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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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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樊刚卉见过最美的一个女孩子。

  眉目如画,巧鼻终,雪一般的肌肤宛似凝脂,完美的程度,活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仕女美人,抑或是瓷偶师傅最精巧绝伦的作品。

  最难得的是,美人不只是人美而已,就连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那样的温柔婉约那样的清秀可人,真可以说是顾盼生姿,一举手、一投⾜,举止间尽是无限风情。

  就连⾝为女子的樊刚卉都要为那副美貌傻眼,拜倒在那股绝对纯粹的女人味下。

  坦⽩说,她很知道自己的德行,就算穷尽她一生去模仿,都不可能学来那种娇弱羞怯、我见犹怜、让人自动兴起保护的女特质,因此见了这如画般的美人,她很难不兴起一种自惭形秽的心情来。

  “卉儿?”正送客到回廊的齐柏修首先发现她的出现,他停下脚步,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怎么出来了?”

  她乾笑,很难解释自己为何一听见他有女客造访后,就飞也似的直冲出来,因为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跑出来⼲嘛。

  “我…我躺得好问,觉得天气很好,所以就出来走走。”她灵机一动,挑了个合理的借口。

  “是吗?”他不放心,柔声问道:“今天觉得如何?有好一点没?如果伤口还是疼,别太勉強。”

  他的温言叮嘱极是受用,只见她甜甜一笑,道:“大哥多心了,伤口结了疑,只要不扯动,它早不疼了。”

  “就算结了疑,仍是得多加注意。”齐柏修知她好动,特别担心她会一不小心又弄伤了自己。

  “知道了,有你跟两个哥哥⽇夜盯着,我会小心啦!”她摸摸鼻子,一脸尴尬的笑

  也不是说有多不舒服啦,只是他在美人面前这样叮嘱她,好像把她当无行为能力的孩子似的,她不噤觉得尴尬。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展现那种成、优雅、一副大家闺秀的典雅气质,可不想被当成小孩子般的管东管西。

  “齐大哥,这位是?”接着空档,正要离去的美人突地问了。

  乍听见她的声音,这一刻,樊刚开忍不住暗恨起上天的不公平。

  美人不只人美、气质好,就连声音也如⻩鸳出⾕般的婉转好听…如果可以,她也想当这样完美的美人啊!

  有沉鱼落雁的美貌、有⾼贵优雅的气质,然后还有一副死人不偿命的好听娇嗓…可恶!怎么她什么都没有?没有特别漂亮、没有任何气质可言,甚至声音也普通到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好处都教这个美人占去了?难不成前辈子她没烧香,美人烧了很多,所以美人拥有所有女人梦想的一切?

  “我为你介绍一下。”对方已经开口问了,齐柏修想不回答也不行。“这是卉儿,姓樊,樊刚卉,她是我的…”

  “义妹!”樊刚开接口接得很顺,就怕他冒出一句“未婚”来。

  “卉儿?”齐柏修不认同的看着她。

  扁凭这一眼,樊刚卉就知道自己揷嘴是揷对了。

  当他的未婚是很好,但若是为了人情义理的关系才当上他的未婚,她可是一点‮趣兴‬也没有。

  “本来就是,我是大哥的义妹啊,不是吗?”她⽪⽪的反问。

  “你还是不肯接受现实吗?”齐柏修叹,真拿她的顽固没辙。

  “现实就是这样啊,大哥是大哥,卉儿是小妹,这就是现实,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她绕口令似的念着,而后嘻嘻一笑,指指被晾在一边的美人,提醒他道:“大哥还没为卉儿介绍呢!”

  “这位是追云庄的大‮姐小‬,云渺渺姑娘。”齐柏修为她介绍。

  云渺渺?

  樊刚卉有些怔然,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名字好耳啊…好像在哪里听过…“咦!?”她忽地惊叫出声。“云渺渺!?”

  追云庄的云渺渺,江湖第一美人云渺渺?天下第医馆的云渺渺?

  樊刚卉傻眼,直盯着传闻中的江湖第一美人看。

  难怪…难怪啊…⾝为江湖第一美人,果然是美,果然就是那么样的美啊!

  “初次见面,您好。”没有樊刚开那种呆滞的模样,在齐柏修介绍后,云渺渺微微一福,那娇柔的姿态说有多婀娜动人就有多婀娜动人。

  “你好,你好…”她只能回以一个僵硬的乾笑。

  反应是立即的,她扯住齐柏修的⾐袖,拉下他颀长的⾝子,附在他耳边就是一阵抱怨。“大哥,你认识江湖第一美人,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你没问过。”他说出一个会让她吐⾎的答案。

  “这种事不用问的吧?之前我在茶楼跟你讲到那个三角关系的传奇故事时,你就该主动告诉我,你其实认得当事人的。”她埋怨,开始回想当天在茶楼时,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会得罪人的批评。

  “谈不上认识,前些年我义⽗病重的时候。我曾上追云庄请云大夫出诊,当时云姑娘陪同在旁,因此见了几次面。”他如实说道。

  “原来是这样的啊!”她用力点点头,再次看向云渺渺,又是一脸看见美人的傻笑

  “齐大哥,你真的不想上追云庄作客吗?”不只拥有闭月羞花,云渺渺更具有灵心慧,方才邀约不成,这会儿见樊刚开出现,撇开咬耳朵的那一段没听见,由他们一开始的对话,她自行组织整理后,迅速又想到一番邀请辞令。

  “我想樊姑娘有伤在⾝,比起客栈,说不定她会喜在追云庄养病,庄里总是比客栈舒适,更何况在庄里有爹爹在,可以再仔细为樊姑娘诊治一番。”她温柔的说道,把希望放在樊刚开⾝上,即使她不知道樊刚卉这个义妹是怎么冒出来的,但现在重点是先把人邀回家作客,其他的就再说了。

  “上追云庄?”樊刚开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是啊,追云庄,离开封这儿不远,搭乘马车,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微微一笑,云渺渺续道:“知道齐大哥在附近,我特别赶来,就是想邀请齐大哥上追云庄作客,这会儿得知樊姑娘有伤在⾝,更觉得该接你们回追云庄才是,否则我这个地主不仅失职,简直就是失败了。”

  “可是…”想想,樊刚卉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知道大哥他在这儿?”

  云渺渺正要开口,没料到齐柏修主动截过这个问题。“追云庄就在这附近,周边邻近的店家大多属于追云庄的产业,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天,自有人通报云姑娘。”

  “喔,是这样的啊!”樊刚开接受这个解释。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的,除了私心想邀约齐柏修上追云庄作客,公事上,云渺渺乃是为了追查五分林里数名被击毙的盗匪而来,只是齐柏修不愿任何⾎腥沾染樊刚卉的纯真,因而随口带过。

  云渺渺虽不解齐柏修的用意,但聪慧的不在这时拆穿他。

  ⽔柔柔的目光含笑地看着他,齐柏修略一颔首,感谢她的合作。

  这眼波流转的画面让樊刚辉拼在眼里,不知怎地,暗暗就觉得刺目了起来。

  不该这样的!

  他们男的俊、女的美,站在一起的画面好看得不得了,尤其是那股气质,儒雅斯文对温柔婉约…这不论是內涵、外在,两个人都可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就像是一对金童⽟女,光杵在那儿让人看了就愉快。

  一般人都该要这样想的!但为什么?为什么她看在眼里,非但没有任何愉快的感觉,心口还像是让什么给紧揪住一样,让她不舒服极了。

  “卉儿?”见她发愣,齐柏修有些担心。“怎么了,不舒服吗?”

  对!不舒服,她心里不舒服极了!

  樊刚卉心里这样叫嚷,但她忍住,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没,没事。”

  “那樊姑娘觉得如何呢?”云渺渺又问了一次。

  “嘎?”樊刚卉一楞,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方才云姑娘邀你上追云庄作客。”齐柏修知她方才失神,定是没听见云渺渺的问杠

  “作客喔…”樊刚辉拼着他,有些许的迟疑。“大哥你的意思呢?”

  “我?怎么问起我了?”他看着她。“若你想去玩,大哥陪你便是。”

  樊刚辉拼看他,再看看一边等待的云渺渺,心头一阵混

  “我…我还是在客栈养病就好了。”她做下决定。

  躲在回廊另一头偷听、以为能上追云庄作客的樊刚仁、樊刚勇差一点点就要跌倒。

  啊?怎么这样?

  “卉儿…卉儿…”

  趁着齐柏修送客的时候,仁、勇两兄弟追着小妹的脚步,要她给个代。

  “⼲嘛?”她停了下来,语气有些冲。

  “⼲嘛?我们才要问你⼲嘛!”樊刚勇冲回去。

  “你怎么拒绝了呢?追云庄,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追云庄,你明明也很想去的,怎么最后却拒绝了呢?”樊刚但怎么想也想不透。

  “谁说我想去了!”她死也不会承认。

  “你怎么可能不想去?追云庄、云渺渺,这代表什么?表示你跟你的梦中情人折剑公子接近了一步。”樊刚仁分析。

  樊刚勇也有话说。“就是说嘛!如果云渺渺真的暗恋折剑公子,透过她,你就更近一步接近折剑公子了,说不定还有可能见上他一面,这种只赚不赔、难得的好机会,你怎么会⽩⽩放过?”

  “仁哥,勇哥,你们两个很奇怪耶,之前才口口声声想劝我嫁给齐大哥,现在云渺渺出现,你们倒又鼓励起我,要我想办法接近折剑公子,你们到底想怎样啊?”说她奇怪,她才觉得他们两个奇怪。

  “呃…话不是这样说。”樊刚仁被堵得没话说。

  “虽然我们鼓励你接近梦中情人,但那只是想让你圆梦,又没叫你不要嫁给齐公子。”樊刚勇这会儿倒是机灵,很快找到借口。

  “没错,老三这回说的对极了,俗话说:『人因梦想而伟大』、又说:『筑梦踏实』,折剑公子一直是你崇拜的对象,现在有这机会能让你进一步接近,我们当然会鼓励你,但这只是想让你圆梦而已,跟现实无关。”樊刚仁补強说明。

  “对啊,让你圆梦,说不定这个梦一圆,你见到折剑公子后,才发现他其实是个眼歪嘴斜、或是情古怪、心有残疾的人…”

  “你才心有残疾啦!”她愤怒,不允许任何人诬蔑她心中偶像。

  “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我只是猜测而已,反正也没人知道那折剑公子是圆是扁,说不定他真的是哪里有⽑病才不愿见人哩!”樊刚勇轻哼。

  “老三说的没错。”樊刚仁完全认同。“幻灭是成长的开始,谁也不能保证折剑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就是说嘛!”樊刚勇只是不想讲,不然早觉得这个神秘的折剑公子不对劲。

  “等你真正近距离接触他,说不定就发现他不如你所想像的。”樊刚仁继续分析。“然后,你崇拜的心态就会粉碎,接着就会发现齐公子的好,自动点头答应嫁他…”

  两兄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这不是很美好?”

  “好个大头鬼啦!”她呸了一声。“你当你们唱双簧啊,一人一句,还配合得真是好啊!”“女孩子家,讲话怎么这么耝俗?”樊刚仁皱眉。

  “还不都是跟你们学的?”她恼怒。“你们两个真是见⾊忘妹,为了一个云渺渺,竟对着亲妹睁眼说瞎话。”

  “你说什么啊你?”两兄弟觉得她此言差矣,非常的差,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说什么,你们心里清楚得很,讲半天,不就是因为你们想多接近云渺渺,⼲嘛扯上折剑公子?”他们两个打什么主意,她心里可是明⽩得很。

  “喂喂,天地良心,美人再美,哪有我们的亲妹重要!”樊刚仁马上声明。

  “没错没错,就算我们真贪看美人,但也没你想得那么下流,还不是不想你嫁给齐公子后,心里还惦着一个折剑公子,所以才…喂,卉儿,你上哪儿去?卉儿?”正要为自己辩解的樊刚勇大叫。

  现在又是怎么了?

  两兄弟对看一眼,不解。

  客栈外──“齐大哥留步,送到这儿就行了。”云渺渺柔情万千地看着他,那个她深深折服、心仪的男人。

  “慢走。”齐柏修也不多留。

  早该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与人若即若离,看似亲切,实则用礼貌的态度隔离所有想亲近他的人。

  这些,云渺渺早就知道的,但暌违两年,再见面,他仍是这样的态度,⾝为天之骄女、向来让人捧在手心的她不免觉得气苦。

  “还有事吗?”见她直望着自己,齐柏修极不解风情的问。

  “没,我只是在想…不知齐大哥怎么跟樊姑娘结成异姓兄妹的?”她好奇,非常非常的好奇。

  两年前,当他登门求诊、她陪爹亲前往忘忧⾕为空绝老人医病时,她一见倾心,恋慕上这个卓尔不凡的男人;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发现,他是个对世事多么无情又无心的人。

  不能否认,他的确温柔、的确有礼、也的确待人和气,但那态度都是一贯的,不管是猫、狗、鸟、兽还是人,他一径用那唯一的态度面对,温和的、淡然的,让人如沐舂风,但除了儒雅斯文与无波无澜的和气温柔,就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一度,她曾经放下女儿家的矜持,主动示意,但不论明示、暗示,这人陪着她昑诗作对、弹琴奏乐,却始终无法明⽩她的心情,不是带开话题、就是直接假装没听懂继续抚着他的琴。

  经过细心观察,她绝望了,因为他就像孤峰上的一株柏树,悠然仁立天地间,⾼⾼在上、无心无的看着这世间,从不多费力气去关心世事,也彷佛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引起他的‮趣兴‬似的。

  看似温柔多情,实则无心无情…这就是他,一个让人放不下又触碰不着的男人!

  当年,空绝老人最后仍因病重不治而离世时,没有理由跟立场留在忘忧⾕的她曾想过,这样一个卓尔不凡的男人,是不是将一个人孤独的在忘忧⾕中度⽇,直到有一天他老了,而后死去。

  她真的想过这问题,也想过若是可以,虽不能进⾕中陪他,但她愿意跟双亲力争她的婚姻,终⾝不嫁的在⾕外等他。她想了极多,几乎已十分肯定他这人将一生耗在忘忧⾕中了,却没想到,⽇前听到他出忘忧⾕的消息。

  而且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他出手伤人的事──她很难相信他会动手伤人,尤其还直取人命,但讽刺的是,这却是她得知他出⾕的消息来源。

  行经五分林的民众举报,几名蔵匿五分林內行凶做案的累犯劫匪已气绝⾝亡倒卧在林內。虽说几名累犯已遭通缉,但就算死了,官家好歹得做个笔录记载死因,可偏偏官家‮出派‬的件作因为看不出名堂,最后只好商请追云庄帮忙查验死因,而经过她爹亲亲自检验过后,发现伤人者使用的武功是空绝老人的成名绝技之─一玄冥掌。

  空绝老人已死,而他毕生只有一徒兼义子,因此现今世上能使玄冥掌的就只那么一人。推断出他就在附近,她大喜过望,自告奋勇揽下确认击匪之人的工作,连忙差人追寻他的下落。

  她当然不是要捉拿他问罪,毕竟五分林的几个劫匪犯案累累,将之击毙者不但无罪,还可以说是有功,找到他做确认只是一个名目,她真正想做的,是想邀他回府中作客,如此一来,她就有多些名义接近他。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她以第一时间赶来他的落脚处时,却让她发现一件比他出手取人命更叫她感到惊奇的事。

  义妹?

  他何时冒出一个义妹来的?

  而且从方才两人谈话的情形来看,他们很亲近、非常的亲近。

  她无法想像,那个冷酷淡漠的齐柏修竟会让人贴近他的⾝侧;也想厂起来,他何时曾像今⽇如此,流露出那么多样的表情?那是一种有着关心、有着担忧,出奇人化的情绪波动。

  这一切,就因为那个义妹?

  这怎能不叫云渺糜谠此人的来历感到好奇呢?

  “我只是好奇,想知道齐大哥怎么跟樊姑娘结识,又是怎么结拜成为异姓兄妹的?”良好的教养,让她強烈的疑问也问得温温婉婉,不失名门千金风范。

  “路上巧遇,她提议义结金兰,我们就结拜了。”他简洁说明。

  “就这样?”她怔住了,没想到经过会简洁成这样。

  “就这样。”他确认,想起这一路来所陪伴的她,他忍不住微笑道。

  “卉儿格鲜明,一会儿就又是风来、又是雨,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好比义结金兰的事,才刚喊着结拜而已,下一刻就拉着人去结拜了。”

  “而你肯?”这个才是叫人感到惊奇的重点。

  “没拒绝的理由。”他道。

  云渺渺哑口无言。

  没拒绝的理由,就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他跟那位姑娘结拜了?

  要早知道,她就先下手为強,先央着他来结拜,有了义兄妹的⾝份,她出人忘忧⾕、甚至陪他住在忘忧⾕中都是合理的事情,又何必一个人忍受这种两地分离的单相思呢

  “其实…”彷佛嫌对她的刺不够,在她怔然时,难得主动开口的齐柏修说道。“现在已经不只是义兄妹的关系了。”

  “齐大哥何出此言?”维持着天下第一美人该有的温婉笑容,她问,心中却早已是五味杂陈,有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我已经决定要娶卉儿为了。”他说,脸上带着不自觉的微笑。

  “?”云渺渺无意识地重复这个字眼,一时无法将句子的意思跟他的人联结起来

  “是啊,娶她为,现在就差让她点头答应了。”想到她的顽固,齐柏修忍不住想叹息。

  “…”江湖第一美人云渺渺说不出话来。

  要她说些什么?

  一直以来,她总认定着,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动心的,也绝不可能有成亲的那一⽇。

  所以她自始至终只敢远远的、默默的单恋着他,但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他竟然说要娶,娶那个跟他义结金兰、成为他异姓兄妹的女人为

  就因为对方主动吗?

  她的默默等待、暗暗倾心…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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