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禀堂主,徒儿这次的行动又告失败了。”
在梧牙山的一个洞⽳中,密蔵了一座壮观的宮殿,一般人由外表瞧去,本看不出其中暗蔵玄机。
此刻在殿堂上一位⾝着⽩⾐,年约五十余的男子,正在仔细听著底下女子的报告,由其蹙额皱眉的表情中可看出他的不満。
“你待在广天派也有三年余了,竟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郑襄鸣狂炙的喝斥,遏止不住的愤怒让那女子看了腿双直打颤,勉強站住,却像秋风中的落叶般摇摇坠。
“莫司傲这人太无常,江纯纯又蠢的可以,这实在难办。况且莫司傲昨儿个已怀
疑起我,接下来的行动可能就不好做了。”原来这女子就是小杏!
这座宮殿实为江湖中著名的“弓武殿堂”其派别乃亦正亦琊,在江湖上的口碑还算不错。那他如何会对莫司傲有著难以形容的怨恨呢?
这可得回朔到十年前了。
“你办事不力,又过于心浮气躁,倘若莫司傲看不出来的话,怎能凭著一个外人的⾝份坐上傲丰堡少堡主的位置?”
他气小杏三年来毫无动静,一动就露出了马脚,难道他精心培育了三年的人才只是个饭桶?
五年前,当他在傲丰堡的选试场上见了莫司傲,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姓莫的小子不是死了吗?那一年他派人追杀他,手下也回报这小子已死在梅河口,这会儿怎么可能又出现了?
难道他认错了人?
不可能的!他那张脸简直就和莫卿仁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况且又姓莫,他绝不会认错的,莫司傲一定是莫卿仁的遗孤。只是令他纳闷的是,莫司傲怎会出现在傲丰堡,他和萧夙丰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经过他辗转调查,这才得知莫司傲不过是数年前萧夙丰无意中救回的年轻人,由于其武学底子扎实又具慧,在萧夙丰的教调下,武艺精进不少,更有青出于蓝的气势。
这姓莫的小子命真有那么硬吗?几次都死不掉,他就不信琊,非得置他于死地不可!
莫司傲,别怪我,是你爹负我的,谁要他夺人呀!害得他得娶一个不爱的女子,在爱情路上苟延残的度过终生,这种恨意他并没有因十年前杀了莫府全家而消逸,因为他永远忘不了这些年来的情殇!
事后,他特训小杏三年,将她安排在广天派江纯纯⾝边当丫环。事实上,江纯纹的死也是他蓄意陷害的,如此一来,莫司傲娶的极可能是江纯纯,那么小杏要趁机杀掉莫司傲就非常方便了。
没想到莫司傲并不如他所想像的简单,想杀他简直是棘手的很。
莫司傲,即使杀不了你,我也要让你和我一样在苦与恨中度过一辈子!
“那么请教堂主,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小杏实在怕郑襄鸣会怪罪她,只能想办法将功抵罪。
“坚持原来计画,让莫司傲娶江纯纯。”
“他不会答应的。”这要比登天还难。
“你不是说他喜他⾝边的那个女孩吗?我要让他永生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块儿,让他尝尝我所吃的苦与痛。”
郑襄鸣愤怒的击桌道,二十多年前莫卿仁夺去他所爱,他要回报在他儿子⾝上。莫卿仁,你在那边的世界等著瞧吧!哈…“可是堂主,这真的很难…”小杏深感为难,莫司傲已怀疑了她的⾝份,无论她做什么,他定会提防她呀!
“这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多多利用江纯纯吧!”
“她已经没利用价值了,莫司傲庒对她是不屑一顾。”她摇头摇。
“就是因为莫司傲不爱她,我才要他娶她,要不你以为我何苦如此大费周章?”郑襄鸣瞪著她,脸孔绷得死紧。
“可是…”
“小杏,你不笨,运用你的智慧吧!”
他甩袖离去前,只留下这么一句话,是要她全权处理吗?只要达到目的。
一样的梅河口,一样的丘壑,丘壑下滔滔流⽔就是八年前莫哥哥飘走的地方,⽔胭由上往下看,百般感触油然而生。
饼去,她不知曾在这儿忏悔多少次,也不知在这儿流了多少眼泪,或许上天听见了她祈求的声音,终于让她找到了莫哥哥。
老天,莫哥哥没死,莫哥哥真的没死呀!我带他回来了,我好⾼兴啊!
“你就是从这儿掉下的,为了帮我摘一孤花。”
原本只有一孤花的崖边,也不知怎地,自从莫哥哥失踪后,它们就盛开了一丛又一丛。
“这么说,我没到你手上了?”
莫司傲凝视著有著万丈⾼的⾕底,和満野的孤花。
⽔胭摇著小头颅“来不及,你因为要救我,所以滑落⾕底。”
“好,那你等会儿。”
话语方歇,他已扬⾝而起直扑崖口!
“不,不要,莫哥哥,我不要花,我只要你。”⽔胭追过去,攀在崖边嘶声大喊著,她不要八年前悲惨的一幕重演。
也不过才一眨眼工夫,莫司傲已翩翩降临在她⾝畔,嘴角含笑,负背的手缓缓伸出,上头多了一束美丽的孤花。
“送给胭儿,虽已迟了八年,但这是我的心意。”他温柔的将花到⽔胭手上,轻轻扣住她的手腕,掬至际低吻。
虽记不起过去,但来到这地方,仿佛有丝模糊朦胧的影像掠过脑际,不清晰,但却实在。
“莫哥哥…”泉涌的泪⽔随之纷纷溢出,纤嫰的小脸铺上一层悲喜加的颜⾊!她的莫哥哥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那爱她、疼她百分之百相似的模样。“你是不是记起来了?”
“没有,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举世无双的宝贝。”他搂著她细致的双肩,深情款款。
“你也是,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无价之宝。”⽔胭紧紧环抱住他,她这句话颠覆腾了莫司傲的心。
“谢谢你,你让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重要。”
他拂拂她的发“快走吧!你不是要给齐叔一个惊喜吗?”
“下一个转角处就到了,那快走吧!”提起爹,⽔胭的心情更是一阵雀跃,拉起莫司傲的手就往下一个街口狂奔。
看见黑店的第一眼,莫司傲真的是儍住了!
这建筑的确和他梦中的一模一样,橡篱虽也是依他印象中所建杂邙成,但总觉得缺少什么,无法完全符合梦境,如今一瞧,他才知道是少了这儿才有的朴实、清新,以及一种豁达的自然意境。
“爹在那儿!”
蓦然一抹黑影自黑店后忽⾼忽低飘扬而起,⽔胭知道那就是她爹齐友湟,每天凌晨与⻩昏他应会在黑店旁练功的。
莫司傲点点头,倏地拔⾼⾝影,逐风踏浪般的狂卷至齐友湟面前,在齐友湟不注意的刹那急攻向他!这气势凌厉如风、矫若游龙,差点儿让齐友湟招架不住!
然而齐友湟这多年来的武学也不是虚晃的,他一一接过莫司傲所击出的招数,无意中竟发觉这对手的內力有著与他因克相生的奇异,也就是说他俩內力路数相同。他从未授徒,除了…那么这人是?数招之后,两人扯平,相视而望;齐友湟只觉眼前这位疤面年轻人有点悉,却喊不出名字!
“很抱歉,逾越了,齐叔。”
莫司傲低沉的喊出,事隔八年,原有的青涩少年已长成成稳重的青年,嗓音也随之起了些微变化;就算齐友湟再认不出,这“齐叔”二字也让他听得痴呆住了!
这世上除了爷,还会有谁喊他齐叔?
“你是?”睽违已久的人伫立于眼前,齐友湟却迟疑地不敢相认,深怕这只是一场幻影。
“您不认得我了吗?我姓莫。听胭儿说,我应该叫莫凉。”
“胭儿!莫凉!”一次的意外说不出心里头的震惊,第二次的意外⾜以让齐友湟了方寸!
“你是小莫?”紧紧抓住莫司傲已不同于以往的厚实双肩,齐友湟仔仔细细打量著他的面容。
没错,他是小莫,八年来他已洗去以往的浮躁轻率,取而代之的是那深思虑的的表情与卓荦不凡的气度。他当真长大了,如今他已是位刚健美、俊逸出众的年轻人。
齐友湟动地淌出老泪,摸著这张悉的面容。
“老天,你回来了!对了,你刚刚提到困儿,胭儿她…”
“爹,我在这儿。”⽔胭从转角处徐徐走出,眸中有泪,又带愧疚地看着齐友湟,微颤的嗓音表现出她的悸动。
“胭儿,你上哪儿去了?你知道爹急死了吗?爹找了你好久呀!”齐友湟语气中
的疼惜多于责难。
“女儿对不起爹,爹原谅女儿吧!我已将莫哥哥找回来了,能不能将功赎罪?”⽔胭跪在齐友湟面前,抱著他的腿低泣著。
“起来吧!爹不怪你,我能了解你这八年来所受的苦。”齐友湟扶起⽔胭“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相遇的?还有小莫,这些年来你又是怎么过的?当年是谁救起了你?”
“爹,咱们进屋去,再慢慢告诉您吧!”
⽔胭抹去泪痕,带著笑意,扶著齐友湟进屋去;莫司傲在踏进黑店的那一刹那,一股百感集的感触深袭心中,他希望这次前来,能想起些什么。
“原来如此,你是被傲丰堡的堡主所救!”
经过一盏茶的解说,齐友湟终于了解事情原委,亦对⽔胭能找到莫司傲的巧合深觉不可思议,难道他俩脚上的那条红线并没在八年前断裂,更因这段时间的纠而愈是难分难解。
“人家莫哥哥还成了傲丰堡的少堡主耶!”⽔胭不忘为莫司傲说话。
“萧堡主对你很好罗?”齐友湟欣慰的说。
“他收了我为义子,并有意⽇后将傲丰堡予我管理。”
“刚才咱们比试过几招,你的武艺增进不少,也是萧堡主的功劳?”
“没错,他年事已⾼,已将所有的武学传授给我,但他说是我基打的好,才有今天的成绩,我想这更是齐叔的功劳。”
莫司傲互不偏袒,这是他近几年所学会处事的成与圆滑。
“你终于长大了。”
八年前的莫凉还是个意气用事的孩子,常得罪不少客人;现在的他已学会了说话的技巧,有冷静漂亮的措词。
“齐叔,你能告诉我过去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令齐友湟十分不解“你的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爹,他…莫哥哥他当年坠崖时不小心撞伤了脑袋,所以对于咱们的过去他全不记得了。”⽔胭郁郁寡道。
“什么?你说小莫他…”
他深感难以接受,难怪方才谈到过去时,他神情有点怪异,原来小莫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不记得我们了。”⽔胭闷闷地道。
“那么你为何愿意和⽔胭老远的回到黑店?”
“因为我信任⽔胭。”他诚实道,看着⽔胭的眼光异常温柔。
“这或许是你们的情缘未尽吧!”齐友湟感叹道“胭儿,带小莫出去走走,看看周遭的一切能不能对他有点儿帮助。”
“好的,爹。”她勾起莫司傲的手臂,决定带他去外面逛逛。
“齐叔,那我们先告退了。”
齐友湟点点头,望着这两小无猜的一对俪人,他不噤笑了,上天成全了他的梦想,小莫终究会成为他的半子。
江纯纯闷在客栈里,频频对小杏投出怀疑的眼神,总觉得这个跟了她已三年的丫环,这阵子言行举止总是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事在瞒著她。
“小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愿告诉我?”
她瞪著小杏,一副大姐小质问的模样,看得小杏怒火中烧“姐小,现在可不比四川,你⾝边的人除了那几个护卫外,就我对你最亲,你何必以这副拽样和我说话呢?不怕我不管你的事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的主人呀!”
江纯纯河东狮吼了声,指著小杏的鼻子不可思议的大骂。
“主人又如何?这三年来我可是受了你不少气,为你做了不少事,你敢否认少了我,你什么事也做不成吗?”小杏嗤鼻道,冷冷的将本全都表露出来。反正莫司傲已怀疑了她,她也没什么好避讳。
对于江纯纯,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搞定。
“小杏,你…”江纯纯十分讶异于她的不同于往常。
“怎么?想打我吗?你敢就打呀!”小杏起膛,边浮起一道讥弄的笑意与挑衅的神情。
“你以为我不敢吗?”
江纯纯怒急攻心,立即出拳袭向她,招招致命!原以为手无缚之力的小杏,绝逃不出她的毒手,然她万万想下到,小杏不仅能吃下她每一招式,还能反手攻击她,让江纯纯在错愕中,差点来不及抵挡而受伤。
“你会武功?”江纯纯颤著声问道,脸部线条因瞬间被击垮而扭曲著;她不敢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
“我不仅会武功,而且不比你差。”小杏似笑非笑的回答。
“你有什么目的?”她紧迫盯人的眼神直望着小杏。江纯纯弄不明⽩她不惜耗费三年的时间服侍她,究竟意为何?
“聪明,一语说道出了我的心中事。”
小杏大刺刺的找了张椅子坐下,双眼仍盯著她说:“坦⽩说,我没什么目的,只是想帮你夺回莫司傲。”
“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一定是她的陷阱,江纯纯猜测。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可以不相信弓武殿堂的堂主郑襄鸣。”小杏提⾼音量,深怕她听不清楚似的。
“弓武殿堂!”这个名闻千里的帮派,江纯纯怎会不知晓呢?问题是他们为何要帮她?“我希望你把话说明⽩点儿。”她坚持。
“我本是弓武殿堂的左堂副手,我们堂主的目的没别的,只是要我帮你夺回莫司傲,好让你一圆与他缔结连理的美梦,这么好的事,你还犹豫什么?”小杏敲著桌面,捺著子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快点决定,同不同意与我们合作?”
“如果我不愿意呢?”江纯纯谨慎地看着她。
“也没关系,只不过从今天起你们广天派将在江湖上消失了吧!”她无所谓的耸著肩说,好似消灭广天派是易如反掌的一件事。
“你们弓武殿堂将我们广天派当成什么?不成气候的小帮派吗?”江纯纯呆滞了半晌,才徐徐开口,渐渐恢复了她原有的強悍本⾊。
“虽然你们广天派也算是个大帮派,但和我们弓武殿堂比较起来,还不过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孩罢了。”
自从广天派到江纯纯手里后,由于她不善于管理,其气势已不复从前,小杏跟在她⾝边多年,这些坏现象她哪会瞧不出来。
“你…”“我什么我!你说,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和我们合作?广天派以往有你爹守著,现在的情形是每况愈下,相信你比我还清楚,你考虑清楚吧!”
小杏一定得让她配合,否则堂主绝不会饶过自己的。
“好吧!反正我爱莫司傲,你们愿意帮我更好。”江纯纯认了,她说的没错,现在帮派里其实已成了一个虚壳,实难与弓武殿堂相抗衡。
“那好,不过有件事你必须先帮忙我们。”
“什么事?”江纯纯皱眉道。
“听说你⽗亲与萧夙丰的感情不错,你又是他的义女,如果由你出面将他约出来,你认为他会赴约吗?”小杏慢慢道出了她的诡计。
“萧伯伯向来喜爱四处云游,我能约也没办法。”
“这你放心,我已调查出他现在正在回傲丰堡的路上,就快到了。只要你趁莫司傲不在,⼊堡约人,应该不成问题。”她洋洋自得道。
“你是要…”
“胁持他,好迫莫司傲放弃齐⽔胭娶你。莫司傲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相信他会答应的。”
小杏看着満脸错愕的江纯纯,笑意浮上了脸庞,如今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就等著收成这胜利的果实了。
一晃眼,莫司傲在黑店已待了五天,这些⽇子里⽔胭带著他四处游览,尤其是过去他俩最常去的几处地方。
原本信心十⾜的⽔胭经过几天下来的努力后均不见成效,也渐渐灰了心,不再对他做太多的苛求。
记得则她幸,不记得则她命,莫哥哥即使一辈子想不起过去,她也该无怨无悔了。
其实上天对她够厚爱了,八年的分离竟能找到他,这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她也该相信所有的美好不可能一古脑儿全落在自己⾝上,生命中些许的遗憾并不代表什么,只能说是一种调合吧!
“莫哥哥,这儿是梅河口最大的山坡地,你瞧这一旁的芦苇丛就是当年我发现你倒卧的地方。”
放眼望去,一片翠绿的确能舒畅人心,梅河口真是个好地方!再将视线随著⽔胭的⽟指一转,那芦苇花丛款款风摆生姿,一边倒的摇曳美感尽收于眼底;莫司傲发现这一幕幕自然天成的景致有点儿悉,但在脑中又遍寻不著一点影子,唉!又多了一个遗憾。
“我一直犹豫著该不该问齐叔,当年是谁想置我与死地。”他眸中带著无法理解的恨意及満腔的疑惑。
“那就别问了,也不要报什么仇。事隔那么多年,搞不好对方已得了报应,人事全非,你没必要再计较什么。”
莫司傲心寒的一笑“人事全非的人可能是我吧!”
“莫哥哥…”
“没事,是我不好,又说些让你担心的话。”莫司傲黑眼灼灼地搜寻著⽔胭的面容,望着她拧起的秀眉也同时揪起自己的心。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她倚在他怀中,难舍眼前这个骠悍帅劲的男人。他心痛,她也随之难过。
“我现在有你了,那种苦已不复从前。你放心,再困顿再悲惨的岁月我都熬过去了,如今这些对我来说已构成不了伤害,只是心中难免有所遗憾。”
他的每一句告⽩都撼动到⽔胭的心坎上,他熠熠发亮的黑眸凝视著她,⽔胭知道他并没说谎,这不是他的安慰话。
“莫哥哥,你原谅我了吗?”这是揣在⽔胭心中最深且最疼的问题。
“什么?”
“我是说,八年前因我的骄纵害你遭致这样的后果,你会怪我吗?”⽔胭瞅著莫司傲灼然炯迫的目光,她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否则她将⽇夜无眠。
“你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自责,我想赎罪。”
“所以你对我好,是因为赎罪?”他蹙眉问道。
“不,不是,莫哥哥,你不能误会我对你的真心!对感情我从不抱赎罪的心理,我只是想陪著你安抚你不定安的心,如果我不爱你,我不会这么做,顶多跪在你面前任你处置。你不能不相信我,要不我可以以死明志!”
“胭儿!”
莫司傲霍地攫住她不停自责的双手,満脸不舍地道:“你这个小儍瓜,谁准你死来著,除了我陪你,你哪儿都不能去!”
“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她伏在他膛哭泣,泪⽔渗透了莫司傲的⾐衫,浸了他的,他轻触⽔胭⽩皙如⽟的面容,掬起她的下颔,低首吻亲著。
像是抒发満腔的情,莫司傲绵情地与她拥吻,肿红了她的也释放了自己无限的爱意。“你说,从未怪过你,又何来的原谅?”
“你不怪我?”⽔困淌下欣喜的泪,勾著他的手深切的问。
莫司傲摇头摇,著她的脑袋“只有无心的人才会怪你,你即使犯下滔天大罪,我永远还是守护著你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虽然你不记得从前,但你依然是疼我的,用从前的方
式、从前的语气,甚至你抚我发的小动作,都是莫哥哥才会有的。”
“可是从前的莫凉不会犯侵你。”
想起那天他情不自噤地占有了她,莫司傲就深感自责,她是如此的纯真、善良,而他却…
“不,但我更爱现在的莫司傲。莫凉给我的感觉是疼,你给我的却是爱。”⽔胭的声音细如蚊蚋,紧紧的依偎著他,不愿让他瞧见自己酡红的面容。
她真的好羞,可是又忍不住的想说。
“胭儿!”他知道她有情,却诧异她的多情与了解。
“别说了,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就満⾜了,快回店里吧!爹说今天要准备你以前最爱吃的几样点心,让你回味一下,说不定东西一进嘴你就想起了什么哩!”⽔胭抬起亮丽的睑蛋,⾼兴的说著。
“好哇!你以为我是贪吃鬼!”
“你以前就是这样嘛!”
⽔胭吐吐⾆头,拎起裙摆快乐的翩然飞舞而去;莫司傲则噙著一抹欣然笑意,快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