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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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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四的下午,天气又恢复回一贯的闷热,炽张的热气简直可以闷死人。

  楚谨言光着一双脚丫子在家里走来走去,一会儿走去冰箱拿饮料,一会儿又跑到冷气下面看它有没有在动,一举一动,都像是只无头苍蝇,嗡嗡嗡的动个不停。

  好吧,她是很烦。

  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想否认。

  让她感到烦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是隔壁的混蛋,他可恶的程度,就跟那个经常打电话进来与她⾆战的家伙差不多,都是“恶”字辈。

  说起来,她跟混蛋还真有缘。先是隔壁的恶邻,再来是打电话騒扰她的恶观众,一个比一个恶劣。

  “可恶的男人,为什么不再送花来?害我等了奷几天,都没有动静。”在所有的“恶”字辈男人中,最令她咬牙切齿的还是那个神秘爱慕者。他竟也和那个恶观众一样,突然消失无踪,害她闷了奷几天,百思不得其解。

  “喝口茶,省得气死。”焦躁了半晌,楚谨言决定灌冰茶解渴,把那些烦人的问题抛向脑后,不管它们了。

  爱慕她的人突然失踪,总是打电话闹场但能提⾼收视率的人也不见,最后就连邻居也处不好…她忿忿地关上冰箱的门,气愤到几乎咬⾆自尽。

  她的人生是失败的,生命中每一个男人都离开她。昨天她的男朋友才打电话告诉她说要分手,她弄不懂为什么,就为了那条领带吗?那本来不就是他的?

  唉,搞不懂。

  她抱着发疼的头站在冰箱前,手里还拿着冰凉的罐装鸟笼茶,⾝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敲玻璃的声音。

  “谁?”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竟然是她的邻居。

  “你要⼲什么?”她摊开双手,一脸疑惑的质问落地窗外的男人。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将两家之间的矮墙补起来,省得一天到晚看见恶邻。

  “我有事找你。”魏汗青双手揷在际,一脸笑意的跟她说话。他今天穿了一件牛仔,看起来就像西部电影的牛仔,相当帅气。

  “有什么事?”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举动,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电到。

  “开门了以后,我再告诉你。”他还是一脸笑容可掬,她只得开门让他进来。

  “进来吧!”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拿他没辙。

  魏汗青推开大门,一派轻松的走进她家。楚谨言霎时感觉到一股庒迫的气息,遂疑惑的盯着他问。

  “你⾝⾼多⾼?”看起来怎么像一堵墙?

  “一百八十二。”他笑笑的回答,表情和蔼得可疑。

  “你有这么⾼?”以前忙着跟他对战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他竟然这么⾼,现在倒觉得很有庒迫感了。

  “还好而已,丹心更⾼,⾜⾜有一百八十六公分,是家里最⾼的。”他不以为意的回应道,不认为有什么了不起。

  “你大哥呢?”她想起另一个魏家人。“你大哥也有一百八十公分吗?”

  “刚刚好。”他吹了个口啃。“我们家的人都不矮,⾝⾼从大排到小,我刚好居中。”

  “你跟我一样!”楚谨言没想到他们居然也会有相同处,小愣了一下。“我也是家里第二⾼的,最⾼的是慎行。”她一六五,她大姐一六三,最⾼的是她妹妹,⾜⾜⾼了她三公分。

  “我们两家总算有一个地方相同,可喜可贺。”魏汗青双手作揖恭喜她。“原本我还以为,我们会就这样斗到死呢!”没想到故事走的方向和他们预测的完全不一样,也算是怪事。

  “我们还是会斗到死。”楚谨言不服输的扬⾼下巴,誓死保卫国土。“你说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快说!”说完了好快滚。

  “你一定非这么凶不可吗?”魏汗青无奈的叹气。“我以为经过上次的大和解,我们已比较了解彼此。”

  “和解你的头!”说到这,她就有气。“你害我差点当众成为笑柄,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敢先来踢馆了。”简直欺人太甚。

  “稍安勿躁,甜心。”他的口气摆明了十⾜十的痞子。“我是来跟你讨论有关我那两个兄弟和你那两个姐妹的事,听不听可随你,但不要说我来踢馆,我扛不起这顶帽子。”

  如果周星驰的“九品芝⿇官”要拍续集,他铁定是男主角最佳候补人选,瞧他那副牙尖嘴利的可憎模样!

  “我姐妹和你兄弟又发生了什么事,要劳烦你大驾?”诅咒她那两个爱不对人的姐妹,害她跟着间接受害。

  “这个嘛…”魏汗青故意卖关子。“我的口很渴,你这里有没有喝的?”

  喝的?这人简直是…

  “你想喝什么?”她气到几乎把手中的茶罐捏扁。

  “香槟。”他悠闲的回答。“我突然想喝香槟,⿇烦你去倒一杯给我。”

  看来他不只牙尖嘴利,脸⽪也很厚,竟敢跟她讨香槟喝。

  无奈之下,她只好放下手中的乌龙茶,到酒柜拿了一瓶香槟出来。然后找出开罐器,用力拔开木栓,再拿出一只⾼脚杯,倒给他喝。

  “哪,拿去。”她将香槟递给他,他伸出手接下她手中的杯子,在换手的时候,不经意‮擦摩‬一下。

  楚谨言连忙缩回手,表情极不自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被电到。

  魏汗青从头到尾都在观察她的举动,也觉得她的反应相当有趣,至少跟他镇定的表现,明显相差了一截。

  “你不跟我举杯乾杯吗?”他突然发现她的手是空的。

  “乾杯,乾什么杯?”她莫名其妙。“我又没有请你来作客,是你自己不请自来,我⼲嘛跟你乾杯?”

  “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紧盯着她的眼睛,魏汗青说道。

  “不然呢?”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啊!“我还放二十一响礼炮你咧,也不想想我们现在是什么状况。”

  原本他们说好要携手合作,都还没有开始,两人即就到底是哪一方的祖先比较厉害而争吵不休,还合作个什么庇啊!

  “可惜,我原本是来请求和解的,同时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你,因为你是专家。”现在看来遥遥无期,唉。

  “和解就不必了,我懒得跟你喝咖啡。”浪费钱。“至于请教也免了,我不想教你这种人…咦,你有问题想请教我?”天要下红雨了吗,像他这种自大狂,居然也会请教别人?

  “嗯,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这件事只有你能给我解答,其他的人都没办法。”

  听起来很伟大,就好像她是华佗再世,专治一些疑难杂症。

  “是关于感情上的事吗?”她小心翼翼的刺探,不希望听到YES但又害怕听到NO,心情极端复杂。

  “也算是。”他拟两可的摸摸下巴。“我想『杜兰朵公主』确实有些感情上的困扰,你认为呢?”

  魏汗青问楚谨言,楚谨言则是惊讶到眼珠子快要凸出来,他在问她歌剧耶!

  “你也听『杜兰朵公主』?”老天,总算给她找到知音。

  “是啊!”他笑得灿烂。“千古和丹心他们都听,我自然而然也被他们带坏,跟着听歌剧。”

  拌剧,不是平剧,虽然只相差一个字,腔调形式上却有如天地之别,他确定他没有说错?

  “你确定你说的是『杜兰朵公主』,不是什么『昭君出塞』之类的东西?”再确认一次,免得空快一场。

  “那当然。”他点头。“而且我知道这是你最喜的歌剧,你喜爱它的程度,简直像对恋人一样,终⽇听不倦。”

  说这些话时,他的声音浓醇低哑,尤其是提到“恋人”两字,简直已经到了‮魂销‬的地步,害楚谨言浑⾝的⽪疙瘩都竖起来。

  “我…咳咳。”该死,她怎么突然口渴?“我的确是很喜『杜兰朵公主』。”

  “这么说,你一定对里面的內容很了?”他不只声音惑,表情也很魅人。

  “我…咳咳。”混帐,怎么一点改善都没有?“我可以说是专家。”不是她吹牛,她几乎整出戏都会背了,说专家也不过分。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找对人。”

  由于魏汗青的笑容实在太灿烂,让楚谨言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鬼,他不像是这么热心向学的人。

  “你知道我的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疑问,杜兰朵为什么这么恨天下的男人?”不让她有更多疑神疑鬼的机会,魏汗青抓住机会劈头就切⼊正题。

  “她并下恨天下所有的男人,她只恨异族人。”楚谨言果然马上上当,把整个注意力都放在她最喜的歌剧上。

  “原来如此。”他假装了解的点头。“但为什么?为什么她如此痛恨异族人?”

  “因为她的祖先曾被鞑人掳去,惨遭侮辱和伤害…”

  “所以她就举办猜谜游戏。”魏汗青引述歌剧的內容。“为了让前来求婚的异族男人死心,她设下三道谜语,答得出来的人可以将她娶回家,答不出来的就得人头落地、就地正法,这就是她报复的手法。”

  “没错,你对剧中的內容満了解的嘛!”她有些惊讶。

  “哪里,一点点而已。”他谦虚的回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嘛还来问我…”

  “可是你不觉得用这种方式解决掉那些前来求婚的男人很‮忍残‬?也许那其中有真心爱她的男人也说不一定。”

  “那也没办法,不这么做,怎么知道谁是真正爱她的人…”

  “但是一定要用这个方式吗?”他紧追不舍的问。“测试一个人真心与否,应该还有别的方法,不一定非要用死亡不可。”

  “话是没错。”她被他一连串的问话,得有些难以呼昅。“但是她又没有勉強他们,是那些男人自己要去送死。”

  “或许那些男人只是情不自噤,她又何必如此‮忍残‬?”魏汗青积极的反问。

  “没有人勉強他们一定得玩这‮忍残‬的游戏,他们若不想玩的话,可以滚得越远越好。杜兰朵还巴不得他们不要去敲锣,打搅她平静的生活…”

  “就像你巴不得你的男朋友,不要留下领带一样,对吧?”

  魏汗青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顷刻打消了楚谨言所有強辩的念头,只剩不可思议的痴呆。

  “你、你…”她已经惊愕到不会说话。

  “在你的心中,你把男人的‮人私‬物品都当成锣。因此当有男人留下他的‮人私‬物品,你心中的那面锣便会响,提醒你要立即反应,赶紧把东西还回去。”难怪她会那么喜爱“杜兰朵公主”因为她们在本质上都是相同的,一样惧怕男人。

  “你…”她张大嘴,猛呑口⽔。“你怎么知道我把领带还回去的事?”

  “因为我看见了,甜心。”他咧嘴笑。“我看见你托快递,把你男朋友不小心留下来的领带寄回去,当然之前也看见你们举杯对饮,我还一直纳闷,你们喝的到底是⽩兰地,还是香槟。”结果显然是香槟,此刻他杯中的气泡颜⾊,就和当天一模一样,他蒙对了。

  魏汗青笑嘻嘻,楚谨言则是快要气毙。

  他看见她和她的男朋友对饮,那不就等于…

  “你这个‮窥偷‬狂!”她开骂。“你下流、无聇!偷看我和我男朋友的隐私,我要去法院告你!”

  “好啊,甜心。”他才不怕。“不过在你上法院告我之前,先回答我这一句:他还是你的男朋友吗?”

  魏汗青口中的“他”显然就是那个电子新贵;那个无缘的男人,楚谨言又是一阵哑口无言。

  “分手了吧,我猜。”他死没良心的偷笑。“任何一个稍微有自尊的男人,都受不了这个打击,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到底还是男人了解男人,不论她的前男友是故意留下领带,还是不小心,都噤不起她如此的拒绝。

  魏汗青断定她的男朋友早跟她说莎哟那啦,同时要她多保重,及早节哀顺变,不要再想她的男朋友为什么会跟她分手的事,他已经通知她原因了。

  “我…”楚谨言想不到话反驳,只会张大嘴巴‮议抗‬。“你无聇!你下流!‮窥偷‬我的私生活!”她一定要叫木工来把她家三面落地窗都打掉,换成密闭式的窗户,让他什么都看不到。

  “或许。”他不否认。“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逃避什么?”

  “我哪有逃避?我只是不喜有人把东西留在我这里而已。”既然已经被抓到她的确有做过那件事,她只得尽力掩饰她原来的目的。

  “你骗人。”鬼话连篇,他信都不信。“你会把领带送回去,那是因为你心生恐惧,害怕承诺的缘故。”还七八糟编了一堆理由。

  “我才没有。”她倔強的回嘴。“我什么事都不怕,更不怕承诺。”

  这个小妮子,嘴巴还真硬。

  “那你敢不敢尝试?”他进一步采取势。

  “尝试什么?”她一头雾⽔。

  “这个!”魏汗青毫不客气的覆上她的嘴,楚谨言的脑袋瞬间一片空⽩。

  他在…吻她。

  这个该死的登徒子,居然不问她的意见就进攻她的嘴,她非把他踹成太监不可。

  …不过,她怎么开始觉得他的吻技其实不错,扳开她齿的力道很恰当,在她腔间嬉游的⾆尖也很灵活,起她阵阵‮感快‬?

  …不行!

  她试着挣脫。

  再这样下去,她的荣誉就要不见了。亏她自认为杜兰朵公主,怎么可以栽在异族人的手里?

  “别碰我,异族人,你这是亵渎。”情急之下,她竟说出杜兰朵公主的台词,说完了以后自己都愣住。

  “我感觉到你活生生的存在。”⽔来土掩,兵来将挡。呵,不怕。刚好男主角卡拉夫的台词他也非常悉。

  “你好大胆,异族人。我不是凡人的⾁⾝,我是上天的女儿,自由而纯洁。”要比谁对台词比较悉就来比,她才不怕。“你揭去我冰冷的纱巾,但我的灵魂仍在天上。”不容得他冒进。

  “你的芳魂是在天上,但你的⾝体是在我旁边。”他就是不怕死,怎样?“我要火热的双手抓住你绣着金边缀満珍宝的⾐裳。我那颤抖的嘴,要庒在你的上…”

  说着说着,他真的又把头低下来,辗转戏弄她的红

  “这是亵渎!”她几乎快要尖叫,这个登徒子比卡拉夫还大胆,双手扣住她的肩膀不停地吻她。

  “我感觉到你的存在。”芳香而甘甜,可惜就是凶了点,不然一切都很完美。

  “这是亵渎!亵渎!”完美个头,她本不要他吻她。

  “你的冷漠是假装的。”他说着和剧中男主角一样自大的台词。

  “任何男人都不能占有我!”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不要属于任何男人。

  “你将是我的。”太晚了,他的目标早已锁定她。

  “别碰我,异族人,你这是亵渎神灵。”她的灵魂由她自己掌握,而她的灵魂寄托在天上,凡人所不能及的地方。

  “错了,宝贝。”他‮头摇‬。“你的吻,是我的天国。我的拥抱,将是你的全世界,这和亵渎无关,也和杜兰朵无关,你认了吧!”

  他说了一拖拉库的台词,唯独上面这句是他自创。楚谨言实在很想大力甩他一巴掌,叫他滚到一旁去,别侮辱她心爱的卡拉夫。却又在下一秒钟发现,他正用着和卡拉夫一样的热情,将她带往情的天际,翩翩翱翔。

  楚谨言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她的游看似广阔,举止看似开放,但向来只是点到为止,不曾放纵男人逾越,更别说像这样吻她。

  她被吻得头晕眼花,频频颤抖。她不知道当初杜兰朵第一次接触卡拉夫时,是不是也是像她这样什么都不能想,脑筋一片空⽩…

  “我甜藌的花朵,你纯洁的酥,在我的怀里颤抖…”他故意提醒她,当时杜兰朵就和她同个样;呼昅急促,双颊酡红,浑⾝发抖,怎么看都不像她嘴里说的“讨厌男人”

  “你去死啦!”她被他得脸更红、表情更动。“我才没有在你怀里发抖!”只是感冒初期症状…

  “别撑了,宝贝。”再假下去就不像啦。“我看你投降吧!l他劝她。“杜兰朵公主也不过撑到这个阶段而已,你这是何苦来哉?”一定要跟他斗下去。

  “不,我要撑下去。”她倔強的抬起下巴。“而且我要扳倒你,创造出一出全新的『杜兰朵公主』。”到时看谁丢脸。

  “随便你。”爱撑就去撑,他没意见。“不过我有信心你会在二十四小时內回头找我。”

  “作你的舂秋大梦。”她嗤之以鼻。“我要是真的去找你的话,就学狗叫三声。”然后一头撞死。

  “就这么说定。”他得意的微笑。“期待你的大驾光临。”

  语毕,他总算肯离开她家,要不是临走前他故意边走边吹口啃‮威示‬,她真想跪下来感谢他大恩大德,并请他永远不要再来。

  “啊,糟糕!上节目要迟到了,赶紧准备一下!”猛然想起今天晚上还有通告,她赶紧跳起来,冲进浴室。

  …

  隔天下午同一时间,魏家的门铃叮当叮当地响起,魏汗青懒洋洋的出来开门。

  “什么事,杜兰朵?你不是说绝不会来找我?”他大少爷打着呵欠,好整以暇地倚在门框上,说的模样,极有资格提报流氓。

  “我有事要问你。”她一个宇一个字咬牙地说,额头上的青筋凸出得像随时会爆掉,看起来危险极了。

  “等一下!”他拦住她,不让她进门。“你是不是应该先学狗叫三声才对?”

  魏汗青很没风度地提醒楚谨言,要学狗叫三声才能进去他家。楚谨言死命的瞪着他,一点都不想实践诺言,只想把他那张得意的脸⽪撕下来。

  他大笑。

  “好啦,进来啦!”他让出一条路,请她进去。“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嘛这么认真?”

  说他没风度,下一刻却又显现出泱泱大度的大家风范,相形之下,她就显得有点小气,嘴角的弧度也不好看。

  “我没心情说笑。”她闪⾝走进他家的客听,骄傲的模样好似个女王。“昨天晚上我看见了一件恶心的事,害我整夜都没睡好,今天一定要过来找你。”

  楚谨言一庇股坐进椅子上的软垫,背靠在红桧木椅背上,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慈禧太后驾到,或是回到维多利亚女王的时代。

  “你看什么?”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打量的眼神,挑起眉间他。

  “没什么。”他勾起嘴角。“我只是在想,我是应该跪下来给老佛爷请安,还是该弯吻你的手背,一时间无法抉择。”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可恶的男人,都说了她今天没有说笑的心情,还玩?

  “不敢。”他举⾼双手抵挡她的怒气。“我不过是想弄清楚,你要喝咖啡或是喝茶,我才好准备。”

  魏汗青转移话题的功力算是一流,硬是把话题扯到茶和咖啡⾝上,间接弭平她的怒气。

  “我要喝咖啡。”生气过后,楚谨言说。

  “抱歉,我们只有老人茶。”他在第一时间回应楚谨言的要求,当场又把她气到说不出话来。

  这情形就好比到了牛⾁汉堡专卖店,店里面明明只卖一种商品,店员却问你要不要猪⾁汉堡一样气人。

  “我要走了。”决心不再留下来接受他的侮辱,她大‮姐小‬从沙发上跳起来,抬⾼下巴就要走人。

  “我道歉。”他眼明手快的将她庒回沙发上,安抚她的情绪。“我真的只是跟你开玩笑,没别的意思。”

  由于他真的很有诚意道歉,而且又非常勤快的跑去厨房准备饮料,她这才气消。

  “我家真的只有茶。”魏汗青自厨房拿出一大壶冰茶,摆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亲切为她倒茶。“不过我家都买好茶,而且这茶还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么亲切,害她到口的“老古董”三个字都不得不呑下去,只能一面喝茶,一面点头。

  “这茶还真不错,味道満好…”她原本只是基于礼貌赞美,没想到一口呑下茶后,喉咙马上感受到茶汁的芳香甘甜,她意外的睁大眼睛。

  “很好喝吧?”他双手枕在脑后,往后仰躺在靠背,表情轻松自在地问楚谨言。

  “嗯。”她频点头。“想不到你泡茶的技术这么好。”不输给专门制茶的师傅。

  “我会的东西还很多。”不只这一项。“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好了。”

  他那副悠闲的样子,好似他们会就这样相处一辈子,让她很不安。

  “我…咳咳。”她清清喉咙。“我是来讨论你弟弟的事。”不是来喝茶。

  “丹心?”他垂看她一眼。“他又做了什么令你不快的事?”让她登门造访。

  “他昨天晚上在我妹妹的房间留到很晚才回家,这还不让我火大吗?”她被他轻忽的态度搞火,他那副眼光,好似在嘲笑她大惊小敝,气死她了。

  他还是看她。

  “所以我昨天才去找你商量嘛!现在你总算能体会我的苦心了吧?”亏他还这么热心,结果却是被轰出门,唉!

  “是啊!”她直觉的点头。“我现在总算能明⽩你的想法,你到我家找我是对的…”

  讲到一半,她顿了一下。

  “你说什么?”她到现在才了解他的意思。“你说你昨天下午找我是为了这件事?”

  “没错啊!”他还是一派悠闲。“我昨天早上就看见他们在一起了,所以才想到过去找你商量接下去该怎么做,没想到却被你轰走。”真是可惜。

  “你不要光会指责我!”楚谨言跳脚。“你明明知道这件事,却故意不事先通知我。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当我看见你弟弟从我妹妹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我多尴尬,我对面就是慎行的房间!”

  她们家的格局是这样的。一楼是客厅、厨房和书房,二楼是三个姐妹的房间和一间起居室,另外还有用来放杂物的阁楼和地下室,和魏家的隔间很像,只是多了间小绑楼。

  “你这么气愤做什么?”他反过来消遣她。“是不是嫉妒人家这么要好,自己却孤家寡人一个人?”

  “我哪有?”她双颊红的反驳。“我才没有嫉妒他们,我只是不习惯…”

  “别逞強,宝贝。”他凉凉削她。“我明明在你的眼中看见嫉妒的光芒,又何必急着否认呢?”矫、情。

  “你胡说!我才没有忙着否认,你不要含⾎噴人。”她的脸红到快‮炸爆‬。“而且我告诉你,我来是为了找你谈正事,没有空听你胡扯…”

  “其实你不用羡慕,宝贝。”他忽然打断她。“我们也可以一起玩他们玩的游戏,我乐意得很。”

  魏汗青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样,当场让楚谨言的脑筋打结,⾆头转不过来。

  “玩、玩他们玩的游戏?”

  “丹心和慎行啊!”他乾脆把话挑明,以免她痴呆。“你不是很羡慕他们可以在房里待上一整晚,我们也可以。”至于他们在房间里头做什么,这点就不必探究了,自行想像就是。

  “你、你在讲什么鬼话?”回过神来她开骂。“我是来找你商量事情,不是来让你‮戏调‬,请你搞清楚!”

  楚谨言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丰満的酥,随着每一次呼昅上下起伏,昅引魏汗青的视线,逗得他心庠庠的。

  “我怎么突然间觉得,我好像某种小说中的贝勒爷,突然有着琊佞的手指来了。”‮戏调‬;哇!听起来就很刺,他应该尝试一下。

  “琊你的头!”她会气死,都怪慎行那些奇怪的小说害了她。“你想当贝勒爷,我可没有‮趣兴‬扮演可怜的歌女,让你带回家‮蹋糟‬”

  “那真糟。”真的很糟。“我正准备好好练习一下我的手指,看有没有办法到达小说中的境界。”让女人活。

  “你敢!”她睁大眼看他张狂的十指,它们正在做预备动作。

  “那就看我敢不敢喽!”他琊笑,学起爱情中的贝勒爷,大手一揽,脚一缩,就把美人拥⼊怀中,凌她个三天三夜。

  罢开始的时候,她像杜兰朵公主一样挣扎。等到他的大手到达她的,她又学起爱情中的女主角,嘤咛抗拒,声连连,声调忽⾼忽低地在魏汗青的耳边来回盘旋,大大刺他的神经。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她泛红的脸,难以想像,在她冰冷強悍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热情的人。

  楚谨言往后仰的⾝体看起来越来越危险…

  砰!果然。

  魏汗青还在想要不要扶正她的背,悲剧就发生了。她烈的回应硬是把一壶満満的冰茶给扫下桌,溅得他们満⾝都是冰茶。

  他们惊讶的对看。尤其楚谨言更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为什么会⾐衫不整的坐在他‮腿大‬上,她还得意洋洋?

  “让、让我起来!听到了没有?”更让她惊讶的是他另一只手,还在大玩贝勒爷的游戏。

  她是来找他谈判,结果却变成她的⾝体在谈判,她乾脆一头撞死算了。

  “我是来找你谈我妹妹的事,请你不要把目标弄岔!”可恶,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花痴,她要回去想想。“我要走了!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不如趁早走人。”

  她抬⾼下巴,尽可能维持尊严的转⾝,本来是快要成功了,却被他下一句话击溃。

  “你那个『神秘爱慕者』呢?好久没有看见他送花来了,该不会连他也抛弃你了吧?”

  信心崩溃。

  她本来就刻意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这混蛋偏偏又喜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气得她半死。

  “不⼲你的事。”她临走之前,狠很瞪他一眼。“我跟你此仇不共戴天,这辈子都是敌人!”而后扬长而去。

  唉,老戏码。

  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魏汗青一点都不担心她的气话会成真。

  毕竟她的⾝体都投降了,嘴巴还有什么好挂虑的,大家说是不是?还是吹口哨吧!

  我将胜利…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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