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真的不知道许浩明暗恋你?”室友筱琪正用她⾼八度的声音问着。
“既然是暗恋,我怎么会知道。”我不耐烦地回答。
“你是超级大雷龙转世的啊!这么迟钝,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只有你不知道。”
许浩明是我的“排”友,此“排”非彼“牌”上学期体育课我没选到喜的课程,只好随便选一堂较冷门的排球,有一天上体育,被排球校队的他看到我的拙样,从此他就成为我的个人教练,让我免于体育被当的危机。
“你这只大恐龙,人家只差没把‘我喜你’四个字刻在脸上。”筱琪依然碎碎念着。
“就算刻了,她也会问那个‘你’是谁。”接话的是我另一个室友…于婷。
“你们今天吃错葯啊!”我放下手中的小说,给她们两⽩眼。
每天拌嘴是我们的乐娱,我们三个人个回异:筱琪大而化之,整天喋喋不休,是个八卦转播站;于婷则纤细敏感,只是她的敏感常用错地方,有一次期中考,她坚持监考的助教对她有意思,整堂试考一直深情地望着她,后来那个助教真的写了情书,但不是给于婷,而是坐在她前面的同学。“我又不像某人,喜自作多情,一天到晚觉得人家对她有意思。”我展开反击,但是在这两个⾼频广播器面前,这只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
“是啊!再怎么样也比你好,你不但迟钝又胆小,本是个带⻳壳的恐龙。”果然,于婷马上把我损得灰头土脸。
“哈!炳!恐龙⻳!”筱琪夸张地大笑着。我保证明天班上有半数以上会知道我的新外号,唉!遇人不淑!
“好!算你狠!我明天一早有课,不和你们瞎闹了!”
小女子我能屈能伸,趁局势还没有更糟之前赶紧休兵,不然一定体无完肤。
回到房间,将明天要用的东西准备好后,我就熄灯就寝,临睡前我有个预感,明天会有好事情发生。
早上八点的课对我来说真是太早了点,要不是今天是这学期第一次上课,我真想睡到自然醒。
采到教室,同学三三两两地聊天,和大伙打了招呼后,我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万一等会儿蒙周公召唤也不必担心。没多久教授来上课,开场⽩就说这堂课没有期中考,也没有期末考,要不要上课随你⾼兴,学期结束前三人一组一份报告,一“报”定终生,大伙儿⾼呼万岁,真是“营养”学分啊!
其实到了大四,每个人都在为将来打算,考托福、考研究所、考⾼普考,忙着去补习班上课,学校的课变成应付应付,我也追随流行准备考研究所,理由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教授代完上课用书后就喊无事退朝,我收拾好东西,正盘算着去睡个回笼觉,有人轻拍我的肩膀说:“同学,我们三人一组好不好?”顺着声音望过去,我看到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腼腆害羞的样子,我才看他一眼,他脸就红了;另一个…该怎么说呢,不能说很帅,但也长得斯斯文文,还蛮顺眼的,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我相信第一眼就可以看出会不会喜上这个人,他是我会喜上的类型。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他看我没反应,又问了我一次,他的声音中有一种温柔,让我差点儿忘了少女的矜持,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开口问:“你们不是我们班的同学?”
我马上就后悔问了这种蠢问题,有谁到了大四还不知道班上有哪些同学?除非混得很凶。
“我该先自我介绍的。”他微微一笑,化解我的尴尬。
“我们是财金系的,我叫钟隽,他是辛克勤。”
“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克俭?”我没头没脑地冲着辛克勤问起来,怎么偏在这时无厘头的⽑病犯了,早叫筱琪别把坏习惯传染给我。
“没…没有,我没有弟弟。”他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
“你是铁口直断啊!一来就问人⾝家。”钟隽忍着笑又问我一次:“我们三人一组好不好?”
“好啊!”我慡快地答应了,心中一阵舂风拂过,我的预感果然灵验。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还有课先走罗!”
他们俩走后,我也⾼⾼兴兴地回到宿舍,这才想起一件怪事“咦?他们怎么没问我的名字?”
从此以后我对这堂课有了期待,虽然课程无聊,而且又要起个大早,我还是乖乖上课去。
第二次去上课,只剩小猫两三只…是一些不上课会良心不安的好生学和我这个别有所图的人。钟隽和辛克勤本不见踪影,我不死心,还是继续我的不良企图,然而他们俩一次也没出现。
我该不会被耍了吧?想放弃浪费我宝贵的青舂,没想到我已经被教授视为固定班底,有一次感冒没去,教授还托人问候我。
恋爱想要谈,学分也要顾!我还是乖乖上课,唉!我宝贵的青舂啊!
学期很快就过了一大半,我也渐渐忘了钟隽这个人,这天教授提醒我们:“同学们,帮忙传话给没来的大多数同学,学期快结束了,记得要报告。”
我这才紧张起来,怎么去找这两个在地球上消失的人,现在要抛弃他们也来不及,因为别人都分好组了,难不成我要独力完成报告,不会吧!
我开始在校园四处闲晃,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出现,让我刚好在路上遇到他们,这如同大海捞针,更何况我只见过他们一次,早已经不记得他们的长相了。
真想找阿亮帮我出超级任务!
咦!我想起来了,我敲敲脑袋,果然是台电脑,虽然是286。他们是财金系的生学,我到财金系办放话找人不就得了,不罗嗦!
马上出发。
我火速到财金系办,找助教说明来意,助教很热心地告诉我,下一堂课是他们的必修课,应该会来上课才对,除非他们不想毕业。
“你要不要在这里等一下?还是的留下班级、姓名,我再让他们和你联络?”好心的助教问我。
我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下一堂课还有半个多小时,要等嘛,万一他们真的不怕死,没来上课怎么办?虽然我经常闲着也是闲着,但青舂总不能如此浪费吧!其实,我不想等下去的原因是…
…感觉怪怪的,好像每个进进出出的人都在瞧着我,莫非我脸上有什么?还是…我拉链没拉?不对,我今天穿运动服,⾝上没拉链。
“算了,我还有课,⿇烦助教转告他们,我是经济系的章芷翎,请他们下一次务必要去上课。”
话还没说完,助教就惊讶地喊着“”你就是章芷翎啊!“
“是啊!怎么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莫非我有啥糗事竟传到财金系来了。
“没…没什么,我一定帮你把话传到。”她微微一笑,可是笑得有些诡异。
“那就谢谢,我先走了。”
心里⽑⽑的,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才刚踏出办公室大门,我看到…我看到走廊上挤満了人,难不成是来要签名的。
这样的阵势把我吓了一跳,我硬是装出一派镇定的模样喊着:“对不起!借过一下!”
这群人似乎只是来看热闹的,在我喊了借过后,就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我也只好继续假装从容自若地走过去,不时就听到他们窃窃私语:“原来就是她。”
我真的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实在没有勇气开口问他们,就在我落荒逃到楼梯口时,碰到辛克勤和钟隽两人,钟隽一开口就问:“听说你找我们。”
“没错,消息真灵通,这么快就听说了。”
我前后在系办待不到十分钟,他们到底是财金系还是大传系,本想亏他们的,但想到目前⾝处险境,还是别太嚣张。
“有事吗?”钟隽一脸笑意地问。
“要约你们喝咖啡啦!讨论期末报告该怎么办。”还敢问我有什么事情。
“好啊!时间呢?”
“择⽇不如撞⽇,就今天晚上七点在图书馆。”
“不是要喝咖啡?”要不是辛克勤熊熊冒出一句,我差点儿忘了他的存在。
“我会带两包三合一去,可以了吧!”还当真以为我是约他们喝咖啡的。
“我们会准时到。”钟隽偷偷扯扯辛克勤的⾐服,示意他别再说话。
约好时间后,我就准备要走了,突然,我想起一件事!“你们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吧?我都没自我介绍过,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们俩对看了一眼,钟隽语带玄机地说:“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钟隽的一句说来话长引起我的好奇心,可是他坚持不告诉我详情,只说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
当天晚上,我准时到图书馆,他们不一会儿也到了,钟隽一看到我就嚷着:“你吃过饭没?我肚子好饿,找地方吃饭好不好?”
于是,虽然我已经吃过饭,还是跟着他们到一间颇有情调的餐厅,当然,这是钟隽強力推荐的结果,他谋的第一步。
坐定,点好餐后,我拿出笔记给他们看,钟隽翻了几页后,很惊讶地说:“哇!你真的每堂课都去啊!”咦!我想起来了,我敲敲脑袋,果然是台电脑,虽然是286。他们是财金系的生学,我到财金系办放话找人不就得了,不罗唆!马上出发。
我火速到财金系办,找助教说明来意,助教很热心地告诉我,下一堂课是他们的必修课,应该会来上课才对,除非他们不想毕业。
“你要不要在这里等一下?还是的留下班级、姓名,我再让他们和你联络?”好心的助教问我。
我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下一堂课还有半个多小时,要等嘛,万一他们真的不怕死,没来上课怎么办?虽然我经常闲着也是闲着,但青舂总不能如此浪费吧!其实,我不想等下去的原因是…
…感觉怪怪的,好像每个进进出出的人都在瞧着我,莫非我脸上有什么?还是…我拉链没拉?不对,我今天穿运动服,⾝上没拉链。
“算了,我还有课,⿇烦助教转告他们,我是经济系的章芷翎,请他们下一次务必要去上课。”
话还没说完,助教就惊讶地喊着“”你就是章芷翎啊!“
“是啊!怎么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莫非我有啥糗事竟传到财金系来了。
“没…没什么,我一定帮你把话传到。”她微微一笑,可是笑得有些诡异。
“那就谢谢,我先走了。”
心里⽑⽑的,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才刚踏出办公室大门,我看到…我看到走廊上挤満了人,难不成是来要签名的。
这样的阵势把我吓了一跳,我硬是装出一派镇定的模样喊着:“对不起!借过一下!”
这群人似乎只是来看热闹的,在我喊了借过后,就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我也只好继续假装从容自若地走过去,不时就听到他们窃窃私语:“原来就是她。”
我真的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实在没有勇气开口问他们,就在我落荒逃到楼梯口时,碰到辛克勤和钟隽两人,钟隽一开口就问:“听说你找我们。”
“没错,消息真灵通,这么快就听说了。”
我前后在系办待不到十分钟,他们到底是财金系还是大传系,本想亏他们的,但想到目前⾝处险境,还是别太嚣张。
“有事吗?”钟隽一脸笑意地问。
“要约你们喝咖啡啦!讨论期末报告该怎么办。”还敢问我有什么事情。
“好啊!时间呢?”
“择⽇不如撞⽇,就今天晚上七点在图书馆。”
“不是要喝咖啡?”要不是辛克勤熊熊冒出一句,我差点儿忘了他的存在。
“我会带两包三合一去,可以了吧!”还当真以为我是约他们喝咖啡的。
“我们会准时到。”钟隽偷偷扯扯辛克勤的⾐服,示意他别再说话。
约好时间后,我就准备要走了,突然,我想起一件事!“你们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吧?我都没自我介绍过,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们俩对看了一眼,钟隽语带玄机地说:“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钟隽的一句说来话长引起我的好奇心,可是他坚持不告诉我详情,只说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
当天晚上,我准时到图书馆,他们不一会儿也到了,钟隽一看到我就嚷着:“你吃过饭没?我肚子好饿,找地方吃饭好不好?”
于是,虽然我已经吃过饭,还是跟着他们到一间颇有情调的餐厅,当然,这是钟隽強力推荐的结果,他谋的第一步。
坐定,点好餐后,我拿出笔记给他们看,钟隽翻了几页后,很惊讶地说:“哇!你真的每堂课都去啊!”“当然,因为我…
是好生学嘛!“我在心里补充几个字—-好混的生学!总不能告诉他,我会乖乖上课的真正原因。
他们露出肃然起敬的表情,仔细读起我的笔记,辛克勤开口问我:“你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是没有,可是既然你们已经害我浪费这么多时间…”
“我们害你?”钟隽一脸疑惑。
“嗯…这个…我们三人一组,可是你们从不去上课,那我只好去抄笔记,不然怎么知道上些什么,对不对?”我胡编个理由。
“然后呢?”他们异口同声地问我。
“既然我已经花了这么多时间,那么期末报告如果只是抄书了事就太对不起我了。”
我清清喉咙继续说:“我有个想法,因为课堂上教的都是理论,我想搜集几个实例验证理论,你们觉得呢?”
“这很有趣,我们可以先设假说,然后搜集实例做回归分折,不会太难。”辛克勤兴致地接口。
我有点儿后悔,好像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些。
辛克勤仿佛鬼上⾝,完全地变了一个人,滔滔不绝地发表意见,钟隽看看手表突然说:“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先走,这一顿算我请客,你们继续讨论,再告诉我结果。”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这是他谋的第二步。
然后,剩下我和辛克勤,在一个气氛还不错的餐厅,放眼望去尽是卿卿我我的情侣。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辛克勤也恢复正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想就照你刚才说的来做吧,我先搜集历史文献,你搜集实例,下星期上课时再讨论。”我打破沉默对辛克勤说。
“好,没问题。”
“那…我该回去了。”说完,我拎着包包就往外走。
“我…我送你回去。”他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不用⿇烦了,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Bye!”没给他说第二句话的机会,我快步走出餐厅。
其实,我心里有一些难过,因为我对钟隽有好感,没想到他不但对我无意,反而把我往辛克勤⾝上推,有一些落花有意,流⽔无情的难堪。
这样的事不断在我们⽇后的讨论中上演,钟隽不是在半途说:“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不然,就是姗姗来迟,解释说:“对不”对不起,刚刚有事,走不开。“
我再迟钝也看得出来,辛克勤对我有意,而钟隽则是帮忙制造机会。
很快地到了学期末,在最后一次上课时,我们出辛苦完成的报告;教授祝大家寒假愉快后,正式结束一学期的课程。
下课后,钟隽兴冲冲地拉着辛克勤跑来对我说:“我们去吃顿饭庆祝一下好不好?”
我微微一笑,说了句三人都耳能详的话:“对不起,我有事先走。”
这样的结束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脫,也是一个遗憾。
说解脫是因为无法回应辛克勤的情感,说遗憾是因为和钟隽无缘开始就结束。
后来我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结束,而是我们三个纠纠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