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个月后,罗什和花无颜出关了。
正如罗什说的,跟他双修,受孕率很⾼,所以…花无颜孕怀了,着小肚肚,虽不明显,仍让她非常不慡。
倒不是讨厌有了他的孩子,而是,他们还没拜堂啊!
这样子回家,她怕会被爹娘打断腿双。
唉,怎么办呢?越想越烦,忍不住就想咬他几口。
这也是花无颜新近养成的习惯,心情不好,咬他;情绪⾼昂,咬他;闲着无聊,咬他…总之,每天拿他的手臂磨磨牙,不仅強⾝健体,还能延年益寿,百利而无一害。
当罗什和花无颜走出竹舍,看到了两个⾝穿叶叶装的野人…花无瑕和司徒兴。
这两家伙可怜啊!以为罗什和花无颜闭关顶多半月、一月,谁知他们一躲四个月。
在这里是不愁吃住,但穿⾐服就⿇烦啦!原先的华服早就洗到破烂,竹舍里又没有布料,就算有,凭这两个锦⾐⽟食长大的千金、王爷,也不会剪布做⾐服。
要他们学罗什打猎,搞块兽⽪⾐穿穿;不好意思,以他俩的功力还不⾜以活着走出黑雾林,只好就近摘些竹叶编叶叶装穿。
所以他们一见到罗什和花无颜现⾝,哭得那么凄惨啊!比爹死娘殁还可怜。
“无颜,你怎么闭关这么久?”花无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们再不出来,姐姐就要死了!”闷死的!除去一开始的新鲜和惊奇后,离群索居的生活只剩⽇出和⽇落,简直无聊毙了。
“对不起,姐姐。”想到她和罗什在密室里的温馨和充实,对照姐姐此刻的狼狈,花无颜心里真是愧疚。“因为我们一次突破到第十重,所以时间久了点…”
“什么叫久了点,是四个月,整整四个月!”说着,花无瑕就要扑上来。
罗什一记指风定住她。“不要扑,无颜怀着⾝孕,受不得冲击。”
“孕怀?”花无颜眼珠差点瞪出来。“怎么可能?你们到底是闭关练功,还是去享受了?怎么这样快就孕怀?”
司徒兴倒不觉得惊奇,皇室一脉向来很容易生育,比如他,虽未正式纳妃,也有了两个庶生子女。
他不是皇位继承人选,没资格习练火元典;但皇帝宠他,教了他最基础的心法,以強⾝健体,只是没告诉他火元典拥有长生和生育两大功效。
罗什不是皇帝,可先皇乐意为他破例;因此他火元典习练得很完整,也清楚其中奥秘。
不过他们谁也不会浪费⾆跟花无瑕解释。这位大姐小美则美矣,个上是常常神经搭错线,颇让人伤脑筋。
“你们⼲么穿成这样?”罗什转移话题。
“你当我们喜啊?都过了四个月了,我们唯一的一套⾐服早洗烂了,竹舍里又没有其他⾐服替换,只好编叶子装喽!”提起这点,花无瑕又哭了。
“皇…”被罗什一瞪,司徒兴赶紧改口。“罗公子,我们没本事通过毒瘴走出黑雾林,弄不到野兽剥制⽪⾐,只好编叶子穿,这…很不牢靠,两三天就要再织一件,不知道你有没有解决之道?”
罗什给了一个让人想吐⾎的答案。“竹舍里有放⾐服,不过在我和无颜闭关的密室,让无颜去给你们拿几套出来吧!”
“啊!”花无瑕气得想砍人,有⾐服也不早拿出来,分明故意整他们嘛!
“姐姐别冲动。”花无颜赶紧拉住她。“我带你去选⾐服吧!”
“我的⾐服就⿇烦你们了。”司徒兴说,没打算跟进去,他有话跟罗什谈。
待花家两姐妹都走了,他还没开口,罗什已先说:“你也太没用了,练了四个月还练不成护⾝罡气走出黑雾林,活该要穿叶子装。”
“皇叔,我…”他有用功啊!只是限于天资和耐劳度,没办法达到像罗什这样态变的程度嘛!
“别这么叫我,你姓司徒,我姓罗,我们没关系。”
“可之前我已在家书里提及先皇和皇叔的事,想必这件事现在已传遍皇室,这次我们出去,皇叔势必得回宮一趟。”
“你真以为你⽗皇收了信,会让消息传出去,叫大家我回宮?”
“⽗皇很尊敬先皇,一定会要求奉灵的,而皇叔是⽗皇唯一的兄弟,⽗皇怎么会不你?”
“奉灵?早在二十多年前,先皇便已驾崩,举国大丧,你现在还要奉灵,奉哪门子灵?难道要告诉天下人,之前皇室骗了大家?”
“啊!”司徒兴没想到这问题。
罗什继续打击他。“再则,先皇与婢女私奔乃皇室一大丑闻,大家遮掩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我?估计我一说要回皇宮,皇室密探就先杀过来了。”
“皇叔为什么要这么悲观,人伦亲情难道战不过世俗眼光?”
“战不战得过我不知道,但我不想拿无颜及她肚子里的孩儿去冒险,所以我不会回宮的。我送你下山,你自己回去,我要陪无颜上花家堡提亲,等拜完堂后,我就陪着无颜在堡里住下养胎待产了。”
“皇叔…”司徒兴还想再说。
罗什一拂手,指风点住他的哑⽳,省得他像苍蝇一样嗡嗡叫,吵死人。
他走到一旁,仰声长啸,如龙昑,气声直穿云海。
不多时,两只苍雕一前一后飞了过来。
“金儿、银儿。”面对司徒兴和花无瑕,罗什从未露过笑脸,但一见苍鸥,那薄削的弯起,刹那间,点点光彩齐聚那平凡无奇的面孔,明明就不俊,却显露了绝世风采。
司徒兴在他⾝旁比手划脚,怨恨人不如鸟,罗什偏心,待侄子如此严苛,反而和鸟儿亲切相依。
金儿和银儿在罗什⾝边又蹦又跳,吱喳个没完,丝毫不见空中霸主的威仪。
罗什听着它们鸣叫,笑得更开心了。“原来你们也有孩子啦!好金儿,你倒是比我先做爹,我的孩子还要六个月才能出世呢!”
金儿和银儿甚是骄傲地对空长昑。
不会吧!这一人二鸟也能谈?司徒兴看傻了,可惜他哑⽳被点,说不出话,否则定要问个⽔落石出。
罗什和金儿、银儿戏要了近半个时辰,花无瑕和花无颜才选好⾐服走出来。
花无颜脸上微带疲⾊,没办法,陪姐姐梳妆打扮太费心神。
这一进一出,花无瑕彻底换了个人,窄⾐、长裙,虽无世家千金的华贵,却别有一番青舂少女的俏美。
终于能够再现她的美貌,花无瑕开心得笑成了牡丹花儿。“想不到妹夫家里蔵了这么多⾐服,料子好,作工也好,就是朴素了些。喏,二弟,姐姐也给你挑了一件,你去换了吧!”
司徒兴看了罗什一眼,心知这一定是罗什爹娘的遗物,先皇的东西,他真的可以穿?
罗什一拂手,开解了他的哑⽳。“去穿吧!”
⾐服⼲放着,那叫浪费,别人爱穿就去穿,反正他还是习惯穿他的兽⽪⾐。
外人哪知兽⽪的珍贵,能让他看上眼的都不是普通野兽,就拿青⽪狼王来说好了,那层⽑⽪刀剑难伤;云豹的更厉害,⽔火不侵。有这种宝贝不穿,难道还去穿一些普通⾐料?又不是脑袋坏了。
至于别人怎么看,关他鸟事!
罗什就是罗什,不会因为别人当他是野人,他就变野人,也不会因为他爹当过皇帝,他就成了王公贵戚;他只是单纯的自己。
司徒兴得到罗什的同意,马上去更⾐,老实说,他早就受不了叶子装了。
司徒兴一走,花无瑕马上发问:“妹夫,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你想走,随时可以走。”罗什说。
“我要能自己走,还问你⼲什么?”花无瑕气恼地跳脚。
“姐姐别担心,这次相公会送我们下山的。”花无颜说。
“真的?”得到妹妹的肯定,花无瑕呼。“那还杵着⼲什么?走啦!”
“我们还要等司徒。”花无颜解释。
“对噢!”可以重回花花世界太⾼兴了,她一时忘了。“司徒,快一点,我们要回家了!”
“别啊,无瑕姐,等我,我就好了,等等我…”远远地,就见司徒兴提着头三步一晃、五步一绊地跑了过来。
他想回尘世已经想了好久好久,再也不愿在玄冰山多待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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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才出黑雾林,花无瑕就开心大笑。
司徒兴眼睛也闪着泪光,这一趟玄冰山之行真是危险、惊奇、新鲜、刺…百般滋味都尝透了;他绝不会想再尝试第二次。
花无颜也想呼,但罗什拉着她的手。“动作小心点,你可怀着⾝孕呢!”
“知道啦!”不能跳,那她叫自粕以了吧!“啊…”啸声如凤鸣长空,清亮⾼昂,盘旋着直上九霄。
花无瑕和司徒兴对视一眼,心底惊叹不已,无颜功力大成了,她才几岁就有如此成就,真真是不可思议。
“人比人果然气死人。”花无瑕和司徒兴同声低语,他们也很用功,可惜没有花无颜的机缘。
罗什听到了,也不说话,只会羡慕别人成功的人是永远登不上顶峰的,不知努力,最终成就有差,也怨不得人。
“喂,你们看,有人哪!”花无瑕忽然大喊,开心地指着山一群黑⾐黑的汉子。
“好感动啊!”司徒兴眼眶泛红。“我们总算重回人世了。”
“过去看看。”花无瑕轻功一展,人如翩翩彩蝶跃上半空。
“我也去。”司徒兴跟着跑过。
“等等我。”花无颜也想去沾沾人气。
“回来!”罗什却突然大吼,及时拉回了花无颜。
但先走一步的花无瑕与司徒兴已经跑向人群。
“怎么啦?相公。”难得看到人,大伙儿亲近亲近,是好事啊!“莫非相公认识那些人,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不认识。”罗什硬拉着她立在原地不动。
“那为什么不过去凑热闹?”离群索居近半年,她很想跟人说说话、谈谈天的。
“就因为不认识,所以才不该贸然过去,万一是坏人呢?”
花无颜看着他,长喟口气。“我知道相公自幼在山林长大,不习惯跟人接触,但咱们成亲后,我的家人也是相公的家人了,难道相公也要把我的家人当成外人?”
“这跟习不习惯无关,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在玄冰山上,他见过太多人们因利益而拔刀相向的例子。
动物尚且不以同类为食,但人类却会为了一颗珍果、一头异兽,将屠刀挥向同伴。
从那些人⾝上,他得到了一个结论…天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他从不主动接近人,除非经过一段时间的探查,确定他们无害;那他或许会在那群人遇险时,伸一下援手,就好像他救下花无颜三人一样。
“世间的坏人也许不少,但好人更多,我相信…”仿佛在讽刺她对人的信心,人群那一头突然传来花无瑕愤怒的尖叫声。
“浑帐,你们知道本姑娘是谁吗?竟敢对我无礼!”花无瑕已经把随⾝佩剑子套来了。
司徒兴也拔剑护在她⾝后,与黑⾐人们对峙。
“怎么回事?”遥望那突起的变故,花无颜愣住了。
“可能是有人贪图你姐姐的美⾊,或是他们突然出现破坏了对方的行动,对方展开报复。”这种事罗什见惯了。
“我们快过去帮姐姐。”花无颜说着说着就要跑过去。
“等一下,先看看再说。”
“还等!”那群黑⾐人已经刀剑齐出,攻向花无瑕与司徒兴了。“再等下去,姐姐和司徒就要没命了。”
“不会的。”罗什手指天空,那遥远的云端处有两抹黑点在盘旋,正是金儿与银儿。“金儿它们会保护你姐姐和司徒的。”
“你一个人就可以把那群黑⾐人打退,⼲么还要⿇烦金儿、银儿?”
“你确定?”
“凭你的武功,恐怕武林榜上排第一的少林方丈大师都不是你的对手,天底下谁还能打得过你?”她可是见识过他的能耐的,那內力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无颜,明易躲、暗箭难防啊!在不知对方底细之前任意出手,那不叫英雄,是⽩痴。”
“你…”眼看姐姐和司徒兴被打得狼狈,花无颜哪还忍得住。“你不去,我去!”说着,她挥手摆脫他,几个踪跃,落到花无瑕和司徒兴⾝旁。
罗什看着突然空出来的双手,忍不住疑惑,将自个儿娘子的武功教得如此厉害,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花无颜的功夫还是四个月前的⽔准,哪有办法突破他的掌控?现在…他一个没注意,她就溜走了。
看来他得变得更強才行,否则每天光追老婆就累死了。
罗什可以不在乎花无瑕和司徒兴挨打,但有人欺负花无颜,那就犯了他的大忌了。
他⾝形一展,好像化作一缕轻烟,眨眼间来到花无颜⾝边,双手抱圈、抡圆、挥洒,围攻花无颜的黑⾐人们像撞到墙壁一样倒飞出去。
“又来一个。”一名黑⾐人狞声说着。“兄弟,哪条道上的?咱们是苗岭五毒门的人,特意来找七星草回去配葯,费了二十多天的功夫才找到三株,莫非你们想抢?别忘了,玄冰山上有规矩,谁找到的宝归谁,妄想抢夺者,武林人共诛之。”
“没错,这三人妄想杀人夺宝,我们要带他们回去由武林盟处置;兄台请速速离去,莫要自误。”另一名黑⾐人说。其实他们是被罗什出场时的威风吓到了,不愿招惹如此厉害的对手,才想用话把他请走。
“兄台速走,我们要捉拿恶匪了。”又一个黑⾐人道。
“你们竟敢颠倒黑⽩。”花无瑕气得浑⾝发抖。“妹夫,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只是过来打声招呼,问一下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趣事?他们就说好久没见到女人,难得山上遇见一个,是他们…他们先欺负我…”
“无瑕姐没说谎,这群人一见到我们就说男的杀掉,女的抓回去大伙儿乐一乐。无瑕姐才跟他们吵起来的,我们本不知道他们手上有七星草,又怎会想夺宝?”司徒兴含蓄地解释,脸⾊也非常难看,因为他一过来就被问候了祖宗十八代,这对深以皇族⾎脉为荣的他来说,简直不可原谅。
走着瞧!他在心里发誓,等回京后,一定奏请⽗皇出派大军,平了苗岭五毒门。
“我知道。”罗什相信花无瑕和司徒兴的话,因为他二人太草包,紫炎果都不认得,又怎会认得更加稀罕的七星草?更何况黑⾐人连无颜都想抓,明摆着不安好心。
至于黑⾐人们,早在听见花无瑕叫出“妹夫”二字时就变了脸⾊,悄悄将包围圈扩大,并且更换了武器。
司徒兴看到黑⾐人的新武器,气得脸都扭曲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军队专属弩弓?”
“说那么多废话⼲什么,动手!”早在黑⾐人冒犯到花无颜时,罗什就已经决定大开杀戒。
“但劲弩是军械,百姓们不可能买得到,除非…”司徒兴还没说完,一枝弩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去,带走了几缕发丝。
劲弩的威力可是连铠甲都得穿,当下司徒兴只感觉脸颊热烘烘,心中涌上愤怒,涛天的愤怒,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小王爷,也会有被军中武器伤害的一天!
而同时,罗什已经一掌打爆那个了一箭的黑⾐人脑袋。
刹那间,红红⽩⽩漫天飞。
场中的男人们,除了罗什,个个都觉得惊悚,两名女子更是吐到不行。
“相公,你能不能换种方法杀人?”请念在她是孕妇的分上,别让她吐得太难过。
“是的,娘子。”罗什从善如流,不打人脑袋瓜子,改而将一个个黑⾐人的口轰穿。
花无颜吐得更惨。“相公,别见⾎成不成?”好晒啊!
“是的,娘子。”罗什换用暗劲,一掌震碎敌人的五脏六腑,却不见⾎腥。
眼看着四十余名黑⾐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司徒兴猛然回神。“皇叔、皇叔,留个活口,我要知道是谁盗卖军械啊!”这一个不经意,罗什的⾝世被怈漏了。
花家两姐妹对视一眼,看到彼此脸上的惊讶。
司徒兴怎么会叫罗什皇叔?这岂不是说罗什是皇上的弟弟?
但大陈朝百姓个个都知道,皇上没有兄弟,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来了?
“无颜,你嫁了个皇叔耶!”花无瑕怔忡地说。
“是不是搞错了?”花无颜也呆了,她可是早打算好要将罗什拐回家,和她一起振兴花家堡声名。如果他是皇帝的弟弟,怎么可能再帮花家堡做事?
“但司徒是这么叫的啊!”“可我从没听相公说过,而且堂堂一个皇族会住在山里头,穿兽⽪、打⾚脚吗?”
花家两姐妹对话间,罗什已经解决了大部分黑⾐人,只留了两个给司徒兴问口供去。
花无颜走向大战现场,⾝上依然⼲净不沾半丝⾎腥的罗什;这也是罗什特意保持的,以免她又因为闻到⾎腥味而孕吐。
“相公,刚才司徒唤你皇叔,你真的是…皇室中人吗?”
罗什没回话,只转⾝给了司徒兴恶狠狠的一瞪。
“我、我去问口供。”司徒兴赶紧抓着仅余的两名黑⾐人到一边拷问军械来源去。
“相公!”花无颜拉着罗什的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就是我,别人怎么叫我、如何看我,又与我何⼲?”罗什淡淡地说。
“可皇帝的弟弟…”
“小心。”罗什突然大吼,一手抱着花无瑕、一手搂住花无颜,扑向地面。
原来是被制伏的一名黑⾐人突地在带上一拍,漫天针雨飞、针针夺命。
罗什在地上滚了两圈,又弹向半空,一转一折,完整护住了自己与花氏姐妹。
“啊!”司徒兴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武功不及罗什,距离黑⾐人又太近,只闪过了上半⾝,两条腿却被成了蜂窝。
“嘎…”在半空中盘旋的金儿、银儿见到下方突起变故,两道雄伟⾝影急过来。
金儿迅速抓起司徒兴,带他逃上⾼空。银儿爪喙凶悍地击向两名黑⾐人。
罗什大叫:“退回去,银儿!”
但太晚了,另一个黑⾐人也拍动了带上的机关,又是针雨飙。
“嘎!”银儿躲避不及,雕眼中了一针。
“浑帐!”罗什挥出两道掌风,像两股龙卷风瞬间将两名黑⾐人卷上半空,扯成碎片。
这时,金儿已经降落地面,司徒兴也被它放下来了。
罗什奔向倒地的银儿。苍雕羽翼如铁翎、爪喙胜金钢,可以说是刀剑难伤,除了眼睛是唯一的弱点。但就这么巧,一枝钢针穿透了它的眼。
“嘎嘎嘎…”金儿围着银儿不停悲鸣,不时用翅膀拍一下自己的伴侣。
银儿一动也不动,已经死了。
“对不起,金儿,是我的疏忽。”罗什低垂着头。他不该只点住黑⾐人⽳道的,应该挑了他们的手脚筋,也不会害银儿枉死。
“嘎嘎嘎…”金儿围着罗什飞了两圈。
罗什看着这伴他成长的同伴,眼眶红了,沉痛地颔首。“好,我会照顾你的孩子。”
“嗄!”突然,金儿仰天长啸,然后抓起银儿飞向⾼空。
“相公,金儿要带银儿去哪里?”花无颜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断魂⾕。”罗什沉痛地说,牵起花无颜的手。“我们也去吧!”
“断魂⾕,听名字就好恐怖,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为了和自己喜的人在一起。”罗什牵着花无颜走过司徒兴⾝旁,看都不看他一眼,恼他和花无瑕无端惹祸;但念在亲戚一场,还是扔下一小盒葯膏,至少可以保住司徒兴的命。
司徒兴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敢多说话,花无瑕赶紧捡起葯膏替他涂抹伤处,又撕下內裙,一一包扎伤处。
那葯颇具疗效,一接触伤口,⾎就止住了。司徒兴以手撑着地面坐起来。“无瑕姐,我们也去看看。”
“但你…”见他两条腿包得像粽子一样,还要去断魂⾕,行不行啊?
“你扶我一把,求你了,无瑕姐。”想到先皇就葬在断魂⾕,他无论如何都想弄清楚断魂⾕的位置,以便有一天前去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