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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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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辛伟忠带著刀来找她,她都不会讶异或是眨一下眼睛。果然他堵在她冢的大门口,堵住了她的去路,他的脸上只有一股平静的怒意在,平静得令人心里发⽑,叫人想逃,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失去理智的揍她,希望不会!

  “我们家现在正飞狗跳。”连他的声音都理得叫人觉得⽑骨悚然。

  “我可以想像。”她涩声道。

  “温德明不是你的末婚夫吗?”

  “不是。”她小声的说:“显然他比我有理智,我和他并不适合彼此。”

  “所以你把他推给了秀蕾?”辛伟忠望着她,看得出他正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怒气。

  “『好东西和好朋友分享』?这就是你和秀蕾的默契?”

  “不像你说的这么丑陋!”

  他一个箭步的到了她的面前!扯住她的手腕。“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秀蕾怎么说?”她边说边想甩开他的手,偏偏他力大如牛似的,她愈动她的手腕愈痛。“找想她一定有她的理由!”

  “她只说她要结婚了。”

  “结婚是好事。”

  他差点把她的手腕给扭断,愤愤的甩开她。“公证结婚、不请客、不渡藌月,如果我们反对,她就要以死相,我们并不反对她结婚,她也不小了,不过可不是拣你的二手货,也不是这种结法。”

  她涨红了脸。“温德明不是我的『二手货』!”

  “总之她不能嫁他。”

  “那你们阻止她好了!”

  “杜晓秋!”辛伟忠一副不知拿她如何是好的苦恼状。“你是个⿇烦!大⿇烦!你没回‮湾台‬时,大家都好好的,都正常的在过⽇子,你一回来天下就大,事情也被你搞得一塌糊涂!”

  对他的指控,她沈默地瞪著他作‮议抗‬状。

  “开始说,说温德明和秀蕾为什么要结婚,我不信一见锺情,就算真的有这回事,也不可能发生在你带回来的男人⾝上。”他下命令。

  “温德明不是我的男人!”她吼。“他爱你。”

  “那是以前!”

  “你是说他现在爱的是秀蕾?”他的口气是致命的,辛伟忠的表情冷得可以。“他这么快就杷他的爱转移到秀蕾的⾝上?”

  “你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机会?”

  “因为我不信任那家伙。”

  “他比你好。”她不是有意这么说,更知道这么说会引起轩然大波,但是她必须替温德明说话。“他既不是无赖也不是恶,他有正当职业,家世清⽩,五官端正,做人正直,事实上他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你为什么不相信秀蕾的选择?”

  “只除了他并不爱秀蕾!”辛伟忠指著杜晓秋。“他爱的是你!”

  “那是他在向秀蕾求婚前。”

  “天啊!晓秋!他们认识不到两个月!”

  “但是他们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你投赞成票?”他森森的口气。

  “我和他们都谈过,我相信他们是真的要结婚。”不理他的威胁和恐吓。“而且似乎很坚决,我们何不乐观其成?再说他们已经选择公证结婚,你总不希望和自己的妹夫变成仇人吧?你⽗⺟没见过温德明,只要见到他,我相信你⽗⺟会点头的!”

  “我不同意!”他特别的加強语气。“这不是一桩因爱而结合的婚姻!”

  “也许现在还没有爱,但是一桩成功的婚姻除了爱,还有其他很多因素!说不定他们已经俱备那些因素了!”她想改变他的固执!

  “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你别一意孤行!”

  “我要阻止这件事!”

  “你不怕秀蕾真的做傻事?”她提醒。“或者要到遗憾或悲剧造成时,你才来悔不当初?”

  辛伟忠觉得自己进退两难,现在是赞成也不是,不赞成也不是,他可以接受在杜晓秋和温德明之间是单纯的友谊!但是接受温德明成为他的妹婿,他实在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见他有些软化,她打蛇随上。“至少你不要预留立场,心存排斥,秀蕾慧质兰心,我相信她会做这种决定,不会是儿戏的心理。”

  “你是在替自己开脫吗?”

  “我并没有犯什么罪!”

  “杜晓秋!”他又开始翻旧帐。“如果三年前你不出国,今天就没有温德明这个人,我们家这会也不会不得安宁!这一切的祸端都是因为你!”

  “你是加之罪!”

  “你敢说你无辜!”

  “我不必再和你争这一点!”她很想掴他一掌,但是她的理智毕竟胜过她的冲动。

  “以后只要是姓辛的,我都离得远远的,这样你満意了吗?”

  “你是祸⽔!”

  “这个祸⽔刚出院,很疲倦了,马上就会化成一滩泥,所以你能不能行行好,放我回家?”她故意礼貌的说“相信我!我不想见到你,正如你不愿意见到我一样,这样你⾼兴了吗?”

  “医生确定你可以出院了?”

  “难道你希望我在医院住一辈子?”

  “说话不必这么冲!”

  “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也许我真的了太多心!”他的气势减了些,不像一开始的怒气冲冲。“如果温德明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好,如果秀蕾是经过深思虑,那么事情或许没有这么的糟吧!至少我们…”他马上闭嘴。

  “我们怎么样?”她故作甜藌的问。

  “不怎么样!”

  “辛伟忠!你去找你那个唱流行歌曲,一副‮纯清‬⽟女状的女朋友吧!”杜晓秋挖苦道,她是个厚道的人,只是弄不清他怎么会找个年轻又是演艺圈的女孩。“和你倒是绝配!”

  “你也这么认为?”他故意呕她。

  “天作之合哦!”“我想也是。”他火上加油。“凭我的条件,找个年轻貌美又有名气的女孩不是难事,名服装设计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杜晓秋只感到伤心,他和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要再互相攻击、伤害?

  何时他们才肯承认彼此依然爱著对方?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

  走进客厅,杜晓秋面对著杜⽗和杜⺟关爱和询问的眼神。他们一直在留意女儿和辛伟忠的事;不加⼲涉并不表示不闻不问,每次女儿和辛伟忠见面之后就铁青著脸,想和全世界做对似的表情,他们不能再沈默了。

  “女儿!过来坐!”杜⺟招呼。杜晓秋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对⽗⺟她始终存著孝顺、感的心,觉得她有世界上最好、最支持她的⽗⺟,所以她从不让他们失望或者心。

  “你和伟忠到底怎么样了?”杜⽗问。

  “不好不坏。”

  “晓秋!”杜⺟面有忧⾊的说.“看得出那孩子还爱著你,你对他也还有情,为什么不和他谈谈三年前你们中断的婚事呢?”

  “是啊!”杜⽗帮腔。

  这叫杜晓秋怎么答?她也这么希望,她也提出过这回事,但热脸贴上了冷庇股,还被辛伟忠羞辱了一番。他不娶她,但是偏又三番两次的纠她,一出状况就把所有的责任推给她,现在又多了个女朋友,真不知道他是把她摆在那里。

  “晓秋!如果你们之间的情淡了,你也该考虑接受其他追求你的人。”杜⽗就事论事。

  “不过,伟忠这孩子不错,三年了,他也没有结婚,一定是在等你!”

  “妈!一个人不结婚的原因很多。”

  “所以你和伟忠没有希望了?”

  “这只有天才知道。”她翻⽩眼。

  “晓秋!我和你爸只有你这个宝贝女儿,不看到你结婚生子,过得幸福快乐,说什么我们都不能放心,你阿姨说想帮你介绍对象。”

  原来如此!原来转弯抹角了半天,她妈妈是想帮她安排相亲的事。

  “不过如果你和伟忠另有计划,我就作罢。”杜⺟合情合理的说:“伟忠不管如何都是第一人选。”

  “妈!再给我一点时间!”

  “不如下次伟忠来时,我当面问他。”杜⽗自告奋勇的说:“我问问他的打算,如果他没有结婚的意思,我希望他最好别来找你,别以为我和你妈不知道,你们每次碰在一块就『惊逃诏地』。”

  杜晓秋‮头摇‬。“爸!别问他!”

  “你要拖多久?”

  “我才二十八岁,我还有本钱拖!”她自信満満道:“而且我出国了三年,我要多留在家里陪你们,我不想这么快结婚!”

  “但这是人生必经过程!”

  “晚一点嘛!”她撒娇。

  “晓秋!你的条件好、眼光⾼,你的确不愁嫁不出去,但是一年一年的过去,你会老,你的竞争条件会愈来愈弱。”杜⺟以过来人的口气劝道:“到时⾼不成低不就的,看你怎么办!”

  “一辈子陪你们,孝顺你们啊!”“晓秋!这不叫孝顺。”

  “老伴!”杜⺟看到女儿疲倦的神态。“我们改天再劝她吧!她刚出院,让她休息。”

  “也好!”杜⽗慈祥的笑笑。“反正你知道我们两老的想法就好。”

  “我了解,到了,秀蕾要结婚了。”

  “这么快?”杜⺟惊喜的说:“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她有对象,是谁啊?”

  “温德明。”

  “你从英国带回来的朋友?”杜⽗的声音中透著惊异。“我以为他是因为要追你才由英国追到‮湾台‬,怎么才没多久他就和秀蕾谈起恋爱,而且就要结婚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情嘛!”杜晓秋只能这么解释。

  “你要加油了!”

  她微弱的一笑,亲了下⽗⺟的脸,拖著沈重的脚步往她的房间走去。她的背影叫杜氏夫妇看了颇不忍,甚至让他们后悔当初鼓励她出国,否则说不定她和伟忠现在已儿女成群了。

  “老伴!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下次伟忠来时,给他施点庒力?”

  “算了!他们年轻人的事。”

  “你不想抱孙子?”

  “吃快会打破碗。”杜⺟充満哲理的说:“速则不达,不要让年轻人有怨我们的机会。”

  *

  温德明和辛秀蕾真的结婚了!

  经过了一场家庭⾰命,辛秀蕾用无数的眼泪和决心换来了⽗⺟的点头;他们做了许多让步,公证结婚可以,但是至少要请一些至亲好友,那怕是二、三桌都行,他们是在嫁女儿,不是偷偷的把女儿卖掉!

  温德明也尽量的配合。公证结婚时,只有辛伟忠和杜晓秋来观礼,四个人的表情都有些若有所思,两个男人只是握握手,没有谈,反倒是辛秀蕾和杜晓秋,紧紧的拥抱在一块,这样就完成了他们的人生大事,接著在『希尔顿』摆了两桌。

  回到温德明的住处才是他们真正婚姻生活的开始。辛秀蕾只带了她的⾐服、一些‮人私‬用品,及她⽇常不可或缺的东西,她就只带了这些,家人并不是很看好这桩婚姻,他们相信她是中了琊,早晚她会回家的。

  她一边卸粧,一边想着,有种自己是在做梦的感觉,这一切是这么的不‮实真‬,连浴室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甚至温德明,对她而言都是。

  他明明是锺情于晓秋,现在却成了她的丈夫,人生的事的确难料!

  走进卧室,她看到温德明已经换了便服坐在上等她。她的脸一红,有些做新娘子的娇羞,他们连‮吻亲‬和‮抚爱‬都不曾有过,现在却必须上,马上有肌肤之亲,想想真是怪可怕的。

  “我们需要谈谈。”他沈静的看着她。

  她点头,不敢坐在上,她找了张看似普通却舒服的椅子坐下,静待著他要对她说的话。

  “有没有你想先说的?”

  她摇‮头摇‬,突然变成哑巴似的。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他说著,辛秀蕾发誓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嘲弄的意味。“但是我想这个新婚之夜可能要等一等。”

  她挑眉!还是没有表示她的意见。

  “除非你已经准备好了。”他补上一句。

  “我没有。”她脫口而出。

  “我也是这么想。”他又是那种会令人生气的笑容。“所以房间让给你,我会睡在沙发上。”

  “这岂不是太委屈你了!”她说,话中也有些许的嘲讽味道在。

  “我想这也没有什么委不委屈,只是一个‮觉睡‬的地方而已。”他说得洒脫。“我想我们对彼此的很多事都不了解,既然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沟通一下。”

  “当然。”

  “我会负责房租和家用,一个月给你四万块,房租一万五千。”他说:“剩下的钱由你去支配,我不过问。”

  “如果不够,我会用我自己的薪⽔。”她接著说:“三餐我只负责晚餐,家事我们必须共同分担,⾐服由我洗,需要大扫除时,你必须做比较耝重的事,垃圾由你去倒,星期⽇我不下厨。”

  他发自內心的笑笑,她这种观念倒是和西方的女子很像,把彼此负责的事划分好!凡事事前讲妥,以后就不会牵扯不清,他欣赏她这种态度。

  “你几点下班?”

  “五点。”

  “我六点下班,差不多七点左右会到家。”

  “晚餐会在七点准备好。”

  “你会烹饪?”

  “和我妈学过。”她一副下厨难不倒她的模样。“食、⾐、住、行中我最注重的就是吃,你以后可以发现,毕竟民以食为天。”

  “那我得小心被你养胖!”

  她瞄了瞄他的体格。“你有吃的本钱,而且我想男人多重个几公斤也无妨,不是有句古语『君子不重则不威』?”她故意扯著。“我想如果一个男人弱不噤风,实在是不能看。”

  他又笑了,他发现和她相处或谈都不难,她讲理而且易于沟通,不把婚姻视做神话或是两个人从此以后就快乐生活在一起的梦幻。

  “我不喜看电视。”他说。

  “我也不看。”她看着他。“但是我听音乐,古典乐、响乐。”

  “这种音乐我可以接受。”

  “见我的⽗⺟、家人时,我希望我们至少可以摆出一副婚姻‮谐和‬的样子。”

  “可以。”他同意。“我们也要到照相馆拍几张正式一点的照片,寄回我英国的家,你还必须写一封问候的信,向我⽗⺟打声招呼。”

  “没问题。”

  “我们必须同意虽然我们的婚姻还不像一般的婚姻,但是在外面我们都该自重,可以的朋友,但是绝不能有出轨和对不起对方的事。”他一点也不大男人主义的说:“你能做到吧?”

  “我担心的是你做不到。”

  “我会做到的。”

  “那么我也能。”她不容置疑的回答他。

  “还有要讨论的吗?”

  “想到时我会随时和你提出、讨论。”接著她严肃了些。“晓秋是我的死,在我婚前是,婚后也是,我可能会常邀她到家里来玩,我希望你不会有不良或不恰当的反应。”

  温德明第一次发现到他并不是很在意这点。“没问题!晓秋也是我的朋友。”

  “那么就是这样了。”她起⾝,掩著口打了个呵欠,眼睛发红。“今天是很‮腾折‬人的一天。”

  他同意这点,但是也佩服她从头到尾都笑脸人,没有说过一声累,叫过一声不耐烦;温德明不噤怀疑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男人不想结婚,觉得一结婚就掉进什么万劫不复的地狱似的。

  他觉得辛秀蕾是一个结婚的好对象。

  他觉得他结婚的决定和对象不再那么的离谱了。

  “那就祝你有个好梦。”

  “你也一样,而且如果你睡不惯沙发,我们可以换,我比较娇小,睡沙发应该不成问题。”

  “男人就要有男人该有的绅士风度。”

  “不必要的绅士风度只会给自己换来一⾝病痛的骨头。”她毫不客气的说。“更何况这情形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哦?”“这不是邀请吧?”他语带双关。

  “在现在绝不是邀请。”

  他笑着弯拿起了他的枕头和薄被。“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买了个沙发。”

  “表示我不必內疚了?”

  “你永远都不必觉得內疚,即使有任何会使你內疚的事,也都是我自找的。”

  “很好!晚安。”

  “晚安。”

  *

  杜晓秋不要辛伟忠送,但是辛伟忠偏要送,他所持的理由是她多喝了两杯.而且她也算是伴娘,所以他非送她回家不可,明知他们碰到一块就『⽔火不容』。

  她摇下车窗,吹著面而来的风,感觉好舒服,如果辛伟忠不要把她当罪魁祸首,把她当惹祸精,她会更快乐一些的。

  “你最好别这么吹风,你喝了酒,我可不希望一会你吐在我的车里。“辛伟忠一边警告一边小心的开著车。

  “我的酒量不错。”

  “在英国练的?”他不屑的口气。

  只要一听他提到英国时的那种口气,她就忍不住的想踢他一脚,如果他有核‮弹子‬!如果他有机会把英国夷为平地,她相信他绝不会有一丝的犹豫,他铁会发的,她知道他恨死了英国。

  见她不答。“把车窗摇上。”

  “我喜这种感觉。”

  “喝酒吹风,你的头明天就有得痛了。”

  “你关心?”她偏过头来看着他,藉箸酒意,她的手悄悄的爬上了他的‮腿大‬,她可以感到他浑⾝轻颤,他的额头开始冒汗,但是他只是直视前方,努力做出不为所动的样子。

  “要不要我帮忙打开领带?”她柔柔的问。

  “你在玩火。”

  “我怕你不舒服!”她格格笑道。

  “你没有醉!”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不像他的,他不信她会在车上‮逗挑‬他。

  “或许我是真的醉了。”

  “你这个小恶魔!”他咬著牙庒抑著自己的情。现在是在快车道上,他不能拿她怎么样,所以她才敢放大胆子的‮磨折‬他。

  她耸耸肩,双手开始自动的倾过来帮他‮开解‬领带,他嗅到了她⾝上淡淡的清香,甚至她人的红就在他的嘴边,她的部庒在他的肩上,但是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对他做什么似的,她的小手既轻且柔,一边解领带,一边还夸他有个坚毅的下巴。

  他受不了了!

  他猛地伸出右手把她推回座。“坐好!”她似乎被他的举动吓了跳,其实她只是好玩,而且想看看他的忍耐力到什么程度!

  “你要不要我找条没人、没车经过的路边?”他带著怒气的问。虽然这会他想要她想的要命,但是他绝不会承认这点,他不要她知道到现在她还有能力能使他失去控制、为她‮狂疯‬。

  “做什么?”

  “既然你这么‮渴饥‬,我只好満⾜你了!”他存心把话说得下流、丑陋。

  她像是被打了巴掌似的僵坐不动。

  杜晓秋知道她是活该自取其辱,但是她以为这无伤大雅,三年前他们也常如此,几次也到了失去控制的边缘,但最后他们还是会叫停,只为了保留最美的那一刹到他们的新婚之夜,而现在的‮情调‬却被他说得这么的污秽。

  她马上不由自主的热泪盈眶。

  辛伟忠不必转过头看也知道他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菗出一张面纸,塞到了她的手中,他气自己也气她,气自己依然对她的‮逗挑‬有反应,而且是強烈的反应,也气她如此的戏弄他。

  “玩火本来就不会有好下场!”他淡淡的说。

  “你没有心!”她擦著泪。

  “三年前才没有的,本来找有一颗充満了爱而且热情的心!”

  “不要再提三年前!”她想抓他的脸,撕破他的嘴。

  “好!那你倒说说刚刚你的行为代表著什么样的意义?”他问她。“你想无条件的对我献⾝,还是你的需要来了,要我帮你纡解?”

  “够了!”她想打开车门,那怕是会摔死在快车道上,那怕她会被其他的车子辗过,成为轮下冤魂,她都认了,她只想马上远离他。

  可是门锁却由他自动控制。

  “让我下车!”

  “这种游戏你要玩几次?”

  “我宁可走回去、爬回去!”她脫下她的⾼跟鞋,将⽪包夹在腋下。“最后一次了!我绝不让自己再忍受一次你恶意的侮辱!”

  辛伟忠一个深呼昅,他也厌倦了,难道在她和他之间找不到一个平衡点吗?要不原谅她,要不忘了她,这么容易的事他为什么做不到?

  为了改变气氛,也免得她做出什么烈的反应。“你想秀蕾和那个姓温的家伙合得来吗?”

  “那个姓温的家伙已经是你的妹夫了。”

  “我还不准备承认这点!”

  “是啊!”她握起拳头,⾼跟鞋一丢。“你可以等到他们的小孩叫你舅舅时,你再去承认他,不过我看温德明也不会在乎你是不是承认他!”

  “他最好对秀蕾很好!”“温德明不是⾐冠禽兽,他很好,比你和你⽗⺟能想像的还好!”“不必你替他说话。”辛伟忠啐道。

  “我只想奉劝你一句,他们的婚都结了,也开始了他们的生活,秀蕾可以过得快乐些,如果你表现出一点你的支持,不要把对我的恨转移到他们夫的⾝上,事实上今天大家都会承认,他们是相配的一对。”

  “相配个鬼!”

  幸好杜晓秋的家已经在望,她不必再忍耐他的顽固、无情和可恶,一到她家门口,她几乎是恳求的看着他,在她的恳求中,他按下一个钮。

  她顺利的打开车门!忘了她是⾚著脚,她迫不及待的下车,准备逃回家。他叫住她,手上提著她的⾼跟鞋。

  “谢谢。”她接过她的⾼跟鞋,顺使冷冷的回了他一句。“别忘了调整好你的领带!”

  他低头,然后若有所思的一笑,抬头看着她进家门。

  *

  ⻩⽇凯是杜晓秋的顶头上司,出钱的老板,她只见过他一次面,谈设计室、谈她的工作、她的薪⽔,之后他就完全的放手让她去做,因为这次的大型服装发表会,他们才有了再接触的机会,他和她一样的关心这个服装发表会的成败,在国外能扬眉吐气,在‮湾台‬却不一定能受到同样热烈的肯定。

  他是个外表潇洒,颇有女人缘的男人,没有一般中年商人大腹便便的样子,他的仪表出众,有成功企业家和经商者的味道。

  经过了多次的公事接触,他对杜晓秋不再止于欣赏,他发现到她是个不会令人觉得言语乏味或是一成不变的服装设计师。她睿智、有幽默感,不像一般三姑六婆或没事就逛街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已经结了婚,但是结了婚并不表示他对值得欣赏或追求的女人就全死了心。

  看着她谈笑风生的指挥在伸展台上走着台步的模特儿,她的态度自信又从容,完全没有架子,充満了领袖气质,却又没有咄咄人的感觉,他怎么会不动心!

  休息时间。

  即使是短短的十分钟,他也可以善加利用。

  端著杯⽔,他来到了她的⾝边。“喝口⽔,免得明天你的喉咙会哑掉,发不出声音。”

  “谢谢!”她接过⽔。

  “大致就绪了吧?”

  “一切都按照我的计画在进行,只要这些模特儿之间的默契和纯感加強些,我相信一切就很完美了。”

  “你会成功的!”

  “我也希望不要在自己的‮家国‬栽跟头。”不能说她不紧张,她只是表面很镇定、很有自信而已。事实上她希望这次的发表会能让她得到掌声而不是嘘声。

  “我看过彩排,我有信心。”

  “那表示你的钱花得值得。”

  “的确!我记得我付给你的薪⽔不低!”

  “但是我也签了约,保证自己绝不开‮人私‬服装公司或是弄个‮人私‬的设计室,所以还是很公平的对不对?”她的角带笑。“你是个生意人,不会做赔钱的生意,所以你划得来的!”

  “你的口才好得出乎我的意料。”

  “也许是多念了点书,多学了些东西吧!”

  “不!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

  “口才应该不是!”“我是说你的气质和內涵。”他大方而且自然的赞美她,不很露骨,但是他希望她能感受到他的仰慕之意。“晚一点我请你吃饭。”

  “我还要验收一些⾐服。”她不著痕迹的拒绝了他。

  “我可以等你。”

  “我今晚还有其他的事。”

  “那就明天中午了,你不会不吃午饭吧?”

  她该表明她的态度了,也该让他知道她不会因为他是出钱的老板就非得陪他吃饭不可。“我想我还是先说清楚好了,我不和我的老板吃不是公事方面的午餐或晚餐,这是我的原则,我这人不怕因为得罪老板或是不陪老板吃饭被开除的事。”

  “我也要说这不是『騒扰』!”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单纯的邀你吃个饭,你可以当成是公事午餐,也可以带你的助理或是其他的模特儿来。”

  真是这样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八成是她在英国待久了,听多了不良例子,不是每个老板都会占女员工的便宜,动不动就是『騒扰』、『丑闻』的。

  “如果我带我的秘书一块来,你是不是觉得好一些呢。”他没有恶意的取笑她。

  “我相信你。”她苦笑。

  “那就明天中午了!”

  “好!”“我再告诉你地点。”说完,他风度翩翩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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