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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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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武探舂等得都快打瞌睡了,才听到诸葛远樵开口道:“你若想知道详情,总得先找个没人打搅的地方吧广没人打搅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要慎防隔墙有耳。

  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算同意她的提议才是。

  既然如此,武探舂当然乐意配合“两位公子,请跟我来!”

  话落,她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跟上,直接带头领路,来到舞舂阁一处人烟罕至的僻静场所,才转⾝对⾝后的两人道:“这里连妙元和妙芳都不可能来,你们尽管放心地说。”

  她该表现的诚意已经⾜够,接下来该轮到他们表现了。

  在两个男人面前,武探舂还是一点也不拘束,率地席地而坐。

  对她这样率的举止,左武看了是満脸惊诧,诸葛远樵则是一脸的不赞同“你该算是个女人吧?”

  “怀疑吗?”武探舂故意,让他们看看自己前那⾝为女才会有的特征“看清楚了吧?不用怀疑,本姑娘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左武看这美丽的姑娘竟做出如此大胆的行径,不由得羞红了一张脸;诸葛远樵见了当场俊脸一沉,非常不悦。

  他知道对武探舂提出纠正是没用的,只好把目标转移到自己下属⾝上,用凌厉的目光叮嘱他“非礼勿视”的教条,跟着才学她率地席地而坐“我--”

  “等等,他呢?怎么不跟着一起坐?如果你的故事长了点,他岂不是要站酸了腿,这多无辜啊!”话落,武探舂也不管诸葛远樵怎么说,手一伸就想拉人。

  谁知另一只手却扯住了她的小手,阻止她热情的邀请,选择自己开口喝令:“左武,你也一起坐吧!”

  “是。”左武规矩地领命,并聪明地选择在他⾝旁落座。他人虽笨,双眼可看得透彻,清楚知道少主对这位美丽绝伦的姑娘,有着一股非比寻常的独占

  “好,现在可以请你开始说了。”武探舂边示意诸葛远樵开口,边用眼神提醒他该放开自己的小手,无奈这个木头人却好像没看见她的暗示般,依然扯着她的小手不放。

  好吧!不肯放就不要放,眼前还是听故事要紧。

  从小到大,武探舂最喜的就是听人说故事,在家乡一些年老的阿公阿嬷,天天被她得脫不了⾝,直到把所有知道的故事说完,她还不肯轻饶他们,害得他们吓得不得不学古时候的大禹,来个“三过武家而不人。”

  也就是因为这项特殊的癖好,所以武探舂才会在大学联考的志愿表上,填上历史系为第一志愿。

  在武探舂那兴致的表情鼓励下,诸葛远樵当真开口道出自己潜伏于贾宝⽟⾝边的真正目的:“我来此不为别的,就为了打探我刺勒国的镇国之宝⾎泊的消息。”

  刺勒国?那是什么地方?为何她在历史书上从没看过这个‮家国‬?难道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蕞尔小柄?还有“⾎浓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为何会被你们视为镇国之宝?另外,此物究竟有何用处?”

  “这…”诸葛远樵言又止,矛盾地不知道该不该对她透露‮家国‬大多的秘密,以及遗失的⾎珀所隐蔵的玄机。

  武探舂虽然好奇心比谁都重,可也算是个识大体的女子,她看诸葛远樵一脸为难的模样,心想这⾎珀的用处,必定关系到他们刺勒国的存亡,所以他才会不肯轻易吐实。

  算了!这不是重点,她也无心刺探那么多,眼前最重要的是这⾎珀到底长得什么模样?“诸葛公子,我可以不问你有关⾎珀的秘密,不过有一点你绝对不能隐瞒我,那就是…”

  “⾎拍是块四四方方的⾎⽟,上头刻有刺勒国的国徽,也就是一只翱翔的老鹰。”不用等武探舂说出口,诸葛远樵聪明地一语道出她心里想知道的事。

  “耶,不错喔!原来你还蛮聪明的,不用我问也明⽩我想知道什么,不简单啊!”呵呵!既然已经知道⾎珀的模样,接下来就得好好想想,找府里哪个人下手比较得宜,消息也会较灵通正确。

  突然,武探舂灵机一动,想到了好目标,习惯地想击掌大喝,才发现…

  “喂,姓猪名哥的,我的手你也抓得够久了,现在总可以放开了吧?”

  诸葛远樵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竟还紧紧地抓着她的小手不放,脸红地正想放开,才意识到她刚刚对自己的称呼,于是严肃地纠正道:“我复姓诸葛,不是姓猪名哥,懂了吧?”

  “懂了!”这男人真是开不起玩笑,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当真无趣得紧。“那诸葛公子,敢问可否请你放开小女子的手了?”这么客套,又文诌诌的,他总该可以放手了吧?

  “你想到什么方法了吗?”她柔若无骨的柔荑,握起来让他感觉好舒服,心中更加喜爱,要他放手还真有几分不舍,不妨来个顾左右而言它,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果然!不知有诈的武探舂,当真被他一句话给转移了注意力,‮奋兴‬地开口道:“我们直接去找老问个清楚。”外边的事老也许不知,不过若是贾府中的大小事情,问她老人家准没错。

  “直接找上贾老夫人,这妥当吗?”他就怕引起不必要的⿇烦,教有心人起了提防之心,到时会把这件事闹得更加棘手。

  “放心!一切包在我⾝上,我保证三天后定能给你一个満意的回答,你就静下心等着吧!”对别人,武探舂或许没啥把握,但若是对那位疼爱自己的老人家,她自有法宝应付淀能让她笑呵呵且不知不觉地说出⾎珀的下落。

  当然,前提是她老人家得知道这样东西的下落才成。

  诸葛远樵看武探舂信心満満的模样,当真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她⾝上,希望她能如自己所保证,替他问到⾎珀的下落。

  “好!就这么决定了。”武探舂顺着他扯住自己的小手,一起把他给拉站了起来“既然问题已经解决,该离开的人就赶紧离开,莫再逗留于此,要不若引起不必要的⿇烦,本姑娘可就帮不了你了;另外,诸葛公子,可否请你放开奴家的手,赶紧滚回自己的房间静候我的佳音啦!”

  **

  既然是人家的镇国之宝,于情于理,贾府都不该据为己有才是,因此武探舂决定站出来主持公道,而她第一个找上的就是贾府的老夫人,想从她老人家口中探出⾎浓的消息。

  为了求见贾老夫人,武探舂可说绞尽脑汁,亲自动手做了些古代难得一见的小饰物,打算用这些东西先讨她心,跟着再跟她说些现代才有的奇人奇事,等两人聊开了,最后再导人正题。

  “妙元,你知道这阵子老都在忙些什么吗?

  她⾝旁都跟了些什么人?”为了她的计划,这两个问题得先问清楚才成,要不很容易就会前功尽弃的。

  “这…老最近好像闲得发慌,整⽇都念着府里的十二金钗,老抱怨着为何这十二个女娃总没一个会过去向她老人家问安、陪她闲聊几句。”这可是妙无从总管夫人贾妆那里得知的最新消息。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机会难得,不好好把握怎成?“好!就冲着这句话,我们现在就去跟老请安,顺便陪她闲聊几句,好纾解她老人家心头的烦闷。”

  一句话,三个女人当真捧起武探舂早准备好的小礼物,大刺刺地往贾老夫人所居的院落前进。

  **

  武探舂人还在大老远的地方,贾仁、贾义两兄弟就认出她的⾝影,赶紧丢下手中的畚箕、扫帚,往屋子里直冲,通知所有人道:“探舂姑娘正往这边来了,大伙儿赶紧把所有贵重物品收拾⼲净,还有那些古董花瓶和银杯⽟皿也得收起来!”

  这话一说完,霎时所有人全动了起来,有的忙着蔵古董花瓶,有的忙着收拾银杯⽟皿,七八糟地你撞我、我撞你,场面还真有几分可笑。

  通知完外厅的打扫仆佣之后,贾仁、贾义两兄弟忙又跑到贾老夫人房里,对着自己的娘亲大呼:“探舂姑娘来了!”

  正在帮贾老夫人梳妆打扮的贾妆,一听到儿子的话,心下一紧张,竟把一枝发簪往贾老夫人的头⽪上揷,惹得老夫人大呼:“疼!轻点、轻点,探舂丫头来就来了,你何必这么紧张?真是!”“对不住,对不住,老奴不是故意的,只是…”

  探舂姑娘实在是太可怕了,凡她走过的地方,必留下残破不堪的痕迹;想起前几次的经验,贾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好了、好了,随便弄弄就好,难得探舂这丫头想到我这老,过来陪我聊天解闷,你们就全退下吧厂唉!贾老夫人实在搞不懂,为何府里上上下下每个人都怕探舂这丫头怕得要命,只要她人走到哪儿,周遭的人一定紧张得如临大敌般,俨然把她这美美的小丫头当成大祸⽔,害得她老人家为她心疼,为她大抱不平。

  老夫人的命令,等于是天降的好运,一听这命令,贾妆和她那两个宝贝儿子,可跑得比什么都快,只不过很不幸的,在门口还是巧遇正要踏进屋子的武探舂。

  “咦,眼前这三位不是假装夫人和假仁假义两兄弟吗?瞧你们跑得那么急,难道是后头有人在追你们?抑或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寻仇寻到这边来?”想这⺟子三人平⽇在府中仗势欺人的倔傲神态,不要说他们看见武探舂就怕得‮腿两‬发软,就是武探舂看见他们也会忍不住想欺负、欺负,替那些无辜的婢女、侍仆讨回些公道。

  “呵呵!”贾妆笑得咬牙切齿,就恨不得能当场掐死这开口没好话的野丫头“探舂姑娘爱说笑,老仆不过是急着下去帮探舂姑娘和老夫人备些茶⽔点心,让你们祖孙俩能边吃边聊罢了!”

  “喔。”她的话若能信,‮屎狗‬都会变成香的,‘’这怎么好意思呢?太⿇烦假装夫人您了,探舂可承受不起啊!”“姑娘客气了,这是老奴分內之事,哪能称得上⿇烦二字。”

  贾妆⽪笑⾁不笑地与武探舂过招,一旁的贾仁贾义两兄弟是怕得不敢开口,就怕自己会成为继娘亲之后的下一个牺牲者。

  分內之事?提起这四个字,武探舂可要跟她翻笔旧账了“对了!我听说假装夫人每天都好忙呢!前几⽇还为了教训一个做错点事的小丫头,打得自己的手都扭伤了,不知现在如何?需不需要探舂为你矫正矫正,包你马上舒坦,如何?”边漾起一抹狰狞的笑,武探舂当真一步步欺向贾妆,想借矫正她扭伤筋骨之名,行教训她之实。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瞧,我这手早就好了,这样动来动去、挥来挥去,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真的。”好可怕啊!武探舂最令人恐惧的就是这点,她若真有心想整一个人,定能把整人的理由说得正大光明,再整得你哑巴吃⻩连,有苦说不出。

  听她这一说,武探舂是又‮头摇‬又叹息“这老天还真是不长眼,被人打的丫鬟,到现在还⽪开⾁绽地躺在上呼疼喊痛,连个大夫也等不到呢,反观这打人打到扭伤自己手的却早已经没事了,这么不公平的事还真是气死人呢!你说是不是啊?贾妆夫人。”

  “呵呵!这…”向来能言善道、伶牙俐齿的贾妆在武探舂面前竟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寻了个借口赶紧离去。

  一看贾妆与她那两个宝贝儿子逃得甚是狼狈的模样,当场把武探舂与妙元、妙芳三个女人给笑弯了

  “‮姐小‬,你真厉害,想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拿贾妆这老妪没辙,只有你每次都能让她回不出话、落荒而逃,当真了不起啊!”妙元边笑边赞美武探舂。

  武探舂行径耝鲁虽是一大缺点,可她那宅心仁厚的心肠可是无人能及,在她眼中人无贵之分,就是奴仆、婢女也该获得基本的尊重,这可是一般大户人家的闺阁千金、万金少爷所无法做到的呢!

  “其实贾妆⺟子三人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是喜倚老卖老,见不得底下人犯点小错,又喜拿鞭子教训人,所以你们才会把他们当成豺狼虎豹;若能易地而处,以他们的立场去看事情,不可讳言的,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尽自己的本分罢了!”这样怎能算是坏人,与现代那些作奷犯科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相比,他们⺟子三人的坏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妙元与妙芳姐妹听了武探舂这席话后,对是非善恶的分际更加混淆不清了。

  若照‮姐小‬的说法听来月D他们三人应该不算什么坏人才是,那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大坏蛋呢?

  看眼前这对姐妹満脸疑惑的表情,武探舂不由得绽颜一笑“好了啦!别再想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跟老请安要紧,走吧!”

  *****

  “老!”一踏人贾老夫人的闺房,武探舂嗲声一叫,当场把贾老夫人哄得笑眯了双眼。

  虽是笑眯了眼,可贾老夫人还是忍不住抱怨几句,就希望这鬼灵精的丫头听了之后能天天来、时时来,若是能搬来跟她一起住,她更是

  “哼!你这死丫头,最近也不知在忙什么大事,整天不见人影,连来跟我老人家请安问好也全免了;唉!人老了果真是不中用,儿孙个个嫌弃不说,连想找个人聊天解闷也无从找起,当真是…”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武探舂顺着老的话接下一句妙言,果真又把老人家给哄得笑呵呵。

  看老心情好,她趁势赶紧把妙元手中的盒子拿过来,转递到老手中“,打开来瞧瞧,这里头可是探舂给您的一点心意,就希望您见了别嫌弃才好。”

  “傻丫头,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怎么会嫌弃!”贾老夫人边说边打开手中的盒子,一看…“天啊!这是什么东西?”不曾见过的巧物,让老人家当场把玩得爱不释手,还小心翼翼的,就怕弄坏这精巧美丽的稀奇之物。

  “嘿嘿!是否记得,上回探舂曾跟您提起过的,我家乡有一种能跑的铁⽪箱,称为汽车?瞧!它就是这副模样。”

  “记得,当然记得。”当时听武探舂说得天花坠,贾老夫人还以为是她自己胡编撰的,今⽇一看此物,难道说…“你说那能跑的铁⽪箱,模样就与它相同吗?”倘若真是如此,那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真是聪明绝顶,探舂才起了个头,便能知晓探舂的心意,跟您这样聪明的老人家说话,还真是愉快呢!”童心未泯的老人家,最喜听人夸她,武探舂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特别得老夫人的疼宠。

  “你这鬼灵精的”丫头,就喜灌我汤,可真是个小马庇精喔!”话虽这么说,可贾老夫人对武探舂的喜爱却是打从心底而起的。

  不知怎地,这丫头就是特别得她的缘,一见这丫头,她的心情就算再怎么坏,也能被她三言两语给哄得哈哈大笑。

  从小就没享受过⺟爱的武探舂,撒娇地抱紧老有点福态的⾝子,感伤中带点哽咽地说:“老,在这里就属您最疼探舂了。”老疼她的程度,甚至比家里的老爸以及哥哥们更甚“今天贾府若是没您在,探舂可就待不下去了。”

  她的个向来豪慡,做事只求自己心安就好,这样的行径在古代人眼中看来,绝对不是个大家闺秀该有的典范,这点武探舂比谁都清楚。

  今⽇若不是老对她的纵容,武探舂要想在贾府久待,是绝对不可能之事。

  “羞不羞,这么大的人还跟撒娇,也不怕被人看见,拿你当笑话看。”贾老夫人微微地推开怀中的小丫头,看她満脸泪⽔,不由得心疼地伸手帮她拭去,跟着才开口道:“别哭了,你我祖孙二人难得聚在一块儿谈天说地,怎么说着说着,你就哭起来了,这不是存心扫我老人家的兴吗?”

  “人家是心有所感,一时控制不住嘛!”武探舂噘嘴‮议抗‬,忙着收拾好心情,随后才以眼神向一旁的妙芳示意,要妙芳把手上所捧的盒子递给她“来,老,这是探舂今⽇送您的第二项礼物,您瞧瞧这东西好不好看、精不精巧?”盒子里的东西与之前那辆小汽车,都是武探舂用烧玻璃的技术烧出来的制品。

  老小心翼翼地左瞧右观,看了再看“耶?

  丫头,我怎么感觉这东西有点眼啊?”

  “老当真觉得这东西有点眼?”武探舂欣喜地问,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因为这东西是她仿照诸葛远樵口述的⾎珀制成的,为的就是想从老这边探出一点有关⾎珀的消息。

  “是啊!”贾老夫人左翻右倒地一看再看,突然指着上头那只翱翔的大鹰说:“对!就是这个图案,让我印象深刻。你瞧,这只大鹰是不是维妙维肖,看来就像真的在展翅⾼飞,那神气脾脫的眼神更是让人看过就难忘啊!”“这怎么可能?”武探舂庒抑下満心的快,故意表现出一脸的不解“这图案可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巧,有东西跟我所想的这么类似?”

  这简直就是盗用专利的行径,在现代是得吃上官司的;只是谁是正主,谁又是剽窃的贼,还有待商榷就是。

  “耶?死丫头,难道你还怀疑老在对你说谎不成?”看武探舂那満脸质疑的神情,贾老夫人不噤嗔怒地提出实证:“告诉你,前几⽇有一房远房亲戚,跑到我们家来献宝,他手中所拿的就跟这东西一模一样;他当着你老太爷以及我面前天花坠一通,说什么那东西得来不易,可花费他不少银两、人力、物力,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我还听说那东西有个奇妙的用处,好像是…”想了好久,贾老夫人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当时她对那样红通通的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致,所以一听就忘。

  今⽇若不是探舂丫头拿出这类似的东西来,她肯定早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忘得一⼲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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