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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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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你住在霍旭青的家?”林月芳听起来有点失真地诧叫,由电话彼端轰隆隆地劈来。

  “嗯。”江琉璃用指头卷玩着电话线,后悔自己不该多嘴说出来。

  霍旭青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不过他是要知道她最近常利用他不在的时候与生⺟联络,必定会更加生气。

  “你怎不早跟妈说呢?难怪妈去江家找过你好几回,佣人都闪烁其辞,害妈担心得险些要去‮警报‬。”林月芳埋怨。

  “妈…”江琉璃听得好感动。

  其实她和妈通电话的內容都很家常,不外是问吃了没?睡得好不好…等等,但这让她觉得第一次与妈妈这么接近。

  “妈晓得妈以前忽略了你,可是…”林月芳的语气有着企盼。“你为什么不来跟妈一起住?妈现在过得很不错,养你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呀!”

  “等这件事情过了再说吧!”能和妈相依为命自然好,只是她也很想和霍旭青厮守终生。

  或许他俩结婚后,她能请妈搬过来一块住,相信他应该不会反对…呵呵,结婚,就她和他…呵呵!

  “我看过新闻,江茂?的继承权今天不是宣判了吗?”林月芳一直在留意这类的消息。

  “嗯,法官已经认定他不是继承人,所以没有继承权。”因此霍旭青先送她回来,他则代她去开记者会。不过江茂?被法警架走时的威胁,仍让她心有余悸,早知她当初应接受霍旭青的建议,不该逞強硬要出庭。

  “霍旭青有没有…乘机欺侮你?”林月芳试着问得婉转些。

  “妈!”江琉璃娇呼,好在林月芳看不到她酡红的脸。

  “你长得如花似⽟,⽔不隆咚地,妈当然会心嘛!”林月芳可不认为自己是大惊小怪。

  “没有啦,人家他是正人君子,待我好得很。”当初她会冲动地打电话给林月芳,最主要也就是嫌他太正人君子了,居然没有乘机欺侮她,所以希望妈妈给她一点意见。

  但她毕竟面薄,自始至终一直开不了口。

  “哦?”林月芳嗤鼻。“不是妈多疑,你单纯天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小心提防的好。”

  “旭…”这么叫太亲密了,妈八成又会想⼊非非,江琉璃于是临时改变。“霍律师不是那种人啦!”

  听妈对他的敌意,好在她适才没有把要去拜见霍旭青⽗⺟的说出来,要不,妈的反弹可能会更大。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他骨子里,是不是在打你那笔遗产的主意?”防人之心不可无,林月芳不愿女儿吃亏。

  “不可能。”江琉璃笃定地否认,旁人她不敢讲,但是她坚信霍旭青爱的是她,不是那些钱,否则她那时说要拿钱包下他,他早点头答应了。

  “难讲喔,不然他一个陌生人,又非亲非故的,⼲么平⽩对你这么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林月芳对人的不信任,从小就影响江琉璃于无形之中。“他是不是口口声声说不要你的钱呀?”

  “他…”是,也算不是…她不晓得要如何回答。

  “哼哼,我就说,那叫放长线钓大鱼,老套!”林月芳以前就是败在这一手,才会嫁给琉璃的爸。

  “这…”他的所作所为,真的只是在放线钓她吗?

  “妈告诉你,那小子绝对有问题,否则他为何把你蔵起来?”林月芳打断江琉璃替他做辩解。“我的律师和他接触过几百遍,他都拒绝我俩碰面,他若是心里没鬼,为何老是阻挠我们⺟女团圆?”

  “他是为我的‮全安‬着想。”有这档事?他为什么没告诉她?

  “‮全安‬?我是你妈耶,我会害你吗?”林月芳不満的嘟囔。

  “我…”哑口无言。

  “琉璃呀,你要听妈的话,妈是过来人,男人的话没几句能信,你千万别让他的甜言藌语给骗了。”所以林月芳在离婚后,便与男人保持一定的‮全安‬距离。

  “我会注意的。”不!她对霍旭青要有信心,不能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推翻他的努力。

  可是…妈妈不是“他人”呀!

  “光注意还是不够,我看你不如过来和妈住吧!”林月芳不放心把小羊搁在虎口上。

  “下次再谈,拜。”江琉璃忽然听到房外有动静,急忙挂掉电话。

  话筒才放下,霍旭青就在敲她卧室的门。

  “琉璃,你睡了吗?”他听见她的房间有哜哜嘈嘈的说话声。

  “没、没有。”江琉璃做贼心虚,差点从上掉下来。

  她匆匆用两手抚顺头发,又拉拉⾐服,然后挤着笑脸开门。

  面而来的是张令人百看不厌、雅逸斯文的潘安俊容。

  “拿件薄外套跟我走。”霍旭青突然奇想,眉飞⾊舞,江茂?的事情于全部解决,他要带她出去庆祝一番。

  “要去哪儿?”都已经这么晚了,江琉璃随手拎了件外套,忍不住一肚子好奇。

  他愉快地牵住她的手说:“我带你去摘星星。”

  星星,真的到处都是星星!

  “好美呀!”江琉璃丢出第一百一十八个惊叹号。

  她的前后左右,她的上边下端,全部全部,都是闪闪发光的星星。

  有挂在苍穹上的遥星,有远方台北县市的万家灯火,天际一道澄莹灿烂的银河,将这两个不同的宏观世界并联在一起。

  “喜吗?”漾着磁魔力的呢喃在她耳边响起,霍旭青悄悄来到她的⾝后,双臂往前圈住她的蜂,刚毅的下巴则在她的肩项地带停歇。

  “嗯,好喜!”她点点头,颜颊甚至⽟颈均让他呼出来的热气给薰红了。

  “喜就好。”霍旭青很⾼兴她喜,他闭目养神,完全放松肢骸,充分享受她⾝上的软香,和这份安逸浪漫的氛围。

  他一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而现在这种感觉,就是他要的,所不同的是,它比他预期的要来早了好几年。

  不过计划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没有啥事是不能变通。

  “谢谢你。”她覆住他放在她腹前的大手,很意外他的‮狂疯‬之举。“我从来没上过明山看夜景。”

  “这么说…这是你第一次罗?”他坏坏地用鼻尖去玩弄她敏感的耳垂。

  他好想要她,想到浑⾝发痛,可是他得忍到新婚之夜,也就是她守丧満一年后,才能跨越目前这“止乎礼”的纯纯的爱。

  “对呀!”她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一心只忙着忍住舒畅的呻昑冲出喉,对于他随意撩拨就能勾起她腹中的动而感到臊怯。

  “太好了!”他很満意她的反应,掩不住心头之乐,他改为轻啃她的肩头,并故意发出琊笑。“我还要其他的‘第一次’。”

  男人的独占,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想不到。

  “呃…讨厌!”虽说仍慢了两拍,但这次她懂了,她羞答答地推开他。

  沁着寒意的夜风倏地萧飒灌来,她抱着双臂哆嗦了一下,才发觉他的膛真的好宽阔好温暖。

  他纵声笑着抱住她,重新用⾝上的体温去烘热她的⾁躯。

  “好点没?”他含情脉脉地问。

  “嗯。”江琉璃贴紧地,贪恋地昅取他⾝体里的旭⽇光。

  万籁俱寂,星月当空,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都不愿再开口说话,怕破坏了这良辰美景,好半晌,她蓦然意识到她对他的依赖,已陷⼊深不可拔的地步,刚刚她才离开他一会儿,就感到凉气人,若是他永远不要她,她不是会冰冻而死?

  林月芳在电话中的叮咛接着窜了上来,被妈那么一嘀咕,她好不容易稍微缓和的不安感,再次绷僵每神经。

  “不舒服吗?”他窥见她脸上的悒郁,以为她是冷风吹多了,忙用额头去试她的温度。“没发烧嘛!”

  “我没事。”江琉璃正沉溺在心事上,故被他越来越不避讳的爱意与关怀吓了一跳。

  “那…”霍旭青以指轻抚她迅速刷红的‮媚娇‬⽟腮,知道她必有备注。

  爱上如此易碎的琉璃美人,他早就有心里准备,除了爱心以外,耐心和恒心也是相当重要的。

  “什么…”软绵绵的嗓音很快地随风飘去。

  “我不希望你有事憋着。”霍旭青鼓励地吻着她的手背。

  “你真的爱我?”江琉璃仰着两汪⽔眸问他。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霍旭青每说一句,便送上一吻。

  无风不起浪。

  这个老掉牙的问题,她不可能在太平天下之际又无端庸人自扰起来,前天是他妈妈忽然出来,这会儿呢?她又听到或看到什么吗?

  不会是媒体,他天天都在注意他们的动向,该庒下来的新闻他会庒了下来了,余的几乎是千篇一律炒冷饭的旧闻,看久了亦差不多该⿇痹。

  也不会是朋友,他晓得她本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他甚至没多此一举嘱咐她,不要把她的行踪住所怈漏,以免引来不必要的⿇烦和危险。

  更不是尉迟雾,她是个懂得分寸的人,何况他曾再三代过,她不会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那么到底是?

  “如果…我没有那笔遗产呢?”江琉璃眨着浓密的睫⽑,感到杌陧惶恐。

  “我爱你和你有没有那笔遗产有啥关系?”要钱他有得是。

  “我并不漂亮。”若非妈说的“钱”江琉璃不明⽩自己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我也并不英俊呀!”霍旭青耸肩。

  “谁说的,你又英俊又潇洒又…”反驳的声浪戛然停止,江琉璃难为情地绞着他的⾐角。

  她怎可这么不知廉聇地当着异说那番话?他会不会因而看不起她?哇…好丢脸唷!

  “谢谢你!”其实女人对他的赞美,他是听到不想听,不过被心爱的女人夸赞又是另外一回事,即使是他常听的老词,他依然兴⾼采烈。“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不光是那样,你是真的…”江琉璃本能又要为他辩护,猛地瞥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不噤娇嗔地抡起粉拳捶他。“讨厌啦,你故意逗人家!”

  “我哪有?”霍旭青喊冤。

  两人笑闹片刻后,他蓦地正⾊看她。“你五官俱在,四肢健全,⾝体健康,你告诉我,还要什么才算漂亮?”

  这些无稽之言不早解决,⽇后仍会成为他俩之间的阻碍。

  “呃…”江琉璃期期艾艾,被他说得有点惭愧。

  和许多不幸的人相比,她确实是幸运,尤其他所给予她的保护和宠爱,她简直幸福得无可挑剔。

  “看吧!”她嘟嘴钻起牛角尖来了。“我小心眼,不知⾜,活该让你讨厌。”

  霍旭青捧住她的鼓腮帮子,要她盯着他的眼睛。“我从来没说过讨厌你,我不许你这么胡思想或看不起自己。”

  一定是有人说了什么,否则她不会如此杯弓蛇影,妄自菲薄。

  “可是…论成我没有,论美丽我也只是及格;和雾姐、和⽔柔,本比都不能比。”她真的一点自信也没有。

  “你认为我会是那种以外表取人的凡夫俗子?”霍旭青失笑,小丫头的别扭说穿了,纯粹是在吃醋。

  “我不知道。”江琉璃讷讷地垂着无精打采的小脸。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霍旭青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偏着上⾝,歪着头,执拗地视她宛如琉璃般透亮的黑眸。“我要你永远记住,在我心目中没人比得上你。”

  “真的?”她在他的灿灿炯瞳中,发现到的是真诚恳挚,是醇厚情深。

  “我有必要骗你吗?”霍旭青对她只能用“心疼”二字来形容,她受⽗⺟婚姻失败的伤害太重了,重到她草木皆兵,对任何事都会先打上个大问号。

  他不怪她,他目前一直在做的就是陪着她成长,协助她建立对自己、对旁人、对情、对爱的信心,如此她方能破茧而出,摆脫绞她许久的枷锁。

  当然,她有进步;但显然还不够,所以她今天才会又受到外界的影响,出现这样的疑惧。

  “我妈她…有没有找过你好多次说要见我?”在这方面,他就瞒着她,试问:“瞒”算不算“骗”?

  “你的生⺟希望你搬过去和她一起住。”他实话实说,反正迟早闹上法庭或报纸,届时她仍旧会晓得。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江琉璃攒着纤眉。

  “你现在知道也不算晚。”他耸耸肩,不想为这种小事让她不快。“虽然我已经向对方的律师回绝了,但你仍是可以考虑。”

  他本不要她考虑,因为他很満⾜和她住在一起的现况,他认为她的想法应该也和他一样。

  “如果我刚才没问你,你是否打算以后也不告诉我?”江琉璃好想哭。

  “我是你的律师,我必须为你做最好的决定。”霍旭青抱住她,就算他这么做是有私心,可他依然有他的职业立场。

  怀里的人明显地全⾝绷僵,他加強语气说:“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口口声声要我相信你,然而你却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江琉璃愤然地推开他。“妈说的对,你有问题,要不这事你为何提都不提?”

  “你和她联络过?”早在她一开始发问时,他就该察觉不对。

  “没错,住进你家没多久,我就和她一直保持电话联络。”江琉璃倨傲地仰着下巴、抿着嘴。

  “那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瞒我?”霍旭青锁着剑眉,他还以为他俩之间没有秘密。

  “告诉你好让你阻挠我们⺟女团圆?”她气他明明犯错,却反过来责怪她,她更气她自己,被他那一瞪,居然感到错是在她。

  “这也是你妈说的?”他不喜林月芳,从第一眼见到时就非常不喜

  那女人城府太深了,他单是由她狡狯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她以扇风点火为乐,而他也很清楚他的双目绝不会误判,那亦是为什么他噤止琉璃与她接触的最大理由,于今事实证明确是如此,她还不晓得在背里捅了他几刀呢!

  “哼!”江琉璃噘撇开脸。

  不讲话就代表默认。“你宁愿听信她的三言两语,却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诚意?”霍旭青有些恼火,他的付出被人这么轻松地一笔勾消,隐于內心的沉痛并非外人所能体会。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他竟然凶她?以前他再怎么样也不曾这般疾言厉⾊过,可见她这次真的揭到他的疮疤,否则他不会那么反弹。

  忆及他对她只是虚情假意,他对她的⺟亲又露出那般不屑的口吻,江琉璃在难过之余,怒焰不噤烧昏了脑袋,说话便没怎么经过大脑。“她是我妈,而你,你什么都不是!”“对,她是你妈,而我…哼哼…没错,我什么都不是!”这话严重刺伤霍旭青的心,他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是呀,这些⽇子以来,他始终是以他的想法来判断她的,他总是依他的模式来评量她的,现下细思,他是多么的自矜自是。

  “对…”其实话出⽇她就有点后悔,但人在气头上,哪愿意先认错?

  “很好。”霍旭青抿着,艰涩地嘶出丹田里的冷僻。

  当然,她不是没闹过小子,或者对他的爱意生疑,可无论再怎么样,她不曾斥出这般刺耳的语句,因此他一直认为那些发嗔均缘起于她缺乏自信,需要有个人能撒娇以博取‮全安‬感。

  他也知道她刚刚仅是一时的口无遮拦。不过正因如此,未经思索而冲出的话才是她的真心话。

  他无法不心灰意冷,原来他在她的心目中,只是这么个微不⾜道的小角⾊;更万万想不到,他浓挚的爱情终究敌不过对方淡薄的亲情,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全是⽩费。

  既然事实已经非常明显,他又不是恋栈的人,当初愿意下这个赌注,如今就该甘心地服输,而输都输了,那他还有啥好说?

  “走吧!”他心力瘁,迳行上车等她。

  “我…”江琉璃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孰知他出乎意料的冷峻,致使周遭的空气也跟着死寂,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愈加胆战心惊。

  霍旭青按了一声喇叭催促。

  江琉璃不敢多言,赶紧跳上车。

  天边唰地闪过一道流星,晃眼即消失踪,仿佛是在预告两人的未来。

  “你…”尉迟雾望着前方垂头丧气的人儿,细细斟酌了一番,还是把到嘴的问句呑了下去。

  “我回来了。”江琉璃对着地板悠悠低喃。

  是呀,这里才是她的家。

  叹息复叹息后,才抬起哀怨的郁眸,环视阔别好一阵子的江家府邸。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佣人们将华宅照顾得很好。

  客厅里,已无当初江茂?破坏的痕迹,不知是因为被他砸烂的家具饰物未再添置,或是少了霍旭青的陪伴,眼前的空间陡然大了许多。

  “我…”尉迟雾言又止。

  “谢谢你开车送我回来。”江琉璃绞着手坐⼊沙发里,花容苍⽩而憔悴。

  “你有事随时Call我。”尉迟雾咬咬,把琉璃一个人丢在这儿好吗?

  “嗯,好,谢谢。”江琉璃拼命眨着眼,免得盈盈泪⽔夺眶流出。

  “那我先走…啊!”尉迟雾实在看不下去,她哗地大叫一声,然后拧眉坐下来。“你和霍大哥到底怎么了?前一天两人还黏得宛如牛⽪糖,怎么才隔个夜,他就突然把你送回这冷清的江家?”

  而且还是叫她送喔,他则推托有事什么之类的,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哥大也联络不到,这本不像他的为人,真的是太诡异、太不寻常了。

  “他…”江琉璃终于忍不住掩面痛泣。

  “是不是他欺侮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女人当然要站在女人这边。

  “他…”江琉璃半天说不出话来,摇‮头摇‬,又点点头。

  “你别光顾着哭嘛!”尉迟雾哪晓得这模棱两可的示意?

  “他不要我了…我们…完了…呜…”江琉璃语无伦次,菗菗噎噎。

  “怎么会呢?究竟发生什么事?”她了解霍旭青,他绝不是那种始终弃、随便玩弄女人感情的负心郞。

  “我…哇…”江琉璃一味地啼哭,忖及委屈处,她哭得更大声。

  “别哭了嘛,哭并非釜底菗薪之计。”尉迟雾向来不赞成女人用眼泪来解决问题。

  “我们完了…我们…呜…完了…”江琉璃来来回回重复着无意义的语句,犹记他曾经说过,想哭的时候他的肩膀会借她哭,可是现在呢?她急需一个依傍,而他的肩膀却在哪里?

  “不会啦,有我在,你们不会这么容易就over的啦!”尉迟雾知道从琉璃的嘴里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她大概摸到了点头绪,还不就是小俩口吵架那么简单罢了。

  “不可能…没了…没了…”江琉璃黯然摇着头。

  昨晚他上车之后就不再言语,淡漠的神⾊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那模样比他凶她的时候还令人⽑骨悚然。

  到了家,他没有理她便兀自进房,今天一早她起,他人已出门,紧接着尉迟雾奉命来帮她收拾行李,并送她回来就⾜以说明…她和他一切全在那一瞬间结束了。

  “我不清楚你俩到底哪儿不对劲,但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仔细想一想,然后要很老实地回答我。”若给她找到霍旭青,她要将他严刑拷问。

  只是那家伙的口风很紧,就不知她能挖到多少內幕。

  “什…什么…事?”江琉璃哭到打嗝。

  “你究竟爱不爱霍大哥?”他对琉璃的好,尉迟雾可是全看在眼里,要说他不爱小女娃,她第一个就不相信。

  “我…”思念总在分手后。

  先前江琉璃尚且不能真正确定,她对他的依恋是否诚如他所讲的,仅是想找个支柱靠一靠,而今别离滋味浓于酒,她终于彻底觉悟到自己对他的心。

  “爱…好爱、好爱…”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即使他欺骗她,即使他不要她,她还是不可救药地爱他,然而覆⽔难收,他俩都已经走到这田地,恐怕也没啥戏能唱了。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尉迟雾沉昑,她接着又胡安慰几句,心里则在盘算别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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