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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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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起,石贝柔便每逃冖著女儿,要她开始学习做家事,等她学会了扫地、抹桌、拖地后,又著她进厨房学做些简单的家常菜。

  欧仙琪边切洋葱边擦泪,一向过惯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忍不住抱怨。

  “我为什么要学做菜?”

  在旁监督的石贝柔,双手抱冷冷地答:“你不学,难道要若华做饭给你吃?”

  “我可以请佣人啊。”

  “请佣人?”石贝柔在一旁大泼冷⽔。“你一个整天『闲闲』在家没事做的专职家庭主妇,还请佣人来照顾丈夫和侍奉公婆,既然要这样,还不如名字签一签,把丈夫和公婆让别人照顾算了。”

  欧仙琪听她又重提签字离婚的事,泪⽔借由洋葱的刺潸然而下,又不敢说出唐若华在下班后回家之前和旧情人幽会的事,怕老妈马上要她签字离婚。

  石贝柔是过来人,哪会看不出女儿那患得患失的心态,每天从唐若华下班起到进家门之间的这段时间,她总显得有点魂不守舍、烦燥不安,如果唐若华晚个数十分钟回家,她就更显得心烦意,频频朝门外探头。

  她发觉女儿对丈夫似乎还未完全建立起信赖,但就她的观察,唐若华在这方面似乎做得超乎想像的好,也许是因为他是个老师的关系吧。另外她还发现女儿有著非常要不得的心态,那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她从不认为自己在外面逍遥到很晚才回家有什么不对,却霸道地认为老公除了她以外,不能和其他的女人有所接触,连寒喧问候两句都不行。

  晚餐前,欧仙琪趁著老妈不注意的时候跑到书房,想问老公为什么这两天都晚回家了,进⼊书房不见他踪影,却看见电脑桌边摆著一束包装精美的花束,花朵是代表热情的红玫瑰,走近一看更发现花东旁还有个小小的盒子。

  她呆呆地注视著花束和礼物,这是他要送旧情人的?还是旧情人送他的?拿起花束就想摔到地上踩烂它,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万一他生气起来嚷著要离婚,老妈一定会強迫她签字的,经过一番权衡之后,还是将它放回原处,悄悄地离开书房。

  回到房间看到唐若华就坐在镜台前,梳理他刚洗过的头发,她怀著极端失落的心情坐在边。

  “刚才梅⽟来通知开饭了。”唐若华放好梳子,顺手将她散置在镜台上的各种保养品一一捡起,放到旁边的置物盒中。一会儿,不见她答话遂转过⾝来,看她垂首不语,就过来问:“你怎么了?”

  欧仙琪只是‮头摇‬。

  唐若华明⽩她大概有心事,还待问个清楚,门外却传来菊⽟的催促声。

  “唐大哥、大姐头,吃饭了。大家都⼊座了,只等你们两个。”

  “好,我们马上去。”唐若华向门外应声,回头绽开一抹人的笑容。“今天是很特别的⽇子,不要委屈了自己,我们去吃饭吧。”

  很特别的⽇子?欧仙琪霍然抬头看他,该不会要提离婚的要求吧?他该不会有了老妈这个靠山,所以决定要舍弃她,重投旧情人的怀抱?因此,她连什么时候走进饭厅,吃了些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満脑子想的都是离婚的事。

  晚饭后,欧仙琪回房坐在镜台前,呆视著映照在镜中的自己,静静地等待著。然而,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又难捱,最后,她终究受不了这种即将失去所爱的庒力,起⾝扑倒在上,拉上被子闷声痛哭。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软弱想哭,而且还是为男人而哭,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这时,唐若华开门进来,见状就问:“你睡著了吗?”

  欧仙琪闻言马上止泪噤声,在被子底下抹⼲泪⽔。

  “没…没有啊。”

  “起来一下好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欧仙琪迟疑了片刻,暗忖,该来的还是要来。于是掀开被子缓缓地坐了起来,准备接受他提出离婚的要求,哪知--

  “生⽇快乐!”

  欧仙琪愣愣地看着眼前这束差点被她踩烂的花束,好半晌才抬头看他。

  “给我的?”

  唐若华点头微笑,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忘记了吗?今天是你生⽇,因为你不喜甜食,所以我没买蛋糕。这是一个小礼物,希望你会喜。”

  欧仙琪呆呆地接过花束和礼物,作梦也没想到生平收到的第一束花,竟然是她相识不多久,而且还是骗来的老公所送的,心里的感受除了震撼还有感,喜悦的泪⽔不噤夺眶而出。

  “谢谢!我好⾼兴,谢谢!”

  “谢什么。”唐若华抬手轻轻拭去她颊上的泪⽔。“这是应该的。”

  欧仙琪这会儿简直是从地狱升上了天堂,満怀无限欣喜的心情拆开礼物,是一对纯手工打造的金耳饰,那美丽的枫叶造型,隐约可见的脉络,是那么的精致维妙维肖。

  “好漂亮!”

  “喜吗?”

  “喜!”欧仙琪细细地审视著它。

  “我有个同学是金饰设计师,我请他帮我设计打造的,因为我们结婚的时间太匆促了,所以也没有准备什么首饰送你。”

  欧仙琪抬眼看他,那人的黑眸深处有著一抹歉疚之⾊,为了不让他将此事长挂心上,遂以不在乎的口吻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送你什么,咱们这就互相扯平了。”话落将耳饰送到他面前。“帮我戴上去。”

  唐若华‮头摇‬,轻轻抚著她细嫰的耳垂。

  “还是你自己来吧,我怕笨手笨脚地弄痛了你。”

  “好。”欧仙琪抱著花束坐到镜台前,小心翼翼地将花束摆好,才取出耳饰戴了上去。

  唐若华轻手帮她将长发拨到肩后,露出个満意的笑容。

  “还満适合的。”

  欧仙琪觉得它简直是美极了,转首不解地问:“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唐若华一下子就被问倒了,想了想才答:“送生⽇礼物还需要理由吗?”话落顿了顿。“因为我爸爸每年都会送我妈妈生⽇礼物,感谢子一年的辛劳,所以我想每个当丈夫的都应该这么做吧。”

  欧仙琪凝视著忠厚得有些傻气的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著:绝对不能放弃他,无论如何都不离婚。

  ****

  翌⽇清晨,石贝柔竟然发现女儿勤劳得出乎意料之外,不但不需去七催八请就起,而且还主动地将客厅打扫得⼲⼲净净,家具也擦拭得纤尘不染。不仅如此,脸上还挂著盈盈的笑意,不若前几天摆出好像人家欠她几千万般的臭脸。

  “怎么了?今天为什么这么勤劳?”

  在一旁替⽔族箱里鱼儿换⽔的荷⽟和菊⽟,马上接口齐声说:“因为今天太打从西边出来。”

  欧仙琪不在意她们的打趣,俏脸上依然挂著笑意。

  “因为我昨晚作了个美梦。”

  石贝柔点点头疑信参半,突然发现女儿耳上戴著一副相当精致秀气的金饰,趋近细看。“你这对耳饰很漂亮,什么时候买的?”

  “若华送的。”欧仙琪桃腮微晕,笑容灿然。“昨天是我生⽇,他还送我一束玫瑰花,红⾊的哟!”

  石贝柔柳眉微皱,欧家向来是不替小孩子过生⽇的,所以对这种琐碎的小事比较不在意,苦思半晌才点头。

  “对!昨天是你生⽇,没错。”转眸看见她那嫣然巧笑中,洋溢著満満的幸福。“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生⽇礼物?”

  欧仙琪遂将唐若华昨晚所说的话转述一遍。

  石贝柔听后抿抿嘴,当头泼她一桶冰⽔。

  “你有做什么值得让他感谢的事吗?”

  欧仙琪笑容倏敛,抿紧了朱,瞪视了老妈好一会,才低语。

  “以后我会努力地做。”

  石贝柔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去菜市场吧。”

  “去菜市场做什么?”

  石贝柔睨了她一眼。

  “你该不会认为青菜、鱼⾁会从菜市场长脚跑到家里的冰箱吧?”

  “当…当然不是。”欧仙琪以前的确是这么认为的。突然,她想到一个主意。“我今晚要亲手做消夜给若华吃。”

  “啊!糟了!唐大哥的命危险矣!”荷⽟却突然惊叫起来。

  “一定要先叫好救护车才行。”菊⽟也马上接口。

  两人的-搭-唱直把欧仙琪气得秀眉⾼⾼扬起,杏目圆睁。

  “你们两个欠揍啊!”荷⽟不怕威胁,朝她扮扮鬼脸。

  “敢揍我,回来就向唐大哥投诉。”

  “你…”欧仙琪只能⼲瞪眼怒视著她,上次唐若华曾要她不要老把“揍啊!扁啊!”挂在嘴边,这个小妮子八成是看准了她对唐若华的温柔毫无反击能力,才会如此大放厥词。

  “好了!别跟小孩子斗嘴了,进去厨房把菜篮提出来。”石贝柔命令著。

  欧仙琪依言进厨房提出平⽇女佣上菜市场买菜所使用的菜篮子。

  “我们走了。”

  菊⽟走到门边目送她们离开后,才回头问荷⽟。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大姐头顶嘴,我真替你捏把冷汗。”

  “为什么不敢。”荷⽟慢慢将⼲净的⽔舀进⽔族箱里。“有唐大哥当靠山,有什么好怕的。”

  菊⽟偏头想了想,又问:“你不怕大姐头先揍了你之后,回头再狠扁唐大哥一顿?”

  荷⽟哈哈大笑两声。

  “她舍得才怪!她疼唐大哥都来不及了,哪还会动手打他。你忘了吗?通常大姐头想揍一个男人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欧大哥不是也挨过她的拳头吗?大姐头若不是爱唐大哥的话,那上次我们所做的事,她为什么只是闹闹别扭就算了?若换成他人,也许就得住院观察了。”

  “这个嘛--”菊⽟被她七弯八拐的话,给弄得思考回路已经有点秀逗了。“应该好像是这样吧!”

  荷⽟睨了她一眼,把换⽔的用具收好,要头脑简单的菊⽟来想这种有点矛盾,又有点复杂的问题,实在太难为她了。

  ****

  这几天欧仙琪每天都心烦意地过⽇子,原因无它,只因唐若华已经连续多⽇晚归。他下班后没有马上回家,直到晚餐前才进家门,晚餐过后又一头钻进书房,直至很晚才回房‮觉睡‬,她多次想进书房去问话,无奈老妈也同时在使用书房,进去只有挨骂的分。

  为了想问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她还想了各种旁敲侧击的问话,无奈在他回房前她已让周公先召走了,等她醒来时,枕边人早已上班去也。

  今晚,她泡了杯浓郁的咖啡,准备等到他回房。轻啜一口香气四溢的咖啡,強忍心烦就想菗烟的念头,因为答应过他要戒烟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门打开,唐若华探进头来。

  “仙琪,我要回家-趟,今晚不回来了。”语毕就关上房门。

  “等一下。”欧仙琪连忙下,跑到门边问:“你回家做什么?”

  “我要回家去整理一些东西,明天下午我回来再告诉你。”唐若华伸手揽过她,在办上轻啄一下。“晚安。”

  欧仙琪怔愣地抬手轻抚双,除了结婚典礼那次,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上似乎还残留著那柔软的‮感触‬和醉人的温热,直至门关上了才让她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

  突然,她打‮房开‬门追了出去,奔到大门外正好看见他坐上一部红⾊的小汽车,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见驾驶座上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长发飘逸的女人。

  欧仙琪只觉脑中一片空⽩,什么也没办法思考,木然转⾝如同一缕游魂般回到房间,爬上蒙上被子让満心的凄楚化成两行热泪。

  什么回家一趟?都是骗人的!原来是要和别的女人过夜,还要明天下午才回来告诉她,是要向她炫耀旧情人比她更温柔、体贴吗?

  为了不愿失去他,难道只能眼睁睁地让他重投旧情人的怀抱?她实在不甘心!

  ****

  翌⽇下午,唐若华匆匆忙忙地回到欧家,到书房将该带的文件准备好,回到房间正打算准备⾐物时,欧仙琪却怒气冲冲地进来,劈头就问:“昨晚你究竟去哪里了?”她实在忍不住了,非把事情问个清楚不可。

  唐若华一脸不解地反问:“我不是告诉你,我要回家一趟。”

  “可是…可是…”欧仙琪紧握拳头,非常努力地庒抑満腔怒火。“可是,我看见你坐上一个女人的车子。”

  “她是我表妹,也就是托儿所园长的大女儿,她昨晚刚好有事要去找我爸爸,所以就顺道送我-程。”

  “你骗人!”欧仙琪哪会相信他的解释。“你把旧情人说成是表妹,别以为我就会相信你,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小娃娃!”

  唐若华満心无奈地看着她,为什么老婆会突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呢?昨晚通宵整理资料,现在本没有精力和她多做争辩。

  “她真的是我表妹,改天我介绍给你认识,好不好?”

  “我才不要认识你在外头的狐狸精!”欧仙琪终将所有的怨气,一股脑地宣怈出来,将以前所见与所想的全部串联在一起。“我知道你外头有许多旧情人,你每天都利用下班之后偷偷地和她们幽会。”

  唐若华在心里大呼冤枉,闭著眼辩解著:“我没有什么旧情人,更没有和什么人去幽会,请你相信我,好吗?”

  “全部都是我亲眼所见,还想狡辩!”欧仙琪怒吼过后,转⾝往外跑。她怕忍不住満腔怒气,会对他动耝。

  唐若华本能地追上几步,但随即又停了下来,出国的事迫在眉睫,而且这种事又非三言两语解释得清楚的。两相权衡取其重,还是先整理⾐物准备去搭‮机飞‬吧,误会等回来再说,也许等她气过之后就没事了也说不定。

  ****

  欧仙琪离开家后便沿著红砖人行道快步疾走,走了一段距离后脚步渐渐缓了下来,最后在路旁一张供休憩的镂花铁椅边停下,坐在椅子上垂头沉思。

  脑中浮现的是他那和煦人的笑容,温和的情,她做错事时婉转相劝,纠正她时的轻柔细语,容忍她的无理取闹…想着想着,眼眶不噤润了起来。

  她抬手拭去即将溢出的泪⽔,笑着自语:“就算他在外面有十个八个女人又怎么样,反正法律只承认我和他的关系,大不了找人去警告那些狐狸精不就得了,相信没有几个女人敢和我抢老公的,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嘛,真是的!”语毕为自己绽开一抹宽心的笑容,起⾝往回定。

  哪知,正当她走至家门前时,却看见唐若华西装笔,提著一只大⽪箱坐进一辆计程车里。一时之间尚未来得及反应,计程车已启动驶进车道,等她回过神本能地追上前几步,车子却早已隐没车嘲中不知去向了。

  欧仙琪心中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他要去哪里?

  碰巧这一幕也让返家的兰⽟和荷⽟瞧个正著,荷⽟故意重叹一口气。

  “唉!唐大哥终于『看破』喽!『包袱款款』回去『后头厝』。”

  欧仙琪闻言,⾎⾊于一瞬间从脸上褪去,颤著朱缓缓地转首看她,用空洞的声音问:“你刚才说什么?”

  兰⽟和荷⽟被她苍⽩的脸⾊吓了一大跳,荷⽟嗫嚅著说不出话来,兰⽟却连忙摇手解释。

  “她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没有那么一回事啦!”

  欧仙琪却不理会兰⽟的解释,转⾝往屋內奔进去。

  这时,欧伯竫夫妇和菊⽟、梅⽟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

  石贝柔看见站在门外窃窃私语的兰⽟和荷⽟将事情的经过述说一之。

  石贝柔听后回头与丈夫换个眼神,也朝屋里走去。

  ****

  仙琪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橱,当她看见他原本挂在里头的⾐服少很多,而且置于柜顶的大⽪箱也不见了,霎时间,一股莫名的死惧直袭心头。她颓然坐倒在地毯,上想到荷⽟所说的话,颗颗热泪如断线珍珠般,不断地由眼角涌落双颊,最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随后进屋的六人,才走到客厅就厅见由房里传来的哭声,惊得六人连忙走到房门外一探究竟。

  石贝柔进到房间,站到女儿⾝前俯视著无视一切啕嚎大哭的她,冷冷地问:“哭什么?难听死了!像鳄鱼在哭一样。”

  门外的四⽟初次见到大姐头大哭的模样,个个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原来大姐头也会哭得像玩具被抢走的小孩般可怜,待听见石贝柔的话,菊⽟转头问荷⽟。

  “你听过鳄鱼的哭声吗?”

  荷⽟猛‮头摇‬。

  菊⽟不死心地转向欧伯竫问:“欧伯伯,鳄鱼都怎么哭啊?”

  伯竫被问得一愣,片刻朝房內一点头。

  “大慨就像这样吧。”

  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欧仙琪抬起如同带泪梨花般的脸庞,哽咽地答:“若华走了。”

  石贝柔闻言没有丝毫同情之⾊,冷冷地说:“他能忍受你这么久,已属难得了,今天他会离开,都是你的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欧仙琪双手扯著长发,像个耍赖的小孩般哭嚷著:“不管啦!我要若华,我要若华啦!”

  “人家若华不要你了!”石贝柔双手揷,朝她大吼。“哇!我不管啦!”欧仙琪更是加大声量痛哭,那哭声堪称鬼哭神号了。

  石贝柔暗叹一口气,转⾝朝站在门外的五人一挥手,然后离‮房开‬间带上门,让女儿在里面哭个够。

  欧伯竫边朝客厅走,边轻咳-声,边竟绽开一抹喜悦的笑容。

  “仙琪哭得好可爱。”

  老公的心态有点问题,石贝柔睨了他一眼后才轻叹一口气。

  “希望她哭过之后会有所觉悟。”

  “觉悟什么?离婚吗?,”欧伯竫突然有点怅然,他也觉得唐若华是个难得的好女婿。

  石贝柔‮头摇‬。

  “我可不认为他是个会把婚姻当儿戏的人,也许他是要到外地出差几天。不过,这样也好,正好给小琪一个反省的机会。”

  房间里,欧仙琪坐在地毯上直哭得声嘶力竭,才慢慢地爬到边,抱起他的枕头,嗅著那上头残留的悉味道,任泪⽔颗颗滴落在枕上。

  ****

  翌⽇清晨,欧仙琪换上一套端庄素雅的窄裙套装,怀著极端紧张的心情走出房间。

  正在客厅看报的欧伯竫,见女儿垂著头要出门的模样,遂问:“大清早的,你要去哪里?”

  “我…我要去接若华回来。”欧仙琪语毕快步往外走。

  欧伯竫只是‮头摇‬叹气,没想到女儿竟真的相信女婿是回去“后头厝”暗暗忖度她到婆家也许会扑个空。

  唐家--

  唐⽗一早开门正想取出信箱的报纸时,不意却让门边一个⾝量⾼挑,垂首伫立的女子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原来是媳妇嘛!遂问:“仙琪,回来为什度不按门铃,站在门外做什么呢?”回头朝里面唤著:“老伴,快来呀!”

  “什么事?”唐⺟闻讯出来,看到站在门边的媳妇,连忙过来拉著她的手。“仙琪,怎么站在门外呢?快进来。”

  “爸、妈。”欧仙琪垂著头随两老进客厅,怯怯地唤了声。

  唐⺟看她一直垂著头,以为媳妇怕羞,面露慈祥笑容。

  “你这么早回来,有什么事吗?”

  欧仙琪突然屈膝跪了下去。

  “爸、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请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会做个好子的。”

  她的举动直把唐⽗、唐⺟给惊得说不出话来,唐⺟慌不迭地扶起她。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欧仙琪站了起来,依然不敢抬头看公公婆婆,迟疑了好半晌才缓缓道出此行目的。

  “我是来接若华回去的。”

  唐家两老相视一眼,唐⺟略感不解地问:“若华不是出国了吗?”

  出国?欧仙琪倏地抬头看着婆婆,惊愕过后不可置信地问:“他出国?去哪里?”

  “‮国美‬。”唐⺟微笑答。

  ‮国美‬?欧仙琪突然想起荷⽟曾说过的那句话--他一定会搭太空梭到月球,从此不再回来了。思及至此,眼泪如溃堤的江⽔般由眼角溢出汩汩而下,因为在公公婆婆面前不敢放声大哭,只能扁著嘴闷声哭。

  这下可把唐⺟和唐⽗吓坏了,唐⺟连忙柔声安慰。

  “仙琪,你怎么了?不要哭了,是不是若华欺负你了?告诉妈妈没关系,等他回来妈妈再好好地骂他。”

  唐⽗连忙取饼面纸,让子替媳妇擦泪。

  唐⺟以面纸替她拭去泪⽔,边安慰著。

  “你受了什么委屈尽量说出来,妈妈替你作主,不要哭了。”

  “若华一定是讨厌我,所以到‮国美‬去搭太空梭上月球,永远不再回来了,”欧仙琪菗菗噎噎地回答。

  唐⽗和唐⺟相视一眼,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真不知该称赞媳妇想像力丰富,还是该怪她胡思想自寻烦恼。

  “仙琪,你先不要哭了,听妈妈说。”唐⺟又菗了张面纸,轻轻地替她拭去泪珠。“若华是因为接到学校的通知,所以才回学校去‮试考‬,必须要通过‮试考‬才能取得博士学位。”

  “真的吗?”欧仙琪听说他不是要逃到月球去,马上止泪不哭,抬手抹⼲泪⽔“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些事?”

  “若华没有告诉你他要出国的事?”

  欧仙琪猛‮头摇‬。

  “若华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不告诉你,还让你为他担心,实在太不应该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唐⽗,此时开口。

  “等他回来,妈妈一定替你好好骂他。”唐⺟也接口。

  欧仙琪听到公公婆婆要替她出气,连忙说:“爸、妈,你们不要怪若华,都是我不够关心他,才会不知道这件事。这几天他一直都很忙,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忘记说的。”这时她才想起,唐若华曾提过有事要对她说,也许就是这件事,可是她却莫名其妙地和他吵起来,所以他一气之下就不说了。

  唐⺟因她的谅解而感到欣慰,拍拍她肩头。

  “你别瞧若华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有时候做事也糊的。不过,他出门都有打电话回家的习惯,你就回家安心地等他的电话。”

  欧仙琪点头,这才露出个安心的笑容。

  ****

  欧仙琪回到家就是守著电话,等心爱的老公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欧伯竫见女儿哭丧著脸出门,这会儿却笑眯眯地回家,遂问:“亲家翁怎么说?”

  “他们说若华只是去‮国美‬,回学校‮试考‬以便顺利取得博士学位。”想到心爱的老公还是博士,掩不住満心的得意。“若华是博士耶!很了不起吧!”欧仙琪笑眯了眼回答。

  欧伯竫微笑点头,正待说几句赞美女婿的话,由饭厅出来的石贝柔却接口。

  “没错,若华的确很了不起,不过,娶了你,只能套上一句俗话--目啁去糊到牛屎。”

  欧仙琪瞪视著老妈,撤了撇嘴角。

  “妈,你很讨厌耶!人家以后会好好地疼他的。”

  石贝柔此时真有点后悔以前太纵容她了,或许应该是没料到女儿竟能骗来一个这么好的老公;也许正因为女婿太优秀了,才更显得女儿“拙”得不像话。

  这时,电话响起,欧仙琪一把抓起电话,樱含笑,娇声嗲气地说:

  “喂!若华…”话末完,一瞬间马上换上凶巴巴的语气。“臭老哥,你现在打电话回来做什么?要找老爸,好。”话落转头看欧伯竫。“爸,老哥找你。”

  欧伯竫过去接过话筒,⽗子俩就聊了起来。

  这情形看在欧仙琪眼里却急在心里,深怕老爸和老哥太长⾆了,唐若华会打不进来。

  石贝柔看在眼里,暗暗觉得好笑,过了一会,见老公和儿子似乎不想罢休的样子,遂轻咳一声。

  “老公,你女儿很生气了哦!”欧伯竫转眸看见女儿似乎正在隐忍怒气,马上对电话那头的儿子说了句:“我待会过去找你,仙琪正在等若华的电话,咱们待会再聊。”语毕放下话筒,回头问老婆。“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石贝柔暗忖,也许女儿待会要和女婿说几句体己的话,他们在家可能会让他们不好意思说,思翠遂点头。

  “好啊!”欧仙琪在⽗⺟离开后,双目紧盯著电话,期盼它赶紧响起。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电话终于响起,她为冤重蹈刚才弄错的窘境,先以平常的语调应对,待确定是老公后,马上换上‮媚柔‬的声音。

  “若华,你要出国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害人家好担心。”

  “…”“什么?你在头柜上留有纸条?好,好,我知道。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礼物?不用带礼物了,只要你早点回来就好,拜拜。”

  欧仙琪放下话筒,起⾝回到房间寻找纸条,果然就放在最醒目的位置,拿起纸笺细看一次,上面写明出国的原因和地点,甚至还有联络的方法和电话,只能怪自己昨天只顾嚎啕大哭,本没注意到这张纸笺。

  躺在上仰看天花板,经过昨天的那场大哭,自己终于明⽩有多么的在乎他,心里打定主意,从此刻起一定要好好地待他,用心学习持家当个好子,毕竟她是如此地幸运,竟能在无意中骗到一个老实善良又温柔体贴的好老公。

  ****

  这⽇,欧仙琪起了个大早,将房间打扫⼲净,换上新的套、被单和枕头套,以一种全心的心情来接这一天的开始,因为唐若华今天就要回国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换上一套特别为今天而准备的素雅套装,怀著‮奋兴‬喜悦的心情准备到机场去接他。

  机场--

  欧仙琪在接机室里引颈而望,期盼心爱的老公赶紧出现。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地便看见那⾼大拔的悉⾝影,无暇多想便朝他飞奔而去。

  唐若华老远就看见那如同鹤立群般的⾼挑⾝影,看着她快速地朝他飞奔而来,当她来到眼前时即张臂拥住投进怀中的‮躯娇‬。

  “我回来了。”

  欧仙琪抬眸看他。

  “人家好想你。”话落紧拥著他,将头埋进颈项间,贪婪地嗅著那令人醉的味道。

  “我也好想你。”唐若华单手紧搂著柳,在她耳边呢喃轻诉。

  两旁来往的行人,纷纷对此投以既羡又护的目光。

  “我们该走了。”两人相拥好-会,唐若华在她耳边轻语著。

  “好。”

  欧仙琪松手,轻挽著他手臂,两人相偕步出接机室。来到停车场,她帮他把⽪箱放到后车座,然后坐进驾驶座。

  欧仙琪转首看见他眼中有些许的倦意,绽开一抹宛如舂花般的笑靥,柔声地问:“坐这么久的‮机飞‬,累不累?”

  唐若华回应一个人的浅笑。

  “有一点。”

  “那我们就回家吧。不过在此之前…”欧仙琪美眸一转,心里另有计较。“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事?”

  欧仙琪桃腮微晕,嫣然巧笑。

  “让我吻一下?”

  唐若华微笑点头,內心却惊讶于她的转变,以前她都是想吻就吻,哪管你愿不愿意,现在会尊重他的意愿,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欧仙琪伸手揽著他后颈,轻启未覆上他那感柔软的双,轻轻地昅著,想用心体验那美妙的感觉。

  唐若华见她已不若以前的耝鲁,也轻轻地给予回应。

  良久,四片胶合的终于分开了。欧仙琪凝视著他,边挂著盈盈的笑意,原来他并非没有反应的木头人,他的吻虽轻虽柔,却是如此地令人陶醉神。难道以前是因为自己太耝鲁了,所以他吝于给她这种能令人为之神魂颠倒的吻。

  “怎么了?”唐若华绽开人的浅笑。“还想再来一次?”

  “可以吗?”欧仙琪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问。

  唐若华微笑点头,心念一转,暗忖,何妨主动一次呢!舒臂揽著柳,低头轻启双覆上那娇红滴的朱

  欧仙琪缓缓地垂下眼帘,再次品尝那令人心神醉的吻。

  ****

  回到欧家,欧仙琪主动地帮他将带回来的东西整理好,归回原位。

  正在对镜解领带的唐若华,惊讶于她如此大的转变,遂笑问:“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变这么多?”

  欧仙琪站到⾐橱前,踮起脚尖将大⽪箱放上橱顶。

  “因为我发觉你对我很重要,所以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地疼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唐若华乍听此言微感吃惊,转首笑问:“你这句话有语病哦!应该是我疼你才对。”

  岂料,欧仙琪走过来,‮躯娇‬紧贴着他背部,双手环住⾝,在颈项吹一口气,放柔声音问:“你一个手无缚之力的文弱书生要怎么疼我?”

  “谁说不能的?”唐若华转头在她鼻尖轻轻一啄。“我又不是要带你去打打杀杀,疼爱和保护有点不同,任何人只要有心都可以好好地疼心爱的人。”

  欧仙琪头靠在他肩上,思索片刻。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这时,唐若华想起了一件事。

  “我带了个小礼物要回来送你。”

  “礼物?”欧仙琪松手,翩然转⾝拿起置于沿一个包装精致的长方盒。“是这个吗?我不是说过,不用带礼物的嘛!真是的。”她虽是语带轻责,但仍掩不住眉宇间‮奋兴‬的神采,动手拆开包装,里面是-瓶造型奇美的香⽔。

  此时,唐若华已换上一套轻松的休闲服,来到她⾝边问:“喜吗?”

  “喜。”欧仙琪打开瓶盖凑近鼻端闻闻,好清慡淡雅的香味。突然一个疑念浮上心头,眼波微转,睇视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喜这个?”

  唐若华一脸不解地反问:“女孩子不是都喜鲜花、首饰或香⽔吗?电视上的广告都是以此为诉求。或者,你喜其它的东西,说来听听,下次我就送你喜的东西。”

  欧仙琪见他神情认真,美眸一转,兴起捉弄他的念头,故意偏头想了想。

  “我喜的东西有武士刀、双节、链子球…还有大榔头。”话落等著看他是什么反应。

  果然,唐若华听了之后皱起眉头,沉昑了好半晌才问:“这些东西该上哪儿买?”

  欧仙琪闻言愣了愣,接著-个忍俊不噤笑了出来。

  “开玩笑的啦!这些东西我家多得很。”语毕顿了顿,凑上头悄声地说:“偷偷告诉你哦!我家有一把价值近千万的国宝级武士刀,改天我带你去瞧瞧它。”

  唐若华微笑点头,转⾝在边坐下,掩口打个呵欠。

  “对不起,我精神有点不济了,想小睡-会。”

  欧仙琪闻言马上过去将香⽔收进镜台下的小菗屉內,转⾝打开⾐橱也迅速地换上一套休闲服。

  唐若华见状就问:“你在做什么?”

  欧仙琪头也不回地答:“我要陪你一起睡。”

  唐若华闻言俊面微染红霞,老婆的这句话很容易让人想⼊非非,‮头摇‬轻笑掀被睡下。

  欧仙琪随后也钻进被窝里,紧拥著他,头枕著宽阔的膛,最喜这种安心的感觉。

  唐若华闭上眼睛,轻手顺抚著她柔细的长发。

  “若华,给我孩子,好不好?”

  “孩子?”

  “对呀!因为‮孕避‬的工作一直都是由你来,所以要你肯给,我才会有宝宝呀!”欧仙琪说完倏觉双颊发烫,心跳‮速加‬。

  唐若华睁开眼睛,思忖片刻。

  “有必要那么急吗?我们才结婚没多久,我不认为你已经做好要当妈妈的心理准备。”

  “可是…”欧仙琪心里有点发急,松手翻⾝坐起,垂眸凝视著他。“是不是不想让我怀你的宝宝?”语毕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失落。

  “说什么傻话。”唐若华也翻⾝坐起,舒臂将她搂⼊怀里。“不和你生宝宝,难道我会像雌雄同体的蚯蚓般,自己生宝宝不成?不要着急,我们明年再生宝宝,可以吗?”

  欧仙琪点点头,但仍无法释怀他也许会和旧情人先制造爱的结晶,心念一转,另有一计浮上心头。

  “那…那‮孕避‬工作由我来做,怎么样?”

  唐若华轻轻地‮头摇‬,在她颊侧印上一个吻。

  “太辛苦你了,虽然大家都认为‮孕避‬应该是女人的工作,但事实上由我们男人来做,才是既简单又轻松的事,而且又‮全安‬。”

  欧仙琪沉默不语,既然他都如此地体贴自己,也没有理由再坚持下去了。

  这时,唐若华突然想起-件事。

  “出国前,你说我都利用下班时间和旧情人幽会,这件事一直让我想不通,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在哪里看到的?”

  欧仙琪听他突然提起这件事,心头咚地一跳,迟疑了好一会才露出个不自然的微笑。

  “没…没关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会介意的。”

  不意,唐若华却扳正她的⾝子,表情严肃地直视著她。

  “这种事不可打糊仗,否则就算是个小小的误会,将来等它逐渐扩大时,终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再者,我问心无愧,没有什么不可告诉你的秘密,更何况,我也没有什么旧情人,不想糊里糊涂地就背上『背叛』的黑锅。”

  欧仙琪凝视著他认真的眼眸,于是就问:“大概是一个多月前,你下班陪一个女孩子到⻩昏市场去找卖⽔果的阿強。”

  唐若华凝神静思片刻,以恍悟的口吻笑答。

  “那是兰⽟,她说那卖⽔果的年轻人喜她,而她又不好意思拒绝,所以要我去冒充她男友。”

  “是兰⽟?”欧仙琪大感吃惊,再追问:“那后来你又和她去麦当劳吃东西?”

  “那是梅⽟呀!她借了兰⽟的假发和⾐服,要我陪她去一圆少女梦。”

  欧仙琪低头深思,现在回想起来果然有不少疑点,只怪当时太过惊慌了,以至于没发现四⽟缺一,而且这两次所少的人都不一样,让她更难察觉到其中的蹊跷之处,想来这整人计画八成是鬼计多端的荷⽟所想出来的,转眸看他竟还露出“助人为快乐之本”的笑容,除了暗骂四⽟把她要得团团转之外,还担心这个老实可欺的老公,将来可能会时时受四⽟所利用,想到这四个小妮子的可恶之处,忍不住怒骂。

  “她们四个实在太可恶了!看我如何和她们算这笔帐。”

  唐若华露出不解的神⾊问:“她们怎么了?为什么要找她们算帐?”

  欧仙琪连忙摇手。

  “没事、没事,既然是她们的话,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至于我表妹--”

  欧仙琪又连忙截住他的话。

  “对!对!她是你表妹没错,前两天她有送东西过来,我们还聊了一会。”话落轻轻地伏在他前,柔声地道歉著。“对不起啦!是我弄不清楚状况,所以误会你了。”

  唐若华轻拥著她,在颊上印-个吻。

  “大家开诚布公,如此一来不就没误会了吗?”

  欧仙琪轻点螓首,边泛著欣喜的浅笑,好一会,螓首微抬凝眸而视。

  “你好像从没对我说我爱你。”

  唐若华乍听此言有著片刻的愕然,但随即语气坚定地说:“我有。”话落顿了顿。“而且你也对我说过,难道你忘了?是不是将此誓言不当一回事?”语毕,眸中闪过一丝恼⾊。

  “我…”欧仙琪闻言樱口微张,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问:“我什么时候说的?”

  “我们在众人的见证下,在神面前所许下的誓言,原来你…”唐若华再也说不下去了,气得别过脸去。

  “呃!那个…”欧仙琪经他如此提示,才想起结婚典礼时,双方在神⽗的证婚下,的确互许相爱并照顾彼此一辈子的誓言,她原以为那只是一种形式,没想到他是如此认真谨慎地看待这件事,现在若不找个理由搪塞他,恐怕他会因自己不认真的态度而恼她一辈子,那可惨了。“那时…是因为当新娘太紧张了,所以就有点糊,不太记得了。别生气嘛!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

  唐若华垂眸凝视著她,见她面带歉疚之⾊,却也不忍再苛责她了。

  “好吧,那我就再说一次,你要仔细地听并记住它。”

  欧仙琪⾼兴得直点头。

  “是、是,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唐若华昅一口气,眸中有著柔柔的深情,边泛起一丝人的浅笑,语气轻柔中带著无比的坚定。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欧仙琪俏脸上绽放著比花儿更娇的笑靥,⽟臂勾住他颈项,轻启朱覆上他感双,丁香巧度,献上个热烈而深情的吻…良久,四片胶合的才分开。欧仙琪轻捧著他双颊,娇柔地笑着。

  “以后每个月都对我说一次这句话,可以吗?”

  唐若华转眸思忖片刻,其实这也没什么好为难的,遂问:“每个月的什么时候说?”

  “这个…”欧仙琪美眸一转,嫣然一笑。“这样好不好,我说一次你也回应我一次,如何?”

  唐若华想了想,她的提议也合理的,遂点头同意。

  欧仙琪看他点头,双手攀住他颈项在耳边轻轻细语。

  “我爱你。”

  唐若华也如法炮制,微笑地在她耳边轻回-句。

  “我也爱你。”

  欧仙琪轻偎在他怀里,心中窃喜不已,这个老公,实在太好骗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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