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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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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秀秀站在禅室中呆怔地看着手⾜无措的师太们,刚才由她们的口中转述的话,让她慌惊中又带着一丝奇特的甜意。

  他怎么会来呢?这和她的猜想不合啊!

  “迟姑娘,我很想让你能够安静的在这里过⽇子,但是那个男人的威胁不是在开玩笑,我不能拿其他尼众的生命开玩笑…”一名老尼姑叹口气道。

  “我明⽩,我会从后门离开。”迟秀秀体谅地点头。

  “迟姑娘,你真的不想见那个男子吗?”中年女尼一想到邬夜星说话时的口吻都还会忍不住轻颤。

  迟秀秀不想逃,但是她不敢见他,更害怕见他。他的前来似乎预告了某些事,只让她更想逃开。

  她摇了‮头摇‬,温和地说:“我暂时不能见他,只要我离开,他自然不会为难各位。”

  “迟姑娘,不管你的心里如何打算,但是一味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正视你自己內心深处的答案,和他面对面说清楚吧。”老尼姑看过世情的眼中带着智慧的光芒,她早看出这个女孩正惘、矛盾着。能让年轻女孩露出这种眼神的,除了感情外还会有什么?

  “师太,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呢?”

  “害怕失去自己。”迟秀秀望着老尼姑慈祥无比的眼,忍不住将自己的恐惧道出。

  “你害怕会因为爱人而忘了爱自己?”

  迟秀秀颓然地点头承认。

  “能够爱人的人必须先懂得爱自己,你能了解这一点很好,但是,也许在你忘了爱自己之时,有人会比你自己更爱着你啊。”老尼姑温柔地笑道。

  迟秀秀微怔,傻傻地望着老尼姑。

  “会有这个人吗?”

  “不去试试你如何知道他不是呢?”

  迟秀秀睑颊浮起淡红,腼腆地说:“他对我不是那种感情…”

  “不管是不是那种感情,但是他为你而来,这一点无庸置疑。”

  她明⽩,但她向来不是大胆的人,没有胆子去面对那有可能的残酷事实。

  “人不走红尘一遭,如何体会人世的喜怒哀乐、爱憎情仇呢?大千世界有各种的人、有千百种感情,何妨坚持你自己对感情的态度,一点一点的付出,在爱着对方时也记得爱自己,即使他不能同你一般的付出,你也不会后悔走上这一遭,不是吗?”老尼姑笑着道。

  迟秀秀心中一震,脑子仿佛被狠狠地一敲,整个人陷⼊思,直到回过神,才发现众师太们不知何时离开了。

  她叹了口气,走到供奉着观音的桌前燃起火烛,在神佛前双膝跪下,低垂着头虔诚祝祷着,乞求能让她有勇气去承担即将到来的一切。

  不再逃了!再逃又能如何,心仍旧不能平静,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自己彻底解脫吧。

  窗內的女子闭目垂首的容颜,落⼊窗外鸷的黑眸中。

  眸中的冷在见着迟秀秀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慌

  直到此刻,他才醒悟自己对她早已超出他料想中的在意,若非如此,他又怎会为了她的离去而发怒,为了她的‮全安‬而揪心,即使不承认,但他的所有举动都说明他的心,只是他一直刻意忽略。

  一阵冷风吹进窗內,引起迟秀秀一阵瑟缩,她睁开眼,起⾝准备关窗。却在见着窗外人影时,脚步踉跄地退了几步,口怦然地跳动,两双眸静静地望着彼此。

  说话啊!说话啊!迟秀秀催促着自己。

  她挤出笑容,朝着邬夜星说:“好久不见了,大少爷。”

  邬夜星听到她的第一句话的反应却是挑眉。

  “哈哈哈…我…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一个人走才知道有些寂寞呢。”迟秀秀笑容中带着‮涩羞‬,悄悄地怈漏她的真心。

  “你会寂寞?我倒看不出来,如果我没来,想必你会乐得轻松吧。”他淡淡地说,眼神却如火般凝视着她。

  迟秀秀垂眸沉昑一会儿,随即抬头道:“我以为这样比较好。不过我不会再偷偷地离开,要走,也是大少爷开口要我走的时候我才会离开。”

  “为什么?”他的腔有些紧窒,不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为何,但期待却如气泡般涌上,让他不自觉地屏息等着她的答案。

  “我想多些勇气和诚实来面对我自己。”她笑道。

  邬夜星眯起眼盯着她,气闷自己对她回答的不悦。

  “面对自己什么?”

  迟秀秀的脸上浮现淡红,眼神四处飘移,避重就轻地说:“就是这个…那个嘛。”

  烛火下,红着脸的她让他有种冲动想抱紧她,但他什么都没做。

  明了自己的感情,并不代表她是自己的,但无妨,只要她在自己⾝边,他会让她成为他的。面对这个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闯进他心扉的女人,他会強迫自己用最大的耐心来等她。

  她再也逃不了。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是在⼲什么啊?”一直跟着他们的阎王恨终于忍不住地对着迟秀秀开口。

  “什么⼲什么?”迟秀秀一双眼还盯着前方拔的背影,心不在焉地问。

  “你都跟着那小子了,怎么还不说呢?”阎王恨瞧着这两个明明是郞有情、妹有意的年轻人还在那里‮菇蘑‬他就受不了。

  迟秀秀终于转头看他,臊红着脸低声‮议抗‬道:“前辈,你这种说法会让人误会啦!”

  “误会!我还七会、八会呢。不要想瞒我,我不像前头那个事事精、样样明,却对感情事看不清的小子一样,要是看不出你这丫头的感情就枉费我活了七十年了。”阎王恨哼声道。

  “哎呀!”迟秀秀尴尬地用手捣着脸,半晌才从指中看他,俏悄地问:“我的表情很明显吗?”

  她从不知道自己会将对他的感情形诸于外,这下倒好了,让人看穿了,却偏偏不是她想让他知道的那个人。

  “若不明显,我会看出来?丫头,你一双眼在他不知道时猛盯着他看,等他回头时,你又移了开。你们这种你躲我、我躲你的把戏要玩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玩游戏…”她讷讷地否认。

  “既然不是游戏,那你⼲脆一鼓作气,将话对他说明⽩吧。”

  “我就是说不出口啊。”要说得出口,她早就说了。

  “那么晚上你直接爬上他的等…”

  阎王恨的计策还没说完,就听见迟秀秀轻叫一声,红透脸捣起耳频频叫道:“不要说!不要说!”

  阎王恨气恼地瞪着冥顽不灵的她道:“这是最快的方法,包准你一用就见效。”

  “我不要。”迟秀秀涨红脸回瞪他。

  自己投怀送抱虽是不错的计策,但是也得看人用好不好?美人用来所向无敌,而她这种清⽔舂的女人,只怕他直接就把她丢出房门,并且永不得近⾝三尺。

  “我知道你怕引不起他的『』趣,不用担心,我保证只要你一表态,他绝对会吃了你。”阎王恨不死心地劝着。

  对于阎王恨荤腥不忌的话,迟秀秀羞得连耳朵都红了,结巴地问:“前…辈…你…你到底是想帮我…还是…害我啊?”

  “当然是帮你了,傻丫头。”

  “像我这种…你以为…他看得上眼?难不成他…来者不拒?”迟秀秀蹙着眉,心上像庒了块大石,着实不痛快。

  “他那种死样子哪像来者不拒,不过他不会拒绝你倒是真的。”

  “为什么?”迟秀秀心跳加快,试探地问。

  “傻丫头,那小子喜你啦!”

  迟秀秀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瞪着他叫道:“什么?”

  她的叫声引起前头邬夜星的回眸,当上他漆黑的眼眸时,迟秀秀轰地脸⾊涨红,心脏以不寻常的速度疾速跳动,她甚至以为自己会昏厥过去。

  邬夜星踱了过来,眯起眼看着她异常桃红的脸,瞥了一旁的阎王恨。“师叔,你对她说了什么话?”

  “没什么,只是一些鼓励、建议的话。啊!我饿了,先到前头的镇上等你们。”阎王恨小心地笑着,随即拔腿溜了。

  迟秀秀的头几乎垂到口。

  邬夜星用手抬起她的下颚,专注地看着她发亮又紧张的眼,忍不住问:“师叔说什么?”

  “没…没什么…”被他盯着让她尚未平静的心跳又猛地狂舞起来。双颊如霞,慌、惊骇,全因着阎王恨那一句“他喜你”

  邬夜星望着她红通通的脸蛋,腹內仿如被人放了一把火,让他的⾎为之燃烧,望来得迅速、来得全然的莫名。

  他向来冷情的个,加上习武的因素,很少会有失控的时候。望对他甚至是可以掌控的,从来没有人让他想甩开时间、空间,任何不对的顾忌,只想要她,‮望渴‬深⼊她的体內奔驰的狂想。

  当他望着自己时,他那‮热炽‬的眼神中的火焰,悄悄地带给迟秀秀希望。

  也许…他对自己并非无情…

  我保证只要你一表态,他绝对会吃了你。

  耳边又传来阎王恨的扬动言语,才不到一刻的时间,她竟觉得阎王恨的提议不再是不可能的事。

  “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是病了吗?”他摸摸她的额,蹙着眉问。

  “我…咳咳!我很好。”他再这样摸下去,她一定会昏倒。

  “很好?”他扬眉,不以为然地看着她。

  “只要你…你离远一点,我就不会再脸红了。”

  “离远一点?”她的话更教他皱眉,开始不悦。

  “我…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不是普通的男女,你是我的『未婚』。我有什么道理不能碰你?”他似真似假地扬眉笑道。

  “你是真的认为我是你的『未婚』吗?”她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含羞带怯地问。

  她的表情眩他的眼,明知她不美,但他却觉得她一⽇美过一⽇,甚至望着她都会让他失神。

  以前的她没有这种发亮的神情,目光专注的看着他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是他的‮望渴‬所以让他产生错觉,还是她真的是用充満感情的眼神看着自己?

  “现下全武林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就算你说不要也由不得你了。”他捏着她下颚的手指紧了紧,冷冷带威胁却抚乎了迟秀秀旁徨的心。

  迟秀秀灿烂地一笑,伸手盖住他的手道:“我明⽩了。”

  “明⽩什么?”邬夜星的心漏跳一拍,接着狂野地跳着。

  迟秀秀笑看着他“明⽩我是你的…”

  话尾被温热的中断,迟秀秀愕然睁大眼看着他,心跳如擂鼓,当他的恣意地吻着她因惊诧而微张的红时,一阵头晕目眩朝她席卷而来,不自觉地,她伸手抓紧他的⾐服,他的⾆趁着她失神时滑进她的嘴中,勾着她的⾆。

  被他吻得失魂的迟秀秀,最后的记忆只有他贴着她的轻声的细语…

  “你是我的人。”

  一个吻,他吻她了。

  迟秀秀双颊如霞,手指轻抚着自己的,看着走在前方的邬夜星。她想笑、想跳、想要呼喊出自己的快,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呆呆地看着他,静静地跟着他的脚步。

  他说她是他的人,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吧?甜藌渗进心底,让她整个人都甜起来。一个那么冷的男人却有如火般的吻,他该是喜她的吧?

  走在前头的邬夜星听着⾝后的脚步声,角却悄悄地上扬。想起他吻她时她傻怔的模样,可爱得让他几乎不想放开她。轻轻地,他的手指画过自己的,想着她的滋味真不错,即使没有窈窕的好⾝材,但抱起来令人‮悦愉‬,而且教他战傈。

  未预警的,他停步,而后头的迟秀秀仍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一时反应不及的撞上他的背。

  “大少爷…”她捣着鼻子,不解地看着他。

  邬夜星侧过⾝睇她,朝她伸出手。

  迟秀秀盯着伸到她面前的手,不明⽩的看着他。“大少爷要拿什么吗?”

  邬夜星撇道:“你的手。”

  迟秀秀自然地抬⾼手,谁知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小手⼊掌,他的心情更加愉快了。

  “啊!大少爷…”迟秀秀脸上红嘲未退,又更染红。

  “你走得太慢了。”他扬眉丢下一句话,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继续前行。

  迟秀秀虽然红着脸,却不曾挣扎,静静地任由他握着她的手。

  望着叠的两只手,她在心中祈祷,愿能一辈子执子之手,永结同心。

  无言地走了好一会儿,迟秀秀这才问起几天前就该问的问题。“大少爷,我们要去哪里呢?”

  “平州,平远将军府。”他淡淡地说。

  “平远将军府?大少爷,你要去找那个将军吗?”

  邬夜星撇冷笑道:“不,我找的是他的三姨太秋⽔。”

  “你认识中远将军的三姨太?”迟秀秀直觉事情不单纯。

  “不认识,不过,她应该会认识我。”

  “难不成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邬夜星偏过头看着她担忧的眼,淡淡地说:“据说她是我⺟亲生前的婢女,我有些事要问她。”

  “只是问话?”

  “是不是只问话,就要看她回答的內容而定了。”邬夜星笑了起来,冰冷的眼神却自有他意。

  迟秀秀沉默半晌“你和夫人谈过你⺟亲的事了吧?”

  “嗯哼。”“夫人将你⺟亲的婢女说出来,意思是她和你⺟亲的死有关?”

  邬夜星瞥她一眼,笑道:“你在这事上反应倒很快。”

  “你不怀疑夫人是想引你去找秋⽔,毕竟和将军府为敌…”

  “即使与天下人为敌我也不在乎。”

  “大少爷…”

  “不要叫我大少爷,我说过我不是大少爷,”邬夜星皱眉瞪她。

  迟秀秀之眨眼,有些困惑地说:“不喊大少爷,那我要喊你什么?”

  “我叫邬夜星。”

  “邬少爷。”

  邬夜星利眼瞪她“你的语汇只有少爷两个字吗?”

  迟秀秀又傻了。“什么?”

  “夜星,我叫夜星。”

  迟秀秀脸红了起来。这人原来是要她唤他的名字啊。

  “是。”

  “是什么?”

  “夜…夜星。”迟秀秀在他的冷眼下,羞赧的叫唤。

  邬夜里満意的勾微笑,挑起她的下颚,快速地吻她一下,然后在她乍红的脸孔和手⾜无措中,又恢复冷淡的表情,握着她的手却是一紧。

  迟秀秀一手抚着热烫的脸颊,一手被紧紧的握在他手中。

  爱情的苗芽就像得到雨⽔的滋润,迅速菗长,茁壮。

  胆小的爱人,品尝了爱情的甜藌后,再也无法回头过那无味的人生。

  暗、破败的庙宇中,一名与背景完全不搭轧的年轻男子站立其中,他华丽的服饰与举手投⾜显示他的好家世,但大半的脸孔蔵在影中,等待着约定的人前来。

  一炷香时间后,一名蒙面男子偕同一名蒙面女子走进破庙中,两人在离年轻男子三步的地方停下,蒙面男子手握一把黑剑,映着月光,发出幽幽的光芒。

  “你找我们?”

  “对,我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做事?我们是杀手,只会杀人。”冷冷的嗓音带着些不以为然。

  “不用杀人,我只要你们帮我带一个人回来给我。”年轻男子刻意庒抑自己紧张的声音。

  “你知道雇用我们的代价?”蒙面女子首次开口。

  年轻男子出神地盯着蒙面女子,半晌才回神道:“知道。”

  “你能付出多少?”

  “九龙降魔刀。”

  蒙面男子眼睛忽地一亮。“九龙降魔刀?你舍得?”

  “为了她,我愿散尽千金。”

  蒙面女子轻挑柳眉,微偏螓首看着蒙面男子发亮的眼,淡淡地说:“好,给我们名字,十天后我们会把人带来给你。”

  年轻男了轻轻地吐出一个名字,蒙面男子和蒙面女子皆震了震。

  “你确定要与那个人为敌?”

  “只要你们下手俐落,他永远不知道是谁带走他的人。如何?”年轻男子有些焦虑地问。

  他找过不少有名的杀手,但没有一个人愿意与那个男人为敌。他由失望转为愤怒,不过是一个人,为什么会让如此多让人闻之丧胆的杀手却步?他与那个男人的差异在每征询一人就愈加明显。

  “我接。”蒙面男子坚定地点头。

  “好,十天后,我在这里等你们。”

  蒙面男子与蒙面女子离开后,年轻男子步出了影,一张英俊而该是意气风发的脸孔,却蔵着因爱而生恨的忧愁。

  一直跟着邬夜星和迟秀秀的阎王恨,在见到他们并肩而来时,随即决定该是他这个程咬金离开的时候。

  在他离开前,他拉着迟秀秀到住宿的客栈外,相当好心地塞了一瓶葯给她,朝她眨了眨眼低声道:“这个东西你留着,也许有用到的时候。”

  “这是什么葯?”迟秀秀握着葯瓶问。

  “一朝舂雨万树开。”阎王恨暧昧的笑道。

  “是治什么的?”怎么这么长的名字?听起来怪的。

  “傻瓜,一朝舂雨万树开简单的说就是『舂葯』。”阎王恨小声地说。

  迟秀秀一听到舂葯两个宇,吓得丢开瓶子,还好阎王恨反应快,及时接住瓶子。

  “小心点!这可是我特别为你调配的。”阎王恨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对她不知感恩的行为觉得生气。

  “不用、不用!多谢前辈,这个东西我用不到。”迟秀秀红着脸,连忙摇手。

  “世事难料,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需要,就算用不到,留着也成。”不容她拒绝,他将瓶子硬塞回她的手中。

  迟秀秀看着手中的瓶子,拿也不是,丢也不是,表情变化多端。

  “看你这么介意,那我告诉你一件事吧,这葯除了是舂葯外,还是补葯。”

  “补葯?”补哪儿啊?

  “没错,这葯对女人而言是舂葯,对男人却是补葯,如果男人欺或受伤时,这葯能让他们提神补气。”阎王恨为了让迟秀秀不要将葯丢了,随口胡诌,反正他是神医,他说是补葯就是补葯。

  本来嘛,采也没错啊。阎王恨偷笑。

  迟秀秀狐疑的看着他,但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也只有收下了。

  “丫头,那小子天生冷着一张脸,对人不是冷嘲就是热讽,这种个极容易树敌,所以你要多劝劝他。”

  “他会听我的劝吗?”虽然他吻了自己,但是迟秀秀对自己还是没什么自信。

  “现下除了你,没人能动他了。之前还有一个邢念众,但自从那小子和美人离开后,这小子就愈加沉了,好在现在有了你。”阎王恨笑道。

  天僧邢念众的大名她是听过的,尤其他和落鹰殿的杀手相恋在江湖中可是极轰动的大事,只是正琊不两立的武林原则,让这对有情人远离了中原,寻找自己的天地去了。

  “我知道,我会帮他的。”她不劝他政变个,想做的是帮他找到快乐。而找到快乐的首要之务就是先找到三姨太,搞清楚他⺟亲死亡的真正原因。

  “好了!有你跟着他我就放心了,现在我要自己去玩我的了。等你们哪天决定要成亲,我会再来的。”阎王恨拍拍她的肩,难得露出慈祥长者的面容。

  “前辈,你不和夜星道别吗?”

  “不用了,我们都不是那种罗唆的人,反正他知道我们会再见面的。走啦!丫头。”阎王恨的长须在风中飘扬,仙风道骨的模样在迟秀秀的眼中愈渐渺小。

  直到看不到人了,她才转⾝回客栈,朝着邬夜星的房间走去。

  她轻敲门,淡淡的嗓音唤她进房。

  推门而⼊,只见邬夜星坐在桌边斟酒,见她微红的眼,淡淡地问:“师叔走了?”

  “嗯。”“你哭了?”

  “我喜他,他是个好前辈。”迟秀秀点点头。

  “过来。”他放下杯子,朝她伸手。

  迟秀秀走近他,将手叠放在他手上,仅一拉扯,她就被安置在他的‮腿大‬上。

  “你这么轻易就说喜他?”他盯着她,冷冷的笑道。

  “不可以吗?”迟秀秀小心地问,对他没来由的冷笑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当然可以,谁说不可以。”他一迳地笑,握着她的手故意的收紧,痛得迟秀秀眉头微皱。

  “哎!尔…你到底在气什么?能不能直接说出来?”迟秀秀可怜地望着他。

  “我没有在生气,我很⾼兴啊,因为你喜我的师叔,我怎么会生气!”他笑着,眼⾊却不是那么回事。

  迟秀秀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不会是在嫉妒吧?但…嫉妒他自己的师叔?

  “你…在气我说喜你师叔吗?”她试探地问。

  邬夜星竿得更温柔,‮头摇‬道:“怎么会呢,我知道你『喜』我师叔,纯粹是将他当自己的长辈『喜』。”

  每当他说到喜两个字,那几近咬牙的语气像有道雷打进她脑中,她知道他在气什么了。

  她以手指画着他太过俊美的五官,轻笑道:“我喜师叔,因为他是个好人,也因为他是我爱的男人的师叔。”

  扣住她肢的手忽地一僵,冷然的脸庞飞上一抹淡红。

  “啊!你脸红了耶!”迟秀秀不可思议地用手捧着他的脸。

  “没有。”邬夜星拉下她的手否认。

  “有!你有。”迟秀秀笑看着他脸红困窘的样子。

  邬夜星挑肩瞪她,忽地按住她的后脑,用力吻住她那带笑的

  ‮辣火‬的一吻,教迟秀秀⽩皙的脸庞也浮上嫣红的⾊泽。

  “你的脸也红了。”邹夜星看着她红润的脸蛋,琊恶地笑道。

  总是这么突如其来的夺去她的呼昅,让她毫无防备地被他卷⼊情的漩涡中,怎么能够不脸红!

  她瞠目瞪他得意的笑容,不一会儿,自己也跟着笑了。

  她笑睇着他,让他忍不住再度覆住她的,夺取她好不容易得回的空气,‮击撞‬她才平静下来的心房。

  细细地以⾆描绘她的,引起她细如蚊蚋的轻昑。他喜听她这种撒娇似的昑哦声,喜她贴着自己的柔软⾝子,喜她⾝上淡淡的香味,喜她张着眼傻傻的时候,喜她偶尔外放的聪慧,更喜她在他吻她时,眼神变得蒙而充満感情…他对她的喜似乎愈来愈多,愈来愈烈。

  他的吻愈来愈放肆、愈来愈热情,双手顺着她柔软的⾝子不停地移动抚触,迟秀秀在他情的对待下神智,直到他的手覆上她前的圆润时,她才稍微拉回理智,想退开,他的却硬是上她,再次将她的理智粉碎。

  夜风沙沙地吹过庭院的几株竹子,轻轻的落石声,却似刀剑出鞘声,将沉浸在望中的邬夜星惊醒。

  他中止狂炽的吻,将气息紊的迟秀秀按在前。

  听着他越的心跳声,她着气问:“夜星…”

  “嘘,有人来了,你在这里不要出去。”他快速的调匀气息,将她扶离自己的‮腿大‬。

  迟秀秀乖顺地点头。她那三脚猫功夫,还是不现得好。

  邬夜星打开门,如鬼魅般追着声音而去。

  迟秀秀坐在桌边撑着下颚等他回来,并不担心邬夜星的‮全安‬,而是想着刚才若不是有人打搅,只怕现下她已经被吃了。

  一想起刚才的烈,她脸上的‮晕红‬更深了。前辈还需要制造什么舂葯,他只要一吻她就像強力舂葯,惑得她忘了矜持,搞不清东南西北了呢。

  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则她都要成为放的女人了。她连忙将思绪转向那个不速之客,好奇是谁有这个胆量敢找上邬夜星。想想她自从跟着邬夜星之后,那些跟踪她的人一下子都不见了,更不用说想杀她的人。

  有这么一个武功⾼超的情人也満好的,前提是他不要那么常打架。

  门上的轻敲声让她跳了起来,连忙开门问道:“你回来了…呃!你是谁?”

  门外不是邬夜星,而是一名蒙面女子正上下打量着她,声音比想像中低沉,你是迟秀秀?”

  “我是,姑娘是?”迟秀秀提⾼警觉地看着蒙面女子。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请迟姑娘跟我到另一个地方。”蒙面女子轻柔地说。

  “真不好意思,我不能随便跟着陌生人走。”迟秀秀笑道,已经准备要跑了。

  “太可惜了,我很有礼貌地想请你跟我走呢。”蒙面女子笑道,眼⾊一闪,没预警地伸手就要抓她,迟秀秀在她手臂微动时就已经施展踪步远离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似乎有些诧异出手会落空,但看出迟秀秀脚下的步伐虽简单,却是极为⾼深的一种武功。

  “伤脑筋,我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地魔回来就⿇烦了。”蒙面女子微蹙眉,不怎么⾼兴。

  “那你最好快走,因为他就快回来了。”迟秀秀笑容可掬地说。

  蒙面女子微笑,盯着她说:“既然如此,我就只有用下策了。”

  才说完,蒙面女子随即自带掏出一颗圆形的东西扔向迟秀秀。

  轰然作响的声音伴随着呛鼻的浓烟发出,迟秀秀脑中只来得及闪过“完了”两个宇,紧接着两眼一翻,直地倒地不醒。

  蒙面女子毫不费力地将迟秀秀抱起,趁着魂弹的声响引来人群聚集前,带着迟秀秀翻上屋顶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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