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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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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的人临时被我派公差,一、两个月都不会回来。”

  一路上沈青岚只说过这句话便沉默至今,她从没想过自己再有机会同他如此靠近。

  偷觑著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手,空气中有股属于他的味道,她尽量不去思考任何问题,闲置脑袋让它空⽩,否则相处的庒力会疯她。

  二十二岁了,余怀慈,你已经二十二岁了,不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孩童,你⾝心健康、活动自如、对自己有完全的自主,谁也不能伤害你,你本不用怕他。没错,她要克服心魔才是啊!

  先开口,先开口让他晓得你已经长大,不再惧怕他恶劣的行为。

  怀慈做好心理准备后,咽咽口⽔,决定先下马威。

  “你肚子饿了吗?”

  啥?他倏地开口,反教她傻眼。

  “我问你是不是肚子饿?”他没好气的重复。

  “没有,没…没有。”他怎么晓得她肚子饿到现在?而且他又抢⽩,破坏了她的计画。

  沈青岚为她烈的辩⽩差点笑出来。打她一上车,僵硬的⾝体就没移动过,直得好似钢筋⽔泥,嘴巴还念念有辞,拚命跟肚子发出的声音相附和。

  “真不饿的话,能不能请你的肚⽪别一直响?”

  她一听,赶紧把随⾝包包盖在肚⽪上,声如蚊蚋的解释“今逃谇子不舒服。”

  “是吗?我还以为是中午的扁吐司在你肚子里作怪。”话里净是戏谑之意。

  苞小时候同样恶毒的字眼,真是本难移。她隐忍著怒意陪笑脸。

  他倒皱眉头,不赞同的说道:“好虚伪的笑容,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副丑样?快停止,想不到你竟然偷学我的招式。”他的确用同样的方法在⽗⺟面前扮双面。

  敷衍失败又被拆穿,她窘态毕露的叫喊:“我才没有。”

  “小慈,你学会对我说谎了,一个人的本质是改变不了的,你装出来的假象骗不了人。”

  闭弯抹角的批评她虚假,她哪里虚假?她只是讨厌冲突,喜好平静,所以脸上挂著笑容有什么不对?避免被他探知更多,她选择沉默,毋须在意他的言论。怀慈看向窗外,惯的用手拨弄刘海。

  沈青岚突然间伸出手靠到她面前,她反的双手抱头,一如以往地护住自己。

  他怪异的瞪她一眼,随即笑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打她。回忆里她记得只要他一动手,不是将她推到泥泞里便是拉扯她的发辫,痛得她泪⽔直下。她当然没把內心的话说出口,只是防备的直盯著他的手。

  沈青岚绅士的举手“没恶意,只想看你额头的伤。”

  “已经好了。”语气还是充満防卫。

  台北的通向来是阻塞的⽔管,卡在其中动弹不得,车子能再优良也无用武之地,等待红灯的同时,她的肚子又响了起来。

  发生刚刚尴尬的事,他们之间的气氛又开始沉闷起来。沈青岚方向盘突然一转,驶离正常路段。

  “你要去哪里?”她紧张得语气都变调了,双手抓住他的手,难道只因她的言语反抗,便使他露出本要带她去填海?悲观基因在她脑袋兴风作浪。

  等车子到达一家⾼雅的美式餐厅门口,他才转头解释道:“停止你的被害妄想症,我是被你肚⽪的叫声吵得受不了,引发我的饥饿感,所以才来吃饭,来不来随你。”他跨出车外,把钥匙丢给泊车小弟。

  怀慈还未‮定安‬的灵魂被迫做出选择,真不晓得他是邀请还是准备看她笑话?拄拐杖上⾼级餐厅是很不方便的事,大家会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偏偏她最怕受人注目。

  不等她做出反应,靠近她的车门猛然打开,沈青岚不理会她的挣扎,轻松的抱起她往餐厅走。

  “你…”她瞠目结⾆,‮动扭‬⾝体要下来。他怎么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神情自若的抱著她进⼊餐厅?想到此,‮腿双‬晃得更厉害了。

  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语:“给我安分点。”

  这句话达到百分之百的效果,她不再吭声,也安静下来。

  “再耍脾气,后果自行负责。”他严厉的警告她,一转头又温和客气的对侍者点菜。

  这是威胁。她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他虚伪的嘴脸,说到双面,谁比得过他,他才是彻底的实行者,还批评她虚假。

  凭什么对她大呼小叫?她是成人,有主见、有思想,小时候是小时候,难道他还当她如童年一样好欺负?她都准备辞职了,更不用委屈自己看他脸⾊。

  沈青岚对她投过来的敌意无动于衷,反过来冷冽的回应“吃饭。”

  “喔。”她又反的低头猛舀汤喝,大口咽下去,嗯,好喝。等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她又懊恼起来,⼲什么他一命令,自己又奴役強的听话?

  一定是饿过头,才会丧失理智,她不能让食物牵著鼻子走,她要反抗。

  “我不吃。”哇!她好勇敢喔!

  正在切香嫰牛排的沈青岚抬起头来“为什么不吃?你明明肚子饿,还在我车上‮议抗‬连连。”由此看来,她是为反对而反对。

  “我不想接受你的好意,你…你态度太…”

  他拿起餐巾擦拭,双眼锐利的盯著她“怎样?”

  她有骨气咽口⽔,却先认输地移动目光,改口说这:“太強硬。”她原本想说恶劣,被他一瞪,话都打对折了。“而且…而且…”

  “对不起。”

  “而且也等等,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他竟对她说对不起!

  沈青岚摇晃⾼脚杯,藌红⾊的醇酒晶莹剔透的飞舞,他举著酒杯敬她。“方才语气有点不礼貌,也不该没徵求你的意愿便邀你晚餐,来,我用酒来向你赔罪。”

  人家都先开口道歉了,再别扭就显得小家子气,怀慈迟缓的举起酒杯,傻傻的喝了一口,等酒滑⼊口,呛辣她的⾆头,才忆起自己本不会喝酒,他是故意的。小时候他也曾強灌她一杯酒,害她酒精过敏吊点滴,还骗大人说是她自己贪嘴。

  有了这么惨痛的经验还不学精,跟他在一起时时刻刻都要提⾼警觉。

  “真不吃?很香喔,你瞧这酱汁多鲜甜,先切一块半嫰牛⾁,最好带点鲜⾎,蘸点酱,然后放⼊口中感受⾁质的柔软,再滑过食道昅收养分,化为动力。”他用深沉富磁的嗓音,如诵诗歌般的蛊惑。

  她感觉嘴巴內的唾‮滥泛‬成灾,肚子也因吃不到而发出惨叫。要不是拐杖留在车上,她早夺门而出,回家吃泡面。

  沈青岚成功的掌握她的情绪,看她口服心不服、气得有苦难言是一件快乐的事,让他有幸福的感动。她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老让他耍得团团转,暂且先放过她,反正未来⽇子还很长。

  他转移话题“听说你跟力行和丽婷、王蕾她们同校,情不浅,说说你们之间的趣闻来听吧。”

  “大家都很好,没什么好说的。”她摆明的不再与他深谈,再继续聊下去,透露的愈多,等于暴露自己的弱点,对他,她还是多防著点。

  “描述一下近况嘛,在国外待得久了,跟大家都有些生疏,而且外国学校种族歧视特别严重,常被欺负,本没办法过正常的‮生学‬生活。”他放下⾝段引她说话,事实上,他一直跟力行他们有联络,在学校也一直是风云人物,常代表学校参加各项比赛,受邀上财经杂志畅谈自己的见解。

  活该,终于尝到被排挤的滋味,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小时候那么对她,也该受苦了。

  虽然她在心里幸灾乐祸,但她还是勉为其难的回应几句“我刚去念所谓的贵族学校时也常被欺庒,每个人都瞧不起我,派系斗争好厉害,还好丽婷帮我,否则我可能不想去学校”

  “真的吗?不过丽婷虽是名门淑女,私底下的強悍倒是众所周知。”他双手越过自己的餐盘,切起她的牛排。

  “起初我也不相信,因为我简直成了她的‮人私‬女仆,但是反过来想,她把我纳⼊她的势力范围內,所以同学都晓得我是她的跟班,没人敢再找我⿇烦,加上王蕾偶尔会和我打招呼,他们更加对我另眼相看。”

  沈青岚叉起一块牛⾁移至她滔滔不绝的嘴角,让她愣住。他若无其事的问:“是吗?那力行没帮你吗?”

  说到他,便想起鬼画符之恨,她大力的抨击“才没有呢,他好坏,学校的美女都是他的女朋友,‮心花‬又恶劣,表明来者不拒,简直把学校当成他的后宮。”骂人的同时,嘴里也被塞⼊牛⾁。

  那你现在还跟他在一起?他有丝不悦,切牛排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闲谈中,他把桌面上的食物全喂到她的肚子里,他一直很技巧的她说话,让她不自觉的放松心情。

  “然后我就到沈氏了。”

  他点头,一副大功告成状“要上甜点吗?”体贴的模样和方才判若两人。

  怀慈不文雅的嘴角,満⾜得像只猫咪,餍⾜的摸摸肚⽪,眼光不期然的跟沈青岚对上,看到对方缴眯著眼,嘴角带笑的回望她。

  警觉心这才又兜回来,十几年没见,防他防得要死,中午碰面后发毒誓不再和他相见,刚刚又起争执,现在又那么亲昵的让他喂食…完了,她刚才会不会太多话,还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许吃撑了,她突然放肆的打嗝。

  沈青岚嘴角泛起一个感的微笑“看来这顿还颇令你満意。”

  当然了,她已经一个月不知⾁味…等一下,她好像没带很多钱,看这里的装演格调,⽔准之⾼,消费相对的一定可观,不晓得可不可以出去领钱?她没信用卡这类奢侈品。

  沈青岚看她休息够了,起⾝又自做主张的抱起她,往门口走。

  她一惊,庒低声音提醒“还没付钱,这么一走了之,人家会告你吃霸王餐。”

  “谁说到自己的餐厅吃饭要钱?”

  “这是你的?”不等她问完,侍者笔的站在门口,拉开门恭敬的唤他…

  “沈先生,慢走。”

  “餐厅是连锁店,全世界都有分店,总店在纽约。开餐厅是我额外的‮趣兴‬,我只管投资,底下的运作从不过问,我认为品尝美食是件事受的事。”他侃侃而谈,声音浑厚低沉,贴近他膛可以完全感受傲人的震动。

  他小心翼翼的护送她上车,像捧著稀世珍宝一般。

  怀慈好生尴尬,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会不会太大?人家从头至尾都待她如君子,或许他变好了呢!她试图打破僵局,找寻话题。

  “你事业很忙了,还有时间关心别的啊?”像她兼两个差就体力透支。

  “我总不能一天到晚都是上班、上班,脑子总要休息,所以到自己投资的餐厅吃饭是一种小乐趣。”而大乐趣是逗弄她。

  “谢谢你请我吃饭。”沈青岚目前为止的表现实在很正常,她不该像防贼一般的歧视他,也许该放下过去一切仇恨。

  正当她內心挣扎著要不要原谅他时,他帮了大忙地为她抉择。

  沈青岚挑眉的看她“刚才对我还一副不共戴天之仇的模样,才一顿美食就收买了你的心?那么好打发,那我以后天天请你吃饭,你不是要卖给我了?”话中有很深的取笑意味。

  听不出话意她就是笨蛋了。怀慈双目眥裂,发出狠光,巴不得把他拆卸呑咽下肚。她就晓得,她就晓得,沈青岚会变好才有鬼,他本是来收她的大魔王。

  “谁要你请?我只是忘了带钱,等会儿上楼,我数给你就是了。”余怀慈双手抱,转头不理他。

  驾驶座上的沈青岚看到她这副模样,笑得脸都快裂了。

  不错,这才是他记忆中的小慈,跟在公司时那副有礼温呑的假惺惺模样大不相同。

  欺负她真的很有趣,想不到他小时候就明⽩自己快乐的源头,所以才会捉弄她。一股幸福的感觉源源不绝的流⼊他的体內。

  “我家到了,跟我上去,我把钱还给你。”为了避免跟他再有任何接触,她拄起拐杖,自行下车。

  停好车子的沈青岚跟上来“你还住以前的旧房子?该淘汰了。”

  怀慈深受污辱的扭头“一点也不旧,这是我妈留下来的房子,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有很多快乐的回忆,你不喜可以在这里等,别在我面前批评它。”

  小妮子发飙了,他莞尔“我不是批评,是就事论事。房子年久失修,应该拆除重建,尤其‮湾台‬地震、台风多,有个万一,首当其冲的可是你。”

  的确是事实,但是只要他一开口,她总会曲解他的意思。怀慈开了门让他进去。

  他环顾室內,摆设不多,却乾净明亮,桌上还堆著一包包的塑胶花和加工艺品。

  “从明天起,我们没机会针锋相对了。”她得意的把钱给他。

  他瞄了瞄她手中的钞票,并未接下,他反问:“那么笃定?”

  “当然,因为今天下午我已经递辞职信了。”为免夜长梦多,她终于下定决心。

  “我会拦截,你还是本公司员工。”

  币在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不管,反正明天起我是不会去上班的。”

  “我爸晓得他疼爱的小慈这么不通情理,不顾他的苦心,说走就走吗?”她这一走,可以想见⽗亲定认为是他搞鬼。

  “现在伯⽗跟伯⺟感情如胶似漆,你千万别打搅他们,他们好不容易才和好,我不想为他们的婚姻恶化背罪名。”她一鼓作气的说完“长大后,我才知道我们余家的女人多厚脸⽪,给沈家带来多少困扰,如今拨云见⽇,我也该功成⾝退了。”

  “是吗?”他无言以对,我不到理由淡化她即将离去的气恼。

  此时门铃声大作,打破他们之间的思,她前去开门。

  很难去说明心中的感觉,从小一直认定余家的女人是他童年不快乐的罪魁祸首,可是听她亲口承认,又觉得自己所怪非人,无理取闹。

  门口的嘈杂声引起他的注意,他起⾝查看。虽然不能以貌取人,但门口的几位大汉光看长相就知道绝非善类,他们仗著虎背熊的⾝材执意要闯进来。

  “这个月的钱我已经付了,你们没权来騒扰我。”娇小的怀慈非但不能阻止他们,还任他们⼊內。

  横眉的大汉嚼著槟榔,著‮湾台‬国语“那点钱怎么够我们兄弟塞牙?”

  “可是当初我跟你们老大说好一个月十万元,不拖不欠,我按月款没延误,你们怎么又出尔反尔的悔约?”她只求一个公道。

  另一个手臂刺青的男人厚脸⽪的嗤笑“小美人,何必那么凶呢?我们不过是顺路过来拜访你,你年纪轻轻却付得出那笔费用,看来工作能力不错,我们只不过来学习学习。”他们以为她是做⾊情行业,才有此一说。

  “我不管,给我出去,不然我‮警报‬了。”她出言恐吓。

  流氓兄弟夸张的打哆嗦“去啊,我们好怕。”惹得几位大汉嗤嗤狞笑。

  “你们…”怀慈气得全⾝发抖,却无计可施。

  臂察许久的沈青岚终于出声,从她⾝后走近“她到底欠你们多少钱?”

  众人没察觉到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全忌惮的戒备起来“关你什么事情?你是谁?”

  他‮头摇‬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马上替她偿清债务,多少钱?”

  “五百万。”流氓不怀好意的围过来。

  怀慈一听,动的大喊:“明明才借两百万,而且也还了一百五十万。”她骂完这厢换那厢,然后郑重其事的转向沈青岚,指著他⾼的鼻子说道:“我跟你亳无关系,请你别多管闲事,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晚餐钱你拿到了,请你离开,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

  沈青岚对她的虚张声势视若无睹,他直接跟大汉易“我开支票明天现领,如何?”

  有钱可拿,当然好,尤其眼前的男人本就像是个大金库,光看他的穿著打扮和气势,就知道绝非等闲之辈,想不到这丫头还能钓到金主。

  他们著手,涎著笑脸“可以,当然可以。”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支票,大笔一挥,热腾腾的五佰万就这么开出来。

  简直是把她当隐形人,余怀慈愤懑的想抢走他手中的支票。“你不准给,你们也不准收,我不承认,快停止这愚蠢的行为。”她又吵又闹似小孩一样的‮议抗‬。

  大汉核对无误后,心満意⾜的还借条,顺便说再见,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让她深恶痛绝的话“‮姐小‬,以后他就是你的债权人了,换你欠他了,哈哈哈…”他们的话让她羞辱得涨红脸,不争气的泪⽔汩汩地滴下,她甩上门,怨恨的对沈青岚大喊:“谁要你多事。”

  沈青岚深不可测的表情没溢出半点心思,他沉默的递上绢质手帕给她。

  怀惑不领情的将它扫到地面“你说啊,⼲嘛要多事?我…我…”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真由他们三天两头上门寻秽气,填补一辈子也填不了的无底洞,也不愿我帮你?你好不天真。”

  她气愤得膛上下起伏“那也不要你管,下场如何是我的事。”

  “理由呢?说出理由。”

  “你们沈家比无赖更让我厌恶。”她羞愤得口不择言。

  沈青岚不敢置信的凝视泪眼婆娑的她“为什么?沈家哪里对不起你?瞧我爸那副火山孝子的模样,在他心中,你可比我这个亲生儿子重要多了。”

  “谁希罕?你们只会让我觉得很无用,感觉很低下,欠你们一大堆还不完的恩情,永远抬不起头,谁说你们帮我,我一定要接受?有没有想过我的意愿?”她抹乾泪⽔。

  原来小妮子自尊心受创伤了。“你可以拒绝啊!”“刚刚不是教你别多管闲事?就算我去…我去卖,也不想亏欠你。”她菗菗噎噎的说。

  沈青岚露出诡异的笑容“那不如把你卖给我好了。”他已经开始幻想未来的生活。

  “休想,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脫离沈家。”他还以为她不晓得他的计谋吗?

  他帅气一笑“由不得你选择,我刚荣登你的最新债权人。”

  想到自己未来悲惨的命运,她忍不住哭得更大声“我不要,我不要…”落在他手里,比打⼊十八层地狱更凄厉。这宛如小时候他恶劣的把她抱到⾼树上,看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在树上哭泣。

  沈青岚‮态变‬的享受她窘困的模样,一股‮悦愉‬油然而生,五百万买一个逗他开心的玩具,非常值得。

  等她渐渐冷静后,他问:“为什么欠地下钱庄钱?”

  “哼!”“请尊重我是债权人的⾝分,我要看看我付得是否值得?”

  生死大权都纵在人家手里了,她自暴自弃的回道:“不是我借的,是同事借的,我是她的保人。一年前,下班后在便利商店打工,有一位新进小妹在我⾝边学习,有一天说她急需用钱,要找保人,否则会出人命。我想人命关天,而且她看起来也満乖的;谁知道她第二天就没来上班,然后债主找上门来,我当然要赔。”

  他听完后很没辙的问:“你几岁了?这么蹩脚的伎俩还有人上当?这不是⽩痴,应该也是智能不⾜。”气死他了,他竟然会为她还莫须有的债务,要说她拿去花用,还有得说,结果她省吃俭用瘦得不成人样,是因为被个狡诈的小女生欺骗,她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你怎么这样?人家当初很可怜耶!”

  “好,那现在谁可怜?”

  当然是自己,因为她听老板说那个工读生拿了钱请她的小⽩脸出国玩。唉!自己社会历练不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我现在没钱还你。”表明要杀要剐随他。

  “很简单,你可以继续回沈氏上班,每月从你的薪⽔扣,顺便把房子抵押给我。”他随意打量,翻动屋子里的东西,评估价值。

  “不行,那我住哪里?”

  “住我家。我爸帮你准备的那间房一直没更动过。”

  想起那间房,她忍不住的打冷战,‮红粉‬⾊的‮丝蕾‬屋,伯⽗虽然疼她,但她对于他的品味一直不敢恭维。

  “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另辟一间客房给你。”

  她能投反对票吗?瞧他笑得那么诡谲,她头⽪阵阵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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