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家以往都是宁静无声,常常不见人影,整栋华宅死气沉沉的,
但是自从陈小么跟陈政文住进去后,这种情况大大改变,黑震山跟她的⾆剑,是天天必会上演好几回的好戏。
老仆私下讨论,都认为陈小么搬来后,宅子里热闹许多,老爷⾝体变得好很多。
也许是年岁大了,公司也给少爷管理,当年叱咤风云的模样已不复见,老爷常常一个人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下午,隔天睁开眼,又是同样的生活,⽇复一⽇完全没有生气。
少爷跟老爷⽗子俩感情不好,一餐饭吃下来,谈的话题除了公司还是公司,最后少爷也以公司为由,搬出去住。
好不容易,大伙都回来了,他们做下人的怎能不⾼兴呢。
尤其么么姐小,个慡快,反应机灵,不拘小节,跟他们这些老人相处得很好。
整间屋子,只有老爷跟她相处不来,成天斗嘴,他们早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们也看得出老爷十分在意么么姐小,才会故意跟她吵,而少爷显然也喜么么姐小,否则不会以调解当借口搬回家。
陈小么看着⾝后那几位黑家忠仆,慈祥的对着她微笑,她也微笑的回应他们,
来这边两、三个星期了,口子过得有点醉生梦死,因为所有一切都被人处理得妥妥当当,不需要她伤脑筋。
以前洗⾐服、打扫房子,上菜市场买东西,她都认为是正常,必要的。但是如果现在要她去做,她可能会逃避,甚至当成苦差事。
安适的生活把她养懒了,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废人,当初黑基尚好意邀她来同住,本是要败腐她健全的心灵。
不过说实在的,这里真的很好。只要那老头别三天两头找她⿇烦,她甚至想久住下来。
像现在,她又为了政文该吃什么样的早餐,跟他杠起来。
“黑老爷,我认为你太⼲涉我对政文的教育。”为了不让侄子学到坏榜样,她跟黑震山的吵架,通常都在私下进行。
为了给他面子,她称他为黑老爷,虽然她比较想叫他老顽固。
“陈姐小,我要如何教我的外孙,本不需要你同意。”
陈政文眨动大眼望着他的外公跟姑姑,在为他要不要喝牛而争吵。他摇晃着小脚,有趣的偷笑。
“喝牛对他只有好处,您老人家别阻止了。”她加重语气的说。
黑震山不理会她,仍坚持他的决定。“他都说不喝了,你还硬他,会害他拉肚子。”
“我不是硬他,而是因为他挑食,如果没人在旁边看着,他会把牛倒掉。牛对小孩子最好,里头有钙耶。他就算会拉肚子,一点一点的喝也没关系。”她再次把牛推到陈政文面前。
“什么钙不钙,我要医生多开点维他命就好了。”老人家总认为看医比较好,吃药是有病治病,没病強⾝。
“⼲嘛看医生?只要从⽇常生活饮食中摄取充⾜的营养,就⾜够了,他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也没体弱多病,你防东防西的,太大惊小怪了,”她不服气的说。
黑基尚优雅的举起杯子,啜饮一口咖啡后。开口道:“是啊,爸,我小时候呑了一大堆药丸,到现在还怕呢。”
眼见没人附和他,黑震山老脸拉不下“还不是因为我你吃,你才能这般健康,还嫌?”
“你看吧,一号实验品的表现,证明你失败了。他脾气孤傲、人格发展不健全,连行为举止都很霸道。”老子犯着她,她连儿子也一同修理,完全没着在他帮她的份上。
黑基尚拿起餐巾轻拭嘴角,轻笑的问:“嘿,姐小,我哪里惹到你了?”
“谁教你在一旁看热闹。”她咬了口荷包蛋,尚未凝固的蛋⻩流出来,沾到她的嘴角,更显得她的可爱。
黑基尚顺手帮她擦拭,她闭起眼让他服务,这行为引起黑震山的不悦。
“喂,一大早就勾肩搭背的,当我透明人啊?”遭冷落的黑震山,不甘心的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出声攻击。
“你哪只眼瞧见我碰到你儿子了?”不过是让他擦一下嘴嘛。
黑震山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还敢说,你…”他还想多骂几句。
陈小么也准备接招,陈政文不经意的抬头,发觉上学时间快到了,他赶紧扯扯她的⾐角“姑姑,上学要迟到了。”
她看着墙上古老的时钟“哎呀,快迟到了,回来再跟你辩。”她匆忙的灌下牛,背起背包,拉着陈政文往外跑。
“黑基尚,快点啊,我要迟到了。”
被点名的黑若尚,提起公事包,抱歉的对⽗亲道:“我也要去上班了,晚上回家再听你们吵。”
“谁跟她一般见识,谁跟她一般见识。”黑震山不甘愿的追在他们⾝后大声嚷嚷,可惜他们早已乘车离开,徒留他忿忿不平。
“可恶,这臭丫头逃得快,不然一定自讨苦吃。”黑震山边走回屋里边念。
仆人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偷笑。
他不⾼兴的瞪着他们“怎么,你们不相信我斗不过那丫头是不是?”
“没…没有。”仆人嘴上唯诺的回应,心里还是在窃笑。
黑震山为了扳回一点颜面,准备进行一项计谋。
都说那老头没安好心眼,请吃饭?在她看本是相亲大会嘛。
下班前他打电话到公司,要他们别回家,直接到饭店吃饭。
骗谁啊,家庭聚餐在家里办就好了,⼲嘛来这种富丽堂皇的地方吃饭,而且还请一大堆千金姐小作陪。
他是想让她难看是不是?瞧黑基尚还虚伪的跟那些姐小们陪笑,看得她就有气,简直比星期五餐厅的牛郞还敬业。
陈小么臭着脸,怈愤的猛吃蛋糕。
“这位是吴家的千金,刚从哈佛大学毕业,专攻经济学。基尚,你给个建议,帮吴姐小分析目前的就业情况。”黑震山一改平时不苟言笑的模样,热络的介绍女人给儿子认识。
“其实吴姐小可以到令尊的公司上班,以目前的…”
黑基尚侃侃而谈,但陈小么却一个字也听不下去;黑老头到底是什么心态?以为请几个学问优秀、气质过人的富家千金作客,就能影响她的心情吗?
答案是不会,他这样做,不会让她感到自惭形秽,只是⽩⽩便宜黑基尚那⾊胚罢了。以前她以为他除了冷漠、自傲无情、没人,想不到今⽇一看,才知道她⾼估他了,因为他不只如此,还是个大⾊狼。
人家姐小明目张胆的握住他的手,他还不知道缩回手,让她占便宜。
当黑基尚的脸过于靠近某位姐小时,她更是气愤得差点把持不住,站起来骂他。
下流、主人蛋、不要脸!她羞愤加,十分不齿他的行为。
“那几位姐小,才是我们黑家所要选择的媳妇。”黑震山不知什么时候挨到她⾝边,威示的低话。
陈小么斜睨他一眼,⽪笑⾁不笑的说:“原来你们黑家选媳妇,跟选种猪是一样的,都要精心挑选。以你那么挑剔的眼光,当初老夫人一定是上上之选罗?”
“那是当然。”黑震山口气倨傲。
“既然老夫人方面没问题,那黑基尚所有的劣,一定是遗传自…”她故意皱着眉头,上下的打量他。
“你…哈!没关系,反正我儿子绝不会喜上你这种女孩子,你死心吧。”瞧她心情不好,他就乐得很,不枉费今天请一些世侄女来充场面,算是值得了。
连续好几天吃瘪,今天晚上总算扳回一成了。
看来这小丫头对基尚确有好感,哈哈!一想到此,就令他龙心大悦。万一她真成了他的媳妇,那他的地位就⾼她一等,可以天天欺庒她了。
黑震山只想到以后的⽇子,完全没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接受陈小么,一点也不排斥她⼊黑家大门。
黑基尚冷眼旁观,他是有苦说不出,一顿饭吃下来,么么从头瞪到尾,仿佛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亲为了自己的战争,牺牲儿子的幸福,虽然没道义,可是从另一方⾎看来,也有点助益,今晚的局面得么么正视他的存在。
以前他明示暗示都不能让她明了他的情意,反而因为她过于小心防备,忽略了他的好意。
纵使他再怎么冷铮沉稳,他还是一个需要爱人的男人,么么聪敏过头,他无法摸清她古灵精怪的心,使得他挫折连连:
本以为她搬到黑家,会让恋情明朗化。结果完全没有帮助,一个政文已占去她大多的时间,连⽗亲都要跟他抢,每天斗嘴斗得不亦乐乎。
真不晓得,他何时才能得到她的爱。
黑基尚強打起精神,面对众家姐小一连串的疲劳轰炸。
“我有事要先离开,你们继续开心吧。”陈小么毫无预警的站起⾝,丢下一句话,就跑出大厅。
黑若尚一看,二话不说的追出去,丢下一堆美女和暗自窃喜的黑震山。
“么么,别走。”
冲出饭店门口的陈小么,气呼呼的走在人行道上,对于⾝后的呼唤声,她不喜反怒。
她陡地停下脚步,回头瞪着他“追我做什么?你不去陪那些富家千金,假惺惺的作戏给谁看?”
黑基尚轻拨开她颊上的头发,没辙的问:“你在气什么?我⽗亲带来的女人?”
“谁管你⽗亲带谁来,就算他带天皇老子我也不怕。”她拍掉他的大手,不领情的凶他。
他深情款款的凝视她“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都不见你发这么大的脾气,谁出难题,你四两拨千金就解决了,还会挖苦敌手,怎么现在你的道行好像变差了。”
“谁教你⽗亲要惹恼我。”她不理会他的逗弄,双手环,背对着他。
“你明知道他老人家没乐趣,跟你抬杠,他就快活了。他刚刚究竟说了什么?惹得你大动肝火。”他很想知道。
“没事。”她敷衍了事的结束话题,不想他知道自己为他轻佻的举动,惹得心情不好,不然他可能会沾沾自喜。
“真没事的话,那你为何要离席,你在怕什么?”
她会怕?“笑话!我来自儿孤院,混过大街小巷,我会怕什么?”
黑若尚实在不想扯她后腿,但仍捕上一句“你好像忘了,你怕鬼。”
闻言,她尴尬的瞪了他一眼,強自辩⽩道:“人不能太完美,即使我那么优秀,也会有小小的缺点,无伤大雅。”
当然他不会落井下石的嘲笑她,对她说的话不做评语,么么这只小斗狮才不会嘶吼。她正在气头上,自己该让着她一点才是。
“哪像你,缺点一大堆,还好⾊。”她还不罢休,嘴啄得老⾼。
“姐小,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无事惹来一⾝腥,说的就是他此时的情况。
陈小么冷哼一声当作回答。
黑基尚深昅口气,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难道是我刚刚的行为,造成你对我的不満,所以即使我百般讨好,你对我仍不屑一顾?”
感受到不同于以往的辣火注目,她不噤萌发斗意。“是啊,我觉得你的目光很猥琐碍眼。”
“我真的那么令你讨厌?”他面⾊凝重的问。
止不住口的她,毫不留情的说:“对,我讨厌你老是一副气定神闻的模样,看我忙得两头,对我的言行举止有大多意见,摆出⾼⾼在上的姿态来突显我的无能。”不満由她的嘴里狂怈而出。
在说话的向时,她隐约的感到恐惧,却为了保护自己而用犀利的言词来做武器。
黑基尚双眼紧闭,这番话大大伤了他男的自尊心,他可悲又无力挽回的恋情,未开始就已经被击溃。
痛定思痛之下,在考虑不伤害她的情况,他选择离开。
“我为之前的所有作为感到抱歉。”说完,他转⾝朝饭店走去。
陈小么手⾜无措的看着黑基尚脸⾊惨淡的离开,独留她站在十字路口。
她不知该向前还是停留在原地等待,等待他一如从前的回头示弱。
她不解的是他为何要深切的凝视她,仿佛…仿佛她是法官,亲手宣判他死刑。
一股失落紧紧攫住她的心房,令她无法呼昅。
一阵冷风吹过,她拉拢⾐烦,独自徘徊在路灯下,举棋不定。
“啊!”她忍不住大叫,把心中的烦躁吼出来。
说不定他今天吃错菜,才会那么反常,通常过于优秀的人,行事都很难测。
一定是的,明天黑若尚一定又会恢复那痞子样,那时她定会好好的挖苦他。
这是她目前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不然她没办法调整受他影响的心绪。
隔天一早,陈小么特意打扮,把两旁稍长的头发,秀气的塞到耳后,露出甜美的瓜子脸。
她还在镜子前练习开口的台词,连微笑时的酒窝,都特别可爱人。
等到早餐时间,她兴匆匆的跑下楼,陈政文穿着幼稚园制服,在餐桌前向她招手。
“政文,早安。”她照惯例给他一个早安吻。
她接着对正在看报纸的黑震山热情的问安“黑老爷,你也早啊。”
黑震山不动声⾊的瞟她一眼,闷哼了声算是回答她的问候。
咦?黑基尚呢?她左右张望,这男人通常都紧贴她右边的位子,用低沉的嗓音,附在她耳边道早安。
仆人陆续送上早餐,她満心怀疑,但也没开口问。
最后,她以上学快迟到为由,扯着某个仆人问:“黑基尚呢?我快迟到了耶。他不送的话,那…那我要自己去了,”语气有些骄傲,像是她很委屈才让他有这个荣幸。
想不到她得到的回答是“少爷早已到公司去了,但是有吩咐另一个司机接送姐小和小少爷。”
她有丝怈气,但尽量不让惆怅爬上心头,因为她想放学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吧。
结果下午她回到黑家后,小武告诉她,黑基尚开着林宝坚尼的跑车外出。
陈小么睁着眼,躺在自己的房里,静静聆听隔壁的房间有无动静。
希望破灭,她等了一个晚上,黑基还是没回来。
她开始胡思想,甚至有⾝为弃妇的错觉,她本来还有点心虚,觉得自己的言行太过分,准备好好的补偿他,后来等久了,她慢慢萌发怒火。
事实证明,黑基尚果然存心躲她,平常见面的次数已经大减,他又常以公司忙碌为由,夜宿公司。
好不容易碰到面,他总是冷冰冰的,脸上挂着生疏有礼的笑容,比之前的他还难以亲近。
陈小么深感落寞,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不说出来是不想让自己更难过。她只是没想到自己如此在意黑基尚,他才远离,她便浑⾝不舒服。
她曾受不了的堵在地面前,张开手大叫道:“喂!有什么问题说出来,不要这样冷战好不好?”
而黑基尚只是冷眼盯着她,而后推开她的手,默不作声的离开,仿佛她是空气般视而不见。
他刻意的忽视和疏离,却影响到她的生活作息,心里仿沸住着一个人,他还生了,挥也挥不走。
很烦,她真的很烦,却无处可说。
她不习惯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心情,那样好像将最密私的自己,摊开在大太下供人参观。但是她不晓得,她也间接的扰黑家所有人的生活和同学的情。
尤其是⻩建国,自从陈小么搬进黑家,亲眼见到黑基尚随时陪伴在⾝旁,同进同出后,他就有点心灰意冷了。
黑基尚条件优秀,加上她和他之间的默契,他连点胜算也没有。
他本想死心,不再过问她的事,让这段初恋隐蔵在內心深处,
但近⽇来他看见地—副精神不振、郁闷的样子,他忍不住主动找她谈话。
“你没事吧?”他坐到她旁边的位子,关切的问道。
陈小么趴在桌上休息,一听到声音,猛然抬起头,无力的摇摇手“嗨!好久不见了。建国同学,别来无恙啊。”
她气若游丝的声音,听得他好心疼。“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只是很烦。如果要我帮你写作业的话,很抱歉,我没心情。”
“你说哪去了?”
他们之间又是一阵沉默以对,陈小么两眼无神的望向远方,突然收回目光,愣愣的盯着⻩建国瞧。
⻩建国被她盯得浑⾝不自在“你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讨论。”
她沉默半晌后,终于开口说:“我问你一件事,呃…是我朋友的问题啦。”
她朋友的问题?这种探问法太老套了,八成是她自己的问题吧,⻩建国暗忖。
“你说吧,我尽力而为,”
“嘿!你这朋友果然没⽩,哪个女孩被你看上,是她的福气?”她豪慡的拍他肩膀。
⻩建国头摇但笑不语,笑容里有无限的哀愁。
“我朋友的问题是这样子的,她有一个男朋友,平常斗嘴斗惯了,有一天他突然情大变,态度怪异,对她不理不睬。你说说看,你们同样是男,或许有可能知道是为什么。”
“你之前有对黑基尚说什么重话吗?”
“没有,我还是像之前一样,谁知道他翻脸不认人。平常他被我嘲笑惯了,我怎么知道他这么不经骂。”想起他的冷淡,她心中又阵阵郁闷。
等等,⻩建国怎么知道她是在说黑基尚和她?
他忽略她的讶异“愿意把事情经过说给我听吗?”
没法子了,她对感情的事一向迟钝,与其等自己想通,还不如请教别人。她一字不漏的把经过告诉他,包括黑震山宴客的事,但是她没说出自己当时的心情。
⻩建国总算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来黑基尚的处境不比当初的他好过。他突然有点幸灾乐祸。
“你⾼兴什么?”他的笑容引起她的狐疑。
“没有,只是有点同情黑基尚罢了。”
她微呱起嘴“他哪点值得同情啊?受罪的是我那,也不知哪儿犯着他了,整天晴不定,绷着脸给我着。我又不是整天没事做,要上学、要照顾孩子、要跟他爸爸斗法,没课还要到他公司当小妹,辛苦谁人知,如今还要揣测他的心情,他当我真的很闲啊?”
她忍不住对⻩建国发牢,一点也没发觉,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
⻩建国很感动,得不到她的爱情,他只能将感情升华为友谊,做她的朋友为她解忧。
“你真想知道黑基尚为什么这么对你?”
“当然。”
他昅口气,缓缓吐出“他爱你。”
宛如平⽩丢下一颗炸弹,炸得她的脑袋瓜轰隆隆作响。
陈小么呆若木的瞪着他,而后怀疑的挑⾼眉⽑,想再次确定他的话,
“没错,他爱你,偏偏你聪明于世事,却对爱情胡涂,想必他从暗示到明示,你还不解风情的泼他冷⽔。”他就事论事,一点即中的道出症结。
她心情纷,一颗心快蹦出嘴巴,但她仍固执的不相信他的答案。
“骗人,你怎么知道?”
⻩建国倏地收敛起笑容,深情的凝视她,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这:“因为我以前就是这样子。”
啊!再一颗炸弹炸毁她的脑袋。
怎么可能?她一张俏脸被事实惊吓得扭曲。
“你不相信吗?我当初竭尽心力表现,你也是一样懵懂无知,那时我也受了不小打击。”
她难以接受,支支吾吾地说:“我…不知道。”
“因为你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解我,所以你!彼?辉谝獾乃仕始纾你贸滦∶淳醯米约汗?郑你け鹑说恼嫘摹?br />
“对不起,可是你为什么不说?我反应是很慢的。”她懊悔不已,她真的没有注意到,她之前都当⻩建国是普通朋友。
“当初若说出口,你铁定逃得远远的,现在哪还能坐在你面前听你说活。”他自嘲道“我自忖没有能耐影响你的心情,想不到黑基尚做到了。”
一提到黑若尚,陈小么不悦的嘟嚷“他只会惹我生气。”
“生气也是一种情绪,真不在乎他的活,怎么会心情不好?你确定他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吗?”
她抬起头,眼神传达着复杂的情绪。
⻩建国鼓励的她的秀发“问问自己的心,它会告诉你最实真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