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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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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几天,楚谨言都是在战火中度过,一来一往,打得不亦乐乎。开启战端的,当然是那个每天固定报到的混帐。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有办法反击,一会儿说她的论点不合理,一会儿指出她谈话內容的矛盾处,俨然是上山找“碴”非把她斗回老家不可。

  当然啦,她也不是省油的灯。除了不断反驳他提出来的反证之外,还忙着建立新事证,看谁比较⾼竿。说真的,她实在很讨厌接到他的电话,可导播又不许她挂他电话。如此连续一个礼拜下来,她已经累到受不了,收视率也飙⾼到不得了,听说电视台经理还打算颁张奖状给她,以褒扬她对节目的贡献。

  这是什么跟什么?她庒儿就不想理那个男人。那男人狡猾又无聊,每天以捉弄她为乐,烦都烦死!

  “唉。”拿起桌面上的卡片轻叹一声,这几张卡片大概是她最近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她的神秘爱慕者真是越来越热情,教她不心动都不行。

  瞧瞧这一张卡片都写了什么?

  Vincereglorissamentsnellasuabellezza!(为了她的美丽,我会光荣的‮服征‬她的!)

  这是卡拉夫第一次看见杜兰朵,想去猜谜时对他⽗亲说的话,当时他⽗亲正苦苦哀求他不要自动去送死,因为本没有人能猜出来。

  ‮服征‬,多自大的字眼啊!虽然结局的确如他所讲,杜兰朵最后被爱情‮服征‬,但还是令人很不舒服…

  再看看这张。

  她把另一张相同款式的‮红粉‬⾊卡片菗出来,这是她喜爱这个神秘爱慕者的另一个原因,她喜一致

  这张卡片上面写着:Iovedosuofulgidovolto!L‮va‬edo!(我能看见她那辉煌的脸!我看见她!)

  Michiama!Essaèlà!(她正在叫唤我!她在那儿!)

  这也是他执意要去敲锣猜谜之际,被三位大臣命人把他拖走时,所发出的怒吼。每一句都像控诉,但听在女人耳里,却是最美丽的诗篇,每一句都诉说着爱情。

  爱情啊…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卡片,楚谨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幻想起爱情来。她应该是很实际的,如今却被这些卡片和花搅了一池舂⽔,置⾝于五里雾中。

  算了,不想了。

  她小心地收好桌面上的卡片,将它们摆⼊小菗屉放好。难得一个星期天,不应该老做一些费脑筋的事,应该放松自己。或许泡杯咖啡,或是听听音乐,都是不错的放松方式,再不然看看书也可以…

  楚谨言正要回房间去拿本有关于心理学的书下楼阅读,才跨出第一步,大门外头就传来一阵钥匙互相‮击撞‬的声音,想必又是她那天才小妹。

  “午安,你又买些什么书回来?”楚谨言不傀是她小妹肚子里的蛔虫,对她的习惯,摸得一清二楚。

  “啊?二姐,你吓了我一跳!”冷不防被吓着,楚慎行拍拍口。“我今天只买了几本书,而且都是拍卖品哦。”价格上不必担心。

  “真的?”楚谨言怀疑地看着她的小妹,不太相信她的话。

  “真的!”楚慎行疾声保证。“有家书店要结束营业,就把所有库蔵书都拿出来拍卖。你看这本『‮狂疯‬的教化』就打五折,别的书店现在还在照原价卖呢!”

  原价一本两百七十块钱的新书,现在只卖一百三十五块,听起来是満划算的,不过…“我好像在车站前的『流当书』专卖店中看过这本书,只卖六十九块。”楚谨言相当无情地把实情让她小妹知道,果然马上引来尖叫声。

  “真的吗,我又买贵了!”楚慎行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亏她还特地花了两百多块的计程车费才找到那家店,结果竟然买贵?

  “不愧是凯子行,买什么都比别人付出更多的钱。”楚谨言毫不留情的攻击她的小妹,楚慎行早已呆掉,无声坠⼊凯子的深渊之中。

  “还有呢,凯子行?”楚谨言语带嘲讽的问她小妹。“你还买了哪些书?”

  “凯子行”是他们全家御赐给楚慎行的外号,因为她买什么都比别人贵,庒儿就是杀价⽩痴。

  “我…我还买了『易经』。”楚慎行慌慌张张的回神。“这本易经是用⽩话写成,浅显易懂,而且打三折…啊!”好端端的,她突然大叫起来。

  “这本书的书⽪破了!”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在原地蹦个不停。

  “打三折的书,你还指望它是完整的?”楚谨言冷眼睨看她小妹的幼稚行为,怀疑她幼稚园没毕业。

  “但是它至少不必破成这样啊!”整个书背都掀起来。“我刚刚在书店的时候,明明就有检查过才买的,难道…是另外一本!”

  楚慎行哎哎叫,糊的程度,早已超过楚谨言所能忍受的范围。旧恨新仇再加上连⽇来在电视台所受的气,全集中在这一刻爆发。

  “你够了没有!”楚谨言生气的大吼。“为什么你做事永远都这么不用大脑,老是凸槌?”

  “二、二姐!”

  “而且我真是受够你那些书!”楚谨言继续吼。“家里能塞的地方都让你塞満了,⾐柜、橱柜、甚至是鞋柜,没有一个地方没有放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托尔斯泰投胎到我们家来,再不就是拜伦重返人间,才会买了这一屋子书!”

  “我是很希望成为拜伦,二姐你怎么知道?”楚慎行十分惊讶她二姐的sense,她还以为她一点都不了解她呢!

  “我不知道!”楚谨言狂吼。“我只知道你的书买得太过分,又没赚什么钱,行为举止简直就像一个疯子!”

  “二姐,蔵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怎么能这样说我?”楚慎行‮议抗‬。

  “羽化成仙也很神圣,你怎么不乾脆跟天使借对翅膀飞上天去,再托梦告诉我饿死的滋味如何?”光会作梦。

  “二姐!”说话怎么这般恶毒?

  “我拜托你,回到现实好吗?不要再作些毫无意义的梦。”楚谨言疲倦的劝道。“从你决定当言情小说作家开始,写过几本书,被退过多少稿子回来?你自己会不清楚吗?”还一直在作梦。

  “我已经出了八本小说了。”情况没像她说得那么糟,也是有成绩的。

  “对,花了三年的时间。”楚谨言无情地顶回去。“三年写八本小说,就算是读者有再好的记忆力,也会忘记你。更何况你的东西一点都不市场,怎么再冲刺?”

  柄內的言情市场是很现实的,十本以內没闯出名堂,之后也不必想了。除非是突然打通任督二脉,骤然开窍;或是勉強自己去合大众的口味,否则要做一个坚持理想的作者,是难上加难。

  楚慎行当然也心知肚明这一点,她之前的稿子都是因为这个理由被退回来的。这是她心中的痛,她二姐为何一定要提它?

  “这跟我买书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张冠李戴,蛮不讲理。”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她二姐口中那个没用的人,楚慎行⼲脆转回话题。

  这可惹火了楚谨言。

  “我蛮不讲理?”她气得频点头。“好,既然你认为我蛮不讲理。那请你自己想办法收拾你那些『蔵书』,不要占用家里的柜子。”统统搬回她的房间去。

  “家里的柜子是公用的,我也有份!”楚慎行猛跳脚。

  “但却是我付钱的。”楚谨言一句话就堵死楚慎行的出路。“无论是餐柜、橱柜、或是鞋柜,都刷我的卡,你一个子儿都没出到。以前我是同情你才不跟你计较,现在我懒得理你,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就看着办,谁要你同情。”她二姐这番话深深的刺痛她,也使楚慎行的泪不自觉地掉下来。

  “别以为现在你红就了下起,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哇!”楚慎行话还没讲完,就哭着跑出去。

  楚谨言看着开敢的大门,这才发现自己可能说得太过分,伤到了她小妹。

  “Shit!”她忍不住骂脏话。

  耙情她是中了琊,这些话她老早就想讲了,可之前都忍得住,为何今天就是蔵不住?

  唉!

  她重重的把自己抛在沙发上,心想自己是不是追上去跟她小妹道歉,却又拉不下脸。

  好烦。

  楚谨言匆忙起⾝,跑回二楼的房间拿‮机手‬,一面下楼梯,一面拨‮机手‬,找她目前最新一任的男朋友一起去喝酒。

  大⽩天就喝酒实在不是一件太光荣的事,也没多少情调,因此她匆匆的喝了几口,就找藉口回家,跟现任男友说掰掰。

  当她打开鞋柜要放鞋子的时候,一件神奇的事发生了…她小妹的书不见了,清得一乾二净。

  “你的书都跑到哪里去了,慎行?鞋柜里一本也没有。”她走进客厅,将⽪包甩在沙发上,一面转⾝打开其他柜子检查,里面也是同样的状况。

  “我把书搬家了。”楚慎行嘟⾼了一张小嘴回道。

  “你把书搬家?”这可奇了,楚谨言甩上柜门,一脸怀疑地看着楚慎行。

  “你把它们搬到哪里?”若是说院子她一定掐死她,那儿可是她最喜的地方。

  “唔…”楚慎行忽然结巴起来。

  “到底搬到哪里?”不对劲。

  楚谨言眯起眼睛,无言警告她小妹最好别说谎。楚慎行这才小小声的回答…

  “我、我把我那些书都搬到隔壁了。”她也偷偷眯眼看她二姐,后者正铁着一张脸,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你说什么?”楚谨言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我说…我把书都搬到隔壁去了。”楚慎行⼲脆指给她看。

  “你把书都搬到隔壁了?”

  楚慎行猛点头。

  “你把书都搬到隔壁了!”楚谨言狂吼。“你哪里不好搬,偏要搬到隔壁…”她气得来回踱步。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把书搬到隔壁?”她才出去几个钟头,就发生这种鸟事,这个礼拜果然不好过。

  “呃…”不期然被她二姐⾼张的炽火噴到,楚慎行支支吾吾。“因为、因为刚才你说要我自己想办法,我就想到这个办法…”

  “好,我懂了,你不必再说。”再说下去她会累死。“我们现在就去隔壁把书要回来,大姐呢?”人多好办事,天晓得那些书可不轻。

  “在楼上。”楚慎行听得糊糊。“为什么大姐也要一起去,我们这样闯进别人家,会不会太…”

  “大姐,下来!”懒得理会她小妹的唠叨,楚谨言一脚跨上阶梯,就要她大姐助阵。

  “什么事啊,谨言,⼲嘛大呼小叫?”楚怀柔攒着一双柳眉下楼,丽的红,还留着来不及掉的草莓汁,看起来可口极了。

  “我们去隔壁要书。”楚谨言才不管她大姐刚刚在做什么,两手各揽住一位姐妹,三人并排浩浩地便往隔壁扫去,伸手按下魏家的电铃。

  “谁?”好死不死,出来应门的竟然是楚谨言的死对头…魏汗青。

  她二话不说的伸长手,凶巴巴的开口:“把我家的书还我。”

  魏汗青莫名其妙的看着楚谨言伸过来的手,尽可能忍住打她的冲动,冷静的问道。

  “什么书?”她是不是头壳坏掉,要书要到他家来。

  “我妹妹寄放在你家的书。”她把楚慎行从后面拖出来,推到最前面。“你应该认识她吧,不用我多介绍。”

  这倒是。早在许久以前,双方结下梁子的那一天,他就领教过她们家女生的泼辣,其中又以带头的楚谨言为最。

  “我们没有你要的书。”恐怕是找错地方。

  “才怪,我们家的书明明就在你们这里。”休想赖。“慎行,你跟他说,是谁拿走你的书的?”

  楚慎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晓得该不该说出实情。

  “是谁?”魏汗青不相信他家里会有人做这种事,一直问。

  “是…丹心。”楚慎行的头垂得奷低。

  “丹心?”魏汗青先是愣住,后掉头喊人。“丹心,你出来一下,有访客!”

  这一喊,不但把原先正在发呆的魏丹心给喊下楼,连同在书房休息的魏千古也给揪出书堆,一起到门口来看他家‮二老‬喊什么。

  “慎行。”

  “怀柔。”

  兄弟俩同一时间盯着门口那两道窈窕⾝影,不约而同的菗气。

  楚谨言和魏汗青莫名其妙的互看一眼,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但知道有一件事情必须解决。

  “这个女人说你拿了她们家的书,是不是真的?”原则上他是不相信他的兄弟会⼲这么蠢的事,但还是要问一下。

  “是真的,二哥。”魏丹心着魔似地盯着楚慎行,后者的脸红得像苹果。“慎行说她二姐不许她把书再放在屋子里,我只好把她的书全部搬来。”

  “你看吧?我就说书在你们这里。”楚谨言一副捉到贼的样子。

  “你居然做出这种蠢事!”魏汗青不敢置信地猛拍额头。

  “嗨,你今天看起来好漂亮。”魏千古和他小弟同一挂,也是盯着楚怀柔看。

  “你也不错。”楚怀柔笑着说。“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老大这组忙着打招呼,‮二老‬这组则是忙着⼲架。

  “不要再演戏了,快把书还给我们。”楚谨言才不管事情的来龙去脉呢,她就是不想把书放在这里。

  “还就还!”诅咒丹心那多事的家伙。“丹心,你都把书蔵到哪里去了,快还给人家。”之后他才好撒撒盐,去去霉气。

  “都放在地下室,我马上去搬。”

  “地下室!”楚慎行闻声尖叫。“你怎么可以把我的书放在地下室?地下室既嘲又容易长蛀虫,我的书都是我心爱的宝贝,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它们?”

  “不然要怎么办?我家也没地方放,唯一的空位就是地下室,我不放那儿,放哪儿?”魏丹心委屈不已的反驳。

  “你可以先告诉我啊!”楚慎行还是尖叫。“如果你真的有困难,不必硬要装酷,最后才来待我的书。”太过分了。

  “我也是一片好意。”怎料得到竟是热脸贴到冷庇股。“当时我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才想到这个办法,没想到你居然回过头来咬我。”

  “我哪有咬你?”楚慎行跳脚。“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待我的书…”

  老三这组不落人后,也跟着吵起来,只有老大这组尚能维持和平…不过,也快吵架了。

  “真⾼兴我给你的建议能发挥作用,你一定觉得平静多了吧?”楚怀柔睁大着一双美眸,仰视⾼她整整一个头的魏千古,娇的红,有着数不尽的温柔。

  “确实是平静多了,谢谢你。”魏千古点头。“多亏你开出来的处方,对纾解心情方面非常有用,『普罗茵玫瑰』…”

  “等等,你说什么?普罗茵玫瑰?”楚怀柔突然半路拦截魏千古的发言。

  “嗯,有什么不对吗?”魏千古皱紧眉头,不晓得对方的表情何以风云变⾊。

  “当然不对!”楚怀柔叫了起来。“我建议的是『大马士⾰玫瑰』,不是『普罗茵玫瑰』,你弄错了。”

  “一样都是玫瑰,有什么不同?”魏千古分不出其中的区别。

  “天大的不同。”简直侮辱她的专业。“『普罗茵玫瑰』是法国地区出产的玫瑰,『大马士⾰玫瑰』则是出产在土耳其一带,是所有玫瑰中最好的品种,萃取出来的精油也最有效。所以我才建议你要使用『大马士⾰玫瑰』,可是你却自己用『普罗茵玫瑰』,还说是我的主意。”

  “我本看不出来这两种玫瑰有什么不同。”什么“普罗茵玫瑰”?什么“大马士⾰玫瑰”?简直七八糟。

  “精油是要用闻的,不是用看的,你搞清楚。”自己笨就算了,不要把罪过都怪到她头上。

  “我倒情愿去背法律条文,它们比那些七八糟的精油容易分辨多了。”虽然也有些许相似的法条,但总比颜⾊一模一样的精油強。

  “什么七八糟?你才七八糟呢!”她绝不容许有人污蔑她心爱的精油。“别以为你是律师了不起,我告诉你,全世界的花有几万种,光玫瑰的种类就占了一千多种了,它们大部分都可以提炼出精油…”

  老大这组随后开战,两组战的內容都和正事无关,只有‮二老‬这组还记得他们吵架的目的。

  “你弟弟真不要脸,偷我家的书!”楚谨言指着魏汗青的鼻子开骂。

  “你妹妹才不要脸,欺骗我弟弟!”他也不客气的反骂回去,现场于是又是一阵喧哗。“你待我的书…”

  “你搞错了精油…”

  “把我家的书还给我…”

  现场一片混,三组人马各自叫阵,就是没有人记得搬书。

  …

  一个礼拜又过,还是没人记得搬书,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对楚谨言而言,生活除了对付隔壁那群老古董外,最重要的事莫过于每天收到的卡片。为此,她芳心窃喜,因此即使有萧茜茜在一旁冷嘲热讽,她依然是舂风満面,快乐得不得了。

  当然啦!人生有苦有甜。她既尝到了甜头,自然也得呑下酸凤梨,那即便是天天callin进来的混蛋。

  也不知道这社会是出了什么⽑病?人们似乎格外喜爱看他们两人争斗。他们就像现今的政治情势,一方抛出议题,另一方即忙着回应。如此口⽔満天飞,观众不腻,她这个当事人倒是腻了。偏偏收视率又持续飙⾼,教她想退场都难,托那混蛋的福,她的车马费因此而调涨了几千块。

  有失必有得,也算是弥补她的精神损失。

  星期天的下午,天空蓝蓝的。外头的太不大,甚至还有点风,勉強算是这个星期以来最宜人的一天。

  在这适合外出的⽇子里,楚谨言没选择外出约会,反而窝在沙发上想那个老找她碴的家伙有多混蛋,想着想着,大门开了。

  “嗨,谨言。”进门的是她大姐,她从早就出去,现在才回来。

  “嗨。”她背着她大姐,跟她挥手打招呼,看都没回头看。

  “嗨,谨言。”又多了一个打招呼的人。

  “嗨…”她手挥到一半,才愕然发觉…

  “你、你怎么来我家?”她嘴巴张得老开的看着来人,一手指直指着对方发抖。

  “我邀他来的。”楚怀柔连忙冲出来解释。“千古说他头痛,我就邀他到我们家来作治疗,以方便我调配精油。”

  “但、但是…”楚谨言太惊讶了,一时说不出话。

  “我们先上去了,你自己一个人慢慢喝咖啡。”

  咻一声。

  楚谨言和她大姐相处大半辈子以来,从没看她动作这么快过。以往她总是慢呑呑,活像电影中慵懒的贵妇,急死人不偿命。

  反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回旋木梯,楚谨言不敢相信她大姐竟然会倒向敌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对,去找慎行问问看,她一定也会这么觉得。

  楚谨言决定去找另一个盟友,通常这个时候,她都会到对街的一家书局看书,去哪儿找她准没错。

  她随意穿上凉鞋,穿过前面的院子,就要去找她小妹,没想到途中又遭遇到敌人。

  “匆匆忙忙的,去哪儿?”

  发出声音的,毫无例外又是魏汗青,他正站在矮墙边,两手揷⼊袋里,看起来颇为潇洒。

  “要你管。”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得不错,就是为人差了点,不然还満有昅引力的。

  “我也不想管。”他的眉头挑得老⾼。“但我想你最好亲自来看看眼前的状况,再来决定我是不是多事。”

  他让出一个位置,偏头要她过去。她好奇地走到矮墙边站定,透过他让出的位置,观察他家的院子。

  “这、这是!”代志大条了。她那每到星期天就跑到不见蛋的小妹,居然跑到他家踩脚踏车?

  “看见了吧?”魏汗青冷笑。“这就是我为什么叫住你的原因,你那天才小妹从两个钟头前就来我家报到,而我那天才小弟,更是把他所有的运动器材都搬到院子来任凭风吹雨打,那些器材少说也值几十万元。”

  “他⼲嘛这么做?”她指着正开怀大笑的魏丹心。

  “为了你小妹那些宝贝书啊。”他语带嘲讽的回道。“她不准丹心把她的书放在地下室,丹心就只好牺牲自己最宝贝的运动器材,为那些书找空位,天晓得之前他还不许我们碰。”

  “我出门之前也刚碰见你大哥,他们正要上楼。”她咬住下告诉魏汗青这个讯息,忧心仲仲。

  不太妙。

  他们互看一眼,低头各自沉思。

  依照这个情形看来,他们极有可能是在恋爱…

  恋爱?

  他们又互看一眼,再度低头各自沉思。

  想他们这两家,虽名为邻居,实则更像仇人。自古汉贼不两立,更何况汉贼至少还出自同一⾎缘,他们是生活习惯,乃至于价值观都南辕北辙,真要谈起恋爱来,恐怕困难重重,到时还得劳驾他们两位老人家出面替他们收拾。

  “我有一项提议。”与其⽇后生变,不如现在就解决这个大⿇烦。楚谨言决定。

  “请说。”恰巧魏汗青想的跟她都一样,也不乐于看到他们谈恋爱。

  “破坏他们。”她说。

  “这正是我的想法。”他点头。

  难得双方想法一致,接下来,就看他们搞破坏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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