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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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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后,桃花苑派来接蓝泥香主的大队人马在⻩昏将至时抵达江家庄。

  浩浩的桃红⾊马车队迤逦妆点著向晚的街道。在清一⾊桃红的华丽阵容中,随车侍女们每人头上揷著一株红的桃花,在初秋的暮⾊里,彷佛満街満巷的群蝶舞飞,格外引人注目。

  街上的路人纷纷闪躲至一旁,不时地听到其中传来三三两两的耳语。

  “桃花不是三月舂⽇里才开放的吗?这时节哪来那么红的桃花。”路人甲问道。看来他八成是裹着小脚⾜不出户的井底之蛙。

  “你佬没看过,总听过武林之中最神秘的桃花苑仙境吧!”路人乙略带鄙视的睨了路人甲一眼,看来他是比较具备些江湖基本常识。

  “你佬说的可是陶渊明笔下那个桃花源?”看来井底之蛙还念了点国学常识。

  “陶渊明?哪个门派的,我怎么从没听过这号人物?”路人乙徒具江湖常识,却不爱读书。

  “哪个门派书上倒是没写。”

  “我告诉你,听说桃花苑里有个传闻,在一棵千年成精的桃花树下,有个⻩澄澄的琥珀石,內蔵一把桃花神剑,只露出剑柄,无人能将它‮子套‬。据说那把剑神力无穷,谁能拥有它,谁就是天下至尊。”

  当最后一队人马步⼊江家庄的大门后,外面的街头闲语才暂告止歇。

  大厅里,一位⾝穿紫⾊泛著浅桃红⾐裙的佳丽正倾⾝向宋⽟环行礼,她的⾝后站了四位⾝穿桃红⾊服装的素颜女子。

  “夏小舞见过护苑总使。”

  [小舞,不必多礼。”宋⽟环端坐在上位,面露微笑。

  “苑主接获总使的信函后,即命小舞率领大队人马前来接回蓝泥香主,她非常思念香主,一听说香主已被总使接到江家庄,⾼兴得连病都好了一大半。”小舞详实地代桃花苑主的心意。

  “也难怪苑主思女情切,等了十六年这么漫长的光,任凭一个女人的野心再大,对于自己的骨⾁也总会割舍不下。”宋⽟环想起十六年前的往事。

  当时虽说蓝泥是百鬼夜行之际出生的孩子,具有天赋的神力,同时也有克亲的杀伤力,但是当年⾝为桃花苑主随⾝护卫使的宋⽟环心里明了,将甫出生的蓝泥香主让不修和尚带走的真正原因是,当时年轻气盛、企图心十⾜的苑主一心一意企望着‮子套‬桃花神剑,取得神力,一统武林。怀抱如此強烈企图心的女人,是绝对无法扮演一个克尽职守的⺟亲角⾊。

  只是十六年过去了,桃花神剑依然蔵在琥珀石之中,一统武林的大业也随著桃花苑主体力的⽇渐衰微而付诸东流。

  “另外苑主得知总使⾝体微恙,也再三代小舞转告总使多在家中调养数⽇,不必急著回桃花苑,一切以⾝体为重。”夏小舞将主人的一番好意转告给宋⽟环。

  可是宋⽟环却因回忆起往事,心中感慨不已,忽略了夏小舞代主人探视病情的一番话。

  所幸立于她⾝旁目不转睛瞅著夏小舞的江雀⾐,暗地里以手肘朝⺟亲的背轻轻顶了一下。

  立即反应过来的宋⽟环连忙咳了几声,显示病体未愈。

  “宋⽟环谢谢苑主的关心之情。”说完,又乾咳了数声。

  江雀⾐再次用手肘轻顶⺟亲的背,这次的力道加重了些,真让宋⽟环呛咳了好几声。

  这使得夏小舞好生紧张,以为宋⽟环病情严重。“总使,你多保重。”

  只是江雀⾐这回敲⺟亲的背,并非要她装病,而是提醒她将她英帅气的二儿子介绍给眼前的紫⾐美人。

  知子莫若⺟的宋⽟环怎会不清楚他那一点心思呢?只是此刻她心里想的是,眼看蓝泥香主就要被接回桃花苑了,不知道她那个闷葫芦似的大儿子是否掳获了香主的心?当然,如果两人能生米煮成饭,她就更放心了。就怕藌⾐那愣小子连个边都没沾上,还在教她读书识字、辨识男女别。天啊!他不会真以为她把蓝泥香主留在江家庄,是为了那些芝⿇绿⾖大的事吧?若真如此,那就太‮蹋糟‬她的一片苦心了。不像这个‮二老‬,多么懂得把握时机,只要是美女一个也不会放过。

  “小舞,我看香主可能还在后面书房里念书、下棋,不如先让我的二儿子江雀⾐领你去客房歇会儿,你一路上也辛苦了。”

  夏小舞还来不及回话谢过,江雀⾐立即逮著机会抢先答话“是的,娘。”话是对著宋⽟环讲,可那对多情的眼眸却紧盯在夏小舞⾝上流转不去。

  深锁在桃花苑二十个年头的夏小舞,从小到大没见过几个男人,尤其是眼里眉梢都散发著缕缕柔情、敢于大胆求爱的美男子。

  她侧过头对著回话的人眨了眨细长的丹凤眼,看见江雀⾐边挑情的魅笑,她的双颊瞬时染上两道晚霞,螓首低垂,不敢再抬头。

  江雀⾐得寸进尺地挨近夏小舞,弯向美人行个礼,即大方地牵起夏小舞的纤纤⽟指,态度自若地转⾝向⺟亲致意,露出会意的一笑,谢谢她的成全。只见被执起小手的夏小舞満脸讶然,羞红了两颊,不知应否拒绝,腮上则早已灼灼地烧起大片云霞,像火烧天似的。

  对女人向来懂得拿捏分寸的江雀⾐,心上明⽩夏小舞的羞赧娇态,亦深谙机会稍纵即逝的道理,于是便自做主张地牵著她步出正堂。

  他当然不会真带著大美人回房歇息去。后院里桂花初绽芬芳,雏菊也是杆等待秋风,他怎能轻易放过花前月下互诉衷曲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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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江藌⾐在他房前的屋檐下,手持著一把剑虎虎生风地挥动著,像是全神贯注地练著剑法,实则因心绪太过紊籍练剑来平稳心情。

  自从他与蓝泥共浴互吻之后,蓝泥便一直刻意躲著他,好似在躲避瘟疫一般。唉!也许是他之过急,葯下得太猛了,她毕竟只是个小女孩。

  “大哥,娘在正厅里唤你去,说有要事相告。”一向手不离卷的江蝶⾐从迥廊上奔过来,刚好撞见他大哥正在神游太虚,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舞剑的气势有气无力,完全没有平⽇的杀气。

  江藌⾐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对于小弟的招唤听而不闻。

  “桃花苑已经派人来接蓝泥了。”江蝶⾐幽幽地说道。

  江藌⾐倏然停止练剑,连运息收气的基本动作都没做,完全忽略此举对习武者而言很容易造成內伤。

  “是吗?”江藌⾐因突然收剑,脚步显得有些危危颤颤。

  江蝶⾐望着大哥才回过神的脸⾊,一晃眼心思又不知飘到几里外去了。

  “大哥,你和蓝泥究竟是怎么了?刚才我去敲她的房门,她连话都不应一声,我从门里瞧去,发现她整个人裹着一厚厚的棉被,虽然现在是秋凉时节,可是中午的秋老虎可旺得很,她却把自己全⾝上下裹得紧紧的,未免太不寻常了。平时活蹦跳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完全变了样?”江蝶⾐不解地询问。

  江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精准无误地将剑收人剑鞘。他忧虑地揣测著,烂泥巴终于明⽩自己是女儿⾝了,可是她可能将他当成了不肖之徒,以后再也不愿见到他了。

  “大哥…”江蝶⾐言又止,犹豫了半晌才又开口“如果你当真对女人不感‮趣兴‬,即便连蓝泥这种“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素以为绚兮”的佳人,也无法令你心折的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江蝶⾐‮头摇‬晃脑地说著。

  不料,他这番话却引来江藌⾐的怒目瞪视,他抢下三弟手中的书卷,一脸英气人地警告著“你最好别来!”语气虽然缓慢,却字字带著剑气,好一副六亲不认。

  江蝶⾐望着大哥穿过迥廊朝蓝泥的寝房走去,他才略显失望地叹口气。唉!谁教他当初极力怂恿大哥追求蓝泥,还说什么“长幼有序”的话,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福气。

  幽微淡雅的厢房外四下无人,连平时啁啾不息的鸟群也失去踪影。原来是烂泥巴嫌鸟叫声吵得她心烦,一大清早便将成群的⿇雀赶走…那也是她几⽇来唯一勉強从棉被中爬出来的理由。其馀时间她就将自己紧紧裹在棉被里,像个绵病榻的大病号。

  自从那天她挑衅地邀江藌⾐再‮吻亲‬她的后,事情似乎有点失控。那一吻并非如她所想的像在林子里那样轻薄短浅,她一开始便注定要输了,因为决定那一吻时间的长短及节奏的快慢都纵在江藌⾐⾝上。

  当她陷⼊一场离境界,连自己都掌控不了的意之际,无意中碰触到江藌⾐‮硬坚‬的男体象徵,这才如梦初醒地奋力挣开他如铜墙铁壁般的⾝躯及双臂,捡起丢在一旁的⾐服,没命似地狂奔而去,只想跑得离他越远越好。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躲著江藌⾐不敢见他。即使这几天躺在被窝里用棉被把自己全⾝包裹得密不透风,仍难挽回前几次在他面前袒相见的羞辱。想到这,她就更无颜见江藌⾐了。

  她心里巴望着桃花苑的人早点来将她带离此地,免得她终⽇‮愧羞‬不敢见人;可是另一个声音也在脑子里面吵闹不休,一再的质问她:“你真的舍得离开江藌⾐吗?”

  烂泥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两极化的情绪反应,只是以她未经人世洗礼的单纯心思,又怎会知道在不知不觉间爱苗已深种在她心田。再加上自从她的元⽳被江藌⾐无意间‮开解‬之后,随著⾝体的⽇渐变化,更让烂泥巴慌中带,在无人教导之下,她以为自己又病了,而且可能已经病人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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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门外有人用力地捶击著。

  “蓝泥,开门!”是江藌⾐低沉略带磁的嗓音,在⼊夜宁静的星空下,那急促的话气隐含著一股命令意味。

  烂泥巴一听是他,不但没有起应门,反将棉被拉得更紧,全⾝蜷缩得像一只通体透红的虾子,満头満脸的红光潋潋。

  “你走开,不准进来。”

  “你再不来开门,我就破门而⼊。”

  两人隔门喊话叫阵,却没有人采取行动。

  “你敢!”烂泥巴话才出口,江藌⾐微愠的怒容赫然出现在她眼前,两扇雕龙镂凤的杉木门已敞开成八字形,门闩从中间断裂得参差不齐,有些碎木屑掉落在门槛旁,像是在对他们发出无言的‮议抗‬。

  烂泥巴一见他真的破门而⼊,且直捣她前,她又愤又羞地迅速将脸躲进被中,再度隔著被褥叫骂。“你这个登徒子、暴露狂、‮态变‬魔王、辣手摧花大盗,你到底想⼲什么?”

  气昏头的她甚至还想一状告到衙门去,指控他拐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她越想越气,他为何不早点告诉她她是个女人,还三番两次“蓄意偷看”她冰清⽟洁的⾝子。

  “还有这么大力气骂人,看来你正常的。”江藌⾐明⽩不能对她露出过度的关切,免得又惊吓了她,万一她又躲了起来,可不知会躲去哪儿,到时候他⿇烦又大了。

  “你…你是全天下最卑鄙龌龊、无聇下流的男人,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话才出口,她便后悔了,因为她其实还没考虑清楚这个令她⽇夜困扰著的问题。

  江藌⾐听了她的话,心里不由得菗痛了一下。

  “你骂人倒骂得溜的,那么痛恨我,是不是很想杀人灭口?”江藌⾐大方地谈笑着,引她说出心中的不満,他也好衡量烂泥巴对他的恨意有多深。

  “哼!我才不屑杀你这种小人。”咦?怪了,这回她怎么一丁点也没有想到要杀他灭口呢?准是上回在林子里分手时,被他偷扒了她的心意。

  从烂泥巴出言虽然凶狠,却不带丝毫怨恨的眼神,江藌⾐决定继续试探她真正的心意。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乾脆自动消失在你面前吧。”语毕,他随即菗出挂在际上的长剑,在空中错挥舞两圈,冷锐的剑光闪烁夺目,然后横在颈上,再望一眼烂泥巴,[我想告诉你,蓝泥这个名子很好听。”话声一落,长剑即朝著他的颈脉上横割下去。

  “你疯啦!谁要你‮杀自‬了!”烂泥巴见状马上掀开棉被,冲上前攀住江藌⾐手上的剑。

  惊魂甫定,才发现原来架在他颈子上的是一把带鞘的剑!她气得捏紧拳头,一记左勾拳结结实实地朝著江藌⾐狂笑不已的下巴用力猛击,然后气狠狠地嗔道:“人家都快死了,你还在玩我,真过分!”

  烂泥巴虽然没什么功夫底子,不过那一记拳头可也不像一般姑娘家那点花拳绣腿像蚊叮似的无关痛庠,而是力道气道齐具的満一拳。不过那一拳纵有千斤重,击打在⾝上再如何痛不生,当它落在江藌⾐的下巴时,便注定得不到青睐。瞧他连眉都没皱半下,只用⾆尖在左颊內侧顶了几下,任由嘴角的⾎⽔微微渗出。

  江藌⾐见她终于被他骗出了被褥,欣喜万分,当下即感受到浓浓的情意,虽然烂泥巴的表示方式和寻常姑娘大相径庭,不过他仍然觉得那一拳挨得值得。

  只是没想到出手打人的烂泥巴还是一副委靡不振地坐在沿,闷闷不乐的一张小脸蛋上面清清楚楚写著“有心事”三个字。

  “你都不想我死了,我又怎么会眼睁睁地见你死去呢?”江藌⾐抬起烂泥巴紧缩的下巴,以为她还在为前肿痛一事烦忧。

  烂泥巴睁著一双圆圆的杏眼,眸中流转著几抹哀伤。她想着,好不容易才准备要接受一个崭新的别及⾝分,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别担心,只要是女人,部都是如此,男人才会平坦无波呀!难道那晚在澡堂里,你没乘机睁大眼睛看清楚该看的部分?”他话里带著促狭。

  “哎呀!你又下流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啦,那事我已经知道了。”说著,她眼睛一转,低头瞄了自己前一眼,脸颊又似火烧天了。

  江藌⾐饶富兴味地玩赏著烂泥巴嘟著小嘴的神情,她不似一般姑娘家故作忸怩腼腆,却自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娇羞之态。那神情最能悸动江藌⾐的心弦,他爱极了她那⾝浑然天成、不加矫饰的女特质。

  “你的⾝体我全亲眼印证过了,完全正常,没有问题。”他语带调侃的促狭道,就是喜看她那种仍不太习惯当个女人的羞赧之气。

  烂泥巴相信她苦再不把事情告诉他的话,他肯定会把她的⾝体从头到脚好好地嘲讽一番,直到她因找不到可供蔵⾝的洞⽳而羞红了全⾝,他才可能放她一马。而与其要自取其辱,她不如自己先招了。

  “是这样的,自从澡堂事件的隔天起,我的⾝体下面便一直⾎流不止。更怪的是,我越走动⾎便流得越厉害,只好乖乖地平躺在上。可是今天我完全躺著不动,它却是照流不误,所以…这次我真的快死了。”她嘤嘤地低泣著,心情跌落到⾕底。

  江藌⾐似笑非笑地觑著她“是不是你的小肮也会隐隐作痛,情绪郁闷烦躁得直想找人吵架?”

  “咦,你怎么知道?”烂泥巴诧异地惊呼著,莫怪他要叫密医了,果真有两下子。

  江藌⾐一双黑幽幽的眸子望进了烂泥巴清明无尘的眼瞳。烂泥巴只觉得江藌⾐心中似有大喜却不外露,盯著地瞧了许久不发一语。

  “究竟是什么⽑病来著,你别净看人不说话呀?”烂泥巴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了,便娇嗔斥道,免得一屋子静得连彼此心跳声都能数得清清楚楚。

  江藌⾐依然不语,望着眼前柔亮清丽的小佳人,想不到她竟是个晚的姑娘。看着她那张慌又不知所措的小脸,她对女人⾝体的变化一知半解,却不知该找谁为她解惑,竟问上他这么个大男人,他不觉莞尔了。

  “蓝泥,这是正常的现象,以后它会每个月周而复始,从今而后,你便是个可以生儿育女的女人了。”他欣喜地揽起満脸疑惑的烂泥巴。虽然他不太明了女人的心理,但这点‮理生‬上的基本常识还难不倒他,他肯定烂泥巴已逐渐蜕变为成的女人了。

  “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每个月我的⾝体都会像这样莫名其妙地流出好多⾎来?”烂泥巴蹙著眉,不敢相信竟有这种事。

  江藌⾐被她顽童般的表情及口气问得直想发笑,看来她对于这个问题相当困惑,还是带她去找娘吧,女人家的事容不得他揷太多嘴,即使揷了嘴也说不清又缺乏说服力。

  “大抵是女人都会这样的。”他轻松地回她话。

  她可听得心情非常沉重。“不会吧!像这样一直不停地流下去,就算这个月不死,下个月也是难逃厄运。不要,我不要当女人,也不要当蓝泥了,你快把我变回那个健康快乐的烂泥巴。”她吓都吓坏了,以为变回烂泥巴就啥事也没了。

  江藌⾐见她被初嘲现象惊吓得语无伦次,想为她‮开解‬心给“不管你是蓝泥或是烂泥巴,你都是女人,这是不变的事实。”他希望透过坚定的语气为她带来些许‮全安‬感,不至于太惊慌失情。

  “天啊!我真是倒楣到家了。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就去求师⽗赐法号给我,不叫蓝泥或烂泥巴也许就平安无事了。”她恨恨地咬起手指甲,仿佛那些指甲片就是害她⾎流不止的凶手。

  “蓝泥,你应该要以⾝为女人为荣,因为上天赋予女人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神圣使命,这是女人最伟大可贵之处。”他不敢再往下说到有关生产过程的疼痛,否则她大概又会吓得躲回少林寺去当尼姑,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谁希罕?你说得那么羡慕,那我们来换,你当女人,我来当男人好了!”她又嘟起小嘴睨著江藌⾐。

  江藌⾐闻言,决定放弃再说下去,看来只好将她给他⺟亲去‮教调‬了。他揽著她的肢往外走,想带她去前厅找宋⽟环。

  “怎么样嘛?换不换?”她真以为说换就换。

  “好!”江藌⾐也跟她闹著玩。

  “真的?!不许反悔哦!”她像捡了便宜似的开心地叫著,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直到江藌⾐警告的眼神看着她的下腹,她才回过神来,赶紧放慢动作,免得失⾎过多。

  然后她小小声地吹出细语来“大丈夫一言九鼎。”

  江藌⾐瞧着地可爱娇憨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心爱。“嗯,可是那得等到下辈子,而且有一个条件,万一我长得丑,你得负责娶我为,愿不愿意?”

  “哼,又拐人!”

  江藌⾐见著她小女儿般娇嗔的向他撒娇,忍不住将搂住她纤细⾝的手臂‮劲使‬地往他⾝子揽,让两人面对面,他对这个小妮子越来越百看不腻。

  烂泥巴贴着他健硕伟岸的⾝躯,仰起头望着那张人的脸庞,突然发现他的嘴角有丝⾎迹“你嘴角怎么了?谁打你?你的武功那么⾼強,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打得到你呀!”说著,还帮他擦去嘴角上凝结的⾎渍。

  “是啊!那个人本事可大了,连我都应付不了她。”他逗著她。

  “真的?那个人我认识吗?”

  揽著她纤细的步出房门时,江藌⾐看了一眼破裂的门扉,心里想着得请木匠师傅来重新做个门,否则烂泥巴‮觉睡‬时夜不闭户的,他担心自己的脚会梦游到她的房里来。

  想着想着,他那挨烂泥巴一拳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笑起来。

  “嘿,你在笑啥?”她还是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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