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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鹰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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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燕也一样找不到她爹,心想秘籍本是要给飞雾,倒不如往渭北方向寻去,能找到她爹就找,找不到就将秘籍给飞雾。

  她往渭北方向行去。

  她走在大洪山边小径,心中一片茫然,她已有了决定,也不再想前些天那件不如意的事。

  突地

  一阵疾风吹至,飞燕⾝前已飘落一位黑⾐中年瘦小汉子。

  飞燕苍⽩脸颊起了惊惶,摆出架势,冷叱道:“你是谁?想⼲什么?”

  “老夫天鹰崖属下,姑娘可是公孙飞燕?”黑⾐人拱手为礼。

  “是又如何?”飞燕戒备,她知道最近天鹰崖时常找公孙世家的⿇烦,以为对方也是来找碴的。

  “姑娘别紧张!老夫没有恶意。”黑⾐人道:“若姑娘是公孙飞燕,老夫就算找对人了。”

  飞燕犹豫一下,颔首道:“不错,我就是。”

  “如此甚好!”黑⾐人浏览飞燕全⾝,青⾊罗衫虽柔美,却也掩不住她一脸稍瘦的愁容:“大‮姐小‬,你瘦多了。”

  也许有人曾经介绍过飞燕容貌,如今她变瘦了?而使黑⾐人感到狐疑。

  飞燕叫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谁须要你来品头论⾜?”

  黑⾐人道:“如此我就明说了。”他道:“带你去见你爹。”

  “你们抓了我爹?”

  黑⾐人笑道:“若是抓了,老夫何须如此以礼相待?”

  “你们天鹰崖个个狡猾如狐,谁知道你们在耍什么伎俩!”

  黑⾐人道:“大‮姐小‬多心了,最近你爹找本派教主,合作得十分榆快,决没有敌对之意。”

  飞燕很了解⽗亲,闻言之下,感触良多,不再多说。

  “我爹在哪里?”

  “在山区,请随我来!”

  两人掠向大洪山区。

  公孙断这下可威风了,虽是小小破庙,他却有一张十分豪华的太师椅,椅后还有五名带刀护卫,俨然一派宗师。

  飞燕走进破庙,一脸惑,怎会变成这样?她道:“爹,您这是…”

  公孙断慡朗一笑,站了起来,笑道:“爹和天鹰合作,自是不能失了派头,你也坐!”

  他特地为飞燕准备另一张椅子,要她坐上去。

  “怎么样?燕儿,可有收获?”

  飞燕一肚子委曲无处发怈,她爹却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眼眶转红。

  公孙断见状,立时向在旁众人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

  众人答:“是。”已各自退开。

  公孙断才安慰道:“你受了委曲?说出来,爹替你作主!”

  “爹…”飞燕还是哭了。想伏在她爹肩头恸哭,却又想到,此事全是她爹所造成,再也靠不下她爹肩头,抚面而泣。

  “哭,尽量哭,哭出来心情会好过些!”

  公孙断不停拍着她肩头,一副慈祥而感伤模样。

  飞燕并没哭多久,她知道,自己再怎么难过,也换不回既成的事实。

  公孙断安慰道:“若仇三欺负你,爹就杀了他。”

  “没有!他没有欺负女儿。”飞燕哽咽地说出这番话。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公孙断欣喜地道:“你是柳家媳妇,他又怎会欺负你?”

  飞燕心中在怅笑:“是吗?是柳家的人,一切事都不会发生了吗?爹您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公孙断问:“那…仇三的秘籍,你可有所收获?”

  飞燕淡然地拿出那本小册子:“在这里…”

  公孙断欣喜若狂接过册子,不停翻阅:“好!好!你真是爹的好女儿!”

  飞燕注视着她爹贪婪的脸孔,那般相隔遥远的距离,竟是如此強烈。

  “爹,您又岂知道女儿花费的代价?看了它,竟是比看见女儿还⾼兴?您就不能多给我一点关怀吗?我在您心目中又算什么呢…”

  想着,飞燕不噤怅然笑起来,这种笑,要在完全绝望的人才看得到。

  “恨天劫…果然是独一无二的武功!有了它,哪怕飞雾不扬名武林?”

  公孙断喜悦不已,绕着破庙踱去,过⾜了瘾,才想到还有飞燕。

  “燕儿,爹一定不会亏待你,等到爹扬在武林时,你要什么,爹就给你什么。”

  好悉的话,每次牺牲无数代价,换回来的就是这句空洞得不能再空洞的话。

  而飞燕每次都回答:“只要爹⾼兴…女儿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算不了吗?这些代价,又岂是其他东西可换回来的?

  “燕儿,你真是爹的好女儿!”

  “你却不是她的好⽗亲!”

  不知何时,小刀儿已出现在破庙门角,冷冰冰地注视公孙断。

  “公孙小刀!”

  “小刀儿?”

  公孙断和飞燕都惊愕无比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刀儿冷冰冰道:“不错,是我,公孙断,你别怪你女儿,她不知道我在跟踪她。”

  “小刀儿…呜…”飞燕受尽无尽委屈,此时又勾出伤心事,奔向庙角,掩墙而泣。

  公孙断揣⼊秘籍于口,恢复镇定。

  “公孙小刀,你真是魂不散。”

  小刀儿冷笑:“有你这种人活在世上,老天爷不会那么快招我回去。”

  公孙断叫道:“你想怎么样?”

  “替飞燕教训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亲。”

  “笑话!”公孙断冷笑道:“飞燕是我女儿,我岂会待她不好!”“对她好就不该叫她去找仇三!”小刀儿动道:“什么破秘籍?你竟然叫你女儿陷⼊魔掌,遭那恶魔的蹂…”

  “小刀儿,别再说了!”飞燕悲切急叫:“求你别说了!别说!我没有,真的没有!

  爹!您不要听他说!”她已泣不成声。

  小刀儿不忍,没再说下去,两只眼睛仍瞪得如铜铃般大。

  公孙断安慰飞燕:“燕儿别难过!爹岂会受他妖言所惑?”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很好!”飞燕呆不下去,已夺门而出。

  “飞燕…”

  公孙断想追出,却被小刀儿拦下。

  “你想走?”小刀儿冷笑:“飞燕被你整得够惨,我想她并不想见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公孙断怒道。

  小刀儿冷道:“对你这种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道:“你竟敢以假药耍我?”

  “哈哈…”公孙断大笑:“怎么?那丹药没毒死你?”

  “那点毒药,对我来说,比糖果还不如!”

  “我看是毒死你爱人了吧!哈哈…”公孙断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十分得意。

  小刀儿冷笑:“你笑吧!多多的笑,笑过以后,就回阎王爷那里!”

  他已抖出闪闪飞刀,在手中晃来晃去。

  公孙断愕然往后退去:“你想杀我?”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

  公孙断老脸左侧刀疤不停菗动,像是条活蜈蚣,冷笑道:“你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上次我已警告过你,别耍花招,你却不听。”

  小刀儿近,随时有出飞刀的可能。

  公孙断不停后退,眼睛余光不时偷瞄屋外。

  小刀儿冷笑:“没有用,我早就摆平了他们,没人会来救你了!”

  公孙断猛然菗动眼角:“你这恶徒!我公孙断于你何仇?你却三番两次和我过不去。”

  “这话该是我说的!”小刀儿冷笑不已。他觉得公孙断这个人,为了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说假话,又算得了什么。

  公孙断退至墙角,突然哈哈大笑,奷狡道:“你不敢杀我,因为⾚眼丹还在我手中。”

  话未完,他已腾⾝抢攻,劲势排山倒海。

  他够狡诈,临突袭时还说出那番话,让小刀儿投鼠忌器,而不能下杀手。

  小刀儿确是暂时下不了手。他有心惩治公孙断,见对方来势汹汹,不硬拼,而利用巧妙⾝法,闪向左方,再掠向屋顶,间故意露出空门以引对方。

  公孙断也非弱者,见小刀儿躲闪,劲势已收回不少,突见对方斜掠屋顶,又露空门,心中一喜,怒喝一声,倒飞而上,凌空劈向对方际,人已朝左前方飞去,心想就算击不中,也不会反陷其圈套。

  小刀儿很技巧地如滚树⼲般滚向左边,避过掌劲,突然撞上屋梁,痛得他闷哼,其势也受阻,整个人已往下掉。

  公孙断冷笑,这才是机会,双掌合劲,电光石火般扑上,直推向小刀儿腹。

  说也奇怪,小刀儿⾝躯突又往上升,绕过屋梁,左腿猛扫向面而来公孙断的际。

  就此一推、一扫,轰然巨响,公孙断两掌全劈在屋梁,震了个大窟窿,人也往墙边撞去,小刀儿那腿,扫得他不轻。

  小刀儿避开纷飞落瓦,已飘落地面。正想拂去⾐上灰尘时,公孙断已再次攻上来。

  只见数点青芒如流星般电而至,小刀儿惊愕不已,心知此暗器必淬有剧毒,不敢怠慢,挽起袖口,拂扫过去,击落三个金钱镖,一个腾⾝,又闪过两个,剩下四个,他准备以掌劲劈落。

  然而,避开的那两个金钱镖,撞上墙壁又弹了回来,其势更急。

  小刀儿双面受袭、有点手忙脚,闪也不能,击又够不到手。

  公孙断哈哈大笑,见他狼狈样,已然腾⾝。攻掌而至。

  突然叮叮数响,小刀儿⾝形一转,金钱镖在他⾝上,就像在铁板上,叮地一响,就落地。

  此时,他已出飞刀

  寒光一间即逝,公孙断呃地轻叫,攻势也停下来,左手肘已被飞刀中。

  小刀儿轻轻落地,⾐衫多了几个孔,那是他利用⾝中蔵着的飞刀去挡金铁镖,虽然有点冒险,却是当时较为有效的方法。

  他冷笑:“公孙断,你的镖喂了毒,可惜准头差了点,再多练几年,说不定会好些。”

  公孙断冷哼一声,慢慢后退。

  “你说对了,我暂时不杀你,但是急了我,我还是会杀你。”小刀儿道:“我已经找你多次,有点烦,把⾚眼丹还我吧!”

  公孙断冷笑不已:“只怕你拿不到!”

  “我拿不到?”小刀儿冷冷一笑道:“我拿不到,你也得赔上一条命。再说,我拿不到的东西也不算多,大不了先杀了你,再到大漠找。你该知道,⾚眼丹本就是我找来的。”

  公孙断脸⾊变化不定,终于沉道:“东西在天鹰手中。”

  “你想推卸?”

  “没此必要!”公孙断冷道:“我已和天鹰联手,区区⾚眼丹又算得了什么?”

  “你当真送给天鹰?”小刀儿惊愕不已。

  公孙断冷笑:“否则,我⾝边怎会有天鹰的手下?”

  小刀儿心中苦笑不已,想不透公孙断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冷道:“天鹰在哪里?”

  “不知道!”

  “你…”小刀儿又想欺⾝,给他一点教训。

  公孙断冷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打死我也没用,我只知道那是一座如冰块所雕成的宮殿,怎么走,在何处,除了天鹰崖手下,没人知道!”

  小刀儿冷笑:“你不是投靠天鹰手下了?给我老实说!”

  “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知道!”公孙断鄙夷冷笑。

  “好!我就杀了你!”

  小刀儿已欺⾝出掌,这次他出手,不全为了问不到地方,而是实在看不惯公孙断那副脸孔连女儿都可送⼊火坑的脸孔。

  一想到飞燕所受的‮辱凌‬,他就有股无法克制的动,出手更是猛狠。

  公孙断哪知小刀儿会突然对自己如此凌厉出手,自己损了一支左手,更不是他的对手,被打得破庙四处跌撞,鲜⾎直吐。

  “你不知道?你行吗?你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你还算人吗?”

  小刀儿存心废了他的武功,出掌尽是力道,想挑断他的筋骨。

  突然,飞燕已匆忙奔进,她本已走远,但闻打斗声,又赶了回来,乍见⽗亲如此已急哭出来的。

  “不要!不要打!不要伤害我爹”

  她已冲前,紧紧抱住小刀儿。

  “小刀儿!不要打!求你放过我爹好不好?我求求你…”她悲泣不已。

  小刀儿骂道:“如此⽗亲,不要也罢!”

  “不!不要再打!不要…”

  飞燕已奔向畏缩墙角,⾐衫沾満⾎迹的她爹,不停擦拭他脸孔。

  “爹…您振作点!爹…您不能死啊…”看到飞燕如此伤心恸哭,小刀儿实在也狠不下心,捏捏拳头,难受地来回走了两步,忽然抛下一瓶药,已转⾝离去。

  “服了它,你爹就会没事…”小刀儿的声音渐渐消逝。

  “爹!你醒醒…”

  飞燕赶忙照小刀儿指示,倒出药瓶红丹,灌⼊公孙断肚子。

  他是会醒过来。

  哪里去找天鹰?

  小刀儿发闷地在路旁茶馆叫了两瓶酒,独自灌了起来。

  几天没刮胡子,更显得落寞。回想过去种种,真是不堪回首,満以为可以多点时间去帮助那些和自己遭遇相同的‮儿孤‬,没想到自卷⼊江湖后,几乎可说每天都是刀头⾎,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全是自家的事,本就够悲了,还有个残疾待治的⽗亲…

  想着,他又灌了几口酒。

  望着酒杯,想起那个忠心的光头没了,不知去了哪里?若有他在,多少也有点主意,孤家寡人地也添加不少乐趣。但是他一走,谁也无法找到,想又有何用?

  现在吧?天鹰在哪里?在神秘的⽔晶宮?世间那么大,何处去寻?除了抓到天鹰崖的人,再出下落,否则向谁问去?

  目光茫茫地移向远处山头,不噤已见着皑皑⽩雪,该是深冬了吧?

  突然他发现黑⾐人就站在他桌前,冷漠的脸上带有股傲气。

  小刀儿收回胡思想之思绪,瞪向来人,醉红的脸已清醒不少。

  “天鹰崖?”

  来者正是黑鹰,他道:“不错!”

  小刀冷笑:我找你们,找得好苦。

  黑鹰冷冰冰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小刀儿斟満⽩⼲烈酒,一口饮尽,淡然笑道:“你找我?为什么?”

  “带你去见天鹰。”

  “好!我正想见他!”

  黑鹰拿出一颗药,放⼊酒中,药已溶化,他道:“这是药,服下他,我就带你去。”

  小刀儿冷笑:“你的问题很幼稚,我吃了药,不就任由你宰割了?”

  黑鹰冷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有!”

  小刀儿突然出手,快逾闪电,扣住黑鹰脉门。

  黑鹰似有提防,转腕送肘,击向小刀儿右手。

  小刀儿伸指截肘,手如灵蛇般向黑鹰手腕,一拖一带,已结实扣住他腕脉。

  他冷笑:“如何?”

  黑鹰脸⾊微变,但仍⾼傲:“扣住也没用,不服,你到不了天鹰崖!”

  “如果我杀了你呢?”

  黑鹰脸颊菗动,冷道:“你杀吧!”

  “杀了你,谁替我带路?”

  小刀儿突然连截数指,点向黑鹰⽳道,然后松手。

  他笑道:“这是我的独门手法,三天不解,包准你⾎脉贲张而死!”

  “你…”黑鹰骇然不已。

  小刀儿笑道:“没办法,我信不过你,又不得不去天鹰崖,我喝药,你制⽳,谁也不相欠。”

  他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饮得相当⼲脆。

  其实他哪有什么独特点⽳手法?只是瞎吹而已,因为若不服药,可能真的去不了天鹰崖,也就无法见到夭鹰,他不得不冒险一试。

  药一⼊口,立时生效,小刀儿已昏于桌,黑鹰抄起他,己飞掠出茶店,连酒钱都没付。

  黑影直掠北方,眨眼消失。

  再醒来时,小刀儿已坐在⽔晶宮的椅子上,如梦似幻的宮殿,让他感到心灵飘浮,真以为不在人间,还是冰冷的椅子将他带回现实。

  天鹰仍然摆好‮势姿‬,默默地在等他醒来,等他开口说话。

  小刀儿第一个泛起的心思是这宮殿难道是以前百里奇被捉来的地方?

  眼晴落在天鹰后面那只栩栩如生的老鹰,直如圆桌那么大,威风凛凛,再移向天鹰,威风就差多了,病恹恹,和他所幻想的模样,完全不同。

  天鹰微笑对他,道:“光临。”

  “哪里!不来也得来!”

  说话之际,眼光又移向天鹰左侧五张椅子上的五个不同样⾐服的蒙面人。

  “他们是座下五鹰,金木⽔火黑。”天鹰淡淡地说。

  小刀儿感觉得出,带他来的就是黑鹰,正要说出,他没有中自己手法时

  天鹰已替他回答:“你放心,他会活得很好。”

  小刀儿点头直笑:“是啊,能活长一点,也是快乐的一件事。”

  天鹰淡然一笑,问:“听说你在找本座?”

  “没错。”

  “所为何来?”

  “公孙断给你那颗⾚眼丹。”

  天鹰目光微微一缩:“你为何需要它?”

  “那本是我的东西。”

  “…不错,是你的东西,可惜公孙断已将它送给本座。”

  小刀儿冷道:“我特地来索回。”

  “就你一个人?”

  “有何不可?”

  天鹰冷冷一笑:“凭你…也想和天鹰崖作对?”

  小刀儿轻轻一笑:“整个武林,我都敢和他们作对,何在乎你们这堆人。”

  “很好!”天鹰突然挥手,他左侧一名黑⾐人拿起短竹哨吹了起来。

  只听“哗”地一声,骤有一道⽩影从殿外电闪般地冲向小刀儿,那种速度,让人觉得眼花。

  小刀儿凭感觉就知道一定是只飞禽,速度之快,竟不在雪神貂之下。

  眼看⽩影就要撞上小刀儿,另一道寒光己向⽩影,依然快捷如电。

  寒光闪逝,⽩影也下坠,落在地上的是一只雪⽩的鹰。

  此鹰只有鸽子般大,就叫雪鹰,也是雪神貂唯一的克星。

  雪鹰落地,头一抬,立时又摔于地面,死了。

  天鹰和属下脸⾊全变,在他们心目中,已没有任何速度快过雪鹰,但它仍死在小刀的飞刀下。

  小刀也觉得可惜,此鹰灵异无比,实不可多得,却死在他刀下,有点不忍。

  天鹰恢复镇定,挥挥手,一名黑⾐人拾起雪鹰尸体,退出宮殿。

  他道:“你的飞刀果然无人能及。”

  小刀儿讶异道:“你放出雪鹰,就是想试探我的飞刀?”

  天鹰点头:“雪鹰虽珍贵,却也非不可求,比雪神貂来说,就差了一大截。”

  小刀儿苦苦一笑,道:“你満意吧?”

  “非常満意。”

  “那你该把⾚眼丹奉上,省得我送你一刀。”

  天鹰突然大笑,但只笑几声,奷像岔了气,脸⾊变得更⽩,声音也没了,停了将近一分钟,呼昅较为平静,他才道:“你飞刀在快,却也未必伤得了我。”

  小刀儿冷笑:“我懒得伤你,看你这样,也活不了多久。”

  “公孙小刀…”黑鹰已愤怒地站起来,想教训小刀儿。

  天鹰挥手制止他,道:“随他去,不必生气…”

  黑鹰冷道:“你接不了天鹰三招,否则我立刻自绝!”

  小刀儿笑道:“要比招,不必三招,半招就够了,你也不必自绝。我只要找回⾚眼丹而已。”

  黑鹰怒哼回座。

  怒眼仍不饶人,直瞪着。

  天鹰淡然道:“要索回丹药,你有两条路可走。一、归顺本派,本座立你为天鹰特使直接指挥天鹰崖所有属下。”

  小刀儿道:“指挥人家。我可不感‮趣兴‬,何况也指挥不了你,没啥用,第二条路如何?”

  “杀一个人。”天鹰狡黯道。

  “谁?”

  “公孙秋月。”

  小刀儿感到吃惊,天鹰怎会想杀秋月寒?但想起天鹰属下曾经挫在秋月寒手中,以及公孙断和他互通鼻息,不难找出理由。

  他道:“公孙秋月对我有恩,我下不了手,我看你还是多开一些条件吧!”

  天鹰冷笑,没再回答。

  小刀儿早就存着破斧沉舟之心,已准备发难来个擒贼先擒王。

  “你当真不给?”

  “除此两项条件以外,本座…”

  下面话还没说完,小刀儿已快捷无比地发难,座下太师椅砸向左侧五鹰,纵⾝而起,电天鹰。

  局势一触即发,天鹰却没任何反应,就在小刀儿要抓他之际,一把利剑已拦扫向他,其势之急,冷锋人。

  小刀儿不得不放弃扑擒,雄一扭,翻掠左侧,朝那排黑⾐人攻去。

  他不得不如此,因为当他昏时,天鹰崖属下已搜走他全部飞刀,只留一把,却用在雪鹰⾝上,为今之际,是先夺武器。

  那排黑⾐人,功夫虽是一流,但对小刀儿的快速冲势,也莫可奈何,只一个照面,长刀已被夺去。

  此时,天鹰突然连人带椅往后疾退,架着老鹰的石几猝地往左移,等天鹰坐椅通过,马上又恢复原状。

  五鹰分别击碎太师椅,围了上去。

  先前劈剑那名紫⾐蒙面人已掠向老鹰台上,观看战局。

  小刀儿手上长刀如犁庭扫⽳,劈砍众人,他突然发现自己用起刀来也很顺手。

  金鹰三节化作一排墙,如车轮般滚扫小刀儿,揪起破空声,宛若鬼泣。

  木鹰也不慢,三尺长的点⽳橛,硬是凌空而下,找着目标就刺十七橛,橛橛凌厉。

  小刀儿沉着应付,鬼头长刀抖出三朵刀花,雷霆万钧地硬将金鹰三节给劈退,一个扭⾝,头下脚上翻过金鹰,对准撂向背后的点⽳撅,又是一刀,锵然龙昑,双方各自倒掠分开。

  黑鹰惯用兵器链子镖,已向小刀儿左脚。

  小刀儿急甩长刀,击落链子镖,人也往左闪去,一个腾⾝筋斗,恰巧接住弹开的长刀。

  忽然又有啸声急促传来,小刀儿灵目一看,苦笑不已。两个风火轮,像通灵的怪兽,上下四方,旋转着呼啸而至,割向他头颅及向。

  小刀儿横⾝挥刀,劈中下盘风火轮,岂知此轮旋力太猛,转过长刀,唰然一响,已划破小刀儿际三寸长伤口。

  小刀儿不敢怠慢,头顶还有一枚要命的东西。当下挥刀往上击,又吐出一口真气,吹偏风火轮,方勉強躲过此劫。

  ⾝形方落地,金鹰、木鹰、⽔鹰又己围上来,个个奇招尽出,威不可当,十余招一过,小刀儿已挨了三道伤口。

  他想,今天不逃是不行的了,当下已准备脫逃。

  只见他滚⾝落地,避开三节,反⾝倒砍,切断木鹰点⽳橛攻势。眼见⽔鹰分⽔刺已挂向自己‮腿大‬,双脚一蹬,好像有人从后面拉他一把,疾往后退,避开了分⽔刺。链子镖又到。小刀儿不停打滚,镖⾝总是抢进,离⾝不⾜三寸。

  突然风火轮又朝小刀儿滚去方向截了下来,存心和链子镖将他挟死‮央中‬。

  小刀儿暗中叫苦,赶忙煞住滚势,锵地风火轮击地,溅出⽔花,另一个风火轮又滚罩当头面下。

  “妈的!”

  小刀儿突然技巧地倒翻筋斗,脚往上抬,头往后缩,就在这刹那,风火轮又已锵然切向地面而弹起,再冲向小刀儿头颅。

  突然小刀⾝形疾速地往上吊,本是较慢的⾝形,现也加快了,正巧避过那轮风火轮。

  原来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借重黑鹰的链子镖将自己带开现场,是以长刀倒提,以刀柄勾住链子镖,借着黑鹰往后拉扯之力量,带开自己。

  小刀儿逃过一劫,刀柄一转,很快甩掉链子,借此时机,掠向宮门,准备脫逃。

  紫⾐蒙面人见状,大喝一声,天马行空,飞掠众人,长剑已砍向小刀儿,出手之快,直如电光石火,无法想像。

  小刀儿知道此人武功极⾼,硬不得,封出一刀,劈阻他的剑势,人往下一沉,再一滚⾝,又掠向宮门,全是以逃脫为上策。

  “你走不掉的!”

  紫⾐人冷喝,长剑抖出七朵剑花,如灵蛇吐信,嗤向小刀儿背面七处要⽳。势如排山倒海,咄咄人。

  小刀儿恼火不已,心想摆脫不了他,就甭想脫逃,猛然坠地,双手握刀,相准长剑,狠猛挥刀。

  锵然巨响,紫⾐人长剑竟然硬生生被小刀儿长刀给砍断了。

  小刀儿但觉双手虎口发⿇,带有瘠痛,长剑是劈开了,另外五件武器又至,纷纷从四面八方袭来。

  小刀儿不得不冒险,长刀再挥,砍向穿⻩⾐服之木鹰点⽳橛,又是一声大响,点⽳橛也被砍断,长刀亦断成两截。小刀儿震退木鹰,不顾双手震痛,抄起掉落之长刀及半截点⽳橛,已冲破木鹰头顶,掠向宮门口。

  数样武器眼看就要砸在他⾝上,小刀儿终于出手,将手中断刀当暗器向黑鹰,另把刀柄打向空中之风火轮。

  黑鹰哪想到他会将断刀当暗器,来势又如此之凶?情急之下,已顾不得再攻,马上扯回链子,封向断刀,以自救。

  而刀柄撞向风火轮,正如小刀所估计,又弹向另一个风火轮,锵然两响,风火轮其势大变,朝众人旋风而去,扫得他们个个撤回攻势以自救。

  紫⾐人见状,提着断剑又追上。

  “哪里逃?”

  他也学小刀儿,以断剑当暗器向小刀儿。

  可惜他忘了小刀儿手中还有半截点⽳橛,只见他头也不回,点⽳橛往后一挥,已扫掠断剑。大喝一声:“看飞刀!”断橛已出手,不过他的姿态是向所有的人,得众人顿⾜以自救。

  就只这一刹那,小刀儿已利用机会倒窜宮门,逃之夭夭。

  宮外是一大片天然花园,开満丁香、夹竹桃、紫薇、玫瑰…五颜六⾊。

  小刀儿可没心情去欣赏这些花卉,逃命要紧,有路就钻。

  花木愈来愈多,数不完、看不尽,好像一片无涯的花海。

  小刀儿奔驰十余分钟,已感到不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花园,凭他的逃亡速度,十几分钟,至少也驰了将近五十里路程。

  “难道是奇门阵势…”

  他刚刚这么想,远处已吹来一层层⽩雾,很快地已掩盖所有地区,简直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小刀儿苦笑不已,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何处是道路都摸不着。

  他只好先坐下来气,再另想办法:“这种事,是急不得的。”他如此的告诉自己。

  息一阵,顿有倦意,蒙蒙雾中,仍有淡淡的花香不停飘来。

  小刀儿立时惊觉:“这花味…有催眠作用!”

  他快拿出雪神丹嗅于鼻口,淡淡如薄荷的清香味贯⼊鼻中,顿使他脑髓清醒不少。然后他划出左手指,让⾎滴在雪神丹上面,等到⾎变成透明状时,他才将⾎⼊口中。

  “雪神丹真是人间奇药。”

  药一⼊口,清凉慡喉,就算闻上七天七夜,也一样清慡自如。

  收回雪神丹,他才想到要如何脫困,以前他并不是曾陷⼊阵中,靠自己灵异的知觉、反应,倒也能脫困,然而这都该有个方向,像这样无方无向的就掉⼊阵势中,他还是第一遭。

  “摸吧!听说向光的花朵都比较好看!”

  他真的如瞎子般摸了起来,开始摸索花卉的特、风向,以及花草种植的位置及排列。

  很快,他已找出一个方法,每隔七丈左右,一定有棵紫薇,每隔五丈,就有一株丁香。

  他还摸清了距离是朝何种方向,如紫薇一定先左斜方、左斜、再有前方、右直角,每七次一个轮回,有前进、有后退,现在只要找前进的走,就一定能到一方向之终点。

  只是这终点不知是否为出口。

  “就算摸回去,总比呆在这儿好!”他已想好,快要摸到尽头时,可以探查一下是否摸对路,不对路再退回来。

  如此他不停地往前摸。

  经过一个对时,终于他踩到了石板。第二步也是石板。

  直觉告诉他摸错头了,因为有石板,就表示可能是居家,此处既是天鹰崖总坛,一定不可能有其他住家。

  他猜对了,就在他想返回踏时,石板突然一个下陷,事出突然,小刀只叫声“不好”整个人已跌⾝落下漆黑洞中。

  他自嘲地说:“我就知道摸错路了!”

  双手触及冰冷的墙壁,他知道这是‮硬坚‬的青石所造。

  再摸,忽然有一狭小只可容⾝的隙,也似乎是通道。

  他瞧瞧顶空,至少有两丈⾼,石壁又滑不溜丢,极难借力,⾝上又无任何铁器,光凭指掌,实在难以爬上去,何况那块活石板,说不定已被封死。

  不可能从上面逃走。

  这是他下的定论。

  为何他要下此定论?因为他知道就是顺着隙走去,也一样的凶险,说不定更难脫逃。

  他赌运气地往隙钻。

  “先找到人再说。”

  他已想好,大不了假装答应天鹰条件,然后再伺机逃走。

  方走几丈,刷地一道铁栅已隔开通道退路,小刀儿只有一直往前走。

  除了铁栅和石门不停拦下以外,他并没碰上任何危险。

  最后一道石门翻过,強光了过来,小刀感到刺眼,映在眼中的是一个尺宽的石窗。

  小刀走前,石门回复原状。这是一处关囚的牢房。

  天鹰早就等在那里,隔着腕耝铁栅,他淡然直笑。

  “公孙小刀你好功夫,连五鹰联手,都不能拿下你。”

  小刀儿道“岂敢!我还不是当了你的阶下囚?”

  天鹰笑道:“只要你答应,中午所说的话仍然有效。”

  小刀儿冷冷一笑,道:“如果你告诉我一件事,说不定我会答应你。”

  “何事?你说。”

  “你所想得到⾚眼丹,是不是想要自己服用?”小刀儿道:“你有病,大病!”

  天鹰⾝躯忽然抖颤:“你胡…”

  “说”字他已接不下去,整个人如中羊癫疯般抖了起来。

  “你的病也须要像⾚眼丹这种药来治,对不对?”小刀儿目光如电地盯着对方。

  天鹰突然不生气了,奇怪,马上他就恢复和正常人一样。

  他冷森道:“本座没病!只是情较动些,⾚眼丹是公孙断所赠,我若想要,早就向他下手,而且也不会以它来换你的条件。”

  他说的十分有道理,小刀儿有些糊,又问:“可是你看起来一脸病容…”

  “我现在会吗?”

  天鹰膛,两眼目光凝聚,微带红云的脸,果然一点病态也没有。

  小刀儿只有苦笑:“不错,你不像生病,我走眼了?”

  天鹰冷笑:“别再瞎猜,想想自己处境,本座给你三天时间!”

  说完甩头就走,步履却有点蹒跚。

  “小心看好人犯!”

  天鹰声音落处,已奔⼊两名彪形大汉,持刀而上,盯住小刀儿不放。

  小刀儿无奈地耸耸肩头,坐在地板上,这才想到隔着铁栅不知关了何人?只见他靠在墙角,缩成一堆。他走过去敲敲铁杆。

  青⾐人仍没反应。

  耝布青⾐,那条绿丝带,十分眼,小刀一看,愣住了。

  “君儿”

  青⾐女子微微抖动,茫然地抬头,憔悴的脸容,仍有一抹纯真,正是上次柳西湖掳走的绿君儿。

  “小刀儿?”

  君儿也惊惶地冲过来,紧紧抓住他双手,动得流下泪来。

  “君儿…我找得你好苦!”

  “真的是你吗?小刀儿…”

  “是我!”小刀儿擦去她泪珠,笑道:“见到你,我很⾼兴,坐下来,我们聊聊。”

  两人隔着铁栅,坐了下来。

  小刀儿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人捉来的…好久了。”君儿哽咽道:“自从上次和你在客栈,被人抓了以后,醒过来,就一直在这里。”

  小刀儿奇道:“怎么会呢?当时捉你的人是柳西湖,我己杀了他…他不可能和天鹰崖有勾结才对…”

  “我也不清楚。”君儿一片茫然。

  小刀儿想了一下,恍然道:“是了!一定是在那破庙。我打败柳西湖十三剑时,赶过去,你已不见,原来是天鹰崖的人将你掳来。”

  君儿怅然道:“那几天,我好想你,可是他们都不放我出去,不知为什么,他们要关我?”

  小刀儿心中在想,自从长⽩山碰上君儿,并帮她击退巴⾕以后,君儿就不断落⼊天鹰崖手中,不噤对她产生一股歉意。

  他歉然道:“也许是在长⽩小镇结的怨,都是我引起的!”

  君儿关怀道:“小刀哥,你别自责,若非你,说不定我和爷爷早就死在歹徒手中了。”

  小刀儿点头,感伤道:“我会带你离开此地的!”

  君儿稍为颔首,以信心的眼神瞧向小刀儿,嘴角已有了笑意。

  小刀儿要想的很多,原本是自己一人落难,该如何行动,自是自由得很,想逃走的机会也不少,但多了一个君儿,他不得不考虑她的‮全安‬了。

  “君儿…”他问:“你还记得上次没了和尚来救你的事吗?”

  君儿点头:“嗯!”小刀儿目露喜⾊:“当时你是不是被关在此地?”

  君儿毫不犹豫地点头:“就在这里,他偷偷潜进来,就放了我,当时并没有卫兵。”

  小刀儿频频点头:“是了,这地方一定不是那⽔晶宮。”

  君儿奇道:“什么⽔晶宮?”

  “就是天鹰崖的总坛发号施令的地方。“小刀儿道:“我是从那边逃出来,然后陷⼊阵,结果就摸到这里来了。”

  他又问:“你还记得,当时逃出去时,是否有很多的花草和浓雾?”

  君儿‮头摇‬:“没有,逃了出去,就是山道,绕过山道,就到了一个小村落,本没看到很多的花。”

  小刀儿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他们进走的方向可能是和阵相反,当时罩上浓雾,她本不晓得有这么一个地方。

  既然不是阵区,小刀儿又升起浓厚的希望,只要出得了地牢,可能就能脫困。

  他问:“君儿,若你出去,还能认出路吗?”

  君儿浅笑道:“大概可以,我和你一样,是在山中长大的。”

  在山中,多少要学点认路的本领,否则很可能有失之虑。小刀儿也懂,他在想办法。

  “小刀儿,你想逃…”

  小刀儿马上扯她⾐角,要她小声些,以免被卫兵听见。

  君儿伸个⾆头,偷偷往两名卫兵瞧去。卫兵依然睁目而立,面目森严,并没阻止双方谈话。

  小刀儿当然想逃,但腕臂耝的铁秆,就算有宝刀利刃,也得砍上十几刀,何况⾝上一无寸铁,牢外还站了两个大汉?恐怕一有行动,马上会引来一窝蜂的人群,还不是一样陷⼊苦战?说不定还会给君儿带来不幸,若无较⾼把握,决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想不出计策,就得困在此处,迟早会任人‮布摆‬。

  答应他们条件?加⼊天鹰崖?可想而知,他们必信任不过,一定会有种种控制方法,那时被人牵着鼻子走,比呆在此更让人无法忍受。

  终于他决定,除了完全没办法,决不答应他们条件。

  盯向两名卫兵,他在想,要是有飞刀就好办了,一刀一个,马上就能脫困。可惜飞刀在现在来说,无异于天空的月亮,只能想,不能摸。

  突然他灵机一动,转向君儿,细声道:“君儿,你可有发簪之类的东西?”

  君儿往秀发摸去,摘下了一个发夹,奇道:“你要它作什么?”

  小刀儿眨眼暗示她,小心别让卫兵发现,立时接过发夹。红铜打造,耝细如小指,呈扁平。

  他觉得很満意,马上将发夹分成两半,然后小心翼翼地在地上磨,想把一边磨得尖锐些。

  君儿也明⽩他想⼲什么,故意走开,来回闲步慢踱,以引开卫兵注意力。

  只几分钟时间,小刀儿已把发夹磨妥,随即往卫兵走去。

  他道:“打开铁门,我要见天鹰。”

  在边那名卫兵冷道:“时间到,天鹰自会来找你。”

  “那要等多久?”

  “很快,三天。”卫兵冷道:“给你考虑三天,就是三天。”

  小刀儿叫道:“我等不及了!快开门!”

  卫兵不加理会,冷笑不已。

  小刀瞄他们几眼,不屑一笑“好!你们不开,我自己来!”

  突然他已扯上在铁杆上小臂耝的铁条,扯得咯咯作响,似要绷断。

  卫兵大惊,长刀一挥就砍了上来,企图阻止小刀儿举动。

  小刀儿见他们已近,猝然出发簪,金光一闪。两名卫兵来不及叫,就已扑倒在地,咽喉处揷着一节发簪,涌出几滴红⾎。

  小刀儿不敢怠慢,伸手拉过卫兵,往他们⾝上搜去,他之所以要引卫兵靠近再发簪,其目的也是想夺得钥匙以开门。

  可惜他搜不到,苦笑不已。

  君儿急问:“没有钥匙?”

  小刀儿苦笑道:“不在他们⾝上。”

  君儿回忆一下,道:“可能在石梯的转角处,以前没了和尚就是在那里拿到钥匙的。”

  小刀儿望向石梯,只五阶,就往左转,形成死角,本看不见钥匙,他苦笑不已,⽩费心机了。

  君儿也感到十分无奈,陪着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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