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日

　　一周后。

　　崩牙巨一干人又来到了叔的茶餐厅用午餐。不多时，小光拎着一个蛋糕来到了二楼。

　　“你干嘛？”大洪大大咧咧的站了起来：“居然有这种好事，送蛋糕？”

　　小光推了一把大洪：“不是你的”然后来到小廖跟前，将蛋糕递了过去：“廖哥，嫂子让我给你送过来的。”

　　小廖望着蛋糕，愣住了。

　　“廖哥，你生日吗？”盏鬼疑惑的问着。

　　“对了”崩牙巨猛一拍餐桌：“5月5号，小廖的生日。”

　　小廖也终于想了起来，今天是自已的生日啊，望着蛋糕，小廖的心里暖洋洋的，细心的芷玥，一声不响的给自已这么大的惊喜。

　　“廖哥，好甜蜜啊”大洪站起来起哄道。

　　“是啊，廖哥，快点回家，和嫂子二人世界吧”盏鬼也怪气的笑道。

　　小廖抬起眼瞪着他的两个兄弟：“没事吧，你们？吃了撑的，是不是？”

　　大洪、盏鬼一脸坏笑的看着小廖，而此时国豪也掺回了进来，也是一脸的坏笑。

　　崩牙巨走了过去，打了一下大洪的头儿：“小子，要是羡慕，就赶紧踏踏实实找个妞”然后他从小廖怀里把蛋糕接过来，边解着带子边说：“不管怎么样，这个蛋糕我们可是一定要吃啊！”蛋糕很是精致，上面居然有一个老虎的的寿星公，小廖的生肖就是虎。

　　“好漂亮啊，在哪儿订的？”国豪问道。

　　“哪订的？”小光不屑的看着国豪：“哪都订不到。这是嫂子今天亲手做的。”

　　一干人都愣住了，这个蛋糕完全就是西点店的翻版啊，小廖更是不敢相信的轻轻摇着头儿，嘴角边不自觉的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哇，廖哥，我不行了，我要晕了”一直没跟着起哄的国豪也开起了玩笑。

　　“我得让你大嫂跟着学学”崩牙巨此时一脸坏笑的子着小廖：“每年我生日时，她就会催着我早点回家，没有一点新意。”

　　小廖站了起来，笑着威胁着他的兄弟们：“还想不想吃？如果再多一句嘴，你们就别想再吃一口。”

　　“当然想吃，放心，再不说了”盏鬼嬉皮笑脸的讨着饶。

　　小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光，芷玥没有去上课吗？”

　　“嫂子说她今天的课调了，没有课”小光解释着。

　　“你受骗了”大洪把胳膊搭在了小光的肩膀上，一脸玩味的看着小廖：“嫂子这是为了廖哥的生日在翘课。”

　　“你真笨啊，这么大的人，被一个小女孩给骗了”盏鬼取笑着小光。

　　崩牙巨指着盏鬼，笑着说：“没大没小，年龄再小，也得叫嫂子。”

　　“那当然”盏鬼一抬脯：“我们平时可是都叫嫂子的，老大，你不信问廖哥”然后又笑着看了一眼小光：“今天不是为了臭小光吗？”

　　小廖双手环，轻轻的笑着，是啊，真难为他这些兄弟了，连最小的国豪都比芷玥大四五岁啊。

　　“廖哥，快切蛋糕吧”国豪大声叫着。

　　“好”小廖此刻情旭很高，他把芷玥亲手做的蛋糕切开，分给了大家。

　　晚上，当小廖回到家中时，惊奇的发现餐桌上摆了丰盛的菜肴，居然里面还有自已最爱吃的饼蒸蛋，但令小廖更吃惊的是，家里居然没有一个佣人。

　　芷玥不在客厅，这时厨房传来乒乓的声音，小廖慢慢的走了过去，打开了厨房的门，愕然发现厨房里一片狼籍，芷玥一手拿着刀，一手按着案板上不停跳着的鱼发着呆。

　　“你行不行啊？”小廖走进了厨房。

　　芷玥显然是没有思想准备，她被吓了一跳，手一抖，被按着的鱼一下子跳到了地上，然后又不停的在地上蹦。

　　小廖与芷玥急忙去抓地上的鱼，鱼很滑，不停的蹦，怎么也抓不住。两人手忙脚的去抓它，芷玥被逗得不停的笑，到最后，芷玥干脆蹲在地上，格格的笑着看着小廖抓鱼。

　　小廖终于抓倒那支垂死挣扎的鱼，然后环顾着厨房：“厨房怎么被你成这个样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张嫂她们呢？”

　　“我给她们全放假了，我想亲手煮饭给你吃”不知是因为刚才笑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芷玥脸红红的跟小廖细声细语的解释着。

　　小廖不相信的看着芷玥：“外面的菜都是你煮的？”

　　芷玥轻轻的点了点头儿：“欣姐教我的，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小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活了三十三年，还没有人为自已这么费心过生日，而有多久没有过生日，自已都说不清楚了。想到这儿，小廖不住深深的望着芷玥，眼里不自觉的着一股浓浓的柔情，小廖的眼里的那股柔情让芷玥很是欣慰，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只是站在那儿，羞涩的望着小廖。就在这时“扑”的一下，小廖手中的那条鱼又蹦了下去，两人被这只充活力的鱼给震住了，面面相觑，好一会，两人才相视大笑，然后又急急忙忙的抓起鱼来。

　　芷玥望着小廖手中的那条鱼不停的笑着：“真…该…让卖鱼胜…把它杀了。”

　　相处这么久了，小廖从没有看到过芷玥如此开心过，这一刻他才发现芷玥笑起来是那样的美。小廖拿起鱼，用鱼嘴轻轻的挫了一下芷玥的俏脸：“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把鱼杀了啊？”

　　芷玥笑着躲闪着：“我想回来再杀会更新鲜吗？”然后她望着那依然很活跃的鱼，为难的望着小廖：“可是，它不停的跳，我根本下不了手。”

　　小廖的心有说不出的轻松，他笑着把鱼放到了案板上，对芷玥说道：“好了，余下的我来搞定，这条鱼，我们蒸着吃，怎么样？”

　　芷玥吃惊的望着小廖。

　　小廖看着芷玥的样子，解释着：“不相信我？告诉你吧，小东西，你师傅的厨艺还是我和阿巨教的呢。”

　　“啊？”芷玥更吃惊了。

　　“你以为我们一开始就什么都有啊！”小廖边说边往外推着芷玥：“客厅等我，半个小时就能搞定。”

　　小廖的手艺果然不错，蒸出的鱼是又肥又，芷玥欣喜的望着小廖，由衷的夸奖着：“廖哥，真的不错。”

　　“你的蛋糕也相当的不错”小廖握住了芷玥的手。

　　芷玥娇羞的笑了，她深深的望着小廖：“我还怕你会不高兴呢？”

　　“为什么？”小廖不解的问着。

　　芷玥低下了头儿，幽幽的说道：“说不清楚，可能怕你嫌我太婆妈，又怕直接给你送去不合适，所以…”芷玥慢慢的抬起头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接着说道：“我没敢亲自送，麻烦了小光。”

　　芷玥这种驼鸟的心态让小廖的心不自觉的疼着，他抓紧了芷玥的手：“那你还做那个蛋糕？”

　　“可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芷玥一脸的认真：“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让你开心。”

　　小廖此刻不止是开心，而是那样的温暖，他轻轻的了芷玥的头发，然后深深的了口气：“我们快吃吧，不然菜都凉了。”

　　“好”芷玥开心的拿起一块饼蒸蛋，放到小廖的盘子里：“欣姐说，这是你最爱吃的，里面我加了好多洋葱啊！”“不错，真的”小廖边吃边不住的夸奖道：“得到大嫂的真传了。”

　　“应该是你和巨哥的真传吧？”芷玥偏着头，娇憨的子着小廖。

　　芷玥的这种表情是小廖最喜欢看到的，他开心抿了抿嘴，轻轻的笑着解释着：“这个不是，这道菜是大嫂自已发明的，我和阿巨都很喜欢。”

　　“这是大嫂自已发明的？”芷玥不相信的问道。

　　“对”小廖不自觉的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我还记得那是我跟阿巨刚被放出来，回到他和大嫂住的小公寓里，当时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鸡蛋和一点点，大嫂就把剁成泥，加了好多的洋葱，然后把鸡蛋浇了上去，就放到锅里去蒸，那顿饭我真是永远都忘不了，真是绝顶的美味。”小廖点了一颗烟，慢慢的着：“这么多年了，美食我们吃了无数，可我和阿巨，永远忘不了那天的饼蒸蛋。”

　　芷玥听的入了神，这是小廖第一次跟她说这么话，也是第一次讲过去的事。“真没想到，你们还那样苦过？”芷玥不住发问着。

　　“这不算什么”小廖把烟灰弹了弹，接着讲道：“有一次，那时候我们还都很小，看着新出炉的蛋塔，真是馋的直口水，可是口袋里没有一分钱，于是趁着老板没注意，我和阿巨拿起一打就跑，跑了几条街，才把老板甩掉，回到家，我，阿巨，还有大嫂，那时还是个小女孩呢，我们几个人抢着吃，没有几分钟，就把那打蛋塔全部消灭掉，那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蛋塔。”

　　芷玥边听边不住的笑着，她真的没有想到，如今名震澳门的兄弟俩，居然当年还有这样的糗事。

　　芷玥开心的容颜让小廖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畅，他目不转睛的望着芷玥，继续说道：“当时阿巨还说，等将来有了钱，一定开个蛋塔店，每天都要吃三五打蛋。我还记得大嫂当时还嚷着，要做老板娘呢。”

　　“那时候，他们俩就已经很好了？”芷玥羡慕的问着小廖。

　　“是，那时候阿巨真的很疼大嫂，什么都不让她做。可就苦了我了，总是拉着我陪他煮饭，不然，也练不出这份手艺”小廖笑着摇了摇头儿，又接着说：“他们俩是患难夫，不然阿巨是不会那么珍惜他们俩的感情，这么多年，他外面都没有别的女人，即便是大嫂走了，他也把她接了回来，崩牙巨跟谁低过头啊！”“对，我妈咪曾说过，患难夫的感情是最好的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最终还是能在一块的。我爹地妈咪就是这样的”芷玥受了小廖的感染，也回忆起自已的往事来。

　　这也是芷玥第一次在小廖面前提起自已的家事，小廖不住问道：“是吗？”

　　“当然啊”芷玥用手轻轻的驻着自已的脸：“他们俩一起奋斗，由小做起，生意一点点的做大。后来有了大哥，又有了我。打我记事起，家里的环镜已经很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佣人来做了，但每晚妈咪都会亲自给爹地做一道菜的。”

　　小廖已经进入了芷玥的世界，他眼笑意的望着芷玥。

　　“给你看一下我们的全家福”芷玥很兴奋，小脸红红的，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展开后递给了小廖。

　　钱包里镶着芷玥的全家福。一家四口，芷玥的爹地很儒雅，高高瘦瘦，区太太与芷玥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芷玥那时候小的很，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她旁边站着一位高大清俊的男人，一看就是芷玥的大哥。

　　“这时候多大啊？小的很”小廖脸笑意的看着照片。

　　“十四岁。”

　　“你大哥比你大不少吧？”照片上的男子已经很成了。

　　“是，他比我大十二岁，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应该和你一样的…”芷玥一下子停住了，刚才还泛着红光的小脸顿时暗了下来，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光采，她慢慢的低下了头儿，轻轻的扒着碗里的饭。

　　小廖知道，芷玥又想起了从前那惨痛的往事，看着芷玥有些伤感的模样，小廖握住了芷玥的手，安慰着：“不开心的事就忘了它，不要在想！”

　　芷玥点了点头，但依然低着头。

　　小廖转移了话题：“你以后每晚也给我做一道菜，怎么样？”

　　芷玥抬起脸，她知道这是廖哥在哄自已开心，娇嗔的说道：“你哄我。你每晚都回来的很晚，而且基本上不在家吃晚饭的？”

　　“如果你烧菜，我可以慢慢改掉这个习惯”小廖发自内心的说道。

　　“那可要说话算数啊”芷玥又一次出了小廖那心怡的娇憨。

　　“好”小廖答应着，便随后又马上正道：“但不许耽误功课，不能象今天这样。”

　　芷玥微微一楞，有些心虚的看着小廖，看来什么都瞒不了心细的廖哥。支支吾吾的解释着：“今天…特殊…吗…你生日…”随即马上保证道：“不会有下次了。”

　　“还敢有下次”小廖用食指轻轻的拍了一下芷玥的额头儿：“快吃饭吧，不然可就真都凉了。”

　　“好”芷玥快的答应着，与小廖开开心心的享受着这顿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