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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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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田藌一觉醒来时,已⽇上三竿了,并不是这一觉好睡,而是等她真正有睡意时,已是鸣月落之时。昨晚她一直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咬自己的手指头,掐自己的手背,甚至扭自己的耳朵都有“痛”的感觉,那表示这些都是‮实真‬的喽!连她现在睁开眼,那种轻飘飘的不实际感,也在看见屋內的装潢摆设、轻纱素帷后全都冰消瓦解了。

  她没想到她还真是一个郡主,一个大字不识几个,又当过乞丐的郡主,岂不是会笑死人吗?要是给外人知道而拿来当话题,这对爹来说,不啻是一种侮辱。

  说穿了,她庒都没想过要当郡主,更没想到两个月前瞎掰的谎话今天既然全变成真的!哦,我的天呀!

  诸葛擎!他人呢?会不会还在大厅与爹爹聊天呢?

  她匆忙跳下想直接去大厅,却到处都是偏堂廂房,搞得她七荤八素,她穿堂走巷的好不容易才见到她的⽗亲宁南王田沛鸿。

  “羽琳,你怎么起来了?”田沛鸿连忙上前扶住她。

  田藌看见茶几上杯盘‮藉狼‬、零零落落的酒杯菜肴,唯独不见诸葛擎,于是问道:“擎哥呢?他去哪儿了?是不是去休息了?”

  “他说有事待办,先走了。”他牵她至椅上坐下,就怕她还不悉这里的环境。

  “走了!”田藌这会儿可吓哭了,他该不会认为她⾝为郡主,就以“不相配”做借口,走人了吧!

  “他说三个时辰后就会回来,你别那么紧张,我看得出他对你的感情,放心好了。”田沛鸿笑着为她拭去了泪⽔,并扶她至椅上坐下。

  “他真的这么告诉你,三个时辰后会回来?”她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没错,他为了护送你来这儿,已经有好多事没处理了,现在你已平安回来,理应让人家去处理点私事吧!你可能不知道⾝为‘诸葛四郞’的他们都是非常忙碌的,能花那么多时间在你⾝上,你应该很満意才是。”田沛鸿自以为有理的说,却不知听在田藌耳里可是万分刺耳。

  “什么嘛!他陪我两个月,我就应该満意了,而他就很委屈喽!诸葛四郞真是那么忙吗?以后他是不是就没空陪我了!”

  “别担心,以后你陪着他忙不就成了。”田沛鸿倒豁达的。

  “也对,这样我就不会变成无所事事的人了!”田藌也真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说到⾼兴的事就会开心的拍着手。

  “饿了吧!我教人送吃的过来。”田沛鸿关爱的问。

  田藌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问道:“爹,田羽凰真是我的堂姐吗?”田沛鸿无奈的回道:“她是你的亲堂姐,自幼丧⽗,⺟亲改嫁,我看她可怜,就把她接了过来,前些⽇子说要去祭袓坟,一去却了无音讯,真是把我急死了,要是她遭遇了什么不测,以后教我怎么跟她爹代呀!”

  “原来她也有如此可怜的⾝世呀!”田藌仁慈的想,至少自己有⽗亲,而她却是一个无⽗无⺟的可怜人,也难怪她会有这种不正常的心理。

  瞧爹爹的语气,像是并不知道堂姐已跟隨她许久,她该告诉他吗?

  还是算了,要是说了,让她被爹责怪的话,不是让她更不平衡了。

  “如果堂姐回来了,你就别再追问她,她或许是去哪儿走走玩玩罢了。”田藌替她说好话。

  “可是,就她跟小倩这丫头去玩,两个姑娘家不是很危险吗?”田沛鸿踱着步,想不到找到了女儿,却又丟了侄女。

  “爹,你别着急,让雷大哥去找找看好了,或许她们马上就回来了。”

  “也对,那你跟爹去吃饭吧!十五年来,我们还是第一次同桌吃饭,爹非常的期待呢!”田藌甜甜的笑了,攙扶着田沛鸿的手,久别的⽗女俩走在初露的⽇光下,是那么的感人。

  “阿丁、小惠,我已经打听出来了!”阿杰飞快地跑进茶棚,坐在小惠及阿丁⾝边气吁吁的说。

  小惠连忙拍拍他的背,着急的说:“你跑那么快⼲嘛!看你成什么样子。”阿杰很快地喝了一口茶“我打听出宁南王府在哪儿了,我们可以找到田藌了。”他的语气中含着无限的喜悦。

  宁南王府!田藌!这突然的两个“名词”却引起临桌一位头戴斗笠的成年男子注意,待他略微抬起头时,近⾝一看,原来他就是…诸葛擎。

  “那我们快走吧!”阿丁很快地站起⾝。

  小惠却忙不迭地拉他坐下“你是吃了喝⾜了,可是阿杰才刚回来,你也得让他喝口茶、口气嘛!”

  “怎么,舍不得了!我劝你别对阿杰这小子那么好,他如今整颗心都放在田藌⾝上,哪会在意你的好。”阿丁非常不识趣的揭穿小惠对阿杰的情愫,这也惹来阿杰一记⽩眼。

  “你别讲,谁说我喜阿杰!你难道不承认我对你也不错呀!都已经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对你们关心有错吗?”小惠气呼呼的说着。

  “你欺骗我们可以,可别欺骗自己呀!我说阿杰,小惠虽然没田藌漂亮,但也不难看,你就别老想着田藌,说不定她现在正与那诸葛擎卿卿我我、比翼双飞呢!”阿丁偏偏就是骂不听,若讲一些刺人的话。

  “不会啦!这只不过是一场赌注,田藌不是说过,要是她赢了,就可以利用诸葛擎来壮大咱们乞儿团,好让丐帮承认吗?输了也只不过照旧过⽇子罢了,她不会真心喜上那个像冰一样的男人的,你想想,和那种人在一起多无趣呀!”善解人意的小惠不忍阿杰被阿丁叨念,老是说话帮他。

  “是吗?可是再怎么说,诸葛擎也比阿杰好多了,要是我,我也会选择他,谁会嫌多金又帅气的男人呀!”阿丁不以为然的说。

  “阿丁!你是嫌口⽔太多了,是不是?你管人家喜谁,反正不会喜你就是了。”小惠还真的生气了,她见阿杰不出声,只好替他反咬阿丁一口。

  “算了,我是看你‘可爱’才这么说的,不希罕算了!”阿丁闷闷不快道。

  “什么可爱?”小惠料到这话中定有玄机。

  “就是可怜没人爱嘛!”

  “好了,你们俩闹够了没?不管田藌这场赌注赢了没,我们千里迢迢依约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吗?人都还没见到,你们就吵得天翻地覆的,怕别人不知道啊!小惠,刚刚你还劝我们俩别闹的,怎么这会儿你也揷上一脚了?“阿杰本来一股狂喜的心,的确被阿丁的一盆冷⽔给浇熄了一大半,真是友不慎啊!

  “我是为你说话耶!算了,不提了,真是狗咬呂洞宾。走啦!见到田藌,一切不都清楚了,不要在这儿瞎猜了。”小惠将他俩一个个拖了起来,硬推着他们出发。

  还留在现场的诸葛擎,因为他们之间的谈话早已食不知味,一股寒意沁人心扉“赌注”两个字将他的梦给击碎了,想不到她的欺骗只是前奏“利用”才是目的。

  原来她早已有心上人,那她对他的感情全是建立在“赌注”上头喽!说不定她本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为了脫离乞讨的生活,她可以贩卖爱情;为了让他们乞儿团获得丐帮认可,她可以趋附一个她本不爱的人。倘若他之前没有识破她,她可能还会继续欺骗下去,绝不会那么早就对他坦⽩一切的。

  不,他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怎能将她想得如此不堪?可是,他们的话又是那么的清晰分明,让他不想听都没办法,不相信又像是在骗自己!

  错在他,从不与女人打道的他竟会爱上她!

  现在的他,多希望面前的这壶乌龙茶若换成烈酒那该有多好,他宁愿自己醉了,没听见刚才那段伤人的对话。

  早膳一过,田藌就蹲在门槛前等着诸葛擎回来,她眼睛一眨也不眨,整个脑子就只有诸葛擎的影子,可是,她看着看着,怎么发现有三个好悉的⾝影在她眼前晃动,而且向她愈跑愈快,愈趋愈近,慢慢的,她终于看清楚他们的脸了。

  她惊讶地站起⾝叫道:“阿杰、小惠,你们怎么来了?”

  “田藌,你穿起女装真的不一样了,好美呀!”同为女人的小惠,一看见漂亮的⾐服就傻了眼,早忘了回答田藌的话。

  “我房里有好多呢!你喜几件,我全都送给你。”他乡遇故知,田藌感到份外亲切。

  “真的!”

  “藌儿,你当初怎么会想到和我们约在这儿见面的,这里可是王府耶!”阿杰这才注意到守卫对他们非常亲切,要是平时,早就拿起扫帚赶人了。

  “对呀!你怎么会在这儿?还说有许多漂亮的⾐裳?”小惠也问起。

  “你们问的不是废话吗?一定是诸葛擎买给她的。”阿丁很聪明的替她回答。

  “够了没?你一句我一句的,吵死人了啦!走,咱们进去边吃边谈,有一大堆你们见都没见过很好吃的东位废!”田藌拉着小惠的手,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只见他们一个个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东张西望看个不停,还怯生生的问:“你真的住在这里面呀!才两个月,你的⾝价就不同了耶!”

  “郡主好!”两个侍卫与他们擦⾝而过,对田藌颔首敬礼着。

  郡主!他们三人顿时停下了脚步,看着田藌的眼睛都快凸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变成郡主了?”阿杰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故事说来话长,先进去再说吧!”田藌又抬起脚步拾阶而上。

  当她瞧见坐在太师椅上的田沛鸿时,‮奋兴‬的跑过去“爹,我跟你介绍,这是我们乞儿团里的好兄弟,他们都很照顾我的。”爹!她什么时候又冒出个爹来?他们三人互相望了一眼。

  “他是宁南王,也就是我的亲爹,你们别怕,他人很好的。”田藌天真无琊的说。

  “羽琳说的对,你们不用怕我,我还要感谢你们平⽇对她的照顾呢!”田沛鸿露出和蔼的笑容。

  阿杰他们面面相覷,不敢说话。

  田沛鸿看懂他们的讶然,于是解释道:“她是我自幼失散的女儿,我找她找了十五年,或许上天怜见,就安排她来见我了。”

  “可真凑巧呀!”阿丁小声说道。另两人却耸耸肩不敢吭声,早就畏惧在这排场之下了。

  “擎哥!”眼尖的田藌忽地瞧见从大门跨⼊的诸葛擎。

  他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牵強不自主的一笑后,即对出沛鸿说道:“我是特来跟王爷辞别,东北有要事待办,我不能再做逗留了。”

  “你要走!这么快,你带我走好吗?”田藌微微一愣,发现此刻的他变了,变得那么捉摸不定。

  “郡主爱说笑了,你⾝为金枝⽟叶,哪噤得住与我长期奔波,我实感无法承受。”他每说出一句话,都狠狠鞭笞着他的內心。但他已不容自己再心软了,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愿意当个被利用的傀儡。

  他有多希望她对他是真心的,他又何尝愿意自己第一次的真情付出却遭到踐踏、蹂躪。

  “你怎么了?难道你后悔了,你不要我了…不会的,不会的,你视如生命的⽟珮还在我手中,你不会的,对不对?你从不曾对我那么冷漠呀!”田藌凄楚地连连后退,直到抵住厅內的梁柱,她一连串的苦涩终于发怈了出来。

  “⽟珮就算是我送给郡主与王爷重逢的贺礼吧!它跟着你可比跟着我好多了。”诸葛擎看似无情地说着。

  他在心中不断吶喊着,藌儿,别再演戏了,到此为止吧!趁我还不知该不该恨你的时候,赶紧收手吧!

  阿杰佇立在一旁,难以想像向来乐观豁达的田藌,竟为了那座冰雕哭泣成这等模样,现在他才知道,从一开始,上天就未曾给过他机会,因为田藌早已爱上那个男人了,只是他们都被蒙在鼓里罢了。

  但为了他喜爱的田藌,他还是忍不住说话了“诸葛擎,你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你要珍惜她呀!”珍惜!诸葛擎冷啐了一声,他就是将她视如珍宝,视为他的一切,如今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擎公子,留下用餐吧!你和羽琳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坐下来好好解释清楚。”一头霧⽔的田沛鸿也不忍见女儿梨花带泪的模样,只好尽其所能做和事佬。

  “不了,我不打搅了,告辞。”他尚未转过⾝,田藌早已紧紧扣住他的双手“不,不要,你就留下嘛!我们好好谈谈,不要违逆我爹的美意,好吗?”田藌的双手就像火烫的铁箝烧痛了他的手臂,也烧痛了他的心,他面露讥嘲的神⾊“田藌,游戏结束了,如今你贵为郡主,可以为所为的呼风唤雨,着我对你没有好处,你想想,一个乡野匹夫能给你什么呢?哦!我怎么忘了,或许你要的就是这个,拿去吧!从今以后,我们一个⽇一个月,永不相见。”他忿然悲绝的丟下一只信封袋即拂袖而去。

  她不知道他的心在淌⾎,一个脚印一滴⾎。

  “一个⽇一个月,永不相见!”田藌喃喃念着,已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田藌,快看看呀!他写些什么?”小惠的叫唤声拉回了她的意识。

  她很快撕开手中的信笺,一手苍劲飘逸,略带着潦草的字迹呈现在眼前,可见他是在一种起伏不定、情绪失控下所写出的。

  这是一封介绍函,一封介绍“乞儿团”进“丐帮”的函件。另外有一张小小的手抄,上面写着:你赢了,你已完完全合掳获我的心,你也输了,你竟‮忍残‬无情地粉碎我的爱。或许你所拥有的只是一场没有输赢的赌注。一定是谁漏了口风,把她当初的赌注及计划怈漏了出去,她看着阿杰,阿丁,小惠,想从他们之中找到答案。

  他们三人被她盯得头⽪发⿇,背脊直窜凉,还不懂她为何用这样深奥的眼光看着他们。

  “说,你们见过他,是不是?你们说了甚么?”“没有啊!我们怎么会见过他,天地良心啊!”阿丁叫屈。

  “虽然我们的确不喜那傢伙,可是,还不至于用那么卑鄙的手段。”阿杰也赶紧澄清道。

  “我知道了,我好像见过他!”小惠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将茅头指向她。

  “你们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嘛!”小惠发觉自己象一只待宰的羔羊。

  “小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见过他?”田藌焦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好像,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小惠搔着脑门想着,猛然叫道:“有了,阿丁,我问你,刚才我们在茶棚喝茶时,你有没有注意到隔桌有个戴斗笠的男人?”

  “拜拖,我以为甚么咧!原来是看到帅哥。对不起,只有象你这种无聊的女人才会注意到。”阿丁嘻⽪笑脸的说着。

  “我是说真的啦!少打马虎眼。”小惠敲了一下他后脑勺。

  “你们别抬杠了,好吗?”田藌差点没跪下来求他们。

  阿杰此刻揷话了“我说好了,小惠所说的那个人在茶棚我也有注意到,只不过,当时他戴着斗笠,看不出是谁,但经小惠一提,还真的很像诸葛擎耶!”

  “是他又怎么样了?”田藌气极了,为什么他们说话都不会挑重点?

  “对不起,田藌。我们在闲聊时,说出当初我们打赌的事,我想,他八成是听见了。”小惠很歉然的说。

  “完了,我真的完了…”她很快地面对田沛鸿说:“爹,我想…”

  “你不用说了,去追吧!你们之间的误会我是不清楚,但我知道千万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田沛鸿真心的说,毕竟他也年轻过!

  “谢谢爹,我的朋友就⿇烦爹好好款待他们。”她握住阿杰他们的手“我要去面对这迟早会发生的事,你们祝福我吧!”她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很快地消失在门边。

  诸葛擎又回到茶棚坐着,他可以很瀟洒的走呀!可是他没有,他不知道到底还在等什么,是她吗?不会的,她不会来的。

  如今,她已经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包括⾼贵的⾝份、一纸引介⼊丐帮的书函,甚至于他的爱!她还需要找他吗?

  爱!他苦涩的一笑,想当初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她用计着他是因为爱他,她怎么说得出口!

  “诸葛擎!”是她,好悉的声音,就跟第一次与她相遇的情节一样。

  “擎哥!你别想溜,你是我的。”果然是她!他猛然回首,却与她那哀戚的眸子对个正着。

  他勉強的收回视线,直瞪着眼前的美景。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当初那个赌注只是基于一时好玩,因为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为了得到乞儿团的同意,才故意用赌注脫⾝的。”她已成一团,此刻,只有紧张和不安的气氛回在他们两人之间。

  “小郡主,我何德何能博得你如此厚爱,我劝你还是把这份心放在那位对你深情款款的阿杰⾝上吧!”他恨起自己怎么说出这么恶劣的话来!不能怪他,是她的。

  “我跟阿杰本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很谈得来的哥儿们。”田藌不懂他为什么要对她如此地奚落讽刺。

  “那你也当我们俩只是哥儿们!”他心寒的说。

  田藌不敢相信的直‮头摇‬,他怎么说那么轻松!他俩之间那种刻骨铭心的恩爱,情洋溢的甜藌,难道他都忘了?爱情是抹除不掉的,知心是无法漠视的,可是,这一切在他眼中仿佛都已失去了意义。

  她不信他是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他一定还是爱她的,否则,她不会在他眼中看到伤痛。她要怎么样才能唤回他的情感,而不再面对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她一定要融化他。

  “不会的,我们不会是哥儿们,而会是一对真情不渝的夫。别忘了,你说过要对我负责,更别忘了,你曾答应我会照顾我、疼我、爱我一辈子。我偏偏对于你的承諾记得特别清楚,你没办法?档模铱梢圆坏笔裁垂砜ぶ鳎褪遣荒苊挥心恪!碧锩酃伦⒁恢溃艿玫剿幕赜Α?br>

  诸葛擎眼中隐隐闪动着泪光,田藌的话几近震撼了他的心,但他只想掩饰真情,不愿让自己再受伤,于是,他倨傲的开口说出:“我对你允下的承諾,下辈子再偿还,毕竟你位于权贵,我则居于草莽,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人,你不适合我,你走吧!”“说来说去,你就是故意找借口嘛!我不管,我的⾝子已经给了你,想嫁给别人也没人会要,你得负责娶我。”讲理讲不过他,她就使出她的绝活…?怠?br>

  “你…你不可理喻!”他撂下这句话,丟下银两就想走。

  “你真的要走?没有挽回的余地?”田藌骤然怈了气,觉得好累好累。

  他不作声,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

  “说话呀!我只要你的一句话。”她战战兢兢的坐着等待他的判决。

  “我祝福你。”他真的走了,但他这次并不是用走的,而是施展轻功,一瞬间就不见了,这下子,她还能追得上他吗?他若真有意逃避她,她可能一辈子都追不上他的。

  可是,她也不想回府,因为她不想再当郡主,甚至于非常讨厌这个头衔,如今,‮意失‬的她只想四处游走,或许走累了、逛烦了,她会回邯郸找乞儿团的朋友们继续她的乞丐生活,又回到从前…不认识诸葛擎的⽇子。

  田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又回到了雷朵寺,但她没进去,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后山走去,终于又看见那个她将自己完完全全给他的地方,如今回忆起来,还是那么让人依恋、

  沉思片刻后,她又抬起脚步离开。她没进去那山洞,因为她不敢,不敢让过往的甜藌刺她现在的落寞。

  可惜,她可能想都没想到诸葛擎竟然就在里面,正面对所有的漆黑、孤寂挣扎。

  他望着洞口的⽇月替,心中的肯定却更深了,他离不开她,不管她是否曾欺骗他、利用他、玩弄他,他已没有办法就这么瀟洒的离去,再不介⼊她的生活,至少他要亲眼看见她过得幸福,他才能安心的离去。两天了,她过得好吗?可曾想过他?

  不再让一连串的疑问扰了自己的思绪,他决定回去看她,即使偷偷的看着她也好。

  “亦昀,找到了没?羽琳出去那么久,不管有没有找到诸葛擎,她也该回来了呀!真是的,三、四天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田沛鸿以为凭着诸葛擎对羽琳的爱,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说动他的,难不成失败了?

  “宁南城內我都找过了,我想,她可能出城了。”亦昀说道。

  “怎么会?”田沛鸿悲观的想,难不成他们⽗女情缘只有如此?

  “王爷,都是我们不好,我们帮忙去找好了。”阿杰他们満心歉疚,早知如此,就不会来了。

  “不能怪你们,这一切都是天意。”田藌才不过失踪个三、四天,田沛鸿似乎已苍老了许多。

  阿丁突然揷嘴道:“我想,田藌可能会回邯郸去。”“阿丁,你怎么这么肯定田藌会回去?”小惠问了一句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田藌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她是那种不追到死不罢休的人,所以,我猜,她要是追不到诸葛擎,一定会追回他老窝‘四轩园’。”阿丁得意洋洋的说,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智多谋。

  “有可能,咦!不赖呦!阿丁,今天突然开窍啦!”阿杰拍了他一记脑袋,夸奖道。

  “我本来就很聪明,都是被你打笨的。”阿丁摸摸脑袋,斜睨了他一眼。

  “你们俩别一抬杠就不知道要休息,你没瞧见王爷着急的模样吗?”小惠适时地提醍他们。

  田沛鸿只是兀自念着:“羽琳要回邯鄆,可是,她⾝无分文呀!”此时,诸葛擎正躲在梁柱上‮听窃‬着所有谈话的內容,他心一凜,田藌还没回来!

  她正只⾝要前往邯鄆,而且⾝上又没盘…天呀!这可不是他要的结果。不再多作考虑,他马上施展上乘的轻功一跃而逝。

  “谁?”敏锐的雷亦昀乍然听见树叶错的声音,很快地冲了出去。他知道是谁了,只可惜他轻功不如他,否则,一定要截下他来好好的海K一顿。

  “亦昀,是谁?”所有的人都跟隨他的脚步出来了。

  “诸葛擎!”他冷冷的说。

  “是他!”大伙都异口同声的喊出口。

  “义⽗,你放心,这下他不要琳妺都不行了。”雷亦昀很暧昧她笑了笑。

  “为什么?”“他刚才一定是听见我们的谈话,心上一急才了方寸,否则,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诸葛四郞,怎么可能让我听出破綻、发现踪迹”雷亦昀涸葡定的说。

  “真希望他会如你所说的找到羽琳。”田沛鸿黯然的眼睛陡然一亮。

  “王爷,我想,我们也应该告辞了,一路上也可以打探田藌的消息,在这儿苦等也不是办法。”阿杰首先发言。

  “对,而且,我们也很想念我们的伙伴。”阿丁补上一句。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留你们,我会嘱咐帐房给你们带点银两回去。”“不,不要,我们千里迢迢来这儿不是来要钱的。”他们紧张的叫嚷起来。

  “我知道,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就让我为‘乞儿团’尽点心吧!”田沛鸿蹙蹙浓眉,委婉的说。

  “收下吧!别让王爷难堪了。”雷亦昀戏謔地帮腔。

  “难堪?小的怎么敢让王爷难堪呢!好,我们收下。”阿杰他们慌忙的答应了。

  雷亦昀喜上眉梢,正中下怀。

  “亦昀,你可有派人出去找羽凰?”瞬间,雷亦昀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面上的肌⾁也绷紧了,可见这位田羽凰‮姐小‬曾带给他多大痛苦。他扬眉敛目,深昅一口气,想摆脫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梦魘。

  “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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