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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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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变得很是怪异。

  华清妍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一个代她受过的人痛苦至死吗?尤其是这毒还是因她而发的情况下?

  她没有办法,绝对没办法放任着他、看他独自忍受那非人的痛楚!

  这是一种道义上的问题吧?

  她不知道,反正她只知道她不能放着他不管,所以她任地做下了决定,不多加考虑地便出自己的清⽩之⾝为他解毒,即使她明知两人发生关系会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是的,复杂!

  她用清⽩的⾝子为他解毒,虽说是为了报恩、良心上的愧疚感,以及道义上的种种问题而做下这决定,但最基本的一个问题是,在发生了这样的关系后,她以后要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她与他,是原本就认识的了,而且还是认识了很久很久,两个识的人一下子发展成这样的关系,本就够让人尴尬的了,尤其是知道了,他竟然是喜自己的时候,那境况之尴尬更胜百倍、千倍。

  好啦,现在毒解了,等会儿他醒来时,她要怎么面对他呢?

  想着这超级难题,华清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放弃‮腾折‬自己,不再为难自己的脑子,然后勉強撑着周⾝酸痛不堪的⾝子骨坐了起来。

  其实算不错了,就如同她所想的,他对她的那份喜的心意还是有点用的,若要不是有着他对她的怜惜与珍爱之意,只怕她现在早散了,哪还能爬得起来呢?

  只是…还是很不舒服呐!

  从娘亲那儿,她知道这种事第一次会让人觉得酸痛,虽然他在过程中,已经耗尽心力地想放慢速度让她适应,但最终她还是觉得疼,而且有更多的意外。

  怎么也没想到,男女之间的结合,会是这么地惊逃诏地,除了疼痛外,还有更多她没办法理解的感受…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芙蓉花儿一般的粉嫰娇颜羞红了起来。

  勉強撑着不适的⾝子,她想先行离开,才好慢慢想想⽇后该怎么面对他。可是在她小心地想越过他下的时候,她又停顿了下来。

  这是什么?

  华清妍困惑地看着前多出的、正在摇晃的饰物,她努力回想着,这玩意见是什么时候戴上她⾝的?

  彷佛…似乎…好像是…是不是他刚刚趁她不注意时帮她戴上的啊?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凤形的⽟饰她有份悉感,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她会觉得有份悉感,是因为它的边缘那种异常的精美雕工设计。这样的设计她之前看过,也拥有着;那是她儿时在火场中,从她的救命恩人阙傲⾝上扒下来的东西,那块让她收到盒子里尘封、同样维妙维肖的龙形⽟佩。

  细细端详这同样有着奇怪边缘设计的凤形⽟佩,她轻触着那似是隐含玄机的边缘。总觉得是她多想了,要不,她怎么老感觉这一块凤形的⽟佩,好像跟她放在家中的那一块龙形⽟佩可以合成一块儿似的。

  就在她感到困惑的时候,不期然的,她看到他裸露在被子外的強健臂膀,在浑然天成的漂亮古铜⾊中,有着好几处明显的烧烫伤痕──瞪着那些伤疤,华清妍的大脑功能有一度中断。

  一块相似,又似是能吻合的⽟佩,和让人怀疑的烧烫伤,这过于巧合的两者加起来,无端端地让她兴起一种荒谬的念头,不过很快的,她便让自己甩开了那奇妙的想法。

  不可能!

  当年救她的,当然是阙傲,在她稍稍清醒过来的时候,不是阙傲抱着她、送从火场中逃出一劫的她回房的吗?这是她亲眼所见的事实,虽然她之后就昏了过去.但她肯定她没看错。当初,不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下定决心想当他的,并从那时开始努力地学着一切想配上他的吗?怎么这会儿,她竟因为别人⾝上的一点小伤疤,而对这事实产生怀疑呢?

  没错,一定是她多想的;眼前人⾝上的伤,很有可能是他跟阙傲一样,也曾参与过救火的行动,可能是当年同一场火灾,也很可能是之后他在别处帮忙救火而受的伤,而不论这些伤是哪儿来的,总之,她实在是不该胡思想的。

  华清妍如此告诉着自己,但却又忍不住地想着:伤痕的事可以解释,那么这⽟佩呢

  一龙一凤,这已经是一种很容易让人联想在一块儿的组合,更别提它们有着同样奇特的边缘,还一左一右,像是能凑合得上、变成一对似的,怎么想,就让人觉得可疑!

  当然,这说不定是阙傲与他兄弟情深,所以一人⾝上有一块?

  但这说不过去啊!

  龙凤本成双,兄弟之间用这个来表示彼此情谊好像怪怪的,更何况他们三兄弟中还有个商胤炜,若两人分走了龙与凤,那商胤炜要分什么?

  也或者…是她记错了?说不定这两块⽟其实只是巧合,出自于同一名家,所以有着同样奇特的边缘雕工,但实质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镑种千奇百怪的想法一一冒了出来,她不想多想,但下意识地就是会假设起所有可能的情况。

  等到第二十五种的假设出现时,华清妍做下了决定!

  忍着⾝上的不适,她默默地、迅速地穿妥⾐物后,在不惊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离开了屋內。

  不想浪费时间在假设上了,不论真相为何,她都会找出答案;

  找出一个合理的、能解释一切的答案来,没有人能阻止她。

  没有人!

  经过四天三夜的跟监后,刑克雍放弃了。

  他一直努力着,努力着想要理解华清妍的意图,但到这一刻,他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了,他不明⽩她要做什么,一点也不明⽩!

  那一天,他其实早醒来了,只是跟她一样,有着同样的想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所以他装着睡,思量着该怎么应对的对策,然后,他发现她对着他为她带上的⽟佩发呆许久,之后就整装离开。

  不放心的他当然是随后跟上,跟着她直奔业郢、在夜半时分回到她业郢中都府的家。而当他忧心她将把两人之间的事全盘对家人托出、正愁着自己该怎么对两位老人家代之时,只见她像贼儿般‮墙翻‬⼊府,偷偷地摸进她的房中,从头到尾没惊扰到任何人。

  他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只知道她在房里停留了一会儿后,接着便神⾊有异地出来,然后再次上路。而他,自然是继续跟上,陪着她⽇以继夜赶着路,先是到业郢郊区的某户农家,然后再直奔现在的所在位置,也就是他们的出发点,单青镇的镇郊。

  这四天三夜里,他一直设法在揣测着她想做的事,但始终一无所获。现在他很希望,在这一户养鸭人家中,能得到他所想要的答案。

  不同于前几⽇,听得人声的他小心地靠近,想听听她的意图,何以四处奔波。不辞辛劳地寻至这户养鸭人家?

  “请问找谁?”一名妇人从里头出来,问话的声音中显得有丝紧张感。

  “我找杏翠,听说她跟着夫家搬到这儿了。”立于门前的华清妍细细地看着妇人,几分的面让她怀疑,眼前的妇人就是她所要找的人。

  “我就是,请问你是?”妇人疑惑地看着貌美多娇的访客,然后灵光一闪,脫口而出地说道:“你是清妍‮姐小‬吗?”

  点点头,对着当年照顾她的丫环,华清妍微笑。

  “哎呀!真是清妍‮姐小‬,您长大了,是出落得更加漂亮了。”

  他乡遇故知,杏翠一脸的惊喜,暂时忘却了她的忧虑,连忙问着:“您怎么会来这儿呢?我们有几年没见了,从我嫁出后,怕有十年了吧?”

  看着许久不见的杏翠,对着那一脸的惊喜,华清妍但笑不语,事实上,这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把她満腹的疑问问出口。

  “‮姐小‬,快进来坐…呃,不是,还是我进去倒杯⽔给您好了。”没注意到华清妍的犹豫,杏翠连忙招呼道,但未了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又改了口,而且脸上的表情稍稍变了下。

  “不用了。”因为想着将问出口的问题,让华清妍忽略了杏翠的异常之处,只是直觉地拒绝了奉茶的好意。

  “可是…”哪有贵客上门,连一杯⽔都不奉上的道理?

  “没关系,我一会儿就走,你别忙了。”

  华清妍的话,是打消了杏翠奉茶待客的意念,但她过意不去的感觉依然存在着,就见杏翠连忙补充说明道:“不好意思,因为…呃…屋里头,对!屋里头很,所以不好让您进去,还请‮姐小‬见谅。”

  就算心有旁惊,华清妍也没迟钝到错过那一份迟疑、似有忌惮的神情,她注意到杏翠在言谈中,眼神曾似有芥蒂地朝屋內瞄了下。

  当然觉得奇怪,但在华清妍问些什么之前,杏翠便主动带开了话题。“‮姐小‬怎么会来这儿的呢?是路过的吗?”

  杏翠脸上困惑的样子让华清妍打消了追问之意。

  “不是,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当然知道自己的突然出现会引发什么样的疑问,毕竟,业郢到这儿可不是一段短短的距离,若要说是偶然路过,也没人会信。

  “找我?”

  “没错,就是找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一向就不是忸忸怩怩的人,尤其在这心急的当头,因此放弃了旁敲侧击的迂回方式,华清妍单刀直⼊地问了。

  “记得,当然记得!那一年老爷寿辰之时,‮姐小‬直嚷着要亲手为老爷做道甜汤祝寿,结果也不知怎地,在大家能发觉之前厨房竟着火了,而且‮姐小‬还逃命不及、被困在火场之中,差一点点就要酿成天人永隔的悲剧。幸好后来‮姐小‬被救出来了,要不,杏翠也没能有今天,只怕早‮愧羞‬地追随‮姐小‬而去,好弥补照顾不周的失职之罪了,哪还能嫁人,过这平平静静的十年呢?”至今想起那场大火,虽明知是过往之事,但杏翠的心头还不免有几分余悸犹存之感。

  当年,她正是随⾝照顾华清妍的女婢,如果不是运气好,有人肯在大火中街进火场救人,只怕她真的得陪葬以赎失职之罪,现在坟前的墓早比一个人头⾼了,只是…“‮姐小‬,您来,就是为了这个?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杏翠,我问你,当年救我出火场的,是阙少爷对不对?”将问题问出口后,华清妍屏息以待。

  她对过两块⽟饰了,在不惊扰任何人的情况下,她偷偷潜回久违的闺房,也如愿地取出那块让她尘封盒中、束之⾼阁的龙形⽟。

  经由两相比对,事实证明,她从刑克雍那儿得来的凤形⽟佩跟这块龙形⽟佩果然是一对的。

  多让人惊奇啊!

  本以为,这一切只是她自己多心,对于两块⽟之间可能有所关联的胡假设及猜想,总以为经证明后,她将会发现那些都是不成立的。

  谁知道事实正好相反,当她把两块⽟放到一块儿的时候,那独特的边缘会一丝不差地相吻合,形成一幅龙凤戏合图,让她惊讶得无以复加。

  事情发展至此,她心中的疑团也就越滚越大。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为什么当年她从救命恩人,也就是阙傲⾝上拔下来的⽟佩,会跟刑克雍的⽟佩成一对儿呢?

  为了找寻答案,不想惊动任何人的她只能求助于当年的侍女,也就是早已嫁人的杏翠,只是没想到杏翠前两年已随着夫家搬迁,她这才会辗转寻找至此,一个她怎么也没料到的地方,她起点的附近,单青镇的镇郊。

  “怎么会是阙少爷?”不明⽩她为什么会这么想,杏翠一脸的不解。

  短短的七个字,让华清妍再也无法开口。

  不是阙傲,真的不是阙傲…“‮姐小‬您怎么了?”那一脸备受打击的样子让杏翠显得担忧。

  “这么会这样?应该是阙傲的,不是吗?”近十年来,她一直是这么相信着的,也没人纠正过她,怎么一下子就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是谁告诉您是阙少爷的?”

  “是我…我亲眼看见的,当时我人被呛晕了,一度昏不醒,但其间曾有过段暂的清醒,糊糊中,我确定是看见阙傲抱着我的…”因为杏翠的话,陷⼊回忆的华清妍显得益加困惑了。

  “呃…我想,‮姐小‬您看到的,可能是后来的事了。”杏翠推测。“因为刑爷被烧得一⾝的伤,后来赶来的阙少爷一见到后便执意要他先去疗伤,自己则从刑爷的手中接过你…”“你说什么!”

  华清妍突如其来的严厉表情让杏翠噤了声,好半晌,在华清妍放柔表情后,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姐小‬,杏翠…杏翠是说错了什么吗?”

  “不是,是我太急了。”暗暗地调整了下心情,华清妍克制着急躁感。“杏翠,你说的刑爷…”

  “就是阙少爷⾝旁的大总管,刑克雍,刑爷啊!”杏翠呐呐地接口。“他为了救你,只⾝进⼊火场之中,虽然抱出了你,但已被烧得一⾝的伤…”

  之后的事,再也不重要了,没听见杏翠后来的解说,甫得知真相的华清妍一脸茫然,兀自陷⼊一阵悯中。

  果然…果然是他…怎么办?真的是他救了她,可瞧瞧她做了什么?竟到今⽇才弄清真正的救命恩人!

  “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救我的人是他?”半晌,回过神的华清妍心中懊恼得几抓狂了。

  “呃…这有什么不同吗?”杏翠怎么想也想不明⽩。

  “不同、不同,当然是不同,而且是大大地不同!”心中百味杂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华清妍显得焦躁。“你们早该告诉我的,为什么都没人说呢?”

  如果…如果她能早知道当时救她的人不是阙傲的话,又何必浪费这些年的工夫,做尽一切功课只想当上他的子?也就更犯不着在阙傲另娶他人之时,兴起満肚子的不甘,甚而得离家远游,以期平静自己的心情来面对所有人。

  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就因为她以为阙傲是那个冒死救她的人!

  “呃…我想…大概是一开始时,大夥儿担心造成‮姐小‬心中的影,所以一直没人敢在您面前提起那场火灾;之后的话,因为⽇子久了,大夥儿也渐渐忘了这回事,更没人会去特意提起,再说,也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刑爷是阙少爷的人,加上商爷,他们三个不分彼此,可以说是一体的,不论谁救,这似乎也没什么好区别的,反正都是救了‮姐小‬您,所以…所以…”有些的局促不安,一边解释的同时,杏翠完全不明⽩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什么?所以就没人提了,是不?为什么不跟我说呢?难道你们不明⽩,不一样,这不一样的!刑克雍是刑克雍,阙傲是阙傲,就算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再好,他们终究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你们怎么会认为是一样的、没什么好区别的呢?”回想这些年因错误的认知而⽩费的气力与心⾎,华清妍理智尽失,华清妍几乎是一副要抓狂的样子了。

  天啊!如果早让她知道,不是阙傲,救她的人其实是刑克雍,那她…那她──突然顿住,华清妍陷⼊严重的思。

  如果让她早些知道,那她又能怎么样呢?

  “‮姐小‬…”杏翠一脸的担心。

  “我没事,我…”心头思绪万千,纷无章地纠扯着,华清妍只想赶紧告辞,然后找个地方好好想想。但后头告辞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的理智已制止了她,因为突然想到,这样问完话就直接走人好像显得过分了些。

  但她此刻的心里得可以,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无措地看着杏翠,想从一团浆糊般的脑袋中找出合宜的应对话语来。

  “没关系,‮姐小‬,您有事的话,就先走一步吧。”像是想起了什么,杏翠很主动地表示着。虽然她不太明⽩,为什么多年不见的主子会突然冒出来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但现在可不是时候。

  对她来说,现在能少一个人受牵连就少一个,眼前的这位前任主子,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我…”

  在华清妍显得迟疑的当头,杏翠再一次表示:“我是说真的,您有事,还是先走吧!”

  结合之前奇怪的举动,所有的事让华清妍找回一点发问的能力。

  “杏翠,你过得好吗?”有此一问,除了杏翠本⾝奇怪的反应外,还综合了一些的想像。

  她能找到此,是透过打听,才辗转得知,随夫家四处迁徙的杏翠,嫁人后的生活过得并不宽裕,几经搬迁,试图做点小生意营生却以失败收场后,最后是落定单青镇郊外靠养鸭讨生活。

  综合所有,除了生活上的困苦辛劳外,她很容易地联想到,杏翠的夫家或许没有善待杏翠这个媳妇儿的可能,也就难免有此一问了。

  “没有,‮姐小‬,您多心了,杏翠的⽇子或者过得不涸祈裕,但生活上倒也还过得去,尤其家里的那口子待我极好,没有什么好埋怨了,所以您不用担心,有事情的话,还是赶紧去办吧!”杏翠急急说着,那速度、那急切的语气,在在都让人心生疑窦。

  “…”华清妍没说什么,但打量的视线却来回地看着杏翠那显得焦急的脸。

  “是真的!”杏翠紧张地看了下屋里头,更急地说道:“‮姐小‬,您听杏翠的话,有事情等着您办,您还是快离开吧!”

  “屋里头有什么?”不是疑问句,华清妍肯定地问道。

  “没有、没有,能有什么呢?就是一团的嘛,您别多想,还是快走吧!”杏翠已经动手去拉扯她了。

  “放开,让我进去看看…”

  “不!”杏翠坚决地拉着她。“您是千金之躯,里头的脏污怎能⼊您的…”

  “哈哈,让她进来吧!”在两人各有的坚持中,突地有一男声从屋子里头传了出来

  那特殊的嗓音让华清妍如遭雷击似地僵在原地,她希望是自己多心,但随着屋里头架着一位敦厚男子而慢慢走出的⾝影,所有的怪异之处全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那不是别人,正是被全力通缉的辣手僧,邱诲。

  真是冤家路窄。

  看着再次做出挟持人质行为的邱诲,华清妍心中的怒气骤升。

  “踏破铁鞋无觅处,邱诲,我苦心布下天罗地网要缉捕你,可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你。”冷着脸说话的同时,华清妍暗暗打量着邱诲,计量着他伤势复原的程度,同时也是暗地琢磨着自己的胜算。

  她打不赢他;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有了前车之鉴,她就算不情愿,也得面对打不赢他的事实。

  但要是他⾝上的伤势尚未痊愈,那么,她的胜算自然便多了起来。

  “别看了,佛爷我好得很。”看穿了她审视的意图,邱诲琊笑。“你以为…搜刮镇上的葯材就能治得了我了吗?”

  华清妍不语,看眼前的形势也知道,这辣手僧能像没事人一样地站在这儿大声说话,肯定是挟持了杏翠一家,然后使唤他们其中一人到镇上,以家里人受伤的理由顺利取葯回来治伤。

  “道⾼一尺、魔⾼一丈,佛爷我多的是办法养那一点小伤。”

  哈哈大笑着,邱诲一脸的狂妄。这几⽇的休养,已⾜够让他⾝上的伤复原。

  现在情况与她原先所想的不同,知道自己胜算极低,华清妍的心中飞快地运转着,试图想出在不伤害人质的情况下,让所有人‮全安‬地远离邱诲将可能造成的威胁…“今儿个我倒是要瞧瞧,你这小娃儿单匹马的,要怎么样逃离我的手掌心!”狠话方才撂下,手一‮劲使‬,只听得一断裂声,杏翠的夫君颈骨瞬时被捏碎、一命呜呼哀哉,而在同时之间,邱诲已先发制人地飞扑而来。

  “文哥──”

  “别过去!”虽制止不住那哀痛绝的悲怆呼叫,但急忙中,华清妍还是来得及扯住杏翠,能在制止她擅自行动之时,灵活运用随⾝的鞭子护住两人。

  双方实力本就有点差距,尤其是华清妍还拖着一个人,情势更是不利于她,只见双方过了数招,她总是在最后的关头才痹篇他的攻击。

  突地,就见邱诲一掌探出,分毫不差地紧抓住面而来的鞭子,而同时,另一头的华清妍自是不甘示弱地紧握住自己手中的鞭子相抗衡。

  趁着这时候,突逢丧夫之痛的杏翠挣脫了华清妍的箝制,总算能上前探视遇害的丈夫。

  “你真以为你挡得了我吗?”看着华清妍那因使力而微微泛红的⽟容,邱诲琊琊地笑着。

  “如果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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