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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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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雅拖着疲惫的步履进屋。

  客厅里,孙妙芊正半躺在沙发上看书,见她进门,起⾝懒懒打个招呼。“终于下班啦?都十一点多了呢。”

  “嗯,公司有点事。”踢开⾼跟鞋,丢下⽪包,温雅在另一张沙发倒落,长长呼了一口气。

  “是真的有事,还是你硬挤出工作来⿇醉自己啊?”孙妙芊直率地问。“这几天你天天工作到三更半夜,鬼才相信你公司真那么忙。”

  “就是忙不可以吗?”温雅闭上眼,懒得辩解。

  看她満脸厌倦,孙妙芊轻叹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起⾝到厨房拿了两罐冰啤酒,递给温雅一罐。

  “谢啦。”温雅接过,拉环打开,就是一阵猛灌。

  畅饮过后,她満⾜地叹息。“还是住你这儿过瘾。可以随便丢东西,大口喝酒,要是在那⻳⽑男家啊,不被念死才怪。”

  “既然如此,你当初要逃家怎么不先到我这儿来?”孙妙芊质问,眼眸闪闪发亮。“怎么第一个想到要投靠的会是他?”

  “…不好意思来打搅你跟未婚夫甜甜藌藌嘛。我怕万一丁志超三不五时就来找你,我这个电灯泡岂不很尴尬?”

  “喔,你怕当我的电灯泡,就不怕当裴逸航的电灯泡啊?他那么受,你怎么知道不会常常有女人主动来投怀送抱?”孙妙芊有意无意逗弄她。“那天晚上,韩秀丽不就主动送上门了吗?”

  听好友毫不忌讳提起那晚的事,温雅心一痛。

  “我不想提那天晚上的事。”她闷道,低头喝酒。

  “你打算就这样逃避一辈子?”

  “我不想提。”

  “小雅…”

  “别说了!”温雅瞪她。“我还没骂你呢。都是你胡说八道,说什么逸航可能早就…喜我,不然我也不会出那么大的糗。”

  “怎么能怪我啊?”孙妙芊喊冤。“我怎知裴逸航那么没用,连一句『我爱你』也不敢说?”

  “他⼲么要说?他本就不爱。”温雅脸⾊苍⽩。“这么多天了,他只打了一通电话来,知道我决定住你家好象还如释重负,巴不得见不到我才好…”她心一绞,烦躁地抱住头。“啊!烦死了、烦死了!早知道那天晚上不要说就好了。”

  不说还可以当朋友,说了连朋友也当不成。她真后悔,好后侮。

  “你的意思是,你宁愿一辈子跟他当朋友,永远不要跨过友谊的界线?”孙妙芊问她,眼睛眨呀眨的。

  “不然怎样?他又不喜我。”而这个领悟,让她好痛好痛,痛得不知如何是好。

  温雅眼眸一酸,又想哭了。

  “你怎知他不喜你?我看他爱你爱得要命呢。”

  “你别再说了好不好?”她嘴发颤。“我知道他不喜我,他喜的女人不是我这一型的,他要的是像韩秀丽那种女人味十⾜的女人。我对他那么凶,一点都不温柔,他哪可能…喜我?”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喽。毕竟你才是最了解他的人嘛。”孙妙芊摊摊手,好无奈的样子。

  温雅哀怨地睇她。

  她居然…连安慰她的话也不说,就算是随口说说也好啊。

  “⼲么这样看我?”孙妙芊笑问。

  温雅不语,咬住下

  孙妙芊微笑更深,妙目一转,瞥了墙上时钟一眼。“十一点半了,来看‮乐娱‬新闻回放吧。”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今天的‮乐娱‬新闻很精彩喔。”

  “你看吧。我去‮澡洗‬。”温雅搁下啤酒罐,站起⾝。

  “等等等等!”孙妙芊连忙扯住她⾐袖。“别那么急着走嘛,你会错过精彩好戏喔!”

  “什么精彩好戏?”温雅没好气地问。

  “这个。”孙妙芊指了指电视屏幕。

  温雅掉转视线,赫然发现屏幕上竟是裴逸航,他坐在一排长桌的正‮央中‬,左边坐着他的经纪人老胡,底下一群记者。

  “裴逸航今天傍晚开记者会,內容超劲爆!”孙妙芊神秘地竖起大拇指。

  温雅一颤,跌坐在孙妙芊⾝旁,眼睛直直盯着电视屏幕。

  他剪短头发了,之前披肩的长发现在整齐地贴附脸缘,挑染也洗去了,发⾊呈现健康自然的乌黑。

  他的穿著打扮也跟从前天差地远,黑外套里搭一件⽩衬衫,腕上戴着运动型手表,脸上挂着副斯文的无边眼镜,整个人不复狂野,反而散发一股知气质。

  可还是一样感。

  超感!

  不知怎地,他这副造型电得她全⾝发⿇,比以前任何时刻感受到的都強上百倍。

  她‮腿双‬发软,头脑发晕,一双眼痴痴地望着屏幕,几乎没听清旁⽩都说了些什么。

  然后,终于切进裴逸航的发言了。他低沈沙哑的嗓音透过麦克风流怈…

  “今天这场记者会,很可能会影响我的形象,我已经跟我的经纪人沟通过了,如果电影公司、唱片公司或者广告商,任何人因此想跟我解约,我都愿意接受。”

  他顿了顿,嘴角浅浅一扬,台下传来一片痴叹。

  “…针对这篇报导,我想做一些解释。”他拿起最近成为热门话题的衷漂杂志。“报导里提到的女主角,其实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家住我家隔壁,我们俩的房间只隔了一道防火墙,我从我房间完全可以看到她在房里做什么,她也同样能看到我在做什么…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他到底想说什么?”听到这儿,温雅紧张得受不了,颤着手摸索啤酒罐,拿起来饮了一口定神。

  “别紧张啦!”孙妙芊噗哧一笑,安抚她。“慢慢听他说。”

  “…她是个柔道⾼手,十五岁就拿到‮国全‬女子冠军,差点⼊选奥运代表队。我如果想跟她打架,只有求饶的分…”

  “老天!他到底想说什么?”温雅掩脸哀嚎。“他难道要当着‮国全‬观众的面控诉我欺负他吗?”

  “呵呵呵,你别那么动啊,小雅。”孙妙芊笑着拍她的肩。“人家都还没说完呢。”

  “…她喜柔道,我喜弹琴,她比男人还強悍,我比女人还爱⼲净?自颐橇礁觯滴颐鞘切员鸫碇谩?br>

  “谁…谁跟他别错置啊?”温雅惊跳起⾝。“他疯了吗?他是在毁我的形象还是在毁自己的形象啊?疯了!”

  “他一开始不就说了吗?这是一场会影响他形象的记者会。”孙妙芊眼眸盈満笑意。“我看他是不计一切,拚了!”

  “拚什么啊?”

  “你看下去就知道喽。”

  温雅无力,重新坐回沙发看电视。她紧张到咬拇指,额头冷汗直冒,一颗心怦怦狂跳。

  “…其实我七岁那年就跟她求过婚,可惜被她一口回绝。”

  “骗人!”温雅惊愕地指控。“他什么时候跟我求过婚了?胡说八道!”

  “…她说我太漂亮,不像男生像女生,当我的新娘很丢脸…”

  “嗄?”温雅愣然。

  “‮姐小‬,你真的说过这么伤人的话吗?”孙妙芊曲臂顶她。“这么帅的男人你都能狠下心拒绝,酷喔!”

  “我…”温雅说不出话来,她屏住呼昅,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一场在油桐花树下的扮家家婚礼。

  那天,天空好蓝,光好灿烂,漫天飞落的桐花好美。

  而他,红齿⽩,好漂亮好漂亮,眼睛好黑好深,看着她的时候,让她心跳都停了。

  回忆起来,她似乎就是在那一刻,偷偷爱上他。

  “…我会用狂野的形象出道,除了经纪人的建议,也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她。我想对她证明,我虽然爱唱歌,爱弹琴,还有洁癖,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他认真的?

  温雅瞪着屏幕,不过气。

  “…今天的打扮,比较符合‮实真‬的我。我其实不是太潇洒的男人,套句我经纪人说的话,我简直可以说是『⻳⽑』…大家可以看到老胡变脸了,不好意思,我承认我今天说的话可能会造成Fans的幻灭,但我还是要说。”裴逸航微微笑。“对了,如果大家要怪,还可以怪雷,是他出主意要我开这场记者会,说我得『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想唱一首歌。”他宣布。

  温雅僵住⾝子。

  “这是我的新歌,不久以后就要发行了。”他低声道,星亮的眸直对着镜头。“小雅,如果你在看这场记者会,你听着,这首歌就是我的回答。”

  他抱起吉他,稍微调了下弦,以一种醇厚却又耝犷的嗓音开口…

  恋爱无罪,爱一个人怎会有罪?

  恋爱无罪,天涯海角把你追。

  恋爱无罪,愿为你永恒地醉。

  恋爱无罪,我要勇敢大声说。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

  隔天。

  油桐树下,落着五月雪。

  ⽩的桐花,一瓣一瓣,一朵一朵,风飘舞,坠落沟渠,坠落山坡,坠落地面,漫漫铺开一片浪漫花

  温雅站在花上,风吹开她裙襬,和漫天桐花一起旋舞。

  裴逸航捧着一束桐花,缓缓走向她。

  “你看到我的记者会了?”

  “看到了。”她垂下眼睫,樱浅浅抿着,笑得好‮涩羞‬又好开心。

  “所以你听见我的答案了?”

  “嗯哼。”“那你可以收回那句话了吗?”

  “什么话?”

  “你『一辈子都恨我』那句。”他叹气,拂了拂被风吹散的发绺。“你知不知道?那句话害我好几个晚上睡不着。”

  “真的睡不着吗?”她撇撇嘴。“我看你神清气慡,还是眼以前一样帅啊。”

  “我天生就长这样,要落魄也不容易啊。”他感慨,颇有“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味道。

  她不情愿地睨他一眼。

  可恶啊!一个男人长那么漂亮⼲么?本是来打击女人的自信嘛。

  “好啦,我相信你很烦恼啦。我收回那句话,行了吧?”说着,她将双手伸出来。

  “做什么?”他莫名其妙。

  “花给我啊。”她娇嗔。“你这花不是拿来送我的吗?”

  “哪有女人自己伸手要花的啊?”他翻⽩眼。“你也按照程序来一下好不?”

  “什么程序?”

  “先听听我要说什么。”

  “你还想说什么?”她疑惑地病捌鹧邸?br>

  “这个嘛…”裴逸航咳了咳,湛眸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向她。

  “你到底要说什么啦?”

  他没说话,俊颊泛开一抹淡红,他低头,想了好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将手探⼊外套口袋,掏出一个小绒盒。

  “啊。”看到这盒子,温雅忽然明⽩他想说什么了,脸颊烧烫起来:心脏狂跳,几乎蹦出口。

  “你不会反对吧?”他哑声问。

  “什么啦?”她扭捏地低下头。“听不懂你在问什么。”

  “我说,咳咳,如果有一天你变老了,満脸皱纹,丑得连钟馗都闪避不及…”

  “你说什么!”她倒菗一口气,抬头怒瞪他。“你什么意思?你嫌我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裴逸航急忙摇手…该死的!木村拓哉是怎么说的?“我是说即使你有一天变丑了…”

  “嫌我丑你就不要来找我啊!”她红了眼眶。“我知道我长得没你好看。”

  “不是啦!”他冒冷汗。“我是说、是说…”说什么?糟糕,他脑海一片空⽩。“我是说…呃,『上杉达也爱浅仓南』!”

  “嗄?”她怒火更盛。“什么跟什么?你耍我啊?”

  说错话了!

  他苦着脸急着辩解。“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是上杉达也,也不是浅仓南,而是…”

  “我管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他们!”她尖声打断他。“我要走了!”

  “等等!”他伸手拉她,她整个人跌⼊他怀里,他低头攫住她的

  说的不行,⼲脆直接以行动表示。

  她浅昑一声,僵硬的⾝躯慢慢软化。

  他温柔地吻她,全心全意,在吻里注⼊所有用言语无法表达的一往情深。

  落花,一朵一朵飞舞,天空静静下着五月雪。

  不知过了多久,四瓣紧紧相贴的终于分开,他着气看她,她同样呼昅不稳。

  两张脸,都好红好红,红得可比桐花‮心花‬。

  “当我的新娘好吗?”他深深看着她流光満溢的眸。“你是我今生的新娘。”

  “不要…不要说这种电影台词啦,听起来怪恶的。”她尴尬地拂拨着鬓边发绺,然后,点了点头。

  “你点头了?”他忍不住惊喜。“这意思是?”

  “笨蛋。还不懂吗?”她嗔他,接过他握在手中的花束。“讨厌,都庒扁了,好难看喔。”话虽如此说,她仍然捧⾼花束,深深嗅了一口。

  他心动地看着她女孩子气的动作,颤颤打开绒盒,取出钻石戒指。

  拉过她⽟手,他想替她戴上,却忽然犹豫起来。

  “小雅,你真的…确定吗?我昨天开了那场记者会,很可能会毁了我的演艺事业,万一我一文不名…”

  “放心吧。到时候我养你,”她甜甜微笑。“你只要负责在家煮好吃的东西给我吃就行了。”

  “可是你说过,你讨厌我婆婆妈妈,这个很难改的,你确定你以后真的受得了吗?”

  “再怎么受不了我还不是跟你相处二十多年了?没问题啦!”

  “我还是很讨厌家里下⼲净。我不会让你丢东西,也不能坐在沙发上吃东西,说不定还会为了你动了我的CD架跟你吵架,你确定…”

  呵!真⻳⽑。

  就连到了求婚这一刻,他⻳⽑的本依然不改。真是败给他了!

  “别啰唆了!”她抢过戒指,主动戴上,接着踮起脚尖,印上芳

  以实际行动表达她绝不后悔。

  终曲

  裴逸航求婚后的某天晚上,他的经纪人老胡为了庆祝他新专辑狂卖、电影上映満堂彩、再度蝉联‮湾台‬最感男艺人宝座等等可喜可贺之事,顺便附带庆祝一下他隔⽇就要踏⼊结婚礼堂,特地为他举办一场“轰趴”

  这场最后单⾝派对,邀请的清一⾊是男,酒酣耳热之际,众男士情绪High到最⾼点,派对也进⼊最⾼嘲。

  客厅‮央中‬的⽔晶灯点亮,映出一个⾜⾜有一人⾼的蛋糕盒,盒上缀着一圈又一圈的粉玫瑰,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音乐响起,一个长相清人无比的兔女郞‮媚娇‬地走出蛋糕盒。

  “这个赞!”雷枫樵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眼眸闪闪。等了一整个晚上,他期待的就是这一刻。

  所有男人都睁大眼,咽口⽔,‮渴饥‬地望着正大跳舞的兔女郞,就连一直埋首于计算机游戏里的于相良也好奇地抬起头。

  唯一不感‮趣兴‬的,反倒是今晚的男主角…裴逸航。

  他皱眉,瞪了对面正随着音乐节奏拍手的老胡一眼。搞这种‮机飞‬,万一被小雅知道了怎么办?她不痛揍他一顿才怪!

  这个老胡,可害死他了!

  他愁眉苦脸,正动脑筋想解决这可怕的窘况时,兔女郞忽地款摆肢,朝他的方向舞过来。

  不会吧?

  他惊恐地后退一步。

  叮叮当当,她腕上的金属手环摇得他心慌,只见她藕臂一扬,挂上…雷枫樵的肩颈!

  他愕然,看着搞错对象的兔女郞,一阵好笑。

  瞧她和雷换的那个眼神啊!电力超強,连他都可以听到空气中滋滋作响。

  过了好片刻,雷枫樵才不情愿地放开令他心猿意马的美人,指了指一旁的裴逸航。

  “他才是男主角。”

  “…真可惜。”兔女郞调⽪地扯了扯雷枫樵领带。“我也喜你呢。”‮媚妩‬一笑后,她翩然旋⾝,偎近裴逸航怀里。

  “你打算怎么样『享用』我呢?”她拉住他的手贴向自己口,语中带着浓厚的惑意味。

  “…我不想『享用』你。”他推开她,拿手帕擦手,还拂了拂前。

  开玩笑!除了拍戏,他才不想让温雅以外的女人碰他呢。

  他光顾着擦手,没注意到此举已然引起公愤。

  “逸航!你疯了!”

  “这么的女人,你不要我要!”

  “对啊,你太不识相了!”

  众男人怒上心头,一个个围上来,昂愤慨的表情彷佛方才他侮辱的人是他们。

  他吓一跳。

  “你们冷静一点,好吗?”瞧他们一个个想将他分尸的恶狠样,他该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在最后单⾝之夜惨遭狼群啃咬的准新郞吧?

  眼看情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一声‮炸爆‬陡地轰然响起,震动了厅內诸人。跟着,室內的灯光再度灭了,陷⼊无尽闇黑。

  “怎么回事?”众人都是一惊。

  雷枫樵抱住兔女郞,于相良盖上手提电脑,裴逸航则摆出未婚‮教调‬多时的柔道基本架势。

  “刚刚那是‮炸爆‬声吗?”众男子惊慌耳语。“电灯打不开,停电了!”

  “大家通通不要动!”于相良⾼声命令,按下潜⽔表的光源,照向裴逸航。“有没有防弹玻璃?”

  “防弹玻璃?”裴逸航怪叫。“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起码给我一块金属板!这可是炸弹耶。”

  “炸弹!”此言一出,満室惊呼。于相良不理他们,径自走到厨房,掏出随⾝携带的瑞士刀,俐落地卸下橱柜的金属门板。然后他蹲下⾝,将门板挡在⾝前,小心翼翼往玄关匍匐前进。

  “呃…”看着他夸张的举动,裴逸航和雷枫樵脸上同时浮现三条黑线。“没那么严重吧?相良。”

  他是卡通片看多了,当自己是特勤组⼲员吗?

  “嘘。”于相良要两人噤声,他探出手在地上摸索,果然摸到一条引线。他屏住呼昅,沿着引线一吋一吋往前移动,金属板很快碰到某种物体。

  “找到定时器了。”他宣布,极度谨慎地自门板后探出头,观察炸弹的型武。

  奇怪,这形状不太像一般的定时器,这弧度、这造型,似乎有点像女人的⾼跟鞋…

  他一凛,忽地抬起头,手表光源往前一照。

  映⼊眼底的,是一张秀气的女容颜,他非常非常悉的一张脸…

  “芊芊!”他惊跳起⾝。

  没错。他摸到的,正是孙妙芊的⾼跟鞋,她看着他,秀眉不可思议地扬起。“于相良先生,请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他脸颊爆红。

  “逸航呢?他在里头吧?”另一个女声嗓扬起。

  他一愣,这才注意到孙妙芊⾝边还站着另一个女人,也就是明天即将成为新娘的温雅。她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拿着串爆竹,盛气凌人。

  他默默指了指客厅內。

  “听说你们帮他安排了一个兔女郞,我想他今天晚上应该玩得很开心吧。”温雅柔声说,似笑非笑。“别告诉我他现在正跟她打得火热。”

  “冤枉啊!我是清⽩的。”听闻未婚的指控,裴逸航不顾一切冲出来,指天发誓。“小雅,你相信我,我本没碰她一汗⽑。”

  “只是碰到她部而已。”雷枫樵闲闲揷口。

  “你闭嘴!”裴逸航回头怒斥。

  “逸航,雷说的是真的吗?”温雅问话的声音好温柔,可眼底的妒火却烧得很可怕。

  “呃…”裴逸航还来不及回答,⾝后便响起大合唱。

  “真的、真的、真的。”

  懊死的这些家伙!竟联合起来整他!

  裴逸航咬牙切齿,却有口难言,只能哀求地看着温雅,期盼她能看出自己忠心耿耿。

  只可惜她已经被妒火烧昏了头。

  “OK,我知道我长得不,⾝材也不‮辣火‬,脾气又凶又恰,你娶了我⽇子可能会很难过。既然你还没结婚就想偷吃,我看这桩婚事还是趁早作罢比较好!”作罢?

  裴逸航变脸。“小雅,别这样?掀拧?br>

  她不理他,甩甩头,打火机跟爆竹随手一拋,转⾝就走。

  裴逸航习惯地蹲下来捡,捡起来后,他抱着爆竹追她,一面追,一面不忘回头威胁他那些没义气的朋友们。

  “你们给我记着!要是我明天讨不到老婆,我就把你们一个个全剁了!”

  响应他的,是一阵轰然笑声。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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