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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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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文骥目前的情况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忙!忙!忙!

  坐上磐龙的总裁大位是非常可怜的,如果可以,他定会将这个位置双手奉上,送给别人。

  像现在,都已经下午一点半了,他老兄还空着肚子,一手听电话,一手批阅公文,累得像条牛似的。

  没办法,他老爸怕他大学毕业后太无聊,所以提早宣布退休,将大权丢给他。

  从此,凄惨的他就生活在“忙”字之中而无法自拨了。

  柳文骥挂上电话了口气。老天,他的胃又开始痛了!

  恼人的敲门声偏偏在这时又凑上了一脚。在看清来人后,头疼也一并发作。

  “嗨!文骥,好久不见了。”关尔晰带着光般笑容踱了;进来。

  如果柳文骥是属于狂放不羁的酷哥,那关尔晰便是斯文儒雅的俊男人了。

  “你的律师工作丢了吗?”他没好气的冷哼着。

  必尔晰对于他的问题不怎么苟同的摇‮头摇‬,但脸上的促狭却破坏了他严肃的企图。

  “嘿,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是好朋友哪!中午又没吃了是吧?瞧你眉头像打了十个结似的。”他坐到柔软的沙发椅上。

  柳文骥撇撇嘴,懒得和他抬杠。

  “你今天是来应徵保姆的?”

  “不,我才没那么大本事,你另请⾼明吧!听说陈诗翠抛弃你了,是真的吗?”

  柳文骥认命的放下公文,他知道,若不満⾜关尔晰的好奇心,他就别办公了。

  “你什么时候改行做记者了?”文骥嘲讽的瞪他。

  “随便问问嘛,你也可以不说啊!”关尔晰无所谓的耸耸肩。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他不想再谈女人。

  “呃,不瞒你说,是有点事。”关尔晰走到饮⽔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

  柳文骥挑起浓眉,经验告诉他,关尔晰通常串通都会噩运之神陷害人。

  而他,通常就是那个“受害者”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曾经来你们这儿的企划部门做个助理,后来因为不能适应新环境而被主管解雇,所以我想~~”

  “不行!我虽然是总裁,但也不能帮人走后门。”柳文骥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是想,你目前不是缺个模特儿?不妨就让她试试。”

  “那也要她条件符合。”

  “我觉得她再符合不过了,她真的很漂亮。”

  “只要是穿裙子的,你都说漂亮。”文骥不很相信他的眼光。

  “不不不,这回这个女孩真的很好。喏,这是她的照片。”关尔晰自口袋內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柳文骥仔细端详照片中女孩,她的笑容⾜以使光失⾊,微风吹起她的秀发,形成一种活泼的亮丽美感。

  “如何?”关尔晰得意的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照片的女孩总有一股悉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是你什么人?”他沉呤着。

  “小若是我在嘉义的邻居,个十分直慡,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是她叫你来的?”他冷声问道。

  “不是,是我自己要帮她的。她爸爸成天要她回嘉义去相亲,如果她在两个月內没找到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那她就完了。”

  “你倒好心的。”文骥不以为然的盯着他。

  “当然,她等于是我的妹妹。”

  “你⼲脆娶了她不更省事?”

  必尔晰一张俊脸马上“花容失⾊”

  “喝!你想陷我于不义啊?我只对曼玲倾心,你可别害我。”

  “叫她后天来试镜。”文骥不想再跟他打哈哈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

  目的达到,关尔晰一张嘴简直快笑裂了。

  “你牙齿⽩啊!”文骥凶恶的瞪他。

  无奈这招没用!

  “来来来,晚上我请你吃顿好的。”尔晰巴结的脸令他看得好刺眼。

  他暗暗发誓,关尔晰再笑下去,他会揍得他満地找牙。

  “什么?关大哥,你~~你怎么可以去帮我『走后门』?走后门也就算了,还找了一个我最讨厌的工作?”宋若怜又惊又气的蹦跳起来。

  必尔晰则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啖着香浓的乌龙茶。

  “镇定一点,小若,情绪别那么动。来,坐下来陪关大哥聊聊。”他将站着的若怜扯回座位。

  “你真的不该帮我这个忙。”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刺

  “宋伯伯什么时候北上呀?”

  一句话马上令他的心情又下陷了三层。“两个月后。”她不情愿的回答。

  唉!她是没有多少时可以浪费了,这也代表她不得不网顾自己的意愿“出卖”自己的原则了。

  “不要一副苦瓜脸嘛,当模特儿没有什么不好啊!”他宠爱的她的发顶。

  “我常笑那些模特儿是做作的猩猩,现在~~我也要去当做作的猩猩了。”她闷闷不乐得猛捶椅垫。

  必尔晰差点将口中的茶噴出来,她的形容词还真有创意!

  “好啦,你不是猩猩,你是一个美丽的娃娃,行不行?”他忍住笑安慰她。

  虽然他不断告诉她当广告模特儿的好处,但她仍然无法真正去喜这份工作。

  “反正你试试看嘛!”他仍不死心的劝服。

  “嗯。”不然怎么办?等家里那只老狐狸上台北抓她去跳楼大拍卖吗?

  两者权衡之下,她宁愿选择当模特儿。

  可是,要宋若怜做到“心甘情愿”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墙上咕咕钟的时针指到十时,她还赖在上不肯起来。

  而她就是跟人家约十点。

  唉!她再三哀叹,拖起懒洋洋的⾝子随便梳洗了一下,才慢呑呑的走出大门。等她到了试镜的现场,已经是十点四十五分了。

  “‮姐小‬,请问有什么事吗?”接待‮姐小‬有礼却淡漠的问。

  “试镜。”若怜有气无力的吐出这两个字。

  “这样啊。我们约的是十点钟,所以试镜的人都已经⼊座了,进去时请保持安静,自己找位置坐。”她显然对迟来的若怜很没好感。

  若怜耸耸肩,她才不在乎叻,反正她是被的。

  她捡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一眼望去,人还真多,有的猛背剧本,有的猛练表情,有的则紧张得直冒冷汗,就是没有一个像她一脸无趣。

  她的正前方有一面透明玻璃,里面正是试镜的场地,有一个女孩正在里面表演,看她面如土⾊,大概是失败了吧!

  “你好,你也是来试镜的吗?”一个娃娃脸的男生靠过来,企图搭讪。

  “嗯。”废话!不然她吃没事⼲坐在这发呆啊?若怜本懒得看他一眼。

  “这支香⽔广告只需要一男一女,来试镜的就有二、三十个也!”他不死心的继续说。

  这人好烦!她原以为只要自己对他不理不睬,他就会自动走开,可是她显然低估了他的脸⽪厚度。

  “喂!我又不认识你。”她终于受不了的低叫。

  那男生马上涨红了脸,尴尬之情溢于言表。

  “对~~对不起,我叫连浚生。”他结巴的自我介绍。

  “关我什么事?”她咕噜着不打算应他,谁教他刚好选在她心情恶劣时找她说话。幸好,一个中气十⾜的叫喊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宋若怜。”

  懊她了吗?真烦,怎么才刚来就轮到她了?

  “宋若怜,有没有在场?该你了。”

  逃!快逃!

  她想逃,可是一想起那相不完的亲,她毅然的直起⾝。

  “我在这。”

  她真想大声尖叫。

  那可怕、该死、天杀的试镜花掉她几乎一整天的宝贵时间,简直是一场世纪大‮磨折‬。然后,更令她下巴脫臼的是…她被录取了!

  真是没天理!她只是随便回答几个问题、做个自我介绍,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录取了!

  “恭喜、恭喜,小若,我就知道,你是有潜能的。”这是方文驹知道后的反应。

  “闭嘴,小心我扁你。”她将手中的抱枕朝他丢去。

  她快气坏了,而那个不知死活的方大少却选在这时候消遣她。

  “小若,我是在称赞你呢!”他露出非常无辜的表情。

  “少烦我!你回去啦!”她气鼓鼓的推他往外走。

  “啊!你伤到我的自尊心了,你怎么可以赶我走?”他八风吹不动的“订”在原地。

  “你很讨厌也,走啦,不要理我。”若怜赌气的将头埋进另一个抱枕中,一心想闷死自己。

  文驹收起玩笑的心情,拍拍她的肩。

  “不要这样嘛,那又没什么大不了,你不是一向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可是,我真的觉得我自己像一只猩猩。”她闷闷的声音从抱枕传出。

  “是你太没自信了,没人说你像猩猩呀!”他好笑的拍她的头,这丫头的想法真好玩。“叫你嫁给我,你又不要。”

  若怜伸手准确无误的捏他侧,引起他的尖叫。

  “你真的很欠扁。我想睡了,你走吧!”她丢下抱枕,站起⾝准备回房。

  “好吧,都十一点了,再不回去,我妈会担心。”他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惹得她笑了出来。

  “担心什么?你长得那么『‮全安‬』。”

  “那可不一定,她会担心我被你摧残呀,所以~~”接下来由惨叫声代替“好痛!”

  “活该!狈嘴吐不出象牙。”她拍拍手,一脸快意的看着他被杂志打红的鼻子。

  “难怪没人敢要你,像⺟老虎似的~~”这回文驹学乖了,直接闪出大门。“BYEBYE,小若。哈哈~~你打不到我~~”另一本杂志正好砸在关闭的门上。

  死文驹!

  她瞪着大门好一会儿,才怏怏的关上灯,让夜⾊围绕自己。

  烟雾笼罩着充満旑旎的玫瑰⾊套房,圆形的大上躺着一对⾚裸的男女。

  梁意情半倚在头吐着烟圈,一旁満⾜需求的疲惫男子正发出均匀的鼻息。

  这不是她真正要的。

  在她颓废了那么多年后,她想‮定安‬了,她要找一个固定的伴侣。

  而方文驹就是最理想的人选,他绝对有能力満⾜她所需要的一切。

  所以,她想得到他,她要得到他。

  嘴角噙着一抹冷冷的笑意,她捻熄手上的凉烟。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陪姜侍仁了,就再送他一回完美的经验吧!

  她柔嫰的手探到被单下撩拨他的感官。

  “女孩,小心玩火自焚!”姜侍仁耝的庒住她的手,马上一个翻⾝叠在她上方。

  “你可真好逗呀!”梁意情撩人的娇笑,引来他对她更深的‮望渴‬。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他充満望的吻住她犹带笑意的红

  一般而言,双胞胎的格大都不太相同。

  梁意情和梁意浓正和大部分的双胞胎一样…一个豪放、热情,一个文静、温柔。

  自从她们的⽗⺟在十六年前死于车祸后,两姐妹的生活从此陷⼊贫困。

  因此,梁意情痛恨贫穷,国中毕业后,她便利用自己姣好的脸貌和⾝段‮钱赚‬。

  而梁意浓就不同了。

  对她来说,贫和富之间没什么差别,⽇子还是一样要过。所以她选择了念书,求学期间的费用全都由自己教琴而来。她也曾试着劝姐姐别太轻自己,却换来姐姐的冷笑…“告诉你,没有钱,咱们什么也不是。现在的社会是笑贫不笑娼,只有你这个老迂腐才会计较那么多。”

  这就是梁意情,她的孪生姐姐。

  昨晚,意浓又去睡一楼的书房了。没办法,她的房间就在姐姐的隔壁,她可不想整晚失眠。而且那“噪音”会让她倍加难受,因为她无力阻止什么。这七年来,她们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优渥,要什么有什么,可是意浓不快乐,她为姐姐的境况感到悲哀。

  “早。”梁意情优雅的走下楼,打断她的冥想。

  “早,要吃早餐吗?”

  “好,我饿死了。”他坐到餐桌前为自己倒了杯牛

  意浓转⾝进厨房做早餐,煎蛋的香味顿时充満屋子。

  “浓,你这钢琴老师做得如何?”

  “刚上任,一切都还好。”她端出两盘早餐。

  “我今天早上要去⾼雄出外景。”在早餐吃得差不多时,意情才开口告诉妹妹。

  “去多久?”她早习惯姐姐三天两头不在家了。

  “大概一个星期吧!”意情不甚在意的回答。

  “小心点,早点回来。”

  梁意情站起来拉起滑至肩下的睡袍,光照在她⾝上,形成一种若隐若现的人风情,给人很大的想像空间。

  意浓则完全是另一种类型。她一头黑亮似瀑的长发直达际,脸上永远是素⾊淡妆,是一个标准的清秀佳人。而她洁⾝自爱的个更是和意情南辕北辙。

  意浓目送姐姐上楼,悠长的叹息回在屋內久久不散。

  柳文骥帅气的浓眉几乎打成了死结。

  他手中抓着几张纸,眼光落在会议室內的银幕上。

  一个美得出尘、有着一双清灵大眼的女孩出现在他面前。

  “总裁,这是新挑出来的女主角,你觉得如何?”许风扬坐在他的对面,征询他的意见。

  的确很好,关尔晰没说大话。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那女孩好眼?他在哪里见过她吗?文骥下意识地着额角。

  “总裁?”许风扬礼貌的又唤了声。

  “她适合做香⽔的代言人吗?”他的目光‮勾直‬勾的盯在银幕上。

  “效果应该不错,她的纯真气息是一个很好的发挥点。”许风扬提供了自己的意见。

  “那好吧。风叔,一切就⿇烦你负责了。”许风扬以前是⽗亲的好帮手,他一向很尊敬他。

  “哪里。”许风扬收起资料,礼貌的点点头便走出会议室。

  不由自主的,他的眼光又调回那张青舂的俏颜。

  真是见鬼了,就算大龙头亲临拍片现场,大夥也不必慌成这副模样嘛!

  宋若怜气闷得直想尖叫,她一抵达片场就被捉去化妆、更⾐、练台步,弄得她晕头转向的,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偏偏那个“伟大”的总裁又来搅和,害她一口⽔都没来得及呑下,就被抓去门口列队“恭”他。

  “若怜,露出你的笑容。”导演警告的推了她一下。

  哼!虚伪的家伙,自己逢也就算了,还硬拖她一起,真够无聊!

  她被推得实在受不了,只好勉強扯出一个⽪笑⾁不笑的笑脸。

  “来了,来了。”副导演低声叫道。

  她百般无聊的站在导演旁边,直到一个⾼大的⾝影进⼊她的视线。

  哟,总裁大人穿得可真潇洒,一⾝铁灰⾊的三件式西装让他看起来既拔又帅气,就不知道他的长相如何…

  这一对上眼,她就傻了。

  文驹?不是,不可能,不会的~~

  她张口结⾆的呆样引起了柳文骥的注意。

  “你~~”

  “你~~”

  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呼叫。

  “你怎么会在这?”顾不得导演拼命使眼⾊,若怜对着他大叫。

  文骥笑了,难怪他对她总有一股悉感,她就是上次捏他庇股、打他头的笨女人!

  他兴味盎然的盯着她,她的表情丰富得令人发噱。

  “我是总裁,来视察成果。你不会以为我来这儿是专程再让你打的吧?”他似笑非笑的由上向下的倪着她。

  一股红热迅速的竄上她的俏脸。

  可恶!懊死!她怎么这么倒酶?

  两人之间的暗流,看在外人眼里着实怪异的很。

  “呃~~总裁,这位是片子的女主角,叫宋若怜。有什么不对吗?”导演紧张得冷汗直冒。

  柳文骥走向休息区。

  “没事!你可以开始了。”他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环,准备看好戏。

  全场的人⾜⾜愣了五秒钟才开始有动作。

  十秒钟后,若怜再一次诅咒自己的运气。

  和她一起演出的男主角就是上次那个多话的厚脸⽪!

  唉,她的运气真的是乌云罩顶哪!

  她偷偷瞄了眼角落的总裁大人,他也正以一对坏坏的笑眼看着她。

  若怜连忙痹篇双眼。

  老天爷!她给自己找了什么⿇烦啊?

  他那双X光眼似乎正在计量什么,令人不安得紧。他到底想⼲嘛?

  再次遇到这个不知“教养”为何物的女人,实非他所料。

  他不是容易对女人‮情动‬的人,对于女人,他一直都是內斂、有所保留的。在他眼中,女人只是供他排解需要的附属品,因此,他会对这个不知天⾼地厚的小女人产生浓厚的‮趣兴‬,那可真是奇迹了。

  不过,既然她很不幸地遇到了他,那么上回那笔帐,他可得连本带利地跟她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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