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跳车惊魂
第156章跳车惊魂
“乔大人,还不走啊,天都快黑了。”切造徐文充临出门时,见如⽟还在座位上,随口问了一句。
“我看完这几份医案就走,你先请吧。”如⽟抬起头,腼腆地笑道。
“乔大人真是勤奋~”徐文允睬嘲讽半是羡慕地说了一句,推门离去去:“那你先忙着,我回去了。”
“徐大人,慢走~”如⽟尴尬地欠了欠⾝,心中涌起惭愧之感。
她哪里是勤研医术,实在是怕那几头狼又来纠。当着众人的面,不管她上不上车,不出三⽇,这件事都会闹得沸沸扬扬。
而她,只想安安静静地不为人注意地活着…这么简单的要求,为什么竟是这么难?
又磨蹭了好一会,直到确定太医院的人已全部走*,她才起⾝,收拾好桌面上的案卷,慢腾腾地出了门。
七狼等得耐全无,正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闯进去逮人,一抬头,见目标走了出来,立刻赶了马车上去:“乔大人,叫我好等~”
如⽟无奈,只得停下来,拉长了脸道:“我说过了,下不为例。”
“我没听到,不算。”七狼利落地跳下车,做势请她上车。
“七爷,你这样,我很为难。”如⽟叹气。
卑鄙!竟然用车轮战!
“乔大人,”七狼瞪她一眼:“你不上车,我才很难向王爷待。”
如⽟很想回他一句:“那是你的事!”
可惜,话到嘴边临时改成了:“七爷,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明天不管谁来,我都不会理!”
七狼微微一笑,掀起车帘:“乔大人,请~”
如⽟憋了一肚子气,闷在车里半晌没吭声,待到她察觉不对…以这个车速,早应该回到家,为何还在路上跑?再掀开车帘往外看时,逍遥王府已距此不过半条街了!
“停,快停下!”如⽟怔了一下,扑过去用力拍打车门。
“乔大人稍安勿躁,马上就到了!”七狼头也不回,抖着缰绳驾车飞奔。
偏在此时,五狼赶着马车,载着颜怀珉从横巷里冲了出来。他见到七狼的车在前面,好胜心起,挥鞭疾驰而来。
如⽟见七狼不肯停车,生恐被带⼊王府又是一关数⽇不得自由,一咬牙,掀开车帘纵⾝跳了下去!
三狼在里面等得心焦,刚好出来观望,见此险状,骇得变了脸⾊,狂吼:“乔大人!”闪电般扑了过来。
七狼听到吼声,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车厢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如⽟的⾝影?
如⽟跳出车厢,随着惯往前滚了数尺,耳中只听得惊呼声,马蹄声以及车轮声轰轰地响起,待抬起眼时,大巨的黑影已兜头罩下。
说时迟,那时快,在一片烟尘马嘶之中,眼看着如⽟要丧⾝于马蹄之下,被踏成⾁泥,胆小之人已掩面不敢悴睹。
五狼一心想要超越七狼,眼见两车的距离越来越近,心中奋兴,忽地站立于车辕之上,手中马鞭挥得啪啪直响。
哪知前面突然有一黑影掉落,意识到那个人是如⽟,并且她即将卷⼊马蹄之下命丧⻩泉,骇得魂飞魄散。
他当机立断,拔地而起,似青⾊的闪电跃到了马车前方,大喝一声,双掌一扬,击向疾奔的骏马!
他情急之下全力施为,这一掌雷霆万钧,生生震碎了马的心脏,马儿长嘶着沉重地倒了下去!
几乎与此同时,三狼扑到,从地上抱起如⽟,贴地几个翻滚逃出了马蹄之下。
“我的马~”五狼惨叫一声,呆呆地立于路中,如丧考妣。
马车于狂奔中猛然刹车,控制不住前冲之势,横扫大半条街道,才堪堪横在了街心。
所到之处,一片狼苦藉,所幸两车狂奔中声势浩大,路人早已趋避,并未伤及无辜。
可怜颜怀珉心事重重,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已被摔得鼻青脸肿,撞得晕了过去。
“你***不要命了?”七狼缓过神来,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俯视着如⽟嘶声怒吼。如⽟面⾊苍⽩,一声未吭。
三狼瞪一眼七狼,扶着如⽟站起来,柔声问:“乔大人,没伤着哪里吧?”
“我,要回家~”如⽟挣脫了他的扶持,垂眼望着地面,慢慢地往回走。
“不识好歹的家伙!”七狼气急了,吼:“你走,以后再管你的闲事,老子是你生的!”
如⽟咬牙,眼泪倏地冲进眼眶。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一二再再而三地为难她,戏弄她,欺辱她?
她只是不想向恶势力低头,不想屈服在他的強权与暴力之下,有什么错?
“小五,”三狼问道:“你请的客人呢?”
难道,颜怀珉又改变主意了?
一直杵在路中间的五狼,这时才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和车上载的贵宾,猛地一拍脑袋:“该死!我把这个碴给忘了!”
“你!”三狼跺⾜,走向马车,探头进去:“颜老先生,你没事吧?”
见颜怀珉额上鲜⾎渗下,他慌忙扭头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搭把手啊!”又朝如⽟嚷:“乔大人,你不能走,有人受伤了!”
如⽟心中踌躇,想要回头,又恐是计,待要离开,偏又挪不开脚步…若真有人受伤,必是因她而起,岂能撒手不管,就此离去?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五狼和七狼上前与三狼合力把颜怀珉抬了下来。
飘扬的⽩发映⼊眼帘,她再无迟疑,快步走了上来:“小心些,先平放下来,我看看有未伤到骨…”
那张纵横错,遍布着皱纹的老脸,乍然闯⼊视线,象被谁突然掐住了咽喉,声音嘎然而止。
怎么会是爹,怎么可能是爹?
而这张写満了沧桑和苦难的毫无生气的老脸上流下,浸润了他花⽩的头发,缓缓在岁月刻下的壑沟中流淌的鲜⾎,如同利刃刺⼊了她的心脏,摄走了她全⾝所有的力气。
如⽟象泥塑木雕,呆呆地站在路中,思绪停摆,脑中一片空⽩。
纷扰的人群,嘈杂的声音,全都进不了她的视线,⼊不了她的耳膜。
她甚至,连花満城何时出来,跟她说了什么,又怎样将她在众目睦睦之下,打横抱进了逍遥王府,都全然没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