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是怕她丢他的脸吗?还是认为她不够格送上祝一福‘放心,我…并不是来闹场的,我是真心诚意…来祝福你…希望你们永远幸福…’这些话,一字字都像刀,得割过心肠,才能从口中说出。她祝福他?多讽刺啊!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她的祝福…他心口一紧,死命握紧想伸出去抚摩她的手。
煦和,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我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你好,你就忘了我吧!求你…把我这个凶手从你心中抹去他的心如此呐喊着,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深深口气,刻意冷淡地道:‘谢谢你的祝一福,我收到了,回去吧!以后,有事我会透过律9币找你,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不要再见面了…他已不想再见到她了…她怔立着,血仿佛在刹那问被干.苦撑到这一刻的心,终于崩碎。
‘哈…哈…真好笑…’她笑了,哭着笑了。
他愕然地盯着她,心脏里的那刺不停扎痛。
‘如果…这么急着想摆我,当初你就不该领养我,不该带我到台北,不该出现在曦村,出现在我面前…’她不再隐忍了,一古脑儿把心里的怨、心里的恨、心里的痛,全喊了出来。‘煦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他才拚命想弥补…‘如果不是你强迫我来,我就不会变得这么可悲可笑,不会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更不会爱上你…’像在抗议似的,她大声嘶喊。
‘不要说了!’他惊呼。他不敢听,不能听,不该听她说爱他‘为什么不说?我偏要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疯狂地大喊。
‘不可以!你不可以爱我!绝对不可以他上前抓住她的肩,厉声喝止。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能爱你?告诉我为什么?’她挣扎狂呼,不断上升的热度让她失去了理智。
‘爱上我,你会坠入地狱的,我不能害你像我一样,不断地受心灵折磨…他拧眉痛嚷。
‘我已经在地狱里了!你不知道吗?因为你,我…早就已经…陷在地狱里了…她嘶哑的叫声化为凄苦的啜泣。
他惊骇地瞪着她,被她的哭诉重击,痛彻心扉。
不管怎么做,都还是伤了她吗?不能爱她,又不能不爱她,那他该怎么办?冲动地正想將她揽进怀中,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江秘书和几名结婚筹划的工作人员焦急闯入。
‘总经理,时间到了,该进场了…’江秘书看着表,急声催促,并责难地瞥了童煦和一眼。
唐则安一怔,拧着俊脸,放开了她。
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不能再多想,只能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对的…‘江秘书,你送煦和回去。’他命令道。
童煦和身子轻颤了一下,她知道,她的爱情,到此为止了。
唐则安,已决定走出她的生命,不会回头了。
是。’江秘书走向童煦和,冷淡地道:
‘童小姐,请。
‘不必送了,我自己会回去。’她了一口气,起背,不再让自己看起来像来乞讨什么似的可怜虫,她的爱,就算没有结果,也不能失去尊严。
说罢,不等唐则安有所响应,她已推开门冲出楼梯间。
唐则安下意识地跨出一步,却硬生生打住。
‘总经理…’江秘书转头询问,却发现他的脸色沉痛得有如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算了,我们进去吧。’他叹口气,踱出去,准备前往婚礼会场。
然而,他才来到饭店大厅,赫然看见大门一团混乱吵杂,许多拿着麦克风的记者將正要离开的童煦和团团围住,争着访问。
‘你就是童煦和吧?请问你和唐则安真正的关系是什么‘听说他特地从曦村把你领养回来.把你藏在他的住处…‘有人说你以前脸被烧伤,是真的吗‘他今天要结婚了,你有什么感想…唐则安神情惊变。
这是怎么回事?这群无孔不入的记者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又怎么会知道童煦和的事他怒火进燃,当下就想冲上前,却被江秘书用力拖住。
‘不可以,总经理,你现在过去就完了江秘书低喝。
让开!’他低斥,奋力挣扎。‘你现在过去等于中计,我想,这是有人故意爆料要整你…’江秘书示意两名工作人员加入,架住他。
他、心中凛然,有人爆料?会是谁?是谁‘你先进去,别惹事。
‘可是…’他、心急着,怎能让童煦和一个人面对那些媒体豺狼‘别忘了,今天是你结婚的大日子,你得为唐家和李家的颜面着想。’江秘书严肃地劝戒。
他看向立在远处,早已脸铁青的父亲,以及李家夫妇,心一坠,只觉得千斤重担住心口。他得为两家的长辈亲戚着想,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错,是吗‘走,快进去,这里我会处理!’江秘书硬是將他往会场推进去。僵硬地转身,却在同一时间,他清楚地听见童煦和微弱的声音。
我…不知道谁是唐则安,我从来就不认识他,他…跟我毫无关系.到死…都无关…’猛地站定,他心里那束缚着他的绳索断了童煦和那决绝的口气,刺穿了他的心脏。被心爱的人说毫无关系.原来会这么痛,这一瞬他才了解,他之前拚了命將她推开,有多么残忍…‘怎么会毫无关系?你不是和他同居吗记者还是不放过童煦和,继续追问。
‘你是为了保护他才这么说的吧‘听说唐则安是你的监护人,你们这样不就搞不伦一个比一个还过分的问题,像箭似地无情地朝童煦和刺来,加上镁光灯的照,人们嗡嗡不停地笑讽,这种感觉,如同过去的梦魇重现,被村人围堵若嘲笑的种种,与此刻的景象重迭,她的恐慌痛恨已达极限,摇摇坠地拚命想挤出去:
但记者和摄影师却恶意地將路堵死,不让她困。
就在推挤之中,不知谁擦撞到她,她早已虚颤无力的身体再也撑不下去,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昏厥倒地。
唐则安震惊心疼地看着这一幕,再也顾不得什么忌愧疚,什么是非对错,奋力挣开江秘书和工作人员,一个箭步冲过去,排开人群.来到她身边,焦急地轻抚着她滚烫炙人的脸,他才惊觉她正发着高烧…‘煦和…’怎么会这么粗心,竟看不出来她已经病了?她是抱病而来,他却那样对她…他自责又懊悔,手一搂,当着许多人的面,將她横抱而起。所有记者和围观群众都呆住了。
唐家和李家的人也都傻眼结舌。
今天即將要结婚的新郎,抱着别的女人‘滚开,别挡路。’他凌厉地瞪着周围的人,冷冷地怒斥。
大家不自觉地让开一条路,一个摄影记者率先有反应,赶紧拍下这个画面,紧接着镁光灯又是此起彼落,闪个不停。
则安!你要去哪里?’唐则安的父亲惊怒地冲过来大喊。
他转头看着父亲,坚定地道:‘爸,对不起,我不能和瑞芸结婚,因为我爱的,是这个女孩。
鲍开的爱情告白,再一次让原本热闹的饭店大门顿时鸦雀无声。
他知道事情一定会闹大,但他已无所谓了,如果要他割舍童煦和,那他宁可下地狱。
反正,他早已在地狱里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在那里了。
没有再多逗留,他抱着失去意识的童煦和,在众目睽睽之下,昂然离去。‘哗!’一阵喧闹騒动再度扬起,记者们兴奋地直嚷这將会是个超级大八卦,两方的家长和亲友们则惊慌震怒地急着收拾残局。
正当场面又陷入混乱之际,李瑞芸悄然地出现在角落,她早已掉婚纱,美丽的脸上有着。愤怒、痛快、伤感、觉悟,却也有着一丝淡淡的解。
心早已飞了的新郎,她不要。
这场婚礼,一开始就是个闹剧,找童煦和来,不过是要做个了结。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放出一点点风声,媒体记者就像苍蝇般来了一大群,更没想到,神通广大的他们,会挖出这么多有关童煦和的事。
纸终究包不住火,唐则安的秘密,又能藏得了多久‘接下来,你得自己去面对你的问题了,唐则安,你选择了一条死路,谁也救不了你了…她喃喃地说着,然后,毅然地將婚戒从无名指上拔除,转身走开。
童煦和站在悬崖上,四周漆暗,雾很浓。她在等出,可是太阳一直迟迟不升起,她很慌、很怕,不知还要等多久。‘煦和:·…煦和…’有人在叫她,好熟悉的声音,她左右搜寻,却看不到对方。
‘煦和.过来.快过来…在哪里?那人在哪里她焦急不已,努力倾听.才发现声音来自前方深不见底的幽谷。
着她。
‘煦和…己那人,在悬崖下深深地呼唤她像被催眠一样,往前跨、一步,一脚已悬空,眼看着整个人就要往下坠,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將她扯了回来。
‘煦和!煦和她吓了一跳,顿时从梦中惊醒。
意识从迷茫边缘一一收归,她慢慢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唐则安的脸。
‘煦和!醒了吗?’他凑近她,低沉温柔地问着。‘你…’她的脑子混沌得转不过来。
‘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抚摩着她已经退了烧的前额,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昏睡了两天两夜,打了针,灌了葯.仍然不醒,他着急地二次请来医生诊治。
医生说,她的沉睡不醒除了生病,有一半是心理因素,也许是打击太大而不愿醒来。
打击太大?他既担忧焦虑,又懊悔自责,看看他把她成什么模样试试一直喊她,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她应该会醒来的。’医生如此建议。
依照医生的指示,他守着她,不断地叫着她,和她说话,终于把她唤醒了。
童煦和眼神有些涣散,总觉得不太对劲,唐则安怎么会在她身边他不是要…不是要…结婚吗一想到结婚,她颤了一下,思绪瞬间连结到之前的情景,唐则安狠心的话,自己在许多人面前无助地倒下,脸色一变,霍然坐起,完全清醒了。
‘怎么了?’他扶住她。
‘不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生气地推开他、小脸布疑怒。
‘我带你回来,你病了,而且昏睡了两天。
他回想她昏倒的那一刻,心又微微痛。‘你带我回来?那…你的婚礼呢?’她惊讶地问。
取消了。’他盯着她。
‘取消?为什么?’她呆住了。
‘因为,我决定不再逃避,决定面对自己的感情,决定和自己爱的女人守在一起。’他抚着她细柔的发丝,轻声道。
他决定?又是只有他自己决定?从来不问问她的感受和想法,要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别碰我!’她再度打掉他的手,怨恨地低吼:‘你在耍我吗?才说不想再见到我,叫我走,现在又突然说这种…这种话…他把她当成了什么?以为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对不起,我知道我伤你太深…’对她的责怒,他早有心理准备了。
砍人一刀,再道歉…你以为我会接受?’她红了眼,瞪着他。
她不会明白,他砍她一刀,他自己同样也受一刀,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煦和…‘不要叫我,因为你我已经毫无关系了,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她咬着。
煦和…‘你走!’她闭上眼,慌乱地喊着。
‘走开‘我爱你,煦和。’他轻声道。她惊愣地睁开眼,屏息着。
唐则安说…他爱她…说着…这句她一直盼望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字眼我爱你。’他又说了一次。慢慢地,她转回头,看着他,想确认不是她幻听,而是真的他在对她说…他的眼神真挚笃定,他的表情像是痛下了什么决心,那天崩地裂也在所不惜的坦然,令她的心整个揪了起来。
说好不再有感觉,不再被他打动,可是泪水又不争气地在眼中打转。为什么每次面对他,她都是输家?是因为爱得太多太浓,就失去反败为胜的筹码吗?‘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有如聊般.字字铿锵。水气模糊了她的眼,她想生气,想骂他,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懦弱的,毫无骨气的,委屈可怜的问句‘你…已经…可以爱我了吗?’她声音微哽轻颤。
他微怔,口顿时溢了怜惜,手一揽,將她紧紧搂住。
‘是的,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我爱你.就算天打雷劈,我也不怕了…’他嘶哑地道。
‘我呢?我也可以爱你吗?’她噎地问。
他被她那怯怯的问法螫痛了、心,捧起她的脸,低头用一个深切绵长的吻代替回答。
她闭上眼睛,泪水反而止不住,成串滚落。
原来…太幸福太快乐也会流泪…他轻着她的双,温柔得像是怕疼了她,小心翼翼地,有如怀抱的是个多么珍贵的宝物。
四甜蜜,她心脏狂跳,四肢无力地瘫在他双臂中,长久以来那抹不安全感,被他疼惜的吻一一化去,过去始终笼罩着她的阴影,也因他的爱而消除,她终于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找到可以活下去的勇气。
为此,她完全不设防地献上自己的吻,青涩却热情地响应他,浑然不知这样的动作,轻易地就能让一个男人抓狂。
他被她惹得心旌大,倒一口气,急忙將她推开,气息沉不稳。
‘怎…么了?’她愣愣地问。
‘傻瓜!我差点就把你吃了!’他將她按进口,不太确定自己能否克制到她二十岁才碰她。
她贴在他的膛,听见他急遽狂野的心跳,懂了他的意思,脸突然徘红一片。
他…也会为她动情吗‘你还没痊愈,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知道吗?’他低头吻着她的头发。
她点点头。
‘这段时间你就别去学校了,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到国外去生活吧…’他又道。她一惊,抬头看他,‘去国外?为什么?’‘留在台湾,对我们的生活只会造成困扰。’他没有明说,如果留下来,他父亲绝不会轻易放过煦和,更重要的是,到国外去,就不会有人去挖掘他和煦和的过去。
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让她知道那个事件。
‘你父母…很生气吧?’她很快就联想到唐则安毁婚给唐家和李家带来的冲击,像他们那么有财势的家族,怎么丢得起这个脸‘我明天得回去一趟,有些事总要我出面收拾。’这两天新闻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唐李两家都低调封口不提,但他知道父亲正在找他,他有责任回去给长辈们一个代。
你回去…不会有事吧?’她开始不安了。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待在家里,电话别接.谁来也都不要开门,懂吗?’他嘱咐着。
‘懂…’她终于明白,他为了爱她,要付出多少代价,而她却从未替他着想,不懂他的挣扎,只是一味地为爱而爱…‘不要胡思想,只要记得我爱你就行了。’他抬起她的下巴,不希望太过敏锐的她又钻牛角尖。
‘嗯。’她微弱地笑了笑。
‘睡吧。’他又吻了吻她的前额,才放开她,走向房门。
‘则安…’她唉着他。
他定住,转头看她。
‘我爱你。’她深情款款地道。
他动容地盯了她好久好久,才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两人四目相对,浓烈的情感尽在不言中。可是当他走出她的房间,关上房门,他却按住心脏,忍不住微。
为什么她愈爱他.他的心就愈痛?难道他心里的罪恶感.永远无法用爱治愈吗他们的爱情,该如何是好他茫然了。
唐则安忙若和家里的人沟通,每次回来都像打了一场艰困的战争似的。童煦和不忍心,却也不知该如何帮他,只能默默地守在一旁,在他疲惫时给他一个亲吻拥抱,抚慰他焦烦的心情。一星期了.报章杂志对这件事的热仍未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身分备受争议。
有人说她和唐则安在名义上是被收养者与监护人,两人相爱似乎牵扯到伦:但也有人说法律上明文规定,只要父母同意,被监护人还是可以与监护人结婚,问题是,她父母双亡,整个问题才会陷入一个盲点…她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她和唐则安毫无血缘关系,相爱又有什么错她唯一在意的.是唐则安一直无法得到家人的谅解,因为她的关系,他父亲甚至开除他的总经理职位,并扬言断绝父子关系…到最后,唐则安放弃了,他告诉她现在他父亲正在气头上,听不进他的话,他说再多也没用,不如先离开台湾,到国外去住一阵子,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回来。
她无所谓,只要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不论是国内国外,地球还是外太空,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你就这样傻傻地跟着我,不怕吗晚餐之后,他坐在阳台的长藤椅上品尝着红酒时,忽然问她。
不怕,就算下地狱也不怕。’她围着羊披巾,把头靠在他肩上,率直地道。
他脸色一变,心大震。
有好几次,他都兴起把事情向她坦白的念头,可是又害怕她会受不了,更怕会因此而失去她,最后仍旧把秘密又锁回心灵深处,把苦,自己承担。
但现在她说这种话,却让他产生莫名的恐惧。
她哪里懂地狱是什么样子?那种折磨,生不如死…‘这种话,不要随便说。’他僵硬地道,拿起酒杯,借若啜饭一口红酒来稳住内心的不安。
‘我是说真的,我不怕下地狱,只怕你不再爱我。’她坐直,盯住他,认真的眼睛清亮无比,里头的爱纯净得没有杂质。他被她直视得手微抖,杯中的红酒轻溅而出,滴在他的白衬衫上。那颜色,像血…‘哎呀!’她低呼一声,出纸巾帮他擦掉红渍,并將杯子从他手中拿开。‘别喝了.你今天喝太多了。
‘放心,我不会醉的。’他曾经想醉死,但喝了一整瓶烈酒,胃痛得要命,脑袋却依然清醒。
有些痛苦,是连酒都麻醉不了的,连死,都忘不掉…‘你一定是累了,早点去睡觉吧。
‘我还不困…‘去睡,乖,听话…’她像在对孩子般轻柔地劝着,并且轻轻拍着他的脸颊。
他有点好笑地看她一眼,、心想:到底谁大谁十岁啊不过,她最近看起来似乎更成了一些,那份温婉坚定的神态,更深深令他着…‘去吧,你先去睡,这里我来收就好。’她背对着他,专心地收拾着酒瓶,这时手机突然晌了,她拿起一看,是谢祥毅,几乎没有多想就打开接听。‘喂,谢祥毅,有什么事吗唐则安的双眉向中间靠拢,俊脸沉了下来。
‘我很好…嗯,我大概不会再去学校了…’她和谢祥毅聊着,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脸色愈来愈难看。
‘考试的事就算了,我并不想…啊她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夺走。
唐则安冷着脸,二话不说,直接將手机关上。
‘你干什么啊?我正和谢祥毅在说话…她没好气地伸手想拿回手机。
着她。
‘你…‘不准和他说话。’他举高不还,不悦地瞪‘也不准接他电话。
恍然他在吃醋,她抿嘴失笑,道:‘他只是同学而已,只是一个很好的男同学,打来关心我…才刚说到这里,‘很好的’男同学又打来了。
他眉挑得好高,火气更大了。‘把手机给我,我总得和他道别…’她踏起脚尖,伸手想要回手机,不料手被他扣住,整个人被拉进他怀里,然后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封住她的口。
‘唔…’她有些错愕,被他狂野的吻吓了一跳。
他再度將手机切掉,往桌上一扔,挟着一丝怒火.朝她软的双猛攻猛咬,像头忍了许久的野兽,饥渴得想撕碎到手的猎物。
在他烈的封锁下,她心跳加速,无法呼吸,全身颤抖得如同一只娇柔的小鹿,任他予取予求。
他强势地挑开她的嘴,探入舌尖,极尽放地攫着她,不让她的嘴再有多余的力气提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手机又不识相地响了,他拧眉,放开她的,抓起手机,打开,冷冷地道:‘别再打来了,煦和和我正在忙。
说罢,他將手机电池拆掉,往地上一扔。
‘你…你这样说他会误会…’她着气,羞急地低喊。
‘你怕他误会?’他眯起眼,凑近她。‘没有,我只是…’根本不想听她辩解,他用一记更火辣的热吻,来表达他心中的不。她被堵得无言,也无法开口。在他疯狂的侵略下,舌着了火,身体也着了火,一路往心口窜烧,烧热了望,烧狂了理智,她昏然痴,像只扑火飞蛾,自愿卷入这团火里,烧成了灰,也无怨无侮。
陷入情火深海的两人,像是缰野马,他將她向桌面,酒瓶和杯子散落一地,碎成一片,但他们已无暇顾及,他扯开她的棉衣和罩,俯身吻着她人的锁骨和小巧玲珑的房,手则来回抚摩着她纤细的背脊和肢,最后,情不自沿着她的小肮,触探着她双腿间的那团软温热轻颤。
‘啊…’她忍不住发出娇,四肢不停‘不…’他惊一声,猛地停手。
下腹的紧绷已明确地在警告他,他的自制力已快崩溃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停不下来。
看着她衣衫几乎褪尽,光的前点点吻痕,他一把將她拉起,紧紧缚抱住她,痛苦地埋首在她耳边低喊:‘阻止我…煦和…快阻止我…’‘不…’她勾住他的肩背.意情地低语:‘我爱你…我要你…’她的声音有如葯,轻易就瓦解了他薄弱如纸的意志,他口气,面对面將她整个抱起,让她的双腿环挂在他的上,两人边颈狂吻,边走向卧房。
不久,房间内传出了急与呢喃,他们身在上,探索着彼此的身体,拨着彼此的感官,碰触着,爱抚着,互相占有…他恋着她雪白纤细的体,清瘦,脆弱,却美丽无瑕,尤其当她在他的抚中颤抖眩时,妩媚如水,足以將他淹灭。
于是,他沉了,沦陷了,在埋入她体内的同时,一种可怕的思维也同时入侵他的灵魂,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无所谓了,就一起堕落,一起下地狱吧就让她一起陪他承受这份罪孽…一起…万劫不复…她在疼痛中初尝爱的滋昧,含着泪,却心甘情愿.因为对象是他,是她所爱的男人,为了他,她可以把一切都付奉献。
当情如繁星坠地,困倦的两人相拥而眠。
这一夜,他们在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中,终于找到了十年来真正的平静。
一旦起了头,就再也停不了,唐则安几乎夜夜都需要童煦和相伴,似乎只有在疯狂的做中,在她柔软温暖的身体里,他才能暂时找到心灵的平衡,也才能确认童煦和还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