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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 绝妙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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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二章绝妙计划

  望着那密密⿇⿇,数百名官差和巡丁,把半截大街都封住,整个巷口布下重防,金玄⽩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脚下一顿,问道:“许麒,你去问问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麒陡然听到金玄⽩称呼自己的名字,心里不由一阵狂喜,知道自己和这位年轻的金大人关系又深了一层,最低限度没把自己当成外人看待。

  他躬⾝应了一声,奔了过去,不一会光景,只见他领着王正英大捕头,急忙的走了过来。

  王正英躬⾝行了个礼,道:“大人现在才回,小的在路口恭候多时了。”

  金玄⽩问道:“王大捕头,这是怎么回事?调动这么多人看守,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正英道:“敬禀大人,没发生什么事,只是知府大人要亲自赶来向大人陪罪,再加上蒋大人、诸葛大人在易牙居等候大人,所以不得不加紧戒备。”

  金玄⽩恍然道:“原来宋知府也来了。”

  他顿了一下,问道:“关于太湖的产业,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王正英道:“禀报大人,师爷现在正陪着齐夫人一行点盘计中,关于所囚噤的一⼲人等,都已从牢中释放出来。”

  金玄⽩颔首道:“很好,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他见到许麒一步一趋的随在⾝后,随口道:“许麒,你去忙你的事吧,别跟着我了。”

  许麒应了一声,马上向王正喻告,接受金玄⽩之令,要去城西擒拿⾎狼刁十二等歹徒之事。

  王正英这两天忙得昏天暗地,本不知道刀疤李三的堂口里发生巨变,更不明⽩金玄⽩怎会和一个小小的堂口徒众过不去,心里嘀咕:“连神刀门的程大门主,惹上了金侯爷,全门齐被歼灭,这小小的什么⾎狼刁十二,哪里借来的天大胆子,竟敢招惹金侯爷?真是奇怪…”

  他不敢多问其中原由,吩咐道:“既然是金大人办的事,务必办得妥当,不可有丝毫失误,这样吧,除了你手下的那班兄弟,你另外多带三十个人去,不可有一人走脫,全都带回大牢,由金大人发落。”

  许麒⾼兴地行了个礼,迳自召唤人手,准备去抓人了。

  王正英领着金玄⽩和楚花钤朝巷中行去,那两顶随他一路而来的大轿,没看到许麒过来招呼,不知要回轿行,还是主雇要他们继续守候,经过一阵商量,领头的人眼看这种吓人的阵仗,于是决定抬着空轿也停在那十多顶大轿之后,跟着其他的人一起守候,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好处。

  王正英一边行走,一边向金玄⽩解释,宋登⾼知府在获知金玄⽩下令要发还太湖产业之后,马上便命师爷带人处理。

  尤其是他在得知金玄⽩此行尚还随着几位未婚子,更是不敢怠慢,令差人叫来十五顶大轿随行,准备请几位未来的金夫人住进他商借而来的“畅园”之中。

  金玄⽩笑道:“宋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其实她们都有地方住,这几天全都住在天香楼附近的怡园里。”

  他们穿过警卫森严的三层防卫线,进⼊巷口,只见宋登⾼站在沉香楼前的台阶上,远远看到金玄⽩偕同楚花铃走了进来,马上上前行了几步,也不管地上脏还是不脏,当场彬了下来,道:“下官宋登⾼,拜见金侯爷。”

  金玄⽩直到此刻为止,还是认为自己这个侯爷的头街,是朱天寿和张永开玩笑时,莫名其妙得来的。

  当时,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拾⾼他的⾝份,好让仇钺的求亲之行能够顺利,至于张永说已经上了奏折,请求皇上下旨敕封,金玄⽩认为纯是闲话一句而已,当不得真的。

  因为,他绝不会相信天下有哪一个皇帝,竟会凭着太监的一封奏折,便莫名其妙的封人作武威侯。

  而更难以想像的则是朱天寿也叫着要封侯,并且还指名要做逍遥侯,这种荒唐的事,就算让金玄⽩去想,也想不出来。

  可是朱瑄瑄却信心満満的和他打起赌来,认为皇上一定会答应朱天寿的要求,让他成为逍遥侯,而金玄⽩则可成为武威侯…

  一想起这桩事,金玄⽩忍不住嘴角又泛现微笑,忖道:“到时候输得你脫子,看你还敢不敢随便和人打什么赌。”

  想到了朱瑄瑄,她那刁蛮放肆的行径,似乎马上鲜活的出现在眼前,几⽇不见,倒有些想念起来。

  随着意念飞驰,他很快便把放纵的思绪收了回来,凝目望去,宋登⾼那张⽩⽩净净的脸孔就在眼前不远,于是有些尴尬地伸手把宋登⾼扶了起来,道:“知府大人不必多礼了,请起来说话。”

  宋登⾼被金玄⽩亲手搀扶而起,只觉得全⾝⽑孔齐开,畅快得不得了,目光一闪,看到冠群芳的楚花铃,大吃一惊,忖道:“怎么这位金侯爷的夫人,一个比一个美,里面的五位已经美得惊人,这一位更是如同天仙下凡一般,比起那五位来,更胜一筹。”

  他心里虽是这么想,嘴里却不敢讲,躬⾝一揖道:“下官宋登⾼,见过金夫人,敬祝夫人青舂永驻,风华常在。”

  楚花铃做了两年多的飞贼,偷的便是贪官污吏,恶贾劣绅,见过的大官倒也不少,不会被一个知府吓着了。

  不过,眼前这个浙江省下第一大府城的知府大人,如此恭敬的向她作揖行礼,倒是生平的第一遭,简直让她想像不到,一时之间,倒有些手忙脚起来,裣衽还了一礼,也不知要替自己辩驳。

  金玄⽩见她没说什么,也不再多加解释,问道:“宋大人,听说蒋大人和诸葛大人都已经来了,莫非他们不喜易牙居,又改到沉香楼里来了?”

  宋登⾼道:“敬禀侯爷,蒋大人和诸葛大人此刻仍在易牙居陪著令岳丈何老喝酒,在座相陪的,还有本地仕绅曹大成,以及令徒的岳⽗周大富。”

  他稍稍一顿,道:“下官因为一时不察,误判了太湖情势,以致得罪了侯爷,所以特别在此等候侯爷,准备向侯爷负荆请罪。”

  金玄⽩笑道:“原来是这件事,大家都是误会一场,揭过就算了,什么负荆请罪就讲得太严重了…”

  他拉着宋登⾼的手,走进沉香楼里,只见楼中所有的灯烛都已点燃,里面坐了四五十人。

  那些人个个都穿着绫罗绸衫,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些匣盒,大大小小的,有人竟然带了五六个之多。

  他们一见宋登⾼和金玄⽩相偕走了进来,纷纷站起,宋登⾼舂风満面,扬声道:“各位乡亲,容下官替各位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当今圣上面前,最得宠信的武威侯金侯爷,旁边这位也是侯爷夫人…”

  此言一出,那四五十个富商打扮的中年人,纷纷跪倒于地,一时之间,各种阿谀之词,不绝于耳。

  金玄⽩尴尬地望了楚花铃一眼,只见她秀靥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他⼲咳一声,道:“各位请起,大家都不必客气。”

  趁着那些人纷纷站起之际,他低声问道:“宋大人,这些人是谁,你把他们带来,又有什么用意?”

  宋登⾼躬着道:“敬禀侯爷,这些人都是苏州城里有名的珠宝首饰行商,店铺开得很大,下官听到侯爷已经找到五位未来的夫人,心想各位夫人一定都喜珍宝首饰,所以才把苏州城里排前二十位大珠宝商约来,请他们把店里最珍贵的珠宝首饰带上几件,任由夫人们挑选…”

  他说到这里,金玄⽩马上恍然大悟,知道宋登⾼学的是王正英那一套,准备用珠宝金饰来巴结自己,美其名是送给初见面的夫人礼物,其实是为了贿赂自己,纯粹想要掩饰他犯下的过错。

  可是,宋登⾼到底犯了何种过错,需要花费这么大的心力和金钱,来讨好金玄⽩?难道仅是为了查封太湖产业而已?一时之间,金玄⽩怎么想都想不出个端倪来。

  宋登⾼见到金玄⽩没有吭声,继续道:“可是尊夫人们却说这份礼需经侯爷同意之后,才可以收下,以致下官颇感为难,不得已,只得请他们留在这里等候。”

  金玄⽩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知府大人太客气了,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这样吧!你请大家坐下,再喝两杯茶,我上楼去问过她们的意见,再看看该怎么办。”

  宋登⾼如遇大赦,躬⾝作揖道:“谢谢侯爷!”

  金玄⽩见到那些商人仍自站着,没一个敢坐下,于是扬声道:“各位请坐,宋大人陪各位喝两杯茶,我到楼上去一趟,马上就下来。”

  那些珠宝商人纷纷向金玄⽩致谢,这才敢坐回原位,宋登⾼缓步走了过去,靠墙站立的几名店伙计,赶忙提着壶,替众人冲茶加⽔。

  金玄⽩和楚花铃登楼而上,行走之际,她突然笑道:“大哥,你们也真是奇怪,一个唯恐送礼送不出去,一个却又不敢随便收礼。”

  金玄⽩道:“我不是不敢收他的礼,只是收太多的礼,有些不好意思!何况这里面可能还有些蹊跷…”

  他这句话刚说完,有人接着道:“少主说得不错,这里面有极大的蹊跷,所以宋知府才会受命送礼。”

  金玄⽩抬头望去,只见服部⽟子站在二楼,含笑盈盈的望着自己,他上了楼,还没接话,便见到齐冰儿扑了过来,嗔道:“哥!你到哪里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怎么没见到你把那五个魔门妖女抓回来啊?”

  金玄⽩把她搂住,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道:“冰儿,你先容我口气好吧!”

  楚花铃道:“冰儿姐,你想知道经过,容小妹说给你听,只怕你听了以后都不敢相信。”

  这时,何⽟馥、秋诗凤》念珏、田中舂子都从厢房里走了出来,一听楚花铃之言,全都围着她,想要知道经过情形。

  何⽟馥拉着齐冰儿的手,道:“冰儿姐,我们到厢房里去说话,让大哥和傅姐姐谈点正事。”

  秋诗凤朝金玄⽩轻轻一笑,眨了下眼,拥着齐冰儿进⼊厢房,欧念珏看了看金玄⽩,嘴动一下,却没说什么,牵着楚花铃的手,也进⼊房中,只剩下田中舂子仍然留在原地。

  服部⽟子道:“田舂,你守在楼梯口,任何人都不可以让他上来,知道吧?”

  田中舂子应了一声,走到楼梯口一站,忠实的执行服部⽟子的命令。

  金玄⽩不解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还用得着田舂守着?”

  服部⽟子道:“少主,请随我来,妾⾝有事向你禀报。”

  金玄⽩随着服部⽟子进⼊第二间厢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服部⽟子拖过一把圆凳,坐在他的⾝边,低声道:“少主,你可知道宋大人为何要把苏州城里有名的珠宝商人全都召来?”

  金玄⽩笑道:“他学的是王大捕头那一套,目的是怕我怪罪他随便查封了太湖的产业。”

  服部⽟子道:“不完全是这样,事实上,他⾝后有人主使他这么做,而那主使者,依妾⾝的推测,可能是浙江布政使何大人。”

  金玄⽩讶道:“何庭礼?这件事怎会把他扯进去呢?”

  服部⽟子道:“松鹤楼⾎案发生的前后,苏州的城门曾经开启过三次,这三次都是由东山岛上的巡检司岳巡检串通守门人开启的,而这位岳巡检则是何大人的小舅子,你说,跟他有没有关系?”

  金玄⽩完全不知道太湖里的东山和西山还设有巡检司衙门,愣了下,问道:“怎么我没见到这两个衙门,好像太湖里都是由总舵主齐北岳管辖,他的下面分成四个分舵…”

  服部⽟子道:“这两个衙门,形同虚设,每个月只负责收取太湖⽔寨的银子,两位巡检居住城里,手下的差人也都成了他们的家丁,每个月支领的薪俸,比知府衙门的捕快要多出三倍,他们谁还愿意守在岛上?”

  金玄⽩道:“原来有这种事情,你继续说下去。”

  服部⽟子把调查的经过,择要说了出来,金玄⽩听了不断点头,好不容易才弄清楚整个情形。

  据服部⽟子表示,太湖自古以来,便有盗贼,不过环湖的府、州、县各机关单位,一直严密监视,经常‮出派‬不少差人在湖里活动,而位于东山和西山的两座巡检司衙门,当初设立的目的也在这里。

  不过自从二十多年来,太湖的七股湖匪,相互拚斗之后,那些大小⽔贼终于体会到这种情形继续下去,有害无益,于是在当时的南七省绿林盟主断肠金钩毕大为的调停下,汇聚一起,成立一座总寨。

  太湖⽔寨中的两位副总寨主,公孙勤和辛叔同原先便是两股⽔贼的首领,加⼊⽔寨之后,完全凭着个人的实力,才荣任副总寨主。

  这些⽔贼最初聚合时,所采取的营生方式,和以前相差无几,只是不同保护各自地盘和扩展势力范围,而发生火拚,减少人力伤亡,可用于生产,故而益处比较多,生活也更‮定安‬。

  到了齐北岳就任总寨主之后,凭着他的商业头脑,不但扩大太湖东西二岛的山产及⽔产收益,并且还在沿湖各个据点开设店铺,扩展事业,于是获利暴增。

  为了免于受到东、西两座巡检司衙门的挟制,太湖⽔寨每月付出极⾼的代价给予两位巡检,多年下来,形成惯例。

  尤其是何庭礼上任之后,任用自己的亲信和亲戚作为巡检,索贿更多,而这时太湖⽔寨也设计出以豪华大船充作画舫的一套游湖旅程。

  太湖船宴远自唐代便已盛行,颇为一般騒人墨客或巨商大贾所喜,同好相聚在画舫之中,一边观赏湖上风光,一边品尝美味佳肴,有时尚携带歌女舞姬一同游湖,除了有音乐歌舞助兴之外,还可携手共度温柔之夜,极尽风流之能事。

  齐北岳就任之前,由于湖匪横行,船宴几乎消失,湖上画舫寥寥无几,难得有人登船,直到后来,他把局势控制之后,画舫才逐渐增多,也开始引起他的注意。

  正好那时何庭礼为了应付巡抚及太监刘瑾的需索,向太湖王增加庒力,于是齐北岳灵机一动,扩大经营游湖画舫的生意,一口气便添了二十余条豪华大船,开始广设码头,大做游湖观光的生意。

  而这个生意中,何庭礼占有二成的⼲股,其他二成则孝敬给沿湖各府、州、县的‮员官‬。

  当然,何庭礼那份收益里,还得分些给巡抚或按察使,不过详细情形,服部⽟子就不得而知了。

  金玄⽩听到这里,还有些摸不清,问道:“你的意思,是想把画舫生意接下来?那么要跟柳姨商量才对,找我有什么用?”

  服部⽟子默然望了他一下,嘴角含笑道:“少主,这种做生意的事,你是弄不清楚的,妾⾝的意思是,这回岳巡检私开城门,把齐⽟龙一行数百人半夜放进城里,以致造成松鹤楼⾎案,这个把柄拿在你手里,你可以充份的用来挟制何大人…”

  她顿了下,道:“太湖画舫的生意,我已和冰儿妹妹谈妥,由我们全部接手下来,到时候由天香楼配合,一定可以经营得有声有⾊,大赚特赚,所以在此之前,必须把何大人的势力排挤出去,至低限度两个巡检必须要撤换,要由我们能信得过的人担任才是。”

  金玄⽩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的意思是这样,嗯,你让我想想看…”

  他沉昑一下,道:“你认为何大人唯恐他的小舅子被牵连进松鹤楼⾎案之中,遭到祸事,并且还把他拖下⽔,所以才要伙同宋登⾼用珠宝首饰来贿赂我,就算以后东窗事发,我也会顾到这个情,放他一马,对不对?”

  服部⽟子道:“对,少主说得没错,不然宋知府不会热心的送珠宝,又送宅子给你!”

  金玄⽩抓抓头,笑道:“他可没说要把宅子送给我,只是王正英说知道我有五位夫人,于是替我向人商借了什么畅园要让五位夫人住进去而已。”

  服部⽟子笑道:“话虽是这么说,可是畅园是何大人前年购下来的宅子,若是何大人不肯,宋登⾼凭什么向他商借此园?”

  她妙目一转,道:“我可以跟你打个赌,你的几位夫人住进去之后,只要有一位说这座宅子不错,景⾊布置都很优美,何大人便会出面把畅园赠送给你。”

  金玄⽩有些咋⾆,道:“我虽然没看过,可是一听什么园,就知道这么一座宅子,最少也得三五万两银子,何庭礼舍得送给我啊?”

  服部⽟子道:“他为了保住小舅子的命,和他自己的前程,别说这么一座宅子,就算再大的代价,他也愿意付。”

  金玄⽩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他惹上了我,算他倒霉,搞不好我追究下去,把这件事通知蒋大哥和诸葛大哥,他和宋登⾼的脑袋都会搬家。”

  服部⽟子道:“这也就是宋知府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设法先把你留在沉香楼里,最主要的原因了,他一来是怕你了解情况,先试探你的口气,二来是不让你跟蒋大哥和诸葛大人碰面,免得惹来厂卫两位大官的注意。”

  金玄⽩笑道:“⽟子,你真聪明,连他们这种心思,都推敲出来了,好,依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服部⽟子道:“少主,你表面上不动声⾊,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他要送礼,你尽管收下就是了,只需向宋知府表示,你很赏识薛义,想要让他到东山或西山去做巡检,每个衙门拨三十个人归他统率,宋知府便明⽩你的心意,很快就会把薛义派到西山去。”

  金玄⽩陡然想起许麒来,问道:“⽟子,薛义到了西山任巡检,你看东山的巡检,能不能让许麒去做?”

  服部⽟子道:“当然可以,少主说了算,就是巡抚大人也不敢反对,不然事情可大可小,弄不好,把他也牵连进去,就得不偿失了,他何苦为两个九品官得罪你?”

  金玄⽩问道:“巡检是九品官,那么捕头是几品?”

  服部⽟子笑道:“少主,你快要做侯爷了,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捕头只能算衙役,本不是官,没有品位的。”

  金玄⽩摇了下服部⽟子的秀靥,有些尴尬地道:“你明知我这个侯爷是唬人的,你还来糗我?”

  服部⽟子连声娇笑,道:“少主,你光凭着那块牌,就吓死人了,还要做什么侯爷?其实我去打听了一下,侯爷只是个爵位而已,手里如果没有实权,只不过是个空的头街而已,不顶什么用。”

  她顿了一下,道:“妾⾝之所以要经营画舫,不是要把太湖⽔寨接收下来,是为了要安顿从南京即将撤回的那些忍者,少主要我废了⾎影盟,不再从事杀手一途,这几百人的生计,我必须为他们打算才行,总不能让他们全都窝在天香楼里,对不对?”

  金玄⽩点头道:“不错,这些人不⼲杀手,必须另谋他途,以后用来对付罗龙文就是一股很大的力量,不过他们的生活和训练,必须照料妥当才行。”

  服部⽟子道:“关于这四百多人的生计,我另有盘算,也是着眼在太湖里,所以才要让西山的巡检衙门,由我们信得过的人担任。”

  金玄⽩忙问端详,服部⽟子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西洞庭山是太湖四十八座岛屿中,最大的一座,面积达八十二平方公里,岛上三座村,村民不到一千人。

  这些村民一半是渔民,一半是农夫,而这里山多田少,所谓的良田也只不过一百多亩,其他的便是山田,以及种植梅树的果园。

  这里的梅林极大,广达数千亩之多,冬季梅花盛开之际,一片香雪海,梅花的芬芳,弥漫数十里,薰人醉。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数座采石场,远自宋代,便从此处凿取石材,运往杭州,作为南宋兴建宮殿之用。

  这里所产的石材种类极多,统称太湖石,不过最有名的太湖石还是从湖里捞起来的,这种石材以奇、皱、透≥、漏五大特⾊,名闻天下,是最珍贵的假山石,价值不菲。

  早年⽔贼横行时,这些石材场的场主鉴于太湖石经过千百年的开采和捞取,产量⽇减,利润微薄,加上⽔贼为了争地盘不时发生火拚,波及他们的生命‮全安‬,于是纷纷停业,关了采石场。

  后来太湖⽔寨成立后,也没把这些采石场放在眼里,只有一些商人鉴于苏州建造园林,所需石材不少,这才向⽔寨承租石场,继续开采,不过数量一直很少。

  自从拙政园兴建之后,苏州弥漫着一片兴建园林的风气,无论是达官显要或富贾巨商,都以兴建园林为最大的‮趣兴‬和成就。

  因而太湖石的需求量⽇益庞大,故此价值越来越⾼,就如拙政园的假山便是用的太湖石,怡园或快合的园中也有太湖石作假山,至于富贵园则更不在话下。

  服部⽟子的意思是认为,四百多名忍者由南京撤回之后,可以全数放在西山采石场里,一方面可以集中管理,施以严格的训练,另一方面也可藉采石来锻练体魄,增加石材开采,赚取生活所需。

  所以无论是怎么打算,取得采石场的产权和开采权,都是一举数得之事,就如同卫军所实施的屯田政策,任何时候,需要用到忍者,他们都可以效命。

  尤其是这几座采石场除了可以安顿忍者之外,还可以把那些无法回到江北的绿林好汉一起安顿下来,除了部份作为采石工人之外,还要上山种植梅树,照顾园林…

  服部⽟子把未来的计划说了一遍,听得金玄⽩一愣,道:“这些绿林人物,个个桀骛不驯,要他们做采石工人恐怕不行吧!”

  服部⽟子道:“如果他们不愿意⼲,以后我们就成立车行、轿行、赌场、镖局,训练他们走正路,也比一直在江湖上过着刀头舐⾎的⽇子要強得多。”

  金玄⽩道:“这桩事慢慢说吧,采石场的事,可以马上进行,⽟子,一切都给你处理了,这种事我帮不上忙,顶多我只能去教教他们刀法,提升忍者们的战力。”

  服部⽟子笑道:“少主,这样就行了,你只要继续做你的侯爷,其他的事,我会和妹妹们一起摆平。”

  金玄⽩站了起来,走出房门,吩咐田中舂子把宋知府叫上来,服部⽟子迳自走进另一间厢房,一时之间,笑声不绝于耳,隐约问听到九尾狐仙的称呼,显然是楚花铃受到其他人的戏谑。

  金玄⽩也没仔细去听,不知那说话的人是欧念珏还是齐冰儿,只觉臆之中,充満了一种幸福的感觉,让他把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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