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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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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讹了珍贵的一夜,还得被迫带着她逃亡,更得忍受她说变就变的脾气,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斑砚靠在小旅馆的大门外,看着古晋华灯初上的喧嚷人,猛着烟,对自己卡在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局面大为光火。

  星辰公主得搞清楚,今天把他得像只落荒而逃的野狗的,全都是她一手促成,他没要求赔偿,反而以德报怨地带着她一并逃离,还拖着她闯过森林沼泽,忍受她被一只虫吓出的尖声分贝…

  她上哪儿找一个像他这么心宽阔的男人?

  不过就吻了吻她而已,就又端着“公主”的架子人,她懂不懂女人的喜怒无常是男人敬而远之的致命伤?光有一张漂亮脸蛋而没有半点温柔的女人,也难怪苏丹要把她嫁出汶莱!很明显的,她在国内必定滞销。

  斑砚吐了一大口烟,在心里痛斥一番,但这小小的发却无法让他快乐些,他脑子都还是她拒绝他的冷脸,一股气于是在体内造成,还愈愈旺!

  Shit!别再想了!打电话求援才是正经。

  他提醒自己手里握着电话的目的,于是强將烦的心绪下,拨电话进日本影子保镖集团“图之。”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与其找那些伪造专家,不如找影子保镖集团的川家族来得妥当。伪造专家专混黑白两道,见钱眼开,现在去找那些人,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被出卖,走漏他和星辰的消息。相较之下,川家四兄妹属于自己人,要他们帮忙除了得忍受无伤大雅的奚落之外,反而安全。

  电话一通,他随便按了个键,谁知接听的居然是他的死对头川家排行第二的川峻一!

  “喂,冰刀!”一样酷翻天的低沉音调,光听声音就足以让人冻僵。

  “嗨,冰刀,我是高砚。”他以惯常的慵懒笑声说明身份。

  “高砚?”川峻一略微提高了声音。

  斑砚正纳闷着,就听见同时进了许多惊喜与惊叫声。

  不妙!这批闲着没事的人肯定又籍着电话语音扩音器同时接听电话了!

  他来不及收线,七嘴八舌就开始了。

  “喂,大家,是那个失踪了好久的高砚耶!”川家老大川见月的老婆黛希高声笑着。

  “高砚?我以为他死了。”川见月接着说,一开口就没好话。

  “高砚不是被亚马逊丛林中的某个食人部落公主通婚,当了酋长了吗?”峻一的老婆宋施情笑着问。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听说他用美男计se该部落公主帮他逃走,还用一个吻换来一株植物呢!”老三川浩野的小子李彤把从老公那里听来的“笑闻”提出供大家解闷。

  “现在呢,据我们的可靠消息显示,高现这家伙居然拐走了汶莱公主,似乎想实践他看见咱们静羽嫁给布斯坦国王时所说的,要当个驸马哩。”川洽野朗声大笑。

  天!这一家子的人怎么全都在啊?高砚顿觉没力,滑坐在门前石阶上。

  “我说,你们到底谁负责接听这通电话?”哪有人得连主角都没时间说台词的?

  “我们啊!”川家的人异口同声一致回答。

  “你们都闭着没事干吗?”他又是一阵乏力。川家这一代应该都当父母亲了吧?怎么玩兴一点都没减退?

  “就因为有事干才全员集合啊。”川浩野代表回答。

  “什么事得劳动你们全部来听同一通电话?”真是,又不是集体座谈会。

  “当然是‘文武馆’的掌门人亲自来电委托我们找儿子,你想,这是不是大事呢?”川见月椰榆地说。

  “我老妈?她找我什么事?”高现心中一凛,通常他老妈出动就表示事态不寻常。

  “你拐走了汶莱公主,汶莱苏丹下重金缉拿你们,这件事传到你母亲耳里了,你说,这是不是大事?”川见月的话中担心的成份居多,不过,他担心的可是汶莱公主的名声,而非高砚那痞子的安全。

  “果然被追缉了…”高砚沉,他的顾虑没错,苏丹这次来的了。

  “你到底带走人家即將结婚的公主干什么?”川峻一还是一针见血直问重点。

  “唉!这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尽,我打这通电话是要你们在星马一带的人员帮忙…”高砚把需求说明。

  “怎么?你不让星辰公主回汶荣,还要帮她飞往英国?”宋芷倩觉得奇怪。

  “是的。”

  “你知不知道她有结婚对象了?连宙斯集团的人也动员在找你们,苏丹丢下高额赏金要活捉你们两人,现在恐怕全世界闲着的黑白两道都在找你们,你还不赶紧把公主送回去?”黛希一口气说了一串警告。

  “你们不懂,我和她之间有个协定…”真要向这些人解释他和星辰之间的过节,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

  “什么协定?”好奇宝宝们齐声发问。“阁之”的人怎能不问个明白,不羁的高砚这回竟和汶莱公主扯在一起,他的风史是否又要创下新纪录,还是就此被终结?实在非常值得赌一把!

  “喂喂喂,我可没时间和你们闲扯,快帮我两个假身份,我和公主进新加坡后直接转机不入境,她到英国,我回台湾,这件小事你们应该能在两个小时内办好吧?”高砚就知道,川家的人别的不会,就爱追究底。幸好语言最犀利的老四川静羽嫁到布斯坦去了,不然更有他受的了。

  “听听,这家伙是在‘请’我们帮忙呢,还是‘命令’?”川见月冷笑一声。

  “嗯…是不太客气。”川浩野接口。

  “你们到底帮不帮忙?再抬杠下去,我都能游到新加坡去了!”高砚即將捉狂。

  “好了,等你回台湾问你妈报平安后再亲自来日本向我们致谢,就放你一马。”川见月以老大的身份说。

  “行!”先答应再说。

  “浩野已经联络东南亚分部了,你现在人在哪里?”峻一很少说废话。

  “马来西亚古晋。”

  “两个小时后你们到机场瘪台领机票,届时新加坡那里有关你们的电脑资料会全部修改完成。”川峻一道。

  “谢了。”高砚准备挂电话,川浩野又忽然话进来。

  “想不想听一则有趣的内幕消息?”

  “什么消息?”

  “听说柯特油业对汶莱苏丹非常不,勾结了汶莱里头一位人物想来个政变哩!”川浩野对截取机密事件很在行。

  “哦?”高砚心下一惊,政变?有可能吗?“和柯特·温瑞勾结的人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

  “汶荣民风淳良,这种事…”高砚还想再说什么,但一声突发且耳的尖锐叫喊打断了他的思路。

  “高砚…”

  是星辰公主的声音!

  他心一惊,跳了起来,关上手机,旋身冲上二楼,一脚踹开门,里头却没人。

  “呜…。”

  一个嘴被蒙住的哼声迅速远离,他耳尖地追出去,在二楼的防火梯门口看见两个男人抓着星辰往下移动。

  “该死!”他怒斥一声,三步并作一步地跃下铁梯,几秒钟内就追上他们。

  那两个男人见他来得快,其中一人转身对付他,由另一人带走星辰。高砚哪容得他们在他面前胡来,一个俐落的侧踢將阻拦的人踢下楼,紧接着又纵身扑向星辰和那男人,那人回头拔,正要举起,高砚已来到他面前,弓腿往他的下撞去,轻易夺取他的,顺势砍向那人的颈后,只听得一声惨呼痛号,那人也坠落地面。

  斑砚一把搂过惊傻在一旁的星辰,急着问:“你没事吧?”

  “还…还…好…”一开口,星辰才知道自己抖瑟得多么厉害。

  见她眼中惊惶,他几乎没有多想,低头就吻住那双发颤的**,用最原始的方式来抚平她受惊的心,并化去他梗在心口的焦灼。

  星辰向他依得更紧,任他温暖的气息进她体内每一个角落,希望他抱着她的手不要放,就这么一直吻她、抱她!

  两人吻得烈火焚烧,忽地高砚被一辆车的喇叭声惊醒,他像触电般放开了她,被自己的忘情吓了一跳。

  “从现在起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苏丹已经下了通缉令,我们两人已成了黑白两道的活标靶了。”尴尬地转开头,他用话来转移他们之间奇异的感觉。

  失去他的拥抱,星辰忽然觉得空虚,但当她听清楚他的话之后,紧张的情绪又迅速。“我父王通缉我们…”她睁大眼睛,瞪着他的下巴。

  “他不追到我和你誓不甘休。”他低声道,忍不住又伸手揽住她。

  星辰怔住了。那么就算逃到英国去,父王也会把她绑回去?她不敢再想下去,绝望地將脸理进高砚的膛。

  或许她回去面对父王事情会单纯得多,因为凭父王的力量,她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只是,事已至此,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而高砚这双保护她的臂膀又能让她赖多久?

  想着想着,星辰的心不由得沉重起来。

  斑砚第一次看见她软弱访煌的模样,保护她的望再次涌进心

  不管如何,在搭上往英国的飞机之前,他起码得让她毫发无损,至于其他的事,就等到了新加坡再想。

  为了不让人发现踪迹,高砚马上整装出发,不再逗留,离开这家小旅馆,带着星辰直奔机场。三个小时后,他们便在“阁之”的协助下顺利抵达新加坡。

  他们是以银行家和证券经理人的身份在此过境转机,他飞回台湾老家,星辰的目的地则是英国,两人在此要真的分手了。

  星辰一路上都不言不语,身着轻巧人的洋装,黑发绾成一个髻,戴着墨镜,红齿白,又美又酷的抢尽风采,机场内几乎与她擦身而过的人都会频频回头张望。

  而另一个焦点对象理所当然是俊美中带着倜傥不羁的高砚。为了不引起騒动,他首次中规中矩地穿上灰黑色西装,想要表现出银行家的练,无奈那一头感的半长发和太过漂亮的五官,不仅藏不住他的特立,反而將他的潇洒衬得更为突出,机场内没有一个女人肯放过子他的机会。

  到柜台拿了机票,他將那张飞往英国的递给星辰,刻意以一种轻松又客气的态度笑说:“那么我的任务完成了,祝你一路顺风,公主。”

  星辰低头看着那张象征她自由的机票,了一口气,才干涩地点点头“谢谢。”

  他將自己的机票放进口袋,抬头看了看班次,说:“你的飞机比我早,再半个小时就要Checkin,我带你上二楼。”

  她看了看看板上的班机时间,再看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上了电梯。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来到出境检查口,可是,原本该兴奋的星辰却在瞥见那通向登机口的出口时,倏地被一阵依依离情攫住心头。

  她就要离开高砚了!离开这个可恶、无礼又喜欢挖苦人的无赖了!

  自由就在眼前,但她为何想哭?

  眨眨眼睛,將涌上眼眶的泪用力济回心中,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可不能丢自己的脸,说不定他急着將她这颗烫手山芋丢开,乐得自由自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出境检查口的电脑看板打出了开始接受出境检查,高砚见她久久不愿与他说话,以为她巴不得他早点走,耸耸肩自嘲地说:“没么…再见了,星辰公主。”

  “再见。”她的声音细微得几乎不可辨,转头匆匆瞥了他一眼,又迅速转开。

  他就要从她生命中消失了!从此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但是老天,她爱着他啊!而他却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斑砚无言地盯着她雪白的后颈,使尽力气才使唤得动钉着不动的双腿,困难地走开。

  星辰还是背对着他,全身的力气都用在阻止自己回头,她怕一回头,会开口说出要求他永远陆在她身边的蠢话。

  为什么偏偏到这时候才觉得软弱无助?此次去英国能不能找到祖父那方面的亲人还不知道,唯一可确信的却是路途绝不安全,父王是真的不会放过她的…不会放过她的…

  斑砚一手在口袋,一手將头发拨到脑后,踱步来到免税店买烟,心里不知为何沉甸甸的,一点也没有甩开包袱的轻松感。他讨厌这种气氛和心情,又不是第一次送行,为何这回双脚沉得像是被灌了铅?

  我是怎么了?他自问。这不是我最期盼的时刻吗?干嘛哀凄得像是丢了多么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该死的想法!他低咒一声,挑了一包烟结帐。

  星辰…她一个人走没事吧?从没问过她为何要到英国去,世界这么多地方,她何以单单挑中那里?

  他倏地转头看着俏生生杵在人群中的她,莫名的烦优困扰着他。她一个人到英国之后呢?人地生疏,又得应付随时会发生的变数,她那娇生惯养的脾气和莽撞的个性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要是被人逮住送回去给苏丹领赏,她早已非清白的身子被发现,苏丹会怎么对待一个不洁的公主?

  又万一抓她的人觊觎她的美,动了歪念头,那她不就只有任听摆布的份了?

  斑砚的口揪得好紧,问得他眉锋蹙成一团。

  罢了!我替她什么心?她和我非亲非故,就算她出了意外也不**的事…

  他劝着自己别多管闲事,可是愈想愈慌,一种陌生的感觉在他心中慢慢酝酿,夹杂着不放心、忧愁、焦虑和不愿意别的男人碰她的情绪他的每一个细胞。

  我该不会发神经地爱上她了吧?他被自己内心归纳出这种病态心情的结论吓了一跳。

  急忙点上一惊,只可惜尼古丁也不能让他清醒些,他的紊乱依然,而且随着烟雾散去,脑子更加清明。

  我***真的坠入情网了?

  诅咒也消不去她在他心中悄悄占据的份量,他一抬头,发现排在往检查人口行列中的她正好也在搜寻什么,摘下墨镜后的眼光急切而不安,直到她在着着众生中找到他的身影…

  他还在!还在那里!星辰安心地垂下紧绷的肩膀,与他四目相接。

  愈走近人口她就愈惆,在这时候,只要他喊她,只要他张开手臂,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奔入他怀里!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动,只是直地耸立在免税店外盯着她。

  她只有往前走了。纽约的一场巧合把他们两人的路绑在一起,如今她已看见岔口,他们往后可能不会再有集了。

  他感觉得到她松了一口气,抿紧的与僵硬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那双隐藏在黑色隐形眼镜下的紫瞳也绽放着信任的光芒…就因为看见了他!

  眼见她就要进入人口,高砚的呼吸急促起来,脚步在大脑下令前就朝着她移动过去,他有种想法,她那无言的凝视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沉的情感,而那种情感强烈到允许他即便在神智不清时也可以亲吻她…要了她…

  这意味着什么?

  呼之出的答案让他战栗。

  不!不行!他不能就这么让她走掉!他还有许多问题得向她问个明白,问她那些与他针锋相对的言词和行为是否都是伪装?问她在她的心中是否也早已对他动了情?

  星辰!

  他的步伐愈来愈大,到最后几乎是用小跑步,迫不及待要冲到她身边,从她口中得到一个承诺…

  但是,就在这时,一群穿着西装的人比他更快围住她,就在他离星辰还有五步之遥,那些人竟在检查人口处强制拉着星辰往里走去。

  “星辰!”高砚见状不对劲,高声叫喊。

  “高…”星辰张煌地想回头求救,才喊出一个字就被击晕过去。

  “星辰!”他大吼一声,挤往检查人口。

  人口处突然冒出两名大汉挡住他,剽悍的神情摆明了不准他轻举妄动。

  “滚开!”整颗心都系在星辰身上,高砚没心情与眼前的两个阻碍穷蘑菇。

  双方在瞬间开打,高砚灵活的身手一下子就占了上风,他一个后旋踢撂倒一个,又一个漂亮的中国拳打凹了另一人的肚子,然后迅速地飘进人口,往星辰的方向追去。

  只是才一会儿的时间,星辰就像平空消失了似的,偌大的机场没有她的人影,更没有那些绑架她的男人的踪迹。

  他追出机场,瞪着熙攘的人,一时之间束手无策,他连对手的来历都搞不清楚,要怎么救人?

  那些人能在机场鲍然掳人,显见不是普通混混之,难道会是为了苏丹悬赏的重金而追缉他和星辰的黑道老大?

  重重捶了梁柱一拳,他心如麻地立在原地。

  这时,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忽地来到他身后,冷不防用抵住他,笑道:“想见到星辰公主就安静地跟我走。”

  “你是谁?”他心一凛,沉声问。

  “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了。走!”

  为了星辰,高砚没有反抗,温驯地随着女人上了一辆黑色轿车,离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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