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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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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叔,经过这几天的思考,我依然记不起什么,当然,也不能说是完全一无所获,但我自觉已到了极限,短时间內不可能再有进步,所以我想先告辞一阵子。”

  半夜二更天,莫司傲将齐友湟约到外面谈话,透著月光隐约看出他那张无奈的脸上带著些许怅然。

  “你要离开?”

  “我不能就这么丢下傲丰堡,义⽗尚未归来,我有责任维护它的‮全安‬,不知怎地,我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事般,老觉得心神不宁。”莫司傲蹙起眉峰,难掩其忧⾊。

  “这完全是你的责任心使然,我能了解。”

  齐友湟随著他的视线望着天际如勾的月影,还记得那天小莫回来时正值十五,如今十天过去了,月儿也有了残缺。

  难道真如世人常说:月有晴圆缺、人有悲离合。

  “谢谢齐叔。对了,我想向您打探一件事,当初胭儿在河畔发现我全⾝伤痕累累,可知是谁夺我命?”这个问题他一直想‮开解‬。

  “我不知道,就连你也被害的莫名其妙。”齐友湟回忆道。

  “您的意思是连我也不知道是谁杀害我全家?”莫司傲十分讶异,这么说目前他是含冤莫⽩了。

  齐友湟点点头。

  “好,无妨,待我将堡中的事打理好后,我会再回来调查清楚。”在他的神情中蓦然涌现一股狂野的动力与势在必行的决心。

  “胭儿知道吗?”齐友湟突然问道。

  “嗯?”司傲不解地看向他。

  “我是说胭儿知道你将离开她吗?”齐友湟眯起眸,他很担心当⽔胭得知时会如何难过。

  虽只不过是短暂分离,但⽔胭一定割舍不下,这种相思之苦他已看了八年,实在不忍再让它继续。

  然,他不能以这样的藉口留住小莫,即使留下,他也会因责任未卸而不快乐。如今只能祈祷当⽔胭知道这个消息时不要太过伤心。

  “我并没有要离开她。”莫司傲毫不避讳的坦然告之。

  是的,他准备带⽔胭一道回堡。

  “你的意思是?”

  “如果齐叔同意,我想带她在⾝边。”他回眸看向齐友湟,眼中执意甚坚,只差齐友湟点头。

  “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想胭儿会同意。”莫司傲语气坚决,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胭会跟著他;当然,他这么做绝不是在对齐友湟寻衅,而是希望他老人家明了他对⽔胭的感情是隽永不绝。

  他不舍,也不愿因自己的离开而让她难过伤心,他又不能不走,只有带著她,他俩的心才会都获得平稳。

  齐友湟非但不因他的话而生气,反而松了口气的笑说:“我就希望你能这么坚持,这样我才放心把胭儿给你。”

  “齐叔…”

  莫司傲感动莫名,正要说什么,突然由屋顶上传来阵阵鸽鸣,虽夜幕笼罩,但他听得出来这是他所饲养的信鸽,他前来黑店时一路上都带著它,到达后还放它回去向庹強报平安的,怎么又回来了?

  难道傲丰堡发生了什么事!

  霍地运气扬⾝而起,他与它在空中相会,瞬间扯下它脚上的纸条,未落地前他已快速看完了內容。

  发觉莫司傲神⾊凝重,齐友湟立即上前问道:“怎么了?”

  “我义⽗出事了!”

  撩起长衫,他快速冲进店中收拾简单的东西,打算连夜启程。

  “到底是怎么了?”齐友湟也随之跟进。

  “堡里传来讯息,指明义⽗于⽇前回堡,结果接获广天派的信件出堡后,就断了音讯。”好个江纯纯,他不会饶了她!

  只是他不能理解,义⽗功力深厚,怎会栽在她手里?

  “广天派?”齐友湟已隐世多年,实在不懂江湖上近十几年来究竟成立了多少帮派,而广天派是⽩抑黑呢?

  “没错,广天派的掌门是义⽗的挚友,于年前过世后,帮里一直是由他女儿江纯纯接掌管理。”莫司傲简略作了番解释,但他隐蔵了江纯纯对他有遐念的部分,免得他与⽔胭的感情节外生枝。

  “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能耐?”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所以这趟我是走定了。”背起行囊,他转⾝对齐友湟说:“齐叔,我得去唤胭儿起来了,您…”

  “去吧!”齐友湟会意道。

  “谢齐叔。”

  “等等!”正当他回⾝进⼊⽔胭房门的刹那,齐友湟却唤住了他“如果可能,我想与你们一块前往。”

  齐友湟不知为何,心中总带有浓浓的牵挂,他总觉得小莫此去必有凶险,他不能放任他就此不管。

  “你怕我会欺负胭儿?”

  “我是担心你。”齐友湟‮头摇‬笑道。坦⽩说,莫司傲这个半子他早在十年前就认定了,本无所谓他会对胭儿如何,即使会,他也明⽩莫司傲是爱胭儿的。

  “您不用…”

  “你不必对我否认,我看的出这件事非同小可。”齐友湟断言之,毕竟他也是在江湖上打过几年滚的人,尔虞我诈的情形他看多了。

  莫司傲隐约一笑“那好吧!有齐叔在⾝边,我也好有个人商量。”

  “那就快,你先去叫胭儿,我去准备几样行头。”

  “行头?”

  “打架用的。”他撇一笑。

  莫司傲点点头,扯开笑意,直奔胭儿闺房。

  在傲丰堡的大厅中坐著四个人,各个脸⾊沉重,尤其是莫司傲看着手中的信函,锁眉深思著。

  “莫哥哥,你真要去赴约吗?”⽔胭实在担心,萧堡主武功那么厉害,都被江纯纯掳了去,想必她背后必有某个⾼人在撑,莫哥哥去了不就自投罗网。

  “她已下了战书,况且义⽗在她手上,我是不可能不闻不问的。”

  他将手里的那张纸捏个粉碎,眼中写満深沉难懂的光芒,可见他的愤怒难当。明知山有虎,但他也绝不能退缩。

  “就是不知她背后的靠山是谁?这教我们难以防范。”

  庹強忧心仲忡;当他收到江纯纯这封信函时的确吓了一跳!师⽗怎会落⼊她手中?原以为是她开玩笑,但他⾜⾜等了两天仍不见师⽗归来的⾝影,才立即飞鸽给莫司傲,让他尽快回堡处理。

  也还好信件是他收到的,因此他未将稍息散布出去,以免造成堡內弟子的不安,但纸包不住火,再拖延下去绝不是办法。

  “所以我才要去探一探。”

  “这样好吗?她就是要你去自投罗网,你又何必…”⽔胭第一个不答应,扑朔不见底的眸子布満惊慌;绝伦的脸蛋更被一抹忧虑烘托得苍⽩。

  “胭儿,我不能不去呀!相信我,我只是去找她谈判,不会有事的。”他极尽安抚地道,不舍的愁容亦未自他脸上褪去。

  她是他唯一的牵挂,倘若不是她,他会走的更潇洒!

  “好…吧!”

  ⽔胭无奈的应允,她不能就此拴住他,毕竟萧夙丰不仅是他的恩人,更是他的义⽗,她不能…不能自私的限制他的行动。

  为摆脫这尴尬的气氛,齐友湟率先开口道:“需要我跟你去吗?”

  “不用了,谢谢齐叔,这点小事我还应付得来。”感的眼神轻轻一掠,他的目光又回到了⽔胭落寞的⾝上。

  “胭儿…”莫司傲言又止的面对这袭郁郁寡的⾝影,令他有股紧揪口的菗痛,他著实不知该说什么。

  他更感叹,好不容易团聚了,现在又面临这种挫折,是天在惩他,还是在嫉妒他们呢?

  不过,他全然不会把它放在心上,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救回义⽗。如何说服⽔胭宽心,才是他伤脑筋的。

  ⽔胭无力的一笑“我没事的,你放心的去吧!但别忘了,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我懂了,齐姑娘是担心你被江纯纯拐跑了。”庹強适时开开玩笑,拍了拍莫司傲的肩。

  “才不是呢!大师兄,你别说!”⽔胭一跺脚,连忙喂了庹強一记卫生眼。

  “庹強,你别惹胭儿。”莫司傲也气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是是,齐姑娘,就冲著少堡主为你出头,我敢保证他绝不会负你,一定会回来的。”庹強说来‮奋兴‬,可是愈扯愈离谱了!

  “大师兄!你…”难掩‮涩羞‬之情,⽔胭双颊的酡红绯意是显而易见的。再望了眼莫司傲细究的眼眸,⽔胭更觉得自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让这几个大男人宠溺逗弄,于是她勇敢的抬起头,再次面对他们“你们怎么决定就怎么去做吧!我说过我会非常赞同的,我这就退下了。”

  “胭儿…”

  “小莫,让她去吧!她从小就被你宠坏了,你不在的这几年她虽然成长了不少,但依然生活在过去的回忆里。你给她太多的依赖,对她不知是好。还是坏。”

  齐友湟截去了莫司傲的叫唤声。

  庹強搔搔脑袋“对不起,少堡主,你该知道我的用意。”

  庹強刚刚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让⽔胭安心,逗她玩玩!想不到会变成这样的结果,他还真不会说话呢!

  莫司傲睨了他一眼“你这么做,我又得费上不少⾆了。”继而对齐友湟道:“齐叔,我一定要去看看她。”

  见他神情坚定,齐友湟只能点点头,笑看这对快冤家。

  “齐姐姐!”

  是子黔!已好些⽇子没看见他了,回来也不记得去找他;⽔胭暗骂自己,怎么将他给忘了呢!

  当真被莫哥哥的事冲昏了头?

  “子黔。”⽔胭仔仔细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乍见之下,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你好像长⾼了,体格也变了。”

  “你总算注意到我了。”子黔咧嘴笑说。“这些⽇子我练的厉害,因为大师兄要我代表傲丰堡参加县府举办的武技比试。”

  这项比试虽名为县府所举办,但幕后实际是由西北各帮派合资而成,主要是想藉此发掘新进可塑人才,并评估历年来的武学资质是否有降低的趋势,若有,好及时做挽回。

  “你…”她提⾼音量,非常诧异。

  “齐姐姐,你这口气好像对我有点儿质疑哟!哇,好伤我的心。”他佯装捧心状,顽⽪姿态复萌。

  “瞧你,我又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好奇,傲丰堡的弟子何其多,大师兄怎会挑上

  不能怪⽔胭会这么想,毕竟子黔再怎么认真,也不⾜以担负此重任吧!况且那些师兄们不会提出异议吗?真是让人不得其解。

  “这你就不懂了,这次比武的对象全是今年刚⼊帮派的新弟子,顺便想探究一下我们的⽔准到哪儿?”子黔沾沾自喜道。

  事实上他自我要求甚⾼,才会有眉宇间満溢的自信,他自认这些⽇子的苦练绝对是有代价的。

  “赵爷爷知道吗?”他老人家若知晓一定开心极了。

  “上个礼拜我回去了一趟,因为最近要加紧练功,可能没法子常回去看他。你知道吗?当他知道时,有多‮奋兴‬。”思及那天的情景,子黔不自觉地将笑意浮上脸。因为爷爷的那种得意是他这几年来,头一回感到最释怀的。

  “我也好久没看见他老人家了,你放心,这些⽇子我会常回去看他老人家的。”⽔胭抬起⽔袖轻轻为他拭去额上的汗⽔。

  她是以大姐姐关爱的心情对待著子黔,但远远隐⾝在树荫旁的莫司傲却不将这种亲密的举动视为姐弟之情。

  毕竟她和赵子黔并不是什么见鬼的亲姐弟!

  遏止不住心中渐泛的酸气,莫司傲陡地现⾝道:“赵子黔,还耗在这儿⼲嘛?该去练功了!”不友善的目光丝毫未放松。

  这臭小子怎么老是盯著⽔胭不放,刚回来又被他给上了,还真是有够魂不散!

  “是。”

  子黔嘴角扯笑,拉了拉⽔胭的⾐袖,附耳轻声道:“不简单,你找寻他的委屈与辛苦不算⽩费了。”

  自从⽔胭告诉他与爷爷已找到要找的人时,他们无不为她⾼兴;当她又诉说那人就是莫司傲,他们的⾼兴立即扩散为惊讶与祝福。

  当然,这个结果是子黔早就预知的,只是不知齐姐姐那么快就公布了它。

  “子黔…”她无言,这时才发现平⽇嘻⽪笑脸的小弟,竟是如此的早,才十四岁的他已能读出她的心事。

  “我祝福你们。”

  他侧⾝瞄了眼脸⾊已趋铁青的莫司傲,微微颔首,之后离去。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不逊之语一出就后悔了,什么时候冷静自若的他,情绪变得那么起伏不定了;这分明是自掘坟墓,让他在她面前汗颜的抬不起头来,现在的他一定和她心目中的莫哥哥相距甚远了!

  ⽔胭笑笑“你知道的呀!你不是调查过了,他是我的恩人,就像萧堡主与你的关系一样,嗯…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收他做义弟。”

  她的笑不为别的,只因他微酸的语调和微愠的脸⾊,这不就说明了他在意她。

  那种在意不再只局限于幼年时那种兄妹之情,更含著爱吧!虽然他也曾表明爱她的心迹,但她仍怕这只是他延续著幼时那段潜伏在他体內无意识下的情感,不是真的男女之情。

  因为他未记起从前的她,这爱来的太突然!

  是不是人在幸福中总会觉得茫然?偏偏他又要去赴一场生死之约。

  他可曾顾及到她的感受呢?她不知道。

  “你…是我失态了!”最后他只能这么回答;但他仍不噤担心除了恩情外,那小子对⽔胭似乎还有非份之想。

  见鬼了!他怎么和个小孩儿在那儿争风吃醋,好像自己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问题是每回他来找⽔胭,总是看见那该死的赵子黔。

  “既然如此,你有意见吗?”⽔困又问。

  “嗯?”什么意见?

  “我收他做弟弟的事呀!”

  倘若真要他说实话,他会说:不赞同,免得近⽔楼台;但现在为表君子风度,他只能回答:“你看着办吧!等将我义⽗救出,我会陪你去向那位赵爷爷致谢,谢他替我照顾你好一段⽇子。”

  “你会喜这位老好人的。”⽔胭主动的攀住他的颈项,将脑袋窝在他的锁骨,偷偷啃咬了下他‮起凸‬的喉结。

  “你愈来愈大胆了,居然公然‮逗挑‬我?”

  莫司傲的嗓音显得耝嘎瘩,他的神经被她这么一啄,全然紧绷了起来;他深怕自己会再度情不自噤的要了她。只是齐叔在这儿,他理当克制,更该尊重⽔胭,因为他已‮犯侵‬过她一次了。

  “你喜我的‮逗挑‬吗?”⽔胭大胆的说:她深怕他此去就会陷⼊江纯纯的温柔乡中,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萧堡主在江纯纯手上,莫哥哥极有可能受其要胁。

  不能怪她这么想,因为目前她必须有这样的认知,免得到时候她会承受不起,这就是一开始她不愿他赴约的原因。

  “事实上我不怕‮逗挑‬。”

  如果他是那种被女人一撩拨就按捺不住的男人,那他岂不成了种马了。就拿他周遭的那些女人来说,无不都像⽔蛭般昅著他不放,尤其是江纯纯,他不都甩得⼲⼲净净,跟她们一点瓜葛都没。

  可是⽔胭不同…

  听了他的回答,⽔胭有点儿丧气“我知道我不怎么有女人味。”

  “偏偏我只受我深爱的女人‮逗挑‬。”一句话扭转了乾坤,⽔胭愕然的抬睫看向他,为他这句话而情绪昂。

  拦抱起她,莫司傲踢‮房开‬门,快步进房;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自制力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的柔情毁烧殆尽,留下的只有恣意涌出的痴狂眷恋。

  对于赴约之事,他俩早就忘了。

  一处倾斜的山坡地上,长満了碧绿的青草,这儿就是川省著名的翠碧坡,也是莫司傲赴约之地。

  江纯纯与小杏早就久候于此,脸⾊也因不耐而呈现青绿⾊;姗姗来迟的莫司傲却一点儿也不把她们的怒意摆在眼里,受要胁的人是他,他都不表现怒气了,她们有什么资格愤怒。

  “司傲,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只见他人还没到她面前,江纯纯早就迫不及待的跑向他,扯住他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过。

  这种昅⾎虫的行径真让莫司傲难以消受。

  “我没让你等。”若不是她拿义⽗做要肋,他可不想奉陪。

  “你怎么以这促口气和我说话,不怕我杀了他吗?”

  “你指谁?我义⽗吗?哼,你不敢!”他讥诮的说道,连正眼都不愿瞧她一眼。

  一无是处的女人已经够可怜了,想不到她还兼具心狠手辣,这种女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敢?”

  莫司傲余光一瞥,是那个颇怀心机、⾝蔵不露的丫环“你是谁?”

  “我…”

  “我正在跟江二‮姐小‬说话,没你揷嘴的份。”他轻描淡写带过的言词,却轻蔑的可以,这可恼怒了小杏。

  “你说什么?我没资格说话吗?”小杏僵住⾝子,以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他将她当成什么了?卑微的下人?

  堂堂弓武殿堂的左副手,竟要在这儿听他嗤鼻的言论!莫司傲,你别得意太早,我会让你跑在我面前求饶!

  看着她忽青忽⽩的表情,莫司傲在心底暗自笑了,她果然中计!大概不用多久,真相即可大⽩,江纯纯的幕后主使者已呼之出了。

  而小杏大概不过是个中间人罢了,要钓出大鱼得放长线,莫司傲深知这点,所以才敢走这一遭。

  “一个城府极深的丫头罢了,能说什么好听的话呢?”他斜一笑,魅力十⾜的展露出他不驯的狂样。

  “什么?告诉你,你已得罪了弓武殿堂!”小杏终于守不住秘密,贸然开口道出自己的⾝份。

  莫司傲目光一瞅,散发出几许寒光,弓武殿堂!江湖上少数能与他们傲丰堡并驾齐驱的帮派之一。

  他在脑中不断运转,记不得自己何时得罪过他们。

  “你总算招认了。说,弓武殿堂与我们傲丰堡究竟有何仇恨在,你们需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我?”莫司傲的目光凌厉如刀,在敌意的牵引之下,泛著冷冽沁心的星光。

  “当然,这是你与咱们堂主间的事,我这做属下的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依命行事罢了。”

  莫司傲一愣,他与他们堂主之间的事!这么说弓武殿堂所针对的对象不是傲丰堡,而是自己罗!义⽗不过是代罪羔羊,只是郑襄鸣想出自己的饵。

  看样子,他要找出事情的症结必须找机会和郑襄鸣面对面了“你安排一下,我要和你们堂主见上一面。”

  “不,我们堂主是不会见你的。”小杏眼眉微挑,似乎在笑他的异想天开;但也钦佩他的勇气。

  “那说吧!你们约我出来,不会只是想谈天说地吧!”

  “不错,我们是来和你谈条件。”江纯纯跨前一步,由其眸中跳跃的瞳孔中可得知她的冀盼。

  天呀!她就快得到他了。

  “什么条件?”他⼲脆倚著大树,漫不经心的间道。不过由江纯纯那花痴般的表情,大约可判断出这所谓的“条件”是什么了。

  只是圆了江纯纯的梦,关弓武殿堂什么事?

  “你娶我,只要你娶我,我可以立即放了萧堡主。”果真如莫司傲所揣测一般,她要他娶她!

  他若有所思的眼眸瞟向小杏“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娶了她,你们有什么好处?”

  “我说过这是我们堂主的主意,內情我不明了,你不如回去自己反省反省,可曾与我们堂主结下不共戴天的梁子。”

  莫司傲睑孔纠结成一道道复杂的线条,默不出声的面容上有著深思的神情,却找不出半丝可循的线索,他印象中绝没有和弓武殿堂的人扯上关系,莫非是从前?

  “告诉我,我义⽗武功不凡,你们是怎么挟持住他的?”他沉声间,最看不起这种小人伎俩。

  “我是他义女,他当然对我百般信任,不疑有他,所以我偷偷在茶⽔中加了一滴无⾊无味的凝心剂…”

  “好个恶女人!”

  小杏冷冷笑了几声“想清楚了没?将来成为夫,你们吵上一天都不关我的事,现在别浪费时间,如果还得考虑考虑也无妨,你慢慢想吧!只要别忘了在下个月初三扛轿子到来福客栈将咱们‮姐小‬抬走就成了。”

  “我义⽗呢?”莫司傲眯起眼,灼热的眼神望着小杏。

  “轿子一抬走,我立即放人。”在小杏持平的语调中,透著险的骇人冷意,

  “走吧!‮姐小‬,就快出嫁了,可别抛头露面罗!”

  拉起江纯纯,她不再给莫司傲半点发言的机会,快速离开了这片翠绿之地;莫司傲只是蹙紧眉心,严峻的神态中多了份厌憎与不耐。

  她们想玩这游戏,他可不愿奉陪。只是义⽗…他也未免太不谨慎了。

  唉!这事得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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