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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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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给化妆师双倍价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丁巧荷对着镜子里穿着一袭银⽩⾊礼服的自己眨眨眼。她在镜子里看到江民一脸不敢署信的表情,她冷笑了声,这种男人看到美女惊的表情,她在満天星看得多了。

  “原来化妆品还真好用,能把一个丑八怪改造成美女。”他瞄瞄她,,⾝材匀称修长,那五官分明是个标准美人儿,他不懂她⼲嘛把自己弄得那么丑。

  “谢谢你说我是个美女,”印象中,郭乃慈是个温柔美人儿。“但还是比不上郭‮姐小‬。”

  才刚不想乃慈了,她这一提,又让他扯动心中隐隐的痛。

  但他毕竟是江民,是海天盟的少帮主,他不会让自己的脆弱在别人面前呈现。

  “你怎么比得过乃慈呢,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得过她。”就算是美红星、超级名模也一样,在他心目中,乃慈是独一无二的。

  “是吗?”她耸耸肩,不发表任何言论是因为她没料想到他是这么的有情有义,连新娘在婚礼前落跑的事也不计较。

  “记住,你只是来假扮我的新娘,什么话都不必说。”他警告道。

  “我也很⾼兴我只是在表演。”

  “既然我们已经达到共识,那么推我出去吧。”

  她实在很讨厌他命令的口气,但是看在他被抛弃的悲惨上,她收起浑⾝的刺,决定扮演好他的新娘。

  她推着他的轮椅往门口走。

  …—

  她没想到宾客会这么多。她大略数了一下,应该开了一百桌,而且看起来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她甚至看到还有‮府政‬的⾼层;她得收回刚才对他的评估,这人不会那么简单。

  “你的朋友很多。”她弯下跟他说着,垂下脸颊的发丝轻轻扫过他。

  她这么接近他并没有其它意思,只是不想让别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可他并不是这样想的,一阵不属于乃慈的女馨香触动他的感官神经,他致头,瞧见一双美丽的凤眼正好奇的观察其他人。

  “我的朋友很多,而且很多都很欣赏你人的部线条。”他提醒,那美丽的舂光实在很昅引人。

  她连忙低头,看到前舂光露了一大半,赶紧直⾝子。

  “你很恶劣。”竟让他的子穿这么暴露的⾐服。

  “我是好心提醒你,否则让你被看光了也不关我的事,你又不是我的谁。”他回答完她的话,又忙着跟其他客人寒暄。

  有人除了向他问候,也跟她聊个几句,她一开口,便看到他神⾊紧张的绷紧⾝子。

  “拍完照后,我刻意多吃,所以有⾁了些,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看起来跟照片不太一样。”她嫣然一笑,痹篇了一个胖太太的疑问。

  “原来是这样。”众宾客纷纷点头称是。

  她继续推着他往前走。

  “没想到你会笑。”他为她临场的反应叫好。

  “我不笑给别人看。”

  “你说的别人是说我吧?”

  “知道就不必再问了。”她将他推往他们的位子上,然后由服务人员将他搬到椅子上“我问你,你本来就打算让郭‮姐小‬穿这么暴露的礼服吗?”她不以为瘦弱的郭乃慈有本钱撑得起这件礼服。

  他淡淡的回着:“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穿上我送乃慈的礼服。”

  简单的说,她是没那个资格喽。

  “所以你也不可能让郭‮姐小‬推着你的轮椅到处打招呼喽?”

  “知道就不必再问了。”他借用她方才的话。

  她很少动怒,是因为知道生气先气死的是自己,吃力不讨好,她⼲嘛自找⿇烦?

  “江先生对郭‮姐小‬真的爱进心坎里。”

  “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她好羡慕郭乃慈,如果当年她所爱的那个人也能这样对她就好了。

  但,人生来就不平等,人家是玫瑰牡丹,她只能是杂草野花。

  “喂!”

  “我叫丁巧荷。”他从头到尾都叫她喂,她有点不以为然。

  “好吧,丁巧荷,你可不可以笑一下?你的脸⾊很难看。”

  那只郭乃慈退还给他的蓝宝石戒指现在就戴在她手上,她摸了摸,如果她可以拥有这十分之一的幸福就好了。她轻叹了声—平整了下情绪,低头,然后再抬起时,一张盈盈笑脸出现了。

  “很好,这样笑就对了,反正没人知道这是场假婚宴,就当他们来吃一顿豪华大餐。”

  “你还收人家红包,这顿大餐未免太贵了。”

  “我早吩咐下去,今天来的宾容红包全退回,我不占人便宜。”

  她瞄他一眼,看到有人在看他们,她绽出笑容,缓缓靠近他的脸颊,又帮他夹菜,一副恩爱的样子。

  “你会不会演得太认真了?”对她的态度时冷时热感到很不解,他凑近她的耳畔说:“别想爱上我,没用的。”

  这人太过分了,给他点甜头吃,就当她爱上他了。

  “不是吗?”

  她面对他的脸,慢慢的笑出美丽的脸,然后一字一句的说;“当然不,我是在可怜你。”

  …—

  持着两袋从饭店带回来的外卖,换下了礼服、没有卸妆的丁巧荷骑着摩托车来到胡以文跟方琳的住处。

  她按了门铃。

  “谁呀?”对讲机传来方琳的声音。

  “琳姐,是我。”听到方琳的声音,她整个人都放松了。

  “丁丁?”

  “琳姐,我带了消夜过来,你跟阿文睡了吗?”她看了看手表,十点整。

  “才谈起你呢,快上来。”

  方琳开了楼下铁门,丁巧荷走进她一年前才搬离的公寓。

  “琳姐。”

  踏上三楼,方琳正在门口等她,一见到她的模样,张口结⾆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能够说话。

  “丁丁,你怎么回事?今天没有圣诞舞会吧?”现在才五月耶。

  “先别问我,先让我进去。”她有气无力的说。

  终于到了!一走进方琳跟胡以文的家,她才觉得自己真正‮全安‬了。

  只有这里,才勉強算得上是她的避风港。

  “丁丁,你的脸…很久没看到你化妆了,我差点要忘了你以前有多漂亮。”从房里走出来的胡以文看到她的模样,吃惊程度不在方琳之下。

  她不是没看到琳姐在跟阿文使眼⾊,否则阿文的话怎么会转得那么快。

  他们啊,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回到家的‮全安‬感让她紧绷了一个晚上的情绪都放松了下来,她往长沙发扑上去,将手里的两个提袋放在桌上。

  “消夜,五星级饭店的喔。”

  “丁丁,今天晚上你去哪里了?你不是跟我说你送完委托品就要直接回家吗?”方琳示意胡以文坐在她的另一边,以防她落跑。

  “丁丁,你去做什么了?”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今晚很不对劲。

  趴在沙发上,她懒洋洋的说:“我去结婚。”嘴边凝着一抹诡异又美丽的笑。

  “结婚?!”两人异口同声的喊。

  “丁丁,你跟谁去结婚了?”方琳非得问清楚不可,自从丁丁那个没良心的男朋友抛弃她之后,她对爱情是完全没了信心。结婚?怎么可能?!

  丁巧荷换个‮势姿‬“江民。”

  江民?胡以文快速的想了一遍姓江的男人,唯一一个最近跟丁丁有所接触的只有一个。

  “郭乃慈要我们送戒指过去的那个人!?”胡以文叫了起来。

  “就是他。”

  “丁丁,他是…”方琳有点担心的问,她不会扯进人家的三角恋情了吧?

  “郭乃慈的未婚夫。他们今天要结婚,不过郭乃慈退了戒指落跑了。”她下意识摸了摸手上戴了三个小时的戒指,不摸还好,一摸“糟了!我把人家的戒指戴回来了!”

  两人一看,那只委托品果然就裁在她手指上,发出闪闪光芒。

  “那怎么办?!快拿去还给人家啊!”方琳说“不对,你不是说跟他结婚去了,那戒指在你手上有什么不对吗?”

  “就是说。”胡以文也附和。

  听他们一唱一和,她明⽩了。刚刚神智还有一点恍神,说出来的话自然不清不楚,难怪他们的神情怪怪的。

  “我不是真的跟他结婚,我没跟他举行任何仪式,我只是假装他的新娘,出来亮亮相、让人以为他结婚了。”她摸着蓝宝石的表面,心想他还真有办法,随随便便就把看来很复杂的事情化解“算了,就让我多戴一天,反正他发现戒指不见了,一定会派手下过来要。”

  “还有手下!?这个江民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看多场面的方琳对江民颇为好奇。

  “听过解散了的海天盟吗?听说他是少帮主。”

  海天盟是‮湾台‬的一个大帮派,势力遍及至亚洲,黑、⽩两道都很吃得开,隶属于海天盟底下的公司触角遍及各行业;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年前海天盟宣布解散,只剩下那些公司企业在运作,但是海天盟的影响力依然存在,只是转为地下化。

  “少帮主?听起来很吓人。”方琳暗暗替丁丁捏了一把冷汗。

  “是很吓人,看起来像一头骄傲又爱生气的狮子,被未婚甩了还故作⾼姿态的维护她,其实他是个可怜的大笨蛋,原来天底下的笨蛋不只我一个…”

  “丁丁、丁丁…”方琳摇摇她,才发现她睡着了。

  “琳姐,今天让我睡这里好不好?我不想回家。”她含糊不清的说。

  “阿文,把她抱到客房去。”

  胡以文依言刚要把她抱起,她的手就挥开了他。

  “不要不要,就让我睡在这里就好了。”

  “没办法,让她睡好了,她好像很累似的。”方琳走进卧室拿了一条棉被出来盖在她⾝上。“这个江民还真不一样,竟让冷冰冰的丁丁发了这么多牢騒。”

  “对啊,感觉她像在撒娇。”胡以文‮开解‬提袋,将她带来的消夜拿出来。

  “我们丁丁也会撒娇,真难得。”方琳拍拍她的脸颊,然后和胡以文大坑阡颐起来。

  一个小时后,方琳跟胡以文收拾完桌上的东西,替她留了*盏夜灯,便回房里去了。

  这个晚上,她睡得很,因为她作了一个好长的梦;梦中,她还是在都市丛林中了路,一层又一层的宮将她团团困住,等到她好不容易走出来,却看到出口有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等她。

  江民。

  …—

  沙发真的很难睡得舒服,丁巧荷在一阵车子喇叭声中醒来。她头坐起来。

  闻到浓浓的培香,她转头看向正忙着准备早餐的方琳。

  “琳姐,早。”

  “丁丁,去刷牙洗脸吃早餐。”

  “可是我没有牙刷。”这里又不是她的家。

  “什么没牙刷!阿琳连你的睡⾐都预备了一套,你最好顺便洗个澡,你的妆一个晚上没卸,有点吓人耶。”理好⾐服的胡以文从卧房走出来。

  琳姐连她的睡⾐都准备了?一股暖流滑过她的心窝,她感动的看向方琳。

  “早叫你别搬出去了,住这里不是好的,又有人作伴,又省房租。”方琳微笑的说,但免不了还是带点谴责的意味。

  “我一个人住习惯了。”她将坚強伪装在脸上,知道不这样,方琳就会不时的要她搬回来,但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家,她没理由硬赖着他们。

  “丁丁大概嫌在公司听我聒噪,不想一整天都受我的荼毒吧。”看出她的伪装的胡以文走到餐桌旁,适时化解她的难题。丁丁就是这样,老将别人的关心踢得远远的。

  “原来罪魁祸首就是你。”方琳装作生气的将一整片吐司塞进他嘴里。

  看两人这样大大方方的表现出对彼此的关怀跟爱意,她就觉得心里泛起一股酸,她知道那股酸叫做羡慕。

  “丁丁,昨天你也够累了,今天就别去公司了。”方琳提议,反正公司就他们三个人,多休息一天也不怕被开除。

  她鼻子,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提醒了她该办的事。

  “我没事,我还是去上班好了。万一江民来要成指要不成,我怕他会拆了我们的公司。”昨天她可是亲眼看到他发飙的样子,很可怕,要不是她不怕吓,早就吓晕在他面前了。

  不知道他在郭乃慈面前也是这副凶神恶煞模样吗?温柔的郭乃慈看来不是很噤得起惊吓。

  “丁丁,想什么?”方琳唤道。

  “没什么,我去‮澡洗‬,你们先吃。”她走进浴室,彻底卸掉脸上的彩妆“这样子才是真正的丁巧荷。”她看着镜子里⼲净清秀的脸孔。

  扭开⽔龙头,她决定将占据她的梦一整晚的江民赶出脑海。

  …—

  “挤在我们公司前面那堆吓死人的阵仗是⼲嘛的?”胡以文边开着车边问,他数了一下“一二三四,四辆黑头车,哪个政商名流出来游街啊?他们占了停车位,我车要停哪里!”他抱怨道。

  “一早就要吵架,真气人。”方琳看了一下情况,打算开骂吵出个停车位。他们这些有钱人一出巡就来了四辆车,叫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去哪里变出个停车位?

  “先观察他们的靠山大不大。”胡以文庒下方琳的脾气,想当年他也是満天星大酒家的保镳,⼲过的架少说也有几十场,虽然这几年他少动手了,但他相信自己的⾝手仍不减当年,他担心的是她们两人的‮全安‬。

  “男人不好出面,就让我们女人去,相信他们还不敢真动手打女人。丁丁,你要帮我。”

  坐在后座右侧的丁巧荷本来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的,经方琳一提,她才调回视线。

  “江彬。”那个倚在车头的男人不是江彬还有谁。

  “丁丁,你认识他们?”方琳开口问。

  “他们是来要戒指的。”江彬在,那么江民应该也在车內吧?

  “海天盟的人!”胡以文暗暗吁了口气,幸好他没停车让方琳下车,万一她真开骂了,下午他们就全部不必来上班了,准备住院去了。

  “阿文,你车停在一边,我下车把戒指还,他们就会走了。”这样一来,停车位的问题不就刃而解了?

  “我陪你。”方琳担心,急忙说道。

  “不必了…”她才说,车一停,方琳已经比她先开车门下车了“琳姐…”她连忙跟着跳下车。

  江彬在这时看到她了,他连忙走到第二辆车,打开车门。

  看来不必她⽩费力气了。

  “琳姐。”她拉着方琳直接走向第二辆车。

  “江民长得很可怕吗?”察觉到丁巧荷不寻常的紧张,方琳觉得很好奇。

  “你看到他时就知道了。”他长得并不可怕,令她很难冷静下来的是他一出现就会庒迫她的神经。

  方琳对这个江民是越来越感‮趣兴‬了,能让丁丁如此心神不宁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她迫不及待要一瞧江民的庐山真面目…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在看到一名大汉将一个男人抱出车外、坐上一张轮椅,方琳瞪大眼睛。

  “丁丁…”

  “对,他坐轮椅。”

  海天盟的少帮主必须依赖轮椅,那么他不就是一个残废?

  “琳姐,千万别提他的腿。”她先警告方琳。

  “知道了,我不会那么‮忍残‬。”对一个残废提腿的事,实在很没良心,就像她也不喜别人一直猛盯着她脸上的刀疤看。

  在她们走过去前,江民已经将轮椅转过来对着她们。

  “你们的公司没倒还真是不容易,现在都几点了,竟然还没有人来开门。”

  才决定要将他逐出脑海,他脸上的讥讽又让她想起了昨晚跟他针锋相对的画面。

  这么一早就要打仗,可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关你什么事呢?”

  “丁丁…”方琳转过头看她,他三两下就得丁丁火起来了。

  “她是…”江民看向方琳,脸上有刀疤的女人倒很罕见,像她这么不怕人家看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

  “方琳,我的合伙人兼好朋友。”她抢在方琳开口前说,然后快步走向他,拔下手上的戒指“你不是来要戒指的?还你。”她将戒指拿到他眼前。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伸手拿。

  “这戒指…”

  “我没有想A戒指的念头,你信也好,不信我也没差,我只是忘了拔下来还给你。”她以为他眼神中的是指责,但她昨晚离开的时候几乎全⾝虚脫,她只想早点离开饭店,本没想到或指还在自己手上。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江彬!”他对擅自发言的江彬斥责了声。

  她不在乎,他会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

  “丁丁才不是那种人!”方琳大声说,丁丁不想说,她可不能忍。

  “一只戒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她⾝上“这只戒指我也不打算收回。”

  江彬的指责不会让她觉得受伤,反而是他轻描淡写的回答重重打击到她的自尊。

  不打算收回是因为这只戒指是她戴过的,再让都乃慈戴会脏了她的手,是这样吗?

  她一丢,将戒指扔到他腿上。

  “你不要,我就要了吗!?”

  一只价值不菲的戒指变成他们分胜败的道具,让其他人看得是心惊胆跳,就怕一个不注意,戒指就会从⽔沟盖间掉下去,到时就准备挖臭⽔沟了。

  “叫你留着是要你帮我送到乃慈手上,我的委托你接不接?!”

  他已经找到郭乃慈了,然后叫她去帮他求她回来?这种差事换作是别人,她绝对愿意做,可是他呢?她讶异的发现自己竟排斥接下他的委托。

  “不…”她脫口而出,然后在他严厉的眼神注视下不情愿的停下打算拒绝的话。

  “这不会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吧?让客人待在大太下。”

  真灵!江民说完这句话,一滴雨滴打在他脸上。

  “要下雨了。”

  她看着一堆人动作迅速的拿伞撑伞,就为了不让他淋到雨。

  她开始要将梅雨季节列为最讨厌的季节了,一会晴一会雨的。

  她抹掉脸上的雨⽔“我们这么寒酸的地方没有电梯,要上去,就请你的手下把你扛上去了。”如果他的口气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的话,她也不会提到他行动不便的事。

  果然,他的脸⾊变了变,黑的神⾊不会比天上的那片乌云好看。

  “阿彬。”

  “大少爷,有什么吩咐?”江彬走到他跟前,弯下听取他的代,然后领命而去。

  她一直盯着他,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丁丁,他不会找人砸我们的公司吧?”方琳担心的问。

  “他敢砸,我就毁了他的轮椅。”断他的腿,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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