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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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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娶心有所属的容琬琰,倒不如娶直率热情的“她”替枯燥的生活增添乐趣。

  常敬纶已与双亲作了商量,对计划信心,展兆扬和“她”对他来说,几乎是手到擒来。所以他向父母承诺,即使不娶容琬琰,也一定会娶个家世清白的媳妇,并要求掌握婚事的决定权。

  常氏夫妇见向来对婚事兴趣缺缺的独子,霍然地转变,虽不甚放心,但一听他难得对一个女孩颇有好感,也乐得同意。反正,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传宗接代,只要女方不是七八糟的女孩就好了,两老倒是没有什么门户之见。

  他又等了好几天,始终等不到他那个憨直的弟弟来表白,婚期迫在眉睫,真不知他要磨菇到何时!

  他期待这亲如手足的表弟,能够亲自向他坦承,更希望他勇于追求挚爱,大胆把容琬琰从他身边抢去。

  他算准了他那个闷葫芦,现在一定是痛苦挣扎、犹豫不决,毕竟所爱的女人即将成为大嫂,教他情何以堪!可是爱情和亲情左右为难,无法选择是可以理解的。

  由袁淼淼那个埋伏在容琬琰身边的间谍透,阿扬那傻小子到现在还不曾去找过她,该不会是想来“孔融让梨”那一套?

  他可不想当扼杀他们爱情的刽子手。该是加点推力的时候了!

  捻熄烟头,常敬纶在嫋升的烟雾中扬起自信的,拿起话筒,按下了几个号码--

  “喂!我是常敬纶。”一听到耳的嗓音,他便先报上名号。

  “呃…干吗啦?”对方似乎不太方便说话,口气不安且烦躁。

  “你和她在一起?”他问。

  “嗯。”她含糊应道,怕引起身旁人的怀疑。

  “那你听我说就好。”

  “快说。”嗟!真会挑时间。

  “婚礼只剩两天,你的任务可以执行了,尽快去找他吧!”

  “我知道了。ByeBye!”压抑的语气充狂喜,她如释重负。

  被人挂电话是生平头一遭,常敬纶哑然失笑。

  期待好戏的心情是令人开怀的,只要想到一举三得的完美,他就忍不住志得意

  他--常敬纶,一向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不曾做过亏本的生意!

  要死了!说好要暂时保守秘密,还老是突然打电话来,害她心虚的浑身冒汗。阿水在心中咒道。她此刻正陪着琬琰在“慈宁妇产科”等待产检,要更加确定她肚子里真有个新生命。

  忍着常敬纶愿意成全琬琰和展兆扬的秘密,对一向藏不住话的她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幸好,那狡猾的家伙终于下令戒严,她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展兆扬摊牌,把琬琰的苦衷告诉他,希望借此起他的战斗力,鼓起勇气捍卫真爱。

  呵呵呵…光是想到他们重修旧好的画面,她就雀跃地全身窜出皮疙瘩。

  正当她贼不溜丢地暗自窃笑时,身旁倏然僵凝的琬琰,拉回她的注意力。

  她朝着她讶然的眼神望去,竟看见她打算晚上去找的主角的背影,他朝转角的电梯处步去,显然没看见坐在角落的她们。

  是阿扬,看他的背影,比起几天前,似乎又瘦了许多…

  琬琰望向那魂萦梦系的身影,缓缓地站了起来,她想跨出脚步,一个大大的问号倏地冒出脑海--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她虚弱的身躯震惊地晃了晃,脸色白成一片。

  一个大男人会进妇产科,惟一的理由除了陪子,就是陪女朋友!很显然的,这儿的某个女人和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看来…他在她离开之后,又找到物件了!难怪他不想听她的解释,难怪他的态度那么决绝…

  刺痛的感觉自体内深处炸开,一颗清泪顺着苍白的脸庞滴下,一阵晕眩朝她袭来。

  “这臭男人…”阿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忿忿不平的她忍不住冲上前去拦截他。

  她一把搭上展兆扬的肩膀,不客气地将他高大的身躯扳了过来。

  “是你。”展兆扬一转过身就看见阿水,虽有些惊讶,但心情不好的他,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才想开口,眼角余光便看见了琬琰,回原先回答的话,他话锋大转。

  “我又不是女人,来这里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陪女友来的。”利箭般的视线越过阿水向她,展兆扬不由自主地刺伤她。

  “你!”阿水瞠目结舌,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狂妄。“你怎么对得起容容!”她气得几乎想一拳挥过去。

  “笑话,男女爱,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何况,这爱情游戏不就是由她开始的?”他挑眉反问,佯装蛮不在乎的态度,忽略她愈加惨白的脸色。

  “你知不知道她…”阿水拔高了分贝,话没说完,就被琬琰的声音给掩盖住。

  “阿水!”口仿佛被槌子猛然敲击,琬琰抑住不适,连忙上前将阿水拖离。“走,别再说了!”她连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见她受伤的模样、落荒而逃的背影,展兆扬的目的虽然达到了,可是他一点也得意不起来…相反的,还感到心痛。

  他厌恶伤害她的自己!即便难以原谅她的欺骗,他仍不舍见到她受伤的神情。

  阿水被琬琰拖出了妇产科大门,直往停车处走去,忿忿不平的她咒骂不断,心里自忖着,送琬琰回家后,她不仅要找展兆扬摊牌,还要把他骂到臭头。

  两人上了车,琬琰木然地坐在副驾驶座,不发一语地望着窗外,直到两行清泪滑出了眼角,她才无力地阖上眼脸。

  她有什么资格伤心?有什么资格嫉妒?是她选择的呀!

  先放弃的人是她,那么…她该祝福他再去觅得一段良缘。

  只是…千疮百孔的心疼得像快死了!

  当晚没找着展兆扬,令阿水气得七窍生烟,一径认为他是和新女友混在一起。

  哼!可怜琬琰爱他爱得形销骨毁、愧疚难安,在下午那一幕之后,暗自垂泪不止,她费了好大劲才安抚住。

  憋不住怒气的她,根本睡不着,此刻她又来势汹汹地猛按着展兆扬家的门铃。

  一夜宿醉,再加上催命般的铃声,展兆扬头痛裂地前来应门。

  “你倒好哇!纵情爱了一夜,现在还能安稳地睡大头觉!”大门一开,也不等主人开口,阿水一把推开他,大咧咧地登堂入室。

  接近清晨才回家、酒还在体内作祟,现在的展兆扬仍是头痛裂。

  “有事吗?”他抑住不悦。

  “当然,要不是有事,八人大轿也请不动我!”原本的同情在“妇产科事件”的刺下,迅速转化为对薄情郎的鄙夷,口气自然冲得很。

  闷闷地瞥了她一眼,他的心情烦,不想与她一般见识。

  “你对容容到底有什么打算?”待他落坐在她对面的沙发,她开门见山地说。

  随着空气飘散而来的酒气,令她厌恶地撇,眼中充敌意。琬琰才离开没多久,他就变心另结新,甚至陪到妇产科,可见关系亲密!

  “明天她就要嫁给我哥了,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他颓靡地道。

  “该死的,你到底清醒了没?”见他一脸昏沉的模样,她怒声咆哮,几乎想掐着地的脖子,狠狠的把他摇醒。

  他寒着脸,冽眸猛地瞪向发出噪音的她。

  “剩什么瞪!你这个薄幸寡情的负心汉!”无畏地昂首瞪视着他,要比眼睛大,她袁淼淼可不会输给他。

  “你说什么?负心的人是她,不是我!你凭什么颠倒是非!是她玩感情、是她不告而别,你今天还反过来指责我负心?”惊地沉着怒气,他尽可能不爆发,但嗓音已不由自主地扬高。

  “说过的话才隔一天就忘光光了啊?你昨天不是自己承认,才和容容分手就马上另结新!我还以为你对容容有多真心,谁知你只会把所有的不对,都推到她身上!”面对他的怒气,阿水有瞬间的瑟缩,但为了好友,她又勇气档。

  拿感情当游戏不是她的错,难道是他?忽地,他才想起昨意气用事的话。

  “我没有负她!”

  “哼!展先生,我看你的健忘症严重得无葯可医了!你不是才陪你的女朋友去妇产科吗?还想敷衍!”她嘲讽,不屑地撇开头。

  “你见鬼了!我哪有什么女朋友?从头到尾你有看到哪个女人出现吗?”他怒斥了声。

  阿水被吼得缩了一绝,眼前的确是个恶鬼!不过,此刻不容许她退缩。“妇产科到处是女人,我怎么知道哪一个才是!”“那是我家开的。”展兆扬没好气地撤。他昨天下午是去跟父亲说,他不参加表哥的婚礼。

  那种爱人出嫁,新郎不是他的场面,他自认没有勇气面对,更遑论去担任伴郎,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家开的?”阿水半信半疑地问。

  展兆扬淡漠地瞥她一眼,爱信不信,随便!

  “那…那你一整晚去哪里了?”她还是怀疑他不忠。

  “我去哪里?心情烦闷去买醉也碍着你了吗?”咄咄问令他不耐。

  阿水狐疑地斜睨着地,似想由他的眼神看出苌协。

  “好吧!泵且相信你。我告诉你,容容是有苦衷的,你若是真爱她就要体谅,她也是听从父母之命,为了挽救父亲的事业,才会答应这桩婚姻,她不爱常敬纶,她爱的人是你。”她解释着琬琰的境况。

  常敬纶代她坦白一切,让他了解琬琰的心意和委屈,藉以重燃他强烈的情感,继而付诸行动,追求真爱。

  但她选择将怀孕的消息保密,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易说出。坦白说,她也怕展兆扬的真心经不起试验,却因为知道琬琰有他的骨,才愿意争取琬琰。

  她爱的人是他?他怔忡了。

  沉浸在她不告而别及欺骗的怨怒、伤害中,他忽略了这一点。

  回想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明白那不是虚假,也不是单纯的她装得出来的,她是真的爱他呵!

  每一个她,都是那么鲜明地刻在他内心最重要的角落,这是没办法否认的。

  “她明明知道有婚约,还故意…”他低语着,心头的结,不是轻易一句话就能解得开的。

  “拜讬!你是个男人即!不用这么计较吧!难道你都没感受到容容对你的爱吗?”阿水大声喝迫他的犹豫。

  “爱可以这样的欺瞒吗?”无法释怀,他猛地大声反问。

  阿水被吼得缩了缩脖子,顿时说不出话来。

  必于这一点,确实是容容理亏,她不该放纵望地想谈一段短暂的恋爱,时间到就身退出,这对他的确不公平!

  思虑转换着,展兆扬沉重的脑袋还因酒意而混沌不清。

  他也想什么都不再去计较,也想将她找回他的生命之中,再好好地爱她一回…然而,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不行!”他烦躁地将十指入发中,赫然大娘。

  “什么不行…”她想再多说,却又被他倏然的举动吓得一顿。

  明天就是婚礼了!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一切都太晚了。

  “这混乱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你走,不要来烦我!”直接将门打开,展兆扬怒下逐客令。

  好、好烦…他的头快爆开了!

  阿水畏怯地瞄了他一眼,没想到有风度的他居然赶她出门。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识相点。

  她真想不顾和常敬纶的约定,全盘托出,这样眼前这爱钻牛角尖的男人,也许就不会再顾忌,可是那狡猾的狐狸却威胁她,在婚礼前不能让容容和展兆扬知道他们的约定,否则别怪他反悔。唉…

  “还剩一天了,你自己好好的想想,是不是真愿意眼睁睁看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咯!这是我的电话,想通了就赶紧打给我,婚礼如果举行,一切就来不及了!”沉重地看着他,阿水在茶几上留下一张纸条后便离开。

  展兆扬使劲地关上门,仿佛把所有郁积在心头的压力,全发在无辜的门板上,他踱着烦躁的脚步把自己摔进沙发里,仰望着天花板,试图厘清所有的紊乱…

  有没有哪个新娘在婚礼当天是伤心绝的?

  偏偏容琬琰就是。若不是造型师登峰造极的手艺,此刻坐在梳妆枱前的,绝对是个鬼娃新娘!爱情是会伤人的,一心想要品尝恋爱滋味的她终于知道,这么走一遭也着实令她心力瘁。

  思念的煎熬几乎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白纱从两个星期前选定后,是一改再改、一缩再缩,今修改师也看不下去地直摇头。

  琬琰眼神空地望着镜中的影像,有种不是自己的错觉。

  从今尔后,她不可能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容容,你别掉眼泪呀!妆会花的!”身为伴娘的阿水一直陪伴在侧,冷不防地见到那滴泪珠,赶紧取来面纸把水渍掉。

  她心急如焚,一颗心简直快蹦出喉头。展兆扬那个死脑筋,都火烧股了还没想通!

  不安之余,她拚命地向常敬纶索求保证,怕狡诈的他食言而肥,谁知他老兄一副老神在在,笃定展兆扬绝对会开窍…哼,她可不看好!

  敝的是,他说不论展兆扬会不会带走琬琰,他都答应不娶她,可是…瞧瞧外头冠盖云集的排场,不娶琬琰就没有新娘,没有新娘就没有婚礼,没有婚礼…那那些人是临时演员吗?不然要怎么向大家代?

  她现在才思考到这一点,不纳闷极了!不过,她没有多余的心思管那么多了。

  “阿水,时间是不是快到了?”琬琰幽幽地问,那模样恍如将上断头人口。

  “不会的,还没到,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我看看,你别急…”几乎忘了琬琰不知情,阿水急得碎碎念,一会儿来回踱步、一会儿看着手表、一会拿起手机看看电话是不是漏接了。

  不行呀!时间到了啊!看来,她非使出最后绝招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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