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最后最后
接着要准备物⾊陪月阿姨和菲佣，我们要腾一个房间给她们住。还有我们要不要搬家，毕竟当时买房没有考虑学区。另外医院选公立还是私立，你的工作能不能排过来？十个月之后有没有项目？有没有时间产检…”
“行行行，我明⽩你的意思了。”如订书机般紧急掐住他的嘴，万姿⽩梁景明一眼。嘀嘀咕咕着，不妨碍她在他
膛埋得更深，寻得栖息，理直气壮。
“你好烦啊…为什么做任何事都这么四平八稳，衬托得我头脑混
又很冲动，感觉糟透了…”“你弟说得对，你就是圣人。”“梁景行又胡说什么了？”
摇了头摇，梁景明轻笑出声。“我才不是圣人，我只是不想破坏跟你的关系。因为如果我们冲动之下有了小孩，以后你不⾼兴，肯定会怪我。可能跟我吵架，或者会有更坏的结果。”
“我宁可没有后代，也不要和你分开。”“你看！这就是你跟我的区别！”跟发现新陆大似的，万姿一下子
动起来：“你也知道我是这种人！即便是我自己做的选择，我不开心依然会怪你！”
“你不一样。如果你的小孩病得很严重或者需要终生照顾，像个负担一样寄生着你，你会无怨无悔。我不行，我可以照顾他们。
可我掩饰不了我很累很崩溃，甚至在某一个忍不了的时刻，我会想带着小孩一了百…我不用当妈我都知道，我一定是个坏妈妈！”“而且为什么真正的妈妈，比如nana她们都可以这么厉害？”说着说着。
她又兀自苦恼了…“她们为什么会有勇气孕怀？她们怎么知道小孩会是健康的？脑瘫，自闭症，先天
心脏病，很多都是产检查不出来的，这
本就是用人生在博赌…而且就算健康长大，该怎么教育？
出意外怎么办？走歪路怎么办？你我赚多少钱都架不住小孩昅毒…”“她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适合当妈妈啊。”“如果你想当，我相信你会是很好的妈妈。”“得了吧，你又不是我儿子，你怎么知道。”
“…”被她的逻辑击倒，梁景明笑得眯眼，
她的头发又梳好，真是拿她没办法极了。“那我问你，如果是我生病，你也会很累很崩溃，不想照顾我吗？”飞他一记眼刀，万姿说得慢呑呑的。
甚至有点不情愿，可依旧无比认真，与他视线相接。“理智告诉我，应该给你请个护工，定期探访就好，没必要为了你搭上我剩下的人生。但情感告诉我，我会尽心尽力照顾你，因为我知道生病的如果是我，你也会这么对我。”
“没办法，只要跟你有关，我的理智永远比情感薄弱很多。”声音越来越小，却如同一圈圈扩散的涟漪，牵起梁景明绵延不绝的笑意。“你也比你自己想象的好太多了。”浸在藌味里，他还是忍不住问，就像美梦成真的人忍不住掐自己…
“真的吗？如果我病得很严重，你也会照顾我？以后年纪很大了…我可能瘫痪，迟钝，失智什么的…”
“失智？”眼神一凝，万姿此刻懵懂如鹿。“对啊…人到时候会糊涂的，即便我们一起过了大半辈子，你天天照顾我，我也可能记不得跟你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也可能记不得你…”仿佛轻快流淌的音乐，猝然撞上休止符，她就这么看着他，一眨不眨。仿佛只要闭眼，他就会消失在她面前。定住她的，是一种没来由的后怕。
眼泪即将溢出，不知是不是长时间凝望的缘故。“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她猛地抱住他，在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们有各自的慌，她却比他澎湃得多…
“不要说这种话！你赶快呸呸呸！”“我开玩笑的…呸呸呸。”怀中像扎⼊一只飞鸟，在剧烈扑腾。梁景明被震动着，哭笑不得：“你今天怎么跟小朋友一样…”这只鸟的确是雏儿。
啾啁的，
漉漉的，没骨头似的，大半张脸赖在他掌心，宛若蜷在最
稔的巢⽳。好不容易抬头，万姿只露一双桃粉⾊的泪眼。“那个，我犹豫要不要生小孩，还有个原因。”“…我说了你不可以笑。”
“嗯。”梁景明已经在笑了，她第一遍嗫嚅他还没听清，直到她又咬牙重复…
“我担心你喜
小朋友超过喜我。”“…都说了不可以笑！”巢⽳地动山摇地抖着，梁景明绷得
⾊发⽩，坚持不发出一点声音。
万姿被他搞得又羞又恼，⼲脆破罐子破摔：“对啦我就是这种人！心狭窄心理
暗！就不配当妈！就不准你喜别人！”任她骂，任她打，他终于笑够了。清了清嗓，他换上一以贯之地认真。
“我回答不了你，也不想骗你，因为我真不知道有小朋友的感觉。反正现在，我想象不出会喜其他人超过喜你。”“再说小朋友会长大的，我们把他们养成大人，他们会有自己的家…”
“但只有你，永远是我的小朋友。”“真的？”嘴角上翘又生生抑着。她忍得住喜，却忍不住测探他爱她的程度：“即使再过十几二十年，我变成很会骂街的师
，你也会当我是小朋友？”
“当然了，我会很自豪地告诉围观的街坊，厉不厉害，这么会骂人的是我家小朋友。”他是个耐心的大人，陪她演这些⽩⽇梦，可也退化成小男孩，一本正经捉弄在意的女生…“当然我那时候也是个阿叔了，可能失智不记得你是谁…”
“梁景明你有病啊！都叫你不要提了！”他大笑起来。轻而易举捉住她挥舞过来的拳头，并起来⾼举着。吻落在她额角，
绵着向下蜿蜒，流连，他用他的方式，安抚一只气咻咻的雏鸟。
“…烦死了…”抱怨都变得很，很黏，最后她的拳头慢慢松开，与他十指相扣着，最后的最后，他们相扣的，不仅有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