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受够了,她不要再当飘哥哥的接线生了!
早上凤飘鸣去上班没多久,她发现耝心的飘哥哥忘了带机手,噩梦就开始无止尽地绵延了。
一整个早上下来,她不知道接了多少女人直接打机手找飘哥哥的电话,要不是他忘记把机手带走,她本不知道飘哥哥有那么多的红粉知己!
包可恶的是,她们甚至连声招呼语都没说,就直接嗲声嗲气地飘啊飘的喊,惹得她掉了満地的⽪疙瘩,浑⾝都不舒服了起来。
早知道那天她就不该心软,任凭飘哥哥说烂了嘴,她都不该留下来让自己气死!
是飘哥哥好求歹求她才留下来的喔,可不是她死⽪赖脸地硬要留在他⾝边的哦!所以千错万错都是飘哥哥的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使明知是自己舍不得离开有飘哥哥的地方。
哎…有点想给它后悔说…
火大地拿起钥匙,她决定出门透透气,至于机手…响到烂最好!
才刚锁好门,对面的那一户也突然打开门,只见一个成媚妩的女人出现在门边。啊,暖暖,你要出门吗?我正想找你来家里聊聊天呢!
淑金姐。除了在凤飘鸣家走动的几个男人,张淑金是官暧暧目前在台北认识的唯一女,暖暖是因为丢垃圾或外出购物时,常在电梯里遇见张淑金而认识的。
唉,要不要来家里坐坐?张淑金比了比家门。
嗯…那就打搅了。反正她也没地方去,也许聊聊天还可以消消气。
说什么打搅不打搅,我看凤先生去上班,丢你一个人在家不也寂寞的?引官暧暧进了门,张淑金倒一杯冰红茶给她。
还好啦!能多少帮飘哥哥做点事,她已经很満⾜了。
我跟凤先生打过几次照而,像他这么帅的男人不好掌握吧?由平⽇的闲聊中,张淑金早已得知她和凤飘鸣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辟暧暧垂下眼睑,她不敢说明自己本是一头热。
爱上这种男人,我看你还有苦头可吃呢!叹了口气,看着官暖暖有些泛⽩的圆圆脸,她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暖暧闲聊起来。
淑金姐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她这么问算不算唐突?可她真的好希望能有个人可以给她意见,让她⽇趋薄弱的坚持增加点信心。
唉,怎么说呢?张淑金笑着摇了头摇,一双媚眼正⾊地盯着她。应该说我跟风先生是属于同一类的人吧!
同一类?怎么人还有分类的吗?她实在搞不懂淑金姐的意思。
我们都是属于爱玩、享受刺、享受爱,却不跟人谈感情的那一类。她见过几次凤飘鸣,但他⾝边的女人往往都不是同一个,因此很容易就看出他的心态和自己一模一样。
啊。官暧暖不安地红了脸,仿佛挖掘到她不该知道的情事。
你不用害羞,如果怕你知道,我就不会这么坦⽩地跟你讲了。很久很久以前,她也跟暧暖一样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只是事过境迁,她好久都不曾再想起那段遥远的记忆,直到遇见暖暖。
喔。官暧暖僵硬地扯扯嘴角,圆脸还是火红一片。
你真有那么喜他吗?看暖暖动不动就脸红,张淑金实在忍不住想逗逗她。
嗯。喜他好久好久了,甚至在她还不长记忆之前,她就已经开始喜上飘哥哥了。
要不要淑金姐教你几招抓住男人的方法?人要从失败中求进步,虽然她已经许久不跟人谈感情了,但基本的方法她还是懂的,起码比暖暖贫乏的认知多一点。
可以吗?圆圆脸顿时有了精神,大大的眼有了神采。
如果真心想学,就要先克服害羞的心态喔!男人嘛!就得先服征他的⾝体,再来服征他的心!她从电视柜里拿出几卷录影带给官暧嗳。
这是…咦?感情的事还有录影带教学吗?她怎么都不曾听说过?
回去多看个几回,先学会如何引勾男人,让他只想跟你一个人做,别的女人都引不起他的趣兴,那你就成功了!张淑金正正经经地面授机宜。
做…官暧暧霍然懂了,整张脸红得快烧起来。可是他又不爱我,怎么可以…先斩后奏!?
你的情况跟别人不一样嘛,你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呀!如果不论你怎么逗挑,他都不动心,那你可能就要死心了。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纯粹把暖暧当妹妹看待,当然就不可能碰她;反之,暧暖就有机会喽!
别人怎么想她是不知道,不过她是因而爱的奉行者。
死心?!官暖暧闻言心都揪疼了,她不想什么都不做就放弃。倘若她把自己给了飘哥哥,最后飘哥哥还是不爱她,那么起码她已经努力过,这辈子也没啥好遗憾的了。我知道了,淑金姐,我知道怎么做了。
加油!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张淑金开心地笑了。
是!淑金姐,我知道了,我会加油的!爱拼才会赢,她的勇气指数顿时往上冲过顶点,全⾝的斗志都被手上的录影带给点燃了!那我回去做功课了,谢谢你,淑金姐。她快速地道别,拎着钥匙往家的方向冲。
加油啊,暖暧。张淑金笑看她的背影,神情有些落寞。如果你真的成功了,淑金姐也要向你看齐,努力追回自己以往不曾努力过的恋情…
令令令
青发,碰!
喂喂喂,你怎么'过⽔碰'?第一张丢出来不碰,绝张才碰,神经!
刚摸上来的呀,不碰要留着当雀啊?
啐!青发多一台,这小子八成等自摸。
就冲着你这句,自摸给你们看!凤飘鸣嘴里叼着烟,微眯着眼伸手摸牌,中指了牌面,啪地一声将牌翻成正面摆在桌上,两手一翻,整副牌整整齐齐摊在牌桌上。来来来,自摸!庄家、连二拉二、青发、北风…一底十,付钱付钱!
哇拷!还真给他自摸咧!邵慕风哇啦哇啦地大叫,不敢相信他的好运气。
都是你这乌鸦嘴,没事说什么自摸,看!三家烤⾁一家香!⾕胤扬不屑地由小菗屉里拿出钞票,一边叨叨念着,还把看那个字说得特别用力。
注意你的礼貌,扬。雷飒把钱丢到牌海里,不忘提醒⾕胤扬注意牌品。
真是!自从胖妹住到这里来,飘打牌没一次输过钱。见到凤飘鸣数着⽩花花的钞票,邵慕风边洗牌边说。飘,胖妹可真有帮夫运哦!
什么帮夫运?你不要讲!凤飘鸣小心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人儿,发现她已经被电视看看去…睡着了,才在桌子下踢了邵慕风一脚。
要死啦!你踢我⼲么?邵慕风莫名其妙地开始叠牌。痛死了了!
活该,谁叫你的嘴巴!⾕胤扬大刺剌地嘲笑他。
雷飒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了。真的,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飘最近几乎不曾输钱,也许胖妹真能为飘带来财运喔!
飒!凤飘鸣没想到一向最內敛的雷飒也会加⼊嘲讽他的行列,气恼地吼了句。如果需要,你尽管带回去!边说还边小心地看着睡着的人有没有被吵醒。
啧啧啧,那可不行。⾕胤扬看着凤飘鸣丢出骰子,啧啧出声。
为什么不行?四人各自拿回属于自己的牌,凤飘鸣随即丢出对他没用的万子,蹙着眉问。
因为她的心不在我⾝上。雷飒闲闲地说道,随手丢出废牌。西风。
碰!随手丢出一张一筒,风飘鸣把牌海里的西风捡回面前。小女孩不懂事,你们不要瞎搅和!
你所说的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确定雷飒丢出的牌不合用,⾕胤扬摸了张牌丢出东风。
嗯!吐出烟圈,凤飘鸣丢出一张八条,把东风收回去。胖妹就是胖妹,长再大还是胖妹。
是呀,漂亮又玲珑有致的胖妹。转眼间轮到邵慕风,他凉凉地消遣道。北风。
碰!凤飘鸣再次拦截。我不是说过了吗?全⾝圆滚滚的,她到底哪里玲珑有致来着?
哪那么好玩?连着碰,难不成要做碰碰胡?心眼真大!⾕胤扬啐了声。是、是、庇股是俏臋,这样还不算吗?
摸了张牌,凤飘鸣再次丢了张烂牌。你管我做什么牌?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他不想让话题再绕着胖妹转。
就不信你还有得碰!雷飒挑衅地丢出南风。
哈!就碰你南风!凤飘鸣才不管挑衅不挑衅,有牌就碰,不碰是⻳孙!
其余三人沉默半晌,瞪大了眼看着他牌前的东南西北风…
你⼲么丢给他碰啦!
废牌不丢要⼲么?留来留去留成愁!
死没良心的,就说胖妹有帮夫运了,还让他碰个大四喜!?十六台耶!
关胖妹什么事了?这叫运气、运气你懂不懂!?
我就不相信他运气真有这么好,有本事你再摸啊!
你再大嘴巴,这摊就算你的!
哪那么神,没有天天过年的啦。
闭嘴!老子摸牌,你们给我小声一点!轮了一圈又轮到凤飘鸣摸牌,他了牌后咧开大嘴,得意地将⽩⽪往桌而上一翻。自摸!
拷!有没有搞错!
没错没错!庄家连三拉三、⽩摸,大四喜十六台、清一⾊八台、五暗刻八台、碰碰胡四台、单调⽩⽪一台,一底三十七各家四千!一底三百,一台一百,三家合起来一万二,嗯,不无小补!
不打了不打了,这样一面倒还打个庇呀!
套句飒说过的话:请注意你们的牌品;四千块塞你们的刀:酚诩不够咧!小气个庇呀!
胖妹真是个大福星,你不要,让我接收算了!不知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喊道。
你们谁都不准动她!钞票都还来不及收,凤飘鸣立即由椅子上跳了起来。
奇怪了,是你不要的,为什么不准别人接收?邵慕风痞痞地回问。
这…这回换凤飘鸣语塞了,他支支吾吾地找个蹩脚的理由。你们…你们⾝边的女人多得是,她还小,别把脑筋动到她⾝上。
小蚌庇呀!她都二十岁了!
对呀对呀,公平竞争嘛!
除非她是你的人,不然你凭什么不准别人追求她?
够了!凤飘鸣火大地将钱重新丢回他们面前。回去!不打了,今天散会!
三人瞪着凤飘鸣一个,他也老实不客气地赏给他们热辣辣的大⽩眼,真是一狼怨狼全村,全村怨伊一狼!
飘,不用那么没风度吧?雷飒试着打圆场。
没风度的是你们,谁让你们把她扯进来!凤飘鸣也不晓得自己在气什么,只是一股怨气无处发怈。心疼她就早说嘛,我们不动她就是了。糟了,这次好像玩得有些过火了!
见鬼的心疼!你们走不走?凤飘鸣开始赶人了。
好好好,我们走就是了。雷飒向另外两人使了眼⾊,各自在桌上留下五千块。别气了,还是不是兄弟?他向凤飘鸣伸出手。
凤飘鸣眉心,不是很情愿地伸手跟他击掌。
那我们走喽!三个人摸摸鼻子,夹着尾巴准备闪人。早点休息,改天再来厮杀,嗯?
好啦!凤飘鸣跟他们走到门口,直到他们步人电梯,他才锁门走进客厅。
收拾好満桌藉狼,关了桌灯,他走到沙发边关掉电视,轻轻摇了摇辟暧暧。胖妹,胖妹!
辟暧暧睡得很,连四个大男人几乎打架的状况都没能吵醒她。
胖妹,回房睡,在这里睡会感冒的!时序已经⼊秋,⽇夜温差极大,要是在客厅里睡一晚.不感冒也会喉咙发炎。胖妹?
辟暖暧不安地动了动,却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你这样是不行的!凤飘鸣恼火地加大手劲,赫然发现脚边躺着两、三个啤酒罐。胖妹,胖妹!要死了!不会喝酒还学人家喝什么酒,难怪脸那么红!他不死心地摇了摇又摇,就是没办法把她摇醒。
叹了口气,凤飘鸣一把将她抱起,诧异地发觉胖妹其实并不如他想像中来得重。
是呀,漂亮又玲珑有致的胖妹。邵慕风的话霍地闪进他的脑海,让他脚步顿了下,眯起眼审视她的睡颜。
圆圆的脸蛋⽩里透红,⽔嫰嫰的肌肤似乎能掐出⽔来,细细的鼻管、深陷的人中,红潋潋的菱微着气,他似乎还闻得到她口中淡淡的酒味…
凤飘鸣用力地眨了下眼,以为自己也因打牌时,多喝了几瓶啤酒而产生幻觉。
是、是、庇股是俏臋,这样还不算吗?耳边又响起⾕胤扬的声音,他不自觉地收紧手臂,黑瞳不噤往她⾝上瞟去。
⽩嫰的雪颈、弧线优美的锁骨,⾼耸圆浑的部配上不算耝的纤,挂在他手上的是两条⽩嫰嫰且匀称的长腿,他艰涩地呑了口口⽔。
懊死!他到底在想什么!?
胖妹真是个大福星,你不要,让我接收算了!
奇怪了,是你不要的,为什么不准别人接收?为什么?大家都是好兄弟,他们的人品不值得他怀疑,那他为什么不让他们接近胖妹?除非她是你的人,不然你凭什么不准别人追求她?
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可是这句话竟莫名地引起他的心虚…
嗯…官暧暧蹭了蹭他的膛,似乎是因他收拢的手臂而稍感不适。飘哥哥…雪⽩的藕臂攀上他的颈项,温热的呼息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到他口,令他狠狠地菗了口气。
见鬼了!他莫名其妙地⼲么心跳速加?都是那几个家伙随口胡诌,害他神经兮兮地跟着发神经!
飘哥哥?官暧暧了眼,蒙的眼带着纯真的媚态,极不小心地撩拨他的感官。你要抱我去哪里?
啊,飘哥哥的膛真温暖,她好想永远这么靠着他…
她软软的语调令凤飘鸣短暂失神,抱着她的手臂悸颤了下;他甩甩头,甩去脑中诡异的遐想。你见鬼的跟人家喝什么啤酒?叫都叫不醒,还要我抱你回房间觉睡!他耝声耝气地责备道。
飘哥哥…官暖暖的两颊升起红云,掩盖住她因酒精而泛起的娇红。到我房间还是你的?
凤飘鸣像是顿时被点了僵⽳,双脚在两个房间中间打住,两只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你在说什么鬼话!?他大声吼道。
辟暖暖瑟缩了下,她勇敢地抬起头,如丝的⽔眸锁住他滦邃的黑瞳。我才没说鬼话,我说的是人话!
什么人话鬼话?时间不早了,你自己进房去觉睡!他逃避她的眼,大剌刺地将她就地放下,转⾝打开自己的房门。
飘哥哥!官暖暧咬了咬下,两条纤细的膀子由背后搂紧他。我是真的想把自己给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明⽩?她将圆脸靠在他宽阔的背脊,不容许自己因紧张和害羞而退缩。
你醉了。凤飘鸣绷紧⾝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沙哑地说了三个字。
没有!我没有醉!她清醒得很,之所以喝了两罐冰啤酒,是因为她要借酒壮胆。我说的都是真的!
凤飘鸣闭了闭眼,他深昅了口气,用力扳开她的手臂。你醉了,回去,回房觉睡去!她一定是醉糊涂了,才会说了一大堆她自己都不明⽩的话。
不要,我没醉,我真的没醉。倔強的手臂重新环上他的。
胖妹!凤飘鸣再次扳开她的手,转过⾝将她作怪的手紧紧握住。你好好去睡个觉,明天你就会知道你真的醉了!
飘哥哥!官嗳暧用力菗回自己的手,眼眶微微泛红。我一个女孩子都主动说要把自己给你了,就算是你怜悯我好不好?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就算只有一次也好!她⼲脆豁出去地对他大叫。
凤飘鸣瞪着她的⽔眸,好半晌说不出话,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管,任他再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任何音调来。
飘哥哥…她微颤地伸出手臂环住他的颈项,圆圆脸贴在他起伏的口。我是自愿的,如果你不要我,我会怪你的…她把自尊踩在脚底,只求他能爱她。
闭上眼,他握紧拳头,任她环抱着自己。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不可辨。
不,我不会。她抬起头看他,嘴角漾开一抹炫目的花。飘哥哥,你教我,教我如何成为一个女人。
微蒙的黑瞳紧盯着她红的圆圆脸,心脏微微缩紧,他扯开环在他脖子的手臂,在她以为自己就要绝望之际,他转⾝打房开门,侧着⾝体让出一条通道。
如果这真是你所想要的,那…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