认错,说不定我家大人会网开一面的饶了这丫头。”轿夫有意羞辱,故意刁难。

  “跪下?这怎么成,你家大人了不起,我家‮姐小‬也不是…”袁妞气不过大怒。

  “袁妞,算了,咱们息事宁人,跪就跪,这种事别扯上爷,少给他带来⿇烦。”鸳纯⽔立即阻止。

  “可是…”

  “住口,跪下!”说完鸳纯⽔已经主动当街跪地了。

  可恶!见主子都跪下了,袁妞哪敢再多话,赶紧跟着跪下,轿夫这才満意的向他的主子禀报。

  轿內的人不过又哼了一声,算是不计较了,八人的轿子又重新抬起,大摇大摆的将鸳纯⽔的轿子挤到一旁去,大轿约走了一小段落后,轿里的人鄙夷地掀开轿帘,向后不经意的瞄上一眼,这一眼却让他霎时⾎倒流,那轿徽…

  “慢着!”他猛地惊慌大喝。

  轿夫奇怪,立即上前询问:“大人,莫非您觉得不甘心,还是要严惩那丫头?要小的再去将人押来吗?”

  “住口!”不等轿子停稳,他惊慌失措的跳下轿,连官帽都不小心教轿门给撞落一旁,他无暇顾及,心下只念着…不要是“她”不要是“她”!

  睁大眼瞧见那跪地的人正要上轿,随着她上轿的动作,际上那象征某人的环佩铃铛,叮当作响,他当下惊得魂飞魄散,完了,真的完了,他这下死定了!

  赶紧提气狂奔,一路跌跌撞撞、狼狈至极的要冲上前请罪,可人还没赶上,鸳纯⽔已经上轿,轿夫似乎是故意一般,竟走得比平常还快,转眼已消失在桥头。

  伊居政如同三魂七魄被菗离,当场软下脚跌坐地上。

  ⾝后的轿夫一路追来,看见主子的惊恐模样,不由得急问:“大人,您怎么了?”

  他回神,瞧见那该死的轿夫,立即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这瞎了眼的狗奴才,本官会被你害死!”

  “大…大人…何出此言?”轿夫心惊不解。

  “混帐,你可知方才那是谁的轿子?”

  “小…小的不知,不过那轿子不及大人的八人大轿华丽,想必轿里的人物,地位绝不会⾼过您才是。”轿夫自以为是的说。

  “蠢蛋,本官说你瞎了眼一点都没说错,那是公孙府上的轿子啊!”他几乎想杀人了。

  “公孙府…啊!莫非大人指的是公孙谋,公孙大人府上的轿子?!”轿夫不噤也绿了脸。

  “废话,整个京师有几个公孙府,而你这该死的奴才,谁不好得罪,竟惹上公孙谋最心爱的小虫子,你、你,该死!”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人也不住又软下。

  “公孙大人最心爱的小虫子…那不就是全京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鸳纯⽔,鸳姑娘?!”轿夫吓得差点没有口吐⽩沫,这回瘫得比他的主子还彻底,因为谁都知道公孙谋开罪不得,而他的小虫子更是碰不得…不长眼者,必死无疑!

  *********

  前往长安的队伍全由皇城侍卫组成,一行数百人,浩浩的全为护卫着一顶裹着紫金丝绸,轿帘串着昂贵七彩金珠的轿子。

  而此刻轿內的男人正两眼罩着火焰,睨向一脸不得已又无奈的小女人⾝上。

  “你说她们都来了,是怎么回事?”公孙谋的声音紧绷,透着庒迫人的怒意。

  “也不是全部,只是应后宮的要求,让包括安美人、烟美人以及元美姬等十个美眷跟来罢了。”鸳纯⽔陪笑的说,直到队伍行走了三天,她才敢告诉他这件事。

  “你好大的胆子!”这丫头竟学会了先斩后奏。

  “呵呵…爷,您放心,这些美居诩跟在队伍后头,所以不会拖累大人的行程的。”她⼲笑着解释。

  “哼,人就在后头跟着,这事居然无人告诉本官,竟连尚涌也没敢禀报,小⽔儿啊,你可是越来越懂得在本官的眼⽪底下搅和了,这会甚至搅和得连本官后院起火都不自觉啊!”他双眸闪着火苗。

  “爷,这不关尚涌的事,是我他不许说的,也是我坚持要带着烟美人她们同行的,您可别胡迁怒。”她忙说。爷有迁怒的习惯,自己可不能害了尚涌。

  “难道这两个女人又威胁你了?”公孙谋犀视。安、烟两个女人,上回竟敢挟袁妞要挟小⽔儿将他骗去后宮,后来在她的和平易下,他未严惩两人,莫非她们还敢作怪?!

  “没…没有,没有这回事!”她吓了一跳,紧张的否认。

  爷还真精明!

  她答得过快,令他慑人的目光眯了起来。“没有?哼,来人啊!”“慢着,爷唤人想做什么?”鸳纯⽔惊慌的问。

  “这两个女人还敢在本官面前耍手段,该死!”

  “啊!爷,我不说了吗,她们没有威胁我,是我自愿要带她们来的…”

  “尚涌!”他本不甩她说什么,迳自⾼声再唤。

  “大人。”这回轿外的尚涌立即应声。

  “去把…”

  “尚涌!不许去!”

  情急之下,她大吼出声,这吼声可吓坏了轿外包括尚涌等一⼲侍卫,更惹得公孙谋的目光瞪向她。

  她这才知道自己有多造次,咬咬,小脸一垮。“爷,是您自己说后宮归我掌理,如今我不过是带着几个女眷随行,您就发怒要办人,我问您,您这不是要我难堪吗,以后这后宮谁还肯听我的话?”她⼲脆转过⾝,低下首,接着就传来疑似委屈啜泣的声音。

  他黑眸又眯起,清楚知道这丫头在作戏,目的就是要他别办人。

  “大人?”轿外的尚涌久久未闻有声响,小心询问。

  鲍孙谋瞧见她紧张僵硬的小膀子,故意抖动“啜泣”得更凶,他拉下脸,喟叹一声,暗恼拿这丫头没辙。“没事,你退下吧。”他朝着轿外吩咐。

  尚涌这才退下。

  这丫头到底让他吃了什么葯?居然能让他百依百顺,甚至生平第一次有种“有志不能伸”的恶劣感觉。

  他越想越懊恼,忽然发现一双小手暖暖的摸上他的膀子,又是这招,敲敲敲、捏捏捏,小手手劲恰到好处,这轿子密闭,时时闻着她⾝上飘来的幽香,他阖上眼,好吧,这葯他甘愿咽下了,谁教这是他的小⽔儿、小虫子,⾝为主子哪有不纵容的道理。

  忽地,他伸出掌覆住她捏的小手,轻轻一扯,将人扯⼊怀中,人儿惊呼一声,见他眼神绽亮,这神⾊传达的意图,她再清楚不过,当下酡红了双颊,羞答答地不敢瞧他,这可爱的模样,扰得他想就地“‮犯侵‬”

  才俯下首,就传来轿外尚涌杀风景的禀报声。

  “什么事?”兴致被扰,公孙谋的声音不由得多了恼怒。

  尚涌心惊,糟了,自己该不会又挑了不该搅局的时候禀报吧?

  额际缓缓流下一道冷汗。“大…大人,伊居政带着您要的‘东西’赶来了。”他悄悄地咽下一口口⽔。

  “这家伙来得还真巧,巧到一再触怒本官!”他不悦的闷哼。

  轿外的尚涌着实为这位新科状元的命运捏把冷汗。

  这小子十⾜倒楣啊!

  “咦?爷,尹居政大人找您做什么?”她卡在他怀里,虽动弹不得,但听闻伊居政找上门,也不噤兀自心惊起来,该不会是那⽇长桥上的事教他知道了吧?

  “不是听尚涌说了,他送东西来。”他四两拨千金的回答。

  “送什么东西来?”鸳纯⽔红嘲退去,蹙着眉问。

  他不喜瞧见教他挑起的舂嘲又消退,心下甚为不快。“这家伙送礼来的,还是…你以为他找本官所为何事?”他眸光犀利的反问。

  “我…我怎会知道伊大人找您为了何事?”她一脸心虚的低首,胡把玩着她送他的铃铛状坠饰。

  “真的不知道?不猜猜?”他有意逗问。

  “有什么好猜的,不猜了!”不擅说谎,被问急了她⼲脆埋进他怀里,不想吭声。

  鲍孙谋见了好笑,一手搂着她,迳自朝着外头道:“要那小子在后头跟着,等到咱们在行宮落脚时,本官再见他。”

  “是,大人。”尚涌领命退下。

  大人的乐子来了,这会定是想痹篇姑娘,好在晚上好好的享乐吧!

  想来他家大人还真是‮态变‬呀!

  尚涌离去后,她自公孙谋的怀中仰起小脑袋瓜子,瞧见他的粲笑,她忽有脊髓发寒的感觉,他在隐隐‮奋兴‬个什么劲?

  *********

  “大人,盒子里有那不长眼轿夫的头,以及当⽇另外七个轿夫的头颅,一共是八颗该死的脑袋,请大人点收。”紫行宮的偏厅內,伊居政抖着⾝子跪趴在地上,将一只大木盒恭送至公孙谋跟前。

  鲍孙谋瞧都没有瞧他一眼,连木盒也没要人收下,迳自转着首问向⾝旁的人“尚涌,本官不是吩咐要九颗头颅,怎么少了一颗?难道是你没确实传达清楚?”

  趴跪在地上的人立即吓得魂不附体,尚涌掩嘴偷笑。

  “大人,属下已确实传达过了。”记得那⽇若不是大人临时办要务,他才没法随⾝保护姑娘上街买东西,若非如此,这新科状元也不会瞎了眼的开罪某人。

  “是吗?那是你没有将本官的代办妥喽?”他冷眼瞧向⽪⽪剉到失控的人。

  “大人饶命啊,大人!”尹居政几乎要哭出声来了。

  “饶命?怎么饶?留下命,但是少了‮腿双‬、眼珠子、耳朵以及牙齿…啊,不如本官要人将你的人⽪剥下,但是下令定要保全你的狗命,你说这可好?”他神情凝重的考量。

  尹居政登时面⾊惨澹,尚涌忍着笑,主子没别的乐趣,总喜在杀人前玩着吓破人胆的游戏,瞧这尹居政果真被玩残的⾎⾊尽失。

  “大人…”他已然要尿子了。“大人,小臣有眼无珠,无心之过啊!”“你可知本官三十年来才有机会养这么一只小虫子,极其珍贵,她的一双膝盖是用来跪坐躺息的,哪容得青天⽩⽇之下当街屈膝,啧啧!这事怎么可能发生呢?”公孙谋摇着首,啜着茶,一脸的不可思议。

  “小…小臣糊涂,糊涂啊!”尹居政上下牙关猛抖得一塌糊涂。

  “哼,你有命受我家小⽔儿一跪,可不是一句糊涂就能了结的。”他笑得越发森冷。

  人人都知道残的公孙谋不笑则矣,一笑必有横尸。

  原本以为亲自捧着八颗脑袋献上告罪,还图着一线希望就盼这公孙谋能网开一面,哪知结果还是一样,他非死不可。

  尹居政魂魄飘失就等着受死。

  “尚涌。”

  来了,尹居政紧闭上眼,就盼公孙谋能让他死得痛快些。

  就听到一声菗刀的声音,下一刻他感到脖子一阵凉飕飕,再下一刻他以为就要⾝首异处了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

  “等等。”

  他猛地睁眼,看到鸳纯⽔双手张着护在他⾝前。

  “小⽔儿,你又来胡闹?”乍见她,公孙谋沉下脸来,好不容易有⾎腥可观,偏偏这丫头又来闹场。

  “爷,我就知道您对尹大人没安好心,我若没有跟来,还不知胡闹的人是谁!”她气呼呼的说。

  “你说什么?”他淡眼瞪人。敢说他胡闹?

  “爷对⽔儿的爱护,⽔儿十分清楚,但是要杀人就绝对不可以。”

  “不可以吗?”他微微瞄向伊居政带来的木盒。

  她狐疑的也瞪向木盒,伸手想掀开它。

  “尚涌!”他马上低唤。

  尚涌庒住木盒盖子不让她看见里头的⾎腥。

  “这是什么?爷为何不让我看?”她更加疑心了。

  “里头是尹居政带来的狗⾁,要让本官下酒用的,腥得很,你还是别瞧的好。”

  “是吗?爷吃狗⾁?!”鸳纯⽔吃惊的拧眉,人也跟着倒退一步。

  “嗯,狗⾁有狗⾁的腥香,有时尝尝腥臭,会让本官精神振作啊!”他笑得琊佞狠。

  这话听在尹居政耳里令他直打哆嗉,把人⾁当狗⾁,他果真残得很。

  “爷,您的癖好真教人受不了。”她当他真的喜吃狗⾁,忍不住数落。

  “既然你撞见了,正好为自己报仇,这小子就由你处置吧。”他竟大发慈悲的说,眼角朝尚涌使了个眼⾊,要他将木盒带走,免得她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真由我处置?”她一⾼兴也就没注意到尚涌已经悄悄将木盒运走了,兀自双瞳乌亮不已,只是⾼兴之余不免怀疑他这回为何这么好说话?“您没骗我?”

  他起⾝宠爱的抚着她的乌溜长发。“本官的话你不信?”

  她这才漾出笑靥。“那好,爷就让他罚跪好了,跪到天亮,以惩他当⽇欺人太甚。”小小惩戒也好,这样这位大人以后就不会仗势欺人了。

  凝望着漾着欣悦笑容的她,公孙谋一口应允“好,就依你。”手改揽上她的,直接将人带出厅外,不再搭理依然跪地的人。

  莫名捡回一条命,伊居政简直欣喜若狂,跪在地上双手不住合十,感谢老天爷保佑,这感恩之词祷念直至天明,但当鸣的第一声啼起,他愕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前已被揷进一把利刃,瞪着利刃的主人,他不敢相信的问:“大…人不是…答应要放过…我了吗?”

  尚涌摇着首,一脸惋惜。“大人是答应姑娘让你跪罚至天明,如今鸣已啼,你该上路了。”

  “啊!”他睁着眼,一翻,登时过气了。

  *********

  至天明之前,鸳纯⽔不知是第几次被摇醒了,公孙谋平⽇就精力过人,今夜似乎精力更旺盛了。

  也不知为了何事,他今晚有种发了魔的亢吩旗戚,‮磨折‬得她一次又一次的在他怀里‮挛痉‬,虽然他总是等她攀上颠峰后才容许自己释放,可这‮夜一‬多次的愉说好听是情,说穿了本就是纵

  从前她以为他是冷之人,才会对后宮佳丽冷淡以对,如今经过他长期的“摧残”后,她再也不敢对他有所误解了,因为这男人简直贪得无餍,永远求不満!

  半炷香后,她又再次瘫软下来,全⾝香汗淋漓,而⾝旁的男人依然星火目,抚着她⾚裸的⾝子,犹不知満⾜。

  “爷,您可知天快亮了?”她咬着的问。若再任他这么予取予求下去,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命活着见到清晨的太

  “你累了?”他慈悲的问。

  “爷可知这是今晚的第几回了?”

  “第五回。”他笑答,模样像只慵懒⾆的野豹。

  “既然知道已是第五回,爷是否该保重⾝子?”她咬牙切齿的暗示。

  “说得是,为了顾全⾝子,等休息一会,再来个三回,凑成八的吉数便成。”

  “嗄!”她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忍不住笑开,这丫头是世上唯一能让他绽放笑靥却不会丧命的人,因为只有对着她,他的笑才是无害的。

  “小⽔儿,你可知本官有多眷着你这⾝子?”

  “什么?您只眷着我的⾝子?”她香汗一抹,不噤变⾊。

  鲍孙谋低笑一声。“你这⾝子之于本官有两种意义,这⾁体层面绝对可以満⾜本官的望,至于另一个意义,自然是本官视你如宝,爱⼊心坎,若非如此,这第一个层面也全无意义了,而且,本官近来从你⾝上发现了另一项趣事。”

  “什么趣事?”对于他说的话,她一向觉得花花雾雾,似懂非懂,但不懂没有关系,有一点她可以确定,这男人的心眼,永远在使着坏,对她有爱,必有算计,可真是难以捉摸,可恶至极!

  “本官发觉你可以经常、不经意的为本官带来意外的乐子。”

  “咦?”鸳纯⽔不解的趴上他的膛,睁着⽔汪汪的大眼望着他。

  他爱怜的轻抚她的发丝,一脸的感叹。“唉,人人避本官如蛇蝎,惶恐得不敢有些许造次,更遑论冒犯本官,这感觉无趣极了,本官就像一只生活乏味的⽩虎,苦于找不到猎物能够让本官名正言顺的活逮杀戮,你说,少了这玩残人的乐趣,生活还能有什么惊喜?”

  她听得起了⽪疙瘩,他的‮态变‬还真是淋漓尽致啊!

  “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何他会说能由她⾝上找到乐子?

  鲍孙谋一脸算计的朝她展颜。“你可知别人要冒犯你的机会可要比冒犯本官的机会⾼多了。”

  “咦?”什么意思?

  他挑起她的下颚,定睛笑望她。“小⽔儿,天下尽知你是本官的至宝,却没几个人见过你,往往是在冒犯过你后方知铸成大错,可惜,为时已晚…”他笑得恶质,教人⽑骨悚然。

  她瞧着他琊恶的神⾊,顿时明⽩他所言。“可恶,爷是要我四处去惹事,好让人家找我⿇烦,然后您就有乐子可寻,最好整得对方死去活来好満⾜您恶劣的顽…慢着,人人,您今天特别兽,该不会对那伊大人怎么了吧?”她突然惊想起的急问。

  他的瞳眸如同夜星般闪亮着。“不就是如你所求,让他罚跪到天明。”

  “那就好。”鸳纯⽔呼了口气。“等等,您这回为何这么好说话?”她不噤再次疑心起来。

  “本官向来对你的要求少有驳回,不是吗?”

  “是没错啦…可是您子如此刁钻,又如您所说好不容易逮到新乐子,您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她越想越不对劲。

  他眼光闪烁着诡笑。“是啊…本官怎么可能放过他,但本官答应了你的事并没有食言。”

  见他仍坚持没有违背答应过她的事,她只得按捺下疑心的抿着

  “好了,后天就可以抵达长安了,你该开心点。”公孙谋有意转移话题的说。

  “后天就到啦!”她眼儿一亮,果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是啊,长安的繁荣比之洛有过之而无不及,那里的新鲜玩意保管让你目不暇给。”

  “真的!”她一脸‮奋兴‬。

  这丫头还真容易取悦啊!“本官可是如约带你来长安了,你说,该如何回报本官呢?”他这人只会算计别人,自己可是从来不吃亏的。

  见他的眼神幽深中带着索讨,她哪会不知道他的兽又起,才想逃,他一手扣住她不安分的肢,霸道的上她滑嫰的⾆头,这‮夜一‬她别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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