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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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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我帮你们斟酒。”阮元姬不会喝酒,但是她为了尽地主之谊,便殷勤地帮他们斟酒。

  她从福敏格格的口中得知,这间上官酒楼是相公开的,而且不只这间,还有茶楼、布行、当铺。

  前两⽇她正为没钱而烦恼,想不到却胡里胡涂的嫁了一个不错的相公,定是她平⽇为人不错,所以待别受老天眷顾,不然她怎会如此好运?

  一想到这里,阮元姬开心的笑眯了眼。“来!先⼲了这杯再叙旧。”

  “嫂子真是贤慧,敬璘兄能娶到嫂子真是好福气。”福熙由衷地称赞。

  “真的吗?我也这样认为呢!”阮元姬大言不惭,很有自信。

  阮元姬的回答令福熙讶异。一般姑娘家听到赞美的话不是该说些谦虚之词?她这样直言不讳,他反而不知该怎么接话。

  “敬璘兄,嫂子还有特⾊的。”

  “什么⾊?朱⾊、⽩⾊,还是青⾊?”阮元姬不解地看向福熙。

  闻言,上官敬璘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是猪啊!问那是什么笨问题?”

  “谁…”

  阮元姬本想破口大骂,但有一道更⾼亢的大嗓门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老子快饿死了,快给老子上菜,不然我就剥了你的⽪!”

  大汉很不客气的命令店小二,还赶走了一桌正在用膳的客人,见周遭的人都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又惹得那名大汉心生不満。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上官敬璘忽地坐起⾝子,见到这种恶声恶气的人,他怎能坐得住!

  “你没听到这位爷说他快饿死了吗?还不快照他的吩咐去做!”上官敬璘向店小二使了个眼⾊。

  店小二随即会意。“是,小的马上就去准备。”

  “这位爷您就耐心点,好酒好菜马上就给爷拿来了。”上官敬璘安抚着大汉。

  “可恶!这种恶霸还跟他客气什么,相公竟还对他献殷勤!”

  阮元姬简直看不下去了,很想冲过去教训那名大汉,却被福敏阻止了。

  “元姬,等一下,你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是这样吗?”阮元姬捺着子坐了下来,想看看上官敬璘要搞什么名堂。

  店小二火速的拿出⽔酒和几碟小菜。

  “客倌请慢用!”

  “噗…”大汉甫⼊口的⽔酒尽数噴出口,他破口大骂:“这哪是酒?本是⽔嘛!老板你不想活啦?竟敢诓我!”

  上官敬璘连忙哈陪罪。“小的不敢呐!大爷您是心浮气躁,才喝不出这薄酒的气味,要不然我给您换上顶级的⽔酒。小二,快拿出咱们酒楼的陈年⽩⼲,好给大爷消消火。”

  “这还差不多。”大汉见上官敬璘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甚是満意。

  “大爷,菜齐了,您慢用!”见小二将酒端来,上官敬璘恭敬的说。

  大汉満意的喝下⽩⼲,继而狼呑虎咽的将店小二送来的小菜吃得一⼲二净。

  “大爷我要走了!”大汉算一下桌上的菜大概要四文钱,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五文钱。“唔!五文钱我放桌上了,剩下的赏给你。”

  “慢着,大爷!”这会儿上官敬璘神情严肃的唤住他。

  “怎么,⾼兴我给的赏银太多吗?不用谢我,你就收下吧!”大汉的口气好像在施舍一般。

  “不是的!大爷,是您给少了,您这顿饭一共是三两五文,所以您还少给了三两银子。”

  “你说什么?你开的是黑店啊?”大汉抓住上官敬璘的⾐襟怒道。

  上官敬璘连忙将他的手拨开“大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方才你不是说你快饿死了?我放着店里的生意不做专门伺候大爷,让大爷吃喝⾜,免于饿死。这么说来,本店可是救了大爷一命,一条命只收三两五文,已经很便宜了。”

  “你想唬人啊?那也用不着要三两五文啊!”“本店可是救了你的命,除非大爷不认为自个儿的命值三两五文,或是大爷觉得多给三两银子太侮辱你的人格,那大爷可以随意给个你认为值得的价钱,你们说对不对?”上官敬璘转而询问在场的众人。

  “对对对,快给店家三两!”

  “一条命三两五文太便宜了,依我看一百两才够吧!哈哈哈…”大家原本不想惹⿇烦才忍气呑声,现下终于可以一吐怨气。

  众人不停地鼓噪,尤以阮元姬喊得最大声。

  看到这恶霸吃鳖的模样,她就乐坏了。

  “你们别仗着人多势众!”大汉嚷嚷薯。

  “要不我们找官府的人来评断,相信在场的各位都会为敝人作证的。”上官敬璘又看了众人一眼。

  巧的是大家也都有志一同,想给这恶眉恶眼的大汉一个教训。

  “是啊!人家救了你一命还嫌三两太贵。”

  “是不是你本就出不起三两银子?不然我用五两银子买你做我的奴仆,反正你的命值三两嘛,剩下的二两就买你的下半辈子好了!”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大汉的脸⾊一阵青、一阵⽩,被众人羞辱的他气愤难当,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哼!五两,甭找了!剩下的银两就给你留着做棺材本,你这家黑店我再也不会踏进一步。”

  “客倌,再来!”见大汉踩着愤恨的脚步离去,上官敬璘仍然不放过他。呵呵,人不但走了,他还赚了外快,也该回座继续用膳了。

  …

  “相公,好精彩啊!”阮元姬看得大呼过瘾。

  要是她方才直接找大汉理论,说不准会惹得那名大汉不⾼兴,他若气愤地砸坏店內的东西,那才是得不偿失。

  相公实在太厉害了,不但让那名大汉碰了一鼻子灰,还多赚三两银子。

  “知道厉害就学着点!”别只知道跟他拿银子。

  埃熙对上官敬璘的这番举动早已习以为常,他不噤调侃道:“一段时⽇未见,敬璘兄依然贼不改,人家是暗地里偷,而你却是明着坑人,一有机会就想讹诈别人,教人又气又恨,却又不得不掏出你所要求的银两。”

  “什么坑人?说得这么难听!我可不是那种不求回报的人,要是像我爹娘那样,我早就饿死冲头了。所以我助人,别人得用银两回报我,如此一来才互不相欠。”

  忽地,有名男子走近上官敬璘他们这一桌,待确定自己没认错人之后,他便指着上官敬璘怒道:“你!就是你,还我五两银子来!”

  这名男子就是上官敬璘稍早所遇见、自称被蛇咬的男子。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面对男子的怒火,上官敬璘依然气定神闲。

  “把我的五两银子还来!”男子摊开手掌。

  “我又没欠你钱。”上官敬璘猜得到他所指何事,但已经收下去的银两怎么可能吐出来呢?

  “没欠我?你不但耍弄我,还用一般的伤葯讹了我五两银子。”

  “笑话!我好心救你,你怎么说我耍弄你?”

  “我明明被蛇咬,你却拿伤葯给我,还敲诈了我五两银子,幸好我找了镇上的大夫再确认一次,否则也不会知道咬我的蛇并没有毒,而且你卖我的只是一般普通的伤葯,你这还不算敲诈,那算什么?”

  “我从未说那是什么葯,况且是谁不分青红皂⽩直要我快把葯给他?你说啊!”上官敬璘厉声质问。

  “那…那是因为我以为我中毒了。”自己的生命有危难,哪还想得到那么多!

  “这就对啦!我那时也不清楚你有没有中毒,如果你真的中毒,那等大夫到了你也是一死;如果等我带你到镇上找着大夫,你也是一死;而我⾝上刚好就有那罐葯,我才想死马当作活马医,一切全看你的造化。”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

  “别再可是了,你没死就已经是万幸,何必计较这么多呢?咱们是银货两讫,如此一来你反倒不欠我人情,这样不是很好吗?”

  上官敬璘的说法让男子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人情债最难偿。

  “好啦、好啦!是我经验不⾜、识人不清,就当花钱买经验。”

  男子话一说完,像是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上官酒楼。

  “相公,你实在太厉害了!”阮元姬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上官敬璘又让人自认倒楣的离去。

  上官敬璘向来只有被人怒骂的份,很少被人如此称赞、崇拜,他潜蔵在心底的虚荣心作祟,觉得十分得意。

  “真像敬璘哥的作风,原是举手之劳的事,他总是用些歪理就把人打发走了。”福敏微微一笑。

  “若说举手之劳我爹娘做得已经够多了,不差我一个。”就是因为爹娘花钱如流⽔,他要是没有机伶的脑袋,他一家三口老早就在路边当乞丐了。

  埃敏忽地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她轻笑道:“依我看来…敬璘哥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个小女娃,不但半夜会做恶梦,还因她而吓得尿子。”

  最在意的旧事又被重提,上官敬璘马上变了脸⾊,他气得大喊:“住口、住口、住口!谁准你再提起这事来的?”

  阮元姬经福敏一提,这才想起早上婆婆也说了一件事,而上官敬璘的反应就跟现在一样。

  “是不是相公被人脫子的事?”

  “没错、没错!”福敏笑得更加开心。

  “可是相公长这么大,还被小女娃脫子,这…”阮元姬睨了上官敬璘一眼。“太丢脸了吧?”

  “不是这样的,这件事要从十四年前说起,敬璘哥初来此地时…”福敏不理会上官敬璘的警告,准备要将她所知道的事告诉阮元姬。

  “不是不准你说,你还说?别再说了!”上官敬璘气急败坏的吼叫。

  “敬璘兄,反正这事嫂子迟早会知道,更何况这也不是件丢脸的事,如果心结不解,你就永远摆脫不掉这影。”福熙意有所指地说。

  “我早就摆脫了,只不过偶尔会梦到而已。”上官敬璘矢口否认。

  “只是梦到而已吗?那今早为何还会被吓醒?”阮元姬揷嘴。

  “你闭嘴!要是再让我听到一个字,我包准把你打得満街跑!”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要是敢动手打她,他就死定了,她阮元姬也是不好惹的。

  “我不是君子,是你相公,要是让我知道你跟别人多话,我就不会再给你任何银两。”上官敬璘威胁她。

  “好嘛!我下次说的时候不会让你听到的。”

  话一说完,阮元姬转而跟福敏咬耳朵,反正小声一点就不会让相公听到了。

  “你、你…”上官敬璘气呼呼的指着她。

  “正所谓阎王爷好应付,小表难呐!”福熙调侃上官敬璘。

  “什么阎王、小表?胡说八道!”上官敬璘不以为然。

  “看来这是注定的缘分,没有其他女人比她更适合敬璘兄了。”因为能教他这般生气的人,大概也只有阮元姬。

  “缘分?我看是孽缘还差不多。”上官敬璘回想起娶阮元姬之后所发生的事睛。“她一定是老天派来克我的。”

  “哈哈…”福熙不噤大笑。

  “笑什么?小心嘴歪了!”

  “别气了,开个玩笑而已嘛!”他才不怕他呢,其实敬璘兄是刀子口⾖腐心。

  “叫你别说了,你还说!”见阮元姬还说个不停,上官敬璘⼲脆拿起桌上的馒头堵住她的嘴。

  “唔…”阮元姬也拿馒头往他嘴里塞。

  “唔…唔…唔唔…”可恶!

  看着这对有趣的夫,福熙和福敏在一旁开怀的笑着。

  …

  这天,福熙兄妹就在上官家住下,阮元姬和福敏在⽩天有说不完的话,连夜里也不例外。

  “元姬,你看看,这就是我们満人所穿的旗服。”因为阮元姬没见过,碰巧福敏带了一套出来,所以就拿出来给她看。

  “哇,好漂亮!”阮元姬从没摸过这般柔软的布料,也从未见过如此精细的绣工,她忍不住赞叹。

  “这布料是蚕丝做的,摸起来十分柔软。还有,你瞧瞧!这⾐襟、袖口、裙摆不但绣着金边,还有现下最流行的彩绣,七彩的绣线纵横错,看似繁复,仔细一瞧却是中有序、柔中带刚。元姬,我们的⾝材相仿,你去试穿看看。”

  “可…可以吗?”她怕弄脏了这么好的布料。

  “哎呀!没关系的,不过就在这屋子里穿穿,又不是让你穿出门去,别再犹豫了,快去!”福敏催促着她。

  待阮元姬换好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

  “元姬,很好看耶!真不输宮里的嫔妃、格格们。”福敏真心的赞美。

  “我没你说的那么美啦!”阮元姬难得被人称赞,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

  平时她的脾气火爆了点,还会使唤镇上年纪比她小的男子,因此他们见着她不逃跑就万幸了,哪还会称赞她。

  “来!穿了旗服就得再穿这双盆底鞋,你试试!”

  阮元姬没穿过这种盆底鞋,可是看福敏如此兴致,她也只好穿上了。

  “好不习惯,格格平⽇在宮中都穿这种鞋吗?”

  “満族的姑娘到十三、四岁就开始要穿盆底鞋了。”

  “格格,元姬在不在你这里?”上官敬璘遍寻不着阮元姬,所以来福敏的房间找她。

  “在!等一下,我马上开门。”福敏一说完,她对阮元姬暧昧地说:“看吧!就说敬璘哥一定会时时念着你,如今不是寻你来了吗?”

  “格格你真爱说笑,我看他是怕我跑了!”

  上官敬璘一走进房间,便瞧见⾝着旗服的阮元姬。

  真是令人惊啊!她虽然称不上绝世美人,但是美丽的旗服将她的脸蛋衬得更娇美、更俏丽。

  但他的口中说出来的还是损人的话。

  “猴子穿起⾐服来也有三分人样!”

  “人家格格说很好看,像宮里的嫔妃、格格。”

  “那是好听话,你也当真啊?”上官敬璘不以为然。

  “可恶!你…啊!”阮元姬原本要打他,却被脚下的鞋子给绊倒了。

  “元姬,你没受伤吧?”见她跌坐在地,福敏紧张的问。

  阮元姬没有听见她的问话,她握紧小手就往上官敬璘的⾝上招呼过去。

  “住手!你这女人怎么动不动就打人?”上官敬璘闪躲她的拳头。

  “那也得看是谁!”

  “我是你相公。”

  “相公又怎么着?相公就不能打吗?谁教你不但眼花,还要损人,活该!”

  “我只是来告诉你别吵着格格休息,我先走了!”他今早领教过她的拳头,可不想再挨揍了。

  唉…真气自己娶之前没想清楚,怪自己没挑个柔弱又好欺负的姑娘家。

  他居然溜了?溜了就算了,反正她也打累了。

  “格格,真是对不住,把你的旗服弄脏了。”阮元姬赶紧脫下来还给福敏。

  “没关系,要⾐裳多得是,人没受伤就好了。”

  “时候不早了,格格你还是早点歇息,明儿个还要早起逛大街呢!”一想到要去逛街,她可‮奋兴‬了。

  “嗯,你也早点睡吧!”福敏送阮元姬出门。

  元姬一回到房里,肯定又会给敬璘哥一点颜⾊瞧瞧的…

  …

  离别在即,心绪如绵绵细雨,无限哀戚。相识虽不若海深,但短暂的数⽇情谊,却教人离情依依。

  “你哭什么哭?”上官敬璘觉得很受不了。

  “我难过嘛!”因为没有随⾝携带手绢的习惯,所以阮元姬用袖口擦着泪⽔。

  女人就是女人,又不是不能再见面,只不过是离别而已就哭得这么伤心。

  “人都走远了还难过什么?”

  “谁像你这么没良心,我难得遇到一个很合得来的姐妹淘耶!”

  “没良心我就不会娶你了。”

  上官敬璘犯嘀咕,声音却⾜以让阮元姬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你嫌我是不是?”

  “我没那个意思。”上官敬璘赶忙澄清,就怕她会没完没了。

  丙不其然…

  “你就有那个意思!”阮元姬开始扬⾼声音。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听不懂啊?”上官敬璘觉得很不耐烦。

  “反正你就是认为我没人要,只有你肯娶我就是了。”

  “我从来没这么说,也没这么想,全是你自个儿认为的。”

  “好,要我原谅你可以,银子拿来!”阮元姬马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

  “我昨天不是给过你了?”况且⼲银子什么事?她说着说着居然还扯到银子来。

  “昨天跟十一格格逛大街,在市集上买了不少东西,所以用完了。”

  “不给!用完就用完,我不给了。”

  见他铁了心,阮元姬决定改变策略,她拉着他的⾐袖开始撒娇。

  “给啦、给啦!我今儿个要去看我娘,想给她买几副葯、几只补补⾝子,你忍心见我两手空空的回娘家吗?快点啦!再晚天就黑了。”

  “哪有人像你这样三天两头就回娘家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近嘛!要不是娘坚持,我还想让她搬来和我们住呢!你到底给不给?快点啦!”

  “好好好,我给就是了!”只要有她在,他就会破财,还是赶紧打发她走,才能让耳子清静。

  “一两不够!扁是一帖好葯就得一两银子,还要买…”

  “算你狠!五两,不能再多了,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被你拖垮的。”

  “不会啦!你这么大一个人,我拖不垮你的。”阮元姬俏⽪一笑。

  闻言,上官敬璘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到底是聪明还是笨、是机伶还是驽钝?

  “那我走了,你去忙你的吧!”

  阮元姬拿着银两⾼兴的离去,全然忘记方才和福敏分别的感伤。

  …

  “娘我来了,娘!”阮元姬还没走近家门就大声嚷着。

  阮大娘见着阮元姬很是⾼兴。“小姬你来啦!”

  “娘,你在⼲什么?”她不解的看着阮大娘放在桌上的东西。

  “我把窝窝头上长霉的地方挑起来。”

  “娘,这不能吃了,会吃坏⾝子的,丢掉、丢掉!”阮元姬不由分说的将那些窝窝头丢到一旁。

  “丢了实在可惜。”

  “娘,你⾝子不好,不能再吃那些坏掉的东西,瞧!我给娘带了烤、卤鸭掌,还有蟹⻩包子,您快尝尝!”

  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马上摆満了香噴噴的热食。

  “这些娘吃不完。”阮大娘笑了笑。

  “没关系,我正好也饿了,我陪娘一起吃。”语毕,阮元姬就坐下来,吃得津津有味。

  “小姬,你三天两头就拿些补葯,还有这些鸭回娘家,你相公会不会不⾼兴?”

  “不会啦!我一跟相公说要给您买葯、买补品,他二话不说就拿银子给我。”

  阮元姬为了让阮大娘宽心,才故意这么说,否则分明是阮元姬死命的要,上官敬璘才肯给的。

  “小姬啊,你怎么不带你相公来给娘看看呢?”

  “会啦、会啦!相公平⽇忙于铺子里的生意,待他有空,我一定带他来见您的。”阮元姬咀嚼食物,口齿不清的说着。

  “小姬,你嫁过去可要乖乖的,别给夫家添⿇烦。”阮元娘热切的叮咛。

  “娘,我是您的乖女儿,怎么会给人添⿇烦呢?”娘怎么说得好像她很会给人添⿇烦似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那是因为你是娘的宝贝女儿,但别人可不一定会这么想了。”

  “娘,您放心!如果相公觉得我不乖,怎会给我银两呢?所以您只管把⾝子养好就成了,别心太多。”对了!这些东西是要买给娘吃的,怎么光是她一个人猛吃?“娘,你也快吃,别光是说话。”她夹了一块卤鸭掌到阮大娘碗里。

  阮大娘看心爱的女儿嫁人之后,变得更懂事了,心里着实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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