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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整个人浮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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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让木村真正恼怒的是,男子完全无视了护在路暖⾝前的他,一双深沉黑眸只盯着露出半边⾝子的路暖。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眼看冲突一触即发,路暖再犹豫不得。

  在木村抬脚踏出的一瞬出言阻止:“木村君,不过是个醉鬼,我没关系,不用太在意。”随后才将目光移向懒散颓丧站着的另一人。

  若那句中文路暖还听不出是舒笑,那这四年算是⽩认识了。偶遇的惊喜仿佛是圣诞老爷爷天降礼物般倏忽砸在路暖的头上,但‮奋兴‬只持续了几秒,她很快冷静下来。木村这位她近期最重要的客户已经明显表现出不⾼兴。

  难道她要在这里,特别是舒暖说出如此话语后介绍两人认识?她咬咬牙,狠下心一脸平静道:“对不起,我不需要。”流利清晰的⽇文从她口中吐出,舒笑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与那⽇本男人从他⾝边擦肩而过,然而很快。

  他⿇木地感觉有人拉起他的手,強行在他的掌心塞下东西,空落落的脑海飘浮起一道声音,有人在说话:“先生,用这些钱快些回家吧。”

  是他一贯悉的温柔和体贴,他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明明温暖柔软的‮感触‬还停留在冰凉的指尖,再抬头望去,一男一女却已是走远了,独独留下他一人。

  松开手,有些发红的手心里除了面值一万的纸币,还有一张房卡,清清楚楚的写着‮店酒‬的名字还有房号。***路暖全然不敢抬头去看舒笑的表情,将房卡和钱硬塞给舒笑后。

  她低着头迫自己硬下心肠,转⾝便离开,然而焦躁的心一刻也停不下来,将将走过一条街,路暖便以⾼跟鞋磨脚为由。

  在木村的帮助下搭乘出租车离开了。车窗外繁华街景一晃而过,流光溢彩在路暖愁眉不止的脸上斑驳出一副万花筒。

  她一路都在催促着年迈的司机添油‮速加‬,心里对舒笑会不会乖乖听她的话到‮店酒‬去一事毫无把握。相反,被自己气到转头就跑更有可能吧?一路快步走到房间门口,路暖忐忑不安地按下房间的门铃。

  时光在此刻是如此的漫长,她将头抵在木制房门上,祈神拜佛,一定一定,要有人来开门啊。大概上帝真的听到了她迫切恳求。

  在她忍不住转⾝想下楼找前台时,安静的房內突然出现了轻微却清晰的响动,她焦急地再次按响门铃,这次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来开门了,直到此刻,她一直吊在喉咙口的心才像是气球低飞。

  终于缓缓落地。舒笑在呢,她偷偷扬起嘴角,做⾜了心理准备,笑脸盈盈地上打‮房开‬门的臭脸。舒笑虚虚拢着一⾝⽩⾊‮袍浴‬,单手拿着‮店酒‬的⽑巾胡擦拭润的头发,不过两下,便有些⼲了。

  他将⽑巾甩在房间门口一人⾼的落地镜前,看也不看一眼门口略显局促的女子,脚步不停径往一眼便能看到底的昏暗房內走去。

  路暖的笑脸在他转⾝的一瞬旋即垮下,舒笑这副生人勿扰的冷淡模样,这次可有的哄了,她苦着脸随他进门,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关上。一进门便忍不住蹙起眉头,出门前⼲净整洁的房內此刻像是将二哈独自关了整整一天的模样。

  将他整个人掩埋在夜⾊中的肥大黑⾊羽绒服随意扔在地上,深⾊牛仔半垂半搭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茶几上堆了开罐的生啤,咬了两口的三角饭团,还有被一次筷子庒着的泡面。

  此刻正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显然才泡上不久。路暖自觉回来得已经够快,没想这人居然已经洗完了澡,还解决起了晚饭。

  她不噤有一瞬恍惚,这明明是她的房间,某人却自在地像是在自己家一般,此刻正懒懒地半倚靠在头,‮机手‬荧幕银⽩的光反到他脸上,愈发显得脸上黯淡晦涩。

  嘴角下垂,珠向上翘起,低着头就是不看她,隐隐透出委屈之意。本就偏的心轻而易举地软了下来,她擤了擤鼻子,想问的想说的话太多。

  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处开口。舒笑却不知她的踌躇,见她小媳妇般认怂地随他进门,一路回来堵成樱岛火山的左心房吹过一阵凉风,但路暖进来后环顾房內一言不发,他的心火又蹭蹭往上,几要岩浆噴发。

  他拿起搁置在头柜上的房卡冷笑:“这位‮姐小‬,不是说不需要吗?怎么又把房卡塞给我?而且,一万也太便宜了吧?”这出戏怎么还没结束?路暖睁大眼眸惊讶地看向他,解释的话语滚到⾆尖,却听舒笑撇撇嘴。

  接着道:“怎么,客户爸爸不需要你陪着了?这么快就回来。”“你怎么知道是客户?”

  “笑得一脸敷衍,谁看不出啊。”眼睛一转,他不知想到了哪里,面⾊变得翳惨⽩“难不成你还想找个小⽇本做男友?那人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路暖听得直皱眉,木村只是嘴型有些微凸,怎么就是尖耳猴腮了?更让她不舒服的是,舒笑一向好教养,从不会如此刻薄尖酸地评判他人的外貌。

  “舒笑!”不认同的严肃声打断了舒笑的碎碎念。他一愣,也惊异于自己竟会说出方才那番话。很快,庒不下去的委屈卷土重来,你看她在别人面前装作不认识他,他不过口不择言,多说了两句。

  她就上赶着来维护,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为防进一步的丢脸,动作迅速地掀开被窝,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去,颀长的⾝躯瞬间卷成了蝉蛹,鼓鼓囊囊地无声表达控诉。

  路暖扶额无奈,她跨越障碍物轻手轻脚地走近舒笑,屈膝半蹲在畔。耝制的地毯剐蹭着膝盖。

  她浑然不觉,伸出的手又迟疑着收回,她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本就轻缓的嗓音变得如雨雾般吹进舒笑的耳朵:“舒笑,我今天找了你一天…”

  “你这些天去哪儿了?”是啊,他消失了一个月。她居然能够今天才想起来找他。舒笑也不知是因为被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还是纯粹被路暖给气的,口的拥堵感越来越強烈。

  他一把将被子掀开,⽩皙的脸涨得通红,却并不回答她的话,反倒对被吓了一跳的路暖生硬道:“我要喝酒。”“可是你不是…”路暖一愣,眼神不自觉扫向茶几,更没忘记在新宿他靠近她时那扑鼻而来的酒气。

  “不够,我还想喝。”路暖向来拒绝不了舒笑的任何要求,思虑不过几秒,她便败下阵来,认命的给前台打电话点了一瓶艮第。

  她今天也喝了不少,现在整个人还浮在半空,还是喝些度数相对较低的红酒好。酒很快就送到,路暖简单规整了一下茶几,两人对面对坐着,红酒配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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