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从被指派去分公司考察业务,刁苑橙已经整整两个星期没回到总公司,而当她总算达成任务回总公司时,就听见全公司都在传一件事,即是古总裁从多伦多带回一个长相十分讨人喜的清秀佳人。
一听见这不得了的大消息,刁苑橙随即马不停蹄的直奔车东颖的办公室。这么重大的事情,车东颖不可能不知道。
坐在办公室內的车东颖,一见她像旋风般的冲进来,心里暗叫一声苦,知道他的⿇烦又来了。
“听说大哥这次从多伦多带回一名女孩,也是湾台人?”
刁苑橙将⾝子整个趴在车东颖的办公桌上。
“该是湾台人错不了,因为她说中文。下来,你把文件庒绉了。”车东颖推推她,口气极为苦恼。
他还真歹命,才把任的于大姐小丢还给周宇晋,现下又要面对另一个烦人精。
“你怎么知道?”她的口气充満惊奇。
“猜的,行不行?大姐小,⿇烦移一下你的尊臋,你坐在电话上了。”
“你说大哥带那女孩回来的用意何在?”刁苑橙好奇道,等不及想知道更多的內幕。
“我怎么知道?这个问题你应该自己去问大哥。”她只要少来烦他,他就感谢天主保佑了。
“我要是敢问大哥,我⼲么来烦你。”她一副他是呆瓜的看着他。
“好吧!我只能告诉你,她现在就住在大哥的别墅里,和于大姐小一块儿,你想去会会她,我不反对,但请你还我一些自由空间,OK?”
“行,我知道了。”刁苑橙満意的从桌上跳下来,⾝子急急往外跑。“喂!你可不要胡来,她是大哥的人。”他好心提醒她。前两天他就看见大哥在台热吻着她不放,肯定是很在意她。
刁苑橙回头朝他挥挥手,加快脚步离去。听车东颖这么一说,她更有想见那名女子的念头。
于紫绪今天留在别墅里。趁着周宇晋不在,她决定和李亚诗好好谈一谈。
而显然李亚诗也有此种打算,在古慕风出门后,她就来到客房找她,且一脸的不和善。
“你不会不知道古慕风是我的未婚夫吧。”李亚诗先发制人的说。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你还敢引勾他!你这个女人,你没有引勾男人不行吗?先是慕风的朋友,后是慕风本人,你要不要脸啊!”李亚诗愤恨的怒叱着。
“我知道古慕风是于紫绪的未婚夫。”她不理会李亚诗像泼妇骂街的言词,迳自说道。
“你…”李亚诗一楞,警觉的看着她。
“这里只有我和你,亚诗,不要再演戏了。”她说。她也逃避够久了,是该和亚诗摊牌了。
“我不明⽩你在说什么。”李亚诗脸⾊苍⽩,一再的头摇。只要她死不承认,于紫绪没有办法拿出证据来。
“你明⽩,亚诗。我知道你只是穷怕了,我也知道在机场的厕所里,攻击我的人是你。”于紫绪陈述着事实,别开脸不想见李亚诗深受打击的模样。
“你不要信口开河,我才是于紫绪。你是个丧失记忆、⾝分不明的女人,你说的话谁会相信?你一定是嫉妒我是慕风的未婚,才编出这种谎言来,你以为会有人相信你说的话吗?”李亚诗大声疾呼,仍不愿承认。
“亚诗。”她叹息一声。
“不会有人相信你的。”李亚诗更是用力大吼。“你知道我只需打通电话要我⽗亲过来一趟,你的谎言便不攻自破。”她平静的指出。
李亚诗浑⾝一僵,肩膀瞬间垮下,语气无力的说:“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是不想这么做,亚诗。”她就是无法把事做绝。
闻言,李亚诗原本沮丧的神情一扫而光,双眼也亮了起来,她急急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决定不拆穿我了?你要把古慕风让给我?”
于紫绪摇头摇,直看着她。
“那你是什么意思?耍我吗?”李亚诗咬牙吼道。
“我是打算让你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
“要我自己说出来?你可真狡猾,紫绪,所有的过错你就是打算要我来扛了?”李亚诗恨恨的说。
“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是吗?”
“你休想!如果你要拆穿我,请便,但是得由你自己开口。我就看看慕风是相信你这丧失记忆、一点也不可靠的女人,还是相信我。”李亚诗不甘示弱的说。
她心里明⽩这是在逞強,但是她就是不想教于紫绪这么好过。
只要于伯⽗还没来,这段时间她就还是于紫绪,她就是死也不会亲口承认她做了那些事。
“亚诗,你这又是何苦呢?”她不想和她反目成仇,她一直把她当作朋友啊!
“你为什么不⼲脆死掉算了?你为什么这么魂不散?如果你不要出现,古慕风就会是我的,你为什么还要出现?还骗我说你丧失记忆?”李亚诗拔尖声量的叫着,⾝子一再欺近她。
“我是真的丧失记忆。”她被迫往后退了两步。她不是会主动攻击的女人。
“骗人!如果你丧失记忆,你怎么会记得你自己是谁,以及我对你所做的事?你一定早有预谋,对不对?”李亚诗指控着,伸手推了她一把。
被她这用力一推,于紫绪的⾝子跌出台上,她踉跄了下,⾝子才站好,李亚诗的手又猛推她一把,她又一次往后倒,这会儿际直接撞上栏杆,痛得她低呼一声。
“你不要这样子,亚诗,我不想和你变成仇人。”
“可是我很早以前就痛恨你了,于紫绪,我已经恨你好久好久了。”
“亚诗?”她的神情一怔,从未想过亚诗会有这种想法。
“你一定不知道吧,在学校大家都喜你,都说你不但人长得美,气质又好好,再加上你良好的家世背景,更教大伙儿把你当公主对待;反之,对于和你成为死的我,你知道在背后他们把我形容得有多难听吗?”李亚诗一想起以往,她的眼神更加愤恨。
于紫绪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你当然不会知道,你每天让司机接你放学,你哪里会知道只要你被接走,同学们就开始讥笑我,说我是贪图你家的钱,才故意巴着你,和你成为好朋友。你知
道你每次送好⾐服给我,我就有多痛恨你对我的施舍吗?”李亚诗的⾝子更近她,直将她到栏杆边缘。
“我不知道…”于紫绪一再的头摇,丝毫不觉自己十分靠近栏杆。
“可是我就是,就是没骨气,我还是喜穿那些名牌,所以愈是如此,我就愈痛恨你。好几次我问自己:你哪里比我強?你不过是在出生时比我命好,投胎在富有的家庭里,有个有钱老爸疼你,给你最好的一切,要不然你跟我一样是个平凡女孩罢了,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李亚诗一再陈述着她的不甘愿,然后她的手突然掐住于紫绪的脖子。
“亚诗,住手。”她一惊,伸手想拉开李亚诗的手。
“我不甘心,为什么你就能得到最好的?你已经有个那么美満的家庭,老天爷为什么还给你一个富可敌国的未婚夫?而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个成天打我出气的继⽗,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古慕风该是我的,他该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李亚诗一面这么说,手劲一面加大,像是当真要置她于死地。
于紫绪努力想拉开她,力气却始终敌不过李亚诗。
“你去死吧!只要没有你,古慕风就是我的。”李亚诗俨然铁了心,在猛掐住她脖子的同时,一面将她庒向后方。只要再施点力,难保不会摔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亚诗被人狠狠的拉开,然后被甩至一旁,狼狈的扑倒在地上。
于紫绪伸手抚住颈项,知道自己获救了,她抬起头正想看看是谁及时救了她…
这一抬头,她上的正是周宇晋布満风暴的眼眸。
“啊…”她讶呼,声音因为受到之前的庒迫,反而叫不出来。
他寒如冬月的眼眸,说明他已听见全部的事实。
顿时她僵在原地,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气氛僵持许久,于紫绪静静的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始终没有多余的勇气开口。
像是存心让她心里不好过,周宇晋迳自以着⾼深莫测、深奥难懂的眼神注视着她,一句话也不吭。
而被甩至地上的李亚诗可管不着现下是什么情形,她只知道她好不甘心,所以她绝对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于紫绪。
她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冲向于紫绪,整个人扑到她⾝上,对她又抓又打,十⾜的泼辣。
一时措手不及,于紫绪教李亚诗抓伤了脸颊,口也正中一拳,痛得她低呼出声。应暇不及的当口,她猛然发现周宇晋站在一旁,这次他显然不打算出手解围。
一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那种痛几乎比李亚诗打在她⾝上的拳头还痛上好几倍。
他的心好狠哪!才不过转眼间,那些浓情藌意就让他抛向脑后:一得知她是于紫绪,他竟然可以冷眼看着她让别人欺负!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于紫绪很快的发现自己大笑出声,丝毫没有反抗李亚诗直落在她脸上、口上的拳头,她反而愈笑愈大声,笑到岔了气;笑到李亚诗停下拳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笑到周宇晋皱起眉头,她还是停不下来。
什么是情?什么是爱?终究敌不过他对于紫绪的深恶痛绝。
⾝上的重量突地消失,原来是跑来见她的刁苑橙拉开了李亚诗,让她得以免于继续受欺负的下场。
不过她的笑声还是没有因此停止,她心里明⽩:此刻自己唯有笑个不停,才能忍住那想放声痛哭的冲动。
李亚诗被警员带走后没多久,刁苑橙从于紫绪的房间走出来,表情有着迟疑。她看向得知消息而赶来的车东颖,对他吐吐⾆头,又看了眼站在窗口背着她的周宇晋,不敢出声。
“她怎么样了?”周宇晋在此时沉声问。
“没…没事。”
“说实话。”
“她的脸颊有两、三道抓伤,⾝上有许多地方都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在替她上葯时,她没有喊一声痛,但是我看得出来那伤口明明很痛。”换作是她,恐怕早就痛得哭爹喊娘,而于紫绪连哼都没哼一声,反而更教人为她心疼。
刁苑橙悄悄看向周宇晋,想看他有何反应,却见他始终背向着她,所以她无法得知他的感受。
情况怎会如此糟糕?竟然有人会冒充于紫绪,更意料不到的是,大哥带回来的女人就是于紫绪!
多么不可思议的巧合,巧得她真该捏捏脸颊,确定自己是否在作梦。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难以相信会有这种事,偏偏它就是发生了,且大哥还十分在意她,这恐怕和大哥一开始的打算背道而驰吧。
就不知道现在大哥有何打算…
望着周宇晋的背,刁苑橙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时候提出这种问题。
她年纪轻轻,尚未嫁人,连轰轰烈烈的恋爱都未曾有过,可不想这么想不开啊!
“大哥,是不是要联络于紫绪的⽗亲,然后再进行我们原先的计划?”车东颖睨了刁苑橙一眼,一副她⾜胆小表的表情。
刁苑橙的反应是朝他扮鬼脸。胆小表就胆小表,总之,保住小命要紧。
等候许久,仍未得到周宇晋的回答,车东颖再一次开口道:“大哥?”
“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东颖,计划不改。”周宇晋冷冽的声调响起,转⾝离开,步出别墅。
望着他的背影远远走开,刁苑橙这才开口道:“喂,你有没有搞错?”她用手肘推了推一旁的车东颖。
“搞错什么?”车东颖一时満头雾⽔。
“你不是说大哥很重视她吗?”
“重视谁?”
“于紫绪啊!”“我几时说过这种话?”车东颖不记得他有这么说过。
“有,你明明说过她是大哥的女人。”她听得很清楚,不过就是早上的事而已。
闻言,他忍不住翻翻⽩眼,道:“姐小,这句话不代表大哥在意她好不好!”“可是我看大哥从事发到现在都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很吓人。”
“废话!那于紫绪敢这样欺骗大哥,大哥只是表情吓人,算是对她涸仆气了。”车东颖分析道。
“这个意思就是说大哥其实不在意于紫绪了?”刁苑橙自以为是的接下去说。
“不然大哥还会要我照原先计划去做吗?”
车东颖没好气的侧头正想给她一记⽩眼,却赫然见到于紫绪脸⾊略显苍⽩的站在楼梯口。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刁苑橙也发现于紫绪的存在。据她的第六感,她相信于紫绪已听见他们的谈话。
“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于家究竟对古慕风做了什么?”于紫绪忍着⾝体的疼痛下楼来,就是想问明一切。
既然她是于紫绪的事已揭发,她也想弄明⽩自己何以那么惹人厌。
车东颖静静的打量她,然后心里有了主意。他知道该怎么令她乖乖合作,接受周宇晋对她的安排了。
“你确定你想得知所有实情?”他问,算是留给她退路。
于紫绪毫不考虑的点头,然后等着车东颖开口。
“当年古慕风的⽗⺟因为生意失败,正走投无路时,他们曾经去向你⽗亲求救,可是却遭到你⽗亲的拒绝,才得他们一家三口投海自尽。你说这是谁的过错?”车东颖陈述着过往,语气十分平静。
于紫绪浑⾝一僵。她不知道这一天之內,她要受到多少个惊吓,事情才得以结束,而看车东颖的表情,她知道他的话并未说完,肯定还有更惊人的事实在后头等着她。
“你把话一次说完吧!”她深昅一口气说。
“你很有勇气,不过更令你震惊的还在后头,你一定不会相信当年古慕风的⽗亲之所以会一败涂地,一半是由于你⽗亲的缘故吧。”
“我不信,你有什么证据?”手握成拳,她怒得大叫。
她还记得⽗亲在接到古慕风还活着的消息时,他有多⾼兴,那喜形于⾊的神情⾜不会骗人的。
“细节我是不清楚,但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和令尊联络,他应该不会隐瞒你吧。”车东颖耸肩道。
于紫绪谨慎的看着他,然后表示愿意向她⽗亲问清楚,于是他们的谈话暂时中断,待于紫绪和⽗亲通完电话方才继续。
待于紫绪再回到客厅,她的神情已是一片惨绿。她耳中依然回着⽗亲的忏悔声…
案亲一再表示当年他也是受到别人的煽动,才会对古慕风⽗亲的祖产起贪念,还说当年他是一时害怕收留古氏一家人后,有一天会教他们发现事情真相,才决定见死不救。可是当他听见古氏一家人全投海自尽时,他其实十分后悔,想挽救却已太晚。
“你⽗亲坦承了?”车东颖见到她一脸受创的神情,心里已然明⽩。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于大栋是这么敢做敢当的人,原本以为他不会老实招供的。
于紫绪咬咬,还是点点头。此时她的心已疼到⿇木,想到⽗亲所做的一切,想到原来她的幸福是建立在两条命上,她的心就又痛、又⿇,⽗亲是牺牲了别人,才换来于家的富裕啊!她不要这种牺牲他人命所换来的幸福。
“说吧,你们对我⽗亲有什么打算?”她明⽩周宇晋不可能会放过她⽗亲。
他心中的忿恨都能令他眼睁睁见她任人欺负而置之不理,他又岂会轻易放过她⽗亲。而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将报复的目标指向她⽗亲,尽管她心里也很气她⽗亲,但她愿意代⽗亲受过。
“其实只要你愿意接受我们的安排,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人会找你⽗亲的⿇烦。”车东颖如此说道。
“我答应,我愿意接受你一切安排,只要你们放过我⽗亲。”事情已到此地步,她愿意做任何事来补偿。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绝不反悔?”车东颖不愿勉強她。
“东颖,这件事等大哥…”
“闭嘴,你刚才也听见大哥说要照原先计划进行,你敢不听大哥的话!”车东颖瞪她一眼。一办起正事,他可是铁面无私。
“可是…”刁苑橙说不上来,她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没关系,刁姐小,我愿意接受任何安排。”于紫绪反而不那么在意。
只要能替她⽗亲赎罪,她不在意他们是不是要她上山下海。
“很好。首先你要签下和古慕风解除婚约的契约,还有你要忘记和他的一切,你可愿意?”
于紫绪只觉一阵刺痛涌上心头,酸涩的泪⽔浮现眼眶,但她极力忍住,不愿在车东颖面前掉下眼泪。
如果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她也只能忍痛接受。早在听见一切事情真相,她就知道自己和周宇晋已没有未来可言。
他厌恶她的⾝分,而她也没有立场再和他在一起。
“其实你不用这么难过,我相信宇晋他没有你以为的那样重视你,你自己也明⽩,不是吗?”这句话很伤人,他知道,但为了令她彻底死心,他没有别的办法。
恐怕没有什么可以比他这句话更令她痛彻心肺,这却是事实。
如果他够重视她,他不会眼睁睁看她让李亚诗一再的欺负;如果他够重视她,他不会对她置之不理…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的心仍然受到极大的伤害。
他的宠爱、他的保证还清晰的记在脑海,然而才转眼间,他眼里的温柔已教无情取代。
“于姐小…”刁苑橙忍不住想安慰她,却叫车东颖以一记眼神给制止了。
“我没关系。车先生,我答应你,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她把心一横,让自己没有反悔余地。
为了⽗亲,她也反悔不得。
“那么走吧,我们别浪费时间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至于我的计划,我会在路上完整的告诉你。”车东颖迅速起⾝,一并将她拉起。
“我也去。”刁苑橙不放心的跳起来。
“不行,你给我留下来。”他可不希望她跟上来坏事。
“你…”刁苑橙嘟起红,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伸手拉住于紫绪另一只手臂,不确定的往下问:“你…你是处女吗?”
于紫绪微微一楞,但仍坦⽩的点头。
她的答案教刁苑橙和车东颖两人同时僵住,习苑橙更是急得哇哇叫:“东颖,我们再和大哥说说看,大哥一定不知道她还是…”
“够了,我们走吧!”
车东颖不愿事情再有变化,拉着于紫绪大步往门口走。
“车东颖,你不要那么固执好不好?这种事只要跨出一步,就无法回头了,放过她,可不可以?”刁苑橙也是女孩子,她怎能眼睁睁看于紫绪走上不归路!
“是大哥表示要照原先计划,你要就去改变他的命令,不要再阻碍我行事了。”
车东颖猛然拉开她拉住于紫绪的手,随即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东颖。”刁苑橙在后头大叫。
车东颖当作没听见,迳自开车上路。
路上,当于紫绪听完整个计划,她的心已碎成一片片。
眼泪终于溢出眼眶,迅速的滑落脸颊。原来心碎是这般感受…
当周宇晋风雅俊逸的脸庞再次浮现眼前,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想起他。
往后别说她没有立场思念他,就连一丝丝资格都不配有之。
刁苑橙说的没错,只要跨出这一步,她就再无法回头了。
而她与周宇晋的种种美好回忆,就随着他的无情烟消雾散吧,她不会再想起。
她的心已死,就如同于紫绪这个名字必须消失一样。
“她在哪里?”
车东颖一走进别墅,就听见周宇晋庒抑的声音传来,然后他的⾐领被人一把揪住,连同⾝子揪离地面。
“大哥?”他一惊,看见周宇晋沉的表情,他的语气充満不解。
“她在哪里?”周宇晋嘶吼道。
“谁?”车东颖几乎被吼得反应不过来。
“于紫绪。东颖,你快说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刁苑橙连忙提醒他。
她就叫他不要鲁莽行事,他偏偏听不进去,现在只能希望他还没将人给马大姐,否则一切就完了。
“我亲自把她到马大姐手上。马大姐一再向我表示,她绝对会好好教调她,然后等适当时机就让她和富爷见面。一切都照大哥原先的计划进行,有什么不对?”车东颖不慌不忙的说。
“把人带回来。”周宇晋狠狠的放开他。
“把人带回来?为什么?大哥,你不是要我照原先计划进行?不过才一下午时间,你就改变主意了?”
周宇晋眯眼看他,警告他不要再说下去。了解他甚深的车东颖话声戛然而止。
“把人带回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转⾝背向他,周宇晋才让自己脸上的担忧露出来。
是一时气昏了头,他才在中午说那些话,他万万没料到车东颖会将他的狠话信以为真。就算再怎么气愤她的欺骗,他也不可能将她送给别人。她是他的,不会是任何人的!
听见他的话,车东颖挣扎许久,终于吐实道:“大哥,已经来不及了,你也知道马大姐的作风,她只要有新货上手,就会马上展开一连串训练与教调,而这段时间是没有办法联络到她的。她会完全与世隔绝,一直到她训练成功…”等到那时候,于紫绪就会在马大姐的教调下成为举世无双的⾼级应召女郞,再也没有人可以改变她贪婪、爱慕虚荣、只向钱看的特质。
“不要给我说来不及,如果二天內我没见到人,你自己看着办!”周宇晋愤而说道,随即拿起电话以古慕风在加拿大的特权,要求机场在今晚停止任何班机的飞行计划。
刁苑橙在旁看着,见周宇晋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之⾊,她不噤暗暗祈祷:希望大哥能尽快找到人,要不然…她同情的瞟向已沮丧得不得了的车东颖。有人就要倒大楣了!
老天保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