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
是谁同意她留下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平殿里,立着一个大发雷霆的男人,修长伟岸的身形,一身尊贵高傲的气质,而那双犀利的黑眸却散发着充杀意的戾气。面前是一堆战战兢兢的大臣,大臣的旁边却是一位明显被吓着了的女子,脸色惨白,像极了荒山野岭里出来的孤魂野鬼。
皇上,一位大臣斗胆进言,皇上出兵洺国,一切大小事务均由内阁学士和五位军机大臣处理,此事,五位大臣也都同意了。
你们是怎样办事的?你们何时见朕收他国公主为妃?一群废物!
皇上息怒!
你们马上把她给我送回去!
皇上,另一为大臣进谏,此事怕有不妥。恐怕对屺国和我国形式有所不利!
皇上三思。
说,这事还有谁的意思?
皇上,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臣上前,皇上后宫无主,国无储君,皇上还是早纳后立太子为妙啊!
这个朕自有打算。郓怙扫视着面前的老者,薛大人,此事可有你的小女参与?
皇上,小女无知,请皇上恕罪!老臣突然面如土色,老臣教女无方,万望皇上恕罪。
薛大人真是老谋深算哪,一抹令人不安的笑意闪现在郓怙脸上,来人,传朕口谕,将娴姬薛氏贬为庶民,驱逐出宫。
是。
薛大人可是年事已高啊!郓怙微笑着。
皇上,老臣愿回家养老,万望皇上恩准。识时务者为俊杰。
薛大人劳苦功高,朕赐黄金五千两,回家养身去吧!
谢主龙恩。
你们都退下吧!按按太阳,郓怙瞥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女子,懒得理她,回头对左右,把安王和贾学士给我找来。自军营回来就没见到这个小女人。
参见皇上。郓扬不知死活的仍是一脸笑眯眯,不知皇兄召臣来有何事?
把这个女人带走。指指立在一旁的女人,陪她到各处游玩,三个月后送回屺国,就是不要让她在朕的面前出现!
皇兄,笑脸立即拉长,皇兄让他管女人!皇兄,此事与贾钰办最为合适,臣恐怕难以胜任!推给那个该死的女人,反正她总有办法!
嗯?威严地,隐隐透着怒意和杀气的声音。
臣尊旨。总是被皇上治得死死的!臣先告退。走到那个女人面前,随小王来吧!看那个屺国的安月公主慢慢抬起头来,哇!不会吧!皇兄居然把她训哭了!
喂,喂,你别哭,停停,别哭,不要哭好不好?语无伦次手足无措的安慰她,郓扬鼻子酸酸的。他三个月就要和这个女人绑在一起了!呜…
快把她带走!郓怙不耐的皱眉。
是,是。郓扬忙不迭的应着,喂,你会不会走路?你别哭了!求你,走一步好不好?望着只顾哗哗流泪的女人,再望着黑着脸的皇兄,郓扬仰头长叹:天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为臣参见皇上!贾钰行礼。
平身吧!幸好她乖乖在家听候传唤!
谢皇上!还未起身,贾钰就被一个飞来之物撞到,安月公主?她奇怪的望着在她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
贾太傅…呜呜,太好了,还好有父皇的宠臣贾大人在,我,要和你在一起。他们都凶我…
郓扬!郓怙恼怒地瞪他!
皇兄,你看她都不听我的话!他要她走她不走,贾钰一来她就跑地那么快,还是贾大人比较…声音在郓怙的目光下越来越弱。
皇上!拍拍安月公主的背,扶她起身,臣以为…郓怙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朕不准!郓怙霸道地马上打断她的话,你只有一个月时间,她要三个月后回国!
皇上!可以先让臣陪安月公主一个月,待她适应后再…
朕不准!郓怙再次打断她的话,郓扬,把她带走!
是,是。眼珠一转,对了,他有办法了,喂,我先带你去贾府好不好,你可以在贾大人地府上等她!
把她带到你的府上!郓扬的话再一次被否定,别让她在贾府出现!
皇上!贾钰抗议。
来了!送公主和安王回王府!不理会贾钰的抗议,郓怙叫一堆太监把郓扬赶出平殿。
你们先下去吧!望望一旁的宫女,把大殿的门关上。
是。一群宫女鱼贯而出,朝后议事的平殿里只剩贾钰和郓怙两人。
到朕的身边来。搂过近旁的贾钰,郓怙吻上她。长长地一个吻。
皇上不该要她们关上门的。贾钰叹一口气,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等于昭告他们在做不可告人的事。
朕想你。把下巴底在她的肩上,他把鼻子靠近她洁白的颈项,呼吸着她身上的清香,朕在想我们在军营的事。
皇上!他们回朝才一天哪!
你这个月有什么打算?
皇上不该多加过问。今天的皇上好象有点忧郁。
朕爱你。叹一口气,郓怙把贾钰的腿移上自己的大腿,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知道。也叹一口气,真是的,最近她的情绪很容易受他影响。
你呢?郓怙的眼抬起,对上她的。
我不知道。移开自己的眼,目光无意识的停留在一点,皇上召为臣来有事吗?
没事。郓怙吻上她的脖颈,朕总觉得这一个月里会有事发生,虽然,朕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但朕总觉得,你其实并不需要朕。他询问的看她的眼。
皇上太多虑了,臣会在一个月内处理好所有事的。这个月里,也许真的会有什么事发生!她好象也隐隐有些不安。皇上也感觉到了吗?听说皇上把娴姬贬为庶民了?
你知道的很快!他用一手指轻轻的描画着她的眉,她的。
薛氏父女的心思臣早有察觉,但毕竟不足为患。不过他们在皇上离国攻洺时就得意忘形干预朝政,也未免太心急了。
是啊,真可能也太心急了。郓怙离开她,走入后殿,不多久又回来,你毕竟是朕的女人了。他轻轻地打开一个小盒,香吗?
好香。贾钰把头凑到盒边,是胭脂吗?
不喜欢?他用手指抹了一点。
皇上,臣现在是男人。还是把它带回府里收藏比较好。
做朕的女人。郓怙微笑着,抬高她的下巴,把指腹的胭脂涂到她的上。
皇上!贾钰抗议的出声。
别说话。郓怙小心的把手指上剩余的一点涂上。柔软的红,细腻的胭脂,细碎的光亮闪在上,显得风情万种。
皇上,胭脂不是这样涂的。应该把它抹到纸上,再放入间才对。
朕喜欢这样。再抹上一点,郓怙细心地沿着她的上让手指慢慢划过,让那片刁钻的嘴显得丰人一点,在微启时透着感。
皇上,臣呆会儿要出去的。这样叫她怎么见人。
没关系。痴痴地望着那张开合的,一个一个悦耳的发音,都似乎是在招引他,朕会把它吃掉的。他覆上她的。
什么呀!出平殿,贾钰用袖口遮着自己的脸,上些许的热意,似乎皇上的手仍一遍一遍的抹过她的。皇上居然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往她的上抹胭脂,然后再吃掉,直到她的被吻破为止。真是的!也不为她想想!
〈二〉
好了好了,现在你不用不高兴了吧?瞧,你最亲最爱的贾大人回府了!
一回府,就对上郓扬一双感激涕零的眼:贾大人,她就交给你了,小王先告退。
慢!王爷请留步!真是的,捂着口,连气势都差几分!
贾大人,你行行好吧,小王拜托你了,好歹咱俩也是朋友一场嘛…哇!贾钰,你的嘴怎么啦?郓扬一点都不给面子的大喊大叫。
破皮了,你看不见啊?躲躲藏藏的回府,第一个就碰上这个高音喇叭,他是惟恐天下人不知道吗?
跌倒的?啧啧,皇兄真是好热情!
安月公主呢?懒得理他,贾钰往房内走去,安王,你抗旨不遵,私自将安月公主送到贾府,该当何罪?
你不会那么狠吧?
拿你的榷珈玉来,我劝住安月公主,并让她听你的话。
她会听我的话?她贾大人就那么肯定?
拿来吧!贾钰向郓扬伸手。
小王没带在身上!
拿来!否则我即刻差人赶你们走!
你…郓扬瞪眼,自袖中抛出一块玉,拿去吧!但你一定要她听我的话!简直就是强盗!
这你不用担心。
五分钟后。
王爷带她走吧!
她不哭了?还是有点怕!
王爷对为臣这么不信任,你就算了。玉佩奉还!她可是看在安月公主面子上才管这件事的。
好,好,我相信。把玉推回去,还给贾钰,来人,送公主会府。
你不回去?贾钰瞥一眼没有要走的意思的郓扬,安王公事在身,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小王管自己家事不行吗?他有那么讨人厌吗?为什么两边都要赶他走?
几个丫鬟进屋,把几盘奇怪的果子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郓扬拣起一个查看。
回王爷,这是公公差人送来的。贾钰怪声怪气,是你的皇兄赐给臣的玫姝果,王爷太孤陋寡闻了吧!
是啊,皇兄和您恩恩爱爱,甜甜蜜,独留小王一人独守深宫,对镜自怜,怎会不孤不陋不寡不闻呢?撕开蓝紫的果皮,里面是一层网状的紫果,再里面好象是深红色的吧,掂掂手中的果子,郓扬把半个放入口中,呸,好苦!忙不迭的吐出,随手了一个杨梅入口。
王爷,这是昨天的杨梅。贾钰拿起一个果子,好心提醒,鄙府不比安王府,礼数多有不周,王爷见谅。
呸,呸呸。像一只被烤干的狗,郓扬伸长了舌头,皇兄怎么送了这个鬼东西给你吃?
王爷忘了把那层紫的果去掉。把深红色的浆果放入口中,好甜!一股怡人的果香充着齿间。
刚才皇兄和你在平殿里都做写什么?大口咬了多汁的果一口,郓扬问道。
商讨国事,王爷有话直说。
那好。反正你也不会害羞!大白天说假话,居然脸也不会红,你现在是不是皇兄的女人了?
不是。再拿起一个果子。
我不信。瞧她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就知道在撒谎,我不相信皇兄的动作会这样慢。
你皇兄最近脾气会有点不好,你小心点。贾钰把自己面前的一盆果子移给郓扬。
你和他吵架了?咦!太阳打西边出了,这个小气的女人居然把东西让给他。
是他会来吵我。仔细的赏玩着刚到手的玉,多带安月公主玩,别怠慢了她。
喂,你该不会是真的对这位公主有意思吧?看人家小鲍主在大殿之上的表现就知道她对他有意思,皇兄会杀了你!
这你不用管。
皇兄在大殿说你还有一个月时间,这是什么意思?害他听的雾蒙蒙的。
一个月后贾大人便会暴病身亡。
喂,你别说的那么恐怖好不好?害他都起了皮疙瘩,你可以说是和皇兄结秦晋之好嘛!
昨夜为自己卜卦,全是凶兆。贾钰把玉放入一旁的小瓷盆中,叮…的一声,轻脆而悦耳。
你真的会暴病身亡?这家伙今天有点神经兮兮的,皇兄没对她做什么吧?
乩诗说此月会有两个女人出现,其中一人为凶。
那另一个为吉?
没有吉。贾钰为自己倒酒。
什么?郓扬放下手中的果子,那你不惨了?
安月公主是一个,另一个女人目前还不知道,酒靠道边,好痛!王爷,臣的嘴是不是还肿着?
是。瞧她那可怜样,有酒不能喝,服侍皇兄很累吧?当他在江湖时,每次都要四五个女人侍侯。
王爷话多了。他的废话真多!
我关心你哪!他可是看在那盘果子的份上,算了,等你以后你就会明白。
我本以为另一个女人是娴姬薛氏,但她以被贬为庶民,那么该会是…她为什么要对这个草包讲?
你为什么不认为安月公主是凶兆?那个爱哭的女人,一来就惹的皇兄雷霆大怒,惹的他被骂,真是祸水!
好啊!夺过郓扬面前的那盆果子,那你就好好带她出游,别把她带到我贾府,王爷也少来小臣府上騒扰,如何?
嗯,我只吃了两个!女人就是小气!无可救藥!他还以为她突然改归正了呢!再说本王每次来只是吃你一些东西,又没多加騒扰!这女人!莫名其妙!真不知皇兄是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