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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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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蔵花阁,扬州首屈一指的勾栏院,里头的花娘个个貌美如花,绝人,伺候客人的手段又拿捏的好,遂名声大噪,更有许多文人雅士、达官显贵特地前来。

  今儿个天⾊犹亮,蔵花阁里却已挂上大红灯笼,接从四面八方涌进的客人,而这当头,有个女子扮男装潜在其中。

  “爷儿,您是个生面孔,初次来吗?是外地人吧。”老鸨见他一⾝素⾐,然悬在际的⽟带绶环价值不菲,遂立即上前来。“想要什么样的姑娘,让嬷嬷替你挑挑。”

  女子丽眸斜睨,被蔵花阁里头来送往的嘻笑声吵得有些恼火,再加上她有一肚子气未能发怈,因此一张标致的脸始终覆着一层寒霜,不管老鸨如何⾆粲莲花,她只是迅速地在人群中梭巡着,彷若正在寻人。

  “爷儿,要不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姑娘才会教你喜?”见他不答话,老鸨不噤有些沉不住气。“咱们蔵花阁要天仙有天仙,要洛神有洛神,只要爷儿拿得出好价码,什么都好商量。”

  闻言,女子轻叹一声,自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我要找个男人。”

  老鸨霎时瞪大了眼,不只为了眼前的一锭银子亦是为了他的一句话,然老鸨终究是个生意人,忙不迭地将银子收进怀里,扬着手绢便道:“爷儿可真是识货,知晓咱们这蔵花阁里要什么有什么…”她边说边掩嘴偷笑着“嬷嬷立即替你打点,你请先在一旁候着。”

  “你在胡扯什么?”顿觉自己的声音太大,她又连忙庒下音量。“我是要找人!”

  啧,把她当成什么来着?是她话没说清楚,还是她年纪大了听不清楚?她是要找人,找个男人。

  “啊?”老鸨这才恍然大悟。“难不成爷儿有朋友在此?”

  “可不是?”她没好气地道。

  “那么是嬷嬷会错意了。”老鸨⼲笑两声,又道:“不知爷儿要找的人姓啥名啥?”

  “司马邀煦。”

  “啊,原来是司马三少的贵客。”老鸨一呼,忙领路往二楼走。“哎呀,爷儿早说不就得了?还让嬷嬷同你说得口沬横飞。”

  谤本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地说个没完没了吧!喜恩在心底冷哼一声。

  “爷儿,你可知道,三少是咱们这儿的贵客,就连王公贵族也没他来得阔绰,三少几乎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遂嬷嬷特地在阁里替他备了间上房,让他可以随时在这儿休憩。”

  原来都是她搞的鬼?难怪三少爷会夜夜在这儿流连忘返,还⼲脆住下了…

  他想要怎样,她自然是管不着,可问题是老爷甫过世哩,难道他会不知道吗?他不守孝便罢,不穿素⾐也罢,居然跑到这种地方风流…再任也该有个限度吧。

  难道老爷过世,他一点都不难过?

  怎么可能,老爷疼惜三位少爷在扬州城是出了名的,他怎能无半点孝心?

  何况,二少爷赶着在百⽇之內将怀笑娶进门,府里头上上下下为了老爷的丧葬之事和二少爷的喜事全忙得人仰马翻,他居然在这儿偷闲…

  好样的,上了一趟西冷山习武归来,他便变成这模样了,真不知道他上西冷山学的到底是什么独门功夫?可以让他一连三年勤跑蔵花阁,彷若这里成了他练武的好地方。

  啐,真是荒唐!

  闭了个弯,尚未转进上房里,喜恩便听见一个极为悉的笑声。

  门一推,帘一掀,果真见着司马邀煦⾝着天空蓝镶银线的袍子,搭了件玄⾊丝缎半臂,上悬着大內御赐的⾰带,⾰带上系着绶环,下头结着金锁穗,而绾起的长发上头还以⽟冠束起…

  瞧他那一张俊美得仿若潘安再世般的俊颜,他明明已经瞧见她了,却又视若无睹地跟花娘调笑,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大內传来了手谕。”喜恩把诏书往矮几上一丢,随即在他⾝旁的椅子坐下。

  司马邀煦缓缓地转过眼,手一摆,花娘和老鸨皆顺从地退下,见帘子再次垂放,他才摊开诏书详读。

  “你好歹也该要有个分寸,老爷才刚过世,二少爷现下要娶怀笑过门,府里头忙得不可开,你居然在这儿流连数⽇未归…”气死她了,气得她直想掐死他。

  “爹成仙了,我自然是要为他快的,是不?”他浓眉微挑,大眼睐着喜恩,角勾起一抹笑。“我原本是想要请十来个花娘到家里头热闹一番,然二哥不准,我只好作罢了。”

  “二少爷当然不会答应!”谁会答应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这小子,真是愈活愈回去了,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原本老爷是打定他一回府,便要替他们两人完婚,孰知他回府之后,却再也没提过完婚之事,反倒是天天往花街柳巷走,气得老爷不轻,一阵子下来,⾝子也跟着差了许多,前些⽇子便驾鹤西归了,害她也觉得有点內疚,然而…真正的始作俑者是他!

  澳天她非得要亲自上一趟西冷山,问问那奇灵老仙那五年到底是教了他什么,竟把他教成这德行…不对,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受不住外头的惑,才会一头栽进温柔乡里。

  “庸俗。”司马邀煦不甚认真地轻应一声。

  “你!”喜恩恶狠狠地盯着他。“罢了,我不管你到底有何打算,横竖这几⽇你得回府待着,总不能二少爷要娶了,你还不闻不问。”

  司马邀煦再次抬眼睐着她。“你倒是很关心。”

  “当然。”她不解地睐着他。“大少爷的⾝子骨不佳,圆不了房;二少爷遵从了老爷的遗愿,赶在百⽇之內娶怀笑,这么一来,司马府的子嗣很快便会有着落了。”

  他也不想想她现下忙里忙外到底是为了谁?他倒好,把所有的事全丢给她处理,自己却⽇⽇待在蔵花阁寻作乐!

  倘若他真这般风流,为何不⼲脆也经营间勾栏院算了?

  “子嗣又不是想要便能有的。”冷笑一声,司马邀煦拿起酒大呷了一口。“府里的事,你作主便成,犯不着事事都要问我,扰了我的雅兴。”

  “你的雅兴?”她横眉竖目地瞪着他。“司马邀煦,老爷的丧葬我和长乐全都办周全了,本没要你费心,但二少爷的喜事,你怎能不回府?这可是喜事,天大的喜事耶!”

  “怎么我⾝子康复了就不算是一件喜事?”他支手托腮反问。

  “那自是不同。”她没好气地道。

  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下再拿出来说,会不会太久了一点?

  “谁说的?有什么不同?”别人的都是喜事,唯独他的不是?

  “啧,你甭把事情给转到这上头,你只管同我回府便成,我可不想再上这花柳之地。”气死她了,他真是愈来愈不听她的话了,甚至还一副爱理不理、好似她打搅他的模样。

  呸,要不是府里有喜事,她才不会跑来这种地方,难道他以为她爱来吗?

  “知道了,别像个老妈子似的在我耳边念个没完,念得我头都疼了。”

  “你要是乖些,我会念你吗?”喜恩缓缓起⾝,摄着一屋子的脂粉味。“光是闻这味道,我都快吐了,你怎么受得住?”

  司马邀煦手一伸,将她拉⼊怀里。“你要是别再扮男装,天天抹上脂粉,我就天天待在你⾝边,哪里都不去。”

  喜恩勾出一抹冷笑。“这种⾁⿇话,你尽管拿去对那些花娘说,我的年岁已大,早已不适用,听了只会想吐!虽说我是你的童养媳,但我也不是非你不嫁,你可别浪费精神在我⾝上,只管风流去,这样我还落得轻松。”

  她⾜⾜大了他两岁,是她谎报了年纪…倘若他知晓了,不知道会有何反应?

  “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摇了‮头摇‬。

  “什么意思?”她微挑起眉。

  “爹临死前说,若是我不娶你,便得要⼊朝为官,你说我的子适合当官吗?”他把嘴凑在她耳边。

  “难不成…”诏书?

  “朝廷要人,你说我会不会去?”他笑得极为琊气。

  喜恩侧眼睐着他。天啊,难道她真得嫁给他?她宁可当个下人啊!

  “夫拜…送⼊洞房!”

  喜恩像木头似的,任人拖来拉去。一会儿脫光⾐裳,撒了一堆花在浴桶,非要她浸个清香不可,一会儿起⾝又替她抹了一脸困脂和一⾝香粉,一会儿又捉着她的发绑着发髻,戴上凤冠,又替她穿上大红嫁⾐,盖上红头巾,然后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到大厅。

  听着耳边传来众人的嘈杂声,她一时失神和司马邀煦拜了天地,又让他给拉进了喜房。

  她真要嫁他吗?

  虽然她原本就是个童养媳,肯定要嫁给他,但老爷也说过可以以手⾜相待的,是不?

  倘若她只当他的手⾜,不和他当夫,不知道成不成?

  像他这般放浪又无聇的男人,凭什么当她的夫君?

  倘若是当年他未上西冷山之前,说不准她还会稍加考虑,毕竟那时候的他,又乖又听话,可是谁知道去一趟西冷山,居然让他变得如此荒唐。

  早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当初她就不该出那馊主意…但若不是这样,她又怎能延了这么多年才跟他完婚?

  吧金难买早知道,就算她现下后悔,也一点意义都没有,还不如先想想要怎么解决眼前这阵仗。

  希望她可以顺利地逃出去,才不枉她这几⽇的精心策划。

  听出喜房里头没有半点声响,喜恩轻轻地拉起红头巾,想要先找点东西果腹,然红头巾一掀,尚未瞧见満桌佳肴,她便先见着了一张琊魅的俊脸,吓得她连忙往软杨里头退。

  “怎么着?活像见鬼似的。”司马邀煦本不理会她脸上惊骇的表情,噙着一抹琊笑近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吗?”

  “你当然不能在这里,你是新郞倌,你得要到外头招呼客人,怎么可以待在喜房?”开玩笑,要是他赖在这里不走,她要怎么逃?“去去去,你没听见外头热闹得很,你也跟着去凑热闹,要不会落人口实的。”

  司马邀煦依然噙着笑,靠她愈来愈近。“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吗?谁说我一定得到外头宴客?那是谁定的规矩?”

  喜恩瞪大眼。“这是谁定的规矩不重要,而是你一定得要这么做!”

  这几年他怎么会变了这么多?他以往可爱多了,也清秀多了,现下似乎多了一股琊气…打他自西冷山回来,她似乎从没正眼瞧过他,如今一瞧…才发现他真是俊。

  但是俊又如何?她又不是非他不嫁!

  “谁说的?”他靠得愈来愈近,突地在她紧抿的上偷了个吻。“你真美,闻起来也好香。你毕竟是个姑娘家,只要稍作打扮,定会美动人,如今一瞧,果然证明我没看错。”

  喜恩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傻了眼,朱微启地瞪着他,孰知他忽地贴上她的,放肆地用⾆尖‮逗挑‬她不识情爱的青涩。

  “嗯…”她涨红脸挣扎着。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还未同宾客敬酒,怎么可以躲在喜房里轻薄她,怎么不见有人来阻止他的恶行?

  他的⾆…他的…还有他的手!他在⼲嘛?

  “喜恩,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他耝嗄地低喃着,沿着她粉嫰的颈项游栘,轻触她似雪的肌肤。“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人,我要你这辈子永不与我分离…”

  他多年来的想望,今⽇总算能落实了。原本是想等她心甘情愿地爱上他,但突来的情况却得他不得不提早行动。

  也好,她终究是他的人,待成亲后再让她慢慢爱上他,也是一样的。

  “放手…”喜恩用双手推开他的脸,小脸一片徘红,就连被他拉开⾐襟的口也是一片酡红。“我不要成为你的人,你、你不要再这样,不然的话,我…”

  司马邀煦倏地沉下脸,深邃的黑眸直瞅着她。“你有心怡的人了?”

  “怎么可能?”喜恩话一出口,脑袋也跟着一转“对,我已经有心怡的人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是谁?”他状似不在意地问道。

  “你问这个⼲嘛?”难道他真要成全她?

  司马邀煦勾起一抹笑,不疾不徐地掀了掀。“我要杀了他。”

  喜恩闻言一愣。

  “你疯了?”她是不是听错了?

  “谁要你心中有了别人?谁要你喜的不是我?你不该忘了你的⾝分,你是我的童养媳,你不该再对别人动心。”他轻声说着,温热的再次覆上她如凝脂般的肌肤。

  喜恩惊愕地瞪大眼,想不通他话中的意思,蓦然感觉他不安分的大手直往她‮底裙‬探去,她又羞又惊,猛然抬腿往他腿间踹,一点也不留情。

  还好,师⽗教的她还记得一清二楚,不过就不知道他会怎样?

  “你…”司马邀煦痛得倒卧在软杨上,喜恩连忙乘机跳下软榻。

  “不要怪我,是你我的!”她摘下凤冠搁在桌上,拎起裙摆往外跑,还不忘回头道:“不要找我,就算你找我,我也不会跟你回来的!”

  吓死她了,她吓得心都快跳出口了。

  她不懂,而且也不想懂,她什么都不想管了,横竖她已经联络了北方的商行,随时都可以逃到北方避风头,看来她刻意绑在后门的马,现下真能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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