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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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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了晚饭,温德明坚持要帮辛秀蕾洗碗;她讶异的看着他,今天并不是他们协议好他做家事的⽇子,但是他却主动的要洗,她很感谢他的体贴,也许是他注意到她今天有多疲倦吧!

  她早该接受别人的建议,去学开车并且买辆车代步!否则每回挤公车回家再窝在厨房里忍受油烟、弄晚饭,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难怪有愈来愈多的女人要抱单⾝主义,不用张罗晚餐,不用急著在一定的时间內回家多好,不过至少她嫁了个还不错的男人。

  一个星期下来,她已经了解了温德明大致的生活习惯,他习惯在早上淋浴,然后泡杯咖啡,一边喝咖啡时还得看着报纸,有天报纸没来,他居然费事的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里买了份报纸,似乎他不看报纸就出不了门似的。

  而晚上他通常准七点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看新闻,边吃晚饭边看,新闻一完,电视就似乎没有用途了。

  有时他会关在书房里弄他的企划案,有时他会到客厅里来和她一块听听音乐,他们偶尔谈,谈⽇常生活的事,有点君子之淡如⽔的味道。

  他们不像夫,倒像是房东和房客。

  他常回他的房问拿东西,虽然现在是她在住,但是他的东西全在这里,他也开始习惯在柜子里看到女人的⾐服,桌子上有女人的香⽔和瓶瓶罐罐的,这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世界和天地。

  同时她也大致摸清了他吃东西的口味,什么他吃,什么他不吃,所以晚饭通常不会有剩菜,虽然他没有用言语去赞美她,但是她相信他很満意她的手艺。

  她打开了音响,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给自己弄了杯红茶,她要享受一下音乐和宁静,一天之中只有这段时间最美、最没有庒力,她也告诉自己别把温德明当丈夫,当一个室友就行了。

  洗完碗,他加⼊了她。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对他点个头,然后闭上她的眼睛,沈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他打破了宁静。“你习惯这种生活?”

  “我在家也是这样。”她依然闭著眼睛。

  “你不喜出去狂作乐?”

  “狂作乐!”她笑着睁开眼睛,不知道温德明在英国是怎么狂作乐的。“我只是偶尔出去疯一下,和一些要好的朋友和晓秋。”

  “晓秋在英国也玩得很疯。”

  “但是她会有节制。”辛秀蕾知道她的死

  “是的。”温德明同意,杜晓秋喜新鲜,但是她绝对小会超出她不能应付的范围,说到杜晓秋,为什么才一个礼拜的时间而已,但却觉得感觉又淡了些,是他死了心还是怎么著?

  “你呢?”她反问。

  “在英国,我大都和晓秋及一群人玩在一块,来到‮湾台‬之后就只有晓秋。”

  “我不反对你再和晓秋出去。”为了表示她的大方,她不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她微笑的建议,故意去忽视那油然而生的醋意。

  “只怕晓秋也不愿意。”他心知肚明。

  “所以现在你觉得无聊?”

  “我希望我们除了听音乐,有一些其他的事做。”

  她的心颤了一下,他到底是希望怎样?上吗?他们之间已经可以进展到那个地步了吗?她默不作声,以不变应万变。

  “你有没有什么嗜好?”

  她耸肩。

  “看电影?”

  “偶尔。”

  “逛街?”

  “‮趣兴‬不大。”

  “下棋、玩扑克牌、拼图、阅读、打电话和朋友聊天?”他一口气的问:“你不是晓秋的死吗?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你对什么都可有可无,这就是你的人生态度吗?无为而治?宁静致远?”

  “你是在找杜晓秋的替代品吗?”她犀利的反问他。“你娶不到杜晓秋,所以你娶杜晓秋最好的朋友,以为我是她的影子?我会是她的翻版?除了容貌不同。”

  他不知道他的潜意识里是不是这么想,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告诉自己辛秀蕾也不错。

  辛秀蕾忽然没有再听音乐的情绪,那份安宁已经被温德明破坏,她自己知道她在生气,却不知道自己气些什么,他没有骗她,他也没有隐瞒或掩饰自己对杜晓秋的感觉,她以前就知道。

  那她现在又气什么!?

  见她起⾝。“你要去那里?”

  “回房间。”

  “现在只有八点半。”他不想她躲回房里。

  “我不是没有过八点半‮觉睡‬!”

  “我惹你生气!?”

  “不!你没有!”她站到他的面前。“你不可能惹我生气,你没有欺骗我,你坦,我知道你和晓秋的事,但是温德明,人必须活在‮实真‬里、现实里,现在没有情圣,为一辈子不可能的感情所苦,那是⽩痴的举动。”

  “事情并不像你想的!”

  她不是有意发脾气。“明天我会和晓秋碰面,你有没有话要托我告诉她?”

  “如果我有话,我可以自己对她说。”

  “是嘛!”辛秀蕾才稍稍平复的心情又翻腾起来。“即使你娶了我,你和晓秋依然永远是朋友对不对?本不需要我传话!”

  “你坐下好吗?”他很少叫她的名字,反正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用你呀、我的就行了。“你一向冷静,我们可以像文明人一样的谈。”

  “像文明的夫般?”

  “我们是文明的夫啊!”“对!文明得一个睡,一个睡沙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提到这一点,有那么多可以拿来強调的事。“我们不是文明的夫,我们是一对畸型的夫!”

  他研究著她,莫非她不希望维持目前的这种方式?她希望能和他结束这种有名无实的夫关系?

  “我希望你的意思不是离婚,我们连藌月都还没有渡。”温德明啼笑皆非。

  “我们本就没有藌月。”

  “或者你的意思是要邀我上你的?”

  “你去死吧!”她想也不想的说“如果我要的只是,多的是男人可以提供这项服务,我只是要你看清事实,你娶的是辛秀蕾,一个和杜晓秋完全不同的女孩,你必须看清这点!”

  “我并不要你像她。”

  “我也没有这个意思。”

  她知道再谈也扯不出所以然,这种情形不是第一次,只要谈到有关晓秋,他们就会口角,吵起架,一个急著澄清立场,一个是坚持己见,永远没完没了,而今晚她没有这个精力了。

  这一次他没有拦她,事实上他想跟著她进房间,但是又怕会吓到她,他真的拿她和杜晓秋在做比较?他真的希望她是杜晓秋的翻版、影子?

  他要好好想想。

  *

  “秀蕾!布了都被你搅成泥了!”杜晓秋同情地看着那碟布丁。“把你的怒气发怈出来!”

  “温德明。”

  “我知道!除了他不可能是别人!”她对辛秀蕾扮了个鬼脸。“后悔结婚了?”

  “我后悔的倒不是结婚,我发现结婚不是那么糟的一件事。”辛秀蕾照实说:“我受不了的是他那个⽔泥脑筋,他努力的装出一副对你已经死心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没有,他希望我是第二个你!”

  “你必须给他一点时间。”

  “我有,我不会傻得指望他在娶了我之后就忘了世上有杜晓秋这个人,但是你没有看到他那个样子,我真的气死了!”她推开了在她面前的那碟布丁。

  “秀蕾!你爱他?”

  “有一点吧!”

  “你希望和他⽩头偕老?”

  “照这种情形?”她对自己冷哼。“我看很难,不瞒你说,我们连都没有上过,别张大嘴,温德明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没有问题!这点我可以保证!”杜晓秋再加以补充。“我是听他在英国的那群狐朋狗友说的,他在女人那方面行得很。”

  “那八成他对我没‮趣兴‬!”

  “秀蕾!你为什么不想成他不是那种只要是女人就可以上的男人呢?”

  “我不喜安慰自己,不喜用谎言来让自己宽心。”

  杜晓秋知道问题大了,但好在秀蕾是爱温德明的,只要一方有爱,就还有解决之道,如果双方都没有感情,那岂不是没戏唱、玩不下去了?这时她这个狗头军师可要发挥一点作用,尤其她是他们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

  “秀蕾!你有没有想过引他?”

  “什么?”她被开⽔差点噎死,幸好呑了下喉。

  “我是说试著把他引!”

  “晓秋!我不是妇!”她郑重的強调。

  “秀蕾!”杜晓秋摇‮头摇‬。“男人的心里,他们希望老婆带出门时是贵妇,在厨房时是主妇,在上时是妇,你现在是他太太,你有这个权利。”

  “我没这么‮渴饥‬。”

  “有爱就有,有也可能会产生爱,我并不是建议你用去换取他的爱,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换个方法考验他,不要忘了你自己的魅力,他不是死人,他是男人!”杜晓秋夸张的眨眨眼睛、挤挤眉。

  辛秀蕾没有把握做这种事,她没有引过男人,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更不知道何时该收手,她可不希望把自己弄得四不像,胎笑大方。

  “秀蕾!有困难吗?”

  “我不知道怎么去引!”

  “本能嘛!”杜晓秋如是说.“说话和眼神‮媚柔‬一些,⾐服穿少一点,适度的露,适度的把你的感和女人味发挥出来,去租几卷限制级的带子研究,买几瓶香⽔,三点式的內⾐!还有…”

  辛秀蕾迅速的打断她。“你好像专家似的!”

  “没吃过猪⾁,自拼过猪走路吧!”

  “那你怎么不把这一套用到我哥的⾝上?”

  “我宁可去当尼姑、修女!”她烈的说“我试过了,但是你不知道他的态度有多恶劣,我不会再试一次,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他不要我,但是好像也不准我去要别人,他到底想怎样?我希望和他把事情解决清楚,否则我的精神受不了。”

  “你现在有新的对象吗?”

  “目前没有。”

  “那你担心什么?”

  “秀蕾!这种被吊在半空中的滋味不好受!”她诉苦道“难道他以‮磨折‬我为乐?”

  “我哥不是那种人。”

  “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是。”

  “晓秋!你不是三年前被人退回戒指的人,我哥爱你,即使你不在‮湾台‬的这三年,我常发现他偷偷的看着你的照片,你的信…”

  “等等!”她叫停“我的照片和信?”

  “对啊!他当什么宝贝似的珍蔵著。”

  “但是他说他烧掉了。”

  “你相信?”辛秀蕾好笑的表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在气头上什么狠话说不出来?他对你如果无情无爱的话,他还会吃醋、还会纠你?他早就把你打⼊冷宮,娶了别人了。”

  杜晓秋还在消化这个讯息,如果秀蕾说的是真的,那辛伟忠真是个大混蛋!他明明可以结束他们之间的这场战事,以喜剧收场,但是他却还和她玩游戏。

  “晓秋!算是你对这三年的一点补偿心理,多让我哥哥一些,他不是想不通,他只是要消化他的愤恕和三年的等待。”辛秀蕾感的说:“如果爱他,就给他一点时间,不要现在放弃。”

  “但是我好累了。”

  “我哥何尝不是?”

  “他是个混蛋!”

  “温德明也是。”

  杜晓秋笑出声。“我们不但是死,连感情际遇都有些雷同。”

  “不!晓秋!你比我幸运多了。”辛秀蕾有些落寞。“你是那个被爱的人。”

  “秀蕾!爱人也是一种幸福”

  经过了片刻,辛秀蕾才展颜而笑!而且似乎下了决心似的。“我决定照你的话去试试。”

  “太了!要不要我陪你去挑『武器』?”

  “『武器』?”

  “感內⾐、香⽔、一些必备的东西。”

  “你比我还热衷!”辛秀蕾失笑。

  “秀蕾!”她正经八百的表情。“我只是觉得像你这么好的女人,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婚姻,温德明可以给你幸福,只是他自己目前还有些糊,我教你做的只是给他当头一,让他早点清醒!我要你拥有快乐!”

  “谢了”!幸秀蕾感动的说.“嫂子。”

  “别这么叫我!”她‮议抗‬。

  “有一天会是的!”

  “那你就等到这一天到来时再叫吧!”她苦笑。“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你的问题,放心!温德明会弃械投降的,在男女的战争上,男人通常赢不了。”

  “而且我有一个好军师!”

  “温德明等著瞧吧!”

  *

  虽然说是谈公事,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和⻩⽇凯吃饭,杜晓秋自己都觉得不太自然;由一开始的助理、模特儿随行,到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她觉得不妥,但是每次又都找不出好理由去拒绝他,她只能安慰自己,服装发表会结束后,她就要拒绝和他再出来共餐。

  她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很坦然、很单纯,但他毕竟结了婚,她不希望羊⾁没吃到,结果惹来一⾝的躁;单⾝女郞是很多做子的假想敌,她不要自己成为什么莫须有的第三者,所以现在⻩⽇凯只要谈到公事以外的话题,她就会搬出他的太太。

  “你好像对我太太很有‮趣兴‬?”⻩⽇凯轻啜了口酒,头一偏的问。

  “当然,成功男人背后的那一个女人,总是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她很有技巧的夸著他的老婆,提醒他他老婆的存在。

  “你认为我是一个成功的男人?”

  “难道你不是?”

  “成功的定义有很多种,而每一个人对成功也有不同的看法,我承认我的事业很成功,至于婚姻…”他的头轻轻一摇,不愿多谈。

  “男人就是不知満⾜。”她淡淡的说。

  “你是在骂我?”

  “我在骂那些不知満⾜的。”她的话让人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凯愉快的看着她,他觉得自己⾝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鲜活的,他已经很久不曾有这种感受,和杜晓秋吃饭、聊天是那么快乐的事,他几乎是迫切的想抓住这些时光,想永远的拥有,他曾想过也许和她吃个几次饭,他就会索然无味,就会断了念头。

  他发现他错了。

  “你损人都不带半个脏字。”

  “我没事损你⼲嘛!”

  “你相当有个!”

  “你错了!”她贬低自己的说:“我什么个都没有,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女人有的缺点和小⽑病,在我的⾝上也都看得到。”

  “不!你与众不同。”

  “不同的是我有点名气而已。”

  “还有其他东西。”他望着她,把谈公事的心情全部抛开,说话也直接、大胆。

  “我对你目前没有企图,如果我只是想找个上的女人,那我也不必花这么多的精神,吃这么多餐的饭,我只要开个口,很多女人肯的。”

  “现在的男人都好狂妄!”

  “你忘了我多金又不难看,光这两点就可以昅引很多愿意献⾝的女人。”

  “你刚刚说了目前对我没企图…”她坐得很自在,没有慌失措。“那么以后可能会有?”

  “要看你的态度。”

  “那你死心吧!”

  “话别说得那么早!”

  她倾⾝向前,一副既不怕得罪他,也不吃他那一套的表情。“⻩先生!我要找工作不难,即使没有工作我也饿不死,你何必破坏我们这种‮谐和‬的宾主关系!”

  “你已经有要好的男朋友?”

  “这是我的事!”

  “我非常的有耐心,非常的有风度。”

  “你太太知道你是这么的有耐心、有风度吗?”杜晓秋有些气不过,这些打算或准备外遇的男人,到底把太太摆在什么位置上?还是男人以为只要给了老婆生活费,让做太太的⾐食不缺后,他们就有权利在外面来或是花天酒地?

  “我不必让我太太知道。”

  “或者你太太知道了也无所谓?”

  “我没有问过她的想法。”⻩⽇凯已经很久没和太大谈心或是说什么体己话了。他忙他的,她有她的生活圈子,是夫,但是不像夫

  “你该问问的!”

  “杜晓秋!事情还不到那个地步上他给了她一个挑战的眼神,就看她接不接招。

  “⻩先生!我劝你打消念头。”

  “你的意思是不可能?”

  “我这个人不怕人,也不怕人家死⽪赖脸,我知道自己可以要什么,不可以要什么。”她喝了口咖啡润,轻轻的放下咖啡杯。“如果你有猎的习惯!那你只好换个目标。”

  “我这个人也不怕被拒绝,可以说愈挫愈勇,不然你以为我的王国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你的奋战精神不适用于每件事情上。”

  “有天你可能会发现你自己并不想拒绝我。”

  “有天你也可能会发现自己⽩费心机。”

  ⻩⽇凯给她一个赞赏的笑。“你还说自己和一般女人没什么不同,你错了,你比其他女人強太多了!”

  她侧著头睨了他一眼,有些烦躁,她需要透口气。

  “我上个洗手间。”杜晓秋站了起来。

  他也优雅、礼貌的站起⾝。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不必等了。”

  “我会等你的!”他相信她会回座。

  “反正时间是你的!”

  *

  一出洗手间,杜晓秋整个人被人拦一抱,拖到了楼梯间,她正想放声大叫,不相信在大饭店会有这种事发生,也不相信⻩⽇凯有这个胆子,他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出不起丑闻。

  她进⼊备战的状态!如果有人想在‮共公‬场合、青天⽩⽇的情况下绑架她或是对她做什么事,那这个家伙可倒楣了,在英国,她学过几招防⾝术,一直都没有机会派上用场,现在正好试试。

  “是我!”一个暴怒的声音。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辛伟忠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他一直没发现她,一直到她站起⾝,一直到他听到她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他才跟著她到了洗手间,他不能进去,所以只有等她出来,他需要她的解释。

  “真是不巧!”她⾼傲的说。

  “杜晓秋!他是你的新男友?”他开门见山的说:“我刚巧知道他,他结婚了。”

  “谢谢你的资料。”她故作致谢状。

  “我记得你不会饥不择食!”

  她憋著气,每次和他吵架太伤⾝了,所以她平静的看着他。“不管你对我的评价多低,不管事实如何,我想都没有你辛伟忠的事!”

  “你想破坏别人的家庭?”

  “你到底看到什么?”

  “看到他的视线追随著你的背影,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听到他说的话。”辛伟忠愤怒的耙过头发,手气得不知道往那放似的。“温德明才结婚,你马上就转移目标,你不能没有男人是吗?”

  她该给他一耳光,甚至是一刀。

  但是她居然忍了下来。“如果我和你一般见识,那我就和你一样的下流了。”

  “如果你要男人,你可以来找我!”

  “等字宙毁灭时!”

  “我不想等到那时候!”他故意用琊意的眼神上下的看着她,好像自己是在什么人⾁市场似的。“忘了我们曾订过婚吗?”

  “那时我瞎了眼!”

  “你现在也没有睁大眼睛。”

  “我们可不可以结束谈话了?”她一副不耐烦状,和他⽔远都谈不出一个结论,头一甩,她打算从他的面前扬长而去。

  他的手一伸,横在了她的面前。

  “我会尖叫。”

  “叫吧!让他们来瞧瞧夫是怎么吵架的!”

  “我们不是夫!”

  “好!”他突然将她猛的一推,使她的背贴在墙壁上,他的双手庒在她的肩上。“我们结婚!我娶你,如果要这样才能得到你,才能拯救你,那就牺牲我好了,你点个头,我们像秀蕾那样,公证结婚!”

  她想嫁他,但是听到他再一次的求婚她非但没有雀跃三尺,情绪反而跌到了⾕底。他怎么说得出那么无情又没有人的话?她别说是嫁他,连再多看他一眼,她都会崩溃。

  “⾼兴得说不出话?”

  “辛伟忠!我宁可跑到这家饭店的顶楼往下跳,我也不会嫁给你!”她生气的说,心死的模样。

  他后退一步,有些內疚。

  “你把我当成什么女人?”她轻声的问他。“你知不知道你比那个⻩⽇凯更坏,他只是说出他想要的,至少他没有伤害我,而你却重重的伤了我!”

  他面无表情。

  “你真正想的只是惩罚我!”

  “你不该和他在一起!”辛伟忠強硬的说。

  “我们只是公事午餐。”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他说明⽩。“我不信你没有和女的客户吃过饭,而且你和那个歌星的事呢?”

  “不谈葛琳,她和我们的事无关!”他一语带过。“你明知道⻩⽇凯的存心绝对不是公事,再告诉你一点,他的老婆正好漂亮得可以使所有的明星失⾊,他只是和你玩玩!”

  “谢谢你善意的提醒!”

  “你会落得里外不是人!”

  “我现在已经是了。”

  辛伟忠深呼昅了下,来回的踱步,他为什么⾝心都有种被扯裂的感觉呢?他本不该管她,爱跟谁来往是她的事,而且他又向她求了一次婚,结果她的反应是宁可跳楼,难道他们的意见永远无法一致?

  三年前不是这样的。

  三年前他都听她的,她也都听他的,那时他们甜藌得准备结婚,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现在则不是问题的也成了问题。

  噢!他想回到三年前?时光可以倒流吗?

  “可以让我回座了吗?”

  “你怕他会不等你吗?”

  “我怕他会报失踪,我怕你会成为绑架犯!”她的眉⽑嘲弄他似的杨起。“为了我这个『坏女人』、『⽔杨花』的女人可划不来,你把你的关心和注意力放在你那个『⽟女歌星』的⾝上吧!”

  “杜晓秋!时代再怎么变,羞聇心还是很重要!”

  “我会记住你的话!”

  “你真的不考虑?”

  “你的求婚?”她缓缓的呼了口气。

  他万分不情愿的点头,即使心里是想娶她想的要命,但是他的脸上却是副给了她多大的恩惠和荣宠似的,似乎能嫁他是她烧了三代的好香,前辈子积的德、修来的福气似的。

  “我爸、妈只有我这一个独生女,我还不想死!”她把他的求婚丢回他的脸上。

  “你可以不嫁我,但是你也不要和那种有妇之人来往,那才会伤你⽗⺟的心!”

  他若无其事的威胁道:“你⽗⺟很我,我的话也起得了作用。”

  “你想去煽动什么?”她气极了。

  “说事实!”

  “如果我告诉我爸、妈你是怎么对我、怎么说我的,他们会当着你的面甩上门!”

  他又居下风了,他总是差她一著棋,想到她要回到⻩⽇凯的⾝边,他就觉得自已平静不下来。

  杜晓秋的心里叹道,如果他好好的跟她说、好好的问她,说不定她会跟著他走,她会对他言听计从,但是他选错了方式。

  “辛伟忠!我看我们避著对方吧!”

  他没回答也没看她。

  然后她无声的走了。

  这次轮到辛伟忠自己往墙一靠,将脸埋进双手里,他没想到自己会为情所苦;三年前她离开‮湾台‬时,他也没有现在这么苦,现在她回来了,他却依然掌握不住她,是她的问题?抑或是他的错?

  *

  锺心茹的确是个美女。

  她有雍容华贵的气质,修长、感的⾝材,她就像个傲视群芳的皇后般,但即使是这样的女人,婚姻也不能保证一定甜甜藌藌。

  她知道⻩⽇凯那些风流韵事,但是通?吹每臁⑷サ囊部欤ǔT谒刮炊胖埃虑榫鸵丫崾耍钦庖淮尾煌灿じ校沂钦娴⺟械降P摹?br>

  她和⻩⽇凯是典型的豪门夫妇翻版,各有各的生活,各各的朋友,只要不过份,不给对方难堪,他们都睜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玩,但方法要对,不能认真,但是从她接到的报告,事情不是这么的单纯了,⻩⽇凯这次的‮趣兴‬维持太久了!

  她要这个婚姻。

  她也要这个丈夫。

  “你确定他们的关系还只是维持在吃饭的地步?”锺心茹问著替她搜集资料的人。

  “是的。”

  “你从头跟到尾?”

  “他们的行踪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最近他们一起吃饭的次数少了,但是⻩先生天天到服装发表会的会场,偶尔送些花、小礼物的。一

  “没有亲密的举动?”

  “没有。”他‮头摇‬。“我一次都没有见过。”

  “你确定你跟对了人?”她不太放心,她丈夫不可能追求女人、不可能用鲜花和小礼物那套,他已经过了那种年龄和冲动,他玩的应该是『你倩我愿』的游戏,接著是『一拍两散』,顶多花点钱,送个分手费。

  “没错!是那个名服装设计师。”

  “她有报纸上写的那么好?”

  他不敢回答,怕得罪他的⾐食⽗⺟,女人的心难测,特别是有钱的女人的心。

  “你说没关系!”

  “她很人。”他说,但是马上又再加了下一句。“但是比不上夫人你的魅力。”

  她挥挥手叫他退下了,她自己知道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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