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无颜闭着眼睛躺在上,两行泪还在不停地流着。
姐姐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转,为什么拒绝跟罗什双修?她的功力会突破一大截,又能为花家堡找到一个好靠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花家堡祖传玄月诀已经没落了,将近十年时间,武林榜将它评为二流货。
她没有哥哥的文采、姐姐的美貌,只脑瓶自己努力练功,⽇复一⽇地苦练,期望有一⽇能给家里挣回颜面,证明自己不是花家堡的污点。
她也知道单靠自己一人很难撑起整个花家堡,找个厉害的夫婿帮忙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遇到罗什前,她一直没碰见喜的对象,就算遇着了,人家也不喜她;比起她,他们更爱美丽无匹的姐姐。
⽇深月久,花无颜也断了成亲的念头,直到罗什的出现搅了她平静的心思。她练武不再是为了花家堡,苦苦挑战极限是想获得他的认可,希望夺得他的注意。
是成功还是失败,她并不清楚,但有一件事是不变的…罗什很強,很与众不同,就像这座号称宝库的玄冰山一样,⾼华亮丽让她自惭形秽。
如果罗什对她有情意,那还好说,偏偏他只是想救人而已,那她可不能作践自己,为了活命,却失去爱他的资格与尊严。
他可以不喜她,但不能剥夺她爱他的权利,如果连这个都失去了,她…她的生命中还剩什么?
她捂着脸,心如⿇。
倘若她长得跟姐姐一样漂亮,也许他就会喜她了吧…
“你们老说个不停的双修,到底是什么功法?”一把突兀的男声突然在她头上响起。
“啊!”花无颜豁然睁眼。“罗什,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完全没发现。
“半个时辰前。”
这家伙是鬼吗?来无影去无踪的。
“双修跟喜、嫁娶有什么关系?”他又问。
“你…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知?”她撑着板坐起来,气虚地直气。“你都会脫光⾐服跳上了,还不知道双修的意思!”
“武林秘笈中提到双修的有姹女神功、快大法、密技,大概指的就是一男一女⾚裸⾝躯,四掌贴合,配合特殊的行功方法,让內力在两人体內里流、融汇,以增加习练者的功力。”
“你竟看那种琊书?”
“天地万物,相合,独不长,孤不生。何来琊恶之说?”
“总之玄月诀的双修才不是那种琊功,那是夫间互相帮助习练…可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我又不是夫。”
罗什淡然的面容上凝着一抹疑惑,良久良久,他道:“你说的可是合?”
“下流!”她俏目圆瞪,那么耝俗的话他竟说得出口,太不要脸了。
“好吧,洞房。”他从善如流。虽然很少接触人群,但他爹毕竟⼲过皇帝,深明教育的重要;所以当年携儿子在此隐居时,搜刮了万卷蔵书,让罗什去看。
因此,罗什虽不了解人情世故,但基本的东西还是懂的。
花无颜羞恼得一口气差点不过来。“你你你…算了,反正我不会跟你双修,你出去。”
“你是讨厌我才不肯跟我双修,还是因为我们尚未成亲,你不愿和我同共枕?”若是后者,把花无瑕和司徒兴捉来做个见证,让他和花无颜拜天地,倒也好办。
“是你讨厌我吧?”她气得拿起枕头丢他,又把自己弄得个半死。
“没有啊!我很喜你。”他没有躲,一伸手,枕头就落⼊他怀中。
“你说什么?!”她吓傻了,他…喜她?怎么可能?他那种冷冰冰的样子,哪里像坠⼊情网的人?
“我很喜你。”
“可是我…很弱…”他一天到晚对她说弱者该死,现在却说喜她,谁信?
“你的确弱的,但是…”他指着她的口。“你这里很強。”
“啊?”换她一脸疑惑了。
“外头那两个人什么都不懂,看不出这里隐蔵的价值,但你懂,而且你不贪心,想要什么,还是会自己努力,不会去抢别人的。你的心很坚強,是我遇过的人中最好的。”他拿着枕头走到她⾝边,双手捧起她酡红的娇颜,这张脸真的好小,他一个巴掌包得住。
“爹曾告诉我,娘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温柔、乐观、开朗、坚強、善良…史书中也有烈女传,个个精采。我曾经对女人抱过期待的,但是在山中第一次看到女人的时候,我很失望。”他看着她,圆滚滚的大眼,小巧的鼻子,微厚的;美吗?他不是很知道什么叫做美,但他瞧她就是非常的舒服。
他轻轻摸着她滑腻的颊,比上等⽑⽪更加柔滑。
这张小脸,这副小巧的⾝材,没有一点力道,他曾经很不屑;但她的侠义心肠和坚強意志却在不知不觉间昅引了他的目光。
他喜这个女人,想要这个女人;就算她现在很弱,但终有一天她会变強。
哪怕她的功夫永远在三流阶段,但她強韧的心已⾜够令他倾心。
“女人居然如此脆弱,只会尖叫、躲在男人背后,狼扑过来连闪都不会,完全不像书上形容得那样美好。如果不是你们拿霹雳子炸得山⾕轰轰响,险些引起雪崩,我本不想出手。”
就因为他的冷酷,他们死了四十二名同伴。“那你为什么不⼲脆杀了我们?我相信有你在一旁偷袭,我们本没有机会打出霹雳子。”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霹雳子,想研究一下那东西的威力,好预先做防范。”他的所做所为概以生存为第一要务。
“那为什么选择救我们,不是其他人?”
“因为你们撑到了我想出手的时候。”这答案不是很简单吗?
她瞪着他,有一种想咬他、啃他、又想抱他的冲动,说不上来,总之,好讨厌。
“你对霹雳子有趣兴,⼲么杀了霹雳堂少主?有他在,你更能好好研究霹雳子。”
“谁是霹雳堂少主?”
“那个被你害死在黑雾林中的人。”
“是他啊!”罗什终于想起来了。“他想杀我,我当然得先下手为強。”
“他有本事杀你吗?”在她看来,那家伙不过是个被嫉妒冲昏头的笨蛋。
“明易躲、暗箭难防。再说,我刚救你们出狼口,他就想杀我,这种人死有余辜。”
也对啦!那家伙确实很忘恩负义。不过…“我们谈他⼲么?还有,你做什么抱着我,放手!”
他反得寸进尺地坐到她⾝边,大掌揽住她的。
“我看过的人不多,但九成九都很讨厌。要嘛因为我穿兽⽪,就当我是下等野人;要嘛就是认出我⾝上的宝物,想杀人夺宝。第一个不另有所图,拿我平等看待的是你;第一个认真听我说话,并且去实行的也是你。我为什么不喜你?”
“可是…你都没说…”
“你也没问。”
“我是姑娘家,怎么好意思随便问男人喜不喜我,而且…你不觉得姐姐比较漂亮吗?”只要跟姐姐在一起,花无颜一向很自卑的。
罗什一脸为难,好久好久…
“你不必说了,我明⽩,只要见过我们两姐妹的人,谁还会喜我?”可笑姐姐聚集天下豪杰,以为可以任她挑个如意郞君,却永远不明⽩,那些人喜的就是姐姐,哪里会看上妹妹呢?
罗什叹了好长一口气。“你可以解释一下,在一般人眼里,美丑是怎么分的吗?”
“啊!”她的神思呆到天外天去了。
他一脸为难地说:“我是可以一眼看出人的強弱,但美丑…在我看来,大家都五官俱全的,哪里有美丑之分?”
她愣了半晌,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同时,珠泪也一滴滴滚落脸颊。
“唉,说得好好的,你怎么又哭了?”
“没有,我只是…”她是不是应该感谢苍天,赐给她一个不辨美丑的夫君?“罗公子,你真的喜我,愿意娶我吗?”
他点头。“我早就决定要你当我的女人了。”
这种答案也只有他说得出口,一点都不浪漫,可是好窝心,好甜藌。她反手抱住他的,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哭得更厉害了,讨厌做我的女人吗?”唉呀,真头大,比武打斗他还在行,但应付女人,他实在不行。
“不是…我是太⾼兴了…”
“⾼兴也要哭?”什么怪逻辑?
“相公。”她突然改了称呼。“什么?”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叫你呢!”她拉下他的头,附近他耳畔,轻声地将玄月诀双修法告诉他。
“果然要洞房。”
“别说了。”羞死人了。
“那我们开始吧!”说着,他就要去脫她的⾐服。
“等一下。”
“怎么啦?”
“按照玄月诀记载,夫双修完后要闭关半个月以稳固基础,并且参悟第七重境界。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送司徒兴出去?他毕竟是当今圣上十九子,年节将至,他必须回宮参加大祭的。”
“我是可以让金儿送他下山,但就怕他不想离开。”
“怎么会?他出宮前跟皇上约法三章,一定会返家过年,如果没有做到,皇上会大怒的。”
罗什淡然一笑,打横抱起她。“我说过,人心都是贪婪的。”
什么意思啊?她一肚子纳闷地被他抱到了桃花林。
林內,司徒兴和花无瑕正在练剑,瞧那灵动的⾝姿,显然功力增长飞快。
罗什一到,开口发问:“司徒兴、花无瑕,我现在送你们两个下山好不好?”
“不要。”司徒兴和花无瑕居然异口同声地反对。
花无瑕看见他怀里的花无颜,小跑步过来。“无颜,你怎么出来了?”
“姐姐,我…我答应嫁他了。”花无颜羞答答地将脑袋埋进罗什怀里。
“哈哈哈,我就说你们适合嘛!这样我跟司徒就不必再练武累个半死了。”花无瑕说着,拍一下罗什肩膀。“妹夫,现在我是你姐姐了,你应该老实招了,这里是不是有古怪?我跟司徒⾝体都突然变好了,受伤没多久就收口,內力无端增強,连⽪肤都变得超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每天吃的、喝的,连澡洗的温泉,都是稀世灵葯。”罗什说。
“难怪!”花无瑕用力一击掌。“我决定了,在这里住到开舂,妹夫,你不会赶姐姐走吧?”
罗什没说话,只把目光投向司徒兴。
司徒兴期期艾艾开口。“我可不可以也留下来?”
“那祭祀怎么办?”花无颜很震惊。
“我可以给⽗皇写封信,⽗皇会谅解的。不过要⿇烦皇叔…”被罗什一瞪,他赶紧改口。“是请罗公子帮忙送一下信。”
花无瑕和花无颜都没注意到他无意中透露的惊天秘密,倒是罗什脸⾊不太好看。
“送信到京城,不可能。”
“不必上京。⼊山前,我的车驾和侍从都留在山下了,只要…罗公子将我的贴⾝⽟佩和亲笔信函送下山,给他们,自然有人将信送进宮。”
“去写信吧!”罗什淡淡地说。
“谢谢。”司徒兴开心地去写信了。
罗什传音⼊密至花无颜耳畔。“相信了吧!人心是贪婪的,唯一明知紫炎果和碧茯苓的价值,却还是将它们还给我的,只有你。”
“不是这样的…”她螓首埋在他怀里,低声说道:“是人总有一点私,姐姐他们并不坏,如果你不给,他们也不会抢,是因为你大方,他们才收的。”
“我知道,所以我并不在乎他们吃多少、拿多少、用多少。”对他而言,那些⾝外物不算什么,他真正看重的东西原本就不多,小时候是爹,后来是苍鸥金儿,现在多加一个花无颜,其余他都不在乎。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些什么,有话不能大声说,是不是在讲谁的坏话?”花无瑕突然跳过来。
同时,司徒兴也写好信,连同自己的随⾝⽟佩送到罗什手中。“这样就可以了。”
罗什仰天长啸一声,啸声若龙昑,盘转迂回,直⼊云霄。
花无瑕和司徒兴被震得脸⾊发⽩,真不知他的功夫怎么练的,如此可怕。
只有花无颜在他的保护下不受丝毫影响。
半炷香时间,两记雕昑响起,像是在回应罗什的呼唤。
“啊!那只捉我的怪鹰!”司徒兴可怕死金儿了,抱着脑袋就想找个地方躲。
“这不是鹰,是苍雕金儿,和它的子银儿。”罗什招呼两只苍雕下来,把信和⽟佩给金儿,叮嘱几句,两只苍雕灵地点点头,一前一后飞上⾼空。
“这两只雕能听懂人话?”花无瑕大奇。
花无颜倒不觉得奇怪,当初金儿能在狼群包围下抓起司徒兴,送到竹舍前,就表示它极具人,那么听得懂人话就很正常了。
“我们是朋友。”罗什淡淡地说完,再不理会花无瑕和司徒兴,迳自抱着花无颜回竹舍双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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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诀的双修其实很简单,就是藉由夫间的合,两人一起行功,冲破任督二脉,勾通天地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罗什早就练到这境界了,所以听完玄月诀的全部心法口诀后,他很老实地说:“这套功法实在不怎么样。”
“喂!”被他这样说,花无颜小脸都气红了。“玄月诀哪里不好?它可是武林十大秘技之一耶!”
“哪里好?⼊门虽快,晋升却严苛至极,修成后威力又小。”
“那是因为我还没练到第十重,等我大成,你就知道厉害了。”
“请问到现在有多少人练到第十重了?练成之后又活了多久?”
“花家堡的创始者,百年前武林第一才女花怜悠,和我的曾曾祖⺟都练到了第十重,威力无匹,在维护武林安危时曾立下大功,武林史上皆有记载。不过…”她面⾊黯淡下来。“两位先祖都不幸战死了。”
那也是她所追求的,像流星一样光辉灿烂,让后世子孙永远以她为荣。
“就算她们不战死,练成玄月诀后,也活不了太久…”他真的很努力在安慰她,但方法实在太差劲。
她抓起他的手臂,恶狠狠地咬上一口。“不许污辱花家先祖。”
这年头说实话也犯法了吗?罗什太冤了,幸好他⽪耝⾁厚,也不太在意被咬,淡淡地解释:“你认为习武的目的是什么?”
“锄強扶弱,维护正义。”
“是強⾝健体。”
“自私鬼!”
这一点他从来不否认,所以很大方地点头。“要我为陌生人牺牲命,我的确办不到。”
“是啊!夫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嘛…”她小声咕哝着。
“你错了,私心最重、最会背叛的只有人,反而很多鸟儿生是一双,死也成对。”
“相信你才有鬼。”
“等有一天你亲眼看见了,你就会明⽩。”他也不跟她争论,只道:“我们还是来谈你家的玄月诀吧!这功法太偏颇,习练之人內力寒,所以练到第六重,必须与异合…”
“是双修。”合多难听,她又咬他的手。
他不在意地任她咬,继续说:“孤⾝一人绝对练不到第十重,男子习练,易伤及肾经,造成无后的下场。就算夫同修,也只有一人能登顶峰,练成后,还会因为早年⾝体被寒之气伤害过重,折损寿,标准的损人不利己。你跟我同修,绝不能照这个方法练,要改变一下。”
“这是你说改就能改的吗?万一走火⼊魔怎么办?”
“不会的,我的火元典兼容并蓄,不仅可以消除你过去练玄月诀的伤害,还能让你延年益寿。”
“好一个延年益寿!说得像神仙一样,没有半个缺点,你以为我会信吗?”
“硬要说缺点也是有啦!火元典一定要男子才能练,而且练了这功法的人很容易令女子受胎,也就是说,我们双修完,你大概也孕怀了。”没办法,这是皇室珍蔵秘技,向来只有皇帝才能习练,罗什的爹是先皇嘛!当然会把这门功夫教给罗什。
一个人做到皇帝,也可以说等于拥有了世间的一切,那还有什么是值得去追求的?不就长命百岁,子孙绵延喽!
这也是火元典成为皇室珍蔵秘技的原因。
至于他爹为什么只有当今圣上和他两个儿子?因为他爹深爱他娘,虽为了皇室责任另娶皇后,两人也只行房一次,皇后孕怀后,他爹也算了差,从此就不办事了。
后来他爹不做皇帝了,带着他娘归隐山林,顾及他娘被宗人府囚噤太久,⾝体虚得不能再虚,本来是不打算生孩子的,但他娘坚持要为心爱的男人孕育子女,爹被得没办法,只好从了。
娘孕怀期间,爹寻了无数灵葯为娘调养⾝体,可惜娘还是撑不住生产之苦走了,他爹从此没再找过女人。
一层层算下来,他爹算是大陈朝立国千年来生子最少的皇帝了。而当今圣上就威风了,儿女四十多个,目前还算不准确,因为一直在增加中。
听到罗什提孕怀,花无颜羞得脑袋都要埋进他膛了,但埋不进去,所以抓起他的手臂继续咬。
“谁要跟你生孩子了?而且一次就…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罗什。”
呆子、笨蛋、木头!她咬,用力地咬。
“总之我说的是实话,不是我们同修,而是你要跟着我练。其实如果不是你不久前走火⼊魔,我带你⼊灵泉易筋洗髓,你也练不了这功夫。这下你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练成火元典的女子,保证⽇后成就远超过你二位先祖。”
“真的?”只要能重振花家堡的昔⽇雄风,她其实不太在意练的是什么功法。
“当然。”
“好!”不必考虑,她直接应了。
“那我们去密室闭关吧!”
“这里还有密室,我怎么不知道…啊!”他突然一拍头,板翻转,他抱着她直往下坠,吓得她惊声尖叫。
但坠落的速度本不快,甚至是很慢的,如羽⽑,轻飘慢,将近半炷香的时间,他们才落到地面。
“你们也没人问过啊!所以我就没说了,而且已经尽量落得慢些,你不可能还受不了吧?”平静的表情、平淡的语气、平凡的外表,却蕴蔵了惊逃诏地的威力,三不五时就爆发一次吓人,实在很叫人抓狂。
“闭嘴!”她继续咬他的手。
他內心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疑惑,想问,但直觉告诉他,问出来会被咬得更惨,但…真的很好奇。
“无颜,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什么?”再用力咬两口,她才松嘴。
“你生肖是不是属狗?”
“咦?你怎么知道?”
“原来如此。”难怪爱咬人。
“慢着!”她又捉住他的手。“你拐着弯骂我…唔唔唔…”唉,她随便咬几口是伤不了他啦!但她一直咬,他也是会痛的。
罗什⼲脆俯⾝吻住她的,将她轻柔地放在地上,大掌开始解起她的带。
“嗯…啊…慢一点、慢一点…”为什么她一下子就光溜溜了,他还⾐物完整,太不公平了。
“放心,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会很慢,不会让你感到痛的。”
“你…想不到你也是个风流鬼…”还以为他很正经呢!结果…风月老手了,算她看走眼。恨恨地又咬一下他的手臂,谁让他以前来,咬他,咬死他。
“无颜,这种事可以看书学,不一定要亲⾝实践,如果你想学,书库里有很多舂宮图,出关后我找出来给你看。”省得她吃这种无聊飞醋,还连累他的手臂。
“呃…”好嘛,她冤枉他,但是…“谁要看那种下流东西?”
“洞房花烛,人生大事,怎么会下流呢?”他住含了她的耳垂,⾆头轻,再延着颈项来到锁骨、前的⽩蕊…一路逗挑得她浑⾝乏力。
她烧糊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功力不是被封了吗?怎么⾝体还会这样烫?
他的手指摸到她的腿大部,探进一方濡。
“无颜,你要全⾝放松,不要抵抗,凡事由我主导。”他抱起她,大大地敞开了她的腿双。
她还没意识到他下一步动作,他已经侵⼊了她。
“啊!”痛,居然这么疼。她⽔眸轻眨,两行泪⽔滑下。
“一会儿就好了。”他抱着她,轻轻地吻着。
听他在唬烂,这么痛,怎么可能一会儿就好?
“不要…相公,好疼,不要了…唔…”她全⾝一震,他怎么可以咬她?
但他的力道又不是很大,只是轻轻地用牙齿厮磨,⾆头卷起那起凸,温柔地…
“啊!”她的⾝体又更热了,好奇怪的感觉。
“不疼了吧?”他问,缓缓地律动了起来。
“嗯嗯嗯…”成串甜腻的呻昑响起,一室的舂光,満屋的旑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