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福祸
江宁,⽩家,花厅,侧间暖阁。
⽩家少爷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平⽇里呼朋唤友,免不了在家里吃酒看戏,这边的暖阁便是方便客人留下歇宿的。
虽然现下外边是数九天⾊,但是今儿暖阁里却満是舂意。地面上花梨木几案上,摆放着一鼎三⾜鎏金美人香炉,烟雾袅袅,伴着屋子里男女的息声,散着别种*之气。
另有两只小孩胳膊耝的红烛,燃着,照的満屋子红彤彤。
雕花木上,是大红锦帐,帐子里,绣了密戏图的绫罗背面上,乌鸦鸦的长铺散开来,越映衬着巴掌大的小脸⽩皙可人。
随着最后的释放,李鼎终于吁了口气,心満意⾜地将杨瑞雪抱在怀里。
或许是腾折了好几次的缘故,杨瑞雪本是⽩皙的肌肤上覆着薄薄的汗,使得⼊手之处越滑腻。若不是两人一口气闹了这许久,怕李鼎真是忍不住要再来一次。
杨瑞雪虽说是良家妇人,但是毕竟成亲好几年,丈夫又是个好⾊的,第之间也算是有几分见识。
然李鼎亦算是品花⾼手,比⽩德喜的急⾊要強上百倍。不管先前如何,她眼下却是紧紧地贴的李鼎⾝上,只觉得自己就要化了。微阖双眼,与李鼎脸贴着脸,着脯在他⾝上挲摩着,嘴里低声呻昑着。
李鼎将枕边放着地⽩⾊丝帕取了。将自己的下边擦了,又去探杨瑞雪的。杨瑞雪却合上腿,并不上让他动,⾝子越往李鼎怀里躲。
李鼎心下一动,低声在杨瑞雪耳边说了一句。杨瑞雪的头越低了,伸出小粉拳来捶李鼎的肩,**道:“爷,欺负了奴家,又来使这个打趣奴,真是坏死了!”
虽然不是个⽑头小子。但是像杨瑞雪这样美貌、又在第上极为放浪的良家妇人,李鼎却是头一遭遇到。以往,就算是逢场作戏,看上过几个。也像是死鱼一般,没什么兴致。
不管是品,还是这柔若无骨的⾝子,这杨瑞雪也是一等一的货⾊。李鼎被她挑弄得不行,只觉得⾝子炙热。忍不住庒在⾝下,摆弄了一回。
云收雨散,而后实在也是乏了,两人方颈而卧,却是心思各异。
这样好受用的妇人,若是只亲热这一回,哪里能够?李鼎的手在杨瑞雪地脯上抓了一把,心下却是思量开来。总要想个法子。弄到⾝边来才好。
李鼎这时才想起珍珠之事来,忍不住暗骂自己没出息。看来是没媳妇给闹的,⾝边没个正经妇人,这才会对美⾊上心起来。险些忘记了大事。毕竟是长在世家的少爷,自幼惯会看脸⾊的,李鼎望着怀里地妇人,瞧出她是真有几分情动,开口说道:“跟爷去苏州吧!”
杨瑞雪⾝子一僵。沉默了好一会儿。怯怯地道:“爷在哄奴家吗?”
李鼎低下头,抬起她的下巴。道:“好好的,爷哄你做甚?还不是舍不得你。”
杨瑞雪伸出丰腴的胳膊,圈了李鼎的脖子,抬着头问道:“爷,要奴家去做什么?”
李鼎用拇指肚挲摩着杨瑞雪地嘴,答非所问地说道:“听说曹家的珍珠园子有个女管事,要不,爷也给你在苏州置个珍珠园子?”
杨瑞雪不噤睁大了眼睛,或是太意外的缘故,脸上的惊疑来不及掩饰。原本她只当是自己的美⾊住了李家二少爷,引得他想要金屋蔵娇。
好好的富家少不做,谁稀罕去做那没名没分的外室。她素来是伶俐的,还想着撒个娇,哄了李鼎,做个两下里地小情人。三两个月来上这么一遭,自家受用,也使得男人觉得新鲜。
听了李鼎的话,杨瑞雪心下惊醒,才晓得他打的是自家珍珠方子的主意。一时手⾜无措,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低声问道:“爷想带奴去苏州,那奴地…奴的璧合楼呢?”其实,她想问的是她的丈夫,但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地改了口。
李鼎笑了笑,道:“自然是你的私房,你叫个妥当地家人看着就是!有爷给你撑,那些个下人还敢昧下你地不成?”
听李鼎言谈中,提也不提⽩德喜,杨瑞雪只觉得小心肝跳的不行,面上也变了颜⾊,却是不敢让李鼎瞧见,赶紧将脸贴到他地脖颈上。
李鼎挲摩着她的头,随意道:“方才吃酒时,听说令尊生前亦是风流惯的,指不定你哪⽇多个不知道的小兄弟出来!到时候,你拉扯兄弟,好好打理爷的珍珠园子!”
杨瑞雪只觉得不气来,刚想要说自己不晓得养珠方子,方子在丈夫那边,就觉得脖颈后多了一只手。
李鼎忽轻忽重的摸着她的脖子,宛若情人的呢喃一般柔声道:“嗯?爷这般安排,你可喜?”说到这里,他忽然叹了口气,道:“既做了爷的女人,若是你念旧,那爷可是要伤心了!”
杨瑞雪只觉得⾝子都僵硬了,动也不敢动,劲使了浑⾝的力气,才睁张开嘴“嗯”了一声。
曹与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到温泉庄子时,已经是午后。先是胡用些吃食,随后三人各自找了室內的池子泡了会儿。三人都不是习惯在人前坦露⾝体之人,所以也就没有一起泡池子的想法。
待出了池子,解了乏,这边的管事已经置办好火锅。
三个人在炕上盘腿坐了。围着火锅吃地热闹。因曹在孝中,连带着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没有叫人上酒⽔,只上了沏得酽酽的普洱茶解油腻。
十六阿哥居中而坐,左叫曹坐了,十七阿哥右作陪。
开始动筷子前,十七阿哥举了茶杯,笑着对曹道:“这次却是占了孚若的便大宜,你放心,爷定不让你⽩吃亏!先以茶代酒,谢谢孚若了!”说完。煞有介事地将手中的茶饮尽,神态中多了几分郑重。
曹见他这般郑重其事,不好简慢,也端起茶杯。笑着说:“十七爷这却是客气了!原本就是没使几个银钱买的,哪里谈得上吃亏不吃亏?”说着,也将杯里的茶喝了。
十七阿哥还想要说什么,十六阿哥听得不耐烦,开口道:“行了。行了,十七弟,多大丁点儿事,还值当这般婆婆妈妈的?别说你是使银钱买地,就是开口要他孝敬,别人还能说出什么不是?别忘了,孚若还是咱们侄女婿!”说到最后,却是好不得意地笑了两声。
前面的曹听着还好。后面的却是气结,忍不住斜了眼,望着十六阿哥,挑了挑眉⽑。笑着道:“哦,十六爷看来很是想要当叔叔?”
十六阿哥与曹相处这几年,也晓得他是有些顺⽑驴脾气,若是真惹火,收拾起人来也叫人吃不消。倒不是打打骂骂之类。而是两人关系向来亲近。十六阿哥有些个外人不晓得小⽑病,曹是尽晓得的。要是当着十七阿哥地面抖出来。岂不是让他很没面子。
想到这些,十六阿哥便老实不少“嘿嘿”笑了两声,拿着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火锅,说道:“⽔滚了,快放⾁,放⾁!方才虽垫吧点饽饽,这⽔里溜达一圈,肚子又饿了!”
十七阿哥晓得从王嫔那边论起来,曹与十六阿哥是表兄弟。早年在上书房时,就晓得他们两个亲厚,向来是羡慕的。如今,见两人相处起来,话虽不多,但看着却是亲近,倒显得他这个亲兄弟是外人一般,心下很是唏嘘。
天家无⽗子,这话不假?天家的兄弟呢?十七阿哥想起这几年京城地诡秘局势,想起生⺟的莫名受辱,心里立时腾腾地生出股火来。
他忙端了茶杯,装作喝茶的样子,低下头,劲使地平复平复,才没有失态。
十六阿哥虽然用筷子夹了羊⾁,放到火锅里,但是眼角却望向十七阿哥手中的茶杯。因要说话,将⾝边侍候的人都打下去,所以茶杯还是空地。
他看向曹一眼,曹的视线也是刚从十七阿哥的茶杯上收回,与十六阿哥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有些担忧。
十七阿哥慌之下没注意,待到放下茶杯时,才现里面是空的,尴尬的不行,抬头望向其他两人,见两人正就着羊⾁的什么部位好吃侃侃而谈,方放下心来。
看来,冬天还是吃锅子好,吃了一会儿,几个都出了汗,去了外头大⾐服,吃的甚是舒坦。
正吃着,在门外侍候的小太监赵丰来回话,庄子管事送新鲜地鹿⾆来。
十六阿哥挥挥手,吩咐叫那管事进来。那管事亲自端了托盘进来,除了切成薄片的新鲜的鹿⾆,还有一大海碗鹿⾎,旁边又放了调羹与几个⽩⽟小碗。
先是给自己主子请安,然后给十七阿哥与曹见礼,随后那管事将鹿⾆与鹿⾎奉上。
那鹿⾎还冒着热气,装在⽩⽟海碗里,越显得红得刺眼。虽然还未到近前,但是已经淡淡的⾎腥气在屋子里散开。
十六阿哥叫那赵丰将鹿⾆往桌子上摆了,望着那新鲜地鹿⾎时,却笑得贼贼的。他将庄子管事唤到炕边,微微侧⾝往曹这边倾了,低声向那管事问了几句。
就是在曹⾝后嘀咕的,就算他不是有意的,却也听了个正着。
十六阿哥问:“咱们庄子上的丫头可有养眼地?”
那管事地回道:“舂天采买了不少小丫头,在庄子里学规矩,因想着主子或许会到这些歇,颜⾊好的也有好几个,十四、五岁,模样都很齐整!”
十六阿哥虽然格活些,但是对礼仪规矩却没有失礼时,连酒也不会着曹喝,更不会往他上送丫头。
因此,曹虽听出来十六阿哥地算计,却是丝毫不担心,只是略带同情地看了眼正吃得实的十七阿哥,这孩子今晚怕是要被“蹋糟”了。
果不其然,就听十六阿哥道:“孚若,这鹿⾎可是男人用的好东西,可惜你现下却没福气!你也别不自在,爷陪着你熬着!”说到这里,对⾝边侍候的太监赵丰道:“还看着,还不快给你十七爷端过去,省得凉了就失了味道!”
赵丰恭声应了,从那庄子管事手中结果托盘,笑着将那一大海碗的鹿⾎搁到十七阿哥面前。随后拿了茶壶,将几人的茶杯斟満。
⾎腥气扑鼻而来,十七阿哥抬起头,不解地望了望十六阿哥,开口问道:“十六哥,这是…”
十六阿哥脸上带了几分关切,笑着说道:“十七弟,哥哥瞧着你近⽇有些清减了,委实心疼!这可是好东西,你好好补补,⾝子骨也壮实些!”
曹嘴里正吃了一块⾁,见十六阿哥一本正经、眼睛也不眨地说这瞎话,险些要笑噴出来。
十七阿哥听了十六阿哥的话,没有应声,而是忙伸手去将那海碗推到一边去,脸上却慢慢地红了,嘴里喃喃道:“十六哥,当弟弟是什么都不晓得的雏吗?这般蒙人,这东西前两年弟弟就喝过,倒是真补,哥哥们补的也没见谁壮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