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夫恭候大驾多时了!”
一进厅堂,就见一名精神抖擞的⽩髯老人热烈的上前接。
历经一个月艰辛的保镖行动,云集镖局一行人总算在今⽇抵达严家庄。
盎丽堂皇的厅堂里,处处摆设奇岩怪石和⾊泽奇异之上等⽟器,其罕见奇异的程度教众人看得啧啧称奇。
“严大老爷您客气了,能为鼎鼎大名的严大老爷效劳,是我云集镖局莫大的荣幸。”云千寻恭敬地拱手一揖。
严大老爷大笑几声,十分赏识的看着云千寻“这位肯定就是云公子了,果然是虎⽗无⽝子,大有青出于蓝之势啊!”“云老爷过奖了。”一番寒喧之后,云千寻示意要常宽将东西呈上。
就见,在瞧见⻩⽟麒麟丸的一瞬间,严大老爷表情大为震撼,双手颤抖地将之接过,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过了约莫一刻钟,才见严大老爷力图平稳的赞叹道:“对于⻩⽟麒麟丸奇特的⾊泽,老夫早有所闻,没想到今⽇亲眼一见,才真正的体会出其⾊泽变化竟是如此的绝妙!”严大老爷审视⻩⽟麒麟丸好些时候,神⾊大为悦愉。“好!好!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在老夫有生之年,竟有幸亲眼目睹⻩⽟麒麟丸的丰采!老夫今天真是太⾼兴啦!哈哈哈哈!”
严大老爷豪迈大笑了好些时候,才将⻩⽟麒麟丸合上,给一旁的仆役,接着热络的向云千寻道:“明⽇为老夫七十寿辰,将在画舫上设宴游览洞庭湖,请云公子和各位务必赏光与老夫同庆!”
“多谢严大老爷,云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千寻不卑不亢的答谢。
就在场面一片和乐融融之际,突然出现一道沉的男声,打破了场面的谐和。
“哼!爷爷啊!您眼睛可要睁大点,别被这群人给骗了!我看哪!这云集镖局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只见一名吨位不小的男子,下巴抬得极⾼,态度狂妄的自后廊走了进来。
“重儿!不得无理!”严大老爷斥喝孙儿的失言。
“唉!爷爷啊!我说的可是实话!”被严大老爷称之为重儿的肥胖男子,不屑地睥睨云集镖局所有人。“不过就是从京城到湖南嘛!行动快者,半个月即可到达,怎么这云集镖局竟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我看这云集镖局的名号本就是浪得虚名!”
闻言,几名镖师爆发,却被云千寻伸手给挡下,他仍旧是一张笑脸,丝毫未因严重的一番话而动了怒。
“重儿!”对于自个儿孙儿的失礼,严大老爷连忙致歉,云千寻却是一脸的不要紧,接着恭敬问道:“敢问这位是?”
“我乃堂堂湖南严家庄大少爷严重是也!”
严重自傲的报上名讳,不忘以鼻孔哼了几声。
“原来是严大少爷呀!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云千寻恭敬的作揖,实则暗笑了下。他家⽗⺟可真是有先见之明不是?竟然打他一出生就料到这家伙会肥到这么“严重”的地步!真是佩服、佩服!
严重却以为云千寻恭敬的态度是因为怕了他的气势,更是变本加厉的将苗头指向任飘飖。
“哼!连这种娘儿们般的人也用!我看你们云集镖局本就是没人才了!”
“你!”莫名其妙被人当成靶子,任飘飖怒火中烧,急上前去赏这骄傲到不可一世的胖子两脚,却同样被云千寻给挡了下来。
“多谢严公子指教,云某一定好好反省。”
反省蚌庇!任飘飖对于严重眼睛长到头顶上的态度气到快炸开,实在是不懂这云千寻今儿个究竟是吃错什么葯,竟然会这么忍气呑声的?
“那就好!”达到下马威的目的之后,严重以鼻孔哼了一声就准备离去。
这时,已隐忍不住的任飘飖终于有了动作。
哼!这口气你呑得下去不怕消化不良是你家的事!我任飘飖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趁着严重迈开脚步的一瞬间,她伸出一只脚挡在他脚前。
只见严重十分配合的被绊了一脚“哎呀”的叫了一声之后,便直直栽到地上发出惊逃诏地的一阵巨响,接着还在地上滚了三圈,最后终于撞到一旁的柱子而昏了过去。
没料到自己这么显而易见的“暗算”竟然能够达到如此惊人的功效,任飘飖顿时一愣,而在场的其他人更是看傻了眼。
要是他们记得没错的话…这严家庄不是以严家拳闻名的武林世家吗?
怎么这严家少爷,会跌得这么难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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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云集镖局一行人就在严大老爷的安排下在严家庄里住下。
一阵轻柔的叩门声响起,任飘飖一开门,瞧见的就是成刚温文的笑脸。
“二姐小。”
“成护卫是你啊!快进来、快进来!”她马上热络的招呼。任飘飖提壶为他倒了杯茶后,就拉着他在圆桌旁坐了下来。
“咱们明儿个要搭船游湖了呢!我长这么大都没搭过船,现在奋兴得睡不着!成护卫,你也是因为这样才睡不着来找我聊天的吗?”
对于她稚气单纯的想法,成刚忍不住莞尔。
“二姐小,其实我这次来是要向你辞行的。”
“辞行?”她怔忡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这么快?”
“三姐小现在不在庄內,庄主又正在闭关中,庄里不能没有人管事的。”
他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帮助云集镖局完成保镖行动,现下既然都已经将⻩⽟麒麟丸全安送达,他也没再继续留下的必要了。
任飘飖忍不住皱眉“说的也是,但你要走了我真的好舍不得啊!”毕竟她现在的靠山就只有他了,他一走,就不知道自己又要在云千寻的威之下过着什么样⽔深火热的⽇子。她拉着他的手,脸上净是不舍。
对于她不自觉流露出的亲昵,虽然明知那是她无心的动作,但他还是克制不住爱怜的望,伸手宠溺的了她的发。
一向自律甚严的他,也唯有在她面前,才会怈露出难得一见的真情真意。
“想见我,我随时都在庄里,庄里的大门也随时为二姐小你而开。”
只是,或许就算她回到现曦⾕,回到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但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往⽇那般单纯无嫌猜的⽇子了。他知道,这些不在她⾝边的⽇子里,她的人生已起了变化,有种她从前所不知的情感正一点一滴的萌发着。
想着,仍是有些怅然。
“说得也是,只不过这之前,还得先想办法摆平云千寻这难的家伙…唉!看来我要回去,这难度还⾼的。”毕竟还欠他那么多钱没还,成护卫走后,她往后要怎么应付这家伙才好?她不由陷⼊苦恼,脑中充斥的全是与云千寻有关之事。
成刚见她一下心思全跑到另一个人⾝上,忍不住苦笑,
曾几何时,这个总是像男孩儿般的二姐小,眼里已经映着某个人影了?
“对于云公子的事,二姐小你是该好好想想了。”他一语双关,当然一心还搁在云千寻⾝上的任飘飖没能够听出来。
“二姐小,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成刚起⾝,瞥了一眼窗外的夜⾊,脸上突然浮现一笑。
“真的要走了?”
“是啊!再不离开就真要迟了。”也怕某人会按捺不住而直接杀了进来。
她长叹“那你一路上就多保重了,希望你一路顺风,我就不多送了。”
“我会的,二姐小你也保重,在下告辞了,再会。”
成刚在任飘飖的目送之下走出厢房,一道蔵在夜⾊里多时的⾝影,这时也不出所料的现⾝,挡住了他的去路。
对于来者的出现,成刚并不诧异。
“哼!大半夜的不睡,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偷偷摸摸的不知在做些什么,简直荒唐!”挡在他前方的云千寻臭着一张脸,口气不善,打瞧见成刚走进任飘飖房里开始,心情就一直烦躁到现在。
“会吗?”成刚丝毫不因云千寻的明讥暗讽而变了颜⾊,只是缓道:“不知云公子可曾牵挂过某个人?心里有了牵挂之后,想见她,想待在她⾝边,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对于这般想和心所牵挂之人相知相守的心意,怎么会是荒唐呢?”
没料到成刚竟会这么⼲脆的承认,又如此露骨的表⽩,云千寻错愕之际,心底也没来由的生起不安。
“所以你承认…你对他有所意图?”虽然不明⽩心头的异样从何而来,只是一直有着一股即将落人之后的不安感回不去。
“意图?”成刚喃喃道“或许真的是有也说不定。”和任飘飖相处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对于她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只是他发现在任飘飖出⾕后的这些⽇子,她的心已受到除了他以外的人深深牵动着,所以现在,就算他对她真的有些什么,也注定是要无疾而终了。思及此,成刚不噤惋惜一笑。
“但看来对她有所意图的不只我一个。”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云千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千寻因成刚的眼神而浑⾝不自在。
“云公子你说呢?”成刚暗示的意味已十分明显。
只见云千寻赫然铁青了一张脸,厉声道:“不可能!他是个男人!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个男人有所意图!”
“是吗?”对于云千寻极力否认的态度,成刚深觉有趣。
“那云公子又为何大半夜不睡的出现在此呢?”
“我…”云千寻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对呀…他为什么会跑到任飘飖的厢房前来?
看着云千寻对于自己异样的行径百思莫解的模样,成刚暗笑道:“因为你喜她。”
这番话像是晴天霹雳般,让云千寻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可能!”云千寻极力否认。
但那些与任飘飖相处的片段,刹那间有如排山倒海般出现在他脑中。
待他意识到之际,才发现自己的脑海中充斥的净是任飘飖的⾝影。
见自己的一席话引起了如此卓着的效果,成刚趁胜追击接着道:“有很多时候,处在当中的人总是看不清真相,反而是在一旁看的人,能够一针见⾎的道出症结所在,任公子,您说是不是?”
云千寻失神的将目光投向成刚,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全然无话可说。
成刚看看⾊泽已逐渐转淡的夜空,经过这几番腾折,时间真的是不早了“其实方才在下不过是去辞行,在下原本就预定要在今天启程回现曦⾕,现在天都快亮了,也该启程赶路了。至于云公子你心里的疑问,若有时间的话,不妨好好仔细想想。”要让两个同样迟钝的人发现自己情动的事实,他这从中循循导者是当得辛苦了。
但毕竟说的是感情的事,往后的造化如何,还是要看这两个人的缘分了,他这无关紧要的人到此就不再多事了。
“在下先行告辞。”说着,便跃上屋瓦,随后以着超然的轻功,静稳无声的迅速飞奔而去,不扬起一粒风沙。
留下被搅一池舂⽔的云千寻,失魂的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
“我喜任飘飖?”
看了一眼任飘飖厢房的方向,內心没来由的又灼热起来。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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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上,精致华丽的画舫悠然畅游。
画舫上歌舞升平,宾主尽,尤其严大老爷适逢寿旦之喜,又获赠⻩⽟麒麟丸此一至宝,心情更是大悦,四处逢人就拉着畅饮个痛快,场面十分热闹。
然而,在笑声包围的筵席中,却隐约地听见一丝无奈的叹息声,自不远处的船舷边传来。
“唉~~”只见任飘飖忧郁的叹了一口长气后,拿起搁在一旁的糕点,有气没力的吃了起来。
“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那边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呢!”
“唉!流⽔你乖,但师⽗我现在没胃口。”说完,又将另一片糕点塞进嘴里。
“师⽗为什么没胃口呢?是不是病了?”流⽔忧心道。
“没事,师⽗没病…”现在暂时是没病,只不过接下来会不会被人给整到发病就很难说了,缓缓将目光移向另一边的船舷,这一看,又让她长叹了一口气。
那头,就见云千寻正眯紧一双眼死盯着她瞧。
天知道这家伙也不知道哪筋不对,打今儿个一早就直盯着她看,越看脸⾊越难看。
对于他的举动,她想来想去,唯一想得到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云千寻肯定是又在策画什么惨不忍睹的整人计画了!唉!没想到成护卫刚走,这小人马上就开始想着要怎么整她了,她好命苦啊!
“流⽔啊!这糕点没了,你再去拿些过来。”唉!难得那么多山珍海味在,她却完全提不起食。
“哦!好。”
就在此时,船⾝突然剧烈的撼动了一下。
“啊!”在场的宾客一时间惊慌失措,但不一会儿,船⾝便再度恢复平静。
本以为只是波流不稳,没什么大碍,才要继续闹下去,不料四面八方被扔上许多带勾的绳子,待绳子勾上船⾝,一批批蒙面贼人便拉着绳索攀上船。
“把⻩⽟麒麟丸出来!”
没料到竟然会遇此突击,船上所有人成一团。所幸,在场的宾客以武林人士为多,除了少数不谙武术的夫人姐小们,和已醉得不省人事的严大老爷马上被送往船舱里避难外,其他习武之人皆全力予以还击。
就在云千寻应付贼人应付得焦头烂额之际,却赫然瞥见任飘飖正被一个拿着大刀的贼人在后头追着跑。
“任飘飖!你不快点进船舱里面躲!还在那儿玩什么!”
听云千寻的大吼,被人拿大刀追了好些时候的任飘飖直想哭了。
“呜~~要是能躲,我也想躲啊!”但这家伙紧追着她不放,她有什么办法啊!
这时,后方的贼人突然挥刀朝她砍了一记,她迅速右闪,让对方砍了个空,贼人再度挥刀,她再闪,她的双脚就像抹了油似的,无论来者如何追杀,她总能灵巧的闪过,对方也因为落空了好几次而明显的肝火大动。
“师⽗小心!”在帮忙对付贼人的行云流⽔出声警告。
后方不知何时又多了个大汉,正拿着刀准备向她砍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迅速向上一跃,惊险地躲过大汉的突击。
“嘿嘿!想砍我?没那么容易!”她持续跃升着,神情得意的看着下头的大汉。呵!没想到她任飘飖打人的功夫不行,躲人的功夫倒是不赖的呀!
“师⽗!”行云的警告声再度凄切的响起。
哎呀呀!没看见你师⽗刚才漂亮的躲过一击吗?还叫得那么惨兮兮的做啥?现在该来点掌声才对!“咦?怪了?怎么感觉船…变远了…哦咿?!”向下一看,才赫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飞离船⾝,底下无垠无涯的湖面正热情的向她招手,等着她落⼊它的怀抱。
“我的娘亲喂…”她开始冒汗,感觉自己的⾝子已停止跃升…“救人哪…”随即迅速下坠,不一会儿,便扑通一声落⼊湖中,起⾼⾼的浪花。
“师⽗!”
“咳!救、咳!救命哪!”任飘飖呛了几口⽔,载浮载沉的在⽔中挣扎着。
“云大哥!师⽗落⽔了!”行云流⽔着急的捱在船弦呼救。
一旁的云千寻正在对付不断拥上的贼人,一回头便瞥见不知何时落了⽔的任飘飖,马上有种想直接将她掐死的冲动“那还不快下⽔救人!”他已被这群如蝼蚁般打都打不完的贼人惹得火气全开。
“可是我们不会泅⽔啊!”自小生长在深⾕里,何时见过这种大湖大⽔的,深⾕里别说是湖了,就连溪⽔都只有到他们脚踝的深。
“娘的!”左方来一个、右方再来一个、前后又各有两个,现在再加上一只落⽔狗,真要玩死他不成?
大刀再次穷追不舍的面劈来“⿇烦!”救人心切的云千寻一脚踢飞来者,找着机会从战局中脫⾝后,便纵⾝跃⼊⽔中,准备救人。
⼊⽔后,即在不远处找着任飘飖的⾝影,但已在⽔中挣扎了一会儿的她,早失了气力,开始逐渐向下沉。
“任飘飖!”他加紧了速度,奋力向她游近。
“咳…咳…”一会儿,云千寻总算游到她⾝边,一把将她从⽔中捞起。
“醒醒哪!”全然失了气又被湖⽔呛得七荤八素的任飘飖,在抓着浮木之后便晕了过去。
“先别晕!”云千寻拍了拍任飘飖的脸,但天知道人早就昏到第几殿去了。
“啧!懊死的!”
他一手揽着任飘飖,一边奋力往岸边游。
在游上岸前,他心里不断呐喊…
究竟是哪个八王羔子放任飘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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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儿隆咚!夜里,严家庄西厢客房內不断传出陶碗清脆的声响。
“哈!庄家通杀!”“哦!见鬼了不成!这样也让你通杀!”连输好几把,几名守卫开始哀叫。
“哈哈!这叫运气、运气!你们别气馁!再接再厉啊!”听命留守在严家庄的常宽,边收钱边安慰着意失的同好们,笑得阖不拢嘴。
云千寻踢开门后瞧见的就是这和乐融融的一幕。
“少、少爷…”
“很好玩的样子啊?怎么没找我来揷一脚呢?”声音和蔼可亲到让坐在地上的一席人头⽪发⿇。
“哈…是少爷啊…”背对着房门的阿宽,尴尬的看着守卫们的反应,就算不回头,他也料想得到他家主子的脸⾊有多难看了。
常宽认命的转⾝,本想就任由他家少爷宰割了,没想到一转⾝…
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啊!谁那么大胆敢整他家少爷来着啦?!
常宽眼见云千寻横抱着任飘飖,一⾝漉,加上沾了満头的落叶树枝,和一脸的烂泥,样子真是难看到家了!
何时他家那一向秉持整死人不偿命的少爷,也会有被整成这副德行的一天了?“少爷…您没事吧?”
云千寻瞪他一眼“我看起来像没事吗?”可恶啊!瞧阿宽那一副见鬼的表情,就知道现下自己的模样有多可笑了!“少啰唆!快去帮我准备两套⼲净的⾐服!”不再理会他那群跟班一脸的错愕,一把将任飘飖给放上。
“哦…”常宽依然傻愣愣的盯着云千寻惊为天人的模样,毕竟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景象,不趁现在多看一点,下次要再看到就不知道下辈子等不等得着了。
“嗯?”云千寻咬牙道:“很好看是不是?要不要⼲脆亲⾝体验一下呀?”
见自家少爷明显的动怒,常宽这才回过神“哈!不必了、不必了!你们还不快跟我走!”赶紧领着大伙火速撤出房间。
天杀的!他最近究竟在走啥衰运?怎么这天底下的混帐东西全让他给遇上了?极为不慡的瞟向瘫死在榻上的“混帐之最”突然瞥见昏睡中的任飘飖正不停打着颤,再瞧瞧她一⾝透的⾐物,心里觉得不甚妥当,便不再等阿宽将换穿的⾐服拿来,先动手将任飘飖⾝上的⾐物脫下。
今儿个船上的遇袭事件,在众多武林人士合力的对抗之下,算是有惊无险,船上的宾客除了受点⽪⾁之伤外,并无严重的伤亡。
唯独他,因眼前的任飘飖而被弄得难看到家,颜面尽失!
“混帐家伙!不会武功乖乖在旁边瞧就是,学人家凑什么热闹啊?”脫完一件又一件“现在好啦!当了落⽔狗,连带我也要陪着一块儿狼狈!”这家伙真是欠扁,穿个⾐服都要找⿇烦!没事穿那么多做啥?天气究竟有没有那么冷啊?
他耐着子,一件一件地脫着任飘飖⾝上多得惊人的⾐服,怒气越燃越旺。
眼看终于脫到剩下最后一件单⾐,才要松一口气,一敞开,却发现里头还穿着一件不寻常的⾐物。
肚兜?
云千寻额上爆了几条青筋。
这家伙有病啊?!怎么无聊成这样!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这种玩笑引?!
一个大男人没事学女人家穿啥肚兜?
才想扯掉肚兜,不料微微一拉,立即瞥见其內两团呼之出的圆浑。
顿时,他如遭五雷轰顶,脑袋被炸得一片空⽩,完全无法思考,他死瞪着那两团雪⽩的圆浑,双眼差点没瞪凸。
女的?
女的…
女的?!
他、他、他、他、“他”怎么会是女的?!
云千寻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光景,一时之间还不知该做何反应。
任飘飖不可能会是女的啊!别说是女人家的矜持了,就是连半点人格、羞聇心都没有,一张脸⽪厚到几乎可以媲美铜墙铁壁,怎么可能会是女的?!
但瞧瞧那…
云千寻再次对着那对完美的圆浑看傻了眼。
“少爷!⾐服帮您送来啦!”常宽取了⾐服匆匆前来,没料到门才一开…
“出去!”
脚还没来得及跨⼊房门半步,就被云千寻一声斥喝给吓得退回门外。
“吓!少爷火气怎么大成这样?”常宽心有余悸的抚着口。
但真是怪了!刚刚开门时…
明明就瞥见少爷一脸笑得跟捡到⻩金一样啊?
莫非少爷因为被整,受到太大的打击,所以弄得颜面神经失调了?
有可能喔!他家少爷真是可怜哪…
现下的情况还是先让少爷自个儿静一静,下回再安慰他好了。
常宽转⾝走人,就又被屋內传来云千寻的“怒”吼给喝住脚步。
“去叫行云…不!不要行云!叫流⽔过来帮她师⽗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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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绝对是捡到⻩金了!
坐在桌前享用热粥的任飘飖,头一抬,瞧见的就是一旁的云千寻正不断地对着自己傻笑的蠢样,食顿时减了不少。
“你…捡到⻩金啦?”她开口试探,实在不懂这小子究竟在乐个啥劲?打她一个时辰前醒来就一直傻笑到现在。
瞧他那副乐到天人合一的样子,说不准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含笑升天咧!
“呵呵!”没料到她才一开口,云千寻又傻笑了起来。
小傻蛋!捡到⻩金这等小事怎么有办法完完全全形容出哥哥我內心的喜悦啊!现下就算是要哥哥我丢⻩金给人家捡,我都愿意了!
他本来还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承认自己爱上个男人,断袖就断袖吧!大不了以后都穿无袖衫过⽇子就是,没想到任飘飖竟然是个女的!
思及此,忍不住又満心喜悦的傻笑了一会儿。
她怪异的看他一眼,最后决定还是喝她热腾腾的粥先,便不再理会。
“拿汤匙手会不会酸哪?要不要我喂你呢?”云千寻満脸殷勤。
“噗…”一口粥差点没给噴出来。
还问她拿汤匙手会不会酸咧!这家伙是不是被她气傻啦?
“哎哟哟!是不是粥太烫,伤着⾆头啦?来,我帮你吹吹呀!”云千寻一脸的心疼,说着,就从任飘飖手中接过热粥,温柔至极的帮她吹冷热粥。
任飘飖再度因他诡异的举动而目瞪口呆。
“来,粥我吹冷了,嘴巴张开,啊~~”他像哄小孩般柔声道。
甩了甩头,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呃,不用了,我自个儿来就行了。”
“不要我喂啊…”他一脸可惜,突然想到什么,马上奋兴的柔声开口“哎呀!这椅子这么硬,坐起来一定不舒服啊!来来来!坐到哥哥腿大上来,包你舒适得爱不释手哟!”
“噗!”终于忍不住将热粥噴出…谁来告诉她,这家伙究竟中了什么琊啊?怎么突然恶心巴拉成这副德行?
抬眼,又见云千寻一脸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方才下肚的粥差点没呕了出来。
别理他!别理他!一切都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她赶紧低头努力扒粥,強迫自己将注意力锁定在喝粥上,目光不敢再在他⾝上多做驻留,只想赶紧喝完粥好脫离这可怕的状况。一会儿,终于将粥喝个见底。
她正想起⾝离去,突然一手被云千寻给拉回去。
“做、做啥啊?”他神⾊认真地直盯着她的脸猛瞧,瞧得她浑⾝不自在。
“你脸上沾了饭粒呢!”
饭、饭粒?“哦好。”她回过神,手脚有些慌的在脸上摸索,却迟迟找不着米粒究竟沾在何处。
难得见她手⾜无措,云千寻不噤莞尔“在这儿呢!”语毕,低下脸,以⾆尖去她角的米粒。
任飘飖被云千寻突来的动作给吓飞了三魂七魄,脑子一片空⽩,只能无助的睁着一双⽔亮的大眼,不知该做何反应。那样毫无防备的眼神,就这么直直的撞⼊云千寻的心房,让他原本平稳的心跳漏跳了好几拍。
“别这样看我,会想吃东西的。”
“什、什么?”吃、吃什么东西?一双眼,再次毫无防备的勾直着云千寻瞧。
云千寻没辙的摇头摇,叹了一气“都跟你说了别这样看我的…”
低头,这次不偏不倚的攫住他魂牵梦萦已久的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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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啊!今天早上的太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行云用力的眼睛,实在是很怀疑是不是自个儿的眼睛出了⽑病。
流⽔歪头努力回想早上的情形,认真道:“没呀!还是一样打东边出来的。”
“是吗…”太没打西边出来…那这反常的现象该做何解释啊?
他师⽗竟然在沉思!沉思耶!
打今早到现在,他师⽗不发一语的在凉亭里坐了好几个时辰,一脸苦恼样,竟然还不是在打盹儿呢!何时他家那个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师⽗也懂沉思这种有深度的行为来着?
对于任飘飖这反常的举动,不知该如何解释的行云,虽然是満肚子的疑问,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观察。
任飘飖倏地从椅子上站起,一旁观察得胆战心惊的行云吓了一大跳,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地上跌去。
“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云千寻这小子这回又不知道在打啥主意了,若不赶紧想个法子对付,说不定哪天她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行!绝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下定决心,头一转,见到的就是行云跌坐在地的模样。
“你坐在地上做啥?”她古怪的看他。
“没…地上凉快。”
“凉快?”天冷成这样还要凉快?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怪了!“行云,快教我几招防⾝术。”
“嗄?”行云张大了口,傻愣在地。他…方才听到什么了?
“我说,快教我几招防⾝术!”
“嗄?”他嘴又张得更大了。他有没有听错?还是他连耳朵都出了问题?
“欸!瞧你一脸的蠢样!嘴张那么大,想抓苍蝇吃啊?”一把将行云从地上拉起,帮他拍了拍灰尘,正眼一瞧,却发现行云仍是一副魂魄还没归位的痴呆相。
“你今天是怎么了?别告诉我你连防⾝术都忘了呀!”怪哉!这小子不是一向都精明到欠打的地步,怎么就偏偏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然变傻子了?
“是没忘啊…”但他家师⽗竟然会想学武功了?!这本就完完全全的不合常理、还违背天理啊!
要是他记得没错,师⽗一向都是秉持着“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劳”只要能够奴役徒弟代劳的事,是绝对不可能自己动手的,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和流⽔才会在她的威之下练就一⾝的好武艺。
一向好逸恶劳到天人合一境界的师⽗,怎么可能想学武功了?!
“没忘还不赶紧来教我!”
见他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模样,任飘飖拳头一挥,就往他头上赏了一拳。
“哦!”会痛!不是在作梦?
“清醒了就赶紧过来教,我先去热⾝啊!”说着,就前往凉亭外的草坪去,神⾊认真的开始扎起马步。
这又是自盘古开天辟地来最不可思议的奇景。
他家师⽗竟然自动自发乖乖的在扎马步?!
见如此可怕的景象,行云一下又进⼊神游太虚的境界。
“太真的没打西边出来吗…”
一旁的流⽔再认真的想了想“没有啊!还是从东边出来的呀!”
“这样啊…”那…准是天要下红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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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只见四周一片漆黑,任飘飖顿时面露疑惑。
她怎么会睡在这儿?开始用昏涨的脑子回想,好像…她一个人在严家庄的园子里练了一天的防⾝术,然而因为平时疏于劳动,⾝子一下适应不来,就累瘫在地上沉沉睡到现在,这一回想,才让她感觉全⾝筋骨酸疼得紧。
起⾝活络了下筋骨,才准备回房好好休息,眼角忽然瞥见一悉的庞然⾝影,鬼鬼祟祟地从她⾝侧滑过。
“严重?”她狐疑的将目光锁向那行动迟缓的大巨⾝影,只见,严重蹑手蹑脚的前进,还在鼻口处包了条黑布,但从黑布旁那些被挤庒出来的横⾁和因被庒迫而涨红的⾁⾊看来,看得出来是很勉強才绑上去的。
哇!这严重做啥这样荼毒自己的脸啊?布太短不会换条长点的?
但要她说,他想让人认不出来,包脸本没用呀!看看那圈肥油的肚子,这严家上下有谁会像他一样肥成这样?明明就好认得很!
她好奇的跟了上去,打算一探究竟。
不久,严重便在一座库房附近的树丛停了下来,她亦跟着蔵⾝在距离库房不远处的草丛內观察他的动作。
只见他从⾐袖內翻出一包粉状物打开,然后朝着库房前守卫的方向吹去。
“香?!”⽩⾊烟雾弥漫空中,她赶紧捂住口鼻,不一会儿工夫,库房前的三名守卫陆续倒下,而躲在一旁的严重,在确定守卫全都不省人事之后,四处张望了下,而后小心翼翼的开门进了库房。
“这严重做啥把那些守卫昏啊?”这不是他家吗?想进库房他这大少爷跟那些守卫说一声不就得了,何必费那么大工夫?
“不就是想偷东西啰!”
“吓!”转头见到云千寻极度放大的脸孔,她吓了一大跳,猛然跌坐在地。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对他昨晚的举动还心有余悸,她下意识就想倒退逃开。
“想你啰!”他跟着近,伸手就要将她往怀里抱。
情急之下,她连忙出手阻挡,防⾝术、防⾝术,快想想今天练习的那些防⾝术!便一把抓住云千寻伸来的手,提臂、折腕、反⾝庒制…但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她一个提臂,竟然就将他的手转过来环住自己,将自己送往他的怀里。
“没想到你这么主动啊!我真是太感动了!”他顺势开心地偎了上去。
“你放手,放手!”她死命挣扎,然而云千寻却是牢牢紧紧的黏在她⾝上,甩都甩不开。就在他玩得不亦乐乎之际,突然瞥见前方库房终于又有了动静,任飘飖连忙提醒道:“出来了!出来了!人出来了!”
这一抬眼,果真见到严重那庞大的⾝躯再度出现在夜⾊之中。
“唉!这严家胖子难道不知道破坏人家恋情会被马踢死吗?”
恋情?什么恋情?她才在纳闷,他却已放开她,上前去挡住严重的去路。
“我说,这严家胖子啊!你想运动减肥,挑这个时候会不会也太早了点?”
完成目的,正准备逃逸而去的严重,因云千寻突然的冒出而大吃一惊,赶紧将方才从库房里取出的盒子往⾝后塞。
“别蔵了,哥哥我都看到了,⻩⽟麒麟丸是吧?”
⻩⽟麒麟丸?纳闷之下,任飘飖也自草丛间现了⾝。
“严重,你偷⻩⽟麒麟丸要做啥啊?”
没料到除了云千寻之外又多了个任飘飖,严重顿时黑了一张脸。
“那当然是因为这半个月以来三番两次派人突袭咱们,害咱们吃不、睡不暖的主谋者,就是这位了不起的严家大少爷啰!”云千寻代为解答。
“什么?是你?!”任飘飖不可置信。
严重因行迹败露心凉了半截,眉心间的汗珠更是如雨般地淌下。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计画十分小心周详,就连他收买的那几批人马,都是尽量找毫不相关的人,为的就是怕被人循着他们的关联而找出他这个主谋者,没想到他都如此大费周章了,竟然还是被人给发现。
“严家胖子啊!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在下一行人在初抵严家庄的那天,你十分不屑的说了『不过就是从京城到湖南嘛!行动快者,半个月即可到达,怎么这云集镖局,竟然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
“在下就觉得怪了,这趟保镖行动极为保密,就连出发的⽇子都从未对外透露过。也就是说,除了咱们云集镖局的人之外,还会清楚这趟镖出发时点的人,大概就只剩一路不断攻击我们的贼人了。既然严家胖子你并非咱们云集镖局的人,又是如何知道咱们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抵达严家庄的呢?”语罢,云千寻面露一笑。
严重因被一语道破,顿时哑口无言。
“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说严家胖子,你这么做也实在太不应该了!竟然连自己爷爷的东西都想偷,会被雷公劈的!”
“没错没错!这么做真是太不应该了,你说是不是啊?严重的胖子。”
被云千寻和任飘飖东一句胖子、西一句胖子给数落了一会儿之后,严重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満,爆发道…
“不要再叫我胖子啦…”他大吼“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因为我胖而瞧不起我,就连我爷爷也是,竟然想将严家拳掌门的地位传给我那瘦得跟猴子一样的弟弟,让我颜面扫地!好歹我也是严家的大少爷!这口气教我怎么呑得下去!”
对于严重的満腹委屈,任飘飖投予同情的眼神。但…你爷爷不把掌门传给你,应该不是因为你胖吧!
瞧那⽇在正厅里,他竟然会被她那“显而易见”的一只脚给暗算得跌在地上吃屎狗,就⾜见严大老爷不把位置传给他…应该是另有原因的。
“哼!所以我现在就要把这颗能够增进二十年功力的⻩⽟麒麟丸给吃下,等我变成天下无敌之后,就要称霸武林!让你们这些瞧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说着,便马上打开盒子,将⻩⽟麒麟丸拿出。
云千寻想要上前将东西夺下,却突然被任飘飖伸手给挡了下来,他不解,却见她脸上挂着奋兴的笑意。
“严小胖啊!要我是你,是绝对不会把那东西吃下的。”
闻言,正张大了嘴,准备将⻩⽟麒麟丸放⼊口中的严重,突然定住了动作,略有顾忌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啊…”她作势抚了抚下巴,却是一脸的心不在焉。“嗯…大概是因为颜⾊的关系吧…对耶!你有没有听过,这蛇的斑纹要是越花俏,毒就越強;你瞧,这⻩⽟麒麟丸的颜⾊这么复杂,肯定是有毒的。”任飘飖捶了一下掌心。欸!这么完美的理论她也想得出来,就说她天资聪颖吧!
“什么?”严重听得一头雾⽔,云千寻更是对她那明显的胡说八道甚感困惑。
她又想做什么了?怎么她的所作所为都让他觉得…她希望严家胖子将⻩⽟麒麟丸吃下?
只见严重突然像是恍然大悟般,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们想骗我,以为这样我就不敢吃了?”他再嘿笑了几声“哼!告诉你!你们那些烂伎俩是骗不了我的!我又不是傻子!”说着,便不再犹豫,一口将⻩⽟麒麟丸送⼊口中。
任飘飖平静的看着他吃下⻩⽟麒麟丸,脸上不见半点惊慌之⾊“是不是傻子待会儿就知道了。”她兴味盎然的自语。
“哇哈哈哈!从今天起,我就是武林⾼手啦!我要称霸武林!一统江湖!哇哈哈哈!”将⻩⽟麒麟丸呑下后,严重开始卖力地抖弄⾝上的肥⾁,満心期待的等待⻩⽟麒麟丸发挥效力。
他等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却仍然什么变化也没有发生。
“咦?怪了?怎么还没有变化?”他狐疑的拨弄着手臂上依然是肥滋滋、松垮垮的五花肥⾁,但那肥的还是肥、油的还是油,丝毫没有半点进化的迹象。
“快了、快了,再等会儿就有了。”任飘飖依然泰然自若,脸上的兴味更是随着时间的进展越来越浓厚。
就在此时,严重的脸赫然扭曲,全⾝开始烈猛盗汗,脸⾊由红到⽩、由⽩到绿、由绿到黑,全⾝上下不停強烈的颤抖着,然后…
开始在地上打滚!
“啊~~我的肚子好疼啊!快疼死我啦~~”严重痛苦地抱着肚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眼角还不停飙着泪,杀猪般的哀叫声更是响彻整片宅院。
对此一戏剧化的大转变,在一旁有看没有懂的云千寻,虽然不是很了解情况到底是如何演变到这个地步,但仍是忍不住露出一脸的惊喜。
像是早预料会有这样结果的任飘飖,则是一派悠闲的走到严重⾝边。
“不就跟你说了不要吃吗?”她拍了拍他弹十⾜的肥脸颊,一脸的同情。
四周的厢房因严重惊逃诏地的哀叫声,纷纷亮起了光,不一会儿,一群家丁便打着灯,急急忙忙的找来。
“究竟发生什么事?!”尾随在家丁之后的,还包括被騒动吵醒的严大老爷。
云千寻和任飘飖很有默契的相看了一眼,忍不住哼笑一声后,便将头转向严大老爷,同声道:“严大少爷把⻩⽟麒麟丸给吃了!”落井下石这事儿,无论试几次都是那么过瘾!
“什么?!你把⻩⽟麒麟丸给吃了?!”
严大老爷大为震惊,恶狠狠的瞪向在地上滚到罢不能的自家孙子。
“爷爷!我肚子好疼啊…快、快救我!”
“你、你这死小子!”看着自家孙子在地上哀叫的模样,云老爷非但没半点心疼,火气反倒是越升越旺,抬手就拿起拄杖往严重⾝上打去“你这死小子!平时贪吃就算了,现在连我等了三十年才等到的⻩⽟麒麟丸都被你给吃了!看我打死你!打死你!”说着又多打了好几下。
“哎哟!爷爷!别打我啊!”一边在地上打滚的同时,还要边躲严大老爷的拄杖攻击,这大概是打他出娘胎以来,运动量最大的一次了。
家丁连忙上前阻止,就怕真要出人命了,最后,直到严大老爷终于打到上气不接下气,才气恼的将拄杖摔在地上,愤然转⾝离去。
几个家丁使出吃的力气,面河邡⾚的将严重搬走后,云千寻还是有些恋恋不舍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毕竟已经好些时候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他吃了⻩⽟麒麟丸以后会有这样的结果?”
任飘飖不以为然的嗤笑了声。
“你以为这放了三十年的东西还能吃吗?”
她一开始就在怀疑了,她家师⽗送礼就送礼,为啥还要让人家等上三十年才肯将礼物出?以她家师⽗老狐狸的格,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后来再想想,既然是要人家等上三十年,那必定是跟这⻩⽟麒麟丸的“有效期限”有关了。再者,以初抵严家庄那⽇,见到厅堂里摆満各式各样的奇岩怪石看来,严大老爷似乎是对搜集石头情有独钟,由此观之,对于⻩⽟麒麟丸,严大老爷应该是意在收蔵,不在服用。
听完任飘飖简洁明了的解释,云千寻顿时豁然开朗,直想拍案叫绝。
“真没想到阁下竟是如此聪颖过人,让在下心生仰慕。”
他笑着看她,下意识的便朝她⾝边贴近,自昨夜发现她是女儿⾝的事实之后,他就很难克制住想待在她⾝边的望。
他这一个靠近,任飘飖才恍然发现,整个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他俩。糟!其他人咧?怎么都不见了?
“哈!绑下真是客气了!能识破这主谋者就是严小胖,云大少爷您才真是聪明绝顶、独具慧眼、有眼识泰山、慧眼识胖子,才真是叫小弟我佩服、佩服!”她一边嬉⽪笑脸的转移云千寻的注意,一边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小“弟”?他轻笑了声。
好吧!既然她还想继续玩女扮男装的游戏,他也只好将就点陪她玩了。
她要想装个男的,他是不会介意扮个断袖癖,毕竟,这么玩还有趣的。
“说得也是,我可真是聪明不是。”
“是、是、是!真是太聪明了!”个庇!她持续悄悄的拉开他俩的距离,就怕再不走快点,等会儿又要陷⼊他魔爪的荼毒了。
然而,早发现她那显而易见的意图,云千寻不疾不徐地又跟上,伸手紧揽住她。
“欸!无论如何,这公事总算被咱们给解决了。”他一边揽着她,一边伸了个懒,一副神清气慡的样子,随后満是期待的看向任飘飖。“既然这公事都解决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咱们的私事了?嗯?”
她心一惊,被云千寻暧昧的眼神看得头⽪阵阵发⿇。
“哪、哪有什么私事呢?咱们之间没有私事,肯定是大少爷你记错了!”
“没有吗?”他一脸可惜。
“对对对!没有私事!绝对没有!”劲使地试图将云千寻巴在她⾝上不放的手拔开,但无论她怎么出力,他的手就是毫无半点要离开的迹象,让她动弹不得。
“好吧!”他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揽住她的手劲却加得更重。
“既然没有的话,只好从现在开始制造啰!”随后对她灿烂一笑。
什、什么?“制造什么?”她心底的恐惧越飙越⾼。
“不就是咱们的『私事』啰!”说着,就将她紧紧揽进怀里,一张俊脸也开始朝她逐渐近。
“不要啊…”一声凄厉的哀鸣声再度划破宁静的夜空。
严家庄的夜晚,似乎还很难平静。
翌⽇,云集镖局一行人便在云老爷隆重的送下离开了湖南,随后一路顺风的回到京城。
这趟保镖行动在历经一番波折后,终于算是圆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