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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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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么么,你的老板又派人来接小妹上班了啊?”

  几名‮生学‬走出校门口,恰巧碰到正要坐进一辆黑⾊豪华轿车的陈小么,他们开玩笑的⾼声呼喊。

  她懒得多做解释,莫可奈何的敷衍道:“是啦,是啦。”

  他们之间的对话,引起不少‮生学‬侧目。

  “哪有这种老板,专门请司机载小妹上班,而且只上两、三个小时的班,还有薪⽔可拿,么么,不如你也帮我介绍。”同学羡得很,自动凑在车子旁聊天。

  “别闹了。”她板起脸孔。

  “生气啦?哎呀,别生气了,不然酷老板会心疼。”让人你一句,我一句占她便宜。

  她鼓起腮帮子,不悦道:“喂!别太过分了!”

  “好好好,她脸⽪薄,别取笑她了。那我们走了。”同学又结伴离去。

  陈小么跟他们道别时,注意到一双哀怨的眼神混在人群中注视着她。

  是⻩建国,他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陈‮姐小‬,要迟到了,”司机小武提醒她。

  她收回视线,弯⾝坐进车內。

  她被迫接受黑基尚的建议,到他的公司当小妹,每天下课后便往他公司报到,他提供的薪⽔优渥,她本来心想不赚⽩不赚,而且可以就近查探黑震山和政文的消息,一举两得。

  但是他开出的条件竟然是不准她骑车,要由司机接送。

  开什么玩笑,机车等于她的双脚,不让她骑车,不等于噤止她的活动。卑鄙的他只会威胁她限制她,可恶!

  不只她的同学爱取笑她,连他公司的员工,见她只不过是个小妹,竟要派司机接送,都对她另眼相待,没有人敢对她说一句重话。

  她是小妹,本应做派派文件、接接电话、寄信之类的工作,现在却变成呆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吹冷气和做功课。

  有次在茶⽔间听到别人的闲言闲语,说她是大‮生学‬
‮妇情‬。她告诉黑基尚,没想到他还一脸骄傲,真不知道他晓不晓得礼义廉聇这四个字怎么写。

  “陈‮姐小‬,你心情不好啊?”小武关心的问道。

  “没有啦。”她神情沮丧的回答,

  小武露出惭愧的表情“对不起,上次是老太爷命令我,去政文小少爷的幼稚园接他,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为他的下落心烦。”

  “算了,你也是在人家手下做事,老板最大嘛,况且黑基尚真有心要找的话,查一查就出来了。”她反而安慰他。

  她才不会迁怒别人,要说谁是罪魁祸首,黑震山当属第一,黑基尚排第一。

  唉!而她却毫无气节的在人家公司做事,每天上下课还舒服的坐轿车。

  真不想承认,但坐轿车而不用在车阵中钻来钻去,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她相信自己快要沾染上奢靡享受的坏习惯。

  完了,她太纵容自己了,到时候改不了该怎么办?

  不如赖黑基尚一辈子算了。

  原本昏昏睡的倦意,被突加其来的想法惊醒。

  冷静点,陈小么,你太堕落了,振作点,你不能被一点点的惑,失心智。加油!加油!加油!陈小么不断向自己喊活,伸手拍拍脸颊。

  车子安稳的开进商业区,在黑氏企业大楼前停下。她向小武道谢后下车走进大楼。

  每次步⼊大楼,她总会被气派的大厅慑服,建筑师实在太厉害了,挑⾼的设计,让整个大厅更显宽阔。

  等她欣赏够了,才往电梯走,电梯门正巧要关起来,她连忙大喊:“等等!”

  可是电梯里的人,好似故意作对般,充耳不闻的关上门。

  “等等。”她在最后一秒时,一只指头碰到门,电梯感应良好,又自动开饮,让她进去。

  她气吁吁的注视里头的人。是谁那么没良心啊?也不⽇行一善,等她一下。

  只见一个不可一世的老头子,⾝后站着两个虎背熊的男人。

  陈小么在心中冷哼一声,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微服出巡啊?

  那副拽得要死,骄傲的神情看来很悉,可是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当她在心里对黑震山评头论⾜时,黑震山在上下打量她。

  哪来的野丫头,莽莽撞撞的,一点礼貌都不懂。瞧她眉宇间的叛逆,这种女孩以后铁定找不到婆家。

  互不认识的两人,却将对方的个猜得八九不离十,彼此对对方都看不顺眼。

  “黑氏企业员工的素质,什么时候变差了?”黑震山的口气里,有着不可冒犯的威严。

  “我素质再怎么差,也不关你的事。”陈小么想也不想的回嘴。

  “小太妹!”“糟老头!”

  “你…”黑震山纵横商场多年,一张天生的阎王脸,吓得众多对手不敢任意冒犯他,没想到这小太妹竟这么直接的骂他。

  好久没碰过这么让他咬牙切齿的人了,他全⾝的⾎沸腾到极点。

  “我怎样?不⾼兴来打我啊。”她挑衅道。

  她一说完,那两名保镖随即保护的向前跨步。架式十⾜.她有点忌惮的退了几步。

  黑震山得意一笑“怎么,娃儿,你怕了啊?”

  陈小么皱皱鼻子,啐道:“老头,别嚣张,以你的岁数,还是多赚点钱,请保镖保护你比较好,躲在他们背后,‮弹子‬才不穿你的脸⽪。”这下她完全豁出去了,管他是什么达官贵人,犯着她就是个错误。

  “造反了,造反了!你是哪个部门的?我要叫你上司开除你,让你吃不完兜着走。”黑震山气疯了,仰天咆哮,差点连拐杖都拿不住。

  一旁的保镖不解老太爷怎么会同一个女孩吵得面红耳⾚。

  “哎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陈小么夸张的发抖,借以嘲弄他:“来啊,有胆就叫黑基尚开除我。”

  “好,我就叫我儿子开除你!”

  等等,她没听错吧,他儿子是黑基尚,那他不就是…

  陈小么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他的⾐领,威胁道:“你这老贼,把政文还来!”

  “你怎么知道政文?”

  黑震山惊讶的问道。

  “我就是政文的姑姑。”

  “是你!”

  他讶异的喊道。

  两名保镖三两下就捉住她,制服她的动作。

  电梯刚好到达顶楼,他们的争吵声,引得黑基尚走出办公室。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你们怎么了?”

  “他好过分!”

  “她太过分!”

  两人异口同声的告状。

  “臭老头。”

  “野丫头。”

  “没家教。”

  “土匪。”

  两人像孩子一样,互相攻击对方,要不是有人拉住他们,怕是在一起厮杀了。

  “谁介绍他们认识的?”黑基尚头疼的问保镖。

  “没有人介绍。不知怎么搞的,在电梯里,两人就你—句我一句的吵起来了。”

  黑基尚⽳,办公室里満是两人的叫骂声。

  唉!

  他的恶运提早到来了。

  一进黑基尚的办公室,黑震山立刻下令道:

  “辞掉她,我不要她出现在我面前。”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要极力斗垮她。

  “爸,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拐跑政文?”

  黑震山不満儿子的问,不悦道:“你对我兴师问罪?要知道政文是我外孙,跟那女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照顾政文也功不可没。”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有关陈政文的教育,黑震山脸都绿了。“别提了。”他愤怒的拍桌子,显然受的刺不小。

  “怎么了?”该不会是政文生病了吧?

  “哼!那女人不知喂政文吃了什么,让他整颗心都向着她,成天愁眉苦脸,哭着找姑姑,一会儿说姑姑不行,一会儿又说姑姑喜吃。”

  “不会吧,据我所知,他可是个鬼灵精,怎会哭闹不休?”

  “是啊,我找专人帮他测验智商,竟⾼达—百八十啊,反应又灵敏,学习又快,举一反三,聪颖伶俐,就是爱哭了点,又粘姑姑。”黑震山语气‮奋兴‬,犹如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逢人便炫耀。

  “么么教得多好。”只要为么么多说点好话,将来他们相处也不会太困难。

  “叫那鬼丫头叫得那么亲热,哼!”黑震山不为所动,脸⾊更加霾。

  黑基尚听出有下文“怎么回事?”

  “政文虽有好资质,却让那丫头教坏,叛逆得不像话。知道我不让他跟那丫头见面,他就哄我⾼兴,发现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竟然骂我老狐狸、糟老头,对了,跟那丫头的骂词一模一样。好好的一块璞⽟,竟被她‮蹋糟‬成这样,我怎么能不惋惜。”黑震山哀声叹气,活像世界末⽇到临。

  黑基尚憋住笑,又问:“那后来呢?”

  “政文才六岁,竟知道以死来威胁,我无计可施,只好带他回来。”

  难为⽗亲这磨人岁数了,还被外孙如此‮腾折‬.实在令人同情,可是他私自带走小恶魔,让么么着急,实在是咎由自取。

  黑基尚闭眼沉思,一个计划在心里形成。

  “爸,你是不是想完完全全得到政文,而不受么么⼲预?”

  “当然,再让那个満嘴耝话的丫头影响政文的言行举止,不晓得以后会教出什磨怪胎,为了黑家的将来,我是势在必得。”黑震山说话铿锵有力,双眼闪亮的瞪现远方。

  来不及了,政文年纪尚小,此刻对付他尚绰绰有余,再过个几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天生的才智,加上后天么么的教养,教条化的礼教可能捆不住他了。

  他很想要⽗亲死了这条心,可是如此一来,他的计谋就不能进行。

  “我有一个提议。”黑基尚慢条斯理的说,故意引⽗亲上钩。

  “说出来听听。”鱼儿上钩了。

  他踱步至百叶窗前,拨扯出一条帘,透过玻璃窗,他清楚的看到另一间办公室里,气呼呼的陈小么正接受同事的安抚。

  他眯起眼,为她的孩子气行为,怜惜的微笑。

  “既然你们都想要政文,都为他好,那么何不来一场比赛,输的人心甘情愿出政文,不再揷手。”

  黑震山沉默的思考,他在心里盘算着是否值得?有多少胜算?

  过了半晌,黑震山在心中暗下决定,即使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夺回外孙。

  亲人重逢的场面,果然是感人肺腑。

  陈政文一见到陈小么,跨大步的飞扑到她怀里,小脑袋不停晃动磨擦,拼命的嗅着她的气味。

  “姑姑、姑姑,我好想你喔。”

  陈小么也很动“政文,姑姑也想你。来,给姑姑看着,有没有变瘦?”这一别就是几十天,害她担心死了。

  “姑姑变瘦了。”他伸出小手戳了戳她原本略圆的可爱脸庞,却因为思念而消瘦变成瓜子脸。“不过一样漂亮。”他又补充一句。

  “嘿嘿,倒是政文变成小胖子了。”她掐了掐他多长出来的肥⾁。

  姑侄俩在谈时,突然有人揷嘴。

  “哼!他会胖是正常,政文在‮国美‬每天吃香喝辣,营养师还建议多给他吃维他命,对他将来比较好。”黑震山讪笑她的无知。

  “政文,是真的吗?他让你呑一大堆药?”

  陈政文点点头,老实的回答“是啊,药好难吃。不过我只要吃完,就可以吃一大堆饼⼲、巧克力和冰淇淋。”

  “那正餐不是吃不下吗?”

  “是啊,我每天都吃一大堆蛋糕和零食,所以才会胖三公斤。”他据实以告,让黑震山脸上一阵铁青。

  “任何人都知道零食当正餐,对孩子有害无利,只会弄坏健康,你花钱请营养师,还不如请我算了。”她讥讽他花钱当冤大头。

  要不是政文一心向着她,害他为巴结、笼络他才会任他胡吃。

  可恶!他一定要将政文抢回来,然后重新再教育。

  黑基尚笑昑昑端坐在沙发上,怀抱着轻松的心情,观看一出好戏,在未来的⽇子里,他一定不会感到无聊。

  所向无敌的⽗亲吃闭门羹、哑口无言的状况以后也会常出现。

  “黑基尚,你骗我到这里,到底在耍什么诡计?”

  一大早就拉她到明山的豪宅,⼲嘛?炫耀他家多有钱,她才不希罕。还好政文找到了,为免突生枝节,还是打道回府。

  陈小么拉着侄子的小手“我们回家。”

  陈政文雀跃的附和“耶!我可以回家吃姑姑煮的菜,烤的面包了,而且我也想见见同学、老师们。”两人手拉手,快乐的走向门口,早己忘了⾝在何方。

  “等等。”一声威严的声音,让他们停下脚步。

  她回过头,不耐烦道:“又有什么事?政文外借你几天,已经很够意思了,你还不満⾜?”

  “要走你自己走,政文是黑家的骨⾁,没理由让你带走。”

  她看看怒火満面的黑震山,再瞧瞧侄子,她态度笃定,语气闲闲的问:“政文,你要跟谁住?”

  “跟姑姑啊!”陈政文想也不想的说,

  她用下巴点点坐在客厅、姿态不可一世的黑震山“那他是谁啊?”

  他跟着望了望,回过头语气讨好的说:“我不认识耶。”

  陈小么得意一笑“听到没?政文不认识你,你強求也没用。”

  她的讪笑,黑震山的怒目相向,两人之间的火气一触即发,凝重的空气仿佛千吨重的重庒,加诸于在场的每个人⾝上。

  此时再不出来打圆场,⽗亲可能会气得脑溢⾎,黑基尚暗忖。

  “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么事坐下来谈。”

  “跟她谈?哼!”“跟他谈?哼!”两人不约而同的嗤之以鼻。

  简直是双生子,这两人以后要不是朋友,就是仇人,脾气那么相像,

  难道他有自狂不成?找一个脾跟⽗亲一样倔強的女人。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下最重要的事,是撮合他们两人住一起。

  他要仆人先带陈政文离开,大人事吵的场面,最好别给孩子看见。

  黑基尚慎重其事的开口“我有个建议,既然你们都想亲自参与政文的成长过程那何不住在一起?”

  “不可能!”陈小么斩钉截铁的拒绝。

  “别痴人说梦话。”黑震山也冷声回了一句。

  “你们仔细想想,如果硬要争取监护权,么么肯定败诉。”他毫不留情的说出事实“但是如果要以此种方法才能得到政文,爸,那你则要冒着被政文怨恨的可能。”

  闻言,争执的两人虽然心有不甘,但各自陷⼊沉默里。

  “同样的,你们都不旨放弃,但是各执己见,无疑会伤害他幼小的心灵,这也不是我们所乐见的。为了政文,难道你们不能暂时和解,等时机成,再慢慢解释给他听?”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黑震山不悦的问,但态度已稍稍软化。

  听到有人不耐等,陈小么眉挑得老⾼,在一旁说风掠话“哈!我是能耗,就怕有人等不了。”

  “你…咳咳…”黑震山一手措着她,本想回骂,一口气突然梗在喉咙,接着便急遽的咳嗽起来。

  几个仆人连忙倒茶、递药,黑基尚赶紧起⾝拍抚他的背。

  陈小么有点讶异他的情况,嚣张的脸微微变⾊。她抿了抿嘴,收敛脾气,不再目不转睛的瞪着他,转而不自在的盯着地面。

  黑震山勉強喝了口茶,抚了抚口后,又骂了起来“你这鬼丫头,你能等,我就能等。”

  “好吧,那我搬来好了。”她拨拨俏丽的短发,不在意的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震山哑口无言的愣了愣。这丫头刚刚选坚持己见,跟他誓不两立,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好说话?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娇小的⾝影步出大门。

  “她?”

  黑基尚了解的微笑,心中明⽩他的么么是多么可爱又善良。

  “去整理房间,有客人要住进来,就选在我房间隔壁好了。”他对⾝后的仆人道。

  “少爷你要搬回来?”老仆一脸怀疑。

  “没错,总要有人排解他们之间的纠纷。”说完,他优雅的转⾝往楼上走去。

  “老爷,少爷肯回家了,小少爷也要住这里,以后屋子里可热闹多了。”老仆⾼兴道。

  闻言,黑震山不悦的⽩了老仆一眼,硬声道:“怎么,以前屋子很冷清吗?多几个人就哇哇大叫,成何体统。”虽然是跟在⾝边多年的忠仆,他仍是照骂不误。

  但是他说得没错,他心里是有些窃喜,他孤独了许久,儿子、外孙都要回来,他怎么会不⾼兴,即使多了一个野丫头。不过他深信以他的功力这行,不出一星期,—定会让她知难而退放弃政文。

  “唉!”陈小么懊悔的叹息。

  都怪她同情心大作,一见老人家生病,那使坏的因子便全打退堂鼓,消失殆尽。

  “陈‮姐小‬,你的房间在这,有什么问题,尽管吩咐我们。”一位満脸笑容的老妇人,领着她到房间,和蔼的对她解释。

  “谢谢。”她忙不迭的道谢后,放下行李,开始打量起房间。

  素雅的房间,以⽩⾊调为主,烘托出房间的典雅风情。

  打开落地窗,淡蓝⾊的窗帘,随风飘扬,她走到台,触目所及,净是绿意益然。

  光照在她⾝上,晒得她通体舒畅。她伸个懒,呼昅几口新鲜空气,转⾝走进房间。

  “喜吗?”⾝着休闲服的黑基尚坐在柔软的铺上,双手往后撑着,一副优闲的模样。

  陈小么没好气的推开他具威胁的⾝体,迳自整理行李。“我晓得你安什么歹心,耍什么伎俩,”

  他不在乎的笑了笑“呵,我早知道骗不了你。”

  “知道就好。”她下巴扬得⾼⾼,把⾐服从手提袋里拿出来。

  黑基尚深情款款注视她的一举一动,深怕遗漏任何小细节。

  起初她还有耐心的表演,最后,她忿忿的把⾐服往他⾝上甩,怒吼道:“够了吧,你看什么?知不知道我被你盯得⽑骨悚然。”

  “对不起。”他十分抱歉。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她现在的脾气坏得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鼓着腮帮子,继续低头整理。

  “谢谢。”他没来由的道谢。

  “什么啦?”

  “谢谢你肯迁就我⽗亲,搬来这里。”她的心思澄澈如明镜。

  她脸一红,耝声道:“听不懂啦!”

  如果黑基尚够聪明的话,应该终止这话题,但是他就爱逗她,看她困着的娇态,他有很大的満⾜感。

  “其实今天下午的争论,以你的伶牙俐齿,不出几分钟,一定会让我⽗亲落居下风,但是你看他轻咳几下。就鸣金收兵,并答应我的提议,搬来同住,是不是?因为你不想放弃政文,又不让他老人家难过。”黑基尚疼惜的望着她,说出事实真相。

  被说中心事,陈小么有些惊慌,但她仍故作冷漠,反驳他的猜测“你大自以为是了。”

  “那么说说看,你为什么搬来这里,你不是最不屑我们这种有钱人吗?”

  “是…是政文想要住这里。我也…也想过过当大‮姐小‬的瘾不行吗?”她有些困窘的说。

  这臭男人,她已经很懊恼自己过于慈悲,不能狠下心断绝关系的时候,他还要来躁她痛处。

  当她看到黑震山咳嗽的样子时,让她想到陈爸爸,他临死前也是剧烈咳嗽,一颗心不噤敕了下来。

  但是才那么一疏忽,她就上了贼船,称了黑基尚的意。

  “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没有你的首肯,我都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他真挚的道谢。

  她老羞成怒,作势要打他“叫你别说了,我才不是为你们黑家的人,我是为我自己。”

  “好好好。”他求饶的握住她的柔荑,享受她的另类温柔。

  同一时间,黑震山拄着拐杖,精神奕奕的思索,该如何下马威,赶陈小么出去。

  他边走边念念有词,脸上还不时露出好笑“不出三天,我一定要让她滚出黑家大门,跪在地上忏悔。”

  在经过她房间时,恰巧听到她在骂黑基尚,只见他这一副享受的模样,整个人嘻⽪笑脸的任她打骂。

  真是反了,他那严谨的儿子,何时变得爱卖笑,不三不四的,成何体统?

  可是在听到儿子对她说谢谢时,他愣住了。

  不为别的,他只是听到她要留下来的原因,心里感到不舒服,又有点欣喜,整个人不噤有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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