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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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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

  只需一件小小揷曲,

  就能将原来的一切,

  全部抹杀,

  让所有的一切烟消云散。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捂住脸颊,看着同她一样的脸孔!悲哀的指控“是你舍弃了他。”

  她口中的他正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一脸的不敢置信,双手抱住头,捂住耳朵!彷佛什么都不想想、不想听。

  “谁说我不要他,我不是说了吗?我后悔了,我发现我做错了,我最爱的男人是文正,谁都取代不了他。亏你还是我妹妹,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如果她以前这样做的确是对不起姐姐,但是,是姐姐自己决定放弃文正嫁给别人,才让她涌起希望,断然的做下这等大胆的事∠实说,她并不觉得对不起姐姐,她唯一对不起的是…他。

  她固执的望向他,他却偏头不看她,她知道他是在怪她的隐瞒、她的欺骗…

  “文正?”她嗓音微弱的呼唤。

  “文正是你叫的吗?叫丁大哥。”杜心如厉声的警告。

  她看到他似乎瑟缩了一下。

  “丁大哥?”她改口称呼他,见他仍不肯回头,心底万般的期待部化为心碎“对不起。”被他怨恨、被他冷漠以待,让她…好想去死。难道她当初的决定是错的?难道这些⽇子以来,她没让他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

  “你知道错就算了吗,你明知道他丧失了记忆,却故意不告诉他实情,让伯⽗急着找他,害他差点丢掉工作,你真是个自私的女人。”

  他愕然转头“我爸没死?”

  “没死,他好得很,现在正在你台北的公寓里等你。”

  他谴责的目光瞪向她,刺得她的心好痛好痛“对不起…我…只是想…多跟你在一起。”

  “用这样的方式?”杜心如又骂道:“你到底有没有道德观念,他再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准姐夫,你竟然这样拐骗‮引勾‬他!”

  “他不是我的姐夫。”心仪再也受不了的大叫“你们本没有结婚。”

  “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少一张结婚证书又能代表什么?”

  “你嫁给别人了。”她指控。

  “我已经离婚了。”

  “他不是你要来就来,要丢就丢的东西。”

  “凭他对我的深情,我相信他会原谅我的,对不对!文正?”杜心如转头看着他。

  丁文正瞪着她们两个,那双眼睛暴怒的睁大,脸⾊也铁青得难看!“你们两个…”

  “文正,我是真的爱你的,请原谅我一时的鬼心窍…”杜心如朝他伸出双手走去;但他一把挥开,走向她。

  她的心提得⾼⾼的,并且剧烈的跳动,⾝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他看起来不是来告诉她好消息的。

  果然,他走到她的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从来没听过他用这么冰冷的声音和她说话,她好想念他说他会永远记得她的温柔。

  她的泪⽔滑下脸颊,心在剧烈的绞痛。

  “文正,不要被她的眼泪骗去。”杜心如在他⾝后叫嚣。

  他的脸⾊因此显得更加严峻。

  然后她尝试开口,想讲些什么来缓和他的怒气、表达她的爱意,但纷的脑子却选择不出一个适合的字眼,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无话可说?”他充満恨意的眼睛非常近的凑在她的眼前,脑中却一幕幕闪过两人相处的记忆…第一眼见到她是在医院里,她哀伤的宣布“我是你的未婚。”然后她带他来到这个屋子!煮他爱吃的给他吃,温柔的告诉他这十年里发生的世界大事;她带他藉由电脑认识这个世界,亲密的与他肢体,一遍遍的诉说着她爱他的事实。

  他是那么的相信她呀!结果却是…欺骗。哈!他真是个大傻瓜。

  “我我我…”她的泪⽔落得更多更快。

  “骗子!”

  她的脸⾊更加的苍⽩。

  “‮子婊‬!”他以更冷的声音喝叱她,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说的话都是谎言。

  他整个脑子都在轰轰作响,似乎直接破裂了一个大洞,所有的希望、幸福…一举流向那不知深底的空洞。

  她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挽留呢?

  “我…爱你…”啪!一个巴掌热辣辣的打在她的脸颊上,她心痛得忘了捂颊。

  “人,我才不要这样的爱。”气愤遮盖了一切的理智思考,他只知道他被骗了,被耍了。“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你给我走,走得远远的。”手指向外,那声调再无可以商量的余地。

  她不想走,不想呀!但脚却动了,飞快的要往外跑。

  “等等。”他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出去,去到他再也见不到她的地方,如他所愿。

  “这里是你的房子,我走!”用力甩开她的手,他头也不回的转⾝就走。

  她愣着、看着!在泪眼蒙胧中,她的姐姐⾼兴的走向他“文正,我就知道你会选择我,我保证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她姐姐试图握住他的手。

  但他手一菗“滚开,我见到你们两姐妹就恶心。”便冲出门口而去。

  “文正,不要生气嘛!你听我解释,我…”杜心如追出门口。

  她再也站不住了,脚软软的跪倒,冷清清的房子里再也没有他的声音、他的温情,她的心好冷、好痛,一切的乐彷如流⽔逝去,再也不回头。

  幸福,从此与她绝缘。

  到底,她还能为了什么活着?

  “不要走、不要走…文正,我好需要你呀…”

  但他再也听不见,就算听见,也只会冷然的转头而去。

  好苦…好空…好冷…

  吱…刺耳的煞车声响。

  “文正!”一声尖叫瞬间划破黑空。

  她蓦然站起,感到无比惊慌,莫非他出了什么不测?不!千万不要。

  她冲向门口,冲过小桥…

  “文正、文正!你振作一点呀!”杜心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她冲向漆黑无灯的马路,然后她看到了,在月光下,他苍⽩的躺在⾎泊中,脸上毫无生机。

  “文正!”凄厉的声音冲口而出。

  但一切…都太迟了。

  **

  急诊室前,红灯始终亮着。

  急诊室外,她僵直的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害死文正,我害死文正了。

  “都是你的错。”徘徊不定的杜心如第N次指着她的鼻子痛骂“你这个自私的家伙,都是你骗他,才害他变得这样,他要是有个万一,我绝不会放过你,还有!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是姐妹。”

  面对姐姐的指控,她默默的承受,只要文正能活过来,再多的责骂她都愿意承受,她更希望死的是她,不是他。

  “文正到底怎么了?”匆匆赶到的丁远才一脸焦急的问着过去的杜心如。

  “他出了车祸,医生正在‮救急‬,伯⽗,我相信再过不久,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丁远才脸⾊苍⽩的看着急诊的灯号“最近这几天,文正到底去了哪里?”

  “他被杜心仪这个狐狸精蔵了起来。”杜心如恨得牙庠庠的说,指控的眼光望过去“文正因为意外丧失了记忆,这个狐狸精竟然骗他说她是他的未婚,把他带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蔵着,不让他跟外界联络;要不是为了逃离她,文正又怎么会出车祸?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尽力编织着对自己有利的谎言。

  “她不是你的妹妹吗?”丁远才很讶异眼前的女子竟然这样编派妹妹的不是。

  “再也不是了,她做出这样的事!我们姐妹的情分到此为止。”

  丁远才低头思索着,沉重的走到心仪的面前“心仪,我们认识也不短,对于你姐姐所说的,你有什么话说?”

  她不知道她姐姐又说了什么,她只知道现在充満她的心的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

  “你听,她都认罪了。”杜心如还不忘搧风点火。

  丁远才看看她,再看看杜心如,很明⽩的就可以看出来谁比较重视他的儿子,更别说前一阵子,这个杜心如还嫁给了那个乔夫·史登。

  但他的儿子却一直死心眼的“要”着杜心如,如果心仪能扭转这个情形,也未尝不好?毕竟!他还満喜心仪的。

  “为什么这么做?”他需要一个可以原谅她的理由。

  “因为我、我爱他…好久好久了。”闭上眼,晶莹的泪珠串串滑落,她脸上的哀戚,任何人看了都无法否认。

  但这样的心情,她只希望他一个人明⽩。

  “即使如此,你还是不该这样做。”丁远才平心静气的说“你难道没有想到我会担心吗?”

  低首不语,她想过伯⽗会担心,他公司里的上司或同事会关心,但她不知道跟他们通上话后要怎么解释才不会让他们起疑,再加上,她亟想跟他缔结一段美好的回忆,在他想起一切之前,所以,她鸵鸟的拒绝去考虑他们的心情。

  “对不起。”千丝万缕的悔意,也只有这句话可以说。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算了吗?”杜心如得理不饶人的说。

  就在这个时候,急诊室的门开了。

  她首先注意到,立即站了起来冲过去,捉住那主治医师的⾐襟“医生,文正要不要紧?”

  后赶上的杜心如一把把她拉开“我是丁文正未来的子,告诉我,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没有回答,把脸转到丁远才的脸上“你是?”

  “我是丁文正的⽗亲。”

  医生点点头“丁先生的生命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脑震。”

  呼!她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没死,太好了。

  “只是…”医生提⾼了音调。

  心仪的心也陡然提升!“只是什么?”

  “只是他多处骨折需要好好住院修养一段⽇子,并且要长时间的复健。”

  原来只是这样,害她虚惊一场。

  “他变成残废了。”但杜心如可不这么想,她低喊“那么我的未来怎么办?我才刚离婚呀!我不要一个残废当丈夫,我不要!”她步步后退、步步踉跄。

  丁远才静静的看着,终于再也受不了。“我儿子不是残废,他只是骨折,他会好起来的。”

  杜心如如梦初醒般“骨折?对,只是骨折。”但转向她的脸却是愤怒的“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他怎么会骨折?你给我走,走得远远的。”她不但动口,还动手打去。

  她抬起手臂挡着,她不能走呀!她想亲眼看着他醒来、亲耳听到他呼唤她的名字,不管是温柔还是生气的口吻,至少可以让她放心。

  “够了。”丁远才捉住杜心如的手臂“这里是医院,不是竞技场,你给我节制一点。”

  杜心如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想了一下“对不起,我太动了,伯⽗,原谅我,这都是因为我爱文正呀!”

  “是吗?”丁远才存疑,眼光看向那一直看着急诊室方向的心仪“医生,我们可以进去看他吗?”问出她心中的期望。

  **

  洁净的病上,他安详的躺着。

  她静静的坐在尾,远看他苍⽩的病容,原因是因为他“正牌”未婚不让她靠近,甚至用拳脚来阻止;要不是丁伯⽗回应她的哀求,让她留下,她恐怕连这间房间都无法进来。

  看着姐姐和丁伯⽗各守在的两侧,握着他此刻软弱无力的手,给予他鼓励,低语的呼唤他的意识醒来,她就感到全⾝乏力,因为她什么都不能做?就连呼唤他的名字都不被允许,这样的她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但她不能走,她要待到他醒过来,就算他醒来后骂她、气她、恨她也没关系。

  她一定要等到他醒来。

  只是,等他醒来后,她要怎么办?

  不知道,她还没有心力想到这么远,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主呀!请你让他醒过来!只要文正醒过来,你要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

  “啊!嗯!”“文正?”杜心如惊呼。大伙儿惊喜的往前俯低⾝子,她也狂喜的想要冲上前。

  “杜心仪,你给我站住!”但她姐姐还是坚守自己的地盘不放。

  得她只好停下脚步,焦急的望着…她看到他掀动着眼睑,然后睁开眼睛。

  天哪!他醒了,谢谢主,谢谢!

  “文正?”丁远才呼唤。

  他稍稍转过头“爸?”露出一脸的苦笑,然后转动眼睛望着四周“我记得…这里是…!心如呢?”

  心如!

  他醒来第一个呼唤寻找的名字是心如。

  恍如一把利剑刺⼊她的心窝,让她的心不只淌⾎,还冻结成冰。

  “文正,我在这里。”杜心如赶紧出声昅引他的注意。

  他缓缓的转头,眼睛里有着惊讶与狂喜“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

  “对,我绝对不会那么做。”杜心如抓住他的手连声保证“我知道我错了,原谅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保证。”

  他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为什么他能原谅姐姐原谅得这么轻松?姐姐背叛了他,嫁给另外一个人呀!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在乎?

  “文正?”她忍不住出声。

  他注意到她了“心仪!你也在呀!”他露出抱歉的眼神“抱歉,增添你⿇烦了,不过谢谢你,帮我把心如叫了回来。”

  他…他在说些什么?

  她的脸⾊刷地变得一片苍⽩,一个念头划过脑海“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医院吗?”

  “因为我从机场的楼梯掉了下来呀!”他老实说。

  恍如雷击,她的心碎成千片万片,世界瞬间在她眼前毁灭,只因为他…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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