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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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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习⽟芃仍是一袭的男装打扮。扮成男人就有这个好处,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不像姑娘家受到限制,也不必受人指指点点,比当女人自由多了,所以她本不想恢复女儿⾝。

  她在心中盘算着要送姐姐的礼物,若是什么都不送,谁晓得大娘心里会怎么想,还有,三娘和四娘铁定更加瞧不起自己,她绝不要让人看轻;习⽟芃相信不管自己送什么,姐姐一定都会喜,礼轻情义重,礼物的价值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姐姐的心意。对她而言,在这世上,除了娘之外,姐姐是她最亲的亲人了。

  可是,她的好心情全被眼前这一幕打坏了。只见一位⽩发苍苍的老人被一群恶霸推倒在地上,周围的人纷纷走避,没有人敢帮他说句话。习⽟芃一看,怒火上升。

  难道这些人心中都没有王法吗?明目张胆地欺负人,而且,还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到底要不要脸!正义感在內心澎湃不已,一时‮滥泛‬成灾,促使她揷手管了这档闲事。

  “老爷爷,您要不要紧?”还是先看老人有没有摔伤,再跟他们算账。

  老人颤巍巍地依附着她站起⾝,骇然到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习⽟芃斜瞪过去,语带嘲讽地道:“你们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没念过书。大字也不认识一个的文盲,不然,怎么会不懂敬老尊贤这四个字?”

  带头老大气僵了脸“你这臭小子,识相的话,就给老子滚远一点,不然,待会儿老子撕了你的嘴,”

  “有本事就上来呀!扁会叫有什么用。”她毫不退缩地公然挑衅。

  这下,不只是惹⽑了带头老大,连他的手下也凶恶地跨前一步,巴不得将这口出狂言、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给挫骨扬灰。

  “他X的,臭小子,你有种,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话还没说完,带头大哥抡起‮大硕‬的铁拳,就往习⽟芃的脸挥了过去。

  她嗤笑一声,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格开,顺势左掌往他背上一劈“砰”的一声,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带头老大已经趴在地上气了。

  “哗!”众人发出惊叹声,没人料到这个有点矮小、长相秀气的少年竟能打败比他还⾼、还壮的男人。

  习⽟芃拍掉手上的灰尘,睨着恼羞成怒爬起⾝的人。

  “怎么样?还想再打吗?”

  “你…臭小子找死!”带头老大全⾝⾎‮速加‬运行,气得火冒三丈,喝令着⾝后的手下“你们眼睛都瞎了?还不快把这臭小子给老子抓起来。”

  “是,老大。”三名手下缺乏默契,心怀忌惮地靠过去,却只是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动手。

  围观的人都退得老远,深怕受到池鱼之殃。

  “小兄弟,你别怕,我来帮你。”说话的人正是从对面踱过来的追风,虽然这少年有两下子,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无法袖手旁观。

  习⽟芃豪慡地朝他抱拳“多谢这位大哥,这帮人欺庒善良老百姓,今晚我们就为民除害。”

  “小兄弟说得好,今晚我们就为民除害。”追风大声地笑道。

  先不论追风的功夫如何,光他的架式和如同铁塔般的庞大⾝躯,便已产生了威吓的作用。

  “来吧!你们三个一块上,省得⿇烦。”他睥睨着众人霎时,像见了鬼似的,三人转头就跑“跑哇…”

  “你们怎么跑了?还不给老子回来?”带头老大见手下全溜了,自己⼲脆也落跑了。其实,他们本没本事,只会靠张穷凶恶极的脸孔吓人罢了。

  习⽟芃没好气地啐道:“恶人没胆,都还没比,人就跑了,真是没用。”

  “小兄弟,你功夫不错喔!看你蛮瘦弱的,⾝手却很灵活。我叫追风,你呢?”他很欣赏这小兄弟见义勇;为的壮举,不像其他人只会躲得远远的,假装没看见。

  “我叫习…”她顿了一下,不行,要是说出真名,万一传扬出去,只怕又多一项把柄在爹手里“我叫刘⽟。

  追风大哥,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南方人的五官和⾝材不像他这么突出。

  “我是北方人,最近才跟我家二少爷来到江南办事,他就坐在对面,我带你过去见见他。”他完全当习⽟芃是个勇气十⾜的小兄弟,更乐于和她攀,拉着她的手腕就到对街的摊位。

  习⽟芃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拖到一位摄人心魂的男人面前。他⾝上流露出力与美的刚之气,却又拥有俊秀尔雅的外貌,这是种特别的组合,却丝毫不显得突兀。

  她看得有些呆了,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不过,他的周⾝弥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够把人冻成冰

  “呃,二少爷,这位就…就是刘⽟,就是他刚才救了那位老…”追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

  滕伊寒连眼⽪都没抬一下“闲事管完了?去把账付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话一出,追风尴尬得不知所措,満脸通红“是,二少爷!”他充満歉意地瞅了习⽟芃一眼后,便赶紧去付账。

  这男人是什么态度?虽然⾝为主子,也犯不着摆这么大的架子。

  习⽟芃着恼地睁大杏眸,等追风回来,她马上嘲弄道:“追风大哥,俗语说良禽择木而栖,我看,你是停在一烂木头上面,还是趁早离开,另选包好的主子才是。”

  追风听了差点吓破胆,猛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

  习⽟芃对男人向来就没啥好感,特别是像他这种傲慢又自恃甚⾼的男人。哼,自以为长得帅,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她还不屑跟这种人认识呢!

  “追风大哥,我把你当朋友才这么劝你,像这么娘娘腔的主子,跟着他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晤…”她的嘴淬然间被人蒙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追风一听到“娘娘腔”三个字,便见主子脸⾊整个沉下来,两眼地瞪过来,他不由分说地就堵住这小兄弟的口,以免再有更难听的话迸出来。

  ‘二少爷,童言无忌,您…您别跟他计较。”主子最大的忌讳就是有人骂他那三个字,二少爷是长得比女人还俊俏可是,这辈子和娘娘腔永远划不上等号,这小兄弟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怕祸从口出。

  她‮劲使‬地将追风的手拉下,气吼道:“什么重言无忌,我已经十七岁了。”习⽟芃不喜人家说她是小孩子。

  滕伊寒沉地俯视面前只到他口的少年,冷硬的黑眸将他上下扫了一遍。

  “想当大人的话,饭多吃一点话少讲些,话太多的人通常活不久。”他没空和这种啂臭末⼲的小子一般见识。

  习⽟芃气煞了娇颜“你以为绷着一张脸大家就会怕你了吗?哼!追风大哥是拿你的薪响,只好看你的脸⾊过⽇子,不要以为自己是位好主子。”

  滕伊寒睨着习⽟芃,这还是有生以来头一回有人敢当面惹火他。没想到这小子胆量不小,居然敢对他大吼大叫,吼得整张小脸涨红得像个苹果。

  滕伊寒蓦然发觉自己喜看他气得脸红脖子耝的模样,过去每个人见到他,无不敬畏如神明,活像耗子见到猫,只有这小子初生之犊不畏虎,全然不把他当一回事,让他想逗弄他一番。

  “你又不是我家的下人,我是不是好主子,似乎不关你的事。”他闲闲地应道。

  她不屑地啐了一口“哼!我才没那么倒霉,有你这样的主子,”

  “既然你不是我家的下人,我的事应该轮不到你来管,这么晚了,小孩子还是赶紧回家‮觉睡‬吧广习⽟芃怒不可遏“我不是小孩子,你眼睛有问题吗?”

  他轻蔑地一膘“我还真看不出你哪个部分像大人。”

  “你…”她为之气结。

  追风连忙介人其中当和事佬,不过,心里有些惊讶主子竟然破例和人斗嘴,实在是不可思议。“二少爷,天⾊已经晚了,我们还是快回去休息吧!小兄弟,你还是早点回去,免得家人担心。”

  “你以为我爱跟这种人说话吗?”习⽟芃不忘对滕伊寒抛一记⽩眼。

  滕伊寒又故意撩拨她一下“我也是当作饭后运动,不然,谁有空理这个啂臭未⼲的小表。”

  “你说谁是啂臭末⼲的小表?你这娘娘腔的臭男人!”习⽟芃从没受过这种屈辱,忍不住破口大骂。

  滕伊寒凛着怒颜,郁地眯起眼,恫吓道:“你要敢再骂我那三个字,后果你自行负责。”

  “哪三个字?娘娘腔吗?”她昂起下巴,不怕死地问。

  滕伊寒从鼻端噴出硝烟味浓厚的怒火.低咆道:“你这没教养的臭小表!”

  活到二十三岁,这小子是惟一让他失去自制的人,就连那流连花丛中的双胞弟弟都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习王芃然大怒,踮起⾜尖,跟他对骂:“我不是小表,‘大叔’。”

  他怒火攻心,口上下起伏振动“什么大叔?我才二十三岁…”

  “既然是二十三岁的大人,肚量就该大一点,我看,你这些年是⽩活了。”她反将了他一军。

  追风捂住自己的嘴偷笑,这下,主子可是遇到对手了,有人无视他冷冰冰的脸孔敢和他对骂,而且,还成功地把他给惹⽑了,这小兄弟前途不可限量。

  要不是他自制力惊人,滕伊寒保证此刻这小表早就被他一掌劈昏了。他狠瞪习⽟芃一眼,⾐摆一甩,不说二话,旋⾝就走不然真会失手将这小表打死。

  “喂,你走了就算自动认输了喔!”习⽟芃洋洋得意地扬声问道。

  滕伊寒背脊一僵,強迫自己别回头,他可不要为了一个没教养的小子犯了杀人罪。

  “二少爷,等等我…”追风忍住笑意追上去。

  “追风大哥,你们住什么地方,如果我有空,就去看你。”她这话是说给某人听的。

  追风老实地回答“我们就住在滕园…”

  膝伊寒冷冷地回头.低语道:“追风,你的话会不会太多了?滕园可不是让小孩子玩耍的地方,”

  “追风大哥,我改天一定会去拜访你的。”不让她去,她就偏要去,习⽟芃一脸奷笑地回答,就是要气死他。

  滕园內部曲径幽深.建筑物划分为三部分,以“骤雨初歇”、”‘千里烟波”和“晓风残月”为主要院落,也是滕家三兄弟到江南来的居住之所,追风走进千里烟波居,见主子一脸心事重重地位立在窗前,又不敢上前打搅,只好假咳一声,好让主子自动发现他的存在。

  “什么事?”滕伊寒转过⾝,不冷不热地问道。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总觉得意兴阑珊,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一照理说,也该把正事办妥,好回他最爱的大草原,可是,现在却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二少爷,外面有人求见,”没想到,他们要找的人自动上门了,追风心忖。

  滕伊寒精神一振“是谁?该不会是那小表真的跑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拌嘴拌上了瘾,他居然想念那姓刘的小子~追风愣了一下,才想到主子指的是谁“二少爷是说刘⽟?不是,是习家钱庄的习老板,他还带了不少贵重的礼物上门。”

  “我又不认识他,见我⼲什么?”滕伊心寒底没来由地生起一抹淡淡的失望。

  追风傻了眼,主子今天有点反常喔!

  “二少爷,您忘了吗?这位习老板就是习姑娘的爹,夫人不是代要我们带习姑娘回北方吗?现在他自己找上门,正是个好机会。”

  他这一提醒,滕伊寒才想到那姓习的女人家里的确是开钱庄,这样也好,省了他不少事,不过,此人的目的倒是蛮令人费解。

  “追风,我们和习家应该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吧?”他的头脑又恢复惯有的精明⼲练。

  “据小的所知,的确是没有。”追风据实回答。习家钱庄的风评不佳,风云牧场是不可能和它牵扯上关系的。

  滕伊寒挑动一下眉梢“哦?”他可不信这位习老板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算准自己正想找他,主动地送上门来,在思嘲起伏间,他人已到前厅。

  习有财带着两名家丁和一大箱的礼物,恬不知聇地登门拜望,想借此和滕家攀上情,希望往后对生意多少也有些许帮助。

  乍见俊美深沉的滕伊寒,习有财一双小眼睛张得不能再大了。这位滕家二公子和⽟琤简直像一对金童⽟女,他绝对看好这桩婚事,只要习家有风云牧场做靠山,往后谁敢看不起他?

  追风上前引见“习老板,这位就是我家二少爷。”

  “呵…小的习有财是习家钱庄的老板,听说滕二少爷来到江南,今⽇特地带了些不成礼数的小礼前来,还望二少爷笑纳。”他卑躬屈膝地逢巴结,完全不顾形象。

  面对那堆像小山般⾼的礼物,滕伊寒连瞧都没瞧,径自落坐。

  “习老板今⽇前来,不知有何贵⼲?”他语气嘲弄地问。

  习有财的睑⽪厚得可比城墙,哈道:“小的当然是慕名而来,久闻二少爷生意手腕一流,人又长得风度翩翩,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废话,大门就在你旁边,怎么来,怎么回去。”他淡漠的脸孔沉下来,冷冷地下逐客令。

  “呃…是、是,二少爷,那小的就直说了。”习有财猛擦额上的冷汗,有些招架不住地道“这个月的二十就是小女十八岁的芳辰,小的打算大摆筵席,想请二少爷光临寒舍,不知二少爷意下如何?”

  滕伊寒沉昑片刻“听说习老板膝下育有二女,不知是哪位‮姐小‬?”

  “当然是大女儿⽟琤。”习有财理所当然地道。

  “哦?”他耳朵何等锐利,自然听得懂其中的意味,于是稍微刺探一下“听说,习老板对大女儿相当宠爱,对二女儿却适巧相反,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想到这二女儿他就头大,习有财‮头摇‬叹气“二少爷就不要提她了,我这张老脸都给她丢光了,我还供她吃。

  暴她睡,就算对得起她死去的娘了。”一想起那死丫头总爱跟他作对,成天和他顶嘴,又老是女扮男装出去丢人现眼,他就有气。幸好她还算有良心,在外面没有表露自己的⾝份,不然,他早把她关进柴房里,不准她踏出大门一步。

  滕伊心寒忖:看来,习⽟芃在家中虽是二‮姐小‬,可是,过得却比仆佣还不如,难怪娘会着急地非要他将人救出来不可,免得被人待致死。不过,要把人带走,总要师出有名,不然绑架的罪可不轻呢!

  “滕二少爷…”这男人的心还真让人难以捉摸,习有财谨慎地唤道。

  滕伊寒扬起深不见底的黑眸,心中有了决定。

  “既然习老板如此诚心地邀请,那天我一定会准时到,”

  “呃…二少爷,您是答应了?”习有财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嘴角一勾,扬起嘲讽的笑意“你来的目的不就是说服我答应吗?还有什么事吗?”

  习有财脸笑得像在菗筋“没有了,没有了,那小的就在府中恭候滕二少爷大驾光临,不打搅了,告辞。”他得赶紧回去把这好消息跟夫人说去。

  送走了不速之客,滕伊寒仍维持同样的坐姿陷人沉思当中。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他还没有具体的计划,还是等到二十⽇那天上习家,实地作番调查后再做打算。

  @@@“少年仔,你要找谁?”一位老仆人应声开了门,探出头问道。

  习⽟芃扬起纯真无琊的笑脸,笑昑昑地问道:“老伯,你们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叫追风的人?能不能帮我通报一声?我叫刘⽟,是他的朋友,专程来拜访他。”

  “哦!原来你要找我家二少爷⾝边的追风,你等一下。”老仆人将头缩回去,留她在门外等候。

  原来他们真的住在这里。习⽟芃可是打听了很久才找来,仰⾼头打量面前气派的红⾊大门,能住得起这样气势宏伟的华宅,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想必不是普通人家。

  不消多久,追风又惊又喜地跑来,嘴里直嚷道:“刘⽟,没想到你真的找来了,真是太令人意外了!快点进来。”

  他笑容満面地将习⽟芃拉进门。

  “追风大哥,我这样贸然跑来,会不会太打搅了?”通常她是不会随便跑去拜访不的人,虽然她不喜男人,可是像追风这种待人既热忱又有正义感的人,感觉就像大哥哥般,让她一见如故,所以才想和他深

  追风一脸真诚,看不出丝毫勉強“怎么会呢?你专程来看我,我⾼兴都来不及了,走,我带你四处逛逛。”

  “追风大哥,你家二少爷不在吗?”习⽟芃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态,有点希望能见到他,又不太想看到,真是有够矛盾。

  “二少爷在家,不过,别担心他会赶你出去,二少爷外表虽给人难以亲近的感觉,可是实际上,他是个不错的人,只要摸清他的个就没事了。”

  习⽟芃嘟起红润的小嘴,悻悻地道:“他又跟我没有关系,我⼲吗要费事去摸清他的个?他是你的主子,可不是我的,我才懒得去理像他这样目中无人的男人。”

  “刘⽟,你误会我家二少爷了…”

  “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老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我⼲吗要平⽩无故受他的气?又不是无聊找事⼲。”

  追风失笑“你和二少爷不知是八字相克,还是上辈子结下什么深仇大恨,这辈子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那你就错了!我和你家二少爷不管是哪一辈子都没有任何关系,他成天绷着睑,活像人家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认识他,我才会倒八辈子的霉…咦?追风大哥,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扭到了?”她好心地询问,不然为什么他会突然间对她猛眨眼睛?

  追风急得猛使眼⾊,示意她向后看,接着便用手遮住双眼,不忍卒睹。完了!这下真的惨了。

  习⽟芃总算会意过来,偏首一看,心脏差点从喉头蹦出来。

  “你⼲吗无声无息地站在后面偷听我们说话!这是一种很无礼的行为,难道你不知道吗?”她有些做贼心虚地先声夺人。

  滕伊寒郁着脸,颈间的青筋‮起凸‬,恶狠狠地怒瞪习⽟芃这小表就是有本事得他火冒三丈、怒发冲冠。

  “既然我会让你倒八辈子的霉,那你还来滕园⼲什么?我可没有请你来。”他鼻端不断噴出热气,借以平缓中的怒火。

  “我是来看追风大哥,又不是来看你,所以,应该还不至于会倒霉才对。”无视他铁青的脸⾊,她依然不怕死地和他杠上了。

  他心中颇不是滋味“现在你人也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习⽟芃低哼一声,故意挽住追风的手臂,挑衅地膘他一眼,道:“我还想和追风大哥好好聊几句。追风大哥,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安静且没人打搅的地方,省得碍了某人的眼。”

  追风看看主子,又看看她“呃…好吧!”心想:隔开他们两个或许比较‮全安‬,不然,只怕待会儿他们又要斗起来了。

  滕伊寒口一阵悒郁,低吼道:“追风,你忘了刚才我给你的工作了吗?还不快去把事情办好!”“可是…”主子何时变得这么专制了?

  他冷眼一瞪“你有异议?”

  “小的不敢,小的马上去办。”追风无奈地转向习王芃“刘⽟,真的很抱歉,我还有事要办,没办法招呼你了。”

  习⽟芃当然看得出滕伊寒本是存心要将他们分开。

  “没关系,追风大哥,你去忙你的吧!反正我知道你住在这里,只要我有空,就来看你,好不好?”哼!他不想她来,她就偏要来。

  “当然好,那…我去忙了。二少爷,我现在就去办事。”二少爷大概真的和刘⽟犯冲,不然,不会这样⽔火不容,只要见到他就心火大起,实在不像以前那个冷静自持的滕二少了。

  追风这一走,留下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会儿,习⽟芃翻翻⽩眼,既然人家摆明了不她,她何必赖在这里讨人厌。

  “不用你开口赶人,我马上就走。”真是小家子气的男人,下人也有朋友的权利,有哪个做主子的像他这么霸道不讲理。

  滕伊寒不想这么快就让他离开,冲动之下出声喊住他。

  “等一等…你就这么走了?”

  滕伊寒发觉自己竟然喜上两人你来我往斗嘴的滋味,更喜看他双眸燃火、两颊嫣红的恼样…等等!

  他怎么会有这种反应?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是哪里不正常了?

  “你还想怎么样?”她恰北北地两手叉

  习⽟芃气呼呼的姿态让股伊寒产生一种错觉,这小表才是娘娘腔,有哪个男人说话会摆这种不男不女的‮势姿‬,而且,那不盈一握的肢比女人还细,说他有十七岁,还真让人难以相信。

  “想不想参观膝园?”一句简单的问句,从他嘴里出来意思就不同了。

  习⽟芃疑心大起,用眼尾膘他“你突然这么好心,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还是设了什么圈套要害我?”

  “不想就算了,你以为我会随便让人进来参观吗?”

  真是不知好歹的小表,对他客气,居然还敢疑神疑鬼。

  她的眼神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他“那可不一定,也许你正好是个心狭窄的人,趁四下无人之际,想报复我上次对你的出言不逊,我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滕伊寒脸⾊倏地整个刷黑下来,怒目切齿道:“那么,你最好从今以后不要再踏进这里一步,兔得我伺机报复!你可以走了。”

  没有人敢当面骂他心狭窄,这啂臭未⼲的小表是跟谁借了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数落他的不是,要不是念在他年幼无知,他绝对要他付出代价!

  “‘大叔’,不要生气,年纪大的人千万要保重⾝体,我走了。”习⽟芃摆着胜利的姿态离开滕园。

  滕伊寒目眦裂地瞪着习王芃娇小的背影,发誓有一天非宰了这小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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